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14 【燕冷】随遇而安（9L更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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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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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0-02-15 00:09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2.14 【燕冷】随遇而安（9L更至8）

本想赶情人节法结果没赶上…用江湖三十题写的，下次把题出处贴一下
脱离原剧背景江湖文，人物是霹雳的，OOC是我的
新手写文，人物和画风都很OOC，不喜误入，我也想写好点但管不住自己的手（泪）

1.号外号外
“号外号外！传闻西武林臭名昭著的大盗燕歌行劫持刘万财的运银车不成！坠入断天崖底！”
“哼，这些武林名人哪个是坠崖就能死的，怕不是过几天又要传闻他在哪里兴风作浪！”
“诶~小弟你有所不知，此次可是有龙行镖局的一干镖师从旁作证，据说是他们大当家已把人打至重伤，那贼才失足坠崖，我看是再起不能咯。”
“不瞒你说，龙行镖局的功夫那可是拳脚生风……“

“小二，结账。”
店里几个伙计正聊得起劲，忽见角落一个白衣男子泠然起身，忙过去收拾了桌上半壶清茶，拾起桌上铜钱，正要回身喊一句客官慢走，却见那人已出门去，不见踪影。

冷别赋今天凑巧医馆没客上门，遛到茶馆讨半日清闲，结果听到这种传闻也没了兴致。他虽不认识燕歌行，却也和龙行镖局几个当家打过照面，无非是些自吹自擂妄自夸大的家伙，这些人嘴里传出来的功勋，就更不知几分真几分假了。想到这里，冷别赋打了个哈欠，要听人吹他们的武功，不如回山上料理料理药圃。

2.苟且偷生

“嘎吱——”夜半三更，冷别赋只披了件单衣起身，推开房门，脸上倦意未消。本以为收拾药圃累得不轻正好夜里久会周公，谁知院子里不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就算是闹耗子也不要这么大动静，他只得不耐烦地去教训一下这扰人好梦的不速之客。
踏出屋门，院子里也没了动静，只剩草里铃虫交鸣。冷别赋叹了口气，四处检查了一下，前院医馆的门锁仍好好挂着，书房卧房也都无被人闯入的迹象。嗯，要是药圃也没事就是虚惊一场。这么想着，他拉紧了披着的外衣，向后院走去。

燕歌行正躺在地上，等着此间主人来抓他，反正他也没了逃跑的力气，大不了暂时绑架来人换点吃食，总好过饿死在这荒郊野岭。躺着躺着，等到一袭杂乱的白袍荡到他眼前。视线上移，是隐在袍子里修长的小腿、白皙的大腿……咳咳，燕歌行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目光有点失礼，一个骨碌爬了起来。白袍男子微蹙着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燕歌行尴尬地笑着挠了挠一头乱发：“公子莫急，在下旅行途中被一伙山贼抢了行囊，带的干粮也没了，饿得不行。一路上又只看见你这一户人家，也没想打扰你，就想来地里刨根菜填填肚子…”看对方不仅没生气，还听得认真，燕歌行心里失笑：这人真是纯良，万一我真想骗他，岂不是已经入了彀。“…想不到你这地里也不种菜，净是些杂草。唉！翻墙进你这院子已经累得我动不了了，这下更没力气，只能躺地上等死了。”他摇晃两下又跌坐到地上，仿佛真是浑身无力：“只求公子施舍口吃的，他日我定回来谢恩。公子若不信，我给你做几天免费仆役做补偿也行。”
冷别赋也没多做迟疑：“随我来吧。”

“谢谢谢谢，公子真是大好人……”燕歌行坐在冷家厨房墙根里，一口半个馒头吃得好不痛快，忙着大嚼又忙着道谢，马上被噎得喘不过气伸手讨水喝。冷别赋就站在灶台边平静地看着他，这会又顺从地倒水。燕歌行看他好说话，得寸进尺：“公子你家有酒没有，我这人就这毛病……”
“有。”燕歌行酒字刚出口，就见人打开灶下柜子搬出个坛子，启封一刻满屋飘香。这慷慨程度燕歌行也吃了一惊：“这……这么好的酒特意给我打开不太好吧。”
“无妨，朋友送的，我不爱喝。”冷别赋笑笑，接过燕歌行的水碗回头倒了一碗酒。
几周忙着逃命赶路，酒味都没闻着过，更别说如此香醇玉露送到眼前。燕歌行接过碗，只觉喷香扑鼻，一饮而尽，入喉甘美、唇齿留芳，对方不在意他也不客气，一口气喝了半坛。吃饱喝足，肚里升起暖意，模糊的视线里看到那人似乎来扶他，燕歌行身心放松，沉沉睡去。

太久没能好好休息，悠悠醒转已经日上三竿，燕歌行感到身子有些麻木，欲抬手擦擦脸，不想抬不起来！瞪大眼一看竟发现自己正被绑在椅子上，挣扎几下也没挣脱，隔壁书房里的琴声先停了，昨夜慷慨待客的人又蹙着眉走到面前。
燕歌行赔笑：“公子这是演哪出。”
那人在他对面站得端正，开口声音清雅：“暂时委屈阁下，只是昨夜你没给我机会说明，今日我又怕你逃跑才出此下策。”
“我说了不会赖账。”“深夜擅闯家宅者，不敢轻信。”“区区几个馒头半坛酒，看不出公子如此小气。”“并非计较那些。”
燕歌行一脸不解：“我不记得还欠公子什么。”
冷别赋叹了口气，拖出个袋子，捡出几根枯草摆在桌上：“阁下肯定不认得，但昨夜你口中的杂草正是我精心看顾了一年的草药，经你一番折腾毁于一旦。”看燕歌行有些慌张，笑道：“不用你赔，只是药圃重修前期费力，只需你留下来帮几天忙。不知阁下可否愿意？”言罢一挥手给他松了绑。
“软硬兼施，哪有不愿意的余地。”燕歌行揉着麻木的手腕苦笑，“在下燕歌行，叨扰公子了。”
听到名字，回身整理草药的冷别赋眉头一跳，又立即按下不表：“我叫冷别赋，直呼名字就好。也不是什么公子，只是在这山野医馆做个闲散大夫。”

[ 此帖被rera在2020-02-25 13:5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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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iaojiandu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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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0-02-15 12: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燕冷我意難平！他們倆都好可愛！尤其是冷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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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m70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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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0-02-17 2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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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燕冷粮啊啊啊啊啊！give me mo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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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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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0-02-21 22: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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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樓主(rera) 的帖子

大?燕x??冷，??定我可以了。人妻?果然?是因?燕哥?暴躁了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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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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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0-02-23 18:4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之前没写大纲这几天才肝出来我补充下设定：主燕冷，有双秀、岁罗，架空武侠
后面会有黑慕峥嵘和阎王，不喜请绕道

上次说这次发三十题出处，但我发现发了就剧透了orz，我还是写完再发

3.杂技团

燕歌行在冷别赋家说是做工，其实要干的活就是跑跑腿出出力，每次下山也必有主人家亲自陪着。在人后面跟了两三天，燕歌行终于发现冷别赋自我介绍时的“闲散”没有一点自谦的成分，来的客人每日也有几个，而医生则要么三言两语打发了，要么只叹家中存药已空送客出门。冷大夫今天赚得几两银啊，冷大夫别光顾着种药啊，燕歌行也曾这样旁敲侧击的问过，最终只获得一些支支吾吾的回答，他猜得到这人肯定不是认真做医生，隐居在这里恐怕有别的原因，但吃人嘴短，寄人篱下的燕歌行想着等打完工再细究也不迟。
又一日天朗气清，燕歌行坐在厨房干草堆——他的床上打着瞌睡看冷别赋在园子里刨土，想着找个什么由头出门遛遛。
“冷别赋，你记得前几天那个崴脚的小贩说最近镇上有集没有？”

“你还真是个酒鬼。”
被抱怨的人嘿嘿笑着斟上一杯：“小酌怡情。”
冷别赋嘴上抱怨，还是从善如流递上二两酒钱、一壶茶钱。

酒肆旁忽然喧哗一片，人头攒动中，一个少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各位官人老爷走一走看一看！谁要是骑得上我这匹马，奖银十两！要是骑得走，奖金一锭！有没有驯马高手、江湖大侠愿意一试！”
燕歌行挤进去看热闹，人群中央的高头大马通体雪白，生得俊逸有力，马旁的少年披着白色斗篷，支了个牌子上书：上马一铜板，下马一锭金。旁人看他兴致勃勃，解释道：“要上他这马需给他一个铜板，要是能骑上或骑走可有的赚了。”
对面人群开出一条道来，一个大汉吵吵嚷嚷地被拥着走来，抬腿要上，被马一晃身躲了，他火冒三丈去扯缰绳，马却把缰绳一叼让他扑了个空，大汉气急，抬腿要踢上马身，少年一声“不可”刚喊出口，就看大汉已被踢得躺倒地上，赶忙扶他起来，大汉挣扎起身便啐在地上一口。
“我呸！你这杂种马不识人性不配给老子骑！”说罢推人要走。
“客官，你出口不逊我姑且不计，但愿赌服输，一文钱总要给我呀。”大汉丢了脸此时也不想认账，闷着头只顾离开。
“唉，我知道我年纪轻轻看起来好欺负，但我也是看这镇子民风淳朴、又看大哥您一脸正气才敢设此买卖…”
围观的人们已经议论纷纷，“莫要赖账”“你是哪个，丢我们本地人脸面”“看衣着像是什么镖局…”，帮腔声此起彼伏。

“兄台这就气急败坏了吗？”
“你是谁？”
燕歌行一手假装给大汉拍土，一手悄悄按住他背后出鞘的刀面上堆笑推了回去：“我嘛，一介杂役而已，”他抬眼看看四周，眼神再与大汉对上时竟已寒光熠熠，“但这镇上有没有高手可就不知道了，兄台行事且三思。”
大汉被这一逼也不敢再造次，往场上丢了个铜板灰溜溜跑了。
“谢谢大哥出手相助~”少年捡起铜板擦擦收进袖子，“大哥可要一试？”
燕歌行看着马眼珠转了转，这匹白马看起来温驯，却极为伶俐还被养的很认主，纵使自己一向对马术很有信心也不敢肯定能够驯服，但凭着轻功只是上马大概不难，于是应了下来。
他装作要轻手轻脚去拉缰绳，挪到距马两丈远时一跃而起，跃到空中哪怕马向边上躲去他也能扑远一些落到马上。谁知马对他的动作无甚反应，眼看要得手，却看马后腿蹬地也跳了起来，硬生生和他撞到一起，一人一马双双坠地。
哄笑声顿时四起，燕歌行也不感觉难堪，拍拍屁股起来直夸少年的马聪明机灵，苦笑着说自己身无分文还在还债怕不是要赊账。
“我替他付。”循声看去，原来冷别赋早已出来，正站在边上看着，脸上是憋不住的笑意。

“谢过冷大夫！”酒肆里，天罗子把玩着银子开心不已，“你出手这么阔绰我这下不用带着羽驳到处卖艺啦。”
“哪里哪里，你居然为了给师父买鱼年纪轻轻就上街赚钱，一片心意在下很是欣赏。”
哪里哪里，你分明是看他让我吃了瘪很是欣赏，燕歌行腹谤。
“时候也不早了，师父看我擅自跑出来又该生气啦，两位先别过了~”

听着马蹄声渐远，燕歌行新斟了杯酒想劝冷别赋同饮，就当敬今天提供笑料的自己一杯，还没劝几个来回，就见天罗子慌慌张张跑了回来。
“燕大哥冷大夫，救命啊！”

4.世外高人齐相聚

冲来三五个黑衣人，打头的伸手向天罗子抓去，紧跟的看第一个抓人失手、毫不留情挥刀便砍，被天罗子往前窜去惊险躲开，只被斩下飘出兜帽的一缕头发，冷别赋赶紧把少年护在身后，燕歌行也起来扭身挡在他前面：“各位有话好说，刀剑不长眼啊。”
黑衣人毫不理睬，欲绕过他去逮天罗子，燕歌行见他们不听劝告，提起坐凳便把迈出步子的两人砸倒在地，跳上桌子居高临下以拳脚和剩下一人缠斗起来，冷别赋带着天罗子趁乱逃出门去。

黄昏的街上人已散去，两人躲闪着收摊的小贩急急奔跑，天罗子不时回头看向酒肆方向。
“别太担心，那几个人他应付得了。你的马呢？”
“我放开羽驳让他先跑了，应该会去找我师父。”
“你师父在哪里…”话未说完，一柄飞刀破风而来，冷别赋惊得一滞，手已经无意识摸出短剑挡了回去。他打掉空中暗器，迎面已有一人持刀扑来，冷别赋短剑不如大刀长，只能等对方出招回击拦下，加上自身步法变化，虽不落于下风也难以近身出击退敌。他想不到还有人来，眉头皱起，转念发现拉着天罗子的手已空，忙四处找寻，余光瞟见天罗子已被另一个黑衣人擒住，原本堪堪挡住对手的短剑顿时一颤，被大刀划伤了手臂，雪白衣袖渗出血痕。
没能护好天罗子，冷别赋生气又自责，索性让短剑脱了手要催动掌力。
突然铿锵一声，两道剑光同时闪过，两条身影乍然飘落，一人衣滚金边，遮住了冷别赋的视线；一人发束银冠，已护住了天罗子周全。又是当啷一响，乃是两个劫匪的大刀已被双双砍断，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刀刃落地，刺出的手上唯留刀柄，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黑衣人看清来人后，提气飞上屋檐便跑。
金衣剑客要追，同伴拍拍他后背：“算了算了，他们刀法不行，逃命的轻功练得不赖，就算是你北大芳秀也追不上啦。”
“好吧。”他点点头，弯腰拾起短剑递给冷别赋，“你的。”
“……多谢。”
众人这才看到冷别赋的胳膊，银冠剑客先开了口：“你没事吧，要不随我们回去给你包扎一下，不远就在……”
“不劳二位了，我自己就靠行医为生，这点小伤我收拾得来。”
“那也行，你剑法身法都挺好的，只可惜用的剑不合适，你要是带了长剑说不定都不用我们出手哈哈哈。”
正说着，身后远远传来一声“冷别赋——”，燕歌行带着一人向他们跑来：“打头的那个还挺有两下子，要不是太岁来了，可能就不是我打跑人家是人家打跑我了。”
“师父！！！”师徒相见，天罗子终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冲进来人怀里，谈起有惊无险的遭劫说个不停。说太岁嗯嗯应着，面上严肃，反复检查天罗子哪里伤到没有，确认徒弟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抬头向众人道谢。
“…冷先生我已听燕大侠说过，这二位是…”，说太岁打量几眼，“莫非是道真闻名已久的金银双秀？”
“闻名已久不敢称，在下原无乡，这位是倦收天，同属道真，有幸结识各位。”原无乡银灿灿的双手抱拳，笑容开朗，倦收天跟着他抬了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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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不会写感情都在走剧情，怕要成兄弟情（似乎没什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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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0-02-23 1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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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意难平！剧里前面太甜后面太虐！冷叔掉海我一周没敢打开霹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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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20-02-23 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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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大纲了我会尽量更新快的

果然只有冷坑才能促使我产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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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20-02-23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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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的暴躁hhhh想让他多暴躁一点冷叔太软了不要都惯着燕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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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20-02-24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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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谁来赔偿被砸坏的小摊

“师父，我赚到钱啦你可以吃鱼啦~”
“我自己会吊，不用你买。”
“师父上次钓鱼一天也没钓上一条，还是我抓到一条，上上次是羽驳捞上一条……”
“……下不为例！”

送走这对师徒，燕歌行马上捧起冷别赋的胳膊撩起袖子细看。先前和原无乡话毕他就把伤口藏进了身侧，动作间总掩着一只手不太自然，这些都被燕歌行收在眼里，又想到他是怕给天罗子和太岁添麻烦，便也没有点破。伤口不深，只是伤到皮肉，血已凝固，但也需及时包扎防止染尘。燕歌行扯起自己衣服想撕下一条，摸得一手汗湿就打消了念头，看看冷别赋还是一身干爽，若不是袖子上红了一道还以为他刚从天上跳下来，暗自叹息都是打架画风还能不一样。
“燕歌行，你别……”抓着想抽走的手，不由分说从里衣上撕一条给他包好，再放下外袍的袖子遮上，这人总是云淡风轻的，路上撸着个袖子扎着绷带肯定不乐意，何况一会还要赶场子……
忽视冷别赋脸上“你又自作主张”的不满，燕歌行咳嗽两声附耳提示冷别赋回去酒肆看看，方才手头没家伙“借”了老板点家当，此时大概还在生气。双秀走在他们后面有一搭没一搭地在街上闲逛，冷别赋却似乎总在加快步伐，燕歌行觉得蹊跷，只是跟着他。
迈进酒楼门槛，入眼满目狼藉，掌柜埋头桌上气急败坏正翻账本，抬头看燕歌行来了，一个箭步上来揪住他领子：“好小子你还敢回来！”
“咳咳，他是我的杂役，有什么事掌柜找我。”冷别赋虽不清楚状况，还是硬着头皮帮他顶了债。燕歌行避免直面老板，缩在冷别赋肩膀后面，但他身量本就大这样还是藏不住。后脚进门的原无乡看了差点笑出声。
“这小子拆了我一张桌子三把椅子五条凳子，顺带打了两瓶酒四个碗八只碟。我给您算算啊……”
“燕歌行！！！”

冷别赋对燕歌行又皱眉又瞪眼，动静不大，也算闹过一遍。燕歌行赔笑他不想看，垂眸却碰上他曾撩起又放下的衣袖，感觉裹着布的手臂泛起暖意，叹了口气。这算是气消了，燕歌行清楚。
暴躁是一时的，买单是一直的。冷别赋心情转好付账毫不含糊，燕歌行的赔款一口气结了，燕歌行的酒钱一并掏了，燕歌行又要一坛抱回去也一起应了，原无乡在旁打趣问了句能不能捎上几个烧饼也眼都不眨就加进了账单。等烧饼交到倦收天手上，冷别赋留下半锭金子辞谢要走，被原无乡拉住。
“冷大夫不急走，不瞒你说，我和倦收天原本出来就是想买饼的。哪知刚才一翻打斗不慎掉了钱袋，一路找来也没寻着，幸亏你出手大方才能一饱口福。不知来日怎么报答？”
“……”冷别赋表情有点僵，燕歌行看出他和双秀莫名不对付，又想再观察会看出点端倪来，便没有动作。
“我想你也不在乎我们什么时候还这几文钱，但总得有个谢法。不如……我家小庙就在镇北山中，观内不说精通也藏有不少医书药典，冷大夫可愿前往一观？”
冷别赋沉吟一下，说了句好。
跟下了多大决心似的，燕歌行想。

6.关于名声这个问题

小镇依山傍水，南面是冷别赋住的小丘，北面独独拔起一峰高耸入云，入山则雾霭迷蒙难辨其路，道真秋水长天就隐于其中。
脚下踏着堆积百年的枯枝败叶，手上忙着推开无尽的枝叶藤蔓，燕歌行也不知走了多远才终于看见庙宇楼阁的层叠飞檐，他只知道要是没有双秀在前面领路估计拿着地图也只能在山里转一辈子。虽然天色已晚，但在山外正当残阳夕照，到山中却被云雾尽吞了光，几人谁也没有灯笼，只是双秀在前面稳稳地走。燕歌行开始感谢原无乡倦收天都穿的光芒灿烂，惊讶冷别赋走暗路竟意想不到的沉稳。

观内清净得很，几个小童在院中洒扫，出来两个和双秀说了几句便退下了。
原无乡面露难色：“今天真不巧，道魁道磐都出门未归，照理说进藏书阁至少要经道魁同意……”
“无妨，冷先生也不是什么坏人。”燕歌行发觉这可能是他们见面后倦收天第一次开口。
“那我带他去咯，央千澈回来还劳你和他说一声。”
“不劳。”
原无乡引着冷别赋钻进墙边一道门，很快没了影，燕歌行远远还看着冷别赋摆手不让他跟来。身后传来一声“坐吧”，回头倦收天已经在院中石桌坐了，面向这边等着燕歌行。
燕歌行几次想搭话，看倦收天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又止住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

过了半晌，倦收天被人叫走了，换了几个年少的道生来陪燕歌行，这几个人明显活泼许多，不等燕歌行开口先七嘴八舌问了起来。
“你们怎么认识的双秀啊，老朋友？”
燕歌行轻描淡写说了街上那场打斗，又解释了上山缘由，道生发现事迹平淡，兴趣缺缺。
“我就说嘛，那俩人已经很久没见有朋友来访了，他们现在名声不好，来人无非等闲之辈。”
听出双秀背后有故事，燕歌行来了兴致：“什么意思？他们不是很早就扬名在外吗，怎么名声不好的？”
“师弟还小，说话不知遮拦，让大哥见笑了”，明显最年长的道生面露尴尬，“想必大哥不是武林中人，其实也不是什么新闻……”

当年双秀初崭头角便名震八方，只凭一式巧夺无极在同辈道生中独占鳌头，近者艳羡，远者钦佩，也不乏有人想取而代之，其中以湘君慕潇韩为最，与双秀切磋几番后挫了锐气，经人开导退隐山中。此后湘君虽没了消息，兄长东君慕峥嵘却五次三番下帖道真欲与双秀比试，二人一次闭关结束后应其邀约，在秋水长天后山摆开阵势，战了近百回合。一般切磋点到为止，这场武斗却以东君中毒被迫停止。东君回去闭关养伤后不久，江湖上便传出双秀暗使阴招毒害前辈、道真一脉为虎作伥的传言，消息一出，也有不少前辈友人出面辩解，耐不住谣言越传越烈、众口铄金，双秀名声就此不复……
燕歌行听了不禁唏嘘，今天看他俩为人决不是能做出暗箭伤人之事，可惜摊上这种冤案，江湖莽莽，有口难辩，有幸的是二人开朗豁达并未受此事所累；他最烦的就是耍花花肠子设计害人，自己正是吃了一着到现在还没爬回去，感觉中原比西武林套路更深啊。
思索之余冷别赋已经出来，燕歌行辞别聊了一圈天的众道生便下了山。

“原无乡，你为什么一定要带他上山来。”
“这都被北大芳秀看出来了！我本来想让道魁道磐二老看看他有无什么隐情，这下盘算落空，我也没看出来什么，干脆算了。”
倦收天不解地歪头。
“一般人见了咱们，要是认识，要么一脸鄙夷要么一脸无奈；不认识的碰着，就会像那个燕歌行，打量不停。这位冷大夫就不太一样，和你我对上的时候眼神总是躲闪，明明是初见却莫名疏远，加上他剑法很好却未配刀剑，我总觉得有异。”
“那有何妨。”
倦收天还是波澜不惊的神情，原无乡拿他没办法：“我知道你不在乎那些。”叹口气抹掉了他脸颊上芝麻，“可我不想你再受什么没来由的哑巴苦。”
“有你，不苦。”
小当家手上捏的芝麻一抖掉进了倦收天衣领里。

“冷别赋，你从上山态度就不太对啊。”
“你想多了。”
“不愿意说算了，你知不知道双秀他们那事啊。”
“你别说了。”
……
“哎——冷别赋——你别走那么快啊！我没记住山上这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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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20-02-25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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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剧情

7.三更半夜

从秋水长天回来几天，冷别赋一直憋在房里不知在鼓捣什么东西，燕歌行按他吩咐天天在田里翻土锄草，看着紧闭的房门内心疑云更浓。
笃笃地有人敲门：“冷大夫在吗！”
不是门前写了告示说暂不问诊吗，燕歌行开门只见一位背着背篓的老人：“大爷抱歉啦，冷大夫今天不见客，谁也叫不出他来。”
“你是……”
“我是冷大夫新招的杂役。”
“我不见冷大夫也行，那麻烦你替我转交了”，老人放下背篓摸出几个鸡蛋、十两银子递上，“我在这山上砍柴，老了腿脚不灵常有伤筋动骨，废了冷大夫不少金疮药，他人好，不肯收我钱。现在儿子发达了，这点东西就算我们家一份心意。”
燕歌行想起与冷别赋初见那一晚，嘴角不自觉扬起：“是是是，冷大夫一向乐善好施。大爷您儿子现是做了买卖，还是在何处当差？”
“非也，家儿没那样的能耐，不过前几天诚心拜了个神仙，常赐仙恩。”
“神仙？”
“家儿是这么说的，多的咱也不知道，还说等过几天也让他给咱引荐一下呢。”

晚饭时冷别赋才出来，面露疲态，燕歌行把白天的事与他说了，揪着神仙二字思索起来。
“估计是什么新起的教派吧。”
“你知道？”
“嗯，之前听过一些，有一个壮大很快。你是外域人不知道。”
燕歌行看他心不在焉不再多说，抱怨干活累了一定要开坛酒，冷别赋精神不好挥挥手随他去。
久酿的醇醪，入口轻薄，足在后劲。燕歌行觉得没味道灌了十几碗，喝到后面大着舌头胡言乱语，冷别赋原本在等他收拾桌子，这会支起胳膊正打瞌睡，两个人的对话有一句没一句。
“冷别赋……你刚才……不该说……”
“什……”
“我没有……外域……没提过”
“……我知道”
意识到正在说什么，燕歌行脑子回了些神：“你知道我是谁？”
“……知道”
“知道了还敢留我？”
“传言……不信”
“不怕我打劫你？”
“我不怕与人动武……你也不是轻易动武之人。”
“哈哈哈，想不到还能听到人这么说我。”
燕歌行突然俯身上前握住了冷别赋的肩膀邪笑：“你真不怕与我动武？”
这一抓冷别赋醒了，醉人的酒气熏得他一掌拍开燕歌行：“你喝醉了，燕歌行！”
燕歌行又坐下去，趴在桌上端着个酒碗喃喃自语：“这么容易就生气…”
窗外夜风一吹，冷别赋清醒许多，想起刚才的对话无奈自己失态失言，反正都是实话，说出来两人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不想再计较。低头看见燕歌行，懒得再跟醉鬼废话，他收拾起桌上酒坛准备回屋，走时还不忘撂下一碗汤催燕歌行喝了解解酒。
冷别赋不知道的是，门一关上，桌上人原本朦胧的醉眼倏然睁开，眼神清明与方才判若两人。燕歌行听着冷别赋走回卧房，熄灯上床，又愣是静静待了半个时辰，估摸他已入眠这才起身。看了看桌上的醒酒汤，嘟囔了句真是麻烦，端起碗喝完便身子一跃飞出窗去。
燕歌行飞奔的黑影如无声的箭闪在林间，他白天已从老人口中问出“神仙”的大致地点，为防止任何闪失，今晚便要去探探是否有什么蛛丝马迹，他有种要见到老朋友的预感。

刚打过三更，小镇紧东头一间大院里静寂无声，燕歌行猫在院墙房檐上，看着院内陈设思考着下一步行动。几次陪冷别赋买东西也有路过，院里常有人出入，还曾以为是寻常人家，现在看来肯定有问题。
这里看起来只是个堆积杂物的别院，院角斜着辆板车，板车上下胡乱堆放几个大箱子，而这几个箱子锁头上的家纹，燕歌行是烧成灰也认得的。当初没劫成的那批刘万财的脏银怎么会在这里？
燕歌行摸到院角，跳下屋檐，想看看箱子上是否有其他痕迹。他特意在檐上等了很久，确认院里无声无息应该不会有埋伏，却是甫一落地就闻一道掌风袭来，燕歌行对掌劈去，交手便知是曾在酒肆打跑的人。幸亏自己起掌未多施力没有用招式报给对方身份，他现在头脸蒙得虽不严，三更半夜料想对方总该认不出来，既然偷袭不得，也就不在多打扰了，想到这里，燕歌行从袖中弹出一枚石子正打在那人眼上，趁他吃痛赶紧溜了。

匆匆一探有惊无险，燕歌行总算回来，确认冷别赋睡得比走时更熟，躺回草垫上，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富商的镖银落脚在“神仙”的根据地，看守又和追杀天罗子的人是同一拨，这些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却偏偏串在了一起。
他渐入梦乡时又想到一个问题：天罗子身无分文，又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呢？

8.骗人的活菩萨

今天冷别赋也打算把自己关在屋里，燕歌行看着翻到稀烂的土，想着昨晚稀奇的见闻。
“冷别赋！你天天闭门造车可憋死我了！地翻完了能不能放我下去喝一杯！”
冷别赋打开窗户点点头，再钻回屋里就听到外面丢下铲子的声音、开门关门的声音。
他还真是迫不及待，正好。
燕歌行没走多久，冷别赋也出了门。

下的山来，燕歌行在街上装作随意溜溜达达，不多时便到了昨夜的院门前。院中依旧频繁有人出入，仔细观察才发现，并不像寻常大户人家进出均是仆役，而是行色各异，都是贫民百姓，有挑担的、有杂耍的、有饭馆的厨子、有抬轿的脚夫。他瞅准一个小贩从院里出来又到街头做起买卖，上前挑拣商品，随口问起：“小兄弟，这些人都去那院里做什么，莫非有什么好买卖？”
“嗨！不是买卖，这进进出出都是信教的。”
小贩看起来心情不错，打开了话匣子。
“虽说入了教，其实和做买卖没什么两样，都是为几个钱，每天进去拜一拜就有赏钱。谁都知道，现在世道不好，‘阎王’除了杀人什么也不管，掌教的说了，只要我们心诚，等资历深了就能授以绝学，接进桃源福地，说不定哪天也能轮到我呢。”
阎王说的是当朝皇帝，燕歌行身在境外也略有耳闻，少年登基也曾励精图治，如今年事已高却变得嗜血残暴，律法年年愈发严苛，民间怨声载道只换来更多杀戮，久而久之“阎王”这个称呼便私下流行起来。
“竟有这等好事，感谢小兄弟指点，我也正愁生计呢。”
燕歌行打算进院看看，还是有些将信将疑。真就乐善好施活菩萨？

进门有人迎上，得知燕歌行初来想了解一下，把他带到一间十分宽敞的厅堂里。
堂上皆是蒲团，坐了几十个人，最前方高台之上挂着两扇竹帘，后有一人讲经论道，听声音是个中年男子，语调沉稳。燕歌行在后排坐下，环顾四周，青石墁地，立柱覆顶，柱间悬黑纱做墙，纱帐层层叠叠看不见外物，偶有清风拂来，溢进荷香，静心屏息，听得隐约有流水声，这原来不是个室内厅堂而是池中露台，从延伸出去的地砖来看，台子应比所见还宽广不少。黑纱遮光，厅中燃着六盏烛火，炉香缭绕，神秘庄重。
装神弄鬼还做的挺像回事，燕歌行不禁咂舌。
台上人口才颇好，引经据典，说的不过是小贩告诉他那些事。天子不仁，降神救世，诚心以求，可养天年。语毕，帐外进来一名小厮让人去另一处上香跪拜，交籍记名后领善款。
燕歌行不打算跟着入教，不待人走就高声嚷道：“鄙人不才，有点问题还望先生解惑！”
帘后的人没有回应，燕歌行紧接着说了下去。
“这位神仙能让人长生不老，能开出桃源府邸，还变出这么多金银财宝，这么神通广大，怎么不能亲自劝劝圣上让他迷途知返？圣上君心难动，大仙还不能施以神威让他看清吗？这样我们大家还留在凡间好好生活，不是更省事？”
帘后影子动了动，似是有些慌乱，回了一句：“天意难料，我等只是传神仙教诲，不得妄自揣测。”
小厮脸色难看，要清走燕歌行。燕歌行不待人动手：“在下愚钝，难登贵教，抱歉啦。”说完拂袖而出，还以为路上会遇些灭口的，却一路出镇毫无阻碍，他不敢掉以轻心，多绕了好几圈路。

“大人，那个人难道不用……”
“不劳你们出手，我自会派人清理。”
黑色纱帐微动，一人轻展折扇，逗弄池鱼。
“对了，今天台上先生怕是惊了，让人去安抚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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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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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14 【燕冷】随遇而安（9L更至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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