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1.01 【日月/慕談/多配】寂滅 ( 賀新年 , 單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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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22)

樓主發表於: 2014-01-01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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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1 【日月/慕談/多配】寂滅 ( 賀新年 , 單篇完)

一.

素還真的太平天下 , 一半是談無欲幫著打出來的。

而蒼最後一抹靈識消散於天地間時 , 談無欲尚未自混沌醒來。百年之後 , 他終於
醒來 , 可素還真卻只選擇告訴他一半的真相一半的謊。素還真告訴談無欲 , 他靈 $~b6H]"9
識分散了, 我用了一百年的時間 , 都找不回來。 v ^h:E

你辛苦了 , 談無欲散了一頭白髮 , 面相沒了百年前的銳利 , 平添的反倒是素還真
從未見過的溫和。翠山頂 , 晚霞前 , 白髮男子背手淺笑 , 剩下的 , 就是我的事了。

一個又一個百年。
談無欲踏過崑崙頂 , 翻過峨眉峰 , 遊過道境 , 走過寂境。
碧海粼粼 , 天波浩淼一如往昔 , 一千年了 , 可他再也感受不到一點 , 那人如遠山深
海的氣息。

**************

二.

人人皆道六弦之首翻手是風 , 覆手是雲 ,可事實上只有蒼自己明白 , 他並非無所不
能。

當血色的烈焰燒盡最後一絲的紅髮 , 瘋也好 , 狂也好 , 他散了最後一道靈識 , 就是
號稱無限可能 , 他卻也沒能自無間業火中找回那個自棄的邪族遺孤。

後來那一縷酒色的髮 , 成了白虹劍穗上的結 , 蒼沒了 , 它成了孤劍 , 直到月才子的
絕代身影重現江湖 , 它才換了主人。談無欲背著白虹一千年 , 一頭華髮經常覆在
那隻淺紫的劍身上 , 趁得那抹酒色劍穗格外動人。

那只繫得複雜無解的結 , 曾是那位無限可能此生勘不破的劫。
許多時候 , 許多事 , 人亦或許永遠都想不明白它為何會發生。

亦如緣 , 亦如命。
亦如素還真勘不破談無欲。
亦如談無欲勘不破蒼。
執著了生生世世。
錯過了世世生生。

*************

三.

他倆的恩怨 , 最終也談不上誰騙了誰。兵不厭詐 , 這便是戰場。

邪族戰神的戰甲金面的英姿 , 直到他逝去 , 也在魔界流傳許久日子。
這一段故事 , 是邪族孩子都耳熟能詳的床邊故事。
百年前苦境與邪族的戰火 , 最精采也最哀傷的莫過於那段他們戰神與苦境醫者交
手的橋段------尤其是最後那記回馬槍 , 邪族遺孤使了全力 , 半邊面具都裂了 , 可最
後依舊晚了那醫者一步 , 槍頭才正要刺入對方的心窩 , 那柄鐵扇已經沒入他的胸
口。

醫者笑說 , 將月才子攝心術解開 , 否則別怪認萍生讓整個邪族陪葬。

戰神抹去嘴邊的血 , 勾起的嘴角滿是說不出的嫵媚與苦澀 , 慕少艾 , 你看不得他受 Ijiw`\;
苦 , 但你不知道 , 看你這模樣 , 我有多痛快。 ij]~n

螣邪猖狂的笑意摻入了悽涼 , 風掀起的黃沙夾雜了熱腥 , 刮入人心。
原道是他們倆 , 乃舊識。
醫者與邪族遺孤。
慕少艾與邪族戰神。
他與螣邪郎。

那日 , 是邪族千年來最黑暗的時刻。
有人說那一戰 , 邪族戰神本該贏的。

可無論交情如何 , 上了戰場 , 就是兵不厭詐。從前的從前 , 揚手風沙 , 兵刃交接 ,
誰是誰 , 該是誰 , 只能是誰。

那名醫者據說是苦境的名醫 , 有人叫他認萍生 , 亦有人喚他慕少艾。然而妙手仁心
是他 , 喪心病狂的也是他 , 那場戰事之中 , 他不僅重創了邪族戰神 , 更將罕見的病
苗植入邪族的水源地 , 導致邪族在那場大戰中幾乎一厥不振。

有人曾問 , 慕少艾是個不管江湖事的醫者 , 何以會一口答應參與戰事 , 更幾乎以
一種血洗邪族的心態來參戰 ? 可答案終究無人知曉 , 就連素還真也閉口不談此事。

邪族水源地受染 , 牽涉範圍多少延伸到了苦境 , 有人因此踏伐問罪而來 , 可素
還真只道 , 認萍生也好 , 慕少艾也罷 , 都只是代替素某出面 , 那時劣者為救師弟奔
波 , 才不得已請得藥師出山 , 若藥師之舉有何不當 , 責任 , 當由劣者一肩來扛。

***************************

四 .

邪族封閉禁地後 , 吞佛孤身走遍苦境大地 , 目的為尋一個名叫談無欲的男人。
這麼做的理由很簡單 , 因為他還差一樣東西 , 就能喚回螣邪郎的靈識。
那樣東西 , 在談無欲身上。

而他走了一個又一個百年。
據說重生的談無欲引退江湖 , 雲遊四海 , 而他只能跟著那個人的腳步 , 一一踏
過那些壯麗靈秀的山河。時間 , 彷彿失去了意義 , 而吞佛亦化名封禪 , 冷僻的
走過苦境的春夏秋冬 , 於四季的遞嬗裡漸漸模糊記憶那頭酒色長髮的氣味。

偶爾 , 他會給天際那抹艷麗的晚霞迷失了雙眼。
那像極了他的髮色。
曾經 , 無數個覆雨翻雲的夜晚 , 螣邪的身上也是漫著那樣的色彩 , 那是邪族在
情動時特有的徵兆 , 那樣的滕邪郎無疑美好 , 他會吻著他 , 然後放縱對方口中
叫出不屬於自己的名字。

是 , 他放縱著他。
一如滕邪放縱著慕少艾。
這樣的放縱起因 , 原只是因為 , 他們都清楚自己毫無辦法去留下那個人
清楚自己毫無辦法 , 同時也毫無辦法離開對方。
吞佛與螣邪 , 是慰藉著取暖的人 , 更是天涯淪落人。

只是再如何他都不會想到 , 慕少艾真的為了談無欲殺了螣邪郎。
他以為苦境人總是多情的。
也許錯了。
苦境人一旦較起情來 , 比誰都無情。
他不恨慕少艾選擇了談無欲 , 因為螣邪郎將由他一手撐起。
說穿了 , 吞佛對這些糾纏毫無所感
向來 , 他只做他作想。
百年前是如此。
百年後也將如此。

******************

四.

羽人獨自走過初春的南方 , 摘了枝含包待放的桃花。
煙雨江南 , 大概就如慕少艾曾經所說得 , 是個溫柔多情鄉,卻不適合他。

漫步拱橋 , 船渡水煙 , 他盡量依照慕少艾的遺願 , 去多體會這個花花世界。
只是無論怎麼走 , 都不會再有一個暖黃的身影動不動就要求自己再笑一次。
那醫者曾對白衣刀者說過 , 你笑起來很好看。
羽人信了 , 只是他更明白 , 能讓慕少艾豁出一切去相換一個笑容的 , 世間只有一個
脫俗仙子。

慕少艾曾在酒過三巡後說過 , 他心裡有我 , 我愛他 ; 沒我 , 我也愛他。

他便是如此溫柔而風流的人。
可這樣的溫柔總叫人流血 , 最終也是害死了自己。
談無欲永遠都不會知道 , 為什麼自己能夠醒來 , 他永遠不會知道 , 當年的慕少艾為
了讓他好好活下去 , 犧牲了多少人的鮮血 , 背上了多少原本不屬於他的仇恨。

是阿 , 他不會知道。
因為慕少艾不讓他知道。
因為素還真不讓他知道。

現在 , 羽人就在這江南 , 看著遠方那抹華髮身影出神 , 他沒想到會在這裡碰見那個
消失江湖已久的談無欲。

羽人對他並無敵意。
相反 , 甚至會因為慕少艾的關係對他多留一點心。
並無為什麼。
只因為他是慕少艾唯一連死都放不下的人。
慕少艾說 , 要談無欲好好活下去。

後來 , 慕少艾走了 , 羽人又成了一個寡言的刀客。

只是這次他走出了落下孤燈。
因為他要替慕少艾活下去 , 只要是慕少艾的希望 ,羽人都會去完成。

他腰間的寂滅 , 從此只為一個談無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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