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03 放开（龙素，钗素，伪钗荷，隐兵器）45楼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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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

金狐狸白狐狸莲香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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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10樓發表於: 2013-09-19 0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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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引用第9樓宜蓁于2013-09-18 20:54發表的 : ![ce }
改變命運軌跡的序曲出現了 z-kv{y*Hu
因為改變與愛總在不知不覺間 Uv>e :U7;
釵素拆了劍龍拆了很好很好 K;"oK
純蓋棉被................睡覺 *j]Bo,AC
想起了劇中鷇音子與幽夢樓之主的對話 8%u|[Si;
....... 9y&;6V.'

无法直视剧中的对话啊……侯娘实在太不知死活，敢调戏鷇音子以后真的不知道会怎么死……

嗯哪，改变在不知不觉间，感情也萌发在不知不觉间。龙大要开始面对自己咯~~

庙堂江湖多惆怅，不知何处是桃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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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11樓發表於: 2013-09-22 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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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有个副标题叫做“但使龙城飞将在，从此君王不早朝”……囧
所以你们就知道百里的恶趣味是多么可怕了……
狗血我来了！被抽飞……）

【六】

习惯是很强大的东西。即使睡着标价上小数点前不知道有多少个零的床，一个二十年如一日的工作狂还是会因为清晨的第一缕曙光醒过来。
素还真并没有着急睁开眼睛。他长长地深呼吸了一下，等待着早已习惯的晕眩来临。
好在天价并不总是毫无道理的，至少这一夜无梦安眠，令晨起的不适减轻了很多。
多美好的开端，多美好的一天。

心情立刻就一片阳光灿烂，素还真挪挪身子，打量着再赖在软绵绵的被窝里伸个懒腰，就该起床了。
而他居然没有成功。
有一只胳膊牢牢地钳住了腰部，手还与他十指相扣，抓得死紧。素还真僵硬地把脸扭到了左边，几乎能听到自己的脖子在嘎吱嘎吱。

离他的鼻子不到三公分的，是一张毫无防备的睡颜。

作为一个腰缠万贯的大商人，龙宿显得过于清瘦了。白日里他有时会皱着眉头，神色间有若隐若现的狠戾。而此刻，那些东西完全失去了痕迹，眼角的线条柔和，唇边微微翘起，露出两粒小小的梨涡。
他一定做着很幸福的梦。
看来习惯也并不是那么强大的东西。再怎么讲究生活质量、作息规律的疏楼龙宿也会因为一梦酣甜，睡过了头。

素还真心中一动，突然就生出了许多狭促的念头。像是拿马克笔在这张俊美的脸上画上满满地圈圈叉叉啊，或者拔一根他长长的睫毛然后在他脸上瘙痒啊，又或者是往那俩个小涡子里塞上米饭粒啊……
也许是近一两年来的苦逼事情一件接着一件压得素还真喘不过气，叫他几乎忘记了自己原来是这么一个爱玩爱闹的性子。这一刻蓦然降临的平静安好让素还真措手不及，几乎无法招架自己如喷泉般冒个不停的恶作剧灵感，只是想象一下对面这位顶着一脸鬼画符照镜子时的表情就十分没克制力地笑了出来。
当然半分钟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房门被推开，穿着标准工作装的的侍应一脸面瘫地看着床上如斯暧昧纠缠的两个大男人，用机器人般礼貌而毫无起伏地语调表示龙首起床时间到了早餐已经备好八点龙首有一个重要的meet云云，然后又像进来时那样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只留满面错愕的素还真，用唯一能动的右手遮住了眼睛。
他发誓，刚才侍应关上门的时候他在旁边那个“熟睡”的男人脸上看到了奸奸的笑意。

要说龙宿家的下人真的是受过良好的训练，颇有职业道德的。在看到了方才那劲爆的一幕之后，居然没有拿着相机咔嚓嚓然后跳窗而去拿到杂志社卖钱赚个盆满钵满顺带在远走高飞的路上安慰安慰路边玻璃心碎了一地的长腿黑丝女郎再博一个温香满怀，犹能带着商业化的标准笑容为两人端来一盘盘精致可口的早餐，叫见多识广的素还真也满心赞叹。
可惜架势虽然豪华堪比泰坦尼克，早起的胃口却着实不算好。素还真端着一杯decaf的咖啡慢慢啜饮，看一位家庭医生模样的先生毕恭毕敬走到龙宿身边，俯下身子，问是否需要替对面的先生检查跟“保养“一下身体。纵然态度端方，语气庄重，但字字背后的八卦臆想足可以写一本《儒门龙首秘史》，畅销海内外。
可怜一杯浓郁芬芳的咖啡就这样被素还真喝到了鼻子里。
偏偏那位还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点点头，说：“医院那边你打点一下。下午两点我们过去，替他做全套身体检查……”
正呛得死去活来的素还真只能发出微弱的抗议。龙宿飞他一个眼刀：“别忘了你昨天答应了我什么。”
想一想玩笑也开够了，转过去对家庭医生又补充了一句：“call Dr. 李，让他把最好的肿瘤科班子都带上。”
看着对方一脸愕然地离去，素还真终于捋顺了呼吸，怪无奈地看着龙宿：“我答应你的我会做到。那你答应我的呢？”
龙宿伸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百达翡丽：“两个小时候后来我办公室，我会把资料交给你。”

********************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叶小钗觉得难以招架的，那一定是撒娇的少女。
叶小钗看着因为不想去医院而赖在他身上当八爪鱼的长心，内心跟表情一样的愁苦。但他也不能来硬的，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劝：“长心乖，长心听话。”
不见荷在一旁瞧着很过意不去，于是万般无奈也只能动用必杀技，食诱：“长心不要闹叶大哥了，我们走吧，回来给你买最喜欢的糖吃。”
谁知小姑娘不领情：“姐姐骗人。上次说带长心去买裙子，结果还是去那个白花花的地方。阿姨一个个凶的要死，还硬要脱长心的裤子。”
叶小钗眼神一暗，转头去看不见荷。不见荷讷讷的，想岔个话题。但叶小钗这个警察显然不是白干的，眼神交锋不超过二十秒——不见荷，败！
“长心……那时候想笼络帮里最厉害的杀手——明珠求瑕帮她做事。所以……所以……”
一个没有什么身家背景的小姑娘要笼络男人能够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瞬间明白了不见荷的吞吞吐吐下的残酷真相，叶小钗难以置信地看着长心，感觉心脏像被钝刀一下一下来来去去地割着
是什么让你付出女孩最宝贵的东西？
如果这是你对我的报复，直接冲我来就好，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为什么？

突然痛恨起自己对感情的愚钝，叶小钗有些颤抖地抱紧长心，轻柔地说：“长心不怕，叶大哥在。叶大哥答应了给你买糖吃，绝不骗你。”
长心顿了一下，霍地从叶小钗怀里钻了出来，两手捧着叶小钗的脸，雀跃与患得患失自眼中满溢：“你不是骗长心？你会永远陪着长心，做长心的叶大哥？”

如果捡到了一个阿拉丁神灯，你会许什么愿望？
财富、权利、地位、名誉、健康、身材、脸蛋？
相信以上任何一个答案都有人会选。但那个人一定不叫叶小钗。

叶小钗年轻的时候曾经算过一次命。其实也不是他想算的，当时他看见几个混混正在路边打孤寡老人为乐，就出手教训了一下，然后在老人热情的注视下把手里的鸡蛋灌饼递了过去。老人三两口把饼吞了之后大概觉得无以为报，于是煞有介事地给叶小钗算了一卦。算完以后老头子把衣服上下兜都掏干净了抓出两张毛票子塞在叶小钗手里，表示钱给你卦不算了。叶小钗当然不会要，但是好奇心被吊了起来，追问算卦的结果。老头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长叹了一声给了他八个字——天煞孤星，日月同辉
说白点就是命死硬，自己活得万年长，身边的人流水地走。最后谁也留不住。
求神算卦这门古老技艺在叶小钗那里从来都视为苦哈哈们不食嗟来食的骨气，固然佩服，但有听无记——记也记不住。但那八个字他没忘，因为当真铁口直断。
父母早逝，武馆里很照顾他的师父不几年也出了意外。他早早结了婚，很快妻子也离他而去，不久便是他们的孩子。
茫茫人海，他只剩一个花非花。即使血缘牵系已很淡薄，他仍爱护她入命——她是他唯一的家人。
而家，是他生命中最重之又重的东西。

而如今，一个小姑娘，一个对你曾经有恩，你却恩将仇报伤害了她的小姑娘，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哀求你：留下吧，做我的大哥哥，我们一家人在一起。
怎么拒绝？如何拒绝？

叶小钗揉了揉长心的脑袋，笑：“好，我留下来。”
小姑娘犹不知足：“永远么？”
叶小钗的眼神温柔如水：“永远。”
长心欢喜得几乎要吹口哨，不见荷转过身偷偷抹去了腮边的泪。

**************

“叶大哥，谢谢你。”
总算把人连骗带哄地绑架到了医院，两人总算歇了口气。趁着医生给长心作辅导的机会，不见荷在走廊里向叶小钗道了谢。
叶小钗心里一酸，赶紧摇头：“是我以前太鲁莽。”
话没说完，发现不见荷眼圈一红，又像要哭出来。
叶小钗对此完全没招，慌手慌脚地翻口袋找出半包纸巾递了过去。不见荷却没有接，反而抬头问他：“刚才叶大哥答应长心的话，是认真的么？”
眼中泪水仍在打转，但神色极其认真。
叶小钗呆了一下。他低头想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像宣誓一般：“是认真的。现在她这样，我有责任。我想好好照顾她，就算不能弥补以前的事，至少以后都能开开心心的。”
不见荷这下是真的哭了出来。
叶小钗替她擦，泪水却像是擦不尽一样。心底忽的一软，叶小钗轻轻拍了拍不见荷的后背——像爸爸安慰在学校受了委屈的女儿那样——柔柔地说：“哭吧，哭出来就好了。长心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

如果可以的话，素还真真的很想转个身，姿态悠然地走掉，在心里留一个谁也听不到的祝福就好。
然而他的背后站了一尊大神。拿着约定当令箭，一双眼睛像手铐一样架着他，全完封掉所有退路。于是他只能站定，保持微笑，等到叶小钗受到对面不见荷姑娘的指点猛地回过头来，再若无其事地打招呼：“叶小钗，好久不见。”
素还真从来不知道，原来在这种场景下要保持微笑，竟然是会让胸口痛到要炸开的一件事。

叶小钗从来不知道，原来素还真的微笑是难看到让他很想揍自己几拳，再冲过去把人狠狠揉进怀里的表情。
但他不能这么做。
他们在医院里，公共场合。他的手还搭在一位年轻姑娘的身上，而素还真的身后还站着一个他认识的男人。那男人微眯着眼睛，投过来的视线不好懂，有点像打量有点像防备有点像幸灾乐祸；转而看向素还真的眼神倒是很好懂——雄性动物看到有对手准备跟他抢快到手的猎物时都是那个眼神。
叶小钗就算对感情的事再迟钝，也知道现下的情况有多他妈的操蛋。

*************************

（唔，有件事我觉得需要表白一下，虽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开始拆配对还拆得很顺手，其实本质上，我对我拆掉的配对还是有感情的——完全不萌没感觉的话，有何必废那个心去写？很费脑汁的好吧……
正因为有过期待，但是又失望了，才会有这些灵感冒出来。这也就是为什么，标着离婚向的文，仍然要在钗素的感情上留有笔墨的原因——想直接跳龙素的大大们，百里要说一声抱歉，让他们的进展这么缓慢……
不过度过了这个关口，下面就会快起来了……大概。）

[ 此帖被百里在2013-09-22 11:1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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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樓發表於: 2013-09-22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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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大人比素素還強勢
一手環著腰還十指緊扣龍大人我喜歡你的舉動占有欲應該很強喔
釵公既然已許下了承諾那就要實現不要欺騙小朋友
也不要再招惹素素了
龍素應該還有的磨不會一下就上壘然後直奔本壘達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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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樓發表於: 2013-09-23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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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改来改去还是觉得节奏有点快……算了，为了赶快跳龙素我忍……
话说昨天被钗公祥瑞了好怕怕，亲们快来给我力量！）

【七】

“素还真，你怎么来了？”
话说出口，叶小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开场白还真像是八点档狗血家庭伦理电视剧的经典台词啊……

好在素还真似乎不看电视。他微微笑着：“唔，有点事情。”说话时还像确认一般地看了一眼侧后方的龙宿。其表情之严肃谨慎，叫在商场上看惯了各类重量级“演技派”的精彩表演的疏楼龙宿都忍不住要击掌叫好。
叶小钗毫无悬念地中招了——虽然龙宿怀疑素还真就算说他只是“刚巧”路过叶小钗也会相信的。
叶小钗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凝重，看看龙宿又看看素还真，意思很明显——连这样重量级的人物都出动了看起来情况很不妙，我能帮什么？
素还真打个哈哈：“暂时可以应付。对了，花非花怎么样？出院了吧？”
叶小钗点头。脑袋里闪过当时素还真为了救花非花而付出的辛劳，和花非花偶尔露出的不满神色，浓浓的歉意浮了上来——他知道，素还真是因为什么才会一次又一次把他藏在身后，更尽量避免在他们共享天伦的时候出现，就像上次生日宴会那样。他一直感激着素还真的这份体贴，却苦于不知如何表达，只能用最质朴的方式说道：“她很好，已经重新开始上班了。这次又多谢你了，素还真。”

素还真愣了一下，笑笑说：“你跟我，客气什么。”
龙宿没有漏看，那一瞬间在素还真眼中闪过的情绪，叫做伤害。
忽然就想起某个无良好友每次坑他下水或者赖在他家打秋风时的那副理所当然。
他欲求一个谢字而不可得，素还真却因一个谢字而受了伤。
人心，还真是诡吊的东西。

素还真将目光转向不见荷：“不见荷姑娘也好久不见。长心现在还好么？上次凑巧在超市遇见过一回，看她精神状态还不错。”
“嗯，虽然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的，但是整个人都开朗起来了。还要谢谢素警官介绍的心理医生，长心好像很喜欢他。”
“那就好。”素还真好像放下了心，转而向面带疑惑的叶小钗解释道，“那个医生是我以前读医科时的学弟，人很不错。长心姑娘的情况有点复杂，我想还是找个知根知底的朋友比较好，也保密些。”
而叶小钗疑惑的其实不是这个。他在想的是：还有多少是我不知道，而你在默默为别人做的呢，素还真？

一番相见欢完毕，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可说的了——或者想说的话其实很多，只是现在这个场景实在是……不那么合适。
于是又寒暄了两句，素还真向叶小钗他们示意了一下，便拔腿准备离开了。

擦身而过的时候，别离的感觉突然如此强烈，甚至胜过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儿。
叶小钗蓦然心惊。纵然他们分离的日子总是比相聚多得多，他从不曾像这一刻这般惊慌失措，仿佛这一次素还真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后，他就永远再也见不到他了。
脑子里乱哄哄的，仿佛有无数个声音在说
留下他，留下他

“素还真……”
“嗯？”素还真停下脚步，转回头，还是笑意盈盈的：“叶小钗，有事？”
不知为何，叶小钗突然有了种类似相亲到最后问对方要电话号码时的窘迫感——肾上腺激素水平飙至最高，训练有素的身体绷得像块铁。但，毫无帮助。
他搜肠刮肚，慌不择言，最终憋出了一句八竿子打不着的：“我听长心说，你喜欢吃甜的。”

这两个字真要命，听、说。

听一个不相干的外人说，你最在乎的那个人喜欢什么。
无法逃避，没有借口。太阳底下，真相站在高处懒洋洋地嘲笑。
原来你，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明白你的爱人。

素还真愣了愣。叶小钗的眼睛太干净，任何的想法情绪在那里都无所遁形，叫素还真想无视都不行。
就是这样，我才更放不下你啊……
素还真在心底暗暗地叹息了一声，自自然然地说：“喜欢的呀，酸甜苦辣咸我都喜欢的——唔，别跟好友说啊，他会抱怨我不挑食是为了去他那蹭饭！”
说罢好像还做了个鬼脸，轻轻松松地走了。留下叶小钗长长地舒了口气。
而龙宿跟在素还真身后，一个字也没有说。

身体检查倒是出乎意料地有好消息。素还真虽然一向不太爱惜自己，但总算不会无缘无故跟自己过不去。连着几个月药吃下去，效果是显著的。
被龙宿点名的那位Dr.李对比着前后两次的脑CT图，很高兴地宣布良性的可能性大大的增加了。
龙宿听见自己大喘气的声音，蓦然意识到方才听医生说话的时候他居然一直忘了呼吸。
素还真仿佛也听到了那一声深呼吸下的异常，脸色有些不自在。
龙宿轻咳了一声，掩饰一般地问起后续的治疗，然后带着素还真离开了。
整个过程中，他没有再看素还真一眼。

直到快要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龙宿不知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下了脚步，害身后不到半个身子远的素还真差点踩上他的脚后跟。
“龙首？”
“素还真，你……真的喜欢吃甜的？”
还以为他是想到了什么了不得事，原来还是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素还真哭笑不得——这算什么？综艺节目默契大测验？
猜中素还真的口味有奖品么？
刚想揶揄一下堂堂龙首也有抽风的时候，龙宿又开口了。一字一句，惊雷一般在耳边炸响，叫素还真彻头彻尾地愣在那里。
他说：“素还真，你真的记得，‘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么？”

*****************

自那天之后，素还真就真的安安稳稳在龙宿家住了下来——不是以之前那个开玩笑的“茶童”，而是以一个龙家上下都心照不宣，而当事人显然觉得很别扭，每每想解释又无从解释的……“助理”身份。
身为全球百强企业儒门天下的头儿，疏楼龙宿每天算不上日理万机也要日理九千九百九十九机。与素还真做了约定之后，明里暗里的消息往来、布线插桩让本来就不轻松的生活更加忙碌起来。
即便如此，龙宿仍然没有忘记日日见缝插针地“督促”素还真吃药打针量血压，更养成了一个叫素还真啼笑皆非的习惯——在午夜前把人赶上床睡觉。
甚至因为某人的不甚配合——半夜偷偷爬起来上网查资料什么的——直接光明正大地“请”他搬到了自己的卧室，变成了某种让素警官更加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同居关系。
对此，素还真当然不会束手就擒。开玩笑，口灿莲花不是白叫的。
结果素还真花了一晚上的时间，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义正言辞赌咒发誓，最后甚至把两人的清白节操都搬出来了。直说得吐沫横飞口干舌燥，而对面的大佬只是冷冷一笑，回过来两个字：“没门”
在巨大的实力差面前，巧如素还真，最终也只能呜呼哀哉，认栽认栽。

就这样糊里糊涂地过去了很多天。直到他们布的计快要收网，而素还真也快要销假的时候，龙宿收到了一封邮件。
看到署名的时候龙宿愣了一下。
剑子仙迹。
忽然想起自那日之后，他已经蛮久没有遇见那个人，甚至都没有想起他。
真神奇。

是因为这个家伙么？
龙宿转过头，看到站在一旁的素还真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是大哥吗？”
那一脸欢喜雀跃，就差扎个头巾写上——快去快去，最好晚上都不要回来了啊——再挥个小手绢儿什么的
龙宿不动声色：“嗯，说是找到了一家新开的茶社不错，邀我一起去喝功夫茶。”
什么一起喝茶……明明是找ATM机啊……
素还真笑得更加意味深长：“哦~”
还想说什么，被龙宿一击截杀：“唔，我大概两三个小时就回来。那时候你的复检应该结束了吧？”
素还真一下子就蔫掉了。

*****************

到达那家装修古朴典雅的茶社之时，龙宿毫不意外地看到了几个新面孔。
剑子就是这样的，好像跟什么人都聊得来。龙宿深刻怀疑如果把剑子丢到南极，他不出十分钟就能跟企鹅称兄道弟。

剑子看见龙宿显然很高兴。咻一下冲过来，在对面穿着蓝色连衣裙的美女面前毫不脸红地大呼：“看，我说吧，我跟好友站在一起才好看！”说着还撞了一下龙宿的肩膀。
对面刷刷刷投过来n道杀人的视线。

龙宿几乎要热泪盈眶了。几位仁兄你们的表情好熟悉啊，这不是以前我的经典招牌嘛？！

如果这画面倒退十年的话，龙宿大概会嘻嘻哈哈地调侃回去，然后搂着剑子挑衅般地看回去——看什么看？有本事来抢啊！
但如今的他，却只是微笑着默默退开了一点距离。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所谓不合时宜，是那秋天的扇，隆冬的衣，还有，当我的心已冷漠，你才殷勤。【1】
不，剑子他并没有殷勤，他只是游戏。
他的眼睛太大，他的心太辽阔，塞得下太多太多人事物。要他过尽千帆都不看，弱水三千一瓢饮？杀了他吧，太寂寞了。
这是不是剑子的错。他只是不懂他们想要的回报。

释然的感觉一经萌发，豁然间在四肢百骸游走，像武林高手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的舒畅。
龙宿觉得自己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松弛了下来。
忽然很疲惫。忽然很想一个人。忽然很怀念与他十指相扣，好梦盘旋到天明的甜美。

龙宿知道别人是怎么看待素还真。几乎所有隐隐约约知道实情的人都觉得龙宿这次又被素还真坑了，就连上次他约一页书见面表示素还真在做的事他要插手的时候，那个出了名护着后辈的警督都对他目露同情。
搞不好，连素还真本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吧。
只有龙宿知道，素还真是他的美沙酮
他曾为一个人中毒至深，多年来萦萦绕绕，始终无法狠心戒掉。只有他能缓解他戒断的痛苦，和再次深陷的渴望。
虽然一个搞不好，又成了新的毒源也说不定——美沙酮本来也是毒品来的。

耐着性子喝完了一盅茶，龙宿几乎没有说一句话。直到剑子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问：“你说湘君跟我谁说得对？”龙宿才回过神来。
完全不知如何回答，龙宿只有歉意地笑了笑，递给剑子一张无限金卡：“抱歉，我今天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
【1】取自最喜欢的作家之一：李碧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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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樓發表於: 2013-09-23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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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2樓宜蓁于2013-09-22 20:04發表的 : oy jkk
龍大人比素素還強勢 `:7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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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要再招惹素素了 {M:/H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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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觉得龙首大人的占有欲应该挺强的……嘿嘿
唔，本来也想多磨磨，不过好像龙首有点等不及了，吼吼

钗公是块大木头大木头大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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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樓發表於: 2013-09-23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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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人說"習慣很難戒掉"
不是戒不掉而是沒遇到可以讓他戒掉的人
一旦遇到再難的習慣都能戒掉
龍首大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在霹靂的世界裡很多人都說素素心機重總是死道友免死貧道
可是素素些犧牲很多而且總是盡力保全周遭的親朋好友啊
只是有時總會事與願違啊又不是素素喜歡
看了文章"別人如何看待素還真"就覺得素素其實很無辜
素素不是心機重愛算計別人只是他人都看得不夠遠不夠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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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樓發表於: 2013-09-24 01: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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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第15樓宜蓁于2013-09-23 22:18發表的 : nq7)0F%e
總有人說"習慣很難戒掉" ~qb?#IY]`
不是戒不掉而是沒遇到可以讓他戒掉的人 O+XQP!T
一旦遇到再難的習慣都能戒掉 uq:'`o-1
龍首大人就是最好的例子 < :eKXH2
在霹靂的世界裡很多人都說素素心機重總是死道友免死貧道 )rA\+XT7
....... Y uZ

嗯，是啊，素素经常被人误解……但是真正懂他的人就会全力顶他，因为知道他付出了多少
龙首这边是刚从一个坑爬出来又掉另一个（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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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樓發表於: 2013-09-30 06: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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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提醒︰ (水織) 請別忘了在首樓更新新文日期 (2013-10-01 22:53)

（卡文厉害，先来个【上】…… ）

【八】上

匆匆赶回的龙宿，毫不意外地看见素还真趴在电脑前，眉头皱得死紧，右手按在额头上。
龙宿按下一肚子的火气，走过去把人一把拎起来扔到了沙发上
“龙……”素还真一声惊呼还卡在喉咙里，额头忽然有凉意。是龙宿的手。指腹柔软，修长有力，在太阳穴处按压的力道不轻不重
纵然那针刺斧凿的疼痛是来自内里，外界一切奈他不得。素还真也闭上眼睛，享受这一时的关怀温柔。
这动作有多久没人对他做过了，令他几乎忘了自己还有一晌贪欢的权利。
“睡着了？”龙宿松开手，指尖在他鬓角擦过。呼吸声没乱，他知道他还醒着。
“龙首好手艺。”素还真睁开眼，笑眯眯地：“看来就算公司破产了，龙首也有吃饭的门路。”
本来以为龙宿会甩一个白眼给他，轻蔑表示就算一个国家破产了他也不可能破产，没想到只是从烟盒里抽出一根雪茄，摸了摸，没点——自从知道素还真的身体状况以后，他就没在他面前抽过烟——就那么夹在手中把玩了一会儿，方幽幽地说：“以前我累的时候，仙凤经常这样帮我放松。”
话音平平淡淡，一如最初见到这人的时候，喜怒哀乐都藏身幕后，隐隐绰绰若有若无。但素还真心头一沉。若非思念，怎会突然念及。间中不舍伤痛，煎熬几许，有谁比他更懂。
龙宿起身走去桌前，扫一眼来不及合上的电脑屏幕：“‘欲界’那边的事你还在跟进？不是说好了都交给我了么？”
素还真讪讪，没有正面回答：“后天我就销假了。”
龙宿剑眉一挑。素还真只作不见，兀自说下去：“归队以后我会把最近收集到的资料都交上去，然后申请抓捕行动。一个礼拜，只要一个礼拜。”
最后一句重复两遍，不知说给谁听。龙宿一阵无名火起，想自己费劲把火的紧张来紧张去，人倒好，当真全不在乎。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为什么这么在意‘欲界’？就算这组织很早之前引发过几场腥风血雨，毕竟被你们整得大伤元气，到现在也只是略有东山再起的苗头，还远不成气候。怎么就让你担心成这样，命都不要了？”
以他的了解，素还真做事圆通，针过去了，总也让线过去。最懂得见好就收，给彼此留个地步。这么赶尽杀绝，阴谋的味道隔着长城长也飘过来。
素还真闭上眼，左手搭在额上：“‘欲界’的人马一直没散，只是隐入地下了。这几年来偃旗息鼓，是因为他们的老大波旬在里面。前段日子，我为了另一个案子，迫不得已跟波旬做了交易……”
龙宿瞬间了然：“你让波旬做了污点证人？”
素还真点头，声音越发有气无力：“当时我没别的办法……我没料到‘欲界’的势利藏得那么深，本打算结束了前一个案子，再见机行事就好。没想到波旬一出去，就开始收回人马，等我察觉的时候，已经有几个直接帮助我放的组织被血洗……我……”
蓦然一双手将他拥起，不容他再说。耳边喃喃细语，像摇篮曲：“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有人呵护，忽的就软弱起来：“我是不是很没用？”
“别想太多……”龙宿叹口气——你这病不知是不是平日里想得太多才得的？
一阵沉默。半晌素还真退开一点，仍低着头。他问：“龙宿，为什么？”
龙宿像第一次他坐在他床边时那样勾起了他的下巴。
龙宿看定素还真。他自那双面对再难缠的对手也是一派淡然冷静的眼中看到了怯意
但龙宿不放过他：“你早就明白了，不是么？”
我从来不是个善人，甚至算不上一个好人。我只是个商人。我做的一切有我的原则，不容他人置喙，不须向人报备。
但你来之后，我的原则一件件打破，我的底线一次次被你越过。
你说为什么？

“龙宿……”相处这么久，素还真很少这么称呼他。今天连着唤了两次——他要摊牌了。龙宿心口微微地疼
“我不是剑子仙迹”素还真说。
我不会因为被当成替代品而恼怒怨恨。但若这是你想要的慰藉，此身残破如我，又能给你什么？
不如放手吧。彼此都好。

龙宿只是摇头：“你有没有想过，那天我为什么会留下你？而你又为什么会留下来？”
素还真悚然一惊，杏仁圆眼瞪得更大，想说什么，细细碎碎都卡在喉间。
忽然一片黑。龙宿把灯关了。也许，黑暗中人才能对自己更坦然，正如他第一次拿起药瓶的那一夜。

“那天，我确实跟剑子闹了点不愉快——呵，说错了，不愉快的只是我，剑子他什么都不知道。从我第一天认识剑子，我们之间就是这样。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以为我已经习惯了。”
“但是那一天，我就是无法平静下来。我就是很想见你。”
“门卫告诉我你回来过，又走了。我大发雷霆，直接把那人炒了鱿鱼。”
“然后我去找你，找了很多地方，任何你可能去的地方”
“最后我去了那间酒吧。猜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一个男人，坐在角落里，跟一个不三不四的混混说话。混混走了，他就继续坐着，闭着眼，托着额，好像随时会晕过去一样。”
龙宿说话的调调，还是那般奇特。因视线不明的缘故，又添几分低沉。听来真真叫人伤感，简直忘了那令人伤感的主人公正是自己。
有一双手轻轻地抱住自己，手指在发丝间穿过。指尖有烟草的味道。
“素还真，你累了……”
“你需要有个人来帮你。那个人，是我。”

那一日在医院，他问他是不是还记得喜欢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看见他闭上了眼睛，不肯答。于是他明白这个人是真的爱着那个叫做叶小钗的男人的。
而心底居然有种苦涩的感觉弥漫开，叫他明白，他原来被相同的情绪折磨着。
他爱上了素还真。
从什么时候起，哪一个眼神，哪一个动作，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同样的错，疏楼龙宿不会再犯第二次。

“你说你不是剑子仙迹。但我亦不是叶小钗。”
怀里的人突然挣扎了一下，龙宿用了力气，不让他逃。
“叶小钗是你爱的人，却不是你选择依赖的人。从你第一次将他藏在身后起，就不是了。”
“但我不同。我不是你的责任，你也不用担心我会受你连累。我很强，我比你更强，我比你想象得还要强。”
“我会是你的后盾。”

时间好像过去了几百年，龙宿才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龙宿，你明知道……”
“我都知道。所以不必说了，我不打算给你选择的余地”
一口气把话都说出来的感觉真美妙，看神人吃瘪的感觉更美妙，龙宿笑得张扬，两粒尖尖的虎牙在微弱的光线中几乎要闪出光来
“或者，我可以吃亏一点。我们再来做个约定吧~”

庙堂江湖多惆怅，不知何处是桃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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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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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4)

18樓發表於: 2013-09-30 21: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9.12 放开（龙素，钗素，伪钗荷，隐兵器）17楼章八（上 ..

龍大越來越喜歡你了
"我都知道所以不必說了我不打算給你選擇的機會"超強勢的
一個不是劍子一個不是釵公
兩個只是掉進愛情泥沼深淵
放不開
然後在不對的時機遇到了彼此相屬的兩人
成就一段美滿姻緣
話說咱們的龍大人要與素素做啥交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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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2)

19樓發表於: 2013-10-04 15: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9.30 放开（龙素，钗素，伪钗荷，隐兵器）17楼章八（上 ..

【八】下

素还真没想到，回警局的第一天遇见的第一个人，是叶小钗。
彼时他正要去书警督那里报到，离办公室门还有五步远的时候门开了，然后他就看见那个他最熟悉不过的人从门里走了出来。对方显然也在同一时间看见了他，一瞬间眼中的惊喜可以照亮整个警局。素还真朝他笑笑，刚想说声早，却又看见那张正直过头的脸上又浮现出了某种偷糖吃的小鬼头才会有的表情。
如果这样子素还真还觉得叶小钗只是去例行公事述职报告的，那才是见鬼了。
于是他走上前，诚心诚意地邀请那个摆明了心里有鬼的家伙：“等我一下，十分钟。然后陪我去喝杯咖啡吧。”

直到两个冒着热气的马克杯端上桌来之前，叶小钗都没怎么说话，至多是在素还真自作主张地替他点了单之后，点了头表示同意而已。
这么多年，素还真一直是最懂他的。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素还真都知道。
而他，一直以为自己也是知道素还真的。
直到这个天杀的上午，他们坐下来喝一杯饮料。叶小钗惊讶的发现素还真面前竟然是一杯飘着橘黄色果肉的蜜水。是新出的饮品么？看着挺……女孩子气的。
他知道素还真喜欢喝茶，各种茶。也喝咖啡，最常喝是清咖——他的理由很简单，喝咖啡就是为了跟睡魔打仗的，要那些花巧做什么？
是什么时候起，这个会笑说世界上什么高档的饮品也比不上一杯清茶的人居然喝起这种奇奇怪怪的东西了呢？
接受到对面投射过来的疑惑视线，素还真泪流满心——我也不想的啊，谁叫你好巧不巧挑这家店，偏偏某人是投资者之一……要是给他知道我喝了任何咖啡因沾边的饮料，回去都免不了腥风血雨啊……

“哦，这个……前些日子超市里搞促销，我随手买了瓶。回去喝喝好像也习惯了……”
理由烂到这个地步，也就只有做人单纯如叶小钗才会照单全收。
但，失落还是有的。
他跟他之间，有什么东西，在不知不觉中慢慢改变了。一如感冒后沙哑的喉咙，他再迟钝也无法不察觉。
“小钗，你有话要跟我说？”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素还真决定先发制人。
叶小钗愣了一下，低下头去搅咖啡。诚然这个动作在叶小钗的表演史上绝对属于神来之笔，但他的右手演技依然无比糟糕，动作完全不得要领，生生把一个美人拉花糟蹋成了猪头三。素还真算不上多怜香惜玉，也于心不忍——不是对咖啡，是对叶小钗。想想算了别逼他了，反正他想说的时候会说的，那位果然就开了口：“我申请了调职，暂时调去后勤。这样工作时间比较稳定一点。我，我答应了不见荷，最近多陪陪长心……”

这些，其实在走进这家咖啡店之前，素还真就已经知道了。
虽然刚才他真的只有在一页书的办公室呆了十分钟而已，但也足够他把手上厚厚一摞资料递过去，在对方横眉冷对高八度中嬉皮笑脸地把行动方案拍了板，然后还有闲时间可以聊几句有的没的，包括叶小钗刚才到这里来是做什么呀？呵呵呵呵……
得到答案的素还真出乎意料地愣在当场。与其说是惆怅愤怒难过，倒不如说是好奇。
他不记得他多少次劝叶小钗离开，结果每一次都以失败而告终——素还真一向胜在舌头长，但叶小钗胜在够固执。不管素还真三寸不烂之舌怎么煽动多少理由，他只有一句话
——我要保护你。
素还真顿时没辙没辙的。
所以，谁能告诉他，是什么，或者说，是谁，有这么大难耐能让铁树开花，让这个比石头还倔的男人幡然悔悟，肯离开他这个大麻烦，重新做人了？

看素还真一脸怅然若失的模样，那位一向护他入骨的前辈叹口气：“你跟叶小钗之间出了什么事？”
又问：“龙宿又是怎么回事？”
末了语重心长：“你这人，门门功课全优，只有感情永远不及格……这种事我也帮不了你。你回去好好想一想，快点做决定……拖久了，伤己伤人。”

素还真只能苦笑。
我跟叶小钗之间出了事？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只不过是我退缩了，我逃了——如果没有半年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也许我还可以继续在他的臂弯里装鸵鸟春秋大梦地做下去。
但，不行的呀。
当师尹跑来告诉我叶小钗重伤性命垂危的时候，当我在重症监护室外看到闭着眼睛好像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的叶小钗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切应该到此结束了。
我不需要保镖，更不需要呵护，我可以失去一个知己，可以斩断一段感情，但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叶小钗死，我做不到。

等不到素还真的回答，叶小钗益发忐忑起来
“你知道的，她们以前救过我……我当妹妹一样……长心她，她现在很需要我……我本来想先告诉你一声的，但是你最近都没有回家，我打你电话也不通……”
看叶小钗越说越乱，素还真无奈而感动。连着几个月刻意的疏远，任谁都无法坦然无视。换做旁的人，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可以看成是某种以退为进的试探。然而他是叶小钗。叶小钗曾违背过本心，更不曾欺骗过素还真。他的语无伦次，毫无做作，句句皆出于他对自己的在乎。
压下心底泛起的浓浓酸涩，素还真笑起来：“小钗，我明白的。我也早就想让你退出一线了，现在你终于下了决心，我很高兴。”
明明素还真在笑，明明他在安慰自己，不安的感觉却从头到脚将叶小钗笼罩。就好像现在窗外是艳阳高照、万里无云的好天气，空气里却弥散着潮湿的味道，叫人明白不多时就会有一道惊雷，伴着瓢泼暴雨。
一下子心慌起来：“如果你需要，我立刻就会调回来的。”
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什么都愿意。只要你开口。只要你告诉我该怎么做。
然而素还真倒像是真的不在乎他在不在身边一般：“别担心，我应付得来。前辈他们也都很支持我的”
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叶小钗不明白。跟长心做了约定的人是自己，递了调职报告的人也是自己，为什么知道素还真没有生气，更不会阻止自己的时候，胸口会这么痛？呼吸会这么困难？
简直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他脱口问道：“还真，你最近都在哪里？做什么？我听说你搬去了龙宿家，是真的么？”

气压突然低了好几百帕。
尖锐的刺痛如利箭破空而来，直直击中右脑，随即又来回来去地搅动了几下。胃部立刻积极响应，大量酸水立刻惊涛拍岸，直击长空。素还真狠狠咬了一下自己，把喉间翻涌而上的酸苦跟舌尖汩汩而出的腥甜一起咽下：“你知道了啊，我本来还在头疼要怎么跟你说呢。嗯，是搬过去了，快一个月了吧。呐，不说这个了……”
不是没看到叶小钗震惊的神色，素还真却无法给他消化的时间——他自己的时间也不多了：“正好你也决定退居二线了，不如干脆把工作辞了吧，回到武馆去。我知道你一直惦记着的。你也轻松，我也轻松，大家都好，是不是？”
几乎不容对方说一个不字，素还真自顾自地往下说：“或者你想做别的什么工作？我都可以帮你联系的。工作时间要固定，有假期，不危险……嗯，你对薪水有什么要求？我想你是不在意的，不过还是高点的好……以后你再婚、养小孩什么的，都很花钱的……”
“素还真！”一声爆喝打断了素还真的碎碎念，引来周围三姑六婆各种好奇视线。素还真低下头，即便如此，他仍仿佛能看到某人现在堪比先秦文物的脸色。
叶小钗因压抑而颤抖的声音劈面而来：“你是在赶我走么？”

疼痛越来越难以忍受，素还真甚至要动用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勉强找到自己的呼吸。
老天，原谅我平时都不怎么待见你。但现在我真心实意地向你求援，若你真有灵，请给我力量支持我到他离开，不要让他看出破绽。我回去一定杀猪宰羊祭祀你。

“呐，小钗，你知道的，我其实是个很自私的人……”
“当初拉你入圈子的时候，是因为我需要你。现在我不需要了，我找到更厉害的帮手。所以呀，小钗，就让我再自私一次，好不好？”

离开这里，好不好？
在我看不见的地方，平平安安地活下去，好不好？
活到七老八十牙齿掉光头发全白了也不许死——不许在我前面死。好不好？
这些话，素还真当然没有说出口。虽然原本也是想好好藏在心里的，但阻止他说下去的，却不是他一贯自傲的“铁石心肠”，而是某种更无法抗拒的身体本能。
当冰凉的手不足以支撑起越来越重的头颅，瘫软的身子在叶小钗焦急的目光中渐渐下落，眼看就要跟地板相亲相爱去的那一瞬间，有什么人抱住了他。
谢天谢地，麻烦大了……
失去知觉前，素还真脑中只闪过了这么个念头。
来人正是疏楼龙宿。

[ 此帖被百里在2013-10-06 16:37重新編輯 ]

庙堂江湖多惆怅，不知何处是桃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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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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