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09 <皇稣>修道者与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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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nglijia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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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10-09 1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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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9 <皇稣>修道者与妖

旧文搬运

修道者与妖

序

“父亲，他们为什么要杀我们呢？”小小少年趴伏在父亲背上，眼里闪烁着不解与难过。

“因为，我们是妖。”父亲苦涩隐忍的声音触动着少年的心。

“我们可以变成人吗？”少年眼里闪着泪花，心里难过极了却带着一丝期待。

“不能。”父亲的两字断绝了少年的希望。但接下来父亲语带笑意充满期望的鼓励着少年，“但是你可以修炼成仙，这样人类就不能伤害你了。”背上的少年闻言断绝的希望突地重燃了火苗，而他却看不到父亲眼底的绝望。

小小的少年用稚嫩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决心，“我一定会的，到时候我就可以保护大家了。”

一

传言在深海有巨兽，他们千年不死万年不灭。修行之人若能斩杀其一取其内丹便能得道成仙，你说他们不是妖怪吗，为什么他的内丹可以助人得道成仙？传言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在深海有来自北冥的鲲。他们虽为妖兽，但他们镇守着海底世界，有着与天同寿的生命，在千万年的修炼当中早有了与仙同比的功德，故而他们的内丹可以助修道者得道成仙。

“所以，我们世代镇守深海，不愿出海原因便在此。如果我们出海遇到居心不良的修道者他们就会想尽办法获取我们的内丹，到时内丹离体修为尽毁，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北冥封宇说着拽着手上的链子拖着北冥皇渊朝玄玉府走，北冥皇渊挣了挣手上的链子，无可奈何的仰天长叹，“大哥，我就在海境边缘看看不出海！”

“皇渊，我也是为你好，外面的世界很危险人类更危险。”

“大哥，你都说了八百遍了！”北冥封宇不为所动，拽着继续朝前走。见北冥封宇不理自己，皇渊撇撇嘴小声嘀咕道，“再说，你又没出去过怎么知道危险。”北冥封宇动动耳朵眼神黯淡了下来。在深海不仅有鲲还有鲛人，也有各种各样的异兽。那些对外心生向往的鱼都出去了，然后再也没有回来，即使能回来的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曾经他也向往过外面的世界，但最终他也没出去过。他最好的朋友带着满满的期待踏上了去往人类世界的路，最终身受重伤沉入海底，要不是那天他去巡逻，那么或许那人就此被海妖分食而死了，即使被救了那人至今也不曾醒来。

二

“听说了吗，最近北边大海出现了异动，有人说看到了鲲！”说话的人扎着松散的发髻，一身灰白的道袍，手边一柄稀稀落落的浮尘。面上留着两小撇小胡子，倒三角的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明个道长我也去看看，说不定能杀了取丹，助我修行。”

声旁的到人碎了一口讽道：“就你那半吊子水平能杀鲲，怕是痴心妄想。”

“臭老道，怎的说话，我看你也是个三流的，有本事一起去看看谁有本事。”倒三眼讥笑。

对方一拍桌喝道：“怕了你不成。”两人说走就走。一旁听了热闹的修士道长，纷纷起身随着去了。嘴道瞧个热闹，眼里的光跃跃欲试，心底怕是都想掺合一脚，说不定这么个大馅饼掉自己面前呢。

角落里紫衣的年青人喝了杯子里的茶，留下几枚铜钱也为随着人流跟着去了。

三

海面波澜未起一片平静，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百双眼睛紧盯海面只待鲲出，彼时众人群里攻之将其斩杀。

八纮稣浥站在矮崖之上看着下面的众人，眼里闪着莫名的光带着一丝厌恶。忽的肩膀被人轻拍，稣浥向后一翻一跃已离来人十步有余。转头看向来人一身华贵蓝袍，手里一对玻璃球，翩翩一公子哥。眼里闪着光见他看去伸手一化玻璃球不见了，来人拍手叫好。上前几步道：“功夫真俊。”

稣浥眼里带着防备看向他，忽的鼻子动了动看了看来人身后的海面，海面还是不起一丝波澜。来人疑惑随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去，看到下面躲藏，攒动的人头更是疑惑，询问道：“他们在干什么？你在看什么？”

稣浥看他一眼不说话。但观来人，蔚蓝眼里纯净不染纤尘，面上疑惑不解如同稚子，周身气息干净不带丝毫恶意。稣浥放下戒心上前几步看向崖下的众人言道：“他们在等待猎物？”

“猎物，什么猎物？”来人好奇道。

“鲲。”简单一字而出身边的人微微一愣，随即上手拉住稣浥手腕将人带着往回走，笑道：“走啦，走啦！那鲲早离开了。”稣浥闻言眼里闪过怔愣，随即挣开被抓住的手，眉眼低垂淡然询问道：“你怎么知道？”

来人不语只是介绍道：“我叫北冥皇渊，你呢？”

“八纮稣浥。”

“稣浥。”

“……”

四

每个修道者都是为了成其大道而不断修炼，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成仙，降妖只是他们修行道路上为了结下善果，提升修为的一种方式。而除了修道者还有一类人对妖是杀之而后快，这类人就是捉妖人，他们将捉妖作为己任不求回报，在他们看来妖就是妖始终不是人，终究会有异心，故而他们面对一切妖类都是一视同仁，也只有一字真言——杀。

八纮稣浥是半路出家的修道者，他想要成自己的道。之前他也参加过捉妖人的队伍但他发现那不是他所求的，所以他离开了那里踏上了寻求自己“大道”的路。

“那，稣浥，你找到了吗？”皇渊借着火光看着被火焰照耀下显得温和的侧脸轻声询问道。

稣浥垂眸看着那一堆篝火摇了摇头。

自从相识开始北冥皇渊便跟在八纮稣浥身旁做起了小跟班，无论八纮稣浥如何的拒绝，明示暗示北冥皇渊就是死死的跟着不离寸步。

“你，跟着我图什么呢？”稣浥用一根枝桠挑了挑火堆，疑惑的询问。皇渊看着他笑道，“图你这个人？”拿着树枝的手一僵，随即捏紧继续动作却是不回话了。

如果当下是天光大明或许北冥皇渊就能看到八纮稣浥发烫的耳垂。

篝火散发的热度渐渐减小，一旁躺地上的北冥皇渊缩了缩身子蜷成一团取暖。打坐的稣浥睁开眼看着那人的一举一动小半晌。北冥皇渊一看就是不知世事，被家里人宠着长大的小公子，不知人间疾苦，不知红尘俗世。和他同行这些时日对于他这个修道之人不算什么，但对于北冥皇渊来说却是很辛苦的。但他却从没在自己面前抱怨过，即使啃着发硬的馒头也会冲着他笑得开心。

他躲在暗处看到过北冥皇渊抱着自己起了茧子的手长吁短叹，小心翼翼的将起了水泡的脚小心放入河中清洗，之后若无其事的出现在他面前跟着他跋山涉水。这么看来这人透着傻气却也可爱。

想着稣浥无声的笑了笑，将包袱里的袍子拿出盖在了皇渊身上。之后添了些柴火，接着打坐。

半夜之时冷风猛然刮过吹得火焰高涨，风中带着令人作呕的腐肉气息，稣浥睁开眼眸子里带着肃杀之气。一旁的北冥皇渊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来，下一刻稣浥猛然出手在北冥皇渊错愕的神情之下将人拍到一边。只听铮一声响，稣浥的长剑对上了偷袭而来的长爪。

“先走。”稣浥侧目看一眼任处在呆滞中的人低沉道。

“稣浥，我可以帮你。”说着起身将两粒水火保定唤出，运势打算帮忙。

“北冥皇渊。”稣浥高和一身，明显带上了怒气。而稣浥已经和妖物战在一起了。一脸担忧却又不想稣浥生气的北冥皇渊，捡起一旁的衣服和包袱匆匆跑进了树林深处。

妖物甩着长尾，张着血盆大口獠牙俱显，背后还有一对骨节分明的长翅。铜铃大眼泛着血红，是一只变异的巨蜥妖物。

林间深处的北冥皇渊在原地转圈圈，他很担心稣浥但也不想成为稣浥的累赘，更不想稣浥生气，只能在原地着急。忽的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皇渊一看是稣浥所在的地方，再也忍不住的北冥皇渊丢下包袱，朝着刚来的地方冲了回去。

刚到就看到稣浥被那丑陋的妖物用翅膀拍飞然后狠狠砸在一旁的巨树之上。稣浥落地一口血吐了出来，“稣浥！”北冥皇渊惊急交加。

巨蜥闻声用尾巴朝北冥皇渊所在砸去，一旁八纮稣浥一惊，“皇渊！噗！”扯到伤口的八纮稣浥一口黑血喷出，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似要昏过去。北冥皇渊轻轻跃起躲过，侧头一看悲愤交加，生气的人运起身体里被封印的力量，两粒水火保定围在周身快速旋转。

“妖物，敢伤稣浥，吾，要你付出代价。”话落北冥皇渊与之缠战在了一起。

迷糊的视线中稣浥看到北冥皇渊如神诋一般悬于半空，两粒玻璃球快速穿过妖物的身体，银白的光华拉出两条白练，似是双剑，而鼻尖却带着熟悉的味道，“是潮……”

昏过去的八纮稣浥没能看见，双目蔚蓝的北冥皇渊带着冷肃的杀意运用水火保定一次又一次穿过巨蜥的身体，空中的北冥皇渊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巨蜥发出嘶吼，用惊恐的目光看着空中的人。只见北冥皇渊伸出手张开五指，紧接着五指轻拢，口中轻轻吐出一字“破”，巨蜥周身散发白光自内而外燃起白焰霎时化灰。

空中的白灰却不曾沾染到北冥皇渊一丝一毫，似是又水波为其开道，带着灰尘避开北冥皇渊周身，也似惧他而不敢近身。

五

轻轻的为稣浥撩开一缕额发，北冥皇渊温柔的看着沉睡中的人，似是怎么也看不够的盯着人看，时不时动手摸摸这摸摸那的，没有一刻停歇。睡梦中的稣浥蹙了蹙眉头似是对骚扰者进行无声的控诉。

八紘稣浥醒来的时候，皇渊第一时间趴过去看他话语中满满的担忧与心疼，“稣浥，感觉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还疼吗？”一连串的问题让稣浥觉得头疼，并且不想回答。看到稣浥不说话眉头轻蹙的样子，皇渊有些着急打算出门去叫大夫。刚起身就被稣浥拽住了手腕，“我很好，不用叫大夫了。”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皇渊得了回答放下心来，为稣浥掖掖被子，轻声说道，“稣浥累的话就睡吧，我看着你。”

稣浥费力的侧头看看，皇渊带着微笑注视他，眼底带着青黑，下巴上也带着青黑，头发乱糟糟的，一副沧桑邋遢的大叔样。稣浥没说什么，微微侧了侧身哑声道：“你也休息一下吧。”皇渊顿时眼里闪光，快速的爬上床，轻轻的将稣浥和被子拢在怀里。稣浥一脸黑线刚想说话就听头顶皇渊用低沉的嗓音说道：“稣浥，这几天我很担心你。”一时间八纮稣浥心里五味杂陈，眼底的犹豫无人察觉。

六

对于那天的事稣浥不曾详细问过，只是问了一句：“那妖死了吗？”

皇渊眼里闪过狠绝，恶狠狠的说道：“死了，被我大卸八块烧的渣都不剩，谁让它伤了稣浥。”稣浥没有错看那一瞬的狠绝，他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

七

北冥皇渊的爱意直白单纯，赤裸裸的摆在八纮稣浥的面前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将那一颗炽热的心接过来，但面对皇渊的告白他回避了。

“稣浥，我喜欢你。”皇渊带着期待的目光注视着他，单纯炽热，灼烧人心。八纮稣浥偏开脸带着一丝疲累淡然道，“皇渊，你不懂。”

从那天开始皇渊不再说喜欢，只是默默的做着一些事情，能让稣浥开心的。

八纮稣浥看着眼前冒着热气的肉包，眼底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让他等了半个时辰，就是为了给他买一个热乎的肉包。饿了他会变戏法似的拿出吃的，渴了会及时递上甘甜的泉水，任劳任怨没有一丝抱怨。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坐下休息一下吧。”稣浥看着皇渊带着薄薄热汗的额头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皇渊一步一顿的慢慢坐过去汗流得更多了。

傍晚二人赶到了城里，稣浥带着人找了间客栈住下。

“你呆在这等我。”稣浥交待了一句出了门。皇渊侧头看了看发觉稣浥走了才松了口气。脱下鞋子，皇渊龇牙咧嘴的看着脚底板的水泡叹了口气。翻了一圈屋子才找到一把剪刀，皇渊拿着剪刀朝脚上试探。突地门被推开了，皇渊一惊将剪刀塞到被子下面一脸不自然的看向他，“稣浥，这么快就回来了。”

稣浥看了看，视线落到他来不及收起的脚心底酸酸的。皇渊面上一红打算将脚收起来，就见稣浥放下手上的水盆，拉过他的脚轻轻放入温水里。

“稣浥？”皇渊带着惊讶。

稣浥没有理会他的惊讶只轻声道：“疼吗？”皇渊点头有猛然摇头。稣浥笑出了声说道，“疼就说。”皇渊抬头答道，“不疼。”

一会之后皇渊趴在床上埋头在被子里一双脚在稣浥手里，稣浥一动作那头北冥皇渊闷哼一声，没反复几次皇渊带着点委屈小声道：“稣浥，疼。”

稣浥瞟他一眼道：“知道疼，还到处乱跑。”每天为了能有好吃的，喝上甘甜的泉水，他偷跑了很多地方，原来稣浥都知道。皇渊蔚蓝眸子闪了闪静悄悄不回嘴。

八

“稣浥，我们去哪？”皇渊跟随着稣浥穿梭在人群里，这几日路遇的人越发多了。稣浥拉着人去了间茶肆叫了一壶茶慢悠悠的品了起来，皇渊也随其动作喝了起来。一旁两个捉妖人正在交头接耳小声的谈话，稣浥和皇渊也非常人听力过人自然将二人的话听了个明白。

“这次一定要灭了那妖。”

“可是，那是鲲。”

“那又如何，妖就是妖，就算功德抵仙又如何。”

稣浥垂着眼睑，两盏茶喝尽稣浥起身道：“你在此等我。”皇渊不疑有他点点头目送他离开。皇渊看着眼身边的两人，顿觉上好的茶水失了味道。

“江湖最近有消息说，那鲲法力高强化人自由的在人间行走而不曾露出丝毫破绽。”

“不露破绽，现在还不是人尽皆知了。”男人有些轻藐的说道，“半个月前，收到消息在上北岭有人发现了一股强大的妖气，有人赶到那时只有灰尘满天和残留的妖气，而那妖气便是鲲留下的。有人沿着那气息寻找便断在了离这七公里的小村庄。众人判断那妖就在这附近。”

“虽有踪迹但也不知道谁是他化的？”

“这，之后就知道了。”

九

“皇渊，你走吧。”稣浥背对着皇渊擦着自己的剑。皇渊怔愣的看着眼前的稣浥不动。“我的路就到这了，你可以离开了。”

皇渊看着那柔顺的头发心想那手感一定很好，和稣浥一样温柔、柔软。皇渊慢慢的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搭上他的手轻声问道：“稣浥也是为了人们口中的鲲来的。”稣浥停下手上的动作看他一眼点了点头，他就是为了杀鲲而来的，他需要力量需要强大的力量，修道成仙一直是他的目标。

皇渊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小金鱼饰品放到稣浥的手里，稣浥看着手里的小鱼感觉鼻头有些酸酸的。“下一次，希望你不要再遇到我。”皇渊听了笑笑，“遇到稣浥是我最幸福的事。”

皇渊走了稣浥没去送，他一直看着手里的小金鱼发了一天的呆。

十

八月十五人间中秋团圆日对于妖来说，这日的月华是妖修行的最好东西。对于修道者与捉妖人来说这天是他们捉妖的最好日子，因为这日是万妖拜月之日，甚至常年不曾出现的妖物也会出来吸收月华。

北冥皇渊作为鲲也是妖，当巨大的月轮挂在天空时，北冥皇渊发现自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看一眼对面阁楼一直亮着灯光的屋子，皇渊咬咬牙跑了出去。

他没走，在和稣浥告别之后他去到对面的客栈住下了，他还想再看看稣浥。只是没想到八月十五近在眼前，而他给忘了日子。

皇渊捂着胸口一路狂奔，压制力量让他受到了一定的反噬，月光下他的鬓边闪着星星点点的光，皇渊不用摸也知道耳鳍出现了。他需要水，只要他能潜入水里他就能控制住自己。

突然一阵杂乱的喊打声传来，皇渊屏息凝神尽全力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远处一群人追着一人从前面跑过，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皇渊还是看清了那人。一瞬间怔愣紧接着皇渊尾随众人追了上去。

八紘稣浥也受月光影响妖气外泄被人识破了身份。稣浥不停的往前跑，他没想到安然无事十多年会在一朝之间被人识破。是他大意放松了警惕以为那个地方没有人来，却没想到被误闯的少年看到，紧接着招来了众人追杀。没错他是妖而且是海妖来自深海。十多年前父亲拼死将他救下，让他活下去，让他有希望，但是父亲没告诉他修仙很难，妖修仙更难。

“站住！”一络腮胡猛然一跃，腾空猛然转身背后大刀抽出朝着稣浥门面劈下，稣浥脚尖轻点向后倾斜轻灵一跃避开刀锋，大刀劈下扬起灰尘迷了稣浥的眼。不料身后杀招紧接而至。“妖物受死！”老道手里拂尘微扬运气于上软趴趴的拂尘瞬间如刀，月光下闪着冷光刺向稣浥后背心窝。侧头一瞥稣浥收力随即猛然用力向一旁翻去，落地之后稣浥不做停留脚底运气快速奔出。身后众人四散由四周围堵，稣浥眼底一暗心知厄运难逃于是抿紧唇运气丹田猛然发力，不想筋脉滞涩真气流散脚下失力颓然落地。

“怎样，是不是感觉使不上力。”稣浥抬头怒瞪说话的人，咬牙道：“卑鄙。”竟然趁着灰尘扬起时下药。

“卑鄙？哼，只要能杀了你们这些妖再卑鄙的手段又如何！”稣浥不再说话，他恨透了这些人类，自以为是的屠杀生灵，卑鄙下流却还将自己挂在惩奸除恶的高度，令人恶心。

一持剑人见众人不动心想好机会率先而上朝着稣浥砍去······

十一

说时迟那时快皇渊看到稣浥反抗不得而一人持剑砍下，皇渊不再压制力量水火保定脱手飞出“叮”一声长剑从中间折断。皇渊挥开众人扶住稣浥，急急道：“稣浥，你怎么样？”稣浥闻声抬头看他，眼里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垂下眼摇摇头。

皇渊扫视着周围的人，人群中一人惊呼：“这就是鲲！”众人听罢看向皇渊的眼里带着贪婪的光。皇渊一把抱起稣浥强行撞开人群，急急而奔。由于皇渊的不压制妖气四散引来了更多的修士。

奔出人群皇渊将稣浥放到一颗安全的树上，“稣浥，你别动，我去引开他们。”在皇渊离去前稣浥拉住对方询问，“你，为什么回来？”

“因为你。”皇渊也不隐瞒直言说出自己没走的原因，稣浥听了张张口放开紧抓的衣角偏开头闭上眼休息。皇渊见状不再逗留果真出去引开众人。

虽说皇渊是鲲具有强大的妖力而且还是在月圆之夜力量一定会大幅度提升，但再强的力量也有耗尽的时候。伴随着皇渊力量的不断释放，一群贪婪的妖们同样蠢蠢欲动，如果他们能得到鲲的内丹他们的修为不仅会大大精进如果幸运也可得道升仙。

面对人妖车轮战皇渊的衣服上出现了一道道口子，面对众人的围杀皇渊逐渐出现了弱势之像，人与妖的眼里绽放了更为刺眼的光。皇渊看看手臂上的口子也不在乎疼痛转头迎上攻来的人群。

忽的一人高喊停手，众人一愣朝着声源处看去，只间一人架刀在另一人脖子上，皇渊一看瞳孔微缩握紧了拳头却是不敢乱动了。但下一刻皇渊已经如风一般冲了出去，掐着对方的脖子目露凶光，“谁让你动他的。”稣浥站在他身边看着，眼里带着惊讶。咔嚓一声手上的人已经断了气息。

皇渊甩掉手上的人拉住人急问：“稣浥，可有伤到。”稣浥挣开他的手摇摇头。

十二

皇渊放下心来回头一看他们已经被众人围在正中央，前有人后有妖这或许是一场恶战，但众人却不曾上前或许是忌惮皇渊的力量，而皇渊也不曾动作。

皇渊看着目之所视的人与妖淡然开口：“稣浥，你说成仙得道真的有那么好吗？”稣浥一颤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皇渊背对着他轻声问道，“稣浥也想成仙吗？”稣浥没有说话，但手上的匕首却是抖得差点握不住。

皇渊转身看他一眼也不看看抵在腹部的匕首，他轻轻往前走了一步颤抖的匕首抵在肉上减小了抖动。稣浥猛抬头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人，皇渊带着温柔的微笑轻轻地握上了稣浥的手缓慢的捅进了自己的身体，稣浥瞪大眼看看被握住的手又抬头看看眼前不断放大俊颜，他想说什么但张开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当皇渊拥住稣浥的时候，稣浥感觉到了湿热的液体流过自己握匕首的手，他觉得好烫烫的心底发颤。

“稣浥，我喜欢你。”皇渊轻声地在稣浥耳边呢喃，“你想成仙，我定帮你。”说完退开一点抬起稣浥的下巴吻了上去，一点点的探进去感受着稣浥的颤抖与不安。稣浥瞪大的眼有些干涩眼角红红的，睁得太久有些疼疼得想流泪，原来他早就知道了一切。

当一颗圆润的珠子被推入自己的口中，稣浥挣扎了想推开他，但僵硬的手还握着匕首。皇渊眯眼笑笑，轻轻咬破了珠子，紧接着稣浥感受到了一股强大而干净了力量流入自己的身体，清凉的灵力包裹住自己的内丹继而被内丹快速吸收，周身的筋脉畅快轻松之前受过的伤也全好了。

皇渊看着眼前被金色光芒逐渐包裹住的人露出微笑再也不支向后倒去，稣浥想抓住人却全身动不了。人群妖群早已沸腾，有嫉妒眼红的也有震惊错愕的，就在众人喧嚣中，月光大盛绽出妖异的光华紧接着夜空中一道旱天雷响起朝着稣浥直直劈下，众人一见四散奔逃。只见耀眼白光与似海蓝光相接成抗衡之势迸发出巨大的力量将未曾远离的人掀翻十几丈之远，最后金光猛然爆发再次发出巨响，待光芒散去月下只见刚才那地方圆五里之内泥土焦黑寸草不生。而那两妖却不知所踪。

十三

有人说其中一只妖杀了那鲲得道成仙早已飞升了而那旱天雷就是雷劫；也有人说是那两个男人相恋违背天理被天道惩罚早已灰飞烟灭；还有人说其实两人情谊动天双双成仙了。

对于那次的杀鲲之事最后的结局众说纷纭，但实情又有谁知呢?

而那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寻到鲲的踪迹，江湖上也再也没收到来自一个叫“宗酋”的修道者的信息传递。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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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2-10-09 1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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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我是一条鱼

我叫皇渊，我是一条鱼。虽然仙人告诉我我是鲲不是鱼，但我就觉得我是鱼。

从我睁开眼就在这个很大很大的大池塘里生活了，仙人说这不是池塘是天池，我觉得其实意思都一样。这里有很多像我一样的小鱼，但是他们不会说话呆呆傻傻的，我一吓它们他们就跑了好没意思，都不和我玩。于是我只能去找这里唯一听得懂我说话的鱼了，他就是仙人。

仙人总说他是鱼可是他有可以直立行走的怪异鱼尾，六只可以自由活动的鱼鳍。我很想蹙眉可是我没有眉毛，只能吐几个泡泡表示我的疑惑。仙人说那是脚和手不是鱼尾鱼鳍。我就说嘛明明是鱼为什么我们长得不一样，今天依旧为自己的机智吐泡泡。

虽然我也没见过仙人的本体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这不妨碍我喜欢仙人。他真的很好看一颦一笑都会让我脸红，即使是鱼我也会觉得脸红的。

在天池边有一座小房子，那是仙人自己搭的，仙人说那是他的居所，以后我可以在外面叫他他就会出来。仙人从不骗我但我是一条有好奇心的鱼，我想看看仙人住的地方长什么样子，有我在水里搭的小窝好看吗？

我第一次知道原来离开水我是这么难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喘不上气快要死了的感觉。我差点就死了，幸好仙人从外面回来看到我并及时救下了我，不然我的鱼生就没有未来了。

“仙人，我想看看你的房子。”我围着仙人垂在水里的手绕圈圈，碰了碰他的手指。仙人垂眼看了看我，用手指在水里画了个圈，轻轻抬指一个水球就悬空而起。

仙人的声音淡淡的，“进来吧。”我喜滋滋的一跃跳进了水球，在里面游了几圈地方有点小刚好我一条鱼在里面。仙人轻轻托着水球朝我好奇的屋子而去，仙人的房子一点也不漂亮，没有好看的石头，没有亮晶晶的珠子，也没有漂亮的贝壳，只有黑乎乎的木头。我有些失望，仙人这么好看的人怎么能没有漂亮的东西呢！

我决定了，我要将我的珠子贝壳全都送仙人，虽然有点舍不得但是为了仙人舍了！让他能装饰一个漂亮的房子。

说干就干，我叼着贝壳浮出水面，纵身一跃将贝壳甩到岸边，仙人来了就可以带回去。一连几天仙人都有将东西带回去，我高兴的去吓唬了水底的鱼虾。

仙人说他不喜欢这些东西，让我好好收着。我有些不开心，今天不想见仙人。

天池来了一条金鱼，金鱼说他是从天上来的，他说他认识仙人，他就是仙人带来这里的。看着金鱼骄傲的样子我有些嫉妒，不想理他。我游到岸边，仙人就坐在常坐的那块石头上看书，我有些焦急的游来游去，时不时探头看看，引起不小的涟漪。

“仙人，你叫什么名字？”仙人听到我说话视线离开书本转过脸来看我，仙人的视线淡淡的没有丝毫波澜，有时候我总觉得这么一双眼应该是带着颜色的，而不是像死水一般沉寂，看我的时候总让我觉得有些焦躁。仙人轻轻起唇道：“名字不过代号，不知也罢。”我一甩鱼尾游走了，不说算了。

小金鱼看到回来围着我转悠了几圈，带着笑说道：“活该，公子是神仙怎么会告诉我等精怪他的名字。”我一尾巴过去小金鱼被拍飞到一旁，让你嘲笑我。

仙人喜欢看着月亮发呆，他的双足垂在水里，仰头看着月亮，面上无喜无悲，可我就觉得仙人在难过，伤心了。我碰碰他的脚腕，呵，好冰。“仙人，水太凉了，你快回去吧。”仙人难得笑笑，嘴角微微扬起，伸手碰碰我的脑袋。我看呆了再次脱口而出问道：“仙人，你叫什么名字呢？”这次仙人尽然笑着说道，“待你能够修成人形我便告诉你。”我有些高兴猛地跃出水面带起一条水弧，水滴落到仙人眼角似是泪水，仙人抬手抹去，带笑不语。

修炼的日子很漫长也很难熬，可是只要一想到化形后就能知道仙人的名字，也可以随着仙人四处趴趴走就充满了斗志。

我是一条鱼一条有天资的鱼，我花了二十年的时间就变成了鱼头模样的小孩子。我很开心一上岸就哒哒哒的朝着仙人的住所跑，中途还摔了一跤，好在鳞片够厚一点也不疼。我站在仙人面前傻傻的冲仙人笑，仙人瞧了抿唇微笑，招手让我过去。仙人给我穿了一件合身的衣服，让我记得每夜出来吸收月华，还让我继续努力早日成人。

我还是不知道仙人的名字，因为我是个鱼头还不算是个人。但我坚信我会成功的。

仙人回天上去了，已经七年没见了，有些想他，不对是非常想他。我坐在那块大石头上，逗弄小金鱼。说起小金鱼他最近怪怪的，见到我就躲好像看到洪水猛兽似的。以前我们一起修炼他可勤快了，现在却是懒惰了不少总是消失不见，我怎么问也问不出原因。

“你说，我什么时候才能变成像仙人那样的人呢？”小金鱼吐着泡泡回道：“快了。”

我觉得也是。

自从变成鱼头我很喜欢腻在仙人身边，因为仙人身边有纯净的潮汐的力量才不是像小金鱼说的我喜欢对仙人撒娇。哼，我可是鲲，一种很大的鱼怎么可能会撒娇呢！

“仙人，仙人，我想和你睡，可以吗？”我眨着大眼看他，仙人果然点头了。

“仙人，仙人，带我出去玩可以吗？”仙人拒绝了，有些不开心。

“仙人，仙人，你抱抱我可以吗？”仙人伸出手，我窝进他的怀里陪他一起看书，虽然我看不懂就是了。“要学吗？”舒服得迷眼的我什么也没听清，想着仙人说的点头就对了。

于是我开始学习人间的文字了，好难，我的鱼头每天都不够用！我可怜兮兮的朝仙人求情，仙人凉凉的撇我一眼，我小心翼翼的拿起书本继续看，仙人生气很可怕可能会刮我鱼鳞。

“皇渊，好好修炼，屋里的书记得看完。”仙人留下这句话就又回天上去了。离开之前他带走了小金鱼，天池就只剩我一条鱼了。

仙人这一去去了百年，而我呢已经能化为人了，可是这喜悦我却没鱼分享，看着宽广的天池突然觉得有些孤独。这个词还是我从看完的那堆书里学到的。想着我突然想游水，褪下衣物跳进水里，我在水里游曳化为原型，巨大的身躯占据了不小空间，天池真的很大够我游很长一段时间。原来我真的是鲲，书里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万里……

“皇渊。”一声呼喊让我一愣，上了岸我四处观望却不见任何人，猛地觉得头顶阴暗一片，抬头一只巨大的鸟在我头顶盘旋。不，不是鸟，应该叫鲲鹏。

我叫北冥皇渊，我是一头鲲。这是我在天池的第两百一十五年，今日来了个小孩儿，小孩躲在石头后面探头探脑的，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便躺着装睡。小孩背着小手抿着唇一步一步朝我走来，快到我身边时小孩脆生生的嗓音响起：“你是北冥皇渊吗？”我还是装睡，小孩不说话了，过了半晌耳边传来小小的抽泣声，我一惊起身来看。

面前的小孩有着和我一样的耳鳍与发色，可是他的面容与仙人是如此相似。“仙人？”小孩仰起脸，瞪着水露露的大眼憋着泪水同我对视。我觉得那双异色的眼瞳撞击着我的心脏，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冒头。

“你是北冥皇渊吗？”

“我是……”

“爹！”

“？？？！”

我叫北冥皇渊，我是一条鲲，我在天池的第二百一十五年，喜提儿子一枚。

小孩不爱说话，刚见面时哭脱了力差点昏死过去。恢复后抱着我的脖子不说话，也不放手。无奈之下只得暂时照顾这个小孩儿。

“你叫什么？”

“清尘。”

“你母亲呢？”

“……”

我抱着孩子站在厨房里炖鱼，我觉得我太难了。

“没有母亲，有父君。”我觉得我知道了不得了的东西。

“父君叫什么呀？”

“北冥仙君，八纮稣浥。”

八纮稣浥，我在心底默念，霎时脑袋似是炸开了般疼痛难忍，匆匆出了厨房将清尘放地上，我就晕了。

我叫北冥皇渊，我忘了一个人快千年，我爱了一个人近千年，那人叫八纮稣浥。

当年身死稣浥收集我的魂魄为我寻找重生之机，我反复重生三世，他等了我三世。每一世他都照顾我直到成年，但前两世不足三百年就死了，这一世稣浥用灵魂修补我的魂魄，让我得长生……

清尘说稣浥触怒了天帝，被送到了北海镇守海妖三千年，离开前稣浥让他来这里找我。我亲亲清尘的脸庞笑道：“走，去北海，找你父君。”

千年时光稣浥依旧是那个稣浥，也还是几百年前的仙人，那么漂亮，那么让他着迷。

“仙人，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那人低头红了眼，笑道：“八纮稣浥。”

千年一遇不悔，万年红尘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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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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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0.09 <皇稣>修道者与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