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11 【縱齋】暗戀那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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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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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命: 鶴白丁，縱橫子，暴雨心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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牆頭: 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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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右銘: 只要我努力發刀，周師傅就殺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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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登錄: 2021-0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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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0-04-12 07:47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11 【縱齋】暗戀那些小事

      不要有太多期待，其實就是一些亂七八糟的腦洞合集和劇情衍生。大概是三十題。這樣看起來糧多。
壹、受傷
     （忘了是逆三教第幾次進攻不動城。反正那次一刀齋跟土豪金打。撤退的時候手上有血。）
      夜色如水，月也薄涼。
      往常此時，常人應窩在被裏，酣夢一場。
      偏生有人不分晝夜。刀鋒寒刃，斬斷世間。
      右手近乎撕裂般的灼痛，絲毫未影響武者的攻勢。
      他的刀，夠冷，夠狠。卻不夠快。
      他又敗了。
      “六陽焚夜，名劍無名倦收天之招？傳聞他已被斬首示眾，看來，應是隱匿身份入不動城。如此，素還真之身份，便更令人懷疑。”突來的白衣身影，破了招，直盯他手心傷處。
      “那下一步要如何？”一刀齋收刀入鞘，壓下心中不應有的期許。
      “養精蓄銳，明日再戰。”紫眸中不著情緒，隻聞語中命令之意。
      “好。”一刀齋不問半字，隻是應下。
     “北芳秀招式中大多隱有流火，非比尋常。你若受不住，可來找咱。”神機並未回身。冷然語氣中，卻藏了半分關心。
     “不必，我沒那麽嬌氣。”一刀齋沒好氣的掃他一眼，似是不屑。
     神機自然而然的，將此舉理解為:主動要求療傷。
     畢竟那人慣會口是心非。
      “你！”灼熱之感頓時消弭，傷處還裹上了布條。一刀齋詫異，本欲抽手，卻被那人攥的更緊。
     “一刀齋，咱應是提醒過。鬧別扭之時，莫要偏頭垂眸。之後，莫要妄圖以此舉掩飾你麵上的緋紅。如此，太過明顯。”神機看著預料之中的結果，很是滿意。
     “吾之舉動，你很了解？”一刀齋不能辯解分毫。畢竟，他所言，半點不差。
     “何止。”神機挑眉，不減唇舌功夫“你再糾結，犧牲者便是睡眠。明日你若在戰場上打盹，咱可不負責救你。”
     大抵是首次，神機唇角勾出些不明意味的笑。此舉，亦是最後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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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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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0-04-12 07: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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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戀舊
（九輪異譜第20集，棋老邪搬家的時候說他戀舊。所以我高度懷疑他可能也認床，離開縱橫峰睡不著）
     是夜，已入三更。
    “有何任務？”一刀齋盯著執卷不語的神機，難得沒了耐性。
    如此舉動，定有要事。
    “陪吾睡覺。”神機緩合書卷，語氣無半點玩笑之意“逆三教於吾而言，過於陌生。無熟人相伴，吾睡不得。”
     “你大可去找古龍稀。”一刀齋警覺，退後半步。似是思及往事，不願重演。
    “他定會覺得吾瘋了，甚至逃離逆三教。此等結局，非吾願見。”神機抬眸。似是盯準獵物般，不肯退讓。
    “那你不如將縱橫峰搬來住，瘋個徹底。”一刀齋毫不猶豫的抬杠。
    “好。那你便代吾走一趟不動城。告知天下人，神機便是縱橫子，讓他們前來捉拿。如此，你亦算立功。”神機氣定神閑，半點不受其影響。
    “如你所願。”一刀齋回身，作勢要走。
    “且慢。”神機開口攔道。
    “你怕了。”一刀齋自以為看到他吃癟之時，不由暗笑，
    “非也。隻是要你再轉告解鋒鏑，今夜陪吾睡覺。”神機淡然自若，絲毫不覺羞恥。
    四下寂靜。
     一刀齋攥緊了拳，骨節咯吱作響。饒是他再三克製，若有若無的殺氣，還是縈繞周身。
    “怎麽？你怕了？”神機並不意外。他隻故意歎聲氣，繼續言語刺激道“也罷，吾親自去請。”
     “我陪你睡。”一刀齋語氣生硬，卻又略帶委屈。
     “理由？”神機立刻信口胡扯一番“解鋒鏑為人坦蕩，想來定然樂意與吾談論風月。你有何理由阻止？”
    “別廢話，去誰房？”一刀齋按下鞘中欲出鋒芒，淡道。
    “自然是吾的。”神機爽快回道。畢竟欲擒故縱這招，不可多用。
     其實兩個男人同床共寢，且互不打擾，本非甚麽要緊事。
    隻是一刀齋慣於裸睡，而對方睡相不佳。
    於是乎，問題便大了。
    那人如同有意般。肌膚相觸，不時摩蹭。
    一刀齋委實純情，年紀又輕。雖經不住這番撩撥，卻又不能動彈。
      “吾可未曾強迫良家少年。你如此拘束，吾會有負罪感。”神機在他耳邊低喃輕嗬。薄溫涼氣，拂過麵頰，灌入耳中。右手搭上他的腰，更摧意誌，勾人心魂。
     一刀齋頓覺下身某物挺立，更鐵了心的裝睡。不回，亦不理。
自然。若那人有半點負罪感與良知，斷不會如此。
     “嗬，睡吧。”神機仍賴在他身上，全無悔改之意。
     自己家的小侍衛，若不好生欺負，怎能對的起占有欲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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塵煙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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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0-04-12 07: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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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風雨同肩
  （梗來自仙魔第39集的劇情）
      天際墨雲翻湧，隱有雷霆。風滿衣袍，來勢猛亂。
     山雨欲來之兆。
      “一刀齋。棋怪之事，進展如何？”縱橫子負手而立，冷眼睥睨天地之間。
     “絕無遺證。”他開口，隻道四字。
     “棋怪啊棋怪。你盡可怪吾無情無義，卻亦要怪你自己知曉過甚。”縱橫子兀自言語，難得感慨。
     “為何要強逼自己做出選擇？”一刀齋垂眸，愣愣地看著紅雪十握。
     刀尚留血腥之氣，想來方造殺戮。
    “並非選擇，而是必然。棋邪隻走自己之道，若有擋者，必除之。”縱橫子回首。眸中凜冽，薄涼入骨“包括你，無明一刀齋。”
    “絕無此日。”他語中滿是堅定“我隻會踏過你，了結你的道。”
    “盲目自信，通常是劫數之始。”縱橫子毫不客氣的挖苦著“興許吾再聽聞此言時，你已跨入鬼門關。”
    一刀齋默然。那人唇舌堪如毒槍厲劍，是他所明了之事。再行爭論，對自己毫無益處。
     流雨散滴，攜幾分涼意，急墜而下。
     雨，下的甚大。
     “一刀齋。此途，你我共行。”縱橫子突然發話。言語間，難能質疑。
    他勢要與天爭鬥。一場雨，實算不得甚麽。
     隻是不甚湊巧，他們唯有一傘。
    為避尷尬，一刀齋將傘下的大半空間盡數讓予他。不經意間，衣已濕透。
    “傘，通散，離散之意。如此並肩，淋著的那人，總會先行一步。此等罪名，縱橫子擔當不起。”他明裏暗示，其意欲蓋彌彰。偏生那人毫無反應，似不通人語的木頭般。
     “你！”驚詫之刻，一刀齋已被禁錮在懷中。愈是掙紮，束之愈緊。索性，放棄抗爭。
許是因衣著之厚，縱橫子掌心比他更為溫熱。許是因武學之故，他掌中老繭久難消退。兩相交握，竟是難分。
    若是往常，縱橫子定要思量一番。想著距離如何，自己可留下手餘地，不致被暗算。
    可現下他身旁之人，是一刀齋。
    他盡可卸下心防。
     “棋者本無情。興許有朝一日，縱橫子會犧牲你，毫無猶豫。”
     “你想說什麽？”
     “你，會逃嗎？”
     “未悟出紅葉一先之前，我不會走。”
     “也是。畢竟你的命，是吾縱橫子的。”
    傘下執手，共度此途。這一走，便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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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0-04-12 1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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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太棒了，好符合縱橫子和一刀齋，一刀齋對縱橫子子可以說死心塌地，雖然嘴上傲嬌，總是難免被棋邪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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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0-04-12 17: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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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 3樓(....) 的帖子

謝謝道友喜歡。一刀齋真的很傲嬌，說了好多次要砍楓樹，一次都沒動手。不過他也甘心被欺負，棋老邪算是吃定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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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0-04-12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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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似有故人來
（一個很虐的腦洞，懼刀者慎點）
     一碗湯。澄澈透亮，仿若尋常物。
     孟婆湯。相傳以忘川之水為引，入以人畢生六滴淚。集百味，卻又無味。
     隻是他一生甚少落淚，想也是嚐不出甚麽滋味。故而這碗湯，注定可惜。
     “此番錯過，再無轉世投胎之機。你，真要放棄？”老嫗深切問道，欲喚回那人。
     “不需要。”刀者冷然。拂袖前行，再不回頭。
     他還有欲見之人，未竟之事。
     “如有需要，縱橫峰隨時恭迎大駕。請。”
     並無譏唇相諷，亦無多加試探。原來他心心念念之人，有如此溫和一麵。
     那他呢？他算甚麽？
    一個能為縱橫子豁命的傻子，一步利用價值不差的棋子。亦或……甚麽也不是。
     魂靈無感。為何此刻，心口絞痛？
     棋盤落子，黑白交錯。執棋之人，似也失神。
     此局，強差人意。
     “一刀齋，你……”縱橫子抬眼欲言。隻見楓葉飄忽而落，不見樹下其人。
     “罷了，忘了你已不在。自鈴妹離後，縱橫子知她安好，亦自認能獨活此生。如今你去後，倒是懷念有些聒噪的縱橫峰。”縱橫子拾棋入簍，起身而去。
     他一愣，隨即跟上。
     時已入秋。竹仍挺拔，葉已略有枯敗之象。
     竹林盡處，有一墳。
     隻是與其道是墳，不如言明土堆來的更為直白。
      “吾聽聞。蓋棺落碑後，魂魄便隻能囚困此地。縱橫子放你自由，卻讓你流離失所。你可有怨？”縱橫子拂去墳上枯葉與周遭雜草，兀自問道。
     自然，其私心昭昭。
     若立碑，石上如何題字？
    他們是對立之敵，亦是生死至交。既有主侍之分，亦有……情愛之思。
    用任何言語來形容他們的關係，已不足夠。
      “不日後，吾要一會鬼麒主。此人詭邪難測，屆時不知是否有命在。興許，這是縱橫子最後一次來此。”
      “一刀齋，你可知。錯覺，最是可怖。吾總覺得你一直在身邊。環顧四下，卻隻餘寂寥。想來這份痛楚，便是你降於縱橫子的懲罰。”
     “縱橫子後悔了。若你當真可以複生，便將這趟中原之行，做幻夢一場。如此對你而言，才算是好。”
     “那我寧可為鬼。”他不由開口回懟，卻如無聲。
     “吾，想你了。”縱橫子聲音沉啞，似在極力壓抑著甚麽。某種情緒，呼之欲出。
     “縱橫子，我在。”他探臂，自那人身後懷擁。
    失溫透明的手，穿過縱橫子的肩。
    他眸中一暗。隨即，納納收手。
    縱使相逢，亦難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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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20-04-12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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存稿也就五六段，接下來會更的很慢很慢，畢竟我是鴿子精。咕咕咕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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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20-04-12 1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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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絕口不提
（某列表點的梗，我覺得不錯就寫了，之前發過老福特和微博。順便提一嘴，一刀齋說的那句日語，翻譯過來就是“我愛你”）
     有場可念不可說，注定有始無終。
     無關風花，無關雪月。明為敵者，暗作知交。
     許是洗棋時水聲潺潺，黑白鏗然碰撞。濺來流沫，平去紛亂。彼時那人眸中，似有明月一輪。往日深不可測，盡化明徹。
     許是開口時吞吐淡然，字句多藏鋒芒。機鋒來往，暗露明意。彼時那人神情，似湖恬淡無波。往日遠避紅塵，假話一樁。
      明明那人總慣以半分嘲諷半分調笑的語氣使喚自己。偏生卻隻對他生有愛慕之意。
     一刀齋覺得自己傻了。傻的徹底。
     正如現下——
     縱橫子左手扶首，右手搭於棋盤之上，閉目小憩。眉眼微垂，唇添誘引。竟讓一刀齋生出些落吻之心來。
    似是蠱惑般。他探臂伸來，慢慢湊近縱橫子的麵頰。
    近在咫尺。再往前半寸，便是圓滿。
    『齷齪，肮髒。你當真能保證縱橫子不會知道？若是知，你又怎能保證他不會趕你走？對你另眼相待？』
    心中矛盾，糾纏駁論。掙紮不已，無可自拔。
    於是。將觸碰一刻，他猛然收了手。轉而，拂開墜於那人肩上裘袍的一片紅葉。
     “愛してる”一刀齋開口輕道，似是滿足。見那人毫無反應，便起身欲走。
     縱橫子是他浮生入夜時的一縷光，不容褻瀆。
     “一刀齋。擾人清夢，本就有罪。畏罪潛逃，更為錯也。你，不作解釋？”突來力勁，一把錮住手踝，使其再逃不能。
    再回眸，縱橫子已醒。神情玩味，不明意味。
    “要殺要剮，隨你處置。”一刀齋強裝鎮定，一派視死如歸模樣。
     他已做好被掃地出峰的覺悟。
     “在你心中，吾便如此殘暴？”縱橫子抬眼，好一番無辜“將你方才話語，重複一遍。吾便放過你，如何？”
     公開處刑！何其殘忍！
     “我沒說。”一刀齋壓下欲要出口的‘縱橫子你可做個人吧。’繼續嘴硬道。
     “哦？那你敢以武士的尊嚴起誓？亦或者，你敢拿武者的清譽來賭？一刀齋。玩火自焚，你可要小心。”縱橫子挑眉，手下力道更甚。
     一刀齋無言。
     他不敢。因為他問心有愧。
     縱橫子倒不算蠻不講理之人。那人踝處已被攥的發紅，險些轉紫。如此力道為懲，雖非太過。但對方是一刀齋，縱橫子絕不想下重手。
      “愛してる”在縱橫子‘罷了’兩字之前，一刀齋已搶先開口。
     “吾明白。但與其傷春悲秋、思懷故國，不如將縱橫峰清理一番。畢竟，那可是你的專長。”手上力道一鬆，縱橫子漫不經心的道。棋局，又悄然推演。
      你明白個奴良陸生！
     “我的專長不多，但能幫你砍下這棵楓樹。”一刀齋近乎咬牙切齒的低吼出聲。誠然，他在極力壓抑自己的怒氣。
     興許人生，總要有些遺憾。
     縱橫子立於群竹之中。任風吟竹嘯，他不動，不笑，亦無淚。
     他隻定定望著那處墳，失了神。
     墳中是他珍惜之人。
     若是那日，他應下，而非裝作不懂。可會是另一番結局？
     縱橫子曾踐踏過癡情，將那人親手捧出來的真心狠狠的碾在地上。然後換以忠誠兩字，用來告慰，用來欺騙。
     到頭來。最傷之人，仍是自己。
     所謂因果報應，不過如此。
     風滿衣袍，隻餘背影。
     一句不明所以之言，隨葉而落。
      “吾，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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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20-04-25 1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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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竹間聽風
  （棋老邪在萬琾第四集說，不知為何一刀齋會獨鍾此竹林，亦不知他的過往。於是我自己腦補了這個劇情，覺得可能性還挺高。）
“吾希望再見之時，你已有答案。至於中原，你去或否，與吾無關。請。”縱橫子拂袖，翩然而去。
雖相識甚短，縱橫子倒算著此人定會尋他。他一貫自信，亦算無遺策。
  守諾執著之人，最易被情義所困。
  所以縱橫子下棋清心，無妄無我。所以一刀齋折葉而思，難解迷津。
  他已於竹林間拭刀，近半個時辰。刀鋒凜冽，決心亦如。
  “兄長，我會打敗他。再見時，便是凱旋。”一刀齋收刀入鞘，似是自語。隨即轉身而去，再無回頭。
  林中孤塚，無言。此地故土，難踏。
  “於竹而言，片刻休憩是為汲取養分。於人來說，冥想入神是為劫數伊始。”
  語未畢，棋先行。一刀齋抬手接下，黑子穩落掌心。
  “不差。”縱橫子隨聲而至，頷首以示。
  “你一路跟蹤，所為何事？”一刀齋直切重點，暗諷縱橫子此舉並不高明。
  “無甚要事，便同你一觀山水之樂。隻是吾未料到如此不通風雅之人，竟懂得賞竹。”縱橫子麵無波瀾。誠然，他的記仇能力，非同一般。
  “怎樣？”一刀齋深知於他遑論口舌毫無意義，便反問道。
  “一刀斋，你可知晓这片竹林唤何名？”纵横子却未接话，另开话题。
  “不知。”他对此毫无兴趣。毕竟那人所言，八分假二分真，剩下一分半真半假。
  只是他总会信便是了。
  “归魂林。顾名思义，魂归之处。传闻客死异乡的旅人葬在此地，魂魄即归乡。无论相隔万里，无论跨山涉水。”纵横子倒不管他听或否，只兀自讲道。
  “你见过？”一刀斋单凭三字，欲断话头。在与纵横子抬扛这方面，他已是小有心得。
  “耶。世上传闻多如星河，得见全凭机缘。纵横子并非大福大贵之人，自是无缘得见。”纵横子面色未见尴尬之意，寻了台阶便下。
  “双王对决，非死即伤。届时葬在此处的，会是你，还是我？”一刀斋凝眸静观手中棋。似想起甚么般，喃喃着
  “亦或同冢。”纵横子正色接道，难得未出言嘲他伤春悲秋“一刀斋，你怕死吗？”
  这问题委实多余。武者若是贪生，便配不上武者二字。况而此言由纵横子问起，更显莫名。
  “我……”一刀斋抬眸，正要开口。
  “吾之所言，是毫无意义的死。”纵横子突来之语，打断话头“如同纵横峰上的红叶，因时机已至而随风飘落。亦或者，只因它是红叶，所以凋落自然。”
  “我不知道。”一刀斋皱眉，似被机锋困锁。终是道出与之相反的答案。
  “无妨，你现下无需知晓。”纵横子轻拍他肩头，眼底竟有半分怜惜。
  风止，叶息。两人，对立。
  “你之答案？”神机淡然开口，似已笃定他悟不出答案。正如同，他坚信那人不知红叶一先真谛一般。
  “无需答案。”一刀斋手握湛然留机，回身而去。
  红叶落，只为凋落刹那的绚烂。亦或者，为了那棵枫树。
  竹间添新坟，魂归故里。
  “为成全他的布局，枉送性命。小弟，你后悔过吗？”
  “为他，从无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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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樓發表於: 2020-04-25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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柒、執迷
  （另一種結局。論如何把be硬生生改到he）
  一刀齋強撐一口氣，在小樹林中勉力急行。
  視線，愈發模糊。喉中腥甜，順嘴角湧出。
  他已將湛然留機托於術法。半刻內，必達縱橫峰。
  臨陣脫逃也好，完成任務也罷。隨那人理解。
  珍惜之人死於麵前之苦，他已曆過一回。斷不會再將悲慟轉移他人。
  縱然，在蒼生皆棋的縱橫子眼中，也許自己還配不得珍惜二字。
  世間，盡入長夜。
  他已不知度了幾日。醒而複昏，如是而已。
  稍有意識之時，隻隱約瞧見青衣藍袍一身影。
  恰如記憶中最熟悉模樣。
   “沒能……殺了他。抱歉，縱橫子。”偶有半刻清醒，他便下意識拽了那人衣袖，喃喃道。
  真氣行脈，強逆生元。誠然，那人醫術算不得高明。但縱有湯藥入口，亦會混著血水嘔出。除非違天借命，否則便等閻王收命。
   一刀齋顯然明曉。
  “夠了，不必白費……”一刀齋艱難開口。語未畢，卻是新紅再嘔。
  那人以手覆來，半分薄涼直透掌間。念如執迷，似排陣落子時從容。
  “離開罷。”
  此刻，不知何時。一刀齋悠而再醒，卻覺周身無異。起身，隻聞低言沉語。
  “我不會走。”他盯著那屏風映影，語氣更為堅定。
  “封經鎖脈，功體盡廢。你之如此，於他不過累贅。棋盤之上，不留廢子。未趕盡殺絕，已是他莫大仁慈。”那人以屏風相隔，不願露麵。話中，更是暗言自己並非縱橫子。
  “紅葉一先已悟，勞煩告知。”一刀齋心知留之無益，亦不願糾纏。
   “紅葉一先，隻是他為利用你而所設之局。如今，你大可忘卻。中原此行，權當黃粱一夢。”那人道的淡然，似全然不知此四字對他何等重要。
  “好。”一刀齋腳步忽頓，應聲道。
  待身影漸遠，縱橫子方自屏風後探身而現。
  他未開口道歉，也不求原諒。
  一刀齋應是恨他的。
  倒也無妨，事實如此。此後之途，注定他縱橫子要孤身獨行。
  一刀齋沒有回東瀛。
  他仍在那片竹林駐足尋覓，時而於縱橫峰下暗察來客。
  一刀齋以為自己會放棄。但回憶如癮，相思難戒。久之，竟成習慣。
  他留於中原的緣由，早已不是紅葉一先。
  縱橫子總想死生不複往來。但世事無常，偏生戀舊。久之，竟覺孤獨。
  他欲犧牲之棋，從不是珍惜之人。
  終末，決戰之刻。
  “鬼麒主人在何處？”一刀齋徑直踏上縱橫峰，逼問道。
  “論實力，他遠勝於你。何況如今，你功體已廢。”縱橫子心中雖略有動容，口上仍字字帶刺。
  “武脈是你所封。你若想，隨時可解。”一刀齋似是未聞前半句，隻執意相助。
  “一刀齋，吾從前未發現你如此多話。”他卻避而不答，隨即抬手散子，棋化城牆。
  “縱橫子，你！”一刀齋愣神半刻，卻是無路可尋。
  縱橫子並未回身解釋。
   即為錯誤，他隻肯犯一次。若因一時之利，釀成半生悔恨。那落子之處，便不複初意。
  倏然間，棋牆盡毀。失神之人，口中念棋，緩步行來。
  一刀齋未及反應，卻見火光躍映，自峰間迭迭蔓延。崖上覆麵來客，羽扇輕搖。
  “縱橫子。”一刀齋皺眉。輕推慢喊，人似不聞。為今之計，唯有……
   一刀齋自解三處大穴，功體近複九成。再負起那人化光而奔，強開生路。
  此舉於武者而言，無異於結束。他此生已無法動武。
  縱橫子手中撚棋，隻歪頭瞧他。不掙紮，亦不過問。
  他不知這陌生者要背他去何方。他隻覺此人在，心可安。
  縱橫峰已成焦土。楓樹枯朽孤伶，不聞何人執刀，斷言此樹定被他所砍。棋盤早化虛無，不知殘局何人解，道‘讓天地一先’五字豪言。
  叢山茂林之中，卻聽聞深居兩人。一者棋藝無雙，一者握刀在旁。
  此後餘生，共渡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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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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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11 【縱齋】暗戀那些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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