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30 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白水文）21F 章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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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

金狐狸白狐狸莲香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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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樓主發表於: 2013-08-26 02:2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30 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白水文）21F 章八

嘛，这篇是写来练手+尝试的~~最近回头看以前写的东西，总有一种不甚圆满的感觉。总觉得把素素写的太苦情，而忽略掉他本身幽默豁达的那一面，所以冒出了这个文的念头。不过笔力有限，貌似非常坑，拍砖还请轻手~~
放文之前先避雷是个好习惯，恩恩：
1. 这是一篇大约跟白开水一样“清淡”的文。所以肉神马的是肯定妥妥的没有的……
2.本文的“程度”大概在亲友到清水之间徘徊，屈素缘素亲友有。cp的话，因为太淡了，我已经不知该怎样标。从走向上看，也许算书素，隐了一点点几乎看不出来的钗素，另外有什么冷all素暂时还不可知……（（喂！
3.设定时间在“波旬被灭，武林一时安静”之时。不过跟原剧真心没什么关系……
4. 人设嘛，用了之前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素素是清净无垢体，所以不老不死”这样……（其实我真的以为是原剧设定啊TAT，看剧太跳跃果然是……TAT）
5. 可能有小小虐（这文很白水，所以放心，不会很虐），应该Happy Ending（如果我写的完的话……）
6. 标题的意思……文章后面会交代的。虽然也蛮无聊就是了……
嗯，以上。

*******************
【一】

当一个陌生人用一个藏头遮脸的姿态出现在你面前，一本正经地向你说着荒诞不经的话，还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你走”的架势时，你应该做个什么样的表情来回应才合适呢？
素还真有些苦恼地看着眼前飘来飘去的那团光球，认真地思考起这个问题。
直接起掌轰飞掉大约是不可取的，即使这团飘啊飘的怎么看都是寇贼奸宄没跑了，在如今这么个大战方歇人心浮动的敏感时刻，还是不要这么暴躁吧——虽然如果现在不是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而是月黑风高四下无人的话，搞不好会因为用拂尘赶虫蟊而“不小心”太大力，把方圆十里都清一清安静。
那么，也许应该保持微笑，掸一下拂尘，礼拜地道一声：“啊，抱歉，刚才风有点大，劣者没听清……”
然后，会变成……扯皮吧？
一想到会出现跟个光球鸡同鸭讲怎么扯也扯不完的可能性，素还真登时头皮发麻，生生掐断了某份将将露了点芽头的小心思——他现在必须马上回去，回到他的“家”里去。天大的玩乐也不该阻止归巢的倦鸟。
要知道，他已经在外奔波了数月多次入家门而不入了。
世人尊他为神人，但他到底还是脱不了那个“人”字。即使辟谷已久，他仍然期待好友的一杯热茶；即使不须高床软卧，他仍然需要一个清净地哪怕只是闭闭眼打个坐休息一下。
即使这些都不是急务，他仍然想要快点回去。因为那里有人在等他。

不然，还是再来确认一下好了。然后快手快脚地打发掉。
屈世途说今天再不回去吃饭以后就不让劣者进门了呢。

站稳了，素还真深深深深深呼吸
“这么说，阁下欲向劣者献上的‘大礼’是……劣者的‘死亡’？”

这个江湖想要“素还真”三个字完全消失的人绝不会少——第一个是谁早没人记得了，最后一个也绝不会是刚刚在棺材里炼化成灰的那位。堂而皇之地叫嚣着“素还真纳命来”的多到借上几位前辈好友的手指大约也数不完。但……正经八百地站在素还真面前，说：“我们来交易吧，我可以让你死哦，条件是你必须帮我干啥干啥”的人，真真是头回见。
荒谬到如此绝对是演技，不，奇迹。

然而扯淡到此竟然还不算完。那团光球好像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然后素还真听到那个声音再一次用很正常的语气说道：“非也，吾能给汝的是‘安息’。”
。。。所以说这到底是有什么区别啊？！果然一开始决定理你就是错了。
正当素还真准备后退三步手捧心口大喊一声“生字卷最强招！”然后脚底抹油的时候，对方又开口了
“汝受困于天命，天命不歇而苦难不止。吾能将汝的天命转移给他人，汝将不必再为天下苍生奔波，也不再不老不死。汝可以做回一个普通人，与亲子过上几十年平淡的日子，看他结婚生子，子孙绕膝享尽天伦直到寿终正寝。这样的生活，不好么？”
转移天命？怎么做？削去劣者的眉毛么？——相信我，那是绝对没用的。变成女人老人小孩统统没用。毁容都没有用。
虽然好奇心多少是被吊起来了点，但是实在抱歉，今天真的没空。
察觉到不远处传来的细微动静，素还真轻咳了一声：
“这样的生活自然好，好得不能再好。但武林一日不平静，狼烟一日未歇，这样的好日子又要到哪里去过？素某此生劳碌，是为天命，亦是为自己的心愿，为天底下千万家庭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素某感谢阁下的美意，但这是素某自己的选择。对阁下所提之事，素某只能说抱歉。”
掏心窝子的话说到这份上，再不识趣劣者也救不了你了。
那光球好像还是不愿意放弃，锲而不舍地继续说着：“汝又何必如此苦苦坚持？这江湖离了汝，太阳依旧东升西落……”
一……
“汝是否怀疑吾之能为？这汝大可放心……”
二……
“或者，汝不信任继承汝天命之人是否能坚持汝之道路？……”
三……
“素还真，汝可还在听……啊！！！”
素还真对着天边划过的那道“流星”耸了耸肩——看吧，我就说了我救不了你了……

“素还真，你无恙乎？”匆匆赶来的佛者，指尖似乎还旋着凝而未放的真气。
“无事。前辈怎么来了？”嗯~前辈今天换了熏香？清清甜甜的还挺好闻，不过不是闻惯了的檀香，总是不喜。
“听说今日众人都会往罗浮山，吾之前受剑之初几番相助尚未道谢，故特来一会。”一页书脸不红气不喘地打着诳语——难不成要我告诉你，我在云渡山打坐之时突然心慌意乱，右眼乱跳，所以就赶来看你了？
“如此，正好同行。”
“嗯”

虽是赶时间，回家到底不是赶着救命，用不着化光疾奔。两人一路走着，闲闲地聊着最近武林上的轶事八卦，一页书大多数时候只是“嗯”一声，偶尔会淡淡地回应几句，弄得素还真挺有挫败感的。
明明化生天踦爵的时候前辈笑得很大声呢……
果然脸嫩占便宜么？

“素小子你回来啦~哎呀一页书你也来了~”一早迎在门口的自然是屈世途。完全忘掉前一刻还跟叶小钗咬牙切齿地赌咒——素还真今天要再不回来就永远别回来了——苦守寒窑的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迎回了王师。
“呦，好狗弟~”戴着狗头帽叼着麦草的刀客正等得不耐烦，看见人回来摸了摸狗鼻子，挥了下手就算打招呼了。一旁跟剑之初、叶小钗说着话的乖孩子一早过来，恭敬地向两位前辈见了礼。素还真看着欢喜，就想去摸那孩子的头，一转念人家爹亲还在呢，就把手又收了回来，含笑着跟十二絮絮地聊了几句家常。一页书是借着剑之初名头来的，自然先过去跟人家致谢。
意琦行跟绮罗生原在不远处的柳树下低低说着话，见人回来了，也过来彼此拜见了。
叶小钗跟一页书致意了一下，便走到了素还真身边。
“悟剑声怎么没跟你一起？”
“他在照顾花非花”
说到花非花，素还真的脸色变了一变，叶小钗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着说：“这次多谢你了”
原是为花非花他们又一次牵连受苦有些内疚的，这下也不好说什么的。素还真噎了一下，笑道：“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再想说什么，突然又像是不知如何说起。习惯了默契来默契去，一旦要付之言语了，总哪儿不对劲似的。
救场的总是屈世途
“人到齐了，开饭咯！”

天下第一巧做机关的本事无人能及，这一手勺上功夫也技压群雄，加上东道主那条死人都能说活了的舌头，又是这样难得的清平日子，一顿饭吃完，众人简直有种成仙了的错觉。
老狗压在小蜜桃的身上，直嚷着要给它揉肚子，小蜜桃满脸黑线地躲来躲去。剑之初跟意琦行论剑论出了兴致，竟退开一边比划开了。十二被一杯陈年的莲花酿直接放倒，靠在素还真的肩上蹭来蹭去，嘟囔着“娘亲”“大哥”“霁姐姐”，素还真心疼地揉着他的脑袋，柔柔地哄着。绮罗生一时看看意大剑宿舞剑，一时看看老狗跟小蜜桃打打闹闹，一时看一眼素还真，有什么话要说不说的。屈世途眼睛尖，拍着绮罗生的肩膀，说了两句不咸不淡的话，无非就是行走江湖彼此帮忙都是应该的，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当事人都不在意了何必老放在心上。看绮罗生还有些犹豫不绝的样子，屈世途干脆讲解起了桌上的每一道菜的做法，顺道还塞了本菜谱给绮罗生，说是剑宿这样的一看就“君子远庖厨”，叫绮罗生可别委屈了，多做点好吃的慰劳慰劳自己，叫绮罗生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嫩白的小脸登时红了。叶小钗跟一页书在一旁看了满眼，又去看那犹不自知的另一位主角，相视一笑。
原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几个月并肩作战生出了情谊，好容易暴雨初霁就想着聚一聚。就这么倒腾了会儿，也就散了，该走的走，该留的留。屈仕途早就溜回了厨房，不知道折腾什么去了。剑之初带着殊十二回去碎云天河；意琦行与绮罗生决心一起退隐江湖，与众人约定等找到了落脚点便会飞鸽传书报平安；老狗带着小蜜桃去寻廉庄，一人一狗追追打打吐槽耍宝得不亦乐乎。素还真看着夕阳下三对被拉得长长的影子，心底不知为何升起了某种也许称得上是羡慕的情绪。
叶小钗站在素还真的身侧，凝视着他近来似乎有点消瘦的侧脸，鬓角的发被风吹乱了，碎碎地贴在耳边，看着怪痒的。叶小钗缓缓抬起右手，这时素还真说话了：“叶小钗，我们似乎……许久不曾促膝长谈了。”
说这话的时候，素还真微微歪着头，脸上噙着又似顽皮又似落寞的笑意。黄昏特殊的氤氲勾留在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叫人看得恍恍惚惚。
“嗯”各种各样的情绪一下子涌了上来，却再化成言语之前生生在心玉前刹住了脚步。叶小钗又慢慢把手放了回去。心情，好像也随着这个动作一点一点向下沉。
“劣者本想留你叙叙。但花非花的断腿方续上，还需要人照顾。剑悟声他们小两口我看着虽好，毕竟年轻，秦假仙也不是个善于伺候人的，我知你心里牵挂，就不留你在此多耽搁了。”眼见叶小钗的脸色随着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渐渐暗了下去，素还真又道，“等花非花大好了，带着孩子们来罗浮山吧。我也挺想念声仔的。”
有些时候，叶小钗恨极了素还真的聪慧体贴。他总是这样，看清自己心底的每一点小纠结，单刀直入地给出“最好”的选择，封杀一切其他的可能。当他说出那些“正确”得要命的建议时，自己又能如何反驳，说出一个“不”字？
虽然他也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一次素还真替他做出的决定，他是有些感激的——有些话，从对方口里说出来，总是好过自己开口。
于是叶小钗像过去的每一次那样认命地点了点头。他说：“我会再来。你保重。”
当那一片被风吹得飘扬的披风完全消失在视线里时，素还真转过身，看着身后似乎已经入定了的僧人。
“前辈？”
“云渡山的地气尚需一些时日恢复。”一页书说得稀松平常，素还真听得明明白白。
“那我去收拾一下房间。罗浮山不比琉璃仙境，寒酸简陋，只怕委屈前辈了。”
“素还真！”明显又高了一个调门的声音带着些许不悦，“不必麻烦，我自己来便可”
素还真笑笑，拔老虎胡须的事情固然刺激有趣，偶尔为之也尽够了。
“好友想是去煮水了，我去看看。昨日玄首捎了几罐好茶来，前辈想喝什么？白毫银针可好？”
前辈犯嗔戒了，看来是肝火过旺，要喝凉茶——素还真含笑的圆眸里，明明白白写的就是这样一句话。一页书抽了抽嘴角，到底是没继续发作，再落了口实
“就随你。”

[ 此帖被百里在2014-03-31 15:05重新編輯 ]

庙堂江湖多惆怅，不知何处是桃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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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1樓發表於: 2013-08-26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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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隐钗素钗，白水文）1F 章2

【二】

“我说素还真呐，你哪里不舒服么？”
素还真第四次按住额角的时候，屈世途忍不住问了。
“无事。好友多心了。”类似的对话出现的频率实在是太高，素还真的应对完全是下意识的，连个磕绊也不打。
通常情况下，这个话题到此就该结束了。屈世途从来也没指望过这个一贯死撑的人会坦白点什么，只是忍不住关心而已。但今日不知怎了，大管家心底某些堵了好久好久的怨言被这明显有些敷衍的回答给激了出来，井喷了一般，多重的井盖都压不住：“又说没事又说没事！上回你也说没事！结果呢结果呢！动不动就昏迷的是谁？只听了两句新闻就吐血的是谁？连杯茶都没喝就消失的是谁？”
屈世途越说越激动，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保养得极好的胡子飞上了天，一手插着腰，一手指着素还真，颤抖的手指点着眼皮底下那圈淡淡的青色，口沫横飞：“这是什么？这是什么？黑眼圈都出来了！还说没事！”
“好友麦激动，火大伤肝呐~”素还真第五次按住了额角——说到这个话题，他是自知理亏的。一开始瞒伤瞒病，只是不想让别人担心，日子久了却像是成了习惯，再想说都不知如何开口。于是一次次瞒了，也一次次伤了好友的心。明明每一次都赌咒发誓以后绝不会了，真到“下一次”的时候，仍是如旧。
不是不知道三馀离开时屈世途抱着那件没有躯体的衣服难过了很久，更了然之后“不小心”从绮罗生嘴里得知三馀要他帮着隐瞒自己时日不久之事时屈世途的愤恨——得罪了一个屈世途大约不算一件很恐怖的事，但伤了一位至交的心，那可是大大的糟糕。
素还真乖觉地换上“外交专用”表情，像个偷偷溜出去玩的小少爷鼓起勇气在管事嬷嬷面前伸出小手等着挨戒尺一般，老老实实地招认：“近几日是有些睡不好，常做梦。”
屈世途愣住了。他是很生气没错啦，但是素还真居然就这么麻利地转变态度？他觉得自己就像是战场上一直失利的那方，好不容易蓄了半天的力气一计大招极漂亮地发了过去准备玉石俱焚，突然敌人咔嚓一下举个白旗，叫他登时进退维谷，继续出招失了身份，收招回来伤了自己。
就这么憋了半天，脑子里转了七八九十遍，屈世途终究还是没忍心继续吼下去：
“睡不好，常做梦？肯定是你前段日子太辛苦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早叫你歇歇心，那起琐碎事情自有人做，何苦事事亲力亲为，没的把自己累倒做什么。算了，这些话寻常跟你也没少说，哪一次也没见你听进去，白费我老屈的口水。”
忽然听见脚步声，原是念完了晨课的一页书听见动静寻了过来，屈世途像是久旱之地的城隍见到了龙王爷，端得是一脸菊花开：“哎呀一页书你来得正好，素还真身体不适，你来替他瞅瞅。”
完全无视素还真足可杀人的眼刀，终于翻了回身的农奴哼着小调就溜回了他的战场，想也知道是准备什么东西去了。
屈世途跑了，素还真窘了。一页书人就在身边了，推脱自是无用，真个让前辈检查检查？怎么看都是小题大做。
一页书倒是没直接觉得。素还真脑袋里转着那些有的没的的功夫，人家已经直接搭上了脉门。
内伤是没有的，体虚却是不假。嗯~屈世途敏锐度不错，可以记大功一件。
“素还真，最近武林甚是平静，你该多休息。”一页书佛口一开，是规劝，也是命令。
素还真第六次按住了额头：“前辈~~”
一声前辈叫的那是一个山路九曲十八弯，多少想说的，不敢说的，但又不得不说的意思就都在里面了，也亏是他一、页、书才听得懂。
一页书八风不动，只一双剑眉微微蹙了起来：“你的意思我明了。你近来生活确实规律，也不曾受伤，这亏虚来得可疑。你可想到什么？”
“无~”素还真摇摇头，波旬之祸弭平之后，日子过得跟滚白水一样，哪儿有什么特别？唔，不对，真要说的话……
“前辈，你还记得那日在回来的路上，我遇见的那个……呃，光球么？”
“有何不妥？”
“那时我闻到了一阵奇异的甜香。本以为是前辈……”偷偷瞄了僧人一眼，还好还好，没有生气的样子，素还真定了定心，继续说道，“现在回想起来，前辈怎么会用那种轻浮的香料，故而有所疑心。”
“可还有其他不适？”
“前辈不是把过脉了？”
一页书瞪了他一眼，看素还真嘻嘻笑着，没大没小的样子，又觉得很舒坦。心思着就这样吧也没啥大不了的，反正还有自己看着他不是？

**********

当屈世途贼手贼脚地摸进素还真的卧室，把那包东西塞进正在穿衣梳发的贤人怀里时，贤人当机立断给管家放了大假
“好友，我知你太过思念青衣宫主，才会将素某的房间认错，还把这些胭脂水粉错送给素某。这样吧，左右无事，好友回去陪陪青衣宫主可好？三个月，唔，六个月吧，够是不够？”
屈世途没好气地拎起布包里的小镜子，直愣愣地杵到某人面前：“你自己看看自己的样子！不打点一下能看嘛？亏我最近汤汤水水地给你补，都不知道吃到哪里去了！”
素还真不用瞅那镜子也知道里面的人面容憔悴眼神无光——他自己的身子，再不在意，多少还是有感觉的。但……打点？妆扮？好友你何时对素某的皮囊色相这么在意了？
屈世途一脸恨铁不成钢：“就知道昨天跟你说话你在发呆！叶小钗捎了信，今天要他带着花非花悟剑声他们来串门！你你你……你自个儿看着办吧！”
……啊。
那一瞬间屈世途好像看见素还真的脸上闪过了彩虹般精彩纷呈的光，不过当下一刻素还真开口的时候，屈世途坚定地认为刚才自己一定是眼花了。
素还真说：“耶，好友~你这是怕素某形容不佳害你落了褒贬？这你大可放心，叶小钗的人品你知道的，虽然现在能说话了，也绝不会责备好友没、有、照、顾、好素某的。”
素还真的笑容很纯良，素还真的吐字很清晰，屈世途的脸色很难看。
……你这又是何苦？
屈世途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有些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也知谁都知，偏偏，说不得，不能说。
“我炉子上还炖着东西。”
屈世途离开的时候，没有忘记关上房门。

素还真扶着桌子慢慢坐了下来，一个“谢”字顶在舌尖，有酸涩的味道。
他终究拿起了那面镜子。
他看见一双疲惫的眼，眼窝陷进去，脸颊泛着淡淡的蜡黄，唇色发青。
果然是有些“见不得人”啊……
素还真自嘲地想着。然后他自镜中看见了一些不该出现的东西。
两条皱纹，静静地趴在眼角。

早在很久很久之前，道法大成的素还真容貌就已经定格在某个青葱少年时了。之后经过了梵莲重生，新生的躯体甚至抹去了一切岁月的痕迹，连一个细小的疤痕都不留。
一个驻颜有术鹤发童颜的修道人，长出了皱纹。
即使它们淡到光线稍微差一点眼色稍微迷糊一点就会被错过的地步，素还真还是不得不因此开始正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他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一页书的医术也许比不上三大神医，但也算得上高端，之前的诊断当是无误。他并没有生病，也不是受伤。
只是，因为某种不可知的原因，他的“命火”被抽掉了赖以燃烧的木柴。
也就是说——他，素还真，开始“衰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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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嵐銀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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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3-08-26 1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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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隐钗素钗，白水文）1F 章2

……這種有些沉重的感覺怎麼回事

說不上虐，只是一路閱畢，就覺得沉甸甸的到底是為何。

喜歡作者筆下素素給人的感覺。
幽默詼諧中自有一番風骨，順說有時候不是把他寫得苦情，而是劇情讓他看起來變得苦情了（唉）
然後前輩依然是大殺氣，只能說做得好。

順說素素真的永遠都是最懂小釵的那個人，只是有時候太懂了，讓看著的人變成了一種心疼。
總覺得他一直在先周全小釵、前輩、好友、他人……
雖然他必然是甘之如飴的，但怎麼說，看著總有種心酸的感覺。
不過小釵對素素也是真好就是了，嘛，他們兩個大概就是這樣。

話說回來，雖然作者每次都說自己筆下的配對關淡淡的，但我覺得很明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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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就（？）我！超！缺！同！好！求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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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3-08-26 1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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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26 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隐钗素钗，白水文）1 ..

【三】

素还真端详着镜中人。
这妆容二字嘛，好比写稗官野史。最妙不是浓墨重彩，而在似真非真。要不动声色做了手脚，还叫人看不出来才算绝。
素还真是深谙此道的。因此他并没有刻意把那张脸画的容光焕发艳若桃李，只巧妙地掩去了眼角的沟壑，遮住了眼底的青乌，双唇那不正常的黑气也被自然地朱红色代替。至于肤色不够红润，却是不去管它。
总之一张脸看上去，是“健康”的，又带着几分适当的“疲惫”，正适合自己。

也许，不久之后需要用到易容术才能瞧见这副模样了——突然意识到这一点，素还真梳着头发的手抖了一下。这种事，若是发生在旁人的身上，素还真大约会生出几分“美人迟暮，英雄白头”的感慨，碰巧对方是知交甚深的友人的话，尽力落几滴泪也非是不可能。但发生在自己身上……
素还真看着镜中人眉心慢慢皱了起来，嘴角却是弯弯。
他这半辈子，比起寻常百姓是长了许多，比起那些先天先天先先天的，又短了许多。这段说不清是长是短的时间里，他好像什么都经历过了——受伤、中毒、昏迷，不拘哪一项可能都比辟谷已久的身体饮食的次数还多。就连那“自古唯一艰难”的死，也不算新鲜了。然而这“慢慢老去”，于他却实在是一种新奇特别的体验。
唔~是不是应该感谢苦境那班正派反派的最近都很乖，没把个武林搞得天翻地覆让自己忙到分不开身，才有时间有精力有闲情逸致享受一场“年华逝去”？
哎呀，这话要是被好友听到的话，大概会被念到耳朵生茧子吧……

再整一整莲冠，理一理衣襟，也就是时候了——方才听见外面有响动，只怕人已经来了。

一出房门，果然看见那英武的剑客背对着自己站在院中，清晨的阳光洒在他一身戎甲之上，烁烁光华晃得人发晕。素还真眯了眯眼睛，迎了过去。
一页书正跟叶小钗说着话，看见他出来，眉头挑了一挑。一声“嗯~”还在胸腔中酝酿，突然一个小红影子嗖地一下飞了过来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一页书身上，还蹭来蹭去的，可肉麻了。
“西湖~~~我想死你了~~~”
“噗嗤~”素还真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一页书听到了那声笑，登时脸上就有点挂不住。待转过头看见那人脸上怪有趣的表情，像拽着长辈衣角逛集市的小儿女看见了草台戏，喜欢得紧又不好意思说那样，突然又觉得这份窘迫受得值了。

“素前辈~~~~”悟剑声不知从哪个角落里钻了出来。已经成了家的人了还是一副老样子，走起路来身子一晃一晃的，没心没肺似的。又回头去招呼自家小媳妇，“花仔，快点啦~”
易春寒本还有些别扭的，被他一嗓子弄得好气又好笑，拿着剑柄往他头上敲了两记，换来他哇啦哇啦叫个没完。
这边素还真已经没心思招呼别人了，只瞅着他们俩乐。身后宿贤卿来到的时候，素还真跟一页书都愣了一下。宿贤卿倒是没怎么，因为他满脑子都在回忆自己以前的教育方式是不是哪儿出了问题，怎么把个好端端的闺女教得这般奔放……咳，大气豪迈呢？
简简单单跟前上司跟素贤人点了头，满脸黑线的前总教一手一个把小两口拽走教授家法去了。

最后到达的是秦假仙夫妻。花非花的脚还没完全恢复，坐在轮椅上，秦假仙小心翼翼地推着。看到花非花的时候，素还真是欣慰的，又带着点自己并不想去深究的紧张。他知道这个女子是怎样看待他，他从不曾介怀。过去的那些是是非非早就没人说得清楚，别人的想法他更无心去改变。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又不能不去顾虑另一个人的心情。
好在花非花在这一点上，与素还真是有默契的。她示意秦假仙把她推到了素还真的面前，用一代侠女应有的坦然大方致了意。
叶小钗看着素还真略显紧绷的肩膀蓦然塌了半寸，眼中也闪出了自己颇为熟悉的光芒，忽然就觉得心口闷闷地疼。几乎是下意识的，叶小钗用心音低低地喊了一声“素还真”。
素还真转过去看着叶小钗，意识到叶小钗用的是从前只属于他们俩人的秘密频道，晶亮的眸子染上了几分疑惑。
叶小钗说：“我们全家都好。你放心。”
仍旧是心音。一个字一个字，不是从耳朵里听到，而是直接送到了心底。熨帖着那里一点小小的不安，暖融融的。
放心。放心。放心。
素还真笑起来，他也用心音回道：“我很放心。”
秦假仙站在花非花的身后，一双牛眼在两人身上提溜提溜乱转。眼风扫过一旁仍旧蹭个没完的小弟跟脸色越来越黑的高僧——他是最懂得察言观色的，尤其是老婆在面前的时候。只见他一收腹一提气，向着厨房的方向，用那再特色不过的秦式大嗓门，使出了完全不亚于高僧成名绝招的……恶鬼吼：“屈世途啊饭还没好吗我老秦要饿死了啦啦啦啦啦~~~~~”
余音缭绕，三个时辰不绝。

十个人刚好一桌。
素还真不用说是坐主位，叶小钗很自然地在他右手坐了。花非花挨着爷爷，右边是一脸奴才样不停给媳妇夹菜的秦假仙。束裤儿左边是自家大仔，后边是自家仙仔，好不幸福的样子。一页书不用斋，也陪着坐了，恰好在素还真的对面——本来以他之尊，素还真是要敬他做上位的，他却说出家人没那些规矩，众人拗不过他也就罢了。悟剑声自打来了罗浮山就恨不得黏在素还真身上听他讲那些旧年轶事，此时就坐在他另一边。易春寒靠着自家小姑爷，宿贤卿不用说是坐女儿身边。只苦了屈世途，原本的位置被那没胡子小鬼抢了也就罢了，偏偏让他夹在宿贤卿跟一页书之间。一边是“前总教”，一边是“前真宗”，老管家从坐下开始就浑身不得劲，背上的冷汗一直没干过。
好在有素还真。
素还真并不用饭，也不喝酒。捻一杯好茶，看周围团团坐着一大家子人，仿佛自己就是那亲朋满座的老封君，不知不觉竟也有些醺醺然的感觉。别人一张嘴用来品尝精馔美肴，他一张嘴几乎就几乎完全用在说上了。听得悟剑声益发来了兴致，缠着素还真没完，连易春寒宿贤卿也听住了。叶小钗在一旁看得皱眉，又不好十分劝的，只能时不时给素还真续上茶水，拣几样极清淡的点心放在他碗里。素还真明白他的意思，少不得也给好友几分面子，捧得某人美滋滋地偏又要绷着一张老脸。秦假仙偏又打趣他，两人唇来舌往几乎没吵起来，把个一直有些沉默的花非花都看得笑出来。
一页书仍是那派端坐金莲的模样，偶尔束库儿献宝似的给他奉茶奉素点，他也会尝尝；素还真说得天花乱坠太离谱的时候，他也会板一下脸，对面那个立刻心领神会立马儿改口风。说道心虚处素还真会不由自主地偷瞄他的神色，于是心情大好，也会打着禅机“警告”对方不可再犯，果不其然看到一张愁云惨淡的脸。高僧于是像佛祖拈花一般，微笑。
素还真此时是快乐的，一页书想。
但他仍在他眼中，看到了一丝被笑容巧妙掩盖住了的，落寞。

************

江湖人，来去如风，行事爽利。密密辞总不别自然不是叶小钗他们的做派——何况这武林向来云诡波谲的，搞不好明天他们又要见面并肩作战了也说不定。
人都走了，屈世途突然安静了下来，连唠叨没人帮他干活都省了，自己一股脑儿把桌子收收就钻进了厨房，走之前看了一眼素还真又看了一眼一页书，欲言又止了半晌最后还是摇摇头啥也没说。只留下素还真一个人面对一页书，压力比山大。
身上的异状，素还真本来也没想瞒着他俩。其实想瞒也瞒不住。
天下第一巧的火眼金睛自不必说了，就凭那人对自己事无巨细无微不至的照顾——手法再巧，面皮再妙，靠太近了看，也总有破绽的。
至于僧人……人家眼中红颜俱枯骨哇，自己那么多分身化身男女老少美的丑的用了个遍哪次不都被他一眼看穿了？

“素还真，怎么回事？”
“前辈，你说过，若素某不愿说破，你也不会勉强。”跟化体说的话，对本尊应该还……算数吧？
一页书眼神一凛，连这个都搬出来了啊……看来真的有必要严加逼问：“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情势紧迫，我信任你的谋划。现下河清海晏，你的心计便是多余。素还真，你当明白一页书不会无底线地放纵你的任性。”
就这一句，门外听壁脚的那位差点没摔了。素还真听得真切，心里对见死不救的好友森森亮起了牙。但是这边的难关还得过。素还真面对严肃认真起来的一页书一向是没辙没辙的，装傻耍赖既然都没用，矫情也没意思，索性也就坦然地说了。
一页书听完，沉吟了一下，只留下一句“你好生歇息”就化光离开了。
素还真看着自家前辈那架势，知道接下来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于是苦笑着摇摇头，对着门外的某人叹道：“明天起大约会有贵客盈门。好友，一切还要辛苦你了。”

[ 此帖被百里在2013-08-26 14:5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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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3-08-26 14: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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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e: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隐钗素钗，白水文）1F 章2

引用
引用第2樓青嵐銀緋于2013-08-26 11:20發表的 Re: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隐钗素钗，白水文）1F 章2 : /mXBvY
……這種有些沉重的感覺怎麼回事 E4gYemuN
說不上虐，只是一路閱畢，就覺得沉甸甸的到底是為何。 y)F;zW<+
s8QMewU
喜歡作者筆下素素給人的感覺。 iocI:b<
幽默詼諧中自有一番風骨，順說有時候不是把他寫得苦情，而是劇情讓他看起來變得苦情了（唉） \,7f6:
....... E'v_#FLvR

XD道友喜欢这里的素素，百里很高兴~还有谢谢鲜花~~

正如道友所说的，素素一直在周全周围的人。钗公，书大，屈杯……都是他心底很重要的人。但是对于他们，素素的态度又不太一样。
对钗公，素素是一直希望他能远离是非享受天伦之乐，所以会尽量推开他保护他，钗公都是明白的，他会尊重素素的选择，但是他心里也会有微词有担心有牵挂。
对书大，素素是全心的信任跟依赖，在书大面前素素是很放松的，还会撒娇^.^，虽然他自己可能都没发觉~
对屈杯，素素把他当亲人一样，所以经常开玩笑啊压榨他什么的。

至于配对哦，说很淡是因为这篇里大概不会有“表白”吧（笑），没有很激烈的感情，没有互诉衷肠，也没有肉。说是很亲密的知己也可以，说是“爱人”也……勉强吧。不知道道友看出了哪个配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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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3-08-27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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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26 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隐钗素钗，白水文）3 ..

生老病死，儿孙满堂，平凡人的生活其实是素素最奢望的，只是，天下之事他放不下，虽说是有天命，但是，那也是他自己的愿望与理想，为着这个理想，平凡的生活离他实在太远了

闊眼青山幾重深，眠覺耿耿起劫塵，
無邊剎境一點遮掩，自他此際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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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3-08-27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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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26 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隐钗素钗，白水文）3 ..

我的重點居然是最後一句……
怎麼說，十個人可以湊一桌飯但還不夠開第三桌麻將啊XD

我喜歡這種很自然而然營造出來的，淡淡的沉重感。（這不表示我是Mw
順說書大永遠都這麼威武，哎呀，我真心的覺得素素有這麼個前輩是好事。
同認同道友所說，有時候他自己都會不自覺的撒嬌XD

期待下集開始可以看到素素的親友團，師弟會出現嗎我說（？
我最近忽然很想看到月才子不知道為什麼……

配對唷，我覺得這文素釵素比書素明顯，然後到底是我錯覺還是如何，為什麼總有前輩在吃醋的感覺（腦補過份）。

加油^^

催更跟戳友請：Plurk
總之就（？）我！超！缺！同！好！求認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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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13-08-30 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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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8.26 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隐钗素钗，白水文）3 ..

一页书离开之后，第一日风平浪静，第二日浪静风平。第三日的夜里，素还真夜观星象，摇头。掐指一算，叹息。
屈世途在一旁捻着胡子偷笑：“素还真呐，你也有算错的时候啊~”
素还真品一口茶，继续摇头：“好友，今儿个早点歇着吧。”语气十分平静，平静得来又教管家万分熟悉。
背上没来由地一阵虚汗，屈世途将信将疑地打个哈哈：“啊对，早睡早起身体好，这就去了这就去了。”果然脚不沾地地回了屋。

然而上床后却是越想越心惊，屈世途忐忑不安折腾了大半宿也不得眠，直到天将泛白了才迷迷瞪瞪有了困意。才眯了一会儿，只听得大门一阵噼里啪啦乱响，炸雷一般。屈世途一个轱辘从床上翻下来，心里暗暗地抱怨无良老友——看我明儿不把他那张乌鸦嘴撕了！

“来啦来啦~敲小声点，听得见啦~”脾气再好的人也架不住有下床气，更何况本来也没睡够。管家脑壳子生疼，气势汹汹地拉开了门就想大吼一声：现在木板涨价知不知道？门敲坏了你赔吗？！
不过当他看到门口那一群……的时候，屈世途还是默默地咽了口口水，努力撑起了一张看起来很有点儿抽抽的笑脸：“啊，是你们啊，快请进请进。”
华凤奴、路藏陀、左常坤、髐易和倒也不客气，连个招呼也没有就大摇大摆进去了，一边走还一边东摸西看指指点点，哪一株草可以用药，哪一株树招毒虫，又哪一朵花除了貌美实际无用早该拔了去。愁未央、绯羽怨姬、天不孤三人跟着进得门来，听四玄医吵吵闹闹，只做不认识，跟着屈世途一径到了前厅。

素还真却是早就一身齐整地举茶相待了。屈世途原是憋了一肚子气，又有些惴惴不安——瞧这排场，怕不是把苦境叫得上号的名医都请来了吧？这素小子不是真的这么严重吧！？
想到自己担惊受怕的，这人倒好，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屈世途登时黑了脸，皮笑肉不笑：“素还真你早醒了啊~”——那你不知道去开个门！
素还真比小白兔还无辜：“耶~好友。‘病人’最大啊~”
一声“病人”，屈世途没了言语，那几位却是眼睛一亮。废话也不多说了，该伸手的伸手，该搭脉的搭脉。
不多时几位名医都收了悬丝，相视一眼。眼中与其说是挫败，倒不如说是疑惑，又带着几分早知如此的了然。
以素还真的医术，他自己若是无能为力，这世上能妙手回春的人恐怕还真的不多。
苍宇医楼那几位因此更是来了劲头。寻常病症他们还不屑看呢！这不是病的病嘛……四人阴测测地笑，包袱解解，叮铃哐啷掉了一地的刀片剪子银针锥子钻子斧子，大有一副要把素还真直接做了标本的架势——那当然是不可能成功的。人还没有近身，四个没眼力的早被管家挥着双刀一日三千斩地追杀到天涯海角了。
愁未央看着屈世途一副老母鸡护仔的气势，想起‘家’里还有‘人’在等他，当下就有些呆不住。既然这里帮不上忙，就向素还真致了意准备离开。素还真并不勉强，道谢之后取出早已准备好的新鲜珍奇的药品以作医资。愁未央没收，却道：“他日素贤人此症得解，还望不吝赐教。”素还真知他医者之心，爽快应了。绯羽怨姬也是一般，闲聊了几句，道了平安也离开了。

这时天不孤方施施然走了过来，一只娇娇俏俏狐狸眼不住打量素还真，口中笑道：“可惜可惜。我该像央森把他那个宝贝借过来，也好叫那人看看，他老了之后是何模样。”
素还真亦笑了：“那得容素某去换件衣服。还有那些叮叮挂挂的装饰手杖也要拜托好友去做。这皱纹啊老人斑啊也要容它慢慢长去。先生迟上几个月去借宝贝也来得及。”
天不孤看他说得轻轻松松，奇道：“你倒不愁？”
“天命如此，素某淡然。”
“这话你只同那半夜扰人清梦的粗鲁和尚说去吧！”天不孤说着，芊芊玉手遮了红唇，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哈欠。
素还真这才知道自家前辈当真用了些雷霆手段，感动之余也有几分无奈有几分好笑，暗想着前辈这个性子还真是……因道了恼，天不孤原本也没打算真的同一页书过不去，看素还真真心实意的，便罢了。又道：“素贤人，不问么？”
“观先生之意，他是平安的。至于其他……他不欲我知，我便不问。待他将来东山再起，素某自是第一个知道的。”
天不孤想了想那人的心性，点点头：“你是懂他的。只不知何时他会懂你。”
素还真却摇头：“千叶传奇也许像以前的素还真，素还真却不必是未来的千叶传奇。”
俩人又随意说了几句，素还真送了出来。转身却见紫衣道人站在庭院之中，仰望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看他一身风尘的样子，似乎已等了有一会儿了。
素还真想起似乎很久很久以前，自己也曾这样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那人的背影。那时天空湛蓝，桃花夭夭，碧草青青。一片姹紫嫣红，那人却如午夜石上涓涓溪流，空自苍白着。
蓦然心口一窒。素还真唤他：“玄首”

人一旦开始伤感的时候，大约笑容都会变得苦涩。
苍转过身来，对上素还真的视线。刹那间那永远似瞑非瞑的眼中闪过无数的变幻，其中的跌宕起伏百转千回可以拿去编一部红楼梦。
素还真施礼：“劳玄首久候了。”
“无妨”
“进屋详谈吧。”
“嗯”

结果并不算出乎意料。
苍收回在素还真体内探寻的真气，思索片刻，复又掐了个指诀，点在素还真心口——虽然查不出原因，这术法多少能护住他心脉，减缓他衰老的速度。
素还真没有推辞便接受了。能违抗天命的术法威力自然不小，最后一点真气汇入心口的时候，素还真甚至吐出了一口血。苍淡然地取出丝帕递给他。
缓了一缓，素还真接过帕子擦去嘴角的血丝：“多谢”
“你身上所中异术玄妙非常，我须回去翻阅典籍寻找解法。我以此术暂且护你命火，但异术解开之前你仍须小心，切勿动用真气。”
“素某明白。”说罢，又半玩笑半认真地叹道，“近日来素某也曾多方设法，亦是毫无头绪。玄首不必为此过分不安”
苍明白他这只是客气之言，但话中之意令他不能不在意：“你早知道了？”那又为何任由一页书这番作为？
“素某身上异状，当是那日神秘人所为。解铃还须系铃人，若不寻得施术人，只怕此术难解。可那人当时藏头遮脸，不露半点身份，茫茫人海可说是无从找起。为今之计只有静观其变，等罪魁祸首自动现身。前辈这番闹腾得这么大动静，或许那人按捺不住送上门来也说不定，此其一。这其二嘛……”
素还真眨眨眼，“前辈好意，素某怎能罔顾？”

那眉眼，染了些许风霜，神采却是不曾改变。
苍一阵恍惚，他想起方才在门口遇见的那些人，有的他认识，有的他不认识。但认识的跟不认识的，都叫他惊讶。
原来，那个对邪门歪道向不容情的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又忆起前段时日风言风语里听来的故事，苍忽然就明白了。这一通折腾来折腾去，与其说是医这人的身，倒不如说，是为了医那人的心。
苍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沉默着，凝视着眼前人。
他想，这人就是这样傻，傻得叫人不为他做点什么，就不能心安。

素还真看着苍脸色变了几变，没有再在这个话题继续下去的打算。起身取来了泉音飞羽琴，素还真对着苍笑道：
“总是素某任性，劳动玄首，素某心有不安。虽然老友已备下好茶好饭相待，到底不算素某的。素某只有一曲琴声回礼，还望玄首不要嫌弃才好。”
苍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直觉便要婉拒。转念一想，拒绝不更是证明自己还不够坦然？于是便垂了眼。那边素还真已经十指翻飞，咿咿呀呀弹将起来。
一时天空地静。宇宙苍茫，似乎只剩了两人、一琴。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盏茶，也许是好几个年头，那清越婉转的琴曲方渐渐歇了。苍睁开眼，发现素还真也正看着他。以素还真的容貌，以及靛羽风莲的神情。
有一瞬间的失神。苍唤：“素还真……”
再要说下去，忽然门外喧闹起来，两人俱是一愣。素还真先回过神来，出去一看，原来是不上道带着灵自灵他们也来了。
不上道看见素还真，少不得又是一阵鸡猫子鬼叫，素还真笑着安抚了半晌。灵自灵此时已出落成了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看得屈世途老泪纵横——当他看到灵自灵身后那两个小鬼头的时候，这眼泪就流得更凶了。一手拉着奉丹，一手拉着灵儿，屈世途絮絮叨叨地向两个孩子问长问短，其婆妈程度让边上三个人面面相觑，完全把“正事儿”忘了个一干二净。

苍看了一阵，走向了跟在不上道他们之后，刚刚进院子的佛者。
苍低低地跟佛者说了两句，佛者的眼神似乎有些黯淡。苍又问了什么，佛者沉吟了一刻。
素还真虽在应付着不上道，一只耳朵却还留神着佛者那边的动静。听到一页书的回答，心里突突地一跳。
佛者说：“素还真从不曾置一页书于不顾。一页书亦然。”
****************************

（灵感它又离家出走了QAQ
本来觉得某人太抢戏，所以来增加一点主配对的存在感好了~
结果……又冒出了一个抢戏的是怎么回事 TTATT）

[ 此帖被百里在2013-08-30 03:1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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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3-08-30 0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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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5樓紫軒于2013-08-27 18:18發表的 Re:08.26 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隐钗素钗，白水文）3 .. : w~#nYM=fP!
生老病死，儿孙满堂，平凡人的生活其实是素素最奢望的，只是，天下之事他放不下，虽说是有天命，但是，那也是他自己的愿望与理想，为着这个理想，平凡的生活离他实在太远了 *]h`KxuO

是啊，平凡的愿望，对素素来说却是最难最难的。所以这文写来，就是满足自己的野愿的~
谢谢赏文跟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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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13-08-30 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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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隐钗素钗，白水文）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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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6樓青嵐銀緋于2013-08-27 19:28發表的 Re:08.26 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隐钗素钗，白水文）3 .. : &20P,8@
我的重點居然是最後一句…… 341?0%=
怎麼說，十個人可以湊一桌飯但還不夠開第三桌麻將啊XD }pa9%BQ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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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這種很自然而然營造出來的，淡淡的沉重感。（這不表示我是Mw .bVmqR`
順說書大永遠都這麼威武，哎呀，我真心的覺得素素有這麼個前輩是好事。 n6(i`{i
....... (_r EAEo

书大就是威武呀~~不过吃醋嘛~大概应该是没有滴。会黑脸是因为束库儿抱太紧了

嗯，关于书大对于“素素对钗公很在意”这件事究竟是什么态度，以后应该还会提到~~

话说我也觉得钗公抢戏。怎么能那么抢戏呢……好像一写到钗公，俩人那点你懂我懂全都懂的感觉就都冒出来了，压都压不住哇~= =|||||

谢谢道友的鼓励跟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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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30 暖汤（素中心亲友\清水，略书素，白水文）21F 章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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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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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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