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18 【绮最绮】蔷薇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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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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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07-18 2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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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8 【绮最绮】蔷薇后遗症

现代玄幻修仙，魔改蔷薇少女，也代指早期用蔷薇指代BL的说法。 z=/&tRe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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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P"[\p|[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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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境影视城里多了家当铺，这事是三余无梦生先发现的，在绮罗生为他上妆时，他闲话提起，

　　“绮罗生，你知道‘时间城’吗？”

　　“那是哪里？”绮罗生左手正拿着修眉刀修容，鱻生朗目疏眉，眉峰低垂，狭长睫羽因过近的距离敏感地抖动，上身不自觉后仰，他无奈地用右手抚着对方的脸加以固定，广袖遮住三余无梦生颧骨以下，

　　“别动，我修歪就不好笑了。”

　　闷闷的声音隔着丝绸料子传过来，有些失真，

　　“我日前六时下工，骑车回非马梦衢的路上，经过城里还没修好的疏离山，你知那里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是你就知道了。”绮罗生漫不经心地回话，懒得搭理三余设问样的聊天，他从桌上的护理液盒子里拈出两片橙红色美瞳，轻巧不带犹豫地压进对方直视的眼神，“你想让我知道，我就能知道。”

　　“你这么讲，那小生就不得不说了。”三余对着镜子摆弄绮罗生化好的妆，抬手自己调整了下美瞳位置，孔明扇在镁光灯下扇了又扇，“那小楼外墙是红木，档口用帘子半掩，夕阳西沉，建筑物影子该在东，可那小铺影子却也在西。除了橱窗里一只半新不旧的偶，便都是钟表，我仔细看，各时计所走，也不是同一时间。”

　　绮罗生正准备收拾妆盒下班，放风结束，他还要回玉阳江处理武道七修的业务——今日拍侠影系列，没到他的戏，他出场是来给喜欢的脸化妆，两只妆盒都带着，日常用“江山艳刀”，化特效妆便换“黑月之泪”用。三余无梦生也结束了对自己的打量，施施然起身，走到门口转动门把，打开阖上的门。

　　绮罗生拎着包略感意外，“竟不知你我关系亲近到要把我扫地出门，不免令某伤心呢。”

　　另一人的黑色袍角飘然而入，声清越，胜小寒冷梅，

　　“非扫地出门，乃三余耳聪目明，闻我在门口等候，先对我扫榻相迎。”鷇音子缓步迈入不算宽敞的化妆间，三余无梦生以扇掩面，笑而不语。

　　来者不见外地接过话茬，“那店家，三余无梦生也曾同我说起。罗浮山距殊离山数里，我特意去求证，却只见荒郊野岭，乱石城空，从未见什么‘时间城’，三条鱼解释这是缘分不到，我却觉得只是他花了眼。两种观点相悖，都无法令对方信服。”

　　“所以，我同鷇音子想请托你上殊离山一观，到底有没有‘时间城’存在。”

　　“想知道真假，何不二人同行同观？绮罗生非不愿襄助，只恐自己不是那有缘人，也无缘得见。”况且，绮罗生暗哂，就算真看不到，也没法证明它不存在——在苦境，谁说得清若有洞府不知所踪，那人是飞升还是退隐？

　　“鷇音子言行，我猜不透，亦不愿信，他对我也同样。所以只得麻烦你走一趟，凭兽花为人，无论答案为何，我们自是信服。”

　　“行，不过今天应该是来不及。”绮罗生勉强答应，瞄了眼化妆镜里墙上的挂钟：磨蹭着耗掉半个时辰，算上通勤时间，意琦行一留衣怕是得稍候片刻。

　　“无碍，我等你回信。”三余无梦生收起扇子放回桌面，接过鷇音子递来的台本，眉目舒展不动声色。二人对立屏息，两臂平举，切腕下压，俨然一副在化妆间演武态势。绮罗生在门口看着咋舌，离开不忘顺手带上了门——他不清楚二人什么仇怨，就算有生命和经济风险，那也是导演素还真该操心的，他只是一个，路过的化妆师。

　　苦境的片场大多偏僻荒凉，与他所住的江山画舫景区常有数十里距离，像今天这样下戏时间早的话，绮罗生尚能搭轻轨回家，再晚些就只好打车，差旅费用菲薄，连他也常对账单叹气。意琦行曾邀他同住战云界在片场的寒舍无涯之涯，绮罗生想起剑宿无只檐片瓦的豪宅，自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正是夏天，日近正午，艳阳高照，路人避在树荫下行色匆匆，忙着去拍戏或用饭。绮罗生一身白衣白裤，也无法避免出层薄汗，他撑起竹伞，烈日被纸伞隔断，留下阴影。但绮罗生的气息依旧像玉，沉稳冰凉，倒不如说白衣沽酒绮罗生一直如此。路很长，却不是走不到尽头。看到熟悉的琅华站，绮罗生不自觉加快脚步，他不戴表，却是不喜自己迟到。

　　浓雾乍起，天地变色，那店铺也在此时出现在拐角，红木结构，珠帘半掩，尽管绮罗生最开始并没认出它。要进车站，却是必须从它门口走过，再抬头，“时间城”三个黑色的篆字就从伞檐下漏出。阴差阳错，歪打正着，三余无梦生的说法自己找上门来，尽管此地离殊离山十万八千里。虽然好奇这家店到底卖什么，但绮罗生不打算进去——他赶时间。

　　可蓝色燕尾服打扮的管事压着帽檐从昏暗的门内走出，偏站在他进站口的路上，绮罗生左闪右避也没能躲开这麻烦，只好叹着气向陌生人搭讪，“是找某有事吗？”

　　“这位客人，进来坐怎么样？”。

　　“我有急事，能有先走吗......”开玩笑，就算今天真无事发生，他也不想答应陌生人的要求，无事献殷勤导致的意外，绮罗生见得太多。

　　“绮罗生！”蓝衣人的声调提高，语气压抑着不知名的怒火。

　　“……”不明真相的绮罗生只好以沉默相对，“你认识我？”他想自己脸上现在该是没有笑容的，于是下意识翻开手中的玉骨扇挡住自己的脸。

　　“我？我当然认识你。”冷笑，还带些许不屑。

　　“如果不知什么时候多有得罪，还望见谅，绮罗生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你……！”

　　再没来得及说别的多余的话，昏暗的室内传出声响，橱窗内有不明物体轰然倒塌，摔碎杯盏又扯掉幕帘，店主欲言又止，

　　“唉……”那一瞬间，他身段矮了几分，转身进屋收拾残局，把纠缠的布料从窗户上摘下，抱着灰色的窗帘缠住的物体出来，“你下辈子都不用来了，这个你带走，算我们倒楣。”

　　“送我就得收？”绮罗生学着刚刚店主的表情僵硬着扯动嘴角，表演了个冷笑。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男子弯腰，同手中抱着的物什咬牙切齿训话，“最光阴，你就非他不可吗？！”

　　绮罗生愣了下，“谁是最光阴？”，这名字在舌尖滚过，浑然陌生却动摇心弦，如他刚拿起“江山艳刀”——与故人久别重逢，怀念又似要落泪。

　　“是偶人的名字。”

　　“人偶也会给他起名字？”

　　“他是特殊的。劳烦轻拿轻放，莫摔着，哪天不要了，也记得送回来，不要塞去垫桌角。在不存在的时间里吸收时间精华而生的人偶，时间城供不起第二个，不要再弄丢了。”

　　绮罗生压住心中莫名的不虞，“我不会放弃自己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扯掉遮住礼物的帷幔，从妆师的角度看，这也是尊称得上完美的偶，尽管品相略有瑕疵：灰白格布，饰以环扣，高马尾的少年双目紧闭，颊侧与心口残留着因时间久远的的褪色的血迹，不知道为何，店主人并没有洗去这些痕迹。绮罗生屈起手臂，将半米高的偶人置于他小臂上，像是等待他睁开眼的那天。

　　“那样最好。”男子屈身行礼，退回店内，阖上半掩的门，蹲下身拾起倒地的幕帘，“我是饮岁。这段时间，算我代他给的见面礼。”管家拂手风动，乍起的重烟隐去铺子间错动的钟表和饮岁模糊面容的脸，留下原地默然的绮罗生。

　　古董拍卖会不是什么推辞不掉的事情，绮罗生抱着玩偶又提着妆盒，简直抽不出第三只打伞的手，突然就失了前去赴约的兴致。他叹着气——他今天已叹了好多次气，从袖子里摸出挂着玉坠子的手机，给意琦行一留衣分别去信，说自己有事走不开，只好万分唐突地失信。意琦行没有回，他练剑的时辰还没结束，倒是一留衣在百忙之中秒回了消息，“那我只好接着下棋了，其中乐趣，无穷无尽。”

　　绮罗生失笑着想熄掉手机屏幕，却见其上显示时间，却是与他离开化妆间时刻仿佛，送来的时间在哪，已经是不言而喻。

　　“这就是他送我的时间么？”晃荡漫长的轻轨上，他脑海里只剩这个盘旋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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