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8.31 【死神BLEACH】Que Sera Sera（日夏短篇，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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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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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41)

樓主發表於: 2009-08-31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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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1 【死神BLEACH】Que Sera Sera（日夏短篇，全）

<Que Sera Sera>

“……嗯……現在是……？”
隨著意識蘇醒緩緩睜眼之後，夏梨條件反射般側頭張望了一下室內的光線。
雖然還未起身，但察覺到從窗外透入的天色，映照出牆上斑駁的樹影，她就知道現在大概是什麽時刻了。
這是脫離了現代生活方式之後慢慢培養起來的習慣——沒有了以前隨處能見或者時刻隨身的鐘錶手機等計時器，對於時間概念的把握除了平日瀞靈廷的報時之外，就只有依靠自己的感覺去判斷：身體的生物鐘，又或者是自然物的細微變化。這樣的時間概念固然不夠精確——從前她也曾經思疑過古時人們究竟如何生活——但自從像這樣把感官都交給生物鐘之後，也就不需要時時在心中計較著分秒，心境倒逐漸能平和坦然了起來。

——唉……好像是再睡不著了。
她睜眼看著屋頂的樑柱，晨光尚未熹微，模糊的光影渲染在粉壁上就似筆毫浸入清水，漾出一圈圈淡墨氤氳。
時間，在緩慢地流動著；而距離往常應該起床的時候其實還早得很。
然而與其乾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倒不如早早起來，去外邊走一走好了。

她的決定一向下得很快。
到下一刻的時候，她已經推開了隔扇，走在宿舍外間的回廊棧道上了。

“呼……”身處室外之後，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氣。
清晨的空氣十分清新，經過整個夏天的溽暑之後，甚至有了沁人心脾的味道。
——這大概就是瀞靈廷唯一的好處了。
在流魂街的話，這個時間估計市集上已經開始人聲鼎沸，想要片刻安靜而不得。

以前曾經聽流魂街上傳說，瀞靈廷是屍魂界裏最適合居住的地方；
然而待她真正進入瀞靈廷生活，才知道這一個傳說不過是爲了吸引有靈力的靈魂去競爭成為死神而製造的不折不扣的謠言。
姑且勿論作為死神，所享受的物質條件和環境並非絕對要比流魂街來得好；單是那無所不在、極為繁複的規章程序就令人無從輕鬆愉悅。
——沒有自由的生活，又怎能算是真正的生活呢？
在這個只奉行規則的世界中，也許，只有呼吸才是真正自由的。

夏梨放縱自己的思維馳騁了一陣，晨風的清涼又迅速讓她恢復了平日的理性。
——這個時間，應有值夜的隊員經過才是……為何還未見到人？
……難道是今天的守衛懈怠了？
一邊思忖，她一邊不露聲色地走向值夜的班房。還未曾走到，就聽見裡頭隱約傳來“滋啦滋啦”的電子噪聲。
“——嗯？”
在十二番隊以外的地方出現這種聲音，真是很可奇怪的事情。
正在夏梨這樣想的時候，伴隨著一聲興奮的歡呼“行了！”，一陣好似黑膠唱片音質的樂聲從班房中傳出。
“這……是……”
這旋律，熟悉又遙遠，牽起了她的情思，竟一時忘記自己原本是打算去做些什麽。

Chapter 1 Que Sera Sera: When I Was Just a Little Girl.

她的太陽星座是金牛座，但性格裏卻有很多獅子座的特徵。
——比如她小時候就很愛哭。
因為知道自己的哭聲可以引來大家的留意，尤其是黑崎家的中心——母親真咲——的關注，於是她就養成了用眼淚來表達各種情緒的習慣：不一定是不滿或者是悲傷，甚至是欣悅或者渴求都以大哭一場的方式來訴說諸如“夏梨今天玩得很開心（可是爲什麽要回家）”或者“夏梨想吃冰淇淋（可是爲什麽都賣完了）”等等。

當然小時候的她並沒有這樣的自覺——儘管就連“有沒有自覺”這點都記憶不深了——這不過是她在大學選修心理學課程的時候、順便給自己作了一番自我剖析之後所得出的結果，純屬練習，不保證準確。
但不管精神分析的結果如何，“夏梨小時候是個愛哭鬼”這點卻是黑崎家其餘幾位成員回憶往事時難得的共識，於是她惟有將此作為事實默默接受了下來，並千萬祈禱白癡老爸不要將此作為自家女兒的可愛經歷而四處宣揚，不然她怕她會忍不了業已壓抑多年的暴力傾向。

相比起來，小時候的另一樁回憶——也是和母親相關——更加令她印象深刻。

從前黑崎家門前安了一個音樂電鈴——喏，就是如今超市或者雜貨鋪裏，每當有客人推門經過就會自動發出一句“歡迎光臨~”的那種電鈴，只是那在當時可是個新鮮玩意兒。
她的老爸就是個喜愛新鮮的男人，興衝衝地買回來為自家裝上，還請妻子幫忙挑了一首她最愛的歌，於是每當每日開門關門，總會有悠揚的旋律在屋中響起。

但她對這段旋律可謂又愛又恨。
每天母親送一哥去道場、離開家的時候，會聽到這段旋律；
而每天母親帶著一哥回來、開始準備一家人的晚飯時，也會聽到這段旋律。
她喜歡相聚，討厭離別，討厭爲什麽一哥就可以去道場結識其他的孩子而她只能留在家裡，討厭無論做飯還是做手工都比她在行很多的遊子，更討厭這樣無理取鬧的自己……
於是伴隨著那段旋律一起響起的總有她的哭聲，說不出什麽，只能以愈演愈烈的嚎啕來宣洩，以至於連鄰居都知道隔壁有個每天都哭得嗓門超大的女孩叫“黑崎夏梨”。

有天她在家裡拍球玩，電視裏忽然蹦出了熟悉的旋律，與電鈴簡單的調子相比顯得華麗了很多；而且，她第一次知道：原來這是一首歌，一首有人在唱的歌。
發現這個事實的同時，竟也讓她忘記了哭泣。
“夏梨喜歡這首歌嗎？”
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呵呵，媽媽年輕的時候也很喜歡呢~”
忽然，覺得很開心。
“夏梨要學唱嗎？”
又點了點頭。

於是母親將她抱上膝頭，溫柔的聲音在她耳畔縈繞。
“When I was just a little girl…”
一句句地教她念誦這些異國語言，也循循解釋著每一句的意思。
因為旋律本來就熟，就算發音並不十分標準，卻也很快就學會了。

“1...2...3…4…”
於是那些天裏，她在拍球的時候都會不自覺地哼起母親教的這首歌，漸漸地忘記自己是個什麽都不會只會哭的笨小孩。
——瞧，夏梨對於拍球還是很擅長的嘛。
儘管那電鈴的音質就跟粗劣的音樂盒相仿，但在聽熟了之後還是覺得頗動聽的。

這件事會讓她印象深刻，大概因為這是在她的人生中第一次開始思考“我的未來會是怎樣”這個問題。
只是自從母親死後她就幾乎沒有再哭，而黑崎家門鈴的旋律也從此換了另一段調子、以至於在很長時間裏她一直以為那首歌就只有第一段。
也許，那番純屬胡謅的自我剖析結果，某種程度上還是有其準確性的。

此時班房中的音樂拐了個彎，轉入第二段歌詞。
而她也抬起腳步，繼續往前走去。

Chapter 2 Que Sera Sera: What Lies Ahead?

“……對不起……”
兩個隊員並排站著，都垂著頭，連正視她都不敢，這樣看上去更像是兩個因為犯錯而不知所措的小學生。
她平日除了擔任席官之外，還應邀兼職在真央客席教授英文和現世學。
——擁有現代知識的靈魂固然不少，但首先在這些年能當上死神的就很少，再要有資格成為講師就更是九牛一毛。
瀞靈廷的升遷速度就跟屍魂界的現代化程度一樣緩慢，只是現在她已經很能適應這種慢節奏了。
不獨這兩人，其他較為新進的隊員見到她都會有幾分額外的敬意。因為不但是長官，更是導師的緣故。

“……”
她不由得抱起手臂，沉默了一陣。
看著他們的神情，倒不是說她不忍心責備，而是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責備才好。
——因為應該被教訓的地方真是太多了……
怠忽職守，在上崗期間不專心工作，違規使用限制技術……
雖然說，在隊舍這樣的地方，加上最近環境也相對和平，其實是不必太緊張的。

沉默的氣氛繼續蔓延，她都能感覺到那兩個隊員不安的情緒。
顯然，所有的規則和道理他們都知道，但總有某種莫名地理由不想去遵守——相比起來，她少女時在這方面可是比他們頑劣多了，所以這種心情的體會還要更深一些。
對於新隊員，或者就這樣作為懲戒倒也不錯。

她仍是沒出聲，目光移轉到桌上那個黑木匣子上。
縱然形狀有點特別——就像她小時候曾看過一部漫畫，都是木製的宇宙飛船在星辰大海中航行，有種不可思議的玄幻感——還是能看出是個卡帶式收音機，儘管很有屍魂界特色。
她伸手按下有三角符號的按鍵，方才中止的旋律再次飄揚了起來。

“從哪帶來的？”
“在流魂街上淘到的。一開始不能用，於是就……自己修了一下……”
“哈，你們的手還挺巧的。”
“啊，夏梨桑過獎了……”
有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
“本來以前是打算當個技師的，對這個也有興趣，只是……”
——只是爲什麽現在會來當了一個死神？
後面的話並沒有說出來，她只是在心中聽到了同樣的聲音而已。

“……其實我也……”
“咦？難道夏梨桑也有過其他夢想嗎？”
“啊，這個嘛……”
望著兩雙殷切的眼睛，她就覺得這個頭實在沒那麼容易能點得下去。

——黑崎夏梨曾經有過夢想嗎？
這可真是一件說不准的事情啊……

那些年，黑崎家的成員都在各自流浪。
她獨自一人在遠方求學、工作；哥哥一護爲了不打擾家人的生活就搬出去自己過。
至於那個抽風的老爸，在遊子結婚後半年就忽然來個人間蒸發，只用遺囑的口氣留下一封達10頁紙的長信，內容大致是你們這群真咲的寶貝兒們，既然都已經平安成長，那麼我這個老爸責任已了，你們就給我好好努力地活下去吧，房子留給遊子當嫁妝，一護小子想要媳婦本自己賺去；最後的最後，不用來找我，從此大家撒揚娜啦~

遊子捏著信紙哭得抽抽嗒嗒，那樣子一點不像一個快要當母親的人。
她一邊勸慰著遊子一邊想的是“這個死老頭10頁紙居然連一句話都沒有寫給我，到底是太放心我還是根本沒把我放心上啊喂”。
“爸爸他……真的沒事吧？”遊子紅著眼問。
“禍害遺千年，白癡老頭現在肯定是在什麽地方精神百倍地活著，絕對死不了。”
她覺得她的語氣和心情都冷靜得絲毫不像人家的女兒。

當然她認為她的自信來得很有根據。
每年的5月6日，就算她沒有能回家跟遊子一同慶祝生日，總是能收到一份沒有落款的禮物。
同事之間流傳，黑崎夏梨有個癡情的仰慕者，每年都會送她禮物卻從不現身。
她聽聞之後只是一笑了之：一個父親和一名愛慕者所送禮物的區別，她還不至於分辨不出來。
這份禮物一直持續到某一天……
那天之後她就成為死神，再沒回過現世。

從前她總是很抗拒要成為死神這回事，但一旦作一個決斷好像也不是很難。
人的未來，總是不一定的。

“不管怎麼說，現在已經是護廷十三隊的一員了……來這裡會後悔嗎？”
“不後悔！”
——不錯，很精神的回答。
她不覺笑了一下。
從她親手砍斷自己的因果之鎖的那一天起，她也一直都未曾後悔過。

氣氛好似緩和了很多，黑木匣子中的音樂放得時間長了，好似變得更加流暢，幾乎都聽不到電磁嘈雜音。
那個隊員本想向她道謝，卻在抬頭的一瞬忽然道：
“啊，隊長——”

她被無預警地嚇了一下，不禁回頭去看——明明剛才好似是沒感覺有人靠近的。
現在不過曙色初露，大門處站著的人——不管是髪色還是衣衫——卻不知為何，白得耀眼。

Chapter 3 Que Sera Sera: Will We Have Rainbows Day After Day?

在瀞靈廷內，每個番隊都會有自己的一片生活區和工作區；而生活區則稱之為隊舍，分為不同的樓層和地段。就好似松本亂菊原本就住在十番區井花樓千鳥橋，她搬出之後就把這房子的居住權交還給自家隊長——因為說這一間離隊長大人的房間也較近，以後要有了孩子就不用擔心沒地方住了。
因為時間尚早，隊舍的路上看不到什麽人，晨風吹響簷角的銅鈴，顯得格外安靜。
兩人並肩而行，若有默契一般並不急於回房間去。
赤腳踩過微涼的地板，同時也感覺到身邊人的腳步，就能覺得很安心。

其實此時夏梨想的問題是：
他到底在那裡站了多久了？
——從一開始？
——還是只是剛剛經過？
——剛才自己的反應，他又看到多少了呢？
想到這臉上就不由得有點發燒，再一想剛才似乎也沒做什麽啊……
本來以為自己已經夠輕手輕腳了，沒想到還是吵醒他了麼……

她拉了一下身上披的外袍，略抬了眼，對旁邊從剛才開始就沒變過表情的日番谷說：
“怎不多睡一陣？”
“早上很涼的，妳出來都不添一件衣服。”
這樣說著的人在除掉外袍之後現在就只剩單衣，因此這說法看起來十分缺乏說服力。

“亂菊姐那副打扮檜佐木前輩都沒說什麽……”
好似要挽回面子一般，她調侃得不留情面。
“你倒怕我被人看虧了去麼？”
“咳咳……“
那一邊也很配合反應地連連嗆咳，只是之後說出來的話卻更為欠扁。
“份量不足，當然更要保護得好一點了。”

對面的人笑得諱莫如深，讓她再次有了打人的衝動。
記得應該是在很久以前了，他有次怔怔地看著天空，說要是什麽都不會變化就好了……要是永遠都不長大就好了……最後是以被她痛扁一頓告終，而她直到很久以後才想起他其實是可以還手的。
如今她是不能像從前那般隨便動手了，畢竟以下犯上這個情節可大可小，畢竟“既要打又不能打殘”的力度很難控制，畢竟……嗯，就算有什麽其他理由也絕不是捨不得打這個理由……總之每次如此這般一番權衡之下，衝動自然就少了一大半。
現在她居然有點懷念他以前不是時時能這麼淡定的時候……唉，果然連她也開始老了嗎。

見她忽然不說話了，日番谷不覺也凝住了視線。
——其實一貫認真的他，最頭痛的就是她認真的表情。
有時兩個人太過相似，就會知道不管什麽行為、語言都無法打倒那業已決定的意志，於是反而會變得什麽也做不了。
好像是現在，又好像是……那個時候。

“我要進十番隊。”
那時，當被問及希望進哪個番隊的時候，她斬釘截鐵、毫不遲疑地回答。
“她的意志很堅定。”
事後，其時負責登記入冊的一番隊副隊長雀部長次郎這樣跟他說。
“我也曾經讓她多考慮一下，但似乎是我多此一舉了。”
聞言，他不禁有些無奈地笑笑：即使因為避嫌而不在現場，他也完全可以想像她當時的表情和語氣。
——黑崎夏梨就是這樣的人，從他們第一次見面起就是這樣了。

只是瀞靈廷是個很講究規則的地方。
雖然這些年已經逐漸變得人性化了許多，舉例來說，連死神和人類這種“人鬼情未了”的事情都可以批准，就說明這個時代同以往已經很不相同。
但只要有人群存在的地方就必然存在規則、存在所謂的約定俗成。
夏梨已經不通過真央靈術學院的學業和考試就直接進入護廷十三隊，現在還提出這種挑釁的要求，再怎樣的天不怕地不怕，也要顧慮一下閒言閒語、悠悠之口。

“不提實力，你以為我就只有依賴你的關係嗎？”
這一句話把他堵得沒詞了。
確實，身為著名的黑崎一護的妹妹，再上面還有更為著名的黑崎一心，再再牽扯起來甚至還可能有朽木家和四楓院家撐腰……相比起來，“日番谷冬獅郎”這個名字實在算不得什麽。
而且關於十番隊總是任務最多又最麻煩、十番隊總是會有其他隊的人來蹭飯、十番隊的風水很差以至於總是隔個幾十年就會有隊長殉職死亡率比十一番隊還高……等等，相信亂菊早就跟她八卦過了。
如此一來還是毅然決然非要入十番隊不可——他縱是不願意，也無話可說。
對比起他的意願，他更該尊重她的決心。

她確實很能幹——或者說，未免也太能幹了。
儘管在亂菊嫁人了、尤其是最近還在休產假的情況下，他更需要一個得力助手；
但要是自此就成為了繼京樂春水後瀞靈廷第二閒散隊長，那可不是什麽值得榮耀的事情……

“日出了呢。”
她忽然停了腳步，側臉迎向被金色陽光鋪灑的瀞靈廷樓群。
他不禁也轉頭，恰見她翻起手腕，只一抹，便將貼臉的碎髮拂到耳後——那一番姿態，煞是美麗動人。

“那首歌，我有聽過。”
驀然聽他這樣問，她不覺“咦”了一聲。
“哪首歌？”
“就是剛才的……”
他一邊說，一邊好似爲了證明自己真的聽過一般地哼了兩句旋律。
“不過歌詞是什麽意思？”

Chapter 4 Que Sera Sera: Whatever Will Be, Will Be.

日出之後，天空瞬間絢爛。
淡淡池塘上，飛躍點點金光。
“那首歌啊……是說一個小女孩在問她的母親：媽媽媽媽~我長大之後會怎麼樣呢？會很漂亮嗎？會很富有嗎？而她媽媽就說……”
她輕緩地說，帶著淡淡的微笑，那語調那神情，漸漸地，跟記憶裏母親的身影重合。
他也安靜地聽著，安靜得像個孩子，卻只笑而不語。

她好像永遠都這樣冷靜、鎮定，不容許別人見到自己的懦弱。
會冷靜地跟他說，就算我喜歡你，我也會堅持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不會幹涉你，你也別來幹涉我；
會冷靜地跟他定下協議，如果無望結合，那就當這輩子最能互相理解的朋友好了。
——難道她不知道其實後者才是真正的艱難嗎……

那一天，等他趕到的時候，面前只有已被打敗的怪物和兩個她——一個是渾身浴血、肢體不全的肉體，一個是奄奄一息、胸口鐵鏈已斷的靈體。
他拾起那段已斷的因果之鎖——切口乾淨俐落，一點接回的可能都沒有。
“我自己砍的。”
明明意識都幾乎要渙散，還是那般冷靜自持，好似談論的根本不是自己的生命。
“……我不要……不要無法自理地在世上殘存……增加別人的負擔……”

當初天真的小女孩現在過得好嗎？是否已經找到了自己的未來？
——他不能斷言。
但從她的神情、她的語調……來看，雖然依舊冷靜自持，卻至少，已擁有了一顆真正堅強的心。

“吶，到了她長大的時候，她就問她的愛人……”
說到這，夏梨忽然頓了一下。
“嗯？然後呢？”
“然後……”
她眉梢微揚，透出了幾分狡黠。
“該問你啊——”

“——誰知道呢？黑崎三席。”
晨暉下，池塘映出擁吻著的人影一雙，如畫一般。

Que sera, sera, What will be, will be.

=END=

[ 此帖被雲殤在2009-09-01 10:03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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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31 【死神BLEACH】Que Sera Sera（日夏短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