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2.28 【意默】默于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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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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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5)

樓主發表於: 2020-02-28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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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28 【意默】默于秋日

爱是什么样的？

　　默云徽说不清楚。他的心中怀有对天地万物的悲悯。大爱掩盖了私情，他不明了。这大概是他和峨兹最相似的地方。

　　心动是什么，默云徽却知道。

　　无非系于那秋叶一座亭子，瀑下那一执剑之天命之人。

　　长久掩盖的寂寞，掩着掩着，就连默云徽本人都认为，他是不寂寞的。

　　可他终究只是小师弟，云海仙门的掌门。

　　鱼雁往返间，那无处诉说的寂寞一点一点被那锋锐的字迹削平，默云徽开始每天都期待着。期待着下一封信，期待着下一次见面。

　　他看着那小小的身影远去，微微垂眸，第一次感觉到了难以抑制的失落与难过。

　　默云徽将天地双锋给了秋水。有些遗憾，他到底见不到秋水以后的风采了。为人师表，最欣慰的便是学生们能有出息。

　　可他一个爱徒连身体未留下，而他自己，路也将近了。

　　剑气穿胸而过，很疼，但他习惯了。致命的伤口到底击败了仙门迹君，默云徽跌下云端，踉跄地后退了几步，终于捂着胸口倒了下去。

　　血一点一点从他的嘴里溢出来，打湿了衣襟。不太好看，但默云徽不在乎了。

　　远方的剑宿会知道吗？他知道他这个故友还未来得及与他叙叙旧就走上了黄泉路吗？早知道应该与他说说话的。

　　默云徽什么也不想了了，他的意识模糊了。他散了全部的功体，化作了温柔的光。

　　远处急急而奔的绝代剑宿似有所感，他停下匆忙的脚步，静静看着满天萤光。他抬起手，几点萤光落入他的手心里，一股温和的内力传入他的体内。

　　意琦行蓦然攥紧手掌，阖上目，面上没有什么表情，眉头却渐渐地紧蹙起来。他紧了紧腮帮子，又一松，克制地轻叹了一口气，“云徽子……”

　　秋风未尽，林中私语绵绵。意琦行一动不动，负手于背后，他微微仰头，静静看着萤光落尽——他的故友，最后一丝留在世上的痕迹，也消散了。

　　意琦行忽然觉得难过，但他已经习惯了这种难过，所以能克制得住这种痛到心里的难过。苍生失去了一位正道，而他也失去了……云徽子。

　　不得不说，意琦行与云徽子的相见虽短。可云徽子出现的时间太巧了。

　　春秋散尽，他失去了陪他渡过几次难关的春秋阙。而这时云徽子却出现了，与他畅谈。云徽子的理念，几乎与意琦行的理念完全相似。他们谈得忘乎所以，他们的观点从没有分歧。

　　天光大亮，云徽子要带着澡雪的剑灵离开了。他的眼神依然是兴奋的，也隐含着不舍，透亮的眼眸几乎闪着光。搅动了意琦行静如死水的心湖。他们约定好书信联系，一封又一封的书信让意琦行的心逐渐柔软了。

　　现如今，他送予云徽子的最后一封书信，再无人读，再无人回了。

　　云徽子醒来的时候，云海仙门不知飘到哪里了。天依然是蓝的，云如旧地飘着。

　　云海仙门元气大伤，再不问世事。云徽子醒来之后忙于重建仙门，几乎忘了他还有一个约未赴。

　　深夜，银月近在咫尺，似乎触手可得。

　　云徽子理好了名册，盯着那上面朱红划去的人名，轻叹了一口气。他拉开抽屉，从内中发现了一叠厚厚的书信。

　　借着蜡烛跳跃的火光，他看清了上面的名字。他几乎是烫到了一样移开了目光，他一下子想起了那些无可名状的古怪情绪。

　　他又将目光移上去，手指轻轻抚过信封，他恍然想起，离他见到意琦行，已经过了好久好久了。意琦行未曾找过他，他也未曾找过意琦行。

　　但他们都知道彼此安好。

　　忽然间，云徽子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他骤然感到难过，张了张嘴，又闭上嘴，沉默了。

　　橙色的光晕像是燃烧着他的白发。他安静地一封又一封地看起过往意琦行送给他的信。云徽子看信很快，厚厚的一叠很快就看完了。

　　他抿起唇，不甚明显地笑了笑。他看着那些信，回忆了他与意琦行的第一次见面，到最后一次见面。也许像这样的深夜中的回忆还要有很多次，也许无人可知的思念会变淡，也或许，会随着时间而更加深刻。

　　云徽子像是变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变。

　　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地过，仙门还是要重建，云徽子还是掌门，意琦行还是隐于指月山瀑的剑宿。

　　他们会相见，他们会再说一次话，但那是很久很久以后了。

end.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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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2.28 【意默】默于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