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7.30 【风花雪月（无cp）】不渡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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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ru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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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

樓主發表於: 2019-07-30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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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30 【风花雪月（无cp）】不渡舟

　　无情葬月站在一只渡船的尾，面上覆的是那张属于北风传奇的红面具。他抬手去摘，摸到的却是自己的颊，即无从下手。既摘不去，无情葬月也不拘此事，转头去观周遭茫芒江景，广不见岸。
　　无人撑船，这舟便顺水飘着，不知从何而来，亦不知行往何处。无情葬月不知自己为何登舟，亦不知乘往何处。
　　“月。”
　　船头飘来轻忽一声，无情葬月闻见，越了船中央的矮篷去瞧那头。周围雾得厉害，他看不清具体模样，只知那人约莫是矮自己一截。
　　“无情葬月。”又唤一遍，这回无情葬月听得清楚，那声音是他熟悉的。刚要应声作答，孰料船篷微微晃动，从内中走出一雪蓝色身影，莲步轻移，缓挪至他身旁。
　　“月，你怎会在此？”玲珑雪霏声音清冷，其中却夹杂了些诧异，许是她不曾预料月的出现。
　　“哈…自是有其因果。”雾中人身影轻摇，随之响起簌簌开扇声。“这舟载他一段也无妨。”
　　闻言玲珑雪霏抬眼向船头瞥去，又转去牵月的袖，要他入篷。无情葬月顺从地矮身而入，只见内中已有人起壶弄茶，正是之前在立于船头的荻花题叶。桌上三盅一壶，荻花题叶取来两只茶盅将其逐个添满，先留自己一杯，再推与雪，向人轻声讲道：“这茶并非什么好茶，不值一品，捧着暖手就是。”说罢，他又伸手将无情葬月面前的那只茶盅翻扣在台面上。
　　“…二哥。”或许是戴着面具的缘故，无情葬月的声音发闷，听来有些委屈。他去掀那茶盅，指尖刚触到瓷壁，荻花题叶的扇便敲了上来。“非是花不予你，而是这茶不该有你那份。先讲，你可知你为何登舟？”
　　无情葬月摇头，心中有惑，却不知如何问起，便安静等着听人娓娓道来。
　　“谣传海上有祖州仙山，山上有仙人无数，皆将诸事放下，以闲为乐，自然无忧无虑、逍遥自在。此去便是由河入江、再由江入海。”荻花题叶手腕轻转以扇代指篷外景象，无情葬月随之望去，朦朦水雾中似有高山万仞，模糊中眺见远处有一渡口，他问：“是那里吗？”
　　“非也。”玲珑雪霏轻声纠正道，“并非有什么祖州仙山，我与昊辰亦不知渡往何处。”
　　“你不该与我们同去。”诓人不成，荻花题叶呵笑一声，开扇遮面起身又出了篷，回到船首。江风吹来些许凉意，牵起荻花题叶以头冠束着的长卷发，亦吹冷了篷中的茶。
　　“月不同于花雪，不应因时节而逝。你见的渡口便是你此行的终点，月，你该上岸了。”
　　风不过一阵，待荻花题叶垂眸去看，水面就只余船舟破出的涟漪，不见风的痕迹。他回首去问无情葬月之前看见的渡口在哪处，而月却是沉默着走到他的身旁，握着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竹篙，一下一下地撑船。可即便如此，那舟依旧不紧不慢地顺水走着，丝毫不受他的影响。
　　玲珑雪霏悄然行至其侧，纤纤玉手自袖中而出，轻覆于月之上，再温声细语地劝：“风不会希望你随我们同行，他得寻你。”
　　“不知从何而来，不知往何而去，便不该渡。此舟不识风月，亦不载风月。”荻花题叶拢扇阖目而论，水波徐徐擦过舟身，又惹得一阵沉浮。
　　“花与雪尚不知去处，飞凕与之同舟又何妨？”竹篙骤然一沉，无情葬月提不得握不住，只能松了手，让它缓缓没入水中。
　　“可昊辰与盈曦晓得来处。”长睫微颤，荻花题叶又睁了眼去瞧无情葬月，“而月，则是有所归。”言即至此，他便拂袖抬手以扇轻敲人额头，似警训亦似亲昵，由鼻腔发出的细微哼声更带了几分兄长对小弟的告诫之意。
　　“到了。”
　　话音甫落，随之而来的便是船只与渡口木栈相碰的轻微震感，荻花题叶于无情葬月身后轻轻一推，将他驱下船。再回首，无情葬月脸上粘的那张猩红面具已然消失，转而落入花的手中。他瞧见二哥捏着那面具，将其覆在面上，遮去无情的泪，也遮去多情的眸。
　　“哈…北风传奇。”荻花题叶瓮声瓮气地模仿起月的自称，再一拂袖，舟便已离岸三尺有余。行程又起，花雪纷纷转身，无离别之语，留给月的只有背影，眨眼，便只余水上扁舟了。
　　无情葬月无奈亦无言，背上的血不染于鞘中嗡鸣，且是愈发沉重，他下意识去摸那面具，却已不在。
　　“小弟。”
　　他听见背后有人在唤他。转身，血不染的沉重便消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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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情葬月在舟上醒来，梦中那些镜花水月已然忘却。他犹记得他离开桃源渡口已有数个时辰，再行上一段时间，便是道域。他起身弄船，视线稍转，望见的是水中明月，旁地还不合时宜地落有一朵梅。
　　
　　冬花蕊中含雪，被水浪覆过，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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