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8.18 【默杏】南华蝶（短文2F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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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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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

樓主發表於: 2022-08-18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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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18 【默杏】南华蝶（短文2F完）

日常从Lof搬文来备份。

*预警：非常我流默杏。O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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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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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

1樓發表於: 2022-08-18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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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杏《南华蝶》

那时他们还年轻，却已经跋山涉水走了很远的路。

杏花君还没有冥医这个称号。他们刚从北迁往南，越往南越湿冷，还没抵达真正意义上的南方，住在屋内都已经比在室外冷，冻到一定程度，杏花君开始头脑发热。

他病怏怏躺在床上，看向坐在远处看顾炉火的人，心中涌上些许不靠谱的暖意。

“苍离，你说我一个大夫能把自己整病了是不是很可笑。”其实他也不是没生过病，在从医之前，自己的体质也没强到哪去。这一个无意义的问句只是为了跟他搭个话。

杏花君料想他对这种话多半不会搭理。

默苍离眼皮不抬，淡淡回他，“无人规定能救他人就定能救自己。”

这样噎人的回答倒是他的风格。

杏花君摊平了身子不去看他，随后听见一阵火被扑灭的声音，他侧眼看去，只见默苍离抽出几根燃着的木柴，沸腾的瓦罐安静下来。

默苍离站起身说道：“还需等一个时辰，你先睡。”

杏花君哪里睡得着，他一下子担心默苍离煎药时不懂得控制火候，一下子又担心他被烟呛到。“我还不困，吃完药再睡。”

默苍离嗯了一声，走出门外。

杏花君有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门外响起一阵水声，然后是搓洗衣服的声音。冥医一惊，平日是他洗衣服，今天病倒在床才耽搁了家务事。此刻他想到那双常常用来写字翻书的手正在冷水中揉搓衣服，指尖肯定都发红了。因为对被窝里的温暖留恋不舍，杏花君想象到那剜人心的温度，心下不由一紧。

“这都中午了，太阳怎么不出来呢。”杏花君喊了一声。天上的云不理他，屋外搓衣服的人也不吭声。杏花君沙哑着声音继续喊：“苍离……要不你先放着吧，等午后太阳出来了再洗。”

门外揉搓和冲洗的声音持续了半天才停下。杏花君撑在床沿坐起身来，看见默苍离进了屋内，袖子堆过手肘，垂在身侧的手指果然都冻红了。

“刚才喊你半天没反应，现在怎么进来了？”

“下雨了。”

“唉——下了快半个月的雨了。”杏花君长叹了口气。这时节，衣服晒在室外和室内都难干。

“今天下过雨后，气温就回暖了。”默苍离走到床边坐下，抬手把杏花的衣领稍微拢紧。

杏花君见他今日在自己生病时细致体贴到这地步，心底感觉诡异，还莫名其妙受宠若惊。他呆滞地望着默苍离平静的脸，直到下巴被冰凉的手指擦过，才激灵一下回过身来，立刻抬手握住他冰冷彻骨的手腕。

“你说你，非得现在洗衣服吗？进来暖暖。”杏花君让他的手伸进被子中，顺势低下身支起腿，把冰冷的双手抱在怀里。

冷意透过衣袍传到皮肤上，倒是让此时发热的杏花君感到舒适。

察觉怀中的手挣扎了一下，像一条即将要溜走的泥鳅，杏花君把他按紧了，喊道：“别嫌这嫌那的！冻坏了手别找我治。”

“你日日洗也没见手冻坏。我只洗这一次如何就中招。”

杏花君闻言笑了笑，“看来我每天做的家务事，某人都有看在眼里。”

默苍离安静地望他，“病好了？这时候也不忘跟我斗嘴。”

杏花君嗤笑一声，把怀里的手抱得更紧，“可别这么说，我斗不过钜子舌。”

默苍离双手被他抱着，却不妨碍身子往前，一寸寸接近杏花君的脸。

杏花君定在原地，眼珠子往他唇上瞟，大概知道他要做什么了。

默苍离纤长的眼睫垂下，靠过来的呼吸声很重。

杏花君笑笑，“你不怕传染吗？”

“大夫在这里，我就算马上病了也不愁。”

听默苍离说完，杏花君即刻感受到他的鼻息，柔软的唇压了过来。

杏花君苍白的嘴唇木讷闭着，一时不肯开口，是真怕自己让默苍离也生病。

最后还是受不了钜子舌毫不讲道理一点点抵开唇齿的攻势，杏花君才无奈地开口，接住他湿润的气息。

怀抱也不自觉松开了，释放刚才禁.锢着的双手。

重获自由的默苍离，只用一只手抵在他肩膀，轻轻使力便把杏花君按回床上。

杏花君藏在被子里怕冷的手臂此刻总算舍得伸出来，一只手臂叠着另一只，环在钜子后颈，趁势将他不饶人的唇舌含得更紧。

像在比谁气息更绵长。杏花君不肯松手，平时总轻易说自己快窒息了的钜子也不遑多让。

杏花君感冒了，气息本就短促，吻了半天，心底暗叹自己快不行了，今日身子虚，看来斗不过钜子舌，真的斗不过。

默苍离停下揉杏花君耳垂的一只手，撑在他身侧床褥缓慢起身。唇与唇分开之时，还有清脆啵的一声。

杏花君拿手背擦了擦唇角的湿意，胸膛上下起伏，眼皮在发热的基础上更热。

他靠在枕边见钜子脸色同样红润些许，眼底是似有若无的笑意。杏花君不服气地跟着笑道：“等我好了……或者等你病了，你再试试啊。”

今日是雨水，下着雨也算是应景。

杏花君喝过药又睡了一觉，黄昏时就能下床了。

杏花君伸着懒腰，手臂故意打到一旁静坐的默苍离。见他抬眼看过来，杏花君手指向后，悄悄把玩他搭在肩后翠绿的发丝。

“我今天躺一天了，要出去走走。”

默苍离仔细擦手中的铜镜，“没人拦你。”

“好。那我就自己去了。”杏花君穿多了一层衣服，大摇大摆走出屋外。刚生过病的身体反应有些迟钝，脑子也沉，嗅到屋外清冷湿润的空气才清醒些。

小屋后面有一座矮山，山上有很多草木，还有结了花的树。

杏花君在山腰踩到一块比较滑的泥地，差点摔倒，扶着一旁的树，堪堪站直。树上接着嫩黄色的花，花瓣花蕊都托着将落未落的雨珠。

杏花君听着身后踩踏草叶的声音，哂笑道：“谁来了？”

“我来看杏花。”

杏花君回身看徐徐走上山来的默苍离，“天天看还不够？”

默苍离走到他身边，摘下树上一朵花，“天天看不成。春天才结。”

杏花君哑然失笑，原来默苍离是指树上这些。他转念一想，之前有许多次都被默苍离这样似是而非的呼唤戏弄过。

没办法，谁叫这位先生明明叫的是花，碧色的双眸却望着他。

“杏花。”

杏花君撇头，漫不经心地看着别处的杂草。

“杏花。”

又听见默苍离叫一声，杏花君挠了挠耳朵，转回头看他，“叫我干嘛？”刚问出口，见他双眸垂着，认真看手里的杏花，又有些尴尬。

到底叫谁？

“杏花，你知道我下辈子想当什么吗？”

听默苍离这么问，杏花君展开笑颜，心想这次是叫他了。花儿可无法回答他。

“我哪知道你想当什么？”

“你不会思考吗？”

杏花君微微皱眉，抬手摩挲下巴上冒尖的胡茬，“你不给点线索吗？我怎么想。”

听闻身边人深呼吸了一下，杏花君摆摆手，“好了好了我猜……你想做一棵树。”他边回答，边仔细观察默苍离的表情。

却看不懂他是认可还是不认可。

默苍离把杏花拢在手里，“愿作南华蝶，翩翩绕此条。”

“什么意思……你想做蝴蝶吗？”杏花君不解地看他，“你也是浪漫，让我想起梁祝的故事了。”

“我想的是庄生梦蝶的蝴蝶，”默苍离手垂下来背在身后，侧身望他，“但与你想到的确实也有共同之处。都指向虚幻。”

杏花君似懂非懂地跟他对望，伸手接过他指尖的花朵细瞧，杏花花瓣都被揉皱了。

“梁祝化蝶是虚幻的故事。庄生之蝶也指向虚幻的梦境。”

默苍离望向远处，“此刻也接近虚幻。”

杏花君见他眼神认真专注，跟着他的视线望向远处，矮山周围围着高山，雾里一重接一重。山上的树林绿叶勃发，散发湿润的生机。

出神间，听见旁人又说了一句话。

“与你并肩的此刻。”

完结

Ps：“愿作南华蝶，翩翩绕此条”，此句引用了吴融的诗《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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