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文學創作同人文學 09.27 09.27【盗墓】那一那，我们淡漠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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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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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9)

樓主發表於: 2012-09-27 18:0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27 09.27【盗墓】那一那，我们淡漠如烟。

这是我以前的一篇瓶邪文
是个长篇
主瓶邪副黑花
现在表示已经变懒了
很久没动笔写东西了
所以就把这篇贴上来
------------------------------------------------------------------------小分---------------------------------------------------------------------

《那一年，我们淡漠如烟。》

01
     我一直在想，
     如果许多年前，
     我们只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
     是不是记忆就不会这般疼痛？

     那些日子，
     如果我没有遇见你，
     生活是不是会更平淡一些？

     可是，
     如果我不认识你，
     没有为你笑过，
     也没有为你哭过，
     更没有为你心痛过，
     那我还是不是我？


     杭州西冷印社
     吴邪终于还是叹了口气妥协了：【给我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会回来。】

     电话那头也重重的叹了口气终是没再说什么，挂断了。

     吴邪放下电话，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然后慢慢吐出一口烟雾【终究还是逃不了了】他对自己说。
     接着他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

     ········
     【天真啊，哟，好久不见，想胖爷啦？】

     吴邪听见胖子声音露出了这几天难得的笑容：【就你他妈这副德行，想着晚上准做噩梦】。

     【怎么说话呢，想胖爷我英明神武，威武不凡，风流倜傥····】

     【得，得，别他^^妈扯淡。跟你说正经事儿】无邪现在没心情跟这个胖子抬杠。

     【哟，天真还有正经事儿找我啊？说说，是不是又找到好地儿发财啦？】胖子眼里除了明器估计就没别的了。

     【别整天想着摸明器，好了伤疤忘了疼，肠子塞回肚子里还没几天呢】吴邪皱眉。

     【胖爷我有金刚护体，那点小伤早好了。不过还别说，每次只要是你主动找我准没好事儿，说吧，你又摊上啥破事儿，胖爷我给你拿拿主意。】

     【明天陪我去趟巴乃】吴邪也不绕圈子。

     【咳~~咳~~】那边传来被水呛的声音：【巴乃？天真你要去找小哥？】

     【恩，找他有事儿。】

     【不去，不去，你们俩谈情说爱，拉我当电灯泡，比起哪小哥我还是看着北京小妞强。】胖子马上大叫。

     这边吴邪苦笑，却终是说：【你他妈才谈情说爱呢，我还以为对人家云彩有意呢，原来胖爷也是北京城的花花公子，见一个爱一个。】

     【得，你还甭跟我提云彩，谁看不出来她眼睛里看的是那小哥，要是其他人胖爷我是不抛弃不放弃，可谁叫那是小哥呢，毛主席说过朋友妻不可欺不是。】胖子嘻嘻哈哈的说开了。

　　这边吴邪愣了一下，是啊连胖子都看出来云彩对那闷油瓶子有意，难道他自己就一点没感觉？好不容易从张家楼出来了，原以为他会跟自己回杭州，可刚出他就说要回巴乃，跟他说那边房子烧了，他说可以重新盖起来，这段时间住阿贵家。现在吴邪想来，他张起灵也是男人，面对美丽活泼的云彩可能也是动了心的，不然一向独来独往那么淡漠的人又怎么会主动去招惹一个对自己有意的女子。

     【喂喂，天真？无邪小朋友？天真无邪？他妈的你倒是吭一声啊！死啦！】胖子在那边都咆哮了。

     吴邪收回心神停了一会让自己平静才说：【一句话到底去不去？别他妈给我啰嗦。】

     那边胖子反倒扭捏起来：【嘿嘿，云彩那手菜是没话说，还真就有点馋了，你说这人吧就是犯贱，每天下馆子大鱼大肉的吃着可就还惦记哪一手素菜半斤烧酒，得，反正也闲着陪你走一趟，也好久没见那小哥了。】

     【那行明天直接机场见。】

     挂了电话，吴邪就像一个用尽了电池的玩具娃娃，一下子瘫软到凉椅上，手里的烟快烧完了。吴邪两眼盯着天花板深深地叹了口气，对自己说似地从嘴里飘出一句话：【这是最后一次了，张起灵，你能给我答案么？】

     在去广西的火车上，胖子一直在抱怨【我说天真，你什么事儿非急着让胖爷我下了飞机就往车站赶？那小哥在巴乃还能飞了？咱在杭州玩个两三天，顺便给云彩带点特产不是更好？胖爷我现在还晕机呢！】

     吴邪也不理他，由着他一个人在那嚷嚷，要是平时吴邪可能还会顶两句回去，可这会儿他是真的没心情。胖子见他不理自个儿，也自觉没趣，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找对面床位上的女孩聊天，那女孩还真被胖子那点小幽默逗乐了，一路上笑就没停过。胖子看自己逗那女孩挺顺就更口没遮拦的，整个车厢都是他的声音。

     吴邪这会儿心里却是七上八下的“见了面怎么办？直接问他吗？可是又该怎么去问呢？”其实吴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去巴乃，他就是突然想去，想看看离开他和胖子那个失忆的张起灵是怎么生活的，想看看没有自己他张起灵是不是过得更好，想看看他张起灵是不是已经接受云彩眼睛里浓得化不开的情愫。但是看到了又能怎么样他却没想过，或者说不敢去想。

     到现在张起灵微笑着说“还好，我没有害死你”的样子还时时浮现在自己脑子里，而自己每次想起那个表情,心里的悸动是怎么回事吴邪也还没弄清楚，也许这次他只是想去确认一件事，一件自己已经察觉却不愿承认的事。

     无邪他们下车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夏天的晚霞格外的艳丽，照得整个天空红艳艳的，很是可爱。云彩他们的寨子隔得也不远，他们就趁着太阳下山天气凉快了赶路，也许能在他们休息前赶到。

     【我说天真，你到底什么事儿这么急找小哥？】胖子问。

     吴邪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就不说话径直往前走。

     胖子却不是吃了闭门羹就打住的人【胖爷我问你话呢！坦白从宽啊，别逼我严刑逼供】说着还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吴邪看敷衍是不行了【咱们三个也算是共过生死的，想最后跟你们聚一次，问问小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呸~~什么他妈乱七八糟的！还最后跟我们聚一次！说得跟明天就见不着似地。】

     【家里催我结婚，我要去相亲了。】

     胖子可能一时没反应过来，沉默了大概十秒就又开嚷了【什么？相亲？你？天真？】

     【所以啊，以后可能都没机会出远门了，更别说下斗了。】吴邪声音里带了些无奈。

     【你认真的？】胖子问。

     【你以为呢？我是一万个不乐意，可是吴家就我一根独苗了，我妈三天一个电话，已经拖了快一年，我奶奶病了，家里催我回去。】

     【呵呵，干我们这行的，能过安稳日子也不错。天真你那是福气，胖爷我天生地长的，这辈子是不打算拖累谁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就死在哪个墓里了。】胖子难得的也有些伤感。

     吴邪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福气吗？不自觉地只能苦笑。

     无邪他们到的时候，正看见云彩准备关门，胖子猛的从黑暗里蹦出来把云彩下的当场就叫了出来，然后吴邪就见一道黑影从门里迅速闪出来，胖子的求饶声就起来了【轻点，轻点，是我，王胖子，小哥，手断了。】

     闷油瓶从身后扭了胖子的手臂，脸被胖子挡了看不清表情，这时放开胖子退了一步，云彩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拉着闷油瓶的手臂，这会儿也没放开。

      无邪走到胖子旁边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他刚被扭的手臂上【你这是活该！】不顾胖子的鬼哭狼嚎，转身又对云彩说：【别跟这死胖子一般见识，他就是越活越回去了。】看了闷油瓶一眼，他只是看着一句话也没打算说。

     云彩放开闷油瓶上来拉过吴邪把他们都让进屋里，然后给他们倒了两杯茶，一边还说着：【胖老板就是幽默，小哥就是太紧张了，要真是个坏人也伤不了我。】

     【我不就想给你来个意外惊喜吗？谁知道小哥住这，要早知道他在，我隔了一里地就得喊‘云彩，小哥，胖爷我来了，快出来接驾！’】

     吴邪一脚就朝胖子过去了【抽风啊你，还接驾！你要真隔一里地开喊，还没到这就得给当疯子抓了。】

     云彩看着胖子笑弯了腰，手放到了闷油瓶肩膀上，吴邪看着闷油瓶也没什么反应，不拒绝似乎也没有不妥。吴邪心里那股子酸味就上来了，云彩依然叫胖子和自己老板却是叫闷油瓶小哥了，看来这一年他们感情，也已经不再是云彩一个人在旁边唱歌，而闷油瓶无动于衷的那个时候了。

     胖子还在那逗云彩，吴邪自顾自得走出屋外，拿了烟出来抽。这时候闷油瓶也走到他身边，问他：【来干嘛？】

     吴邪狠狠吸了口烟，也没看他就说：【没事儿就不能来？】

     闷油瓶淡淡的看了无邪一眼，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直到云彩叫他们。云彩说今天晚了，明天再给他们收拾屋子，今晚就挤挤，胖子跟阿贵睡一间，吴邪跟闷油瓶一间。

     洗漱完了，吴邪躺在竹床上听着闷油瓶的呼吸声还有屋外虫子的叫声，睁着眼睛看着屋顶。身边的人呼吸很浅，吴邪知道他没睡着，可是也不知道能跟他说什么。过了一会，吴邪浅浅的叹了口气，像是想通了什么又像是放弃了什么。

     【怎么了？】闷油瓶突然开口。

     吴邪反应了一会才明白是在问他为什么叹气，可是吴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年自己好像老头子一样经常叹气，连王盟都问过好多次了，最后只要他叹气王盟就迷惑的看他一眼。

     可能是看他没回答，闷油瓶又问了一遍：【吴邪，怎么了？】

     【没什么事儿啊，睡吧小哥，困了。】他只能敷衍。

     张起灵侧过头，盯着无邪的眼睛，吴邪开始还和他大眼瞪小眼，可是终究没他那定力好，只能扯出一个尴尬的笑然后就闭了眼。

     可是自己却睡不着，过了一会，估计闷油瓶已经睡着了，吴邪睁开眼看了闷油瓶的的侧脸。看着看着就有股苦涩在心里压都压不下去，眼睛还泛着酸，吴邪自嘲的笑了，这辈子不是没哭过，可看着一个睡着的男人哭，是头一次。

     吴邪发现，他永远都不知道张起灵在想什么，也永远都看不透他眼睛里的东西，那张面瘫脸隐藏了他的情绪和感情。偶尔会有些什么从那双墨黑的眼睛里泄露出来，可是吴邪读不懂，那些东西出现得快消失的也快，吴邪来不及抓住就消失了。

     这一年，当时在玉脉里的时候，闷油瓶浑身是血，带着笑对吴邪说“还好，我没害死你”的画面经常出现在他梦里，每次吴邪都会被惊醒，那个笑容很真实，跟发生在昨天一样。每次醒了吴邪都觉得心酸，他摸不透他是什么意思，也没有勇气问，每次只能安慰自己那是他太在意盘马的话。

     可是，他吴邪这一年梦见张起灵的次数超过任何时候，任何人，任何事。现在这个人就在身边，却让吴邪感觉那么遥不可及。

     这一年家里隔三差五就会来电话，话题永远只有一个——相亲。家里说了，必须去！对方是吴爸故友的女儿，一直在北京长大，据说长的漂亮又有才气，吴家人似乎都见过也都很喜欢。吴邪拖了一年，最近吴奶奶身体有些不适，吴爸就让吴邪回老家看看，顺便见那女孩，这次是真的避不了了。

     可是每次吴邪脑子里都会浮现在玉脉里闷油瓶笑着的那张脸，每次吴邪都觉得心里跟插着根针似地疼，所以他跟家里说过一个星期就回去，而吴邪用这一个星期来巴乃，来见那个梦里困扰着他的人，想找到困扰他这么久的答案，可是谁知道见了面却什么也说不出。

     吴邪就这么盯着闷油瓶的侧脸，月光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吴邪突然很想触碰身边的人，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

     可是最终吴邪都没动，月光里的张起灵美得不似凡人，吴邪想着：“也许他真的不是红尘俗人，多年不老，身负麒麟，神秘而美丽。”吴邪好像害怕，一碰他就消失了。

     吴邪清楚的知道，张起灵，是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很有魅力，有时候自己是不自觉地就被吸引，目光也不自觉地就追随了这个男人。

     吴邪是第一次觉得一个男人很美，第一次会因为一个男人，有了心疼的感觉。

     吴邪想找到的答案：他——吴邪，作为一个男人，是不是，爱上，他——张起灵，同样是一个男人。

     对于这个答案，吴邪隐隐的似乎有些明白，可是更多的是疑惑：到底是不是爱上他？为什么会爱上他？什么时候爱上他？他呢？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眼睛慢慢的闭上了，眼里那一滴泪终究也没有落下来。

     张起灵没睡着，黑夜里那双眼睛看着他，他感觉得到，但就由着他看了。张起灵不懂，为什么这次吴邪的眼睛里多了一种他看不懂得东西，刚才那声叹息，听起来那么悲伤，可是吴邪说没事。

     曾经那个胖子口中的天真无邪，这次似乎多了些很沉重的东西。

     张起灵睁开眼睛，看着吴邪睡着了却深深皱起的眉头，伸出手替他抚平，然后翻个身也睡了。

02
     你总是说，
     这些跟我没关系，
     你把我推得远远的，
     你想过也许我会觉得心痛么？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弃了，
     可是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很执着？

     可是，
     我终于决定放弃了，
     因为我发现，
     我之于你永远只是过客，
     是不是没有我的打扰你会过得更好？


     吴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走出房间就看见阿贵和云彩张罗着开饭，胖子帮忙摆着碗，闷油瓶一张万年冰山脸坐着。

     见吴邪起来胖子就调侃【哟，天真，没看出来啊你比我还能睡，是不是昨晚跟小哥干嘛了？】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吴老板醒了，快准备吃饭了啊。】阿贵招呼他。

     吴邪简单的洗漱完，做到胖子边上开始吃饭，吴邪发现对面云彩时不时的用一种好奇又害羞的眼光看自己，吴邪纳闷‘难道刚才牙膏泡沫没洗干净？’

     阿贵给吴邪，胖子，闷油瓶和他自己倒上酒，简单碰个杯就喝起来。

     【吴老板要是结了婚可就没机会到我家喝酒咯】阿贵感慨。

    吴邪那一口酒还没来得及咽下，听了阿贵的话就全喷到了胖子脸上，胖子当时就跳起来了【天真！你他妈真不厚道！糟蹋酒就算了干嘛糟蹋我的脸啊！】

    不理胖子在那边跳脚，吴邪一脸疑惑的看着阿贵。

     云彩起身给胖子拿了条毛巾，坐下对吴邪说【胖老板都跟我们说了，说吴老板要去相亲，快结婚了。】脸上飞上了两抹红晕继续说【结婚可是大事呢，我们寨子谁要是娶媳妇都请全寨子的人去喝酒的】说完飞快的瞥了一眼旁边的闷油瓶。

     吴邪顺着云彩的那个眼神也看向闷油瓶，见他像没听见他们说话，只顾低头吃饭。

     吴邪说不清当时心里的感觉，期待着什么？可是偏偏有胖子的调侃，阿贵的笑而不语还有云彩带着红晕的笑，可闷油瓶没看他一眼，连表情都没有。

     吴邪的心就往下坠，一直坠到无底的深渊里。饭也吃不下了，放了碗筷说句【我吃好了】就往屋外走。

     云彩忙拉住他【你还没吃呢怎么就说吃好了？是不是我烧的菜不和你胃口啊？】

     【云彩妹子，你别理他，他这是大姑娘出嫁——头一回，我们天真是害羞。】胖子在一旁还不忘调侃吴邪。

     云彩却好像当了真，也不拦他，笑着坐下吃饭去了。

     吴邪走到门口顿了一下，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继续往外边去了。

     听到吴邪叹气，张起灵抬头看了吴邪的背影，皱了眉。

     吴邪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张起灵以前那件竹屋的地方，那有一间建了一半的竹楼，旁边堆满了竹子和竹条，想想一年时间要搭十间竹屋都行了。这时候电话响了，吴邪拿起来是小花。

     【小花？】

     【听说你要去相亲？】

     【······，你消息挺灵通的啊，谁告诉你的。】

     【吴家小三爷要去相亲，这可是大事儿，还没问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小花你知道吧，我不愿意】

     【呵呵，听说是那个冷如烟？】

     【好像是叫这个名子，怎么你认识？】

     【恩，她把是北京研究所的骨干，在北京这妞也有点名气。你知不知道北京多少阔少爷想认识她还来不及呢，人家都肯跟你相亲你还说不愿意。】

     吴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那边小花又问【你人在哪呢？我过几天去杭州找你。】

     【我现在巴乃，过几天可能得回来家一趟。】

     ······

     【你去找哑巴张？】

     【也不是找他，就想散散心，你说要是真相亲了以后出来的机会就少了不是？】

     【哎！吴邪啊吴邪，你还真是够天真的。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呗，搞得跟个大姑娘似地干嘛？】小花无奈。

     【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花儿爷的话了。】

     【吴邪，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听我一句，哑巴张跟我们不一样，他那人没什么感情，别把自己往死路上逼。】

     【那黑眼镜儿呢？我怎么瞅着他对人也没啥反应，而你解当家怎么就跟他混一块了？】吴邪不是不懂小花的意思，而是他自己都没弄明白自己对张起灵是个什么意思。

     那边解语花想起黑眼镜儿每次坐戏园子里看自己唱戏的样子，嘴角也是露出苦笑【吴邪，你跟我和秀秀都不一样，很多事你能自己做主，我这辈子可能就这件事自己都说不清楚，爱就是爱了，不怕谁。你自己想明白了，别到时候后悔，咱们杭州见。】

     挂了电话，解语花莫名的觉得心里堵得慌，他跟黑瞎子的事儿估计圈子里的人都知道，解家不是没反对过，可这回他就是不管不顾了。

     吴邪对哑巴张的感情别人可能看不出开，可他看出来了。那会儿在张家楼的地下找到霍老太跟哑巴张他们，吴邪疯了一样的抱着他，看着哑巴张满身是伤浑身是血的时候就差没哭了，知道他没死比自己没死还高兴，连一边的王胖子都没顾上看一眼。

     从那时候解语花就看出来了，吴邪对哑巴张的感情没那么简单，可偏偏吴邪自己可能还没弄明白，可能是这回吴家逼着吴邪相亲才让吴邪不得不正视了。

     可是解语花也知道那个哑巴张对吴邪可能根本没那意思，他是那种只有自己的人，多余的感情多余的人只会是自己的困扰。哑巴张就是那种人，不会留在别人的世界，也不会让别人留在他的世界。

     解语花问过黑瞎子哑巴张的事情，可黑瞎子也说不清楚，黑瞎子说他对吴邪是特别的，黑瞎子跟哑巴张以前经常合作，没见过他对谁像对吴邪那样，虽然也会救人可没有豁出命去救的。

     解语花知道爱上一个男人的艰难，就算是他解语花，当初承认自己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坦然的。现在想来，只要那个人在身边，只要彼此是唯一的，只要是自己喜欢的，男人或者女人又有什么关系。

     只是对方是哑巴张，解语花也看不透的哑巴张，那个从小就天真无邪的吴邪能走进他的心底去吗？如果不能，吴邪又要怎么面对呢？

     而解语花同时也猜不透，为什么那个高傲的冷如烟会答应跟吴邪相亲，就算彼此的父亲是曾今的同事兼好友，可以他会对她的了解，她不是为了这种理由就范的女子，那究竟是什么原因？

     正想着一双手轻轻的从后面环上了他的腰，同时响起一个温柔带笑的声音【花儿爷的戒备什么时候这么松了？还是太习惯我的味道了？】

     解语花侧抬起头，吻住身后的男子。

     ······

     【怎么了，今天这么主动？】黑眼镜儿觉得今天的解语花有点反常。

     【吴邪去巴乃了，你说会怎样？】靠在那个人的肩膀上解语花轻轻的问。

     黑眼镜儿没答，下巴抵上解语花的头。过了一会才说【哑巴张跟我不一样，吴邪跟你也不一样。】

     吴邪跟小花通完话就蹲在那座没建成的竹楼前面抽烟，当抽到第三根的时候突然有一只手从他手里夺过了烟。吴邪楞楞的就看见闷油瓶皱着眉看着他，手上是他刚才被夺的烟。【小哥？】

     【你抽太多了】皱着眉说的。

     【呵呵···没事做嘛】吴邪有点尴尬。

     这时就见胖子，阿贵还有云彩走过来，云彩还背着个背篓。胖子看见无邪就说【小天真，毛主席说过不劳动的人没饭吃，今个儿饭可没你份儿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嘿！你这一上午是睡舒坦了，胖爷我可是帮着小哥搭了一上午的房子，没见手上都是竹子割开的口子？】

     吴邪向闷油瓶看了看，对方也看着他然后开口【吴邪，帮忙。】

     四个人干了一下午，堆在地上的竹子全全成了主楼的墙壁或地板，阿贵说本来这竹楼早该搭好了，等他们刚把竹楼的底架搭好，寨子里就来了不少人，阿贵和云彩忙着做生意也就没空帮着盖，闷油瓶一个人也忙不过来，直到前几天才又开始盖。

     胖子说【难怪吴邪风急火燎的拖着我往巴乃赶，感情是小天真知道小哥要盖房子，自个儿来充当免费劳动力！我说小哥，你要我帮忙说一声，咱们什么交情？毛主席说过革命同志都是一家人，只告诉天真不够意思啊！】

     【我没告诉他】说完闷油瓶也不理胖子。

     胖子看闷油瓶不理自己就转过来看着吴邪【天真，你真不知道？】

     吴邪白了胖子一眼，这一年闷油瓶根本没跟他联系，让他打哪知道去？突然想起闷油瓶曾经说过“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便沉了脸不做声。

     云彩用弯刀在那划竹片，吴邪就往上给房顶上的胖子和闷油瓶递，阿贵则是负责砍竹子的，也只有他知道什么样的竹子能用。四个人一下午倒是也成果显著。

     太阳下山的时候，云彩从背篓里拿出了饭菜，是一大锅粥和一些自家腌的咸菜，四个人停了手上的活儿洗了手就坐在地上吃饭。

     云彩拿着把蒲扇一个劲儿的给闷油瓶扇，胖子见了就不乐意了【我说云彩妹子，小哥天生体温低，你别一个劲儿给他扇，胖爷我这一身神膘倒是出了不少汗，也给我扇扇。】

     云彩就笑着给胖子扇了会就又回闷油瓶边上去了，吴邪看着就觉得这闷油跟云彩就像刚结婚不久的平常小夫妻。吴邪一句话没说，默默吃完饭就到边上抽烟。

     傍晚的苗寨很安宁，吴邪突然开始明白为什么闷油瓶会选择留在这了，真的是个宁静的地方，人的心在这也能得到平静。

     【你抽烟太多了】闷油瓶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

     【小哥？没事儿做就喜欢抽烟。】

     【你有事儿】是陈述句，还是看着无邪说的。

     吴邪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看着远处的云彩说【我家让我相亲，我正琢磨这事儿呢。】

     【不是挺好吗？】闷油瓶的声音很平静。

     吴邪被这句话堵得半天没说话，很久才又说【小哥，我不想去相亲。】

     【嗯？】

     【我说我不想去相亲。】

     【嗯。】

     【不问为什么？】

     【跟我没关系。】

     ······

     【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相亲的那个？】

     【当然不是，是另外一个。】

     【哦！】

     ······
     【不问问是谁？】

     【跟我没关系。】

     吴邪就笑了，是啊，跟他没关系，他吴邪要不要相亲，要跟谁相亲，跟他张起灵没关系。他吴邪有没有喜欢的人，喜欢的人是谁，也跟他张起灵没关系。

     吴邪起身往回走，闷油瓶却叫住他【吴邪】停了一会儿又说【你是一个平常人，结婚生子才是你应该过的日子，别再下斗也别胡思乱想，就此打住，回去好好生活。】

     吴邪面对着他看着他的眼睛，心想他这句话好长。吴邪沉着脸说【我以前就说过，我应该过什么样的日子该由我自己决定，你们以为是为我好，但好不好只有我自己知道。】

     【你真喜欢下斗？】声音很冷，无邪看见他也沉了脸色。

     “不是喜欢下斗，是希望能陪着你”可这句话他没说出口，只是看着他摇头。

     闷油瓶在进入柴达木的前夜跟吴邪说过‘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的事情，就是想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或者从更早的时候起，吴邪就希望能陪着他，陪他找出他是谁，陪他找到他从哪里来。

     吴邪每次想起闷油瓶一个人在阴森的古墓搜寻，一个人走进长白山的青铜门，一个人爬进了西王母国的陨石坑，心里就像有人拿凿子在凿那么疼。上次在玉脉里，虽然差点就死了，可是至少他在闷油瓶身边，看得见摸得着，在闷油瓶受伤昏迷的时候能把他搬出来，能守着他等他醒过来。

     所以吴邪明知道自己这半吊子的土夫子帮不上他忙，可是还是想陪着他，就算最后死了也是自己选的，总比被他一句‘跟你没关系’推得远远的好受。

     可是这次他说的不是【跟你没关系】而是【跟我没关系】，吴邪怎样跟张起灵没关系！这就是答案！吴邪想要的不是这个，可是张起灵给的就是这个。所以，无论吴邪怎么想，张起灵只是把他当一个过客，所以，张起灵已经给了他答案，所以，该离开了。

     吴邪转身走过张起灵身边，就像第一次与他在三叔楼下相遇，擦肩而过。不必再问什么了，也没必要再留在这里，原本打算用一个星期问出来的答案，一天时间就知道了，不是很好吗？

     无邪走后，张起灵还呆在原地，他不知道为什么吴邪刚才离开的时候看起来那么悲伤。是因为他说的话？可是他说的是事实，他不愿介入吴邪的生活，正因如此才会在出院后马上回巴乃，因为他知道吴邪会带自己回家，可是他张起灵没有家。

     那个黑瞎子问过自己为什么可以豁出性命去救吴邪，这个问题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每次危险时，本能的不愿吴邪出事，但这是为什么？张起灵想不明白，

     张起灵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跟吴邪在一起，自从从柴达木回来，自己失忆后跟吴邪和胖子生活在一起后，他就已经很习惯吴邪在自己身边。可是他又害怕这种习惯，因为这种习惯会让自己困惑。

     可是，张起灵还是困惑了，吴邪刚才的悲伤似乎牵动了张起灵的什么，张起灵从来没在乎过一个人为什么高兴或悲伤，可是现在他想知道那个吴邪为何悲伤。

     当然，他不会问，他希望吴邪过回普通人的生活，然后自己会再次开始寻找。

     其实中午的时候张起灵想过也许以后都不能见面了，那一刻心里有奇怪的感觉，好像很不舍。可是最终他又释怀的想‘这不是很好吗？’

     吴邪走了，用胖子的话说就是“迫不及待的回老家相亲去了。”胖子继续留在巴乃帮闷油瓶搭竹楼，吴邪则是在到巴乃的第三天早上就离开了。

     闷油瓶说送吴邪出寨子，吴邪也没说什么。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说话，快出寨子的时候吴邪说【小哥，回去吧。】

     【嗯】却仍是帮吴邪提着行李往前走。

     【小哥，等我结婚的时候，你来吗？】

     【不知道】，停了一下又说，【没下斗就来。】

     虽然有准备，吴邪还是感觉心痛了一下，勉强问道【你还是要下斗？】

     【我要找的东西还没找到。】

     吴邪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带着调侃的语气说【云彩是个好姑娘，别对人不冷不热的，就你这脾气能有这么好个姑娘死心塌地对你，你还想怎么样？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咱得往前看不是。】

     闷油瓶用一种‘你是白痴’的眼神看了吴邪一眼，没接他的话【到了。】

     两人同时停下来，吴邪接过了闷油瓶手里自己的行李。

     【小哥，以后在斗里小心点，别为了救别人不要命。还有你那血是牛逼，可流多了你也会贫血。还有跳的时候看一下高度，别把自己当孙悟空，一个跟斗十万八千里。还有别整天望天，天不会塌。还有啊，多笑，其实小哥你长得挺好的，笑起来不难看。】

     【······吴邪】

     【嗯？】

     【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啰嗦？】吴邪看见闷油瓶嘴角微微上扬，这是唯一一次不是生死关头对他笑，却是在离别前对他笑。

     吴邪也笑了，跨前两步，紧紧的抱住前面背光的男子，只一秒就放开了。

     张起灵，我用尽所有的勇气来换这一个拥抱。你能感觉吗，我的心跳？如果在某个漆黑冰冷的夜晚，你想起这个拥抱并且觉得温暖，我是会多高兴。

     【张起灵，再见。】无邪微笑着拍了他的肩跟他道别，然后在夏日的阳光下转身离开。

     张起灵有点惊讶，吴邪很少叫这个名字，刚才的拥抱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的味道。张起灵心头隐隐的感觉吴邪对自己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可是马上又否定了，吴邪那种单纯的性格做什么都是随性的。

     张起灵看着吴邪的背影，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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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12-09-27 1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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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我离开你的世界，
     回到你说属于我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我那么不快乐？

     我以为再也不见，
     你却又突然的出现了，
     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忘记，
     为什么你又要来打扰呢？

     到最后，
     骗得了所有人却仍是骗不了自己，
     看见你就在我身边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让我如何去拥抱别人呢？


     杭州，冬天的餐厅里。

     吴邪坐在靠角落的位置，随便点了几个菜就靠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的雨。

     【吴邪，我们结婚吧。】对面的女子看着他说。

     无邪抬头看着坐在对面一脸笑意的女子，她叫冷如烟，吴邪的女朋友。

     吴邪从巴乃回老家，在吴家老宅第一次看见那个女子，一米七的身高配上长长地卷发，很美丽的女子，吴邪在心里说。那个女子眼睛圆圆的带着笑意看他，嘴角有一颗很淡的黑痣笑起来格外的漂亮，她走到吴邪面前，说【你好，吴邪，我是冷如烟。】

     那一刻，吴邪觉得这个女子真的很特别，就像秋天的西湖，美丽却不妖艳，高贵却不傲慢，那种笑容温暖的似冬日里的阳光。在这个女子的身上吴邪找到从未有过的平静，想起那些在古墓里的种种危险，那种在生死边缘的不真实感，就在那个女子淡淡的笑容里变得模糊，似乎真的可以忘记。

     后来顺其自然的，吴邪陪着她逛遍了吴家老宅的每个角落，陪她讲完历朝历代，每个王公贵族的可笑与可恨。就这么自然而然的，这个叫冷如烟的女子成了吴邪的女朋友，吴家所有人都很高兴。

     【如烟，我们相识不到半年】吴邪收回视线看着她。

     【有什么关系？】女子毫不在意。

     【如烟，有很多事你并不了解】吴邪低下头，摩挲着手里的茶杯。

     【吴邪，我喜欢你。】如烟握住吴邪摩挲着茶杯的手，定定的看着他。

     吴邪看着前面一脸认真说着喜欢的女子，习惯的心里的愧疚像波浪般荡漾开来，却仍只能看着如烟，终是叹了口气说【如烟，我还不想结婚。】

     冷如烟看着对面刚刚拒绝他的男子，这是第几次了？第几次拒绝自己提出结婚的要求，按说求婚应该是男人来做才对，可是她冷如烟不介意，谁叫自己就是爱上了吴邪。

     冷如烟早在没认识他以前就知道父亲有个好友的儿子叫吴邪，后来自己在北京潘家园子又听说过很多关于他的事情，有人说他是盗墓的，有人说他是老九门，有人说他跟北京那个超不靠谱的摸金校尉王胖子是铁哥们儿。

     冷如烟开始只是好奇，一个盗墓贼怎么可以有那么可爱的名字？所以当父亲问要不要跟吴家相亲的时候，她一口就答应了，她想看看这个叫吴邪的男人是不是真的那么天真无邪。

     当时她想不到自己会爱上他，或许是他看见自己居然红了脸，或许是调侃三皇五帝的不着边际，或许是他偶尔露出像刚才那样心酸隐忍的表情。等冷如烟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被他吸引，她也不是别扭的女子，爱上了就是爱上了。

     可是冷如烟慢慢的也发现，吴邪不爱她，或者说，吴邪不够爱她。

     她发现吴邪经常会在他们约会时走神，会时不时望着天发呆，还会露出她看不懂的表情。可是每次问他，他都装作若无其事的说没事，可冷如烟终是看出来了，吴邪眼底有着另一个人。

     冷如烟知道吴邪有两个发小，都是北京响当当的人物。解家当家解语花，同时也是北京城的名角，也知道解语花爱上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她还认识。她不是迂腐的人，渐渐熟悉起来以后冷如烟还很佩服解语花，解家的担子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担下，更何况现在还要背上“兔儿爷”的骂名。

     另一个是霍秀秀，霍家当家。一年多以前，霍家当时的当家霍老太突然失踪又突然找到了，可是回来后元气大伤，似乎连话都说不清楚。霍秀秀硬是在那个时候把霍家管理的井井有条，让霍家那些想趁机闹事的人不敢乱动。这样一个女子，能干到这个地步，冷如烟也是佩服的。

     可是冷如烟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据说是吴邪死党的王胖子，这半年一次也没出现过。倒是有听他们电话联系，可是吴邪似乎不愿意见他，冷如烟觉得吴邪对她隐藏了一些重要的东西。

     吴邪接到胖子的电话说他要来杭州，还说吴邪不够意思，有了女朋友就忘了朋友，说吴邪是见色忘义。

     吴邪这半年确实一直不愿见胖子，因为只要一想起胖子就必然会想起闷油瓶，就会忍不住想知道他的事情。可是躲总不是办法，胖子要来自己总不能不见，而且还是因为那种尴尬的理由，吴邪他没那么软弱。

     三天后杭州萧山国际机场

     【吴邪，胖子是不是很胖？】冷如烟问。

     【不胖他就不叫胖子了！】吴邪失笑。

     【我在北京听说过他，都说他是最后的摸金校尉，似乎挺厉害。】

     【身手是不错，比我那时好得多了，在斗里也没少救我。我们三个就我最菜，每次帮不上忙都是要他们两个救，想想我他~妈跟他们比还真是没用。】吴邪自嘲道。

     【三个？】冷如烟问。

     吴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声音低了下来说【恩，还有小哥。】

     【谁是小哥？】冷如烟感觉到了吴邪的变化，但她就是故意要问。

     【恩····就是····】

     【哎~~~天真，这儿！这儿！】人群里突然冒出一个雄浑的声音。

     吴邪一眼就看见了裹着厚厚羽绒服的胖子，正想上前却在看见他身后的人时愣在原地。

     【吴邪？】冷如烟不解为何他突然停下了。

     这时胖子跟闷油瓶已经走到吴邪他们身边【天真，这就是你媳妇儿？哟！别说他~妈挺漂亮啊！天真你小子行啊~】胖子看着冷如烟调侃无邪。

     无邪却不理他对着胖子身后的人问【小哥，你怎么来了？】

     闷油瓶看了吴邪一眼还没开口就被胖子打断了【哎哟天真，咱别站这儿说成吗？冻死了，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说，胖爷肚子都快饿扁了。】

     吴邪这才想到这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帮着拿行李，叫了辆出租车报了个离他家较近的饭店名。

　　等安顿好了他们在楼下的餐厅吃饭，胖子是个自来熟，一个劲的拉着冷如烟侃大山，冷如烟多半都只是听着，偶尔插两句话。吴邪则是自己在那纠结为什么闷油瓶会跟胖子一起来杭州。

     【如烟妹子，原来你也住北京啊？那敢情好啊，回北京胖爷我带你到潘家园子逛逛，不是我吹，你去打听打听潘家园那个不认识我摸金校尉胖爷？】胖子在那自吹自擂的。

     【呵呵，那就得请胖也多关照了，我去过几次潘家园，可是没熟人我也不知道里面哪家东西好哪家东西次。】

     【那是，你要是一个人进去保不准人家当你是条子，怎么可能把好东西拿出来给你看。如烟妹子你叫什么胖爷啊，你这不是寒碜我吗！叫胖子就得。】

     吴邪看胖子跟那没打住的意思忙接上嘴【谁不知道你个死胖子！我问你，你来杭州干嘛？小哥怎么也跟你一块儿？】

     谁知胖子一听就指着吴邪开骂【你还好意思说，自从上次从巴乃回来就没消息了，感情你相亲相到了个漂亮媳妇儿，就忘了一起干过革命的同志了！我就算了，人家小哥救了你那么多次，你连问都不问一声？虽说如烟妹子长的是挺漂亮的，你也不能这样不是，不然如烟知道你是这种见色忘义的人也不会跟你，你说是吧如烟妹子？】

     如烟笑而不语，吴邪也笑却是苦笑，他能告诉胖子自己就是不愿再见闷油瓶所以连他也躲着吗？他能告诉他他心里连自己也弄不清楚的感情吗？

     胖子见吴邪不说话以为他被自己说个正着，反倒怕如烟当真怪了吴邪，于是又反过来帮给吴邪解释【哎呀，天真听了胖爷的教诲想也是知错了，毛主席不是也说了，知错能改，善那啥嘛，如烟妹子，你别当真啊，天真还是挺仗义的，想那时候在玉脉要不是他，我跟小哥指不定现在在哪呢。】

     如烟还是笑，吴邪在桌子底下朝胖子就是一脚【就你他妈一句成语都说不全的人，谁他^妈要你解释啊，问你话呢，快说。】

     【我跟他下了个斗，刚回来。】开口的是一直把他们当空气的闷油瓶。

     【就是说啊】胖子也说【我跟小哥这回在山西下了个斗，倒腾出不少东西，想你帮我销了。小哥嘛本来是要回巴乃的，被我强拉来的。】

     【我不回巴乃。】闷油瓶靠着椅子看着窗外说。

     一时他们都没听懂，吴邪还在乱猜，胖子就嚷开了【哎？小哥你不回巴乃？我说怎么我就一句玩笑话说让你跟我来杭州你就答应了，还以为小哥你终于被胖爷我的真挚友谊感动，怕胖爷一个人路上寂寞，原来是无家可归了啊······】

     【死胖子，你才无家可归呢！】吴邪忙截住胖子那张没安闸的臭嘴。

     【咳~咳，那什么，小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是说咱们也好久没见天真了不是，你肯定也是惦记着来看看他，要不咱这次把明器卖了就在杭州呆他娘的两个月，杭州不是有个什么西湖嘛，咱给他游遍了，小哥你的一切花销都算我的。】胖子也自知失言，赶忙扯开。

     闷油瓶却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胖子的话，看了一眼吴邪和冷如烟也不说话，继续吃饭去了。

　　吴邪却又搞不懂了，为什么闷油瓶不回去？那竹楼早就搭好了，胖子还寄了张竹楼的照片过来说是‘摸金铁三角用血泪铸就的竹楼’。

     冷如烟发现自从胖子和张起灵来了以后，吴邪跟以前有些不一样了，具体的哪不一样她说不出来，就是感觉吴邪的眼睛里充满隐忍。她接了胖子的话【杭州玩的地方挺多的，让吴邪给你们当免费向导。】

     【哎！这话对，天真还就得领咱好好逛逛杭州，都他^妈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胖爷我这回把这苏杭游个遍。不对啊！如烟妹子，那我们岂不是成了大灯泡？】

     【胖爷玩笑了，我明天得回北京了，研究所最近忙不过来，我爸让我回去帮忙。】如烟笑答。

     【那我们还来得正是时候？】胖子忙说。

     【你他妈怎么又来得正是时候了？】吴邪白他一眼。

     【你看，人家如烟妹子回北京，天真你不就寂寞了吗？我跟小哥正好陪你不是，你说不是来的正是时候是什么？】

     【小爷稀罕你陪！】

     【怎么说话呢，天真！还真是有了老婆忘了那啥啊！你不稀罕？那我就跟小哥自个儿游，你就窝你那破铺子里寂寞去吧。】胖子便啃一个鸡腿边朝着吴邪挤眉弄眼。

     吴邪不理他问身边的如烟【明天就走吗？怎么没听你说过？】

     如烟笑笑【没来得及说，大概半个月就回来。】

     这时候闷油瓶突然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一个地方说【我想去这看看。】

     吴邪看了一眼【三潭映月？小哥以前去过？】吴邪想闷油瓶为什么突然想去那。

     【没有，今天那个司机说这好玩。】闷油瓶不急不慢的说了一句让吴邪吐血的话。

     吴邪觉得闷油瓶肯定不对劲儿，先不说他不回巴乃的原因，他一向是出斗就没影的人这次竟然会跟胖子来杭州，而且看样子还打算呆不短的一段时间。现在竟然还会因为一个出租车司机的一句话就去一个地方，去的目的还是玩！不是吴邪少见多怪，是吴邪真想象不出闷油瓶除了下斗还会专门去一个地方玩。

     胖子倒是没什么感觉【行啊小哥，我也听说三潭映月那地儿不错，等吴邪帮我把手里的明器卖了咱就去。】

     吃完饭胖子和闷油瓶就回房间休息了，吴邪送冷如烟回她的饭店。冷如烟一直是住饭店的，吴邪也想过两人现在都这样了住他家也是很平常的，可是吴邪就是感觉别扭，所以一直就让她在饭店住着。

     冷如烟在吴邪离开前突然对他说【吴邪，下次我回来，我们结婚吧。】

     吴邪看着冷如烟，那句【好】怎么也说不出来。他最后也不敢看她，低低的说了句【让我再想想】就逃也似地出了饭店。走在回家的路上，吴邪的眼前反反复复的出现闷油瓶的脸，他知道对于如烟，他那么抱歉，可是他就是给不了她承诺，哪怕是一个虚无的承诺，也给不了。

　　第二天送如烟去机场，如烟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还是带着那种淡淡的笑，一路上轻轻挽着吴邪的胳膊，吴邪觉得对她的罪恶感又加深了许多。


     送走如烟，晚上吴邪一个人在家里上网，联系了一些老主顾帮胖子卖明器，顺便查了三潭映月的一些旅游资料，吴邪虽然是杭州人可是杭州的景点他没去过多少。

     正看着楼下传来一阵敲门声，吴邪开始想是不是王盟忘了东西，可王盟有钥匙啊。带着疑惑下楼开了门却见小花和黑眼镜儿站在门外，小花见门开了一溜烟似地就进了屋，还说着【杭州这天怎么这么冷？】

     黑眼镜儿也提着行李跟吴邪进了屋，这时候小花已经上楼去了，吴邪只好问黑眼镜儿【你们怎么来了？】

     【找哑巴张】

     吴邪愣了一下【找小哥？找他干嘛？】

     【那这么说，他真在杭州？】小花这时接上了话。

     【是在，也是今天刚到的】吴邪答。

     【听说他最近在山西倒了个斗，他手里可能有件东西我想要。】小花坐在吴邪加的沙发上，捧着吴邪给他到的茶。

     【是什么东西？】

     【一枚戒指。】

     吴邪告诉小花胖子他们住的饭店地址就没再说话，这时候已经很晚了，只能把那间平时不用的客房收拾了一下。收拾完对他们说【我家就一间客房，得委屈你们谁睡沙发了。】

     屋里一下安静下来，吴邪猛然想起了什么，果然就看见小花和黑眼镜儿都带着玩味儿的笑看着他。吴邪脸一下子就红了【咳~那什么~你们随便，我困了就先睡了】。说完一路小跑就进了房间，还听见小花说【没看出来天真挺纯情啊，哈哈哈~~】吴邪就在小花的笑声中关了门。

     吴邪一直睡不着，把被子紧紧地裹在身上，小花和黑眼镜儿的事儿他是知道的，可是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还在他家！吴邪想起自己跟闷油瓶，不自觉地又要叹气，其实有时吴邪也觉得自己太胆小，连一句喜欢都不敢承认。

　　吴邪本来想，不见面慢慢的就能忘了，认识如烟以后想起闷油瓶的时间确实也少了，可是谁想到今天又会见面？见了面才发现自己不是忘了只是不愿意去想，关于闷油瓶的一切这半年几乎从没被提起过，今天突然见面，吴邪才发现自己有多想他，多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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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2-09-2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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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内容好像发重了
很无奈啊
真的是很久以前的文了
感觉自己都有些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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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12-09-27 18: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4
     你总是在我的生命里，
     若即若离，
     告诉我我该怎么适应？

     你总是不经意的感动了我，
     我以为那是希望，
     你却狠狠的又将它否定，
     我的心痛该怎么停歇？

     你给我一个虚无的承诺，
     我却当真了，
     当眼泪流下的那一刻，
     发现是真的伤了心，
     原来爱上你让我那么难过，
     那么，
     我可不可以选择不要记得？


     接下来几天吴邪都在联系买家把胖子带来的明器销了，三天后就卖了个七七八八，小花和很眼镜儿已经搬去酒店住了。

    听小花说那枚戒指闷油瓶不卖，说是要留着送人。吴邪马上想起了云彩，怪不得不回巴乃，可能还没想好该怎么把戒指送出去吧！毕竟，送戒指就是一辈子啊。吴邪想，自己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就已经连被拒绝的机会都没了。

     第四天吴邪，闷油瓶，小花，黑眼镜儿四个人去了三潭映月，胖子说有个香港人想买他的明器就过去谈生意了。吴邪一路上看着小花和黑眼镜儿把周围的人都当空气，自顾自得做着情侣都做的事，周围的视线让吴邪很想挖个洞钻进去，最后索性拉开距离装作不认识他们。

     闷油瓶也很自觉的跟他们保持着距离，走到后来就成了他们两个远远地跟在小花他们后面。

    吴邪心里想着戒指的事，不知道该不该问。不问心里始终觉得不安，但又怕问了后的答案是自己不能承受的，两个人就这么沉默着走了一路。

     【这儿不是应该很多人吗？】闷油瓶打破沉默。

     吴邪白了他一眼，想着“也不知道谁大冬天的说想来这儿”【这是冬天，你以为都跟咱们似地这么好兴致大冬天跑来游湖？】说着吴邪还搓了搓快冻僵的手。

     闷油瓶看着吴邪搓手跺脚的样子突然的笑了，吴邪看着张起灵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小哥···你没事儿吧？】

     【怎么了？】闷油瓶的笑很快就消失了就像根本没出现过。

     【没····】吴邪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很冷？】

     【你不冷？】又是一个白眼。

     【吴邪】

     【嗯。】

     【白眼真难看。】

     【······】

     【吴邪，这个给你。】闷油瓶手上多了一枚玉戒指。

     吴邪呆呆的看着那枚戒指，不知道闷油瓶是什么意思。

     【上次在山西的墓里带出来的。】闷油瓶解释。

　　　【为什么给我？】吴邪心里很惊讶，但又有一点小小的期待期待。这应该就是小花想要的那枚戒指，闷油瓶说留着送人，难道就是送给自己？

     【结婚礼物。】

     一句话把吴邪那还来不及成型的希望瞬间击得粉碎。原来是这样啊！

     可能他不知道送戒指的意义吧？或者他只是看中这枚玉戒指的价值，拿来送礼再合适不过？原来他记得当时自己问他结婚时会不会来，那自己是不是该高兴呢？

     吴邪就这么半伸着手，戒指就在指尖的前面，可手就是怎么也伸不出去了。吴邪觉得很痛，比在长白山地底摔下那条护城河还痛，痛得全身麻痹。

     张起灵看见吴邪脸上瞬间僵硬的表情，看了一眼他伸出的手，抓了那只手，把那枚玉戒指轻轻的套上了他的无名指。

     吴邪看见他的表情很认真，感觉眼睛酸得紧，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理智告诉他不能让它流下来。

     张起灵，如果你在给我戴上这枚戒指的时候，哪怕对我存有一丝一毫的感情，我该有多幸福！可是，你却只是轻易的给了我一个玩笑，你可知你有多残忍？

    吴邪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笑，笑声里满是苍凉，张起灵皱着眉看他。可是吴邪仿佛笑的停不下来，最后抱着肚子低了头，弯了腰，肩膀不受控制的抖动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难听。

     【吴邪？】

     吴邪慢慢的抬起头，张起灵看见他满脸的眼泪【吴邪？】

     【呵呵~呵~小哥，你太搞笑了，你知道把戒指戴在别人无名指上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

     吴邪还在笑【呵呵~~那你还······】

     【你想太多了，都是男人。】说完瞪了一眼吴邪，转身往前走了。

     吴邪在张起灵转身的刹那放任眼泪更加泛滥，嘴里却还是大笑不止。是啊！我就是想得太多！

    有谁说过“突然觉得委屈，我却对你微笑，转身的刹那，终于难过成你不知道的样子。”这就是现在我么？

     张起灵，你看，我多狼狈，在你面前，连哭都不敢。我只能跟你说，你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你看，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止都止不住。



     张起灵却觉得困惑，为什么自己会做这种事？为什么会想把戒指送给吴邪？为什么在那一瞬间把戒指戴上无邪的手指？

     记得在古墓里，第一眼看见这枚戒指就觉得吴邪应该会喜欢这类物件，于是取了。解语花跟自己说要买下这枚戒指价钱随他开，他丝毫没有犹豫的就拒绝了，虽然他对钱是没兴趣，可是想看吴邪戴上它却是主要原因。

     刚才看见吴邪的眼泪，张起灵很惊讶，原来笑也可以有那么多眼泪的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吴邪笑张起灵突然觉得很生气，真的那么可笑吗？

     张起灵走了很久也没见吴邪跟上来，转身发现哪还有吴邪的影子，于是他又往回走，直走到刚才他们站的地方也没看见吴邪。

     吴邪已经回去了，他没有自信还能在张起灵面前装得若无其事，既然他说是自己想太多，那如果自己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感情，他肯定会觉得困扰吧！说不定会用麻烦甚至厌恶的眼光看自己吧？

　　张起灵，在你狠狠的断了我的退路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我是真的爱上你，爱的那么惨。
　　
　　吴邪觉得自己真的很没骨气，为男人哭了一下午，嗓子都哑了。晚上的时候洗了个澡早早的上床睡觉，可刚躺下电话就响了，是小花。

     【吴邪，今天怎么了？怎么突然不见了？】小花突然压低了声音说【哑巴张那脸比室外的温度还冷，你快给我出来，我们快给他冻死了。】

     【不了，我都在床上了，今天可能吹了冷风，胃疼的厉害，也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一声就先回来了。】吴邪还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不想这时候见到闷油瓶。

     【别他妈给我瞎掰，什么胃疼！你等着！】说完小花就挂了电话。

     解语花觉得吴邪的声音有点不对，他是唱戏的，对声音很敏感，听吴邪的声音像是哭过。

     半个小时以后吴邪楼下传来了敲门声，吴邪认命的下楼开门，门外小花抱着几瓶酒，手里提了一袋不知道什么东西。

     【你别光看着啊，快帮忙拿点儿】小花喊道

     【小花你这是干嘛？】吴邪搞不懂他要干嘛。

     小花没理他，塞给他两瓶酒就往楼上走。

     吴邪上楼发现，客厅的桌子上多了两代速食，小花在厨房拿了两个杯子就往里面倒酒。吴邪这会儿心里堵得很，闻见酒味儿也没再说什么，拿起来就是一口，都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可吴邪觉得这大冬天喝一口白酒再多的愁也给烧没了。

     小花什么也不问，陪着吴邪喝酒。等第一瓶见底的时候小花才开口【说吧，今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

     吴邪也不想瞒他，摇头苦笑，把左手伸给小花看，小花当时就愣了【这戒指是给你的？】

     【是！】吴邪说完喝干了手里的酒，接着苦笑说【我的结婚贺礼。】

     小花正想调侃吴邪两句，听完这句，已经到嘴边的话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吴邪，你真那么喜欢他？】

     吴邪沉默的给自己倒酒，【小花，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又喝了一杯，继续说【以前我不明白，为什么闷油瓶给我的感觉跟每个人都不一样，直到家里逼我相亲我才想或许我早就有了喜欢的人。可是我不确定，于是我去巴乃，想要一个答案，可他说与他无关。今天，他亲手给我戴上这枚戒指，却说是结婚礼物。呵呵~真他妈好笑。】

     解语花终于知道今天吴邪为什么突然提前走了，也终于明白吴邪对那哑巴张有多认真。可是他能说什么？先不说他不知道怎么安慰人，就算知道又该怎么安慰吴邪？难道学电视里说点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所以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陪着吴邪一杯一杯的喝。

     【小花，我现在才发现，我真他妈没出息，为了个男人哭就算了，就是这枚戒指也是，一想到是他亲手给我戴上的，我竟然还舍不得摘下来。到今天我才发现，我他妈是有多喜欢那只闷油瓶子。】

     【小花你知道吗？如烟陪了我半年，我却连一句喜欢都说不出口。】吴邪这时候已经有点醉了。
　　　【小花，我是不是特犯贱？如烟那么好的女孩子我不爱，却偏偏为了一个闷不吭声的男人在这死去活来。】

     解语花听着吴邪像是自言自语的醉话，他就这么听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不是不知道吴邪的感受，但正因为知道所以才无话可说。

     解语花从察觉吴邪感情的那刻起就隐隐的感觉会有这么一天，他知道张起灵是怎样的人，他也不会有张起灵会因为吴邪改变的天真想法。他明白爱上男人的痛苦，更何况还是一个根本不会回应自己的男人，所以他不会帮吴邪。如果张起灵知道了吴邪的感情，那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自己察觉，二就是吴邪亲口告诉他。

     几瓶白酒没一个小时就喝完了，大半都进了吴邪的肚子。吴邪这次是真醉了，看着没酒了一个劲拉着解语花再去买，解语花这时虽然不像吴邪已经醉的东倒西歪，可毕竟也是醉了。但吴邪坚持要出去再喝，那股子倔强劲上来，谁都拉不住。

     解语花没办法，但又不放心站都站不稳的吴邪这么在大街上晃荡，所以叫他在家呆着自己去外面买酒。解语花平时为了保护嗓子是不喝酒的，但也不代表他不能喝，今天却真的是有点过了，感觉头有些晕。

     解语花想着不能再让吴邪喝白的了就在附近的超市买了几罐啤酒，还在路口蹲了会儿，让自己清醒些才带着酒回了西冷印社，可是上楼却发现吴邪不再屋里，卧室也没人，这时顶楼上传来声响，解语花叹口气上了顶楼的天台，就看见吴邪一个人站在漆黑的夜色里，仰头望着天。

     解语花转身下楼，取了刚买的酒，再上去却没看见吴邪的人。他确定没看见吴邪下去，但天台也不大，一眼就能望完，可是就是没了吴邪的影子【吴邪？吴邪！你他妈搞什么？】解语花并未得到回应，就在他刚想下楼找的时候却听见下面的街道上传来一声惊呼，还有人叫着【有人坠楼了，快叫救护车！】

     解语花心里顿时涌上一股冷意，冲到边上往下看，瞬间遍体生寒。

     吴邪静静地以一个非常安静的姿势躺在西冷印社的门口，还是穿着那件睡衣，还是微微零乱的头发，可是身下鲜红的血液蔓延开来，像一朵盛开的娇艳的花，刺得解语花眼疼。周围已经围了一大群人，都惊恐的看着那样的吴邪，解语花几乎是瞬间冲下了楼。

     解语花可能永远都会记得自己当时是带着怎样的恐惧帮着把满身是血的吴邪送到了医院，心里把吴邪骂了不止一百次【妈的！为了个男人跳楼？吴邪你就那点出息！你耍花爷我呢！你要是死了，老子追到阴曹地府都饶不了你！】

     可是他不知道，吴邪并不是跳楼。

    他只是在小花走后感觉燥热，就爬上了顶楼，吴邪开始是坐着的，坐着望天，看着漆黑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渐渐的出现了一个清晰的身影，那眉眼，那表情，如此熟悉。

     吴邪恍惚又看见那个人：

     那个人带着一脸杀气，说【杀你】；

     那个人满脸痛苦和迷惑对他说，说【二十年前的事我想起来了】；

     那个人意味深长地笑着，动动嘴唇对他说，说【再见】；

     那个人目光呆滞，浑身发抖，嘴唇在不停地颤动，说【没有时间了】；

     那个人浑身是血，却笑着对他说，说【还好，我没有害死你】；

     那个人转身，定定的看着自己，说【带我回家】。

     可是后来，吴邪看见那张脸越来越模糊，那个人背对着他越走越远。吴邪不自觉地就跟着站了起来，慢慢的迈开了有些不稳的步伐，一步，两步，三步，四步···

     吴邪感觉自己的手已经碰到前面的人了，可脚下却突然一空，身体失了重心直直的往下坠。吴邪拼命的伸出手，想抓住前面的人，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背影越来越模糊。没多久坠落感就消失了，变得什么也不知道了，什么也不再想了，就那么安静的，沉沉的睡去。

     呐！张起灵，我觉得我现在有点后悔认识你了，我曾经跟你说【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那么，如果是我消失了呢？你会不会发现？

     如果让我们从头来过，我会早早的赶到三叔的铺子，把“龙脊背”取了，不让你有看见它的机会，当然，我和你也不会有见面的机会；我一定不会硬跟着三叔去鲁王宫，那样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不会认识一个失去记忆的叫张起灵的不爱说话的我叫他闷油瓶的男人。

     可是，既然这些都已经发生了，我已经认识你，已经喜欢了你，已经为你痛了，那我就只剩下唯一一个选择，我要忘了你！如果这是梦，我会早点醒来，醒来以后，我一定要忘了那个叫张起灵的人。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还是很胆小的，会怕痛，会怕伤。以前我会怕你突然在我的世界消失，可是现在，我希望那个不爱我的你，不要在我的世界停留。如果我忘了你，你会生气吧？因为我骗了你。可是，现在的我，真的没有力气履行那个对你的承诺。

　　对不起，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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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9)

4樓發表於: 2012-09-27 18: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5
   我希望能忘记，
   睁开眼却第一个想起你，
   现实一直是这么残忍吗？

    你又消失了，
    我的一切似乎，
    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我能怎么办呢？
    如果你是在告诉我，
    我的生命远比不上那些过去，
    那么
    我想我懂了。

　　杭州医院
　　
　　张起灵看着躺在床上的吴邪，他仿佛已经死去，那么安静。张起灵怀着满心的惊讶赶到医院的时候，只看见解语花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目光呆滞。在看到自己的那刻，解语花几近疯狂的扑到他身上，他只感到左脸火辣辣的痛，尝到嘴里鲜血的味道。一拳过后解语花紧紧抓着他的衣领，眼神里充满愤怒，他可以挣扎，但他却只是静静看着解语花慢慢散了眼里的怒气，取而代之脸上是深深的悲伤。

   张起灵不懂解语花为何打他，更不懂那看向他的眼神里的愤怒和悲伤。可张起灵觉得那时在意解语花的反常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在那一刻他心里只有一件事“吴邪可能会死”，一想到这个可能，张起灵觉得揪心的疼。

    最后胖子和黑瞎子也赶来了，胖子一个劲儿的问解语花【天真怎么就从楼上摔下来了？】【你不是跟他一块儿吗？眼睁睁看着天真跳楼？】【你他妈说话啊！别他妈装死！】最后胖子和黑眼镜儿扭打在一起，当他们又一次鼻青脸肿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解语花空洞的表情瞬间亮了起来，箭一般的冲向手术室门口。病床被缓缓的推出来，张起灵看着被众人围住的吴邪，他静静躺在白色的床单里，脸上满是血污，从吴邪身上连他也感受不到一丝的气息。

   医生说【生存的几率很小，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没有人说话，医院长长的走廊里弥漫着死亡般的沉默。张起灵看见满身是血的吴邪，第一次感觉到恐惧，他听到自己的心因害怕而狂跳不止，当那个医生话说完的那刻，张起灵第一次因恐惧而全身颤抖，张起灵明白是因为吴邪，可是当时他不明白为什么吴邪会让他有这种灭顶的恐惧。

　　张起灵这一个星期都在这个病房里定定的看着吴邪，想了很多事，也全是关于吴邪，从相遇到熟悉。想着他一次次糊里糊涂的就卷入了本跟他无关的危险，想着自己一次一次把他从生死的边缘救回来，可是就是那个他用命救回来的吴邪，现在就想已经死了那样的躺在那。

　　跳楼吗？张起灵一点也不相信！那个单纯迟钝的吴邪，那个笑容灿烂的吴邪，那个跟胖子抬杠的吴邪，那个叫自己小哥的吴邪，会去跳楼？怎么可能？什么样的理由能才让那个在危险重重的古墓里一次次活下来的，天真无邪的吴邪，轻易的放弃自己的生命？
　　
　　张起灵每次想到这儿却都觉得心很痛，经过这一个星期，当晚的恐惧他似乎明白了，以前不明白的仿佛一下子也明白了：吴邪那声无奈的叹息、吴邪那种深深地悲伤、吴邪那句【张起灵，再见】、吴邪那变了样的笑声、吴邪那满脸的泪水。张起灵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笨，也许是活得太久，已经变得那么迟钝。

   可是他不明白吴邪为何如此，他一遍遍的问自己：张起灵值得你这么做么？我连自己存在的价值都不知道，你要我拿什么回报你？你一直是我的向往，我想让你永远露出天真无邪的笑，不要悲伤，不要绝望，因为我的世界已经崩溃的不成样子。所以，我一直相信你的生活平凡就好，为什么现在你却躺在这，除了呼吸什么也没有？

   其实张起灵在这一个星期也很迷惑，如果自己早点察觉到吴邪的感情又会怎么样？或者应该说他又能怎么样？如果不是这一次吴邪出事，自己是不是还要过很久才会察觉到自己的心情？可是就算现在他已经察觉了，他又能怎么样？张起灵甚至害怕察觉到自己的心情，他觉得一旦察觉了，自己反而会永远失去吴邪，哪怕像以前那样的关系也不能继续，甚至会像解语花对他说的一样，也许真的只能永远离开他！而这种感觉让张起灵觉得无法接受。

   这几天总会想起解语花那一句【离开他，永远的。】张起灵觉得也许自己真的跟吴邪呆了太久，这么一句以前无关痛痒的话，现在听来却那么刺耳。要他离开吗？如果是以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走，可是现在呢？在明白了吴邪对自己的感情以后，或者是在察觉自己心里隐隐的悸动以后，“离开”这两个字仿佛变得格外的残忍呢！

　　冷如烟第二天早上来医院的时候，发现那个叫张起灵的男人紧紧握着无邪的手晕倒了。医生说是过度饥饿，胖子说他这一个星期都没吃东西，于是在吴邪旁边的病床上多了一个张起灵。

　　张起灵在下午醒过来，胖子扔了一盒盒饭过来【小哥，天真已经这样了，你要是再倒下，胖爷可就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你们这是虐待胖爷知道不？】

　　冷如烟看着沉默的张起灵，她是敏感的女子，他开始明白吴邪的那些无奈和隐忍。吴邪，你眼底的那个人，原来是他吗？

　　吴邪眼睛里的隐忍原来是为了这个男人吗？冷如烟并不惊讶，也许她早就感觉到了，可是她也并不认输，就算吴邪最爱的人不是她又怎样？她能等，她知道吴邪只是还不够爱她，那么，她就等到吴邪眼里只有她。
　　
   张起灵还是一句话也不说，但是他会吃胖子带来的盒饭，也已经洗过澡换过衣服，他每天看着那个叫冷如烟的女子对吴邪说话，看着她偶尔的伤心的表情一闪而过。他觉得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子，他也终于知道她对吴邪用情有多深.

   【吴邪从没跟我说过关于你的事情】这是在吴邪在昏迷的第八天冷如烟第一次跟张起灵说话。张起灵这一个星期下来明白了很多事情，也明白吴邪为何如此：是不是他原本就打算不再提起自己，然后感情也就这么慢慢散去？那是不是自己这次跟着胖子过来，反而打乱了吴邪的步调，是自己把他逼到现在这个地步？

   【他跟我在一起时候经常会看着一个地方发呆，我开始还以为他只是纯粹的发呆，可是很多时候我发现他的神情是在想一个人】冷如烟不在意张起灵的沉默，自顾自地说【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最爱的那个人不是我，因为我就在他身边，可是他却没有看我。】

　　张起灵张了张嘴，可是最终也没说话，只是轻轻地叹了气。

   冷如烟的声音显得低了些，慢慢的像在诉说【其实吴邪很天真的，什么事儿都摆在脸上，心思单纯，藏不住秘密。你难道真的没有察觉他对你的那份隐忍？难道你就从来没想过他喜欢你吗？】说到最后竟带了些失落的语气。

   【因为知道不能，所以不会去想。】张起灵淡淡的开口。
　　【不能跟不会是两码事不是吗？他知道不能却还是爱上你，那么，你呢？因为不能所以舍得伤害他？吴邪会跳楼，我一点也不相信，但是我知道他会这样肯定跟你有关。】冷如烟直直的看尽张起灵眼里。
　　
   张起灵眼睛里看不出丝毫波澜，心里却也在问自己【那么，你呢？】张起灵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从未想过会有一个人为了自己流泪，从未想过会在某一个地方停留，也从没想过去喜欢一个人，他的宿命不允许他这么做。

   伤害吴邪吗？张起灵从未想过，相反，多次的以命相搏都只为换吴邪平安，可是这次自己是真的伤了他了吧？这次可能真的是与他有关吧？不然开朗如吴邪现在又怎么会躺在这清冷的医院里？张起灵突然想起那天在三潭印月吴邪那张流泪的脸，原来真的是因为我啊！

   【你呢？即使知道他不爱你还愿意嫁给他？】张起灵过了许久不答反问。

　　【也许现在他最爱的人不是我，但我愿意等，我相信总有一天他的眼里会只有我】冷如烟突淡淡的说。

   张起灵觉得眼前的女子突然变得很柔和，那双眼睛却仿佛把自己看穿【那么，你要我怎样？】张起灵也看着她说。

　　冷如烟看着张起灵的眼睛语气变得凌厉，说【我想请你离开他，永远的。】

   张起灵又一次听到这句话，永远离开，可是他曾经停留过吗？在自己的记忆力，只是永无止尽的追寻，一座座古墓的找寻，只为了那个自己也不清楚的开始和结束。他从不认为自己在某处停留过，从不认为自己为某个人所牵绊着，可是现在有两个人叫自己离开，离开吴邪。

　　那么，他就离开吧。离开吴邪，离开这个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地方。可是，心里涌上来的那种苦涩的味道是什么呢？也许真的跟一个人太熟悉了，跟一个人相伴的太久，连从不在意任何人任何事的张起灵，也会觉得很不舍。

   杭州的冬天很冷，晚上尤甚。在吴邪的病床边上站了一会儿，张起灵伸手在吴邪的脸上勾画着他的轮廓，眼神里是连他自己可能都没察觉的眷恋，嘴角勾了不明显的笑【吴邪，对不起。】第一次道歉，只因为他无意的伤害，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如果我让你痛了，就恨我吧。张起灵没有那个勇气去接受你的情，因为张起灵没有心，他存在的意义，只是找到自己的终结。所以，现在我要走了，不再踏足你的世界，记得吗？很久以前我就跟你说过，一切都跟你没关系，你本就不该参与我的找寻。现在我只是再将你推回原来的生活而已。

   我想你也不会再为我痛苦了，那句【如果你消失了，至少我会发现。】就让他留在我一直延伸的的记忆里吧，我会记得，曾经有个人那样对我说过；我也会记得，有个人证明我真的存在过；但如果有一天我连这个也忘记，那我就只是一具躯壳了，对这个世界就真的再无眷恋。
   吴邪，谢谢你，给了我我以为永远得不到的我想珍惜的回忆，谢谢你让我知道了原来张起灵还能对这个世界有留恋有不舍。可是我没资格再打扰你的生活了，你看，这次，我真的要离开了。

   张起灵的手停在吴邪缠着绷带的额头，俯身在那里印下淡淡的一个吻。

   然后转身，走进那片黑夜。

　　十月，杭州出现了这半个月来的第一个大晴天，一扫阴霾。

     早上的时候，阳光照在吴邪的脸上，胖子带着早饭来给冷如烟，看见冷如烟一如既往的跟吴邪说话【吴邪，你已经睡了两个星期，也就是十四天，整整三百三十六个小时，不觉得你睡得太久了吗？】吴邪当然也是一如既往只是躺在那，没有回答。

     张起灵，我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梦里的你还是那么冷漠，但是在梦里，我仿佛变得很勇敢，看着你不会徘徊，眼神不会闪躲，甚至还会对着你的背影大喊。可是即使在梦里，你的眼神也总是淡淡的，仿佛你对这个世界没有一点留恋；在梦里，你仍然在我的视线里越走越远，我努力的奔跑，却走不近你身边。我那么大声地叫你的名字，你却好像听不到我的声音，就在你好不容易转身的时候却看见你满脸鲜血，还微笑着对我说再见。于是我就这么被惊醒，醒来的时候觉得头很痛阳光很刺眼。

     醒来第一个想见到的人果然还是你，看来，张起灵，我没能忘了你呢！

     冷如烟出去打水想给吴邪擦脸，等她回来的时候看见吴邪的病床边站着医生和护士，吴邪的眼睛睁开着，而且还在病房里来来回回的看。医生正在给吴邪检查，问一些简单的问题，然后转过身对他们说【没问题了，因为头部受到剧烈撞击可能会有后遗症，但是身体已经没大碍，意识也很清晰。】医生给吴邪做了全身检查，身体上的伤只要细心调理很快就能复原，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冷如烟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想哭，她走到吴邪身边，吴邪收了视线看着她，露出虚弱的笑，伸出手用很微弱的声音叫她【如烟。】然后吴邪转头看着旁边的胖子【胖子，你也在啊？】眼睛在病房里又快速的扫了一圈，然后眼睛里充满掩不住的失落，脸上却是笑了。

     【你在找张起灵吗？】冷如烟其实知道他在找谁，张起灵已经离开一个星期，自从那天自己跟他说过话后就再没出现，其实冷如烟这几天也在想，自己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可是她真的不愿再看见吴邪为另一个人在自己眼前变得憔悴。既然张起灵犹豫不决，那么在他给吴邪带来更多的伤害以前，冷如烟想用自己的方式给吴邪幸福。

     吴邪惊讶的看着冷如烟【小哥~~来过？】

     【天真你是不知道，你把我们吓死了，小哥在医院里不吃不喝呆了整整一星期，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走了。天真你现在别担心那小哥，他是专业失踪人员，肯定是又跑哪下斗了。你呀给胖爷我好好把伤养好了，然后请胖爷我吃顿好的，这半个月把我折腾瘦了都】胖子始终还是静不下来，其实他开始也不明白那小哥怎么这会儿也玩失踪，后来想想也算正常，于是也没在意了。

     吴邪听了胖子的话先是愣了，后来觉得很悲哀。是吗？他来过啊？在自己昏迷不醒的时候又离开了啊？想想其实他早就说了自己的事情跟他没关系，只是自己还以为他会在乎而已，就像他说的是自己想太多。

     【吴邪，为什么跳楼？】冷如烟的声音是吴邪从不曾听过的严肃。

     【啊？】吴邪显得十分惊讶，随后就想起自己似乎确实从自家顶楼掉下去了【跳楼？我没跳楼！】

     【那为什么会摔下去？】还是很严肃。

　　　【嗯~~就是~~~那个，喝多了点，没~没站稳。】吴邪不自觉地把视线移开了。

     冷如烟看着目光闪烁的吴邪【为什么喝那么多酒？】

     吴邪不知道怎么答，想起昏迷前最后看见的那个背影，苦笑着摇头【那种无聊的理由谁还记得啊，如烟别问了，行吗？】

     胖子其实也想知道吴邪为什么会喝那么醉还从顶楼掉下来了，这会儿见如烟真不问了就急了【天真你到是说啊！什么叫别问啊？你知不知道这半个月如烟妹子怎么照顾你的？你连个理由都不给？】

     吴邪知道自己对如烟很残忍，可是他不想再提起关于张起灵的任何事了，真的那么累，既然他都在自己生死不明的时候潇洒的走了，那自己现在说自己为了他买醉失足又有什么意义？除了显得自己可悲可怜外，还能怎么样？

     吴邪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病房里就一直沉默着，胖子忍了再忍，还是没忍住【他妈的！天真！你摔傻了！说话啊！胖爷问你呢！】说着就想去抓无邪。

     冷如烟拦下胖子，转过身对吴邪温柔的笑【吴邪，我们结婚吧。】

     一句话惊傻了吴邪还有刚刚还满脸愤怒的胖子。

     吴邪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冷如烟，眼泪流出来，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个女人了，动不动就想哭，现在竟然在如烟面前哭了。吴邪，你到底还想要什么？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如烟都不计较你的闪躲和隐瞒愿意无条件的嫁给你，难道你还想为了那个闷油瓶子拒绝娶她吗？

     吴邪伸出手握住冷如烟的【如烟，等我出院，跟我回老家去吧。】

     冷如烟也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却也流下来【吴邪，我喜欢你。】

     吴邪轻轻揽过她【恩，我知道，相信我。】

     胖子看见前面两个人又哭又笑，不知道自己该干嘛，最后在被两个人直接无视后悻悻的离开了，一路上骂着【操蛋！就这样？】


     张起灵自从一个星期前突然消失起就在没出现过，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离开了，也没人想过他还会再回来。所以当胖子回到饭店看见躺在床上的张起灵时很是惊讶【小哥？你怎么在这儿？这几天你都去哪了？】

     张起灵没回答或者说不能回答，因为胖子看见他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身上很多伤口有些还因为发炎儿红肿着，而且显然这会儿已经晕了。胖子吓坏了，除了在玉脉里和最后在张家楼那次，他从没见他受过这么重的伤，胖子把他送进医院的时候他也一直昏迷着。

     张起灵睁开眼看见的是满眼的白，他以为自己做了个梦，自己还在吴邪的病房里，可是转头看见的却是一个陌生人。张起灵才发现自己确实是在医院，但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想起自己去夹了一次喇嘛，他原本以为在古墓里他就可以不用去想吴邪，可以不在意吴邪现在是否已经醒了，可是进入古墓里后，满脑子想的还是吴邪，还因此差点在那个墓道的机关里丧了命。

     记得当自己出来以后一直昏昏沉沉的，只记得自己最后去了杭州，似乎还找到了以前跟胖子住过的饭店，那么现在自己应该在杭州的医院吧？想到这儿，又想起吴邪，他醒了吗？虽然自己抱着不再见面的念头离开，可最后还是回来了，他还是想再见见吴邪，想看到他已经平安的醒过来，想再看看这几天一直反复萦绕脑中的灿烂笑脸。

　　这时胖子提着盒饭进来了，看张起灵醒了就开嚷【我说小哥，你们就不能让我省省心吗？好不容易天真没事儿了你又住进来了，你们是跟医院有仇还是咋的？你看这一个月下来，胖爷我都折腾瘦两圈儿了。】

     【吴邪怎么样了？】张起灵的语气里难得的多了几分焦急。

     【咳，天真前两天就出院了，除了那个什么狗屁脑震荡后遗症基本上没事儿了，又活蹦乱跳的了。】

     张起灵常常的舒了一口气，他醒了，已经醒了，张起灵觉得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帮我个忙】

     【嘿！咱什么关系，有话直说！】

     【我要见吴邪】

     【行啊，我今儿下午就叫上天真再带上两个好菜来看你。】

     【我在巴乃等】

     【哎？为什么，小哥我说你什么意思？巴乃？你现在这样没有十天半个月哪都甭想去，想见天真还不容易，干嘛费那破事儿跑那么远？又不是白娘子的断桥。】

     【跟吴邪说，我在巴乃等他。】张起灵的声音有些飘忽。

     【小哥，你这是闹什么呢？就算天真想去也得有时间啊！他打算跟如烟结婚了，估计这阵儿够呛。】

     张起灵愣了一下，带着疑惑的眼神看胖子，像是不信。

     【真的！在医院听他亲口说的，你想啊，结婚是大事，他得带如烟回家不是？他还得定地方摆个酒宴不是？他还得写请柬不是？还有，他们不还得去买结婚戒指不是？你想想这些个事儿，他哪有时间去巴乃？】胖子在那自顾自地说完全没注意到张起灵已经没在听。

     吴邪，你终于决定不再跟我扯上关系了啊！这不正是我希望的吗？可是你告诉我，为什么这会儿我的心有些痛？吴邪，你的决定是对的，是我决定漠视你的感情，是我决定当一切从未发生，是我决定放开你，那么这样的我就没权利现在说后悔，不是吗？

     张起灵慢慢的闭了眼，什么也不再说。

     胖子看见躺在那的张起灵，觉得今天的他有些不一样，看惯了他在墓里扭僵尸脖子时候的镇定和魄力，而现在满身是伤的躺着的这个人，虽然满身的绷带还打着点滴看起来是很虚弱，可是胖子更觉得他似乎没了那份以往的冷漠倒还带点伤感，这让胖子怀疑他到底是不是闻名倒斗界的那个哑巴张。

     第二天胖子意外却又很习惯的发现张起灵又从医院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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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12-09-27 18: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6

     一切好像又回到原来，
     我没想过你，
     可是却仍无法忘记。

     你就像个影子，
     在梦里夜夜纠缠不清，
     我大喊着你的名字醒来，
     手里却是空空的叹息。

     其实我知道，
     骗不了自己，
     所以请给我最后的回忆
     好吗？

      长沙   吴家大院

     吴家大院，现在一片欢腾，为什么？因为吴家那根独苗终于带着冷如烟回来商量婚事了。

     在吴家老宅，那张八仙桌现在围满了人，吴邪握着冷如烟的手一个个回答者吴家那些个长辈越来越不着边际的问题，就差没问吴邪打算给自己孙子取什么名字了。

     吴邪从医院回来也过了半个月了，身上的伤几乎全好了，当然还是少不了被吴家的人劈头盖脸的轰炸了一顿，只是那个理由吴邪始终没说，每次都只是带过。不是他不愿意说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如烟从医院回来以后一直陪着吴邪，还在杭州租了一套房子打算长住，吴邪知道，如烟是真的打算一直陪着他了。

     【小邪，打算什么时候办？】最后在一群闹哄哄的人里还是最实际的吴妈问了这个最关键的问题。

     【这个还没想好，再等等吧也许。】吴邪答得含糊。

     【等什么呀？我看就下个月十五，黄道吉日。你小子上次差点把我们吓死，正好办件喜事去去霉运。】吴妈决定了。

     【妈，还没问人家如烟呢，这么仓促干嘛？】吴邪不满。

     冷如烟却说【我觉得挺好。】

     一时吴邪不知道怎么办好。

     【你看人家如烟都点头了，和着你不愿意？】吴妈不满。

     吴邪看着如烟，还是那个笑【我怎么会不愿意！如烟都说行了，我没话说。】

     于是吴邪跟冷如烟的婚期就这么定下来了，十一月十五日。


     吴邪一个人站在吴家老宅的天井里望天，其实天上真的什么也没有，也看不出来那里吸引人，但现在这不知不觉也就已经成了吴邪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很像以前的某个人。吴邪从包里掏出烟点上，对着天空吞吐着，等一根烟快抽完的时候，接到了胖子的电话。

     【喂喂！！太天真？】

     【死胖子，乱叫什么呢？】

     【嘿嘿~~怎么样定了没？什么时候结婚？定了没？到时候胖爷给你送个鸳鸯玉枕怎么样？】胖子在那调侃。

     【切！别拿西贝货忽悠小爷！】

　　【说什么呢天真！胖爷我是那种人吗？就凭咱这关系！对了，你跟小哥联系没？】

     吴邪一愣，最不想想起的人还是免不了提及啊【没，怎么？】声音不自觉就带了点苦涩。

     【那个，就是你出院后小哥回来了，他当时说想见你来着，可非得让你去巴乃，你说这小哥这回咋想的？】

     吴邪又一愣，闷油瓶回来过？闷油瓶想见他？为什么？【为什么？他回巴乃了？他回来你怎么不拦着他，再说想见我也不必非得在巴乃啊？】吴邪也不解。

     【嗨~我哪知道，第二天就从医院失踪了，胖爷我还没地儿问去呢。】胖子抱怨。

     【医院？】无邪皱眉。

     【可不！没吓死胖爷，小哥回来直接晕我床上，全身没一块好肉，可第二天愣是就失踪了，你说小哥是什么做的？】胖子来劲了。

     吴邪不说话，听到他受伤还是免不了的心惊，应该又下斗了吧！吴邪觉得讽刺，自己还是为了那个人动摇，可是那个人呢？能丢下他毫不留恋，自己真的没救了。

     可是还是想再见他一面，既然自己什么都没说，那个闷油瓶子现在肯定也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那就什么也不必说。可人家毕竟救过你，还不止一次，既然现在人家想见你，你又有什么理由拒绝？其实吴邪知道自己也只是在找借口，到底听到他受伤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胖子，过两天你陪我去找小哥吧。】

     【哎？你不是忙着结婚？】

     【没关系，就去两天不碍事。】

     【那行，到时候杭州见。】

     其实吴邪知道不应该再见他，已经答应跟如烟结婚了，不应该再让自己的心摇摆不定，可是吴邪就是想见他，那次在三潭印月自己留下的是一张流泪的脸，吴邪不想张起灵对他最后的印象就是那个，起码留给他一个笑脸吧。

   可是吴邪的心始终还是不平静了，见了面又能怎样？已经打算忘了不是吗？那就当诀别可以吗？真的最后再见一面，给彼此一个好的结束，所谓的好聚好散吧！这样的吴邪更像是在说服自己，说服自己真的不是因为担心才去见他。

     张起灵在巴乃，整天整天的发呆，在那间竹楼一呆就是一整天，身上的伤也从来没有处理过，还是从医院出来的时候的样子，要不是云彩每天都来叫他吃饭，他肯定死在这竹楼里都没人会知道。

     这几天张起灵反反复复的想了很多事，自己似乎没自己想的那么洒脱，可是他不打算跟任何有牵绊，他张起灵给不起承诺也要不起承诺，注定的只能一个人在这个无望的命运里挣扎，他不愿意再把无辜的人卷进来，尤其这个人还是吴邪。

     他明白吴邪怎么想，也明白自己怎么想，他发现他带给吴邪的只有危险，跟他扯上关系没什么好事，他从以前就希望吴邪能过自己的日子，现在既然他要结婚了，自己的礼物也已经送了，那就没理由再见面了，可心里始终还是有一股冲动，想见吴邪。

     想起礼物张起灵就回想起，那天在三潭印月自己把那枚玉戒指戴在吴邪手上的时候吴邪的反应，那时候他是哭了吧！

     张起灵已经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曾经哭过，就算是在古墓里差点死掉的时候都不曾有过想哭的感觉，可是每次想起那天吴邪笑着流泪的脸，那么自然地就想哭。

     我终于明白那天在三潭映月，为什么你明明在笑脸上却满是泪水，或者说，为什么你明明在流泪却仍然笑着。我现在也想笑，可是心里只有苦涩，；我想哭，却在脸上露出笑容。

     吴邪，在我给你戴上那枚戒指的时候，你是带着怎样的表情？

     当我做这种事的时候，你又是用怎样的眼神看着我？

     在我说“结婚礼物”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像现在的我一样，觉得很痛？

     当你痛得忍不住眼泪，却还要大笑假装的时候，你的心里是不是在恨我？

     吴邪，你是要多宽容，才能宁愿自己落荒而逃也不愿意让我发现你的心痛。你又要多自私，擅自闯入我的心让我失了一贯的平静和淡漠。

     张起灵突然想起了冷如烟，是个难得的女子，善解人意，温柔似水。她肯定能等到吧！过不了多久，吴邪就会把他张起灵忘了，会挽着那个美丽的女子在西湖的边上看夕阳，会给她讲那些光怪陆离的故事，会陪着她慢慢变老。而他张起灵，就自然而然的成了那记忆里的一粒沙，再微不足道。

     想到这张起灵就笑了，嘴角勾起很明显的弧度，眼睛里却是深深地悲伤。所以当云彩进来叫他吃饭的时候就看见这样笑着的张起灵。【小哥？去吃饭吧。】

　　张起灵本来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吴邪，所以在阿贵家看见吴邪的时候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站在门外。

     【哟！小哥，又见面了。我把天真带来了，怎么样，胖爷够意思吧！】胖子招呼他。

     【去你的！小爷是你带来的？】吴邪给胖子一脚。然后对张起灵说【小哥，你要见我？有什么事吗？】

     【伤好了？】张起灵说。

     【那个啊，早就好了。】吴邪笑了，还抓了抓头发。【就这事儿？】

     【嗯。】

     吴邪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就为了这个把自己叫来巴乃？没有别的想说了吗？最后自嘲的笑了，是啊，还能有什么事？吴邪啊吴邪，你还真的是想太多了呢！

     张起灵更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吴邪现在就在眼前，可是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做。这一个星期都想见他，现在见到了，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他张起灵上山下水从不害怕，现在却害怕面对吴邪。

     吃饭的时候吴邪问云彩阿贵怎么不在，云彩说她阿爹跟寨子里几个猎人上林子里打猎去了，估计就这几天就回来。

     吃过饭三个人去了张起灵的竹屋，跟胖子寄来的那张照片一摸一样啊，吴邪心想。胖子在那一个劲儿的抱怨自己当初帮着搭楼得时候身上被柱子划开很多口子，还说着竹屋沾了小哥的血绝对防蚊防虫。

     吴邪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胖子说着话，张起灵一路沉默，到了屋里三个人各自找椅子坐了。张起灵看着跟胖子抬杠的吴邪淡淡的开口【吴邪，什么时候结婚？】

     吴邪一下子就愣了，胖子倒热情还满脸堆笑【就下个月十五，小哥你到时候可得来，倒斗界的天王来了，也好给天真长长脸。】

     【死胖子说什么呢！】吴邪吼了一句，转过来对张起灵说【小哥，你来吗？】

     【不知道，没下斗就来。】还是那个回答。

     ······

     【为什么急着结婚？】沉默后的张起灵骤然的开口。

     这个问题让吴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是答应如烟跟她结婚，可说实话他也根本没想过会这么快，可是现在日期定了，家里已经全都在准备了，还能说什么？【上次的意外把如烟跟我家人都吓坏了，他们都希望我能快点安稳下来。小哥你不是也说过我应该过平常人的生活吗？现在为什么又这么问？】吴邪其实也不知道他问张起灵的这个问题自己想要听到什么答案。

     张起灵听了吴邪的话，觉得讽刺，是啊当初自己一心一意想要吴邪不再参与自己的事，现在他终于决定要过普通人的生活了，自己是该很高兴才对，可是为什么心莫名的痛。【没，挺好的。】

     吴邪听见“挺好的”这三个字，想着还真是在意料之中呢！便笑了没再说话，张起灵也不再说话。

     吴邪见张起灵慢慢的就闭起眼睛，没有再开口的意思，就继续跟胖子聊天去了。张起灵其实没有睡觉，他半眯着眼看着吴邪，觉得这次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已经不再有那种复杂的眼神，只是偶尔会露出自嘲般的笑，很多事情都像回到了刚刚认识的样子，张起灵还发现，每次谈起冷如烟吴邪都是带笑的。

　　张起灵突然觉得胸口传来一阵剧痛，应该是上次的伤还没好吧，上次在那个墓里，机关其实不算最凶险的，可是张起灵想起了以前在墓里都是跟吴邪一起的，碰上机关每次都是他救他，就那么愣了神没避过。他才发现，自己也许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爱无恨，天不怕地不怕的张起灵了。

     痛越来越剧烈，张起灵头上冷汗都出来了，脸色却没变，眼睛已经睁开了直直的看着吴邪，直到眼前开始模糊起来，然后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栽。所以吴邪感觉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而回头的时候，就看见张起灵倒在地上，吴邪和胖子都吓坏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张起灵躺在竹楼唯一的一张床上，他撑着坐起来，发现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了，尤其是胸口那道伤口缠了厚厚的绷带。这时候吴邪走进来看见他就埋怨【小哥，你身上有伤怎么不早说？都发炎了，人也发着烧，你这一个星期到底怎么过的？怎么不在医院里养好再回来啊？】

     张起灵看着唠叨的吴邪，想起上次他离开巴乃的时候也是这么唠叨了一大堆。嘴角不自觉地就勾了弧度，吴邪看着突然笑了的张起灵心里莫名奇妙，想着“难道脑子被烧坏了？”他慢慢的走到床前坐下，又检查了一遍确定张起灵身上的伤都包扎过了。

     【今晚住哪？】张起灵突然问。

     【啊？看你一直没醒，本来打算就留这的，但现在既然你已经醒了我就回阿贵那去。】

     【就留在这。】张起灵说完就又躺下睡了，身子往里挪了挪。

     吴邪看着张起灵，不知道他什么意思。随即想到，也许是怕晚上山里路难走吧，也没再说什么，也爬上了床睡了。

     张起灵，半年前我也这样躺在你身边，可是现在物是人非，我想心情已经完全不同了吧！就当是告别好不好？对你的情也许没那么容易就能忘了，可是至少不会再继续，那么这样就好，这样在你什么也不知道的时候告别。

    你看吴邪，你又来找我了，每次都是这样呢，我逃你追。可是，我想这是最后一次了吧？你是抱着告别的心情来见我的吧？你肯定还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吧？不然你不会有那么洒脱的表情，不然你不会再我面前提及即将伴你一生的人时那么自然，面对这样的你，我又怎么说出我原本就打算尘封的心情？

　　吴邪，至少我想好好地记住这张脸，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最好能刻进骨髓里，即使下次会再忘记一切，至少我想记得这张脸。我的记忆很短暂，却也很漫长，过去我没想过一定要刻意的去记住什么人，什么事，所以现在我在找什么我也不知道。这一次，我想记住一个人，不知道能不能如愿呢？

     我不知道我的生命还有多长，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忘记现在的我，可是至少我想记住你。其实吴邪，我多想在你身体上留下我的痕迹，我多想在你的记忆里留下我的位置，可是我知道无论哪一个都只能让你痛苦，所以让我一个人记得就好了，你安心的去过你的生活。

     在认识你之后我就发现我开始懂得别人的感情，开始明白别人的脸色，所有人都说离开你是对的，既然我自己也这么认为，那我就应该离开你。但是冷如烟说的对，不能和不会真的是两码事呢，只是我会把不会变成不能，让不能抹杀不会。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起灵看见吴邪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脸上出现痛苦的神色，嘴里说着什么，却听不清楚。张起灵知道他是做恶梦了，刚想叫醒他，吴邪却突然大叫【小哥！不要！】然后就睁大了眼，头上满是冷汗，大口的踹着气

　　【做恶梦？】张起灵问。

     吴邪才发现张起灵半撑着身子看着他【小哥，吵醒你了？】

     【做什么梦了？】

     吴邪笑笑说没什么，就是梦见粽子了说完呵呵傻笑还调侃自己都见了这么多了还是怕。

     张起灵没说话，轻轻的替吴邪擦了头上的汗，然后躺下睡了。吴邪看着张起灵心里苦笑“如果我告诉你，我是梦见你在我面前死了呢？”却始终什么也没说，跟着躺下了。

     张起灵知道吴邪说谎，他听见吴邪那句【小哥！不要！】他知道吴邪肯定是梦见自己了，可是是怎样的梦能把他吓成那个样子呢？是不是每次梦见自己都只能是恐怖的？张起灵背对着吴邪，眼睛里已经是深深地疼痛。

     吴邪，在梦里，我也让你痛苦吗？我在你的记忆里，留下是不是都是痛苦的回忆？那你为什么还要来呢？其实我也以为再见你也许有些话我能说出口，我也想不管以前怎样不顾以后如何，可是我始终还是怕了，你应该过更平凡的日子，那种平淡我没自信我能给你，所以，就这样吧。

     第二天吴邪说要回去了，家里要准备的事情很多，云彩知道他是赶回去准备婚礼的事也没留他。胖子本来是想叫张起灵跟他们一起去的，可张起灵说自己身上有伤，等好了如果有时间会过去，于是胖子就跟吴邪两个人回去了。

     谁知道在车站的时候却碰见了阿贵【阿贵叔，你这是去哪啊？】吴邪问。

     【吴老板，胖老板，真是巧了，我回家听说你们刚走，没想到在这遇上你了，我去趟杭州。】

     吴邪问【你去杭州去干嘛？】

     【上次来了个旅游团，在我家住了三天后来就没回来，这几天有个人来电话说让我把放在他家里的行李给他带过去，本来说过几天再去的，可是那边催得急，硬叫我马上给送过去。】阿贵说得很无奈。

     【怎么不用寄得？】无邪奇怪。

     【吴老板说得，那里面我看了全是金属，还有刀呢。够沉的，寄得费多少钱还有风险不是，再说那老板给的报酬不低，我还是亲自送过去，免得给人弄丢了。】阿贵一脸的小奸商嘴脸。

     吴邪想着可能是哪来的土夫子，本来想帮他拿过去的，可想想自己回去肯定忙得脱不开身，而且也不打算在跟盗墓的扯上关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三个人买了票，朝着杭州去了。到的时候胖子跟吴邪帮着阿贵拿那几袋东西，还真是很沉。

     【阿贵叔，你住哪？】吴邪问。

     【哎呦！这我还真没想过，我头一次来杭州，也没多少钱，吴老板能不能给介绍个便宜点的地方？】

     吴邪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再说就这么把他一个人丢这也不厚道，咬了咬牙说【要不你先住我那？反正我一个人住。】

     【行啊！吴老板就是人好。可是你不是要结婚了吗？我住那合适吗？】

     吴邪就说【没事儿，反正也就几天，如烟这段时间租了间房子，也没什么关系。】

   胖子在车站跟吴邪他们分手，说北京的铺子出了点事儿必须回去一趟。吴邪就挤兑他说为了两个小钱丢了义气。胖子就急了发誓说吴邪结婚那天他就是放着黄金不要也得来，最后就直接回北京了。

     阿贵又说了些客套话也就跟着去了吴邪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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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ma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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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12-09-27 18: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7
     我以为已经可以忘记，
     可梦里还是你，
     那个身影什么时候才能消失？

     我试着幸福，
     对另一个人承诺永恒，
     可是，
     为什么还感觉心隐隐作痛？

     你不再出现，
     我却觉得你就在身边，
     难道因为太过思念你，
     我已经产生幻觉了吗？

     阿贵跟着吴邪回了西泠印社，王盟那时候已经下班走了，吴邪开了门给阿贵指了指地方，阿贵头一次看见吴邪店里的那些物件，一个劲儿拉着吴邪问这问那，还说怪不得出手大方原来是个大老板。吴邪给他问得烦了，心想就我这一屋子的西贝货还大老板，那要是他看见胖子那铺子估计他眼睛都得闪瞎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吴邪问了阿贵那个老板让他送东西过去的地址，发现还挺远的，就给阿贵说了该怎么走，该怎么换车，最后让阿贵住小花他们住过的客房，连打扫都不用了。也许是真的路上累了，两个人都早早的就回房睡觉。

     吴邪自从从医院回来以后就经常做噩梦，他去问过医生，医生说这很正常，因为大脑曾经受过剧烈撞击，会形成痛苦的记忆压迫神经，等时间长了慢慢的就会好。可是自从再见张起灵，吴邪每晚的噩梦就只有那一个，满身是血的张起灵，带着温柔的笑，在他面前缓缓的倒下。

     就像现在，吴邪又看见满地的血，可是血还是从那个人身上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脸上也是一片鲜红，那个人却在笑，笑的满足，而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人慢慢的倒下，脚上像灌了铅动都动不了。【小哥！不要！】吴邪再一次从这个梦里惊醒，睁开眼大口喘气，头上满是冷汗，过了一会儿他坐起来，没开灯，从床头拿了烟点上，抽了好几口才渐渐停止了身体的颤抖。

     吴邪总觉得这个梦想一个魔咒，就像预示着将来张起灵的结局，像他那样的人，如果让他自己选择他肯定会在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以后死去吧！他好像从来不关心自己的身体和生命，毫不犹豫的就能在自己身上划开口子放血，无论受多重的伤也不会开口叫疼，吴邪觉得这样的一个人让人觉得心疼，世界上似乎真的没人在意他，连他自己都好像不在意。

     吴邪没发现，他那句惊恐的呼喊冲口而出的那刻，有一个影子迅速的来到了他的房门口，速度很快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一如每次在古墓里一样，可是那个人停在那，握住门把手的手始终没动，在月光下的背影显得消瘦而苍凉。那个人就那么定定的站在门外，听着屋里传来深深地叹息，听着打火机的声音，听着门里那个人一口一口的抽烟，然后就是漫长的寂静。

     过了很久，那个人才慢慢的转身，小心翼翼的背靠着吴邪的卧室门，就那么静静地靠着，眼睛看着吴邪这间非常熟悉的屋子，上次自己来是什么时候？屋里的摆设一点都没变，还是他熟悉的位置，那个沙发，以前是他最爱的发呆场所，头顶上的天花板，让他想起曾经吴邪经常带着无奈的笑说【小哥，我都担心我这天花板会被你看出个洞。】一切都没变，只是曾经在这里的两个人已经回不到那个时候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门外的人感觉屋里吴邪已经又睡着了，他轻轻地打开房门走到吴邪的身边，张起灵记得，吴邪一直没有睡觉锁门的习惯，原来这个也一直都没变。月光照在那个人的脸上，脱下了白天的面具，这张脸还是那么没有表情，仿佛白天的小心谨慎，那副奸商嘴脸都不是他做出来的。

　　张起灵看着已经熟睡的吴邪，眼睛像一汪墨黑色的水，深的看不见底，却透出化不开的温柔还有淡淡的悲伤：

     吴邪，你会嘲笑我卑鄙吗？我口口声声说跟这个世界没有联系，却小心翼翼的伪装一路跟着你；

     你会嘲笑我懦弱吗？我连一个情字都不敢说，却还是费尽心机只是想陪在你身边；

     你会嘲笑我愚蠢吗？其实我现在心里真的很痛，却还是选择微笑着看另一个人给你幸福；

     只因为，那种幸福我给不了，你说连我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该怎么给你呢？

     吴邪翻了个身，张起灵就看见他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张起灵的目光就停在那再没移开。吴邪，你还戴着这枚戒指啊！你知道这枚戒指的缘起吗？我似乎没来得及告诉你。如果是以前的你，即使知道，应该也只是会不在意的笑笑，说那只是个传说当不得真；可是如果是现在的你呢？肯定就不会让我给你戴上了吧！你肯定会觉得我太卑鄙吧！可是看见你还戴着它我竟然会觉得很高兴，我是不是很可恨呢？

     吴邪，你又做恶梦了是吗？要到什么时候，你的梦里才不会再出现那个叫张起灵的人？要过多久，你才不会呼唤着那个人的名字被惊醒？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平息我带给你的伤痛？我原来还是不够坚强的，不然怎么会在决定离开你的世界以后，又偷偷的潜入你的生活。

     其实，也许我也很贪婪，我想要的其实很多，能要的却很少。我换了一张脸，换一个声音，换一种身份，只为了能多一点关于你的记忆，多一点关于你和我的记忆。也许等到我终于找到终极的那一天，我能回忆着这些记忆坦然的死去，或者在我也变成像霍玲那样的怪物之前还有这样的记忆支撑着我，证明着我曾经那么像个普通的人。

     吴邪，对不起，让我再自私一次，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只要让我在旁边，以一个局外人的角色看着你就好了。只要看着你幸福了，我就会离开，从此，那些深山墓穴让我一个人去闯，我会很努力的让自己活下来，因为有那么一个人，即使要等很多年，我也还想再见。

     如果我能等到你老去，如果那时候我还没死，我一定会再见你。只是那个时候，也许我又是另外一个样子，你也许仍然认不出我来，因为那时也许你已经忘了曾经出现过一个叫张起灵的人，我不奢望你记得，只要与你再一次的擦肩而过。

     天快亮的时候，张起灵才从吴邪的房间里出来，轻轻的带上房门，没留下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所以当吴邪醒来的时候，不会知道有一个人在他床前站了一夜，不会知道那个出现在他梦里的人其实就在身边。

     吴邪早上起床，给如烟打了电话告诉他自己从巴乃回来了。其实当初自己说要去巴乃的时候，如烟好像不愿意让他去，可是最后却又忽然支持让他去了，还说了句吴邪听不懂的话【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强留也得不到。】

     吴邪走出房门就看见阿贵坐在那沙发上啃包子，眼睛盯着电视，电视里正放着一部不知道名字的连续剧。看见吴邪起来就招呼他【吴老板起来了！我刚去外面买了早饭，还热着呢，快来吃。】说完也不管吴邪，自顾自的看电视去了，嘴里还絮絮叨叨的说大城市就是不一样，比他们那山里方便多了，早饭都是现成的。

　　吴邪听着阿贵的絮叨，吃了两个包子，就听见楼下王盟在那说话【冷小姐来了，找老板吧？老板在楼上呢，也不知道起床没。】

     吴邪下楼果然是如烟来了，他们说好今天去看戒指的。这时候阿贵也下楼，看见如烟眼睛都直了，王盟就在那调侃他【哟！阿贵叔，怎么？看傻啦？】

     阿贵可能也察觉到自己失态，老脸泛红尴尬的笑了两声就对吴邪说【吴老板好福气哦！我还是头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小姐呢，城里姑娘就是不一样，比我们山里的野丫头强多咯。】

     吴邪不理他，冷如烟可能也习惯了别人夸她，很客气的回答【阿贵叔这是说哪去了，听吴邪说贵叔有个女儿长得很漂亮呢，吴邪他们在巴乃还多蒙你们照顾了。】

     阿贵忙摆手【我那丫头哪能跟你比哟！再说我哪能照顾他们，是吴老板跟胖老板照顾我才对。】

     吴邪看着阿贵说在巴乃时候的事心里有点烦，就拉着冷如烟先走了，临走又给阿贵说了他要找的地方。阿贵站在店门口看着并肩走在一起的那两个人，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的那种调笑，在那一动不动，眼神里却多了一份无人察觉的落寞。

     【人都走远了，还看呢？没看出来啊，这么大把年纪了还这么不正经】王盟看他这样忍不住又要挖苦。

     阿贵马上就一脸严肃【说什么呢你？我这是看着吴老板跟那个冷小姐可真是般配，跟那画里的人一样哩。】

     【那是，人家可是北京城里的美女，我就没搞懂怎么就看上咱老板了。】王蒙说着还煞有介事的摇头一脸可惜。

     阿贵在那干笑【吴老板也挺俊的嘛，比你这娃可是强得多咯。】

     【老头说什么呢！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别碍着我开店做生意。】王盟被说到痛处就开始赶人。

     阿贵就上楼拿了一袋东西出门去了。

     吴邪和冷依然手牵手逛了几间金店，没挑出合意的。

     【吴邪，你手上的玉戒指哪来的？】冷如烟早在吴邪昏迷的时候就注意到他手上有枚玉戒指，这时候再看见忍不住要问他。

     吴邪被他一问就愣住了，吴邪一直戴着这枚戒指，戴的久了也习惯了很多时候都已经忘了它的存在，现在冷如烟问起，他就抬手看了看自己的左手。

     【吴邪？】见他不说话冷如烟又问。

     【这是前段时间小哥送给我的贺礼，你也知道我喜欢这类小物件，就拿来戴在手上玩。】吴邪表情很尴尬，虽然他没有说谎，可是这是张起灵亲手给他戴上它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而且现在想起来还是会觉得心头隐隐的痛。

     冷如烟看着面色尴尬的吴邪，心里不免的犯了酸【吴邪，你打算戴着它跟我结婚？】

     吴邪看着冷如烟【怎么会，我就戴着玩玩，今儿回去就取下来。】吴邪说出取下来的瞬间，自己的心疼了一下。

     冷如烟抓了吴邪的左手，看着那枚戒指说【这戒指挺漂亮的，把它送给我吧。】说着就打算取下来。

     吴邪忙挣开她的手，尴尬的说【那个如烟，这戒指是刚从墓里拿出来的，不吉利。你要是喜欢玉戒指，我铺子里还有，你随便挑一个，再说我们今儿不就是来买戒指的吗？】

     冷如烟看着眼前的吴邪，心里阵阵的刺痛，还是忘不了吗？那个人送的东西，还是舍不得吗？可是冷如烟不是为了一件东西闹脾气的性子，她只是笑笑说【也对，可是你记着结婚的时候可得把左手无名指的位置留给我。】

     吴邪看着冷如烟，心里满是内疚【当然，我会记得。】

     冷如烟知道吴邪不可能那么快就忘了，可正是这样的吴邪吸引了她，如果无邪是个薄情的人，自己也不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最后逛了一天，买了一对钻戒和一条项链，吴邪送冷如烟回去后，自己也跟着回了家。上楼看见阿贵坐在沙发上发呆，仰着头看天花板，吴邪觉得这个动作跟闷油瓶以前住他家那阵天天望天花板的动作如出一辙，心里出现一种奇怪的感觉。

     察觉有人上楼。阿贵马上收回目光，看见吴邪就带着满脸的笑叫他【吴老板回来了！吃过饭了没？冷小姐没一块来啊。】

     吴邪看着现在这个一脸皱纹皮肤黝黑的阿贵，怀疑刚才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回去了，你找到那个老板没？】

     说完就见阿贵一脸失望，还直摇头【别说了，地方是找到了，可人家说那老板刚走了，叫我等两天再去。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这不耽误工夫吗？云彩那丫头一个人在家我也不放心，再说老住你这也不方便不是。】

     吴邪到能理解那个老板，盗墓的都是在一个地方呆不长，而且出点什么事儿也必须马上处理，就安慰阿贵再等等，说住他这也没什么不方便，还说干脆就喝了自己的喜酒再回去。

     阿贵一个劲儿的在那道谢，说了一大堆好话，让吴邪觉得真不愧是做导游的。

     第二天，吴邪很早就出了门，和冷如烟两个人回来的时候拿了一大堆请柬。阿贵像是从来没见过写结婚请帖似地也跟着在那凑热闹，一直听他们两个在那商量要请的客人，一大堆名字，除了王胖子，解语花，黑眼镜儿，霍秀秀就没听过的了。

     阿贵就看着他们在那商量该怎么写，吴邪偶尔问问他的意见，阿贵推辞说自己字都不识几个，哪会写什么请柬。

     【吴邪，是不是少了一个人？】冷如烟在看完列出来的名单后突然问。

     【少了一个？谁啊？】吴邪惊讶的问。

     【张起灵，他不是你跟胖子的朋友吗？还救过你不是吗？】冷如烟知道张起灵跟吴邪的关系，她就是要确定，她和张起灵在即将娶自己的这个男人心里究竟谁更重要。她是偏执的女子，虽然他是说过让张起灵永远离开吴邪，可是她看出了张起灵眼底明显压抑却仍强烈的感情，她要张起灵做出选择，也要吴邪做出选择，只有这两个人都在场的婚礼自己才能安心，也才能让他们两个真正彼此忘却。

     其实这是一个赌局，如果她赌赢了，吴邪在张起灵面前为她戴上戒指，她就跟吴邪过着平凡的日子；如果她赌输了，也就是说吴邪爱的仍是张起灵，那她也不纠缠，也愿意微笑成全，只是现在这样让他不安。

     吴邪果然一下子就不说话了，沉默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不用了，他要是想来自己会来，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请柬也没地方送。】吴邪跟胖子联系过让他联系闷油瓶，可得到的消息是他已经不在巴乃了，吴邪想他肯定又到哪下地了。其实他不来也好，吴邪觉得要是在婚礼上看见他，自己可能会失控。

     他们对面的阿贵也没说话，却在没人看见的角落，眼里露出哀伤的神色。

     吴邪，我就在你旁边，刻意的隐瞒。看着你一步步的离我越来越远，听着你说起张起灵的时候语气里越来越淡薄的眷恋，我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悲伤。高兴你终于如所有人所愿的回到简单的生活，悲伤你也如我所愿的渐渐释怀对我的情感。

     吴邪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冷如烟却突然惊讶的看着对面的阿贵，他拿着一张请柬，眼光却没有焦点，而且那种眼神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突然那个时候张起灵在医院里看着吴邪的画面在冷如烟眼前浮现出来，那个时候张起灵的眼神跟眼前这个阿贵的眼神如此相似，冷如烟忽然就好想明白了什么。

     天色越来越晚了，冷如烟起身说自己该回去了，吴邪也跟着起身说送她，可是冷如烟却说【不用你送，我倒想让阿贵叔陪我走走呢。】说着还朝吴邪眨了眨眼。

     【阿贵？为什么？】吴邪莫名其妙，看一眼同样一脸惊讶的阿贵。

     冷如烟却笑了【我一直对苗寨挺感兴趣的，阿贵叔一直在苗寨生活肯定很清楚苗寨的风土人情和文化积淀，想跟他请教一下。】

     【你问他也白问，他就知道用那一张嘴骗钱，能知道什么风土人情文化积淀！】吴邪失笑原来是这个事儿。

     【这你就不懂了】冷如烟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在苗寨长大的怎么也比外人了解苗寨文化，就算没读过书，可日常生活也是风土人情的一种，而且在这些日常的作息中尝尝就蕴含了丰富的文化底蕴。】

     吴邪知道只要涉及专业知识冷如烟就会变得很认真，而且她说的也是事实，再说阿贵说不定哪天就回去了，就让如烟问吧，不然她肯定惦记，就拜托阿贵送如烟回去，一路上给如烟讲讲苗寨里的旧俗。

     冷如烟和阿贵走了以后吴邪一个人坐在一大堆请柬面前发呆，想着可能张起灵不会来参加自己的婚礼吧。

    冷如烟一路上问了很多问题，全是关于苗寨文化，和苗寨的风俗。【没想到你对这些风土人情这么了解。】冷如烟在经过一个广场是突然停下来看着阿贵说。

     【冷小姐说笑了，我在寨子里住了一辈子，再说我也靠这个吃饭啊不是。】阿贵得意的笑着。

　　　【你在巴乃住了多久呢？】冷如烟问。
　　　
　　　【一出生就在了，我是土生土长的苗人，一辈子都没离开过寨子】阿贵说。
　　　
     【怎么会呢？你不是前段时间刚到过杭州？】冷如烟忽然笑着说。

     【那倒是，我现在也还在杭州嘛。】说着阿贵自己也笑了。

     【我不是说这一次，而是一个月前你跟胖子一起来那次。】冷如烟定定的看着啊贵的眼睛。

     阿贵还是笑【冷小姐说笑了，上个月我在巴乃忙着准备打猎，怎么会来杭州了？冷小姐认错人咯。】

     【听吴邪说过你会缩骨功，会易容，要不是自己亲眼看见还真的不敢相信呢。】冷如烟还是看着他的眼睛淡淡的笑着。

     阿贵一下子就沉默了，脸上收敛了笑意【怎么认出我的？】声音变了，没有任何情绪。

   【本来我也没认出来的，可是刚才你看请柬时的眼神跟在医院看吴邪时候的一摸一样，我就知道是你了。】冷如烟说。

     阿贵或者应该说是化装成阿贵的张起灵露出一个若有似无的苦笑【你想说什么？】现在已经知道冷如烟是故意要约他出来，肯定有话要说的。

     冷如烟把目光移到广场的人群【为什么这么做？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起灵恢复了面无表情，听了冷如烟的话看着自己的影子。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只是为了多看看吴邪，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这根本没有意义，他也不想干什么，他已经决定退出吴邪的世界，就绝对不会再打扰他的生活。

     看张起灵不说话冷如烟继续说【为什么不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他面前？如果吴邪跟你确是真心喜欢彼此，如果吴邪现在仍是选择你，我会祝福。】

     张起灵听了这句话心里涌起一股苦涩【我不会打扰你们。】他没有资格让吴邪选择，他会这样默默地呆在吴邪身边正是因为不愿吴邪再为他乱了心神，一等婚礼结束他就会消失，从此再也不会出现。

     【那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以为你换了身份吴邪就真的察觉不到吗？就连我都能从你的眼神看出破绽，那个跟你朝夕相处过的吴邪就不会发现吗？你想过如果他发现了会是什么样子吗？你要怎么面对他？又要他怎么面对你？真到那时，你不觉得你对他太残忍了吗？】冷如烟的声音满是质问。

     张起灵觉得这一连串的问题就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的掐住了自己的喉咙。是啊，他怎么没想到呢？吴邪是很天真，可有时也是意外的敏锐。如果是以前的张起灵他能保证不漏丝毫破绽，可是现在的他，似乎破绽百出，连一个只见过数面的女子都能轻易的拆穿自己，那吴邪也能吧！突然想起昨天吴邪回来的时候看见自己的样子有点奇怪，肯定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看来我连待在你身边也不可能了呢！连这个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了，吴邪，天真无邪。曾今是张起灵愿意用生命去换的那个人，现在自己亲手放开却又做不到洒脱，张起灵何时变得这么拖泥带水？原来遇上你就注定了张起灵的改变。

     【你来婚礼吧，也许那个时候你跟吴邪才能真正的明白你们想要的究竟是什么，无论结局是什么我们都不要怪任何人，到那时一切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痛苦也好，幸福也好，都得自己承担。】冷如烟看着身边仍然是别人样子的张起灵眼里那深深的悲伤，用一种淡淡伤感的声音说了那句话，【张起灵，你放过吴邪，也放过你自己。】

     你放过吴邪，也放过你自己！

     多年以后张起灵想起这句话还是会觉得心痛，他一直觉得自己是除了对那些被自己遗忘的过往外毫无欲求的人，可是直到听见这句话才明白自己对吴邪有多么执着。说了很多遍放手，一遍遍的让自己离开，可是现在还是在这里，现在拉扯不放的人不是吴邪，而是自己。

     【我会去。】说完这句，张起灵转身往回走，冷如烟看见他的影子被灯光拉的很长，显得孤单而哀伤。

     第二天一大早阿贵就找了几个人拿着那几包行李离开了西泠印社，说是那个老板回来了，让他马上把东西给送过去。阿贵还说他就直接回巴乃了，跟吴邪道了谢，吴邪留他让他等自己婚礼完了再回去，他却说他这种山里来的人没见过城里的大场面怕丢丑。吴邪也不好强留就由着他去了，走的时候阿贵朝着他挥手还说了很多祝福的话，说让吴邪有空就再去巴乃玩。

     这之后冷如烟来了，听吴邪说啊贵已经走了，冷如烟的心往下沉了一下，他还是走了，可是他说过婚礼的时候会来，冷如烟相信他一定会来，张起灵是那种说到做到的人，那么他们三个人或者说吴邪和张起灵两个人，究竟会是一个怎样的结果呢？冷如烟觉得也许自己做了一件对自己很残忍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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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9)

7樓發表於: 2012-09-27 18: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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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生命有很多相遇，
     却很少刻骨铭心，
     可是刻骨铭心了却为何无可奈何？

     你离开我的世界，
     从此我们不再有瓜葛，
     你会不会也觉得不舍得？

     我给了别人承诺，
     却忘记那个承诺也是给自己的，
     伤了人伤了心，
     可是最后的最后，
     发现除了你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杭州   官井饭店

     今天这里被人包下了，因为这里将有一场盛大的结婚典礼，新郎是杭州古玩街的老板叫吴邪，新娘是北京女孩叫冷如烟。饭店的老板在他们来订饭店的时候见过这一对新人，按他的原话说真是郎才女貌，而且吴邪出手阔绰，完全没有小老板的抠门，老板就更觉得这对新人般配的恰似金童玉女。

     快到中午的时候，饭店也渐渐的热闹起来了，来了很多的人，吴家和冷家的人全在二楼的礼堂，吴妈妈这看看那看看就怕哪个地方布置得不对，随着楼下人群的骚动，饭店里的人都把眼光对准了门口，果然就见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英俊男子走了进来。

     【哟，没看出来啊，天真还挺人模人样的嘛！】王胖子看着吴邪穿着西装打着领带，左边口袋还别了一朵红花，下有一张小卡写着“新郎”两个字表明这就是今天的男主角。

     【你个死~咳咳~胖子你今天就不能给我说点好听的！】吴邪朝胖子甩了一个大白眼。无邪的眼光越过胖子，在整个一楼扫了一遍，他想找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吴邪，别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长得挺俊的】小花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在那取笑吴邪，他身后的黑眼镜儿双手抱胸，嘴角还是那副傻笑，眼光隔着眼镜儿在吴邪身上上下打量。

     吴邪给他看得发毛【小花也不管管你家那黑瞎子，别拿那眼光乱盯着人看。】

     小花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似地板着脸走到黑眼镜儿跟前，用手指捏着他的下巴说【黑瞎子你找死啊，你那色迷迷的眼神只能看我】说着就旁若无人的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吴邪和胖子瞬间满脸黑线，周围也爆发出一阵惊呼，远处几个刚才一直往这边看的女孩子更是一脸的不敢相信。就在吴邪想着以后一定要跟着两个人保持距离的时候，门口传来汽车的喇叭声，随即一声响亮的女声【新娘子来咯~】是负责去接新嫁娘的霍秀秀。

     吴邪连忙迎上去，霍秀秀却一把拦住他【吴邪哥哥，想要新娘子也容易，我要你店里货架第二层第四格放着的那只战国时候的玉箫。】霍秀秀说的理所当然。

     吴邪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的发小，想着这霍家当家真不是白当的，看一眼就知道那是战国时期的东西，这宰人还理直气壮，可是吴邪只能满脸赔笑的说【给！霍当家看上的东西那是我小店的荣幸不是，回头给你送货上门。】吴邪那个恨啊，那只玉箫是自己花大价钱从一个香港人那买的，本来只是拿出来显摆并没打算买，这下只能白送人了，早知道就应该收好。

    霍秀秀看着一脸敢怒不敢言的吴邪心里觉得好笑，却也还不打算放过他【哟！怎么看着不乐意啊，吴邪哥哥着新娘子还不值你那一只玉箫？】转身又对着车里说【如烟我看你甭嫁了，不然早晚的后悔，吴邪哥哥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不知道怎么长大就变得这么市侩了。】

     胖子看霍秀秀越来越起劲就待不住了，在那边大叫【霍丫头别闹了，胖爷我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都饿瘦了，快让天真拜堂咱好开饭，晚上才有力气闹洞房不是？】

     吴邪抬脚就朝胖子身上招呼【你个死胖子，除了吃还能想点别的不？】把今天自己说的禁止说死字的话都给忘了。

     霍秀秀听了胖子的话笑的前俯后仰【胖子这话说得对！咱晚上有的是时间闹！新娘下车咯！】说着拉开车门，吴邪就看见冷如烟坐在车里，身上是一套纯白的婚纱，白皙的脖子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嘴角含笑脸上两抹红晕。冷如烟本来就生得美，今天更是比平时漂亮了好几倍，吴邪一下子就看呆住了，直到背后的黑眼睛笑出了声才反应过来，尴尬的伸出手把冷如烟从车里抱了出来。

     吴邪抱着冷如烟一路走上二楼的礼堂，一路上的花瓣和彩带落了两人一身。

     吴邪抱着冷如烟一直上了二楼，二楼的大厅中央搭了一个不到一米的高台，一个穿着黑西装带着黑框眼镜的司仪站在上面，满脸笑容的着看着慢慢走上高台的这对新人，脸上神情明明说着“真的是绝配啊。”【新郎新娘入场，奏乐！】司仪的声音刚刚落下饭店里就响起了结婚进行曲。

     吴邪放下冷如烟，拉着她的手一起登上高台走到了司仪前面，这时候司仪开始致辞【亲爱的各位朋友，今天我们欢聚与此，共同见证吴邪先生和冷如烟小姐步入幸福的殿堂，我很荣幸作为今天两位的见证人，下面就让我们满怀祝福，一起见证他们完成永恒的誓言。】刚说完整个饭店爆发出了热烈的鼓掌声还有尖叫声和喝彩声。

     吴邪在司仪说话的时候眼神不经意的在饭店的各个角落游走，他在找人，他其实不知道那个人究竟会不会来，可是吴邪还是忍不住的要去寻找，想在某个角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可是吴邪心里又很怕他真的出现，可没看见他又感到莫名的失落，所以，当旁边的冷如烟不经意的碰了他一下之后，他才发现自己竟然走了神。

     冷如烟知道吴邪在找张起灵，她也在找，她知道张起灵或许已经在人群里，但是张起灵很可能又易容成了别人，所以她不会像吴邪那样放眼去找，该出现的时候那个人自然就会出现。

     司仪察觉不到眼前这对新人各自心里的心事，在掌声停下后又大声宣布【下面有请新郎新娘互诉誓言并且交换结婚戒指。】不出意外的又引来一阵欢呼。

     吴邪收回心神，看着面前马上就要成为自己妻子的冷如烟，认真的说【如烟，我吴邪何德何能能娶到你？今生别无他求，你愿意嫁给我吗？】说着单膝跪了下来。马上又是一片欢呼声口哨声还有胖子突兀的声音【天真加油！】

     谁都没发现这时候花解语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死死的盯着那个笑容满面的司仪，他身边的黑眼睛忽然握住他的手在他耳边笑着说【哑巴张果然不是一般人，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在就自己面前向别人求婚竟然还笑得出来。】

    【什么喜欢的人？他要是喜欢吴邪会那样子对他？要是喜欢他能站在那，眼睁睁的看着？】解语花的语气里是压抑的愤怒。

     【他跟我们不一样，有很多东西他不能要。】黑眼镜儿收了笑正经的说。

     解语花沉着脸什么也不说，从开始他就觉得这个司仪哪里不对，直到刚才吴邪单膝跪下那个人的眼睛里闪过解语花熟悉的一抹冷意，他才确定那是张起灵【他的易容挺厉害啊！那他现在想干什么？】

     【呵呵，不用担心，他什么也不会做。如果是我也许就把你打晕了直接抢亲，可是哑巴张不会，他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黑眼镜儿又笑了，只是声音带了点苍凉。

     解语花没再说什么，却仍是盯着仍然一脸灿烂笑容的司仪，准备他要是敢做什么马上就冲过去。解语花相信，如果真如黑眼镜儿所说他喜欢吴邪，那他就肯定会做什么，解语花不相信哑巴张真的会什么也不做的看着吴邪跟别人结婚。

     可是直到吴邪把一枚晶莹剔透的戒指戴上冷如烟的手指，那个人也只是一直的笑着，当时眼里的冷意再也没出现过，甚至还时不时的鼓掌带动人群喝彩。冷如烟看着单膝跪地的吴邪，那双眼睛里现在只有她——冷如烟，冷如烟微笑【我愿意。】吴邪缓缓地把戒指戴上冷如烟的手指，亲吻冷如烟戴上戒指的手，从地上站起来。

     冷如烟也拉过吴邪的手【吴邪，不管以前怎样，以后你一定要完全属于我，只能看着我，只能想着我，眼里和心里都只能有我，答应我，好吗？】冷如烟的每一个字都是看着吴邪的眼睛在说，他需要吴邪一个永远的承诺。

     吴邪看着眼前美丽的女子，听着她说出口的话语，心里却莫名的想起张起灵。张起灵，你现在在哪里？你看你消失了，我果然还是会发现，今天我应该要完全忘记你的，可你却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你可知道，如果我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就真的只能相忘，不对，我忘了，也许你从未在心底记得过我。那又何来忘记？

     台下很多人没注意到吴邪此刻的表情突然地悲伤，但是解语花却看见了，他马上十分防备的看着那个司仪却见他好好的站在那里什么动作也没有，再把目光移回吴邪身上，看见吴邪悲伤的表情解语花觉得不忍，他知道吴邪的那个表情是为谁，可是吴邪啊吴邪，要是你知道你现在想着的那个人就在身边，看着你笑容灿烂你会怎样？张起灵呢？他又到底是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冷如烟更是第一个就感觉到吴邪的变化，在吴邪沉默的时候，她也沉默，她给他时间去想，她不愿意吴邪给她的是一个没有意义的，敷衍的承诺

     可是台下的胖子见吴邪发愣这么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朝着吴邪嚷【天真你他妈发什么愣啊？快说啊！】

     吴邪被胖子的声音拉回思绪，看着眼前带着淡淡期待的冷如烟，马上露出一个让人安心的笑【当然，我只喜欢你啊。】可是刚才张起灵的脸却在脑子里怎么都挥不去。

    吴邪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里很痛很愧疚。想起张起灵的身影，想着自己连一句喜欢都没有跟他说过，忽然对自己的胆小感到愤怒，忽然后悔为什么该说的什么都没说，吴邪觉得痛，心痛；同样也想到对如烟的抱歉，这句话吴邪说了谎，这句话他更像是对自己在说，更像是在告诫自己从此他已经没有权利再对张起灵说喜欢，一句话，让吴邪觉得对如烟那么愧疚。

     冷如烟听见吴邪的话，那一刻觉得自己想哭，这是第一次吴邪对她说喜欢，她要的真的得到了吗？她忍下夺眶而出的眼泪拿过一枚跟刚才吴邪戴在自己手上一样的戒指，握住吴邪的左手却瞬间全身冰冷，她看见吴邪左手的无名指上仍然戴着那枚白玉戒指！冷如烟觉得就像在这个十一月被人用凉水当头浇下，冷意刺骨，刚刚吴邪的誓言还在耳边盘旋，可是眼前泛着冷光的戒指却像是对那个誓言赤裸裸的嘲笑，心瞬间就痛了。

     吴邪，就算你决定会忘了那个人，可是那个人曾给你的承诺，那怕伤你那么深你也忘不掉吗？冷如烟第一次觉得自己很可悲。

     那一刻她猛的抓紧吴邪的手，把那枚戒指从吴邪手指上取下来，然后像用尽全身的力气朝着楼下的人群扔去。吴邪却在看见如烟的动作时，来不及思考身体就已经朝着戒指飞走的方向追了出去，几乎与此同时，那个刚才还笑容满面的司仪瞬间脸色冰冷。

     吴邪冲出去的同时，他丢掉了手中的麦克风，迅速的掠过冷如烟身旁，随着吴邪的动作一下子冲到了吴邪的身后。可是还是晚了，他只来得及抓住吴邪的衣角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吴邪从二楼跃下伸手抓住那枚在半空的戒指，然后直直的向下坠去。

     吴邪觉得，那枚戒指就像已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那天答应如烟会取下来，可是他还是做不到，他告诉自己等到婚礼当天一定会把它拿下来的。可是今天他却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有这样一枚戒指，甚至在如烟抓起他手之前都没有意识到，他的无名指上还戴着这枚戒指。

     他看见如烟的眼神变得悲伤，他的心头觉得深深地愧疚，可是在如烟取下戒指的那刻他那么惊恐，那么害怕就这样失去它，在戒指扔出去的那刻他觉得那不是戒指而是自己的灵魂，他脑海里是剩下一个念头“不能拿走它，谁都不能拿走。”所以他没有看见如烟瞬间悲伤无比的神情，他忘记了自己现在是在二楼，他只是想抓住那已近在咫尺的戒指，所以他毫不犹豫的越过齐腰的栏杆，把它抓在手心，然后才感觉到身体正往下落。

     张起灵，到了这个时候，我再也骗不了自己，我仍然那么爱着你，我真的很努力了，可是不管怎么说服自己还是忘不了，我终于还是无法完成这场婚礼。这枚戒指是能证明你我之间唯一的存在，就算你把他给我的时候我那么痛，可那份痛不也正是你与我的证明吗？那种痛证明我曾经确实为一个叫张起灵的人伤过心，流过泪。

     你知道吗？你离开以后我一直很害怕，害怕有一天我真的会忘记你，我不能失去这枚戒指因为我已经失去你，现在只有它能提醒我你是真的存在过的，不是我的一场梦。我奋不顾身想抓住的不只是这枚戒指，还有你和我真实存在过的那些东西，即使是疼痛的我也不想忘记，我害怕如果连这枚戒指都失去了，我还能靠什么支撑下去呢？

     吴邪在身体下坠的那一刻回头，伸出另一只手想抓住什么，却看见那个司仪伸出手毫不犹豫的跟着自己跳了下来，然后伸出的手被人拉住了，自己在半空中被人拦腰抱起，刚想挣扎头上马上传来一声紧张的轻喝【别动。】

     这声音如此熟悉，这语气如此熟悉，这个怀抱自己如此熟悉，是他——张起灵！张起灵，你终于来了吗？吴邪猛地抬头，看见刚才还站在自己身边的司仪用担忧和焦急的眼神看着自己，那一刻有愤怒有感激有心酸有很多说不清的情绪一下子涌进吴邪的脑子里，吴邪想开口叫他，可这时头却剧烈的痛起来，好像那次从自己家的天台坠楼时一样，头撕裂般的痛，他只能抱着头口里发出痛苦的低吼。

     所以后来，他没有听见整个饭店里人们的惊叫声；没有感觉自己被人抱着落到了地面、没有看见小花和黑眼镜儿几乎在他们落地的同时也跳了下来；没有看见小花一把推开紧紧抱着自己的张起灵，用愤怒的眼神盯着他；没有看见那个人撕下的人皮面具下那张他刚刚还在找寻的脸；没有看见那个人眼神复杂的看了自己很久，最后却终于默默的转身离开。耳边听见了有人一遍一遍的叫着自己的名字【吴邪？吴邪？吴邪！~~~~】它却觉得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什么也听不见。

冷如烟觉得刚刚那一分钟就像一个梦，很长，长到自己以为不会醒过来。她看着吴邪追着戒指的身影，看着那个司仪追出去抱住他，看见解语花和黑眼镜儿跳下去，看见张起灵突然地出现又默默地离开，看见吴邪痛苦的倒下，看见胖子抱着吴邪冲了出去，却忘了自己应该做什么。

    吴邪，在你心里始终有那个人的存在，即使那个人不再出现，可你的爱还在。你永远不会知道，我在看见那枚戒指时心里有多么绝望。我一直以为到了最后，无论什么结果我都能承受，可是我还是不够冷静，或者是我比自己想象中还要爱你，那一刻，我真的很想毁了那枚戒指，甚至希望你从来不认识张起灵。可是我知道我不得不放弃了，我以为我能给你幸福，却只是把我们都逼进痛苦。

    我想我开始明白张起灵了，他竟然可以决绝的把你让给我，他竟然可以微笑着看你给我承诺，可是他那张笑脸下又是怎样的表情呢？他会不会其实很心酸呢？也许在这场感情里面，最痛的那个人不是你也不是我，而是张起灵，他明明那么爱你，却不能说不能碰，甚至还要装作无情的把你推开，我今天看见他为了你那么奋不顾身，看见他看你痛苦时自责和担忧的眼神，我忽然觉得，这个男人，也许比任何人都还在乎你。

    吴邪，第一次觉得自己对一个人无能为力，不能爱，更不能恨。

    所以吴邪，我不能给的幸福，他能给吗？一定能吧！

    那么吴邪，就请你好好地幸福吧，就当你对我如此绝情的惩罚，就当你对我如此残忍的补偿。

    冷如烟终于是笑了，眼泪也终于落下，她最后在所有人惊讶的眼光中，用不大的声音说【对不起了大家，今天的婚礼取消。就当是我请大家吃这顿饭吧，请不用客气，我先失陪。】说完就扯下头纱，走出饭店朝着一个方向追去。

    张起灵此时已经走到了一条街道，他坐在路旁的石凳上，看着身边穿梭的人群，眼睛没有焦点的望着天。

    吴邪，你的婚礼我来了，可是我不打算让你看见，因为我不愿意再扰乱你的心。可是看见你单膝跪地，问那个女子是否愿意嫁给你，我自己的心却乱了，你知道吗？那一刻我甚至有了杀意。如果我杀了你是不是我们两个都不必这么痛苦？如果你死了，是不是我就还是以前那个无牵无挂的张起灵？可是，我做不到，你的天真无邪，无论何时我都只愿守护不愿毁灭。

    本来以为只要看着你幸福我就会安心，可是听见你对另一个人说喜欢的时候，心还是会痛，只因为那个人不是我。那一刻，我又一次想哭，却只能假装兴奋地鼓掌，带动着所有人为你喝彩，想让那喧闹的人群淹没我已经压抑不住的悲伤。我选了一个最残忍的角色，你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我都看得清楚，你的每一句我都话听得真切，所以心也痛得反复。

    我戴上司仪的面具，站在你身旁，我微笑着见证你和另一个人即将开始的幸福，我一步一步的把你送入别人的怀抱，我本想帮你圆这个誓言，我本希望既然我给不了你幸福，至少让我牵引你跟别人幸福。可是，最终，还是让你发现了我，最终，还是我破坏了你近在咫尺的幸福。

    那枚戒指你竟然戴到现在！你不知道今天应该把左手无名指留给另一个人吗？所以冷如烟才瞬间崩溃吧，我第一次看见那个温柔淡漠的女子露出那么绝望的眼神。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去追呢？你只要让那枚戒指就那么摔得粉碎，然后用你的笑容去抱歉，应该就能得到原谅，可是你却追着那枚戒指，摔下楼去也不在意吗？

    你知道我看见你摔下去心里的恐惧吗？你知道我抱住你时有多么的安心吗？你知道看见你痛苦我心里的不忍吗？我以为我是最可悲的，我以为今天只有我会觉得悲伤，可是为什么，我看见你的眼睛里也充满悲伤呢？如果我今天没有出现呢？我不敢想，即使让你发现了我，我还是很庆幸自己今天就在你身边，庆幸自己能抓住你没有让你受伤，即使那只是身体。

    其实那一刻我只想抱着你，把你禁锢在我怀里，可是解语花愤怒的眼神提醒我，让你痛苦的不正是我吗！我有什么资格说减轻你的痛苦？有什么资格说我能让你不受伤？我没有勇气再在那里呆下去，我知道你能得到很好的照顾，可是我没有勇气出现在你面前，我害怕看见你看我是眼神里会只剩下漠然。

    吴邪，我该怎么办？原来张起灵害怕的东西那么多，亲眼看见你为了一枚戒指摔下楼去的情景，让我忽然不想再离开你了，那一刻我甚至想着以后就留在你身边，在你身边不让你再受到伤害，不让你发生一丁点的意外。我这么想了，该怎么办？

    如果我现在消失了，你还愿意再来找我吗？你会愿意像以前一样帮我寻找我的记忆，我的归处吗？吴邪，吴邪，吴邪，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已经是生命的一部分，我割舍不下。吴邪，你不要恨我好不好？张起灵只是在遇见你之后变得胆小了，现在我又想逃了，想逃开那些困恼我的记忆，想逃离你所在的地方，那么这一次，你会再追过来吗？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再一次的找到了我，请你一定不要再让我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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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12-09-27 18: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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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吴邪，
     如果再来一次，
     我不会选择相遇，
     只因我带给你太多疼痛的记忆。

     但是既然已经发生，
     就请你忘记，
     忘记曾经遇见一个，
     叫张起灵的人。


     张起灵，
     我们注定相遇，
     运命由不得你我决定。

     如果记忆忘了，
     我的灵魂也会找到你，
     所以，
     我们都不要再逃避好不好？

     杭州医院


     吴邪其实早就已经醒了，只是他不愿意睁眼。他静静的躺在病房里，想着自己的心事，耳边听见小花和胖子的争吵。

     【张起灵在搞什么？王胖子你说清楚！】小花似乎很愤怒

     【你他吗冲我凶什么！今天要不是小哥，他指不定现在咋样呢！】胖子也怒了。

     【谁他妈稀罕，他害吴邪还不够啊！】

     【他怎么着天真了？再说了，胖爷怎么知道那小哥会突然成了司仪！】

     【你他妈少装蒜！】小花都爆粗了，看来已经离奇愤怒。

     吴邪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一下子整个病房安静下来，吴邪就更加放肆的笑了【哈哈~哈哈哈哈~小花原来你也会骂人啊！哈哈~第一次听到。】

     解语花一下子愤怒到极点，抓住吴邪的衣服恶狠狠的说【你他妈的的笑个屁！你今天怎么回事儿？为了个破戒指跳楼？你是跳楼上瘾了怎么的？结婚竟然把新娘子撂下自个晕了，你他妈给我说清楚。】

     吴邪听他说起如烟，就收了笑问【如烟怎么样？】

     【你觉得会怎么样？胖子把你送到医院她就不见了，电话也不接，你到底怎么回事儿？】解语花的语气也平静下来。

     吴邪听了也不说话，抬起手摊开手掌，那枚白玉戒指赫然躺在他的掌心。解语花看见这枚戒指刚刚平息的愤怒又上来了，一把抢过，看着吴邪又是狠狠的说【就为了这破玩意儿？为什么吴邪？为什么就这么个破戒指你那么宝贝？比你老婆还重要？】

     吴邪看着解语花，眼睛里没有丝毫怀疑，他静静盯着解语花的眼睛很久才开口【你知道为什么，不是吗？】

     解语花的表情瞬间凝固，脸上的愤怒被一种无奈取代。

     吴邪从解语花手里拿回戒指，轻轻的戴进自己的左手无名指，然后抬头说【小花，张起灵呢？婚礼上他来了不是吗？那个司仪，妈的，他还真是影帝的料，又被他骗了。】

    【天真，你跟小哥到底搞什么啊？胖爷都给你们两整糊涂了，你说他来参加婚礼就参加婚礼，他要当司仪你还能不让他当？他干嘛非得把所有人都瞒着？还是他有易容演戏这嗜好？】胖子也问吴邪。

     吴邪就笑了，张起灵，你是觉得我有多好骗？还是你觉得看着我跟别人结婚也没关系？那为什么你不堂堂正正的站到我面前？为什么费尽心机不让我认出来？为什么偏偏还选了司仪这个角色？为什么最后都还是要救我？为什么现在又逃走了？吴邪觉得自己有十万个为什么要问张起灵。

     【哟，醒啦！】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一个人。

     吴邪抬头看见冷如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解语花黑眼镜儿还有胖子只愣了那么几秒便很默契的都出去了，病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如烟，对不起。】吴邪现在除了道歉不知道还能对冷如烟说什么。

     冷如烟走到病床边上【吴邪，本来这场婚礼就是个赌局，现在只是我赌输了而已，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张起灵那么有定力，都快到最后了都还能笑出来，要不是你发生意外我估计他最后都不会现身。】说到最后竟然笑了。

     【那也是没办法，谁叫他是影帝级别的，如烟，你不恨我？】吴邪的话带着难掩的苦涩。

     【呵呵，没那么严重，还是说你现在仍愿意跟我结婚？】冷如烟笑着看吴邪。

     ·····

     【如烟，我喜欢张起灵，对不起。】

     冷如烟觉得很讽刺的是，张起灵和吴邪都喜欢彼此，但他们诉说对彼此的感情居然都是对着自己。【我知道，很早以前就知道，也知道那枚戒指是他送给你帮你戴上的，只是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给我们设下这一个赌局，所以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怨不了任何人。】

     吴邪看着眼前的女子，知道她不怪自己，但是她越这样吴邪越觉得亏欠她很多。

     冷如烟突然抽出一张纸条递给吴邪，吴邪拿过看见上面是一个地址，看见吴邪的疑惑冷如烟开口【张起灵就在那，不过你要赶快，他们只在那停留一天。】

     吴邪惊讶的看着冷如烟，可是最后摇头苦笑【我不会去找他了，他去哪我也不想知道。】

     冷如烟短暂的皱眉随后释然【吴邪，不要再错过了，你们两个都太傻。你不说是怕拒绝，他不说是怕失去，你说两个大男人，怎么就这么不干脆呢？难道到了现在你仍想这样两个人互相折磨下去？】颇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吴邪听见冷如烟说张起灵怕失去的时候心里有个地方像是被人用利器刺了一下，怕失去吗？张起灵一直说他跟这个世界没有联系，那他还能失去什么？会是自己吗？如果真是，那也就是说张起灵也许并非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不在意，否则又怎会做到这个地步？可是为什么现在他又逃了？难道自己还要去找？吴邪忽然就笑了【我不懂张起灵的意思，他为何如此对我？又为何做了这些，我真的不懂。】吴邪听了如烟的话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就是一直都那么不干脆。

     冷如烟看着一脸无奈的吴邪，真的觉得这个人太傻【你们两个明明都那么在意对方，为什么偏偏都这么别扭！张起灵如果对你无情，那他为什么伪装到你的身边？为什么不愿意在婚礼上让你认出来？为什么可以舍了命救你？吴邪，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你说你不懂，那你为什么不去问？去问他啊！你说你喜欢他，那你对他说过吗？你没说过又怎么断定他对你一定无情？】

    吴邪被如烟的话惊住了，想想自己自从发现自己喜欢闷油瓶以来，确实都只是自己一个人在烦恼在乱猜，那句喜欢一直没说出口，难道真的是自己想错了？吴邪回想着这一年发生的事，突然觉得也许正如烟所说他张起灵不是无情只是掩饰的太好。【如烟，你为什么还跟我说这些？你知道我喜欢张起灵为什么还要帮我？】吴邪发现他也不了解如烟，这一年自己似乎没有去了解过这个女子。

    【呵呵】冷如烟淡淡的笑着【吴邪，也许从第一次发现你眼底的那个人不是我开始，我对你的感情就已经变成一种偏执，我以为总有一天你会爱我，可是你真的太单纯，这样的你只要对一个人动情，便不会轻易改变。我想我是真的曾经很喜欢你，可是我不想抓住一个心里有另外一个人的男人不放，甚至我希望你能幸福，断了我的念想，算是给自己这一年的偏执一个交代。所以，吴邪，去找他吧，他的性格你比我清楚，若你不去找他，他这次可能真的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

     吴邪看着现在的如烟，他知道她说的对，闷油瓶的性格一直是对他自己永远比对别人狠，突然又觉得很愤怒，凭什么每次都整得他像个弃妇似地满世界找啊！吴邪觉得对如烟不知道能再说什么，想道歉，却不知从何开始，想道谢，却又开不了口。

     冷如烟看吴邪不说话，换了一副很认真的表情说【可是吴邪，你家里和我家里可得你自己去解释，这个我可没打算帮你。】

     【我知道，我会说清楚的。】吴邪马上接话。

     【那行，没事我就先走了，记得跟张起灵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我也得来闹闹场子。】冷如烟调侃了吴邪一句，笑着往外走了。

     【如烟，谢谢你。】吴邪微笑着看冷如烟的背影。

     冷如烟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脸上还是那个浅浅的笑，笑容里却也释然。吴邪，别再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爱上你我心甘情愿，现在放弃你我也不会再留恋了。可能我只是有些遗憾，你唯一对我说的那句【我只喜欢你】，我还来不及听清就已经被遗落在记忆里。

     吴邪出院后被吴冷两家骂的狗血淋头，吴爸吴妈非逼着他去跟如烟道歉，还是要吴邪娶她，吴邪好说歹说就是没用，最后还是吴奶奶觉得烦了就说他们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看着办，吴爸吴妈才没再说什么。冷家人则是看见吴邪就跟他烧了他们家房子似的，那个恨啊，冷爸更是气的拿了个国宝级的古董朝他砸啊，吴邪那个心惊胆战啊，怕自己躲开了把那国宝砸坏了，可要是自己不躲开头上非得起个包，最后还真就起了个包，幸亏最后如烟还是帮着吴邪解释了，冷爸说完一句【以后别再进我家这门】再也不理他。最后这场进行了一半的婚礼算是取消了，他们本来也还没有去登记，所以这件婚事也就在亲朋好友的惊讶中作罢了。

     吴邪还跟家人说了自己喜欢上一个男人，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吴家竟然没有一个人有太过激的反应，吴妈甩了一句很绝望的话【那个男人能比如烟更有吸引力？还是说我生的就是个天生喜欢男人的儿子？】吴爸经过这次像是彻底被吴邪气糊涂了，吴邪本以为免不了挨点拳脚，可吴爸只是足足看了他一分钟然后摇头叹气，那声音绝望得让吴邪觉得自己跟犯了滔天大罪似地，但吴邪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处理完家事，吴邪就把铺子交给王盟，自己再一次踏上了去巴乃的火车。吴邪在火车上想：自己这一年来了三次，每次都是因为同一个人，这次还能找到他吗？自己这次又要等多久？吴邪去过如烟给他的地址那已经没人了，吴邪不知道张起灵这次去了哪要去多久，但最后他还是决定去巴乃等他，他相信如果张起灵真的对他有情，就一定会回去。吴邪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所以他想不管怎样，这次必须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他们已经浪费太多的时间，已经有过太多的错过，这次自己想把那个人留在身边，也想永远陪在那个人身边，即使得到的还是拒绝，可已经不想再这样自己一个人乱猜了。

     张起灵，我早该发现其实你比我还胆小，我们都不要再折磨彼此了好不好？你要去哪，要干什么，我都不拦你，只要你记得我会等你，只要最后你会回来。你害怕带给我危险不安，可是如果没有你我就一定能过的一帆风顺吗？那如果在你离开以后我反而更不安呢？这一次，我不会再逃，也不会再让你逃。

     云彩看见吴邪的时候很惊讶【吴邪哥哥你不是结婚了吗？】

     【出了些事，没结成。哈哈，小哥回来了吗？】吴邪很尴尬。

     【没有】云彩提到闷油情绪很低落【吴邪哥哥，小哥有喜欢的人对不对？】

     吴邪很惊讶云彩会这么问【怎么这么问？】

     【上次我阿爹跟他提我跟他的亲事，他听了第二天就走了，很久才回来，还带了一身的伤。回来后也不理我了，我说话他也只是听着，再不答一句。而且他经常看着远处，很像在想什么人，所以我想，他应该是有喜欢的人了。】云彩失落的说。

     吴邪这才知道当初闷油瓶说不回巴乃是这个原因，云彩说的应该是自己坠楼以后的事，原来那个时候闷油瓶早就发现了自己的心情吗？吴邪笑笑对云彩说【小哥有没有喜欢的人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很快就会知道了。】

     云彩不懂吴邪的意思，但看着吴邪的样子似乎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吴邪很郁闷的知道了上次在杭州的那个阿贵也是闷油瓶假扮的，因为当自己问阿贵那批装备最后怎么样的时候阿贵竟然一脸茫然的问吴邪什么装备！

     张起灵，你真把小爷当猴耍！当意识到自己又被骗的时候吴邪很愤怒，但随即吴邪便觉得很高兴知道张起灵曾经伪装跟自己在一起，因为张起灵会那么费尽心思的呆在自己身边，是不是也正说明他愿意为自己停留？是不是说明自己可以陪在他的身边？是不是说明只要自己够勇敢就可以说服张起灵不再害怕不再逃避？

     吴邪说他要在这等闷油瓶，云彩就说替他收拾房间，可是吴邪却说自己住闷油瓶的竹屋等他。于是吴邪就在闷油瓶的竹屋住下了，三餐都到阿贵家吃，但是过了快两个星期闷油瓶也没回来。

     “就算是夹喇嘛这都过了大半个月了也该回来了啊！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还是他已经不会回来了？难道他已经决定永远不回来了？”吴邪越想越害怕，越想越觉得担心。想着再等两天闷油瓶要是再不回来，自己就联系胖子去打听是谁找他夹喇嘛，去了哪，自己要去找他，好不容易自己下定决心，不能再让他消失了。

     可就在吴邪打算去北京找胖子的前一天晚上，张起灵回来了。

当时吴邪吃完晚饭从阿贵家回来，一进门就发现屋里的桌子上放了一个很旧的行李包，吴邪马上冲进卧房，果然看见张起灵就躺在床上。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蓝色套头衫，脸色显得很苍白，吴邪过去掀起他的衣服果然发现他的身上布满了伤口。应该在医院经过了处理，可是仍然有一些地方还在渗血。

     “肯定又是从医院偷跑出来的吧！”吴邪想。吴邪帮他脱了鞋和衣服，打了盆水，拿出屋里的药和绷带帮他处理伤口。

     张起灵迷迷糊糊的觉得有一双手在自己身上游走，似乎是在帮自己包扎，开始他以为是医院的护士，可是猛然想起自己已经回到巴乃，这时除了自己不该有第二个人。他猛地睁开眼，翻身抓住身上的那双手把那个人压到身下，却听见身下的人大叫【小哥别动，伤口裂开了！】

     【吴邪？】张起灵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人，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减轻。

     【小哥快放开我，手很痛，你身上的伤要上药才行】吴邪对他说

     张起灵却像没听见，定定的看着吴邪，好像到现在还不确定这个人真的是吴邪。

     【小哥？】

     上面的人还是没动。

     【张起灵！你他吗放开我，痛死了。】吴邪挣开张起灵的挟制，这次没多费劲儿就挣开了。

     【你···为什么在这？】张起灵还是定定的看着吴邪，皱着眉问他。

     【我来讨债！我怎么每次见你你都一身伤啊？小爷我欠了你的怎么的？】吴邪甩他一个白眼，说完就不理张起灵，慢慢的又帮他洗伤口，上药然后缠上绷带，吴邪觉得现在很无语，这两次来都在帮着闷油瓶子洗伤口，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容易受伤？吴邪发现张起灵一直很安静，好像这些伤口根本不是在自己身上，有几次吴邪故意很用力的弄他也没吭声。

     弄完了吴邪把被张起灵的血染红的水和换下来的绷带拿出去扔了，回来看见张起灵保持刚才那个姿势看着他。吴邪叹了口气【小哥，睡吧。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成吗？我困了。】吴邪现在还没想好要怎么开口，而且闷油瓶应该很累了，先让他休息吧。

     张起灵没说话，看了吴邪一会然后就自顾自得躺床上盖上被子睡了。吴邪看着他的动作突然哭笑不得，他一个人睡在床中央，难道是要自己在那竹椅上坐一夜？吴邪无奈的走到屋里唯一的竹床边对他说【小哥，睡进去点。】

     张起灵带着不解的眼神看吴邪，吴邪觉得自己真的被他打败了【你家就这一张床吧？你难道要我坐一夜？】

     张起灵盯着吴邪，吴邪给他着眼神看得发毛，也不管他径直的脱了衣服挤到了床上，感觉他还是盯着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吴邪就愤怒了，自己在这破房子里等了他快半个月，他现在回来了，却像是自己碍着他似地，明显的一副不满的表情，这算个什么意思！他翻身面向张起灵，瞪着张起灵，张起灵也睁眼看着他，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很久，最后吴邪任命的拉了被子盖过头顶“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输？靠！”吴邪在心里骂自己。

     张起灵看着一脸懊悔的吴邪缩进被子里，想笑却又觉得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会在这里？婚礼呢？张起灵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他，但是吴邪说有事明天再说，那就明天再说吧，如果今晚这只是梦，那明天你又在哪里？张起灵伸出一只手摸上吴邪的头然后就沉沉的睡去。

    张起灵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没有人，以为昨晚果然是自己在做梦，但是在看见自己身上的绷带时就彻底的茫然了。幸亏这时吴邪端了一个托盘进来，上面放着几盘小菜两碗白饭。

     吴邪见张起灵醒了把饭菜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扶张起灵坐下，然后自己坐到他对面。【小哥，你要按时吃饭，伤才会好得快。】说着替他夹了一筷子菜。

     张起灵却只是盯着吴邪，一句话不说。

     吴邪又被他盯得发毛【看什么看？不认识啊？还是怕我下毒害你？】说完自己叹了口气也放下筷子【好吧，那我们就先谈谈。】

     张起灵仍只是看着他，不说话。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吐出来，像下定决心似地说【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跟你说过，我好像喜欢上一个人？】

     【嗯。】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张起灵终究是说话了。

     【不问问是谁？】

     ······

     【是谁？】

     【你。】

     ······

     【张起灵，我喜欢你。】

     【吴邪，你知道现在你在说什么吗？】张起灵看着吴邪。

     【知道，我说我喜欢你。】吴邪看着张起灵的眼睛，语气坚定。

     张起灵这次却把眼光移开，拿起碗筷开始吃饭了。

     吴邪知道他又想逃，可是这次不能再让他逃了，吴邪一把夺过张起灵手里的碗筷，直到张起灵又抬头看着自己才说【张起灵，世界上只有一个吴邪，没有第二个再容你逃避，世界上也只有一个张起灵，我也不会再喜欢第二个，所以，你怎么想的给句痛快话行不行？】

    【吴邪，我跟你们不同，你是个平凡人该有你自己的生活。】张起灵看着吴邪面无表情。

    【妈的！又是这个！你就不能换个理由！我是平凡怎么了？可我就是想跟你张起灵一起又怎么了？你以为我现在还能过着平静的小日子？我告诉你，过去那些斗里的日子我都觉得比现在好你知不知道？因为在斗里我至少能陪着你，可一到外面，你跟我不在一个地儿我就觉得不爽，你他妈的知道吗？】吴邪听见张起灵的话终于爆发了，心里的愤怒，一直想说的话，全部爆发了。

     张起灵看着眼前已经愤怒的吴邪把眼神移开望着屋顶又开口【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在哪，你懂吗？】语气里带了深深地无奈。

     吴邪像是猜到他会这么说，听出来他的无奈，恢复平静看着他说【我也会死，你又懂吗？张起灵我答应你，无论你是死是活，我都会好好地活着，你若没死我就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你若哪一天死了，我一定连你的那一份一起好好地活，直到我死的那天。所以张起灵，你不能拿这个当理由。】

     【跟我一起很痛苦，你的噩梦不是我吗？】张起灵想起吴邪从噩梦中惊醒的情景就觉得心痛。

     【你觉得没有你我就能幸福了？要真是这样，那天我就不会从楼顶上摔下去！要真是那样，我就不会在婚礼那天伤害如烟！现在，跟你没有关系才让我觉得痛苦。我的噩梦是什么你知道吗？是我每次都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在我面前倒下，而我无能为力，我每次都只能看着你的背影，我的声音你听不见。这就是我的噩梦，你现在是要让我噩梦成真，你认为这样我就能幸福？】吴邪看着眼神暗淡的张起灵声音里淡淡的悲伤。

     张起灵听完吴邪的话，他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镇定，语气也已经不再冰冷【吴邪，我不知道我是谁，不知道从哪里来，我伤害过你，也许哪天我又会忘了你，忘了所有的事，我·····】

     【我知道，我陪你找。你上山下海，我都陪着你；你不愿我陪，我就在西冷印社等你回来，我也不知道你从哪来，但我能给你一个永远的归处。】吴邪打断他的话【就算哪一天你又忘了我也没关系，不管多少次我一定会找到你，我会重新让你认识我，我会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忘几次我就告诉你几次，直到你再也忘不了。】

     张起灵，吴邪已经不能没有你了，虽然说这种话很不像个男人，可是我认了。我已经不愿意跟你变成陌生人，这辈子，我不管你的时间还有多长，不论你的记忆会有多久，我不想放开你，也不想让你放开我。你现在能感觉我的心跳吗？它没有很激烈，而是平静的，温柔的，我只是想让这种平静和温柔能在你往后的记忆里抚平过去的创伤，我知道也许这远远不够，可是我能给的就是这种平静。我知道的，其实你也不愿意一次次在阴冷黑暗的古墓里辗转，可是我也知道，你不能停下，那么就让我在你身后给你一个平静温暖的家，只要你记得有一个人会一直一直等着你回来，不离不弃。

      张起灵，我希望你能不再露出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的眼神，我希望你的心不再紧闭，我希望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一点温暖的颜色。每次看见你眼睛里的淡漠，我都觉得心痛，难道你忘记了你也只是一个会受伤会流血的人吗？难道你以为你真的不会伤心不会流泪？我不愿看见那样的你，我想用我的体温来温暖你太过冰凉的肌肤。所以，张起灵，这一次你再也推不开我了，此生，吴邪已经决定与你相依。

    张起灵久久的看着吴邪，眼神开始慢慢染上淡淡悲伤的温柔，听完吴邪的话他沉默，吴邪微笑着温柔的看他，静静的等着。当张起灵再次的对吴邪说话，眼神已经坚定眼神里是吴邪陌生的淡淡的温暖，他缓缓向吴邪伸出手【吴邪，戒指。】

     吴邪不知道为什么张起灵会突然提起戒指，但还是把戴着戒指的手伸到他面前。张起灵握住吴邪的手，把戒指从他手指上摘下来。

     【小哥？】吴邪皱眉不懂他什么意思。

     【我以前一直没跟你说，这枚戒指叫做‘缘介’，你应该听说过吧？相传，戴上这枚戒指的人，会对为他戴上的另一个人生死相随，矢志不渝，本是一对，却在远古的流传中遗失了其中一只，现在只剩下这一只了。】张起灵抬头看着吴邪的眼睛，认真的问【你愿意让我为你戴上它吗？】

     吴邪看着眼前一脸认真的张起灵，笑了【你不是已经为我戴上了吗？】

     张起灵对着吴邪微笑，很好看的微笑，微笑着把戒指缓缓戴上吴邪的无名指。

     吴邪，我是真的想过离开，离开关于你的一切，就是这个竹屋我都不打算回来的，可是最后我还是回来了，我最后还是把这里当成了归处。我心里明白，回这里只是因为这里是你帮我找到的，是你帮我找回的归处，我明白，我早就已经把你当成我的归处了，只是我还是害怕伤害你，可是既然你的噩梦不是我的存在而是我的离开，那我一直希望你不要再有噩梦这个愿望是不是就只有待在你身边才能实现。

       吴邪，也许现在我还是不敢肯定以后会一直在一起，因为我不知道我的生命还有多长，但是，如果在以后的日子里有你，那我觉得也许我能找到自己生存的意义。我不知道是否能给你安定平静的生活，好像我给你的都只是危险，你给我的才是平静，也许就是这种平静才是我一直放不开你的原因。

    吴邪，我知道自己逃不了了，无论去哪都逃不了，在那些危险重重的古墓，我满脑子想的只是你，我已经不再是以前无牵无挂的张起灵，这样的我，既然你还愿意，那我也不再逃避。我想我现在才真正的理解冷如烟说让我放过你也放过自己的意思，我们彼此折磨了那么久，到最后两个人都伤痕累累，既然怎么都会受伤，那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

     吴邪想起上一次张起灵帮他戴上这枚戒指时，自己的心痛得像是要碎开，这一次吴邪却觉得心里的幸福满的像是要溢出来。

     张起灵，你又一次为我戴上这枚戒指，这一次，应该是满怀感情的吧？不然，为什么我心里的幸福，满的仿佛快让我承受不住？那你可知道，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逃了，上一次我忘记了要你给这个承诺一个名字，这一次没那么容易让你混过去了，我会问得清清楚楚。

    【这算是阴谋吗？你是要我跟你生死相随，矢志不渝吗？】

    【是！】

    【还真是恶劣呢，那也就是说上一次我就已经注定逃不掉了对吗？】

    【对！】

    【如果我说我不会再把它取下来，我说我不会再放开你，你怕吗？】

    【不怕。】

    【张起灵，我能认为这是你给我的你这一生的承诺吗？】

    【是！】

    【我要的是你的不离不弃，是你的相守相依，你给吗？】

    【吴邪，张起灵此生不会再在你的世界消失。】

     张起灵看着吴邪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吴邪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幸福的像要化开，可是眼泪却流了下来。他不需要张起灵再说什么，张起灵本就不善表达，可是他已经给了他最好的誓言，他已经给了他比喜欢和爱更让他感动的语言，所以，现在真的什么都不用再说。

     张起灵看着笑着流泪的吴邪，轻轻地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吴邪身边，揽过吴邪的肩膀，吻上那两片柔软的唇。这个吻很轻，很长，很认真，两个人仿佛都在品尝彼此最真实的呼吸。然后张起灵加深了这个吻，吴邪贪婪的与他纠缠，就像已经等得太久，两个人都快不能呼吸却仍不愿分开。

     张起灵，我终于能够触碰你，终于感受到你的呼吸，原来你跟我一样会失控，会窒息。张起灵，我不会再放开你了，不会再让你消失，我想抱着你，如果我的体温能够温暖你，那你就拥抱我吧，多紧都没关系，让我听清楚你心跳的声音，如果我的吻能让你觉得平静，那你就吻我吧，多少次都可以，多久都可以，让我分享你的呼吸。

     这个吻最终在门口的一声惊呼里结束，吴邪和张起灵同时往门口望去。只见云彩满脸惊讶站在门口，一只脚还在门外进来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吴邪觉得这真是个超尴尬的画面，云彩应该被吓到了吧？这时张起灵仍然抱着他【小哥？】吴邪出声示意让张起灵放开他。

     张起灵却装没听见，看了一眼云彩，然后收回目光看吴邪露出了淡淡的笑，最后还在吴邪的唇上轻碰了一下才放开他，坐回对面去了。

     【那个，我是来看看你们吃完了没，说收了碗去洗的，既然你们还在吃我就先回去了。】说完云彩就飞快的走出去了。

     吴邪叫了云彩几声，可是云彩却走得更快，最后都跑起来了。吴邪看着远去的云彩，再看看一脸事不关己的张起灵，很郁闷的坐下继续吃饭，心里想着刚刚的吻，第一次觉得自己离张起灵那么近。吴邪看着初春清晨苗寨的阳光，不刺眼，很温暖；再看看那个刚刚恶作剧的人，他的笑，淡淡的，很温暖。

     张起灵，我们都不要再在意过去将来，现在一切都还不晚，这一年，我的伤我的痛都在你那句【是】里完全愈合。原来你只是太在意一个人变得不敢靠近，但是我希望你多在意我一些，多靠近我一些，这样，时间才会有意义，这样，你和我，才是完整的。

      【呐，小哥，等回杭州，我再陪你游一次三潭映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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