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3.08 【默欲】一個吻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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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lleen84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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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4-03-09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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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8 【默欲】一個吻的故事

若有什麼硬要預警的就是默欲非初戀...

*
還沒開學，默蒼離就被班導交代去關照一名海境來的轉學生。
海境的？還是轉學生？默蒼離皺眉，厚重的黑框眼鏡滑下幾許。導師說他是跳級生，年紀比你小一點，你沒事就陪下他，當個好學伴。
還沒來得及拒絕和說什麼，導師又說：「不准說不要，別忘了你頂撞老師的愛校服務還沒做完。」

罷了，默蒼離翻了個白眼，如果他是跳級生，應該聰明的不用自己多操煩。

開學那天老師拎他進來介紹：欲星移，海境鱗族鮫人，家境富裕，看臉覺得他是腦子好的。班上開始議論紛紛，下課一群人圍著他猛加SNS，他也來者不拒，人緣好的不得了。

「學長幸會，聽說你是我的學伴，可惜早上都沒說到話。」欲星移中午特地坐到他桌邊，拿著手機湊過來問：「要加個LINE嗎？」
默蒼離睨他一眼，說：「我們同班，你不用叫我學長。」
「是沒錯，但我查了一下，我小你2歲，班導說你會照顧我，我覺得稱呼一聲學長比較禮貌。」
「這裡不是海境，沒那麼封建。」
「哇......學長對我家鄉還真了解。」見默蒼離沒興趣，欲星移慢慢抽回友誼之手。
默蒼離反向遞出手機：「你加你的資訊，有空我會回。」警告的瞪了一眼說：「別亂加有的沒的，我不用那些。」

默蒼離以為這樣的淡漠應該足以勸退這位聰明學弟，想不到他反而越發纏上來。

「學長，我們一起去福利社買冰。」
「學長，我跟你去導辦拿作業。」
「學長，教我數學。」
「學長，我訂了外送，今天別吃泡麵了吧。」

久而久之，那些班上原先很喜歡蹭欲星移的同學也漸漸和他疏離了。

連周末在圖書館自習也會遇見，默蒼離第三次在書庫和他擦肩而過時，終於忍不住反過來把他按在書架邊逼問：「跟蹤我、糾纏我，好玩嗎？」
欲星移被書架咚嚇了一跳，反射性拿起書本蓋超過半張臉，細長瑞鳳眼斜看默蒼離說：「冤枉啊學長，我只是來換本書看看。」

默蒼離心情暴躁的抽掉他手上的書，沒了屏障的欲星移瑟縮一下，終於舉起雙手投降。
午後的光影透過牛奶紗質的窗簾照在他們身上，像搭在學長肩上那般親近。

「班導說你是班上成績最好的，接近你也是為了我自己。」欲星移抿了一口茶說。
「沒有人找你去唱歌或出去玩？」
「有啊。」
「你幹嘛不去？」
「我沒有打球和逛街的嗜好嘛，而且高三了，沒事當然是來圖書館。」

欲星移上課並沒有多認真，有時睡覺有時看動態傳紙條，見默蒼離滿臉不信，欲星移又說：「學長不聽八卦，一定不曉得轉學生處境多為難。」
他晃了晃手機，鎖定螢幕上隨時跳出好幾個未讀訊息。
「海境和中原雖然不互通，消息可沒封鎖啊。」欲星移抿了抿嘴唇，語氣有些可憐：「整天被問這問那，我也想清靜下來讀書。而且班導說你沒什麼朋友......」

默蒼離仰頭翻了好大一個白眼，頭轉回來時說：「少聽老頭子亂說，聽好，你要跟誰我管不著，但不要煩我。」
欲星移和他對視，也沒多言，靜靜的說了聲好。

後來欲星移真的少來找他，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避著默蒼離，常常一個人在位子上讀書睡覺看手機，冷淡到其他人也很少找他。默蒼離這才開始關注到他的訊息。

「聽說和王室有些糾葛，不過鮫人本來就是海境貴族，有些糾葛也不奇怪吧。」
「我聽說感情糾葛吧，待不下去，只好跑出來了。」
「我聽說他介入別人感情......」
「有影片嗎？我想看......」

默蒼離甚少使用社交軟體，也忍不住打開來看看這些考試壓力大的考生們到底在傳什麼流言蜚語，看了幾十則限動又忍不住刪掉APP，再看幾次黑底小字他近視又要加深了。

於是他中午去找那個翹掉午休去當圖書館志工的魚，在灰壓壓的書庫問他是怎麼回事。

「我以為學長不關心八卦。」欲星移頭也沒回，一本本把書放回書架。
「班導說我好歹算學伴，要我來關心你。」這部分默蒼離沒說謊，他銷過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要待人友善。

「轉學，跳兩個年級到高三，上課睡覺，模擬考一蹋糊塗，一下社牛一下自閉，要我說，你不是憂鬱症就是失戀。」
欲星移低低嘆了口氣，哲學書一向是高中生最不喜歡看的，被擺在書庫最照不到陽光的地方，背後陳舊的借書卡上的新墨是欲星移寫上的自己的名字，沉浸書海彷彿是他能稍微透氣喘息的唯一方式。

默蒼離拿過他手上的書，說：「過去的事，你要糾結多久。」
「學長看過影片？」
「兩條公魚互啄玩鬧的影片，也就無聊的人會在意。」
欲星移無奈笑了笑，「如果我說，那不是鬧著玩呢。」
默蒼離沉默良久，見欲星移臉上笑容慢慢喪失，他焦慮時咬嘴唇的動作讓嘴上坑坑疤疤，不時滲出點鮮血，默蒼離到今天才發現。

「是真是假，不也只有你和他知道嗎。」默蒼離將書放到欲星移耳畔邊的書架，低聲說：「現在你在這裡，他在海境，人人說的繪聲繪影都不算數，還是、你希望被證實？」
「我不清楚他是怎樣的人，但我知道你。你是怎樣的人，也要任由他人定義嗎。」
看著默蒼離，書卷煙塵迷離，欲星移第一次覺得學長─其實沒那麼不通情面，鏡片下他的眼睛，既不同情亦不凌利，倒有些責怪的意味，像斥責他的愚鈍，困在自己設的迷局，出了海境那麼久還找不到出口。

「你要是不想被誤會，待會回班上我就幫你告訴那些八卦仔你們的關係─」
「不、不是，不用了。」欲星移打斷話頭，眼神頓時清明，見默蒼離凝視著他，又慌亂的移開雙眼說：「謝謝學長開導，唉，果然我做人失敗，這種事也要勞煩學長的話，我也太麻煩了。」
是很麻煩，「如果頂撞師長的懲罰還包括開導一條魚，我寧可去掃地。」
欲星移失笑出聲，午休的寧靜在他破碎的笑聲中變得沒那灰濘。
見他精神一點，午休結束的鐘聲也響了，默蒼離像被制約一樣打了個哈欠，轉身離開。

「那個、多謝學長。」
一束光斜映在兩人之間，光束中飄浮的雜質緩緩上升，失了界線似的飛舞。
默蒼離淡笑，「走了，上課要遲到了。」
恩，欲星移跟上他腳步，書庫悶濕的氣味在默蒼離來過後變得令人舒心，像雨後青草的氣息。

高三生涯基本上就是讀書考試，和在同一張桌子上自習，然後讀書考試。
班導在默蒼離眼鏡遮不住的黑眼圈的時候終於免了他中午的打掃。高三生從早八到第九節課，再到晚自習，太苦勞了。連默蒼離這種怪物都有看不下書的時候，默蒼離也會趴在桌上，數他對面早早敗下陣的鮫人眼上有幾根睫毛、藏在臉側的鱗片有幾片、排列組合有幾個......算數算的都瘋魔了。
欲星移也是，雖然荒廢了幾個月，但有本事跳級當然也有本事跟上進度。只是讀書讀煩了，也會藏學長的眼鏡，看高度近視的他看自己看題目都皺著眉兇巴巴的模樣很好笑。
他沒告訴學長的是，他覺得沒戴眼鏡的學長很好看，常常看得忘了午後的時間很短暫。

大考的壓力雖然苦，對外宿生來說還有讀書考試以外的特殊情誼，就是吃東西和夜遊。有時默蒼離會訝異於欲星移是個甘黨，欲星移會笑吃不了辣的學長。明明怕冷欲星移還會硬跟學長出來一起走路運動，讓坐得僵直的腿動動不抽筋。一直到春天不那麼冷了，默蒼離才發現有一條圍巾失蹤。

夏初放榜時，默蒼離不意外考上公費第一志願，而欲星移則雙榜考上中原和海境第一志願。他們艱苦的高中生涯提早結束。

「所以，你打算回海境。」
「嗯，也不可能一輩子不回去吧，」欲星移在圖書館偷偷摸摸吃著沒給同學的ALL PASS棒棒糖，嘴唇舔的晶亮甜膩，漫不經心地說：「而且我回去是讀大學，封宇還念高二，暫時也遇不到。聽說他交女朋友了。」
「不在海境還是那麼八卦。」
「人不八卦有何趣味。」欲星移笑著看默蒼離說，腹誹道能像學長這樣高中三年只有一則「上榜了」的限動也不容易吧。

「還是學長捨不得我，想跟我當同學啊？」
默蒼離垂眸沒應，尷尬的欲星移驟然心跳快了起來，嘴裡堵著棒棒糖呼吸都凝滯起來。當他想快說些什麼的時候，默蒼離才開口：「應該會不習慣你叫我同學。」

喔，原來是這個......欲星移心下一沉，忽然默蒼離喚他，一回頭，見學長低頭近身，眼鏡都快碰到他鼻子上了，欲星移睜大雙眼，雙頰紅的好似氧氣都被吸走，然後─口中的棒棒糖被默蒼離輕輕取走。

「─學長、我......！」
「噓，有人來了。」

只見默蒼離把棒棒糖含入口中，身後突然傳來罵聲：「欸！同學、圖書館禁止飲食耶。」
默蒼離從欲星移身畔走過護住他半身，對著老師聳了聳肩膀，一副「我要畢業了你拿我怎麼辦」的樣子。欲星移還愣在原地，撫著嘴唇，無意識間從指尖到心頭都被浸甜了。

不言的曖昧在畢業後像被寶藏一般，默蒼離還是不愛用SNS，欲星移倒是在海境過的風生水起，版面上有他參加北冥封宇婚禮的照片、複雜的親友關係記事，和那條不知什麼時候被他順走的圍巾。

到默蒼離讀碩班的時候，他再一次見到欲星移。
他是以插班研究生身分進來的，學校考慮到海境學制和中原不同，安排他先去讀大四，加上補修的那些學分，到秋天銀杏轉金時，默蒼離才在學校見到他。
默蒼離大二時去做雷射了，因為眼鏡太重。現在就算遠遠的，也不需要瞇眼才能看清欲星移。不過欲星移知道他手術，從海境寄了無鏡片的鏡框給他做生日禮物，說戴著看起來比較學術，他也就一直戴到現在。

欲星移也知道他遠遠的在看，於是裝模作樣地站在圖書館外的看書裝文青，再意有所圖的撥耳邊幾縷鬆蓬的鬢髮，默蒼離靠近才轉過身來對他，笑的眉目含情。
「這下，我還是得繼續叫你學長。」
過得如何、會待多久，有很多能說的話，實際見到面了又語塞起來。寒暄沒兩句，默蒼離說：「既然回來了，你也該還我這條圍巾了吧。」
「好啊。」欲星移大方解開圍巾，拋到空中，圍巾繞過默蒼離，將他環到身前親吻。

早該親你的，你知道這比互啄要付出更大的勇氣嗎。欲星移一吻後低喘壓著聲說，沒聽他說完，默蒼離摟過腰又一次加深這個吻，深的欲星移頓時都忘了空間宇宙、不知落葉凡幾。

那以後我來、啄你。說這種尷尬又不熟悉的話讓默蒼離臉上不禁浮上一層淡淡紅雲，欲星移經不住笑意的嗑笑。再看向他，慎重的取下眼鏡，又一次搭上默蒼離的肩，吻了上去。

END

因為挺喜歡這篇文的所以約了一張圖...😀

[ 此帖被colleen84530在2024-03-10 23:29重新編輯 ]

噗浪@sam_0531，推@ocean_deep1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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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8 【默欲】一個吻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