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2.26 【温剑】无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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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hzy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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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12-26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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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6 【温剑】无题

老文搬运，21年写的，最开始发到lof上，最近回忆起账号密码了这里来补个档，RT，二楼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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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23-12-26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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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温皇没料到，在放手凤蝶和剑无极归隐之后，有朝一日剑无极会只身一人找上神蛊峰。

说只身一人也不妥当，虽然是剑无极的脚步声，却沉重迟滞。温皇瞳孔骤缩，不等对方上来便冲下山去，半山腰看见剑无极脸色惨白，血迹斑斑，怀中是一动不动的凤蝶。温皇直接从剑无极怀里抢下凤蝶，一触到她冰冷的身躯，整个人便如出鞘利剑，剑气划开剑无极喉咙，距离气管不过半寸，直接砍断了数丈开外的一片青竹。

剑无极感觉到温热的血从喉咙处淌下来，呼吸有如刀割，就在这时，温皇怀中的女子伸出冰冷僵硬的手拽了一下温皇的衣襟，低低唤了一声：“主人。”

“蝶蝶！”本已心如死灰的剑无极听到凤蝶的声音，大喜过望，“我就知道！你让我带你来神蛊峰，温皇肯定有办法——”

“她已经死了。”温皇冷冷说，“她体内有留魂蛊，死后能保一缕残魂不散，直到遇见我。”

剑无极垂下头，血顺着喉咙滑落，将衣襟染得更红。

温皇神色更冷，搂住凤蝶的手痉挛到指尖苍白：“万蛊反噬，魂飞魄散。就为了剑无极，你不惜把自己变成这个样子？”

剑无极猛然抬头：“你说什么？！蝶蝶她——”

凤蝶笑了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主人。”

“你……”

“凤蝶作为三途蛊宿主，本应死在巫教，却被主人和义父所救，多活了这二十多年的时光，又能……遇见他，实是上苍的恩赐。”凤蝶目中落下泪来，然而依然笑的温柔，“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剑无极并不知情，这不是他的错，主人你……不要杀他……”

“我答应你。”

凤蝶被葬在神蛊峰后山花海，她小时候最喜欢玩耍嬉戏的地方。剑无极看着温皇亲手将凤蝶收埋，冲到温皇面前，反手将逆刃抽出递向温皇，咬牙道：“是我没保护好凤蝶，我食言了，你一定很想杀了我替她报仇，你动手吧。”

“我答应过凤蝶，不会取你性命。离开神蛊峰，这辈子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一瞬间，剑无极感到悲恸、疑问、懊悔、愤怒，种种情绪夹杂在一起，绝望而窒息。说不清是因为凤蝶的死，还是温皇的话。逆刃挽了一个剑花刺向温皇，后者甚至没有变身任飘渺，手指一划，剑无极持剑的手筋断裂，长剑落地。

“为什么会这样？！” 泪水终于从剑无极眼中滑落，他看向温皇的眼，淡漠，不屑，恍若看蝼蚁似的眼神，嘶声问：“凤蝶说的‘万蛊反噬’是怎么回事？为我而死又是怎么回事？神蛊温皇，你知道对不对？你回答我！”

“凤蝶死后再也无法控制自身蛊虫，蛊毒逸散，常人触之则死，你为何能背着她这么久而毫发无损？”

“这……”剑无极一颗心慢慢下沉。

“你中过欧阳造化的银裳埋香。”这不是一个疑问句，而是判断句。

剑无极愕然，虽然已习惯了这个人的多智近妖，却仍是惊讶于他精准的判断：“半年前，我和蝶蝶遭到仙岛围杀，侥幸逃脱，我却中毒。当时我们逃回中原，在还珠楼和神蛊峰都没寻到你。我中毒渐深，意识断断续续，本来以为在劫难逃，不知怎的就恢复了，听凤蝶说是被修儒医治。”剑无极慢慢说，越说声音越抖，“难……难不成，不是修儒，而是凤蝶她……”

“她为了救你，用了替命蛊。你继承了她百毒不侵的体质，银裳埋香得以化解，她却因此遭到自身蛊毒反噬。”

“她……”

“离开神蛊峰，同样的话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

“我要留在这里，陪蝶蝶——啊！”

剧痛蓦然从手腕伤口迅速向全身蔓延。剑无极瞬间跪倒在地，手指紧紧扣着手心，不一会儿便鲜血淋漓。视线清晰又模糊，恍惚间他看到那个蓝衣男子走到身前，附下身来，凑到自己因疼痛嗡鸣不止的耳边，声音轻柔的如同幽冥的低语：

“你以为现在的你百毒不侵，我又答应了凤蝶不杀你，我就不能把你怎样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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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23-12-26 1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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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我向你保证，下一次七丈青是一种幸福。”

时至今日，剑无极才能真正明白这话语的含义。

先是清醒着被温皇用极其狠辣的手法毁掉筋脉，成为废人，后被拖到毒室丢入虿盆。无数蛊虫爬上身体，从七窍、肚脐和身下钻入，却偏偏无法挣扎，只能清晰地感觉自己被从内到外被蛊毒瓦解。

意识早已混沌，五觉紊乱丧失，不知过了多久，一盆冰水泼在他的身上，唤回分崩离析的意识。剑无极发现自己躺在闲云斋的地板上，蛊虫消失不见，而他断裂的筋脉居然全部复原，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恢复视力的眼睛先是看见地板和一双精致的鞋，之后一把蓝色的羽扇挑起他的下颌，强迫他抬起头，在视线与男人接触的刹那，剑无极浑身发抖，说不清是愤怒还是恐惧，猛然伸手抓住温皇的衣襟：“神蛊温皇，你这个心理扭曲的变态——”

“剑无极，无论过了多久，你依旧学不会看清事物的本质。”

“哈哈哈！”剑无极歇斯底里的笑，抓住温皇衣襟的手依旧抖如筛糠，“本质？什么本质？你这般往死里整我，不就是看我不顺眼，想让我起肖看我笑话吗？可惜没得逞，真是让你失望了！”

“既如此，脚在你身上，吾又没拦着你离开神蛊峰。”

“我说了，我要陪着蝶蝶——”

强烈的杀意刺激剑无极反手拔出武器，下一秒逆刃和无双兵刃相交，交织的剑气撕扯的树叶如雨倾落。电光石火间数招已过，剑无极虽是身具宫本总司，任飘渺，西经无缺三家所长，依旧不是楼主的对手。任飘渺眯着眼，看着左右支拙仍苦苦支撑的剑无极，脸上厌恶之意更显：“究竟何时，你才能有哪怕一丝的自知之明？”

“不就是打不过你吗？我滴老丈人啊，有种你杀了我啊，到地下见到蝶蝶，我就跟她讲，你不但折磨女婿，还说话不算话，看蝶蝶怎么嫌弃你——”剑无极也不知怎的，明明很会察言观色，也清楚惹怒任飘渺的惨烈后果，可就是控制不住这张嘴。话一说完他就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降临，结果半天什么都没有。待他再次睁眼，那人收剑而立，早已变回温皇的样子，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看一个跳梁小丑。剑无极看着手中高举的逆刃，又看看那人羽扇轻摇的模样，一时有些下不来台：“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是几只修复经脉的蛊，就让你失态至此？”温皇冷笑，“何况，我若仅仅为了折磨你，你现在应该筋脉尽断，呆在毒室继续与毒物为伴。”

凤蝶弥留之际痛苦不堪的模样在剑无极脑海中闪过，他张大嘴却一时无言。以温皇的性格，自己最心爱的蝴蝶为了别人落得万蛊反噬的下场，他又怎会不恨，让那个人也体会一把蛊虫噬身的滋味：“你这么大费周章，就是为了让我体会一下蝶蝶的痛苦？”

“体会痛苦？”温皇笑容更冷，“和三途蛊与万毒反噬相比，你所受者，比凤蝶万分之一都不如。”

“你——”

“吾用蛊毒为你重塑了筋脉，你用剑不会受根基束缚。”

又是如此。神蛊峰下教缥缈剑法，却将人逼至疯癫；为了凤蝶设局百般刁难，到东瀛却赠送紫烟蛊助自己化险为夷；再加上这次，剑无极简直不知该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这个人。

时至今日，剑无极已能隐约理解温皇悟出剑十一杀死宫本总司时内心的寂寞与疯狂。面前的人曾是一头彻头彻尾的怪物，洞彻人性却内心荒芜，利用一切可利用之局创造生死逼命的愉悦填补灵魂的孤寂，丝毫不在意这样是否会刺的彼此鲜血淋漓。即便重拾人性，他在意的也只有拉回他的凤蝶和苗疆三杰，之所以放凤蝶和自己走，也是对凤蝶的妥协，而非他剑无极入了对方的眼。

如果说教飘渺剑法是为了和宫本总司的赌约，送紫烟蛊是为了凤蝶的记挂，那么此刻凤蝶已死，他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

“现在的你，剑法在年轻一辈中罕有敌手，今后行走江湖，不出十年，必有所成。”

“说来说去就是要我离开神蛊峰。”剑无极心头烦躁，下意识反驳，“你我好歹也互相折磨这么多年了，虽然你看我不顺眼，还是个变态，但蝶蝶记挂你，我就这么走过意不去。你那几个朋友，狼主有七巧，藏镜人有忆无心，你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还把别人拒之千里之外，就不怕死了以后没人收埋，烂在神蛊峰哦？”

话语一如平常风格的挑衅满满，然而温皇却笑了，抬起羽扇遮掩住眸底一闪而过的戾气：“听你意思，是想替代吾之蝴蝶陪吾在神蛊峰终老？”

“别说的那么恶心，”剑无极抖了一下，“我只是怕蝶蝶想我，想留在这里多陪陪她而已——”

“可以。”

“啊？”剑无极甚至做好了再被任飘渺暴揍一顿的准备，对于温皇这么快答应有些意外，“你该不会是又有什么坏想法了吧——”

“耶，神蛊温皇向来以诚待人啊。”温皇慢悠悠走到软塌旁，躺下来拿了一本书开始看，“剑无极，倒茶。”

“你这是使唤佣人哦！”

“凤蝶是吾的侍女，不论你是取代凤蝶，还是作为女婿留在神蛊峰，这都是你应为之事。”

“看在你是我老丈人的份上——”剑无极气呼呼的冲进闲云斋，没过多久端了一杯茶出来。温皇端起茶抿了一口，叹气把茶杯塞回剑无极手里：“能泡出这么难喝的茶也是你的本事，下次蝶舞过来，须叫她好好教教你何为茶道。”

“自己不动手还挑三拣四，怎么不懒死你哦。”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神蛊峰，”温皇不紧不慢的把书翻过一页，“你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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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23-12-26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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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蝶舞来到神蛊峰时，在后山看到凤蝶的墓和墓边练剑的剑无极，发出了一声惊呼：“怎么会……”

“啊，是你，还珠楼的蝶舞。”剑无极收剑，一个闪现来到蝶舞身边，顺手接过蝶舞手里的包袱，“让一个女儿家带这么沉的东西跋山涉水送快递，自己一人窝在闲云斋无所事事，不愧是那家伙啊。”

“这是楼主吩咐蝶舞带来之物，”蝶舞从未见过在神蛊峰敢如此胆大妄为之人，“你赶紧还我……”

“怕啥，还怕我把你们楼主的宝贝东西摔坏了不成！包的这么严实，让我看看里面有啥——嗯，是医书，还有药材，这家伙是又要研究什么东西哦？”

“楼主！”蝶舞还欲争辩，突然看到剑无极身后出现的温皇，一时吓得脸色都白了。

“吾远远的听见此间吵闹，果真是你啊。”温皇走到剑无极旁边，毫不掩饰脸上的嫌弃，“剑无极，书放到闲云斋书房，这几味药送到毒室去。”

“什么啊，你自己都走过来了，不会自己放吗——”

“让蝶舞陪你去。”

“主人？”先是凤蝶的死讯，再是神蛊峰上意外的住客，都让蝶舞出乎意料。温皇挥挥手，蝶舞得了示意，向剑无极道：“剑……先生，我们走吧。”

剑无极把包袱往肩上一背跟着蝶舞向闲云斋方向走，听到蝶舞的称谓笑道：“哈，第一次听女孩子叫我先生，真是新鲜的很。”

“你……”几乎算得上是调戏的话，蝶舞听了却只感后怕，忍不住回头看了温皇一眼，然而温皇只是站在坟前低头看着凤蝶的墓碑，对他们二人的对谈没有任何反应，“你一直这么在楼主面前说话？”

“对啊，不然呢？”

“……”蝶舞很想说换做是他人在楼主面前如此出言不逊，怕是已经死上八百回了。

温皇的书斋下至妇孺皆知的普通剑法，上到魔门世家的古籍拓本，天文地理，医卜星象，包罗万象。书的摆放更是讲究，看似随意，实则暗含奇门卦象，若是随便什么人闯进来想借此了解神蛊温皇的过往的话，非但一无所获，甚至可能会不明不白丢掉性命。剑无极拍拍胸口：“还好有你陪我来，我一个人触发机关就惨了。温皇还说把这些药材放到毒室，也麻烦你陪我了，我对那个地方有严重的心理阴影。”

“楼主吩咐过禁止进入毒室，抱歉。”

“哈，也是。那里面蛊虫密密麻麻的，你要是出了危险我可担当不起。”剑无极回忆起筋脉尽断被丢入蛊虫堆里的惨烈情景，打了个寒战，“蝶舞，你似乎有问题想问我，我不像你主人，你不用思前想后的，想问啥就问。”

“也算不上问题，就是……我听说凤蝶和你隐居了，你为什么会回到神蛊峰？凤蝶……” 蝶舞脑海中浮现楼主站在墓碑前落寞的背影，低低叹口气，“凤蝶是楼主最重要的人，她不在了，楼主一定比谁都难过。”

“我答应过温皇，要保护好凤蝶，结果凤蝶因我而死，我食言了。”

“公子——”

剑无极的表情很平静，可是声音在发颤：“我清楚温皇对凤蝶的感情，也明白和温皇相比我没有能力保护好凤蝶，却仗着凤蝶喜欢我逼他放手。结果果真如他所料，凤蝶被我害死了。蝶舞，你是不是觉得温皇能忍我到现在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刚才不应该问的，你不要说了——”

“因为代价我已经付过了。” 在蝶舞惊恐的注视下，剑无极右手食中指并拢成剑指，划破左手掌心，血液从伤口溢出，一滴滴落在地板上。几只虫豸被血的芳香所吸引，却在触及的刹那成为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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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23-12-26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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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从蝶舞处得知义女死讯的苗疆狼主放下手头一切事务，星夜兼程从苗疆赶到神蛊峰看望好友。看到温皇仍像往常一样瘫在卧榻上不事生产，并没有因为凤蝶不在便起搞事的意图，刚松口气，就看到从闲云斋里端着茶托出现的剑无极，脸上放松的笑容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心知瞒不过同为医者的千雪孤鸣，温皇却不急于挑明，从剑无极手中茶托上端起一杯茶，亲自捧到千雪面前：“吾心知作为义父，你心中悲恸如我一般无二，粗茶一杯，以寄哀思。”

“我心痛凤蝶，更担心你啊，心机温仔。”狼主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之后牢牢盯着温皇的眼，目光锐如鹰隼，“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哈，”温皇垂下眼，端起另一杯茶，手指摩挲着茶杯外壁，却久久不饮，“吾这不是老老实实呆在闲云斋么，好友多虑了。”

“是因为他吧。”狼主无视温皇的辩解，指着剑无极，“听蝶舞描述我就觉得不妙，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狼主，你在讲啥啊。”剑无极一脸懵。

温皇不置可否：“剑无极，你先下去吧。”

“喂——”剑无极还想争辩，在温皇暗藏威胁的目光下迅速消了气焰，撇撇嘴拿着空茶托离开，“我去练剑，你们慢慢聊。”

狼主忍耐到剑无极离开，立马发作：“以人饲蛊，血纳万毒，心机温仔，你怎么狠得下心，把好端端的人做成这种怪物？！”

“耶，莫忘了，当初共同参详巫教毒典时，是好友先提出的这个理论。”

“是啊，我当然记得。当时你还是个没心没肺的怪物，一心想造出威力堪比三途蛊的蛊毒，听到我说的理论之后兴致勃勃想拿凤蝶实验，若非我竭力拦阻，某人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千雪大人教训的是，神蛊温皇诚心受教。”

“凤蝶的事我都听说了，这是她的选择。换做是我，你或者藏仔中了毒要我替命，我也会毫不犹豫。你做得这么绝，就不怕他恨你？”

“怕他恨我？”温皇轻蔑一笑，“他恨我又如何。”

狼主皱眉：“即便认识你这么多年，见你露出刚才那种表情还是让我浑身不舒服。温仔啊，你作天作地的老毛病又犯了。凤蝶虽然不在了，但你还有我，还有藏仔，你为什么不能退一步，放过剑无极也放过自己？”

“来不及了。”

“有什么来不及的。”

“不知你是否还记得，昔日你我在苗疆游历时，那对共死的夫妇。”

“我靠——”直到现在，狼主脸色才真正变了，“你玩真的？！”

“这数年来，吾飘渺剑法悟至剑十三，蛊术却未曾精进，需要一个契机。”温皇神情平静，声音平淡，狼主却知，这是已成定局的淡然，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可以改变或者挽回，“说了这么多茶都凉了，好友稍待片刻，吾替你再温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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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23-12-26 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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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闲云斋前。放着两张躺椅和一个棋局。温皇好整以暇的摇着扇子，看着坐在棋盘对面冥思苦想的狼主，提醒道：“好友，你又输了。”

“所以说到底下棋赢我有什么好得意的。”

“此情此景，让吾仿佛回到凤蝶离开还珠楼风云碑开启时与好友对弈的那段时光。”

“然而一切已然无法回到过去。”

“仙岛大战结束，苗疆百废待兴，你神蛊峰已逗留三日，苗疆怕是积压了很多公事要处理。”

“苍狼身边又不缺人，我若离开你就要做出什么顾人怨的事情来让我头痛了。”

“耶，在好友心中吾就这么没信誉吗？”

“我清楚你的脾气，你下决心做的事我是万万拦不住的，只能多拖一天是一天，事后替你收拾烂摊子。” 狼主叹气，丢棋起身，“我绕路去后山看一看凤蝶，之后便离开了。希望我下次过来，一切都已解决。”

“哈。吾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真是如此么。狼主深深看了温皇一眼，转身向后山走去。剑无极还在后山练剑，看到狼主有些不舍：“这便离开了吗？”

狼主远远就感受到以剑无极为中心向周围弥散的剑气，一时见猎心喜，抽出腰袢的笑藏刀：“一招胜负，如何？”

对于狼主的提议，剑无极一脸跃跃欲试的神情收剑回鞘：“那就——来喔！”

破空千狼，飘渺无定，刀剑交错，竟是胜负未分。剑无极注视手中的逆刃片刻，拱手抱拳：“苗疆狼主不愧是和任飘渺齐名的三杰之一，我全力以赴也未能伤及你分毫。”

狼主欣赏地点点头：“剑无极，你的飘渺剑法仅在温仔之下，又融合其他剑法自成一派，前途不可限量。”

对此赞誉，剑无极却并无半分喜悦之情：“有什么用，我依旧不是任飘渺的对手。”

“你一直练剑，就是为了能胜过他？”

“自然。”

“若有朝一日，你的剑真的超越了任飘渺，你会杀他吗？”

紧张的气氛在狼主问话抛出后，在两人之间迅速蔓延开来。剑无极攥着逆刃剑柄的手心些微出汗，警惕的望着狼主：“为何这样问？”

“毕竟看你的样子，没少受他摧残。”

剑无极瞬间炸了：“岂止是摧残二字这么简单！”

“哈，我和藏仔都能理解你。死人骨头温要是作起来，靠北，那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恨不得往死里揍他一顿。”

“狼主，你是温皇的至交好友，压根想不到他对我这种他看不上的人有多么变态！”剑无极越说越激动，“害我起肖，杀我师尊，派还珠楼杀手杀我，都是他曾经为了拆散我和蝶蝶干出来的好事！还有——”

“拿你喂蛊？”

剑无极浑身剧震：“他告诉你的？”

“心机温仔的蛊我了解，他不说我也看的出来。你现在身体有什么感觉？”

剑无极深呼吸数下稳定情绪，沉默许久艰涩的开口：“我不知道那家伙打着重塑筋脉的旗号对我做了什么，我昏迷醒来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我的根基变强了，剑法也提升了不少，可我能感觉到蛊虫在身体里的异物感。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形容，就像我变成了一个蜂巢，里面住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蜜蜂。”

“凤蝶幼时被巫教选为三途蛊的宿主，温仔和我费了诸多心思，才驯化她体内的蛊毒让她顺利长大成人。虽然凤蝶用替命蛊让你继承了她的体质，却不是死人骨头心机温把你变成第二个凤蝶的理由。要是我早点前来阻止——”

“你阻止不了他的。他恨凤蝶为我而死，他自己又答应了凤蝶不能取我性命，所以用这种方式折磨我。”

狼主摇头：“你不明白，他不是为了折磨你才走出这一步的。以我对他的了解，接下来他还会做出更过分的事，直到你彻底恨他为止。”

“什么意思，他是有病哦，希望别人恨他。”

“虽然他从来不承认，但是他幼时在巫教经历的灭族与背叛让他对世间万物都抱有一种漠视与不信任感。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毁掉一切，包括他自己。”狼主说，“上一次，凤蝶和我拉住了他。这一次，我不在局中，你才是这局棋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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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23-12-26 1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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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狼主离开的翌日，剑无极像往常一样到后山看望凤蝶顺带练剑，却在靠近凤蝶墓碑的时候头脑昏沉，陷入昏迷。等他再度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十来平方的狭小地牢里，除了头顶有一个铁链缠绕的天窗照射进些微阳光，没有任何光源。一开始他还想是谁这么好胆敢在神蛊峰上掳人，可当他闻见温皇身上特有的清冷气息从天窗落进来时，方才明白过来：“神蛊温皇，你又在搞什么把戏？！”

“你会知道的。”

“神经病！”剑无极几次尝试逃离无果，抱着膝盖坐到地牢的一角生闷气。天窗传来外界的鸟啼虫鸣，还有盛放的木兰花的香气，好闻却似乎过于浓烈了些——等剑无极意识到不对时，他体内的蛊虫已开始躁动起来，更有一股热流顺着身体向下，疼痛夹杂着酥麻的感觉细细密密撩拨着他的神经，让他几乎呻吟出声，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等漫长的折磨结束，天色已晚，他浑身汗湿，四肢乏力，难言之处更是说不出的异样，伸手触碰，立时僵在原地。

他的身体竟多出一个女人才有的部位。

不等他的大脑来得及吸收这疯狂的讯息并作出反应，头顶的天窗便打开跳下来三个还珠楼杀手。终于明白温皇的真正用意，剑无极反手拔剑，等三人反应过来时两人已经成为尸体。

第三人拔剑架住剑无极的攻势，刷刷两下击飞剑无极手中的剑：“楼主的命令是要我们三人破你的身，如果你反抗或者企图自尽就折断你的手脚，只要不死就行。你的功力不足四成，若非刚才出其不意杀不死任何人，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

“你们的楼主就是个疯子，还珠楼上下全都是疯子！我警告你，你敢动我一下，我恢复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事已至此，我劝你还是接受。”

“这么想作践我，自己来啊！”剑无极冲着天窗大吼，“还是说，天下第一毒神蛊温皇，是个硬不起来只能靠手下的孬种？”

男人被剑无极喊出来的话吓得一愣，剑无极趁机手上发力夺过对方的剑割断男人的喉管，喷出的鲜血溅了剑无极一头一脸。剑无极费力把压在身上的尸体挪开，下一秒温皇就出现在地牢里。

“你杀了他们。”

“不然呢？”剑无极摇摇晃晃站起来向温皇走去，病态的笑容映照在沾血的剑刃上，歇斯底里，状若痴狂，“我就应该如你所愿，像娼妓一般张开腿供他们作践？”

“这是对吾的挑衅。”

“我就是挑衅你，安怎？”剑无极丢下手中的剑，走到温皇面前停下脚步，伸出沾血的手扯住他的衣领，“如果想作践我，就亲自来，我不介意被疯狗咬的。”

温皇眯起眼：“剑无极，你清楚惹怒我的后果。”

午夜时分，凌乱的呼吸终于平静。

剑无极感觉身体拆了架，随便一动就有难以启齿的撕裂与痛楚。抬头是那个人黧黑的眼瞳和阴冷的鼻息，带着蛊毒的淡香，迷醉而危险。

剑无极哑声道：“神蛊温皇，你欠我个解释。”

“我给过你机会离开神蛊峰，你却坚持留下，就该想到会有后悔的一天。”

“我没后悔留下来，只是没想到你竟然变态到这种程度。”剑无极抓住温皇在自己尾椎有一搭无一搭徘徊的冰凉的手，探向下面多出的穴，温皇微微蹙眉，但是没有抽手，“被你当女人用我都认了，只是神蛊温皇一向以诚待人，可否告诉我，我的身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见过一种毒虫，名唤木兰，幼虫雄性，互相吞噬竞争繁衍；成虫雌性，与幼虫交尾产卵后身亡。昔日巫祝欲培养此虫成为蛊引，然而因该蛊毒性太强，活人无法承受，最终作罢。”

“也就是说，继承了凤蝶百毒不侵体质的我，成为木兰蛊第一个成功的宿主？”

“不错。”

“你这个疯子！”剑无极热血上冲，猛地并指如刀划向他的咽喉，却被任飘渺反剪住双臂，按住脊背跪趴在冷硬的地板上。剑无极脸颊贴着冰冷的地砖，讥讽道：“在下这区区贱体莫非没有让温皇尽兴，要变成任飘渺再来一次？”

任飘渺的声音和剑一般冷的没有多少温度：“这点本事还不足以杀了我。”

“神蛊温皇任飘渺！”剑无极忍无可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吗？没了凤蝶，你失去了活着的乐趣，就把我拖进地狱，想尽一切方法毁掉我让我恨你，直到杀了你换取彼此的解脱？！”

钳制他双臂的手突然松开，剑无极一个翻身，从散落一地的尸体和衣物中捞起逆刃退到墙角，浑身紧绷注视着任飘渺手中出现的无双：“现在我猜中了你的心事，你又要怎么折磨我？飘渺绝式打昏我后把我扔进毒室里喂你的蛊虫？”

“这是个好主意。”

“你——”

然而变作剑者的任飘渺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离开地牢。剑无极抬头看着天窗外闪烁的星光，眼睛酸的厉害，抱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慢慢坐倒在角落，背靠墙壁精疲力竭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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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23-12-26 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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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剑无极不知自己在地牢角落里抱着膝盖坐了多久，直到地牢的血腥气浓重到令人作呕，部分尸体更是开始腐烂变臭，剑无极才勉强从几近崩溃的情绪中挤出一点色厉内荏的勇气，大声道：“任飘渺，我知道你在上面等我出来，你以为我天才剑者剑无极怕你不成？”

无人回答。天窗也开着，不似有什么机关。

剑无极迟疑片刻，用恢复功力的身体提起轻功逃出天窗，辨认了一下周遭环境，认出这是神蛊峰山脚下的一个村镇。任飘渺不在，看样子是真的丢下自己一个人离开了。他现在的衣服被撕的破破烂烂，上面还沾着不少还珠楼杀手的血，路人被吓得够呛，纷纷让路躲避。剑无极情绪低至谷底，周围人怪异躲闪的目光更是让他烦躁不安，猛然抓住一个躲闪不及的女童：“喂，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白衣剑者或者蓝衣儒生——”

“鬼！鬼啊！救命，救命——”女童吓得哇的哭了出来，剑无极松开手，女孩子立马被父母拉着离开。

“可恶啊，都怪那个头脑犯抽的神经病，总之，得先回去洗个澡，拿一身换洗的衣物才行……”剑无极自言自语，下意识往神蛊峰的方向走了两步，才猛然醒悟，“我为什么非得回神蛊峰不可啊？”

换了其他人，经历了这般遭遇，早就跟温皇势不两立了吧——不对，是一开始就不会因为凤蝶去招惹这个疯子，也不会落得现在相看两厌互相折磨的境地。而他，曾以为凤蝶给了自己一个家，可当这个梦想破碎之后，回首才发现，在江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除了还珠楼和神蛊峰，这偌大九界居然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归处。

“哈，一无所有又如何？”剑无极对自己说，“我天才剑者剑无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没有家便自己再找一个就是。”

嘴皮一碰说的轻巧，自己又如何忘却，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不论是凤蝶，还是温皇。现在的自己，从头到脚，无一处不是他二人留下的烙印。

“剑无极。”就在剑无极心乱如麻时，听到背后熟悉的声音唤他的名字。

“俏如来？”眼前出现之人着实出乎剑无极预料，“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听说凤蝶姑娘……”俏如来顿了顿，略去未说完的后半句，“担心温皇前辈，听叔父说前辈现在神蛊峰，是以过来探望。”

“他现在很危险，我建议你少招惹他为妙。”

“听你意思，莫非已事先招惹过了？你这一身的伤，是招惹他导致的？如若如此，俏如来是要好好斟酌一番。”

“喂，好端端的扯到我身上做啥。”剑无极深知银燕这个身为墨家钜子的兄长不是一般的能耐，自己若在他身边呆久了被他看破，那真的是不用见人了，“你是藏镜人的侄子，他不敢把你怎样，就此别过。”

“你去哪里？”

“不知道。”剑无极想了想，有了些眉目，“或许……苗疆吧。”

现在的温皇已经无可理喻，自己又不能真的如他所愿与他相杀，一来对不起凤蝶，二来不论温皇还是任飘渺自己都不是对手，以卵击石实为不智，说不定还会惹起那人的性子，做出什么更没有底线的事情来。想来想去，还是应该求救千雪孤鸣。狼主了解他与温皇的事，对温皇的蛊术也有所涉猎，说不定会有办法。

大概从剑无极的表情中读出什么，俏如来垂眸：“这是一些盘缠，应可支撑你到苗疆寻访狼主。”

“等等等等，”莫名其妙接过俏如来递来的银两，剑无极脸上有些挂不住，“我还什么都没说，你怎会知晓——”

俏如来的目光透着揶揄：“一定要我说出来吗？”

“还是别了吧！”剑无极迅速说，“不管你看出了啥，烂在肚子里最好。”

“放心，俏如来绝不是多嘴之人。你与前辈的矛盾，此回去神蛊峰，俏如来虽无把握，但为了九界安定，也会尽力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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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23-12-26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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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温皇舒舒服服躺在卧榻上闭目养神，见俏如来造访闲云斋，眼皮也没多抬一下：“俏如来，许久不见，可惜蝶舞不在，无法让吾以茶款待，聊表地主之谊。”

“俏如来与前辈相交多年，自不会因为少了一杯茶便觉得生疏。”俏如来答，“而且据我所知，温皇前辈回到神蛊峰数月，蝶舞也并未伴随前辈左右。”

“看来你此番前来，目的并不单纯。”

“俏如来斗胆，向前辈讨一个人情。”

“哦？”

俏如来躬身：“俏如来愿以自身担保，讨取前辈对剑无极网开一面。”

温皇蓦然睁眼，审视的目光落在俏如来身上：“吾这一局，无关九界。为了一个无关紧要之局欠神蛊温皇一个人情，非墨家钜子应为之事。”

“前辈所言甚是，但此局变数众多，为防局势演变成难以挽回之局面，晚辈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冒险。”

“哈。你的话，久违的让我感到趣味。若吾记性不差，上次还是九龙天书之局。”

“俏如来深知前辈能为，若非万不得已不愿再入前辈之局。”俏如来手心捏了把汗，说话仍是不徐不疾，“端看前辈之心，是否一如神蛊峰初见之时。”

“你既前来试探，想必心中已有论断。”

“非是论断，只是推想。恕晚辈冒昧猜测，这一局到目前为止，温皇前辈尚无十足把握。”

“何以见得？”

“若前辈有十足把握，不会放剑无极离开。”

温皇目光闪烁一下：“若吾说，即便你不来试探，吾也不会再开新局呢？”

俏如来垂眸：“那便当俏如来感激温皇前辈多年来对我的照拂，自愿送上这份人情。”

“史艳文的长子，藏镜人的侄子，尚同会盟主，加上墨家钜子，你这人情，分量可不轻呐。”

“若是太轻，又怎敢用来当做与温皇谈判的筹码。”

“这筹码，吾接受。作为交换，吾要听到你真正的原因。”

俏如来长松口气，紧绷的姿态也放松许多，恭敬回答：“多谢温皇前辈。原因有二。一者，若因此局前辈再成为变数，威胁比雁王更甚，俏如来和九界均无法承担后果；再者，剑无极是银燕的挚友，在家父寻银燕回来之前，身为长兄，俏如来应替胞弟分忧。”

温皇讥刺道：“原来驰突孤燕扰乱道域，戮世摩罗屠戮中原，身负累累血债，在心怀天下的史家人心中仍是亲人。”

俏如来暗自攥拳：“若银燕真无法恢复，家父自会做出取舍，并与我一同承担后果。说到亲情，俏如来也有一句话要讲。”

“请讲。”

“正如同你在天允山拍凤蝶一掌后追悔莫及一般，你对剑无极也不是你自己所想的一般无情。不是每个人都需要被伤害过，才懂得在意。俏如来真心希望前辈，不要让剑无极成为第二个凤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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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9樓發表於: 2023-12-26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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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我料到会见你来找我，却没料到居然这么快，还直接找上了风逍遥。”苗疆后花园，被约到这里见面的狼主一出现就被剑无极和风逍遥拉着坐到桌前，桌上是一坛刚开封的风月无边。对此，剑无极解释：“我在苗疆人生地不熟，幸亏遇见了老贼头，有他帮忙，不然怕是还找不到你。”

狼主倒了一碗酒，一边喝一边道：“老贼头。哈。这称呼倒是新奇。风逍遥，看来你和这位小兄弟关系是真好，居然舍得拿出风月无边。”

风逍遥接过酒坛：“好久不见的朋友，若连几坛酒都不舍得拿出来岂非显得我小气。剑老小，许久不见，你看起来沉稳许多，但眉宇间带有忧愁，看样子是发生了不少大事啊。”

剑无极由衷感慨：“确是发生不少大事，几乎让我抓狂，不过今天我只想和朋友喝个痛快。”

“那就饮。干杯！”

酒过三巡，月上梢头。狼主酒量最低，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剑无极虽然醒着，却也有八分醉意，看着依旧一坛接一坛喝酒的风逍遥，醉眼乜斜：“你这种永远喝不醉的家伙，简直是犯规啊，找你拼酒简直是自讨苦吃。”

“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教你。”

“算了，你玩刀，我用剑，都不是一个路数。加上醉生梦死是禁招，我若学了，某个家伙怕是更能找到逼我跟他相杀的愉悦了。”

“听起来你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哈，神蛊温皇若是听你说他是麻烦，你就要麻烦了。真是，刚说今天只喝酒不提烦心事，又讲他做啥。”剑无极嘟囔着，又给自己灌了一碗酒。

“我听老大仔提过他。”风逍遥说，“从他那群搞事的墨家同门上上下下没一个人敢招惹他看，就知道他是个非常危险的家伙。我记得他的侍女是你的情人。”

“她死了。”

“我大致明白，你为啥来苗疆找狼主了。可凤蝶也是狼主的义女，你凭什么以为神蛊温皇不原谅你，狼主就会原谅你。”

“狼主或许也因为凤蝶的事情无法原谅我，但他更怕他的兄弟把自己逼进死胡同。我答应过温皇好好保护凤蝶，我食言了；我还答应过凤蝶，若她不在了，我会替她留在神蛊峰好好照顾她的主人，可如你所见，我又食言了。我恨逼我食言的他，也恨次次食言的自己——”大概是酒后吐真言，剑无极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眼泪控制不住往下落，啪嗒掉进酒碗里。

“你在自责。”

“我——”

“论年纪，你还小，还有很多可能；论武学，现在你的剑，除非使用醉生梦死，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赢过你。”风逍遥放下酒坛，把手搭在剑无极的肩膀上，“如果过去成为痛苦的枷锁，那便抛弃掉它，重新开始。”

“你要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就知道不可能了。”

趁着酒劲，剑无极讲完他在神蛊峰的凄惨遭遇。讲到中途狼主被他的声音吵醒，先是有些懵，听完剑无极的话后张大了嘴合不拢来。风逍遥尴尬的清了声嗓子：“咳嗯，这真是……闻所未闻的遭遇。我对苗疆的蛊术不了解，狼主你有什么看法吗？”

“温仔用蛊的手法传承自巫教。他发明的绝大部分蛊，都是他拿活人做器皿，将野生毒虫一点点培养驯化出来的。即便后来被我劝说改用动物替代，但最好的器皿只能是人。木兰蛊毒性过强，一般人体无法承受，而剑无极因为万毒之血的缘故，可以容纳一切蛊毒却不会遭到反噬，自然成了他驯化蛊虫的唯一人选。”

虽然心里预计大概是这么个情况，可亲耳听见狼主讲出还是让剑无极气血上冲：“你的意思是，温皇给我下木兰蛊，是拿我培育新蛊。那他把我关进地牢里作践我，又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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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九脈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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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26 【温剑】无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