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5 一些年一些事(書素.？緣) 06，2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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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也

神莫腦殘粉小心(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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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32)

20樓發表於: 2014-06-30 00: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緣真是太可愛太貼心了XDD
居然啊這麼鼓勵他(汗顏
可是我好想看佛緣.........(被打死

書素雖然不是我首要第一喜歡配對
但晏雪大寫的文藝直都很好看啊XDDDDD
好甜好開心終於在一起了

死亡即為新生，融合之心將我毀滅。

頂端

晏雪

小心子彈不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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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21樓發表於: 2015-06-21 21: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6.21 一些年一些事(書素.佛緣)05，21F

打從小開始，他便有個很奇妙的家庭關係。

他沒有母親，卻有三個父親！

一個叫爹地，一個叫乾爹，一個叫屈叔，三個都是伴著他長大的重要人物，更是他不可或缺的親人。

是何時開始注意父親與乾爹之間的呢？

續緣想，或許就是那次父親生病開始的。

那時，他向父親哭著要母親，於是父親哄著他說那由他當媽媽，而乾爹在同時間接話說由他當爸爸。

這件事自那時起，他從沒忘掉過！

對於父親，續緣其實又畏又敬、又愛又恨。

討厭他在自己的重要時刻往往忙到不見人影，卻又對父親的才智能力有著無比的欣羨，在心底其實是以父親為目標的。

他沒了母親，於是更珍惜唯一的親人。

某些時候，他其實很害怕父親是不是也會像母親一樣突然間消失不見。

對於自己的乾爹一頁書，續緣只有崇敬，但在觀察出兩人之間的曖昧後，有陣子他非常排拒一頁書的靠近，直到一頁書主動忙碌疏遠他們父子後，明顯感覺到父親的失落，他才慢慢接受並轉換自己的心境，重新看待一切。

青春懵懂的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的困惑與糾結，那時的他正好考期結束，一個人躲到自己的秘密基地裡，不料卻被姨丈赤睛看見，就在那次被他引誘試著抽煙和喝酒，也是在那次讓他打消學抽煙喝酒的念頭。

難聞死了！ ]}Hcb)'j@
怎麼有人會喜歡抽煙？ sMAc+9G9k
還有那酒，嗆辣到爆，肚子都在滾……

這是十四歲的續緣對煙酒初體驗下的評語，自此之後怎樣也不肯接受同學的推薦，反而還會要同學們戒掉。

其實，這全是赤睛的意圖，故意拿最濃、最嗆的給續緣嘗試，一旦難受而有了不好的經驗，便怎樣也不會再碰觸。

赤睛其實沒問續緣什麼，只是緩緩說出自己的心路歷程，並告訴他人的一生有一份愛是屬於自己的，就已經很奢侈了，若是集萬眾寵愛於一身，卻不懂得讓最親、最愛的人也享有幸福，那就是太過自私，會被上天懲罰。

素續緣便是在那時想到自己，也想到了父親和乾爹之間，後來他才明白，原來是姨丈繞了彎在勸解自己。

只是，想通歸想通，真要做時似乎又很彆扭，續緣幾次想與一頁書重修舊好，但心中的那份畏怯又讓他縮了回來，直到大學聯考時，為了能考上自己的目標，證明自己能超越父親，壓力大到素續緣在聯考一結束就立刻大病一場，病了近一個月還不見好轉。

慕少艾的診斷是：連日體力透支，外加心理壓力過大導致的結果。

素續緣打從心底就以父親為目標，更希望自己能超過父親，於是在十四歲叛逆過後，他用兩年的時間壓縮學習過程，十七歲便考上大學首府，打算二十歲時拿個碩士文憑再出國深造。

只是這樣的自我期許，長期下來成了素續緣心理的壓力，將自己逼到極限卻忘了找壓力的宣洩出口，壓力一放鬆下，隨之而來的便是身體的崩壞，讓他差點一病不起。

素還真頭一次在兒子面前愁眉深鎖，彷彿一夜之間老了好幾歲，不再意氣風發，更不是他印象中的那個不敗律師老爸。

為了不讓素還真在公事和私事兩頭跑，一頁書強制那人必須休息，由他接手照顧，在素續緣一次睡醒時，見到床邊打盹的是自己的乾爹，愧疚之餘想替人披上外套，卻是被早一步醒來的人制止。

他道歉。

他接受。

在這之後，似乎又回到原本該有的軌道，素還真見最愛的兩人能互解心結，倒是心安了不少。只是沒想過在幾年後，竟然……

「續緣，到了那邊記得先……」

「我知道～」青年笑著拍拍從小關照到大的長輩，「要立刻打電話回來，要穿暖一點，還要記得吃飯。屈叔，你已經唸了一個星期囉！」

「哈，還說我，我看最放心不下的是你，屈世途。」悄悄地把兒子的手牽到手心中握牢了，惹得青年一愣。

「爸，我……」

「還有些時間，跟我去喝杯咖啡吧！老爸請客。」笑瞇了眼。

青年欣然同意，站在一旁靜默無語、只是微笑的一頁書準確無比地伸手拉住想再叮嚀什麼的屈世途。

「我說一頁書呀，你……」

「世途……」青衣輕喚，用眼神提點著。

屈世途摸摸鼻子，轉而向一頁書問道：「沒問題了？！」

「你說呢？」

看著一頁書的笑容，屈世途心中也鬆了口氣，至少身邊好友總算了了一樁願望。

而被自家老爹拉去喝咖啡的青年，淺淺笑著、輕啜著不怎麼高貴的咖啡。

「爸是有事要說？」

「這……」看了兒子一眼，素還真心裡真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是他跟一頁書、屈世途教得太好？還是自己老了不如年輕一輩了？

怎麼好像被兒子看穿似的？

「爸是想問那兩張機票的事嗎？」

才剛喝進口中的咖啡，狠狠地嗆了他一次，素還真緩過氣後，微笑搖頭著：「我這不敗律師的名號可以卸甲了，敗給了我兒子。」

「咿呀，兒不敢當呀！」誇張地拱手一揖。

「嘖，這又是跟誰學的？」

「爸，其實就是那個意思，那天晚上乾爹不也明白了？」促狹地眨眨眼，看得素還真耳根都紅了。

「什、什麼明不明白的？」

「爸，如果哪天我的另一半跟乾爹一樣，你怎麼說呢？會答應嗎？」

素還真驚訝地兩眼瞪看著還微笑的兒子，腦子裡轉過千思百慮，總歸到最後就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再想到自己跟一頁書之間，素還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將兒子的雙手握在掌間，實實地握緊著。

「如果是這樣，你是快樂的，是做你想做的，只要爸有能力，有什麼理由反對呢？」

反手將父親的手握在掌間，續緣柔聲道：「同樣的，我知道只有我承認你們的關係，只有我真心地接受，爸跟乾爹才會有真正的快樂。感情的事從來就只是感覺的問題，並不存在理性的決定，這是我能做的，心甘情願的，而且我相信乾爹一定會好好照顧爸的。」

聽到兒子這麼說，素還真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廣播聲音響起，素續緣道：「爸，從小到大都是我看著你背影，你總是來去匆匆，但這次是你看著我的背影。答應我，下次我回來，我們一起去看媽，不要自己偷偷去。」

「好、好，爸答應你。爸的電話可不能不接哦！」撫著兒子的臉頰，素還真這會兒真覺得自己老了。

「爸會有時間打電話嗎？我看是屈叔的電話最多吧！」父子兩人笑了，偕手走回。

聽到廣播，屈世途已急得想去叫人，但都被一頁書攔下，見到人回來才匆匆把行李往青年手上塞，趕著人入關。

與自己的決定不同，素續緣決定踏上父親曾碰觸卻放棄的醫術之路，自中醫學院畢業後，踏上西方醫學之路，同時擁有中西醫的醫師執照，留學回國後便在慕少艾的醫院裡從基層醫師做起，不因院長慕少艾是父親老友的關係而與其他醫師有什麼特別待遇。

不論是長相、脾氣或醫術都是一等一的好，讓素續緣短短時日就躍上病患口中的『名醫』排行榜，掛號病患總讓他沒時間能好好休息，而素續緣多半也不吭一聲地直到全部病患都看完為止，一兩年下來早已累壞自己的身體。

為此，慕少艾下令要全部醫師調整班表，更改各科醫護人員的上班規則，更親自把關素續緣的看診班表，規定醫師必須做二休一，休息日除了非人為緊急事故或自己家人醫療需要外，不得進入醫院，創下史上首間人性化、無責任制的醫院制度。

「除了工作賺錢，剩下的生命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呀！」身為院長的慕少艾宣佈完後笑笑地下了結論，而後轉身離開。

當然，這被醫院裡上上下下都稱它為『素續緣條款』～身為當事人的素續緣自然是……不怎麼開心……

「院長，我……」站在院長桌前想證明自己不需要這樣的關心。

素續緣自然明白為何慕少艾要如此更改醫院制度，雖然是對醫護人員全體好，但一想到是因為自己才導致這樣，同事間不論是好的還是壞的耳語又揮之不去，心裡怎樣也無法開心起來。

「呼呼，續緣呀，今天是你還是誰要看病嗎？」長腿交疊輕跨上院長桌，一副雅痞樣的抽著慣用的藥草煙，慕少艾好笑地瞇眼看著人問。

「都不是。院……」

「那你就是違規囉～我不是說了嗎？休假日除非是你或你親朋好友需要醫療行為，不然是不能進院的。喏，現在呢就快回家去陪陪我那無良的好友、你那成天唸我唸到耳朵快長繭的老爹，聽到沒？念在初犯，嗯嗯～我就當做沒看到啦！快去、快去～」

唸完一長串，慕少艾呼出藥草煙圈，向舒適又彈性極好的椅背躺去，眼一閉又是一副『我要休息』的模樣，素續緣見狀知道再說什麼都沒用，也只能嘆口氣地告辭離開。

門一關上，慕少艾瞇開一眼看了看，對素續緣的認真只能搖頭失笑著：「呼呼，真是的，給假還不休，真是……真要你老爹唸到我耳朵長繭呀？這樣我的耳朵終於可以清靜點了。」

而被趕出醫院強制休假的素續緣，有些茫然地走在街頭上，忽聽到一群麻雀的吱喳聲，轉頭一看是個公園，索性轉進公園裡，揀了處長椅坐下。

數數自己的二十多個年頭，除去學生時期外，只有越來越忙碌，沒一刻得閒的，忙到最近似乎連老爸、乾爹都看不下去，才會不停地向院長慕少艾抱怨醫院刻待醫生，說什麼是血汗醫院，殊不知生性極慵懶的院長慕少艾所訂的規則已經是所有醫院裡最有人性的，幾乎所有醫學院的學生都以擠入這間醫院為首選。

正因為福利制度吸引人，薪水更不落人後，大批醫護人員等著讓慕少艾挑選，也因此這裡集結了眾多醫護菁英，不論是前線的或是研發的，都是一等一的人才，而自己也慶幸能被選入，當然他一直都認為有部份的成績是拜父親與乾爹所賜。

平凡，一直都與他無緣。

但卻也因為這樣的不平凡，才造就他今日的成就。

雖說平凡與他無緣，但素續緣卻覺得這幾個年頭活得一點滋味也沒有，除去出國前夕成就父親與乾爹的感情外，自己只有埋首研究與看診，其他事物向來從不入心。

或許正是因為他渴望平凡，所以才想讓自己活得跟一般人像一點。

在幾個長輩都幫他打理好的情況下，素續緣物質生活從不匱乏，自小因父執輩們的教導方式，分得清什麼叫『想要』、什麼叫『必要』，讓他即便有想要的東西，也不是開口就能輕鬆得到，總是得靠自己付出些努力才能得到的，因此素續緣向來很少對某個東西產生慾望，更何況過去忙於課業、現今忙於事業，只要最愛的長輩們平安健康，素續緣就心滿意足。

但～真的沒有渴望嗎？

素續緣抬頭看看有些陰霾的天色，偶爾雲散灑下的光芒，透過葉間灑落身上，微風偏涼，舒服地讓人不禁仰頭閉眼，偷個悠閒。

其實，素續緣自個兒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缺了什麼、這人生除了個人成就與家人平安之外究竟還要追求什麼。

物質不匱乏、家庭和諧溫暖、事業不算太差～親情、友情都不少，那麼，他唯獨缺的，便是愛情。

只是愛情這東西呀～

向來不是他放在首要的，卻總是前撲後繼地湧向他，只要他肯，開房間的次數或許早就可以寫滿一整本大英字典的厚度。

和女孩的那一回事，不是沒有過，只是這檔子事在忙碌之下就……被他丟到腦後去了，雖然醫院裡有無數的護理師妹妹向他示好，也有不少病患是為了接近自己而掛號的，最令他頭痛的是，他還被幾個男人示愛跟襲吻過，讓他徹底明白一件事～原來自己是男女通殺、老少咸宜……

愛情，沒煩死自己就不錯了，根本想都不想去沾染！

皺起遺傳自父親的漩渦眉，素續緣揉揉額角，重重地嘆了口氣後垂頭掩面著，彷彿這樣就能掩去所有的失落。

「年輕人，年紀輕輕的，嘆什麼氣呀？這樣可是會變衰的哦！」

一道溫煦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素續緣抬頭一看，背著光的人半黑著臉，幾秒後才認出那張臉的名字～

「佛學長！你怎麼會在這裡？」（※佛，作姓氏，音同畢）

男子笑了笑回問：「這句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不用上班嗎？難不成你翹班？」

「醫院改制度，今天輪我休假，所以出來走走。」不著痕跡地收起方才的失落情緒。

「學長，你呢？今天沒課？」

「嗯。」

男子叫佛劍，雖然自己的姓是該唸做『ㄅㄧˋ』的音，但絕大多數的人都是照著字唸，久了也習慣了，於是『佛（ㄅㄧˋ）劍』成了『佛劍』。

頂著一個大光頭，姓氏又是『佛』，連飲食習慣都是素食，難免有人要問～難道真是和尚來文學院教書？

這個問題幾乎是每個新生都會問的問題，佛劍總會面無表情地在白板上寫下姓氏正確的讀音，然後雙眸掃過台下一群用表情寫著『原來如此』、『真的假的』的學生，雙手輕放下課本攤開後，用著不輕不重、不慍不火的聲調給了他們一句話：『死當不由分說，上課！』

佛劍是素續緣同校不同系的學長，而且大了他許多歲，唸的是經濟系，輔修哲學系，對佛學特別有興趣，曾出國至印度和西藏去研究，也難怪沒人認為他是凡夫俗子。

據佛劍本人說，會唸經濟系是因為分數不小心考上、志願不小心落點落到，於是乎只好唸完，發現行有餘力便往真正的興趣哲學系跑，成了拿雙學位畢業的人。

之所以會認識素續緣，是在某次的系聯會活動上認識的，後來幾次因為系上事務進而有了更深的交談，結成好友。

畢業後出國研究佛學，回國後進入大學當教授，與素續緣各忙各的，漸行漸遠，但偶爾還是有郵信來往，互通近況平安，加上知道自我要求甚高的素續緣進入醫院工作，肯定是忙得不可開交，自己也有許多工作得著手，因此多年不見。

「算算我們似乎好幾年沒見啦！」佛劍笑著在他身旁落座。

「是呀！之前為了跳級考試，後來又出國跟工作，不過現在應該可以常跟學長見面了。」

「哦？！為何？」

素續緣簡單說明後不免又皺起自個兒的眉頭，倒是佛劍溫溫笑著，拍拍他的肩像是安撫著。

「我也知道這不僅是為我好，其他同事也能因此受惠，可是……」

「就是心裡不是滋味，對嗎？因為這源頭是你。」

點點頭，垂下的頭又更顯得無力。

「你想做什麼？」

「欵？」

抬眼看著沒來由的問句主人，素續緣一臉莫名，佛劍笑笑：「難得你沒事、我沒課，去打球怎麼樣？」

指著不遠處的籃球架，素續緣狐疑問：「可是我們沒球呀！」

拉著人霍地起身走向籃球架，簡短回應：「借球。」

一個下午下來，素續緣又再次嚐了一回許久未有過的大汗淋漓。

「不行了……我跑不動了，再打下去鐵定輸到底！」素續緣兩手撐在草地上，仰頭大口大口喘著，癱坐在一旁很沒形象地喘著氣。

「你呀，欠運動才會這樣。給。」遞過一瓶運動飲料，佛劍笑說著。

「謝了。」

啵地一聲，短暫的沉默隨著開瓶聲開始，沉澱一身的汗水與疲憊，喝掉大半罐後，素續緣才有種舒暢感，忍不住驚嘆著。

「爽！」

「哈，你這聲跟你的形象差很遠。」

「好久沒這麼痛快了。」

「所以就大方接受人家的好意，不是很好？何必自我糾結？」

愣了愣，素續緣隨後乾笑了幾聲：「總是跨不過嘛！我總覺得都是我爸的關係，不然我……」

「不然你會比現在更好、更強、更優秀，別人因為你是他兒子，所以不敢也捨不得讓你太操勞疲累，相對來說就是不敢賦予太多責任。」

見人說出與自己想法相反的話，素續緣不禁為之一愣，轉而思考是否真是自己的邏輯該改改了。

「……當初我也是如此……」淡淡一笑。

「呃……學長……」

「叫我佛劍吧！照字唸無所謂。」知道那人後面要問的，索性一起講了。

「這……喔……佛劍，你不想去找嗎？」

「找什麼？親人嗎？」轉頭看著青年，『親人』二字佛劍說得雲淡風輕。

素續緣點點頭，佛劍搖搖頭：「有緣自會相見。」

「也是。」

突來的沉默，佛劍輕聲問著：「想什麼？」

「沒，只是覺得突然少了工作，好像就沒重心似的。」

大概是查覺自己這種負面情緒過重，素續緣連忙甩甩頭，拋開一瞬間的落寞，綻開笑顏邀請著：「很久沒一起吃飯了，晚上一起去以前那家快餐店吃如何？」

「哈，正合我意！」

十指道盡人間事
一筆點化古今人
悲歡離合有時盡
虛實真假無定論

晏雪的天空--醉楓居
記憶地圖-- 晏情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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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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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22樓發表於: 2015-06-23 2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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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3 一些年一些事(書素.佛緣)05，22F

佛劍是個棄嬰。

養父撿回佛劍後，將他收為養子，視如己出。

除了身上的一只被剖半的木鵝和一張寫著『佛劍』二字的紙張外，沒有其他任何跟身世有關的線索，他只能收著這只木鵝和那張紙，權充是個紀念性的裝飾品而已。

養父認為這可能是他的名，於是不識字的他問過村裡的讀書人，然後就一直沒讓佛劍冠姓氏。

這年，佛劍的哥哥考上高中，他則考上第一志願國中，成了村子裡最榮耀的一家子，全村的人都為他們兄弟兩個放鞭炮慶祝。

在那個年代，能考上全國第一志願，而且一家有兩個都在榜上，是件很了不得的事。

他還記得那一晚父親喝得有些醉，拉著他的手笑得很開心，醉言醉語的告訴他屬於他的身世秘密，當然，是佛劍下意識的認為～他的父親是醉了，醉得說得胡言亂語。

打從知道自己是揀回的孩子後，不知是否是潛意識作祟，佛劍對於自己的任何事只報喜不報憂，家裡的事全都一肩扛下。

後來父親創立了公司，生意越來越大，全家人搬到城鎮裡，還買了大房子，卻因為一場政治與金融的角力事件，公司受到牽連而倒閉。父親受不了打擊自殺身亡，悲痛過度的母親也跟著走了，兄弟兩個放棄繼承以避免承受龐大的負債，一夕之間，佛劍什麼都沒了。

二十歲剛成年就考上警察，決定自此懲奸鋤惡，與唸法律的哥哥一同對抗惡勢力。

警察，一向跟政治脫離不了關係！

佛劍當警察的確是一名優秀警員，不論是辦案分析或緝捕歹徒，總是精準無比、破案無數，很快就有升官的機會，只是就在一片看好的狀況下，那一次的任務讓他揹上一個『執法過當』的罪名，記一小過以平息當時的沸沸煬煬。

哥哥曾告訴他這是有心人的蓄意渲染，故意將事情鬧大，好讓他升不了官，但佛劍不在乎升不升官，只希望將一堆惡人繩之以法，不要再去傷害善良的人。

以暴制暴，這是他在哥哥帶著他投靠親戚後得出的感想。

那幾年哥哥為了生活常常不在家，佛劍便在親戚家中長大，親戚家中亦有三個年齡與他相差無幾的孩子，雖然親戚對他們兄弟倆還不錯，但總是顧及不到他們，當他上學被人欺負時，頭幾回還會哭著向哥哥哭訴，但哥哥只告訴他一句『打回去』。

那日，他高興地向哥哥炫耀自己有多強，與幾個高年級生打架全贏了，哥哥並沒有任何的表情，只問他原因，等自己說完後，哥哥是一陣沉默，他看不出哥哥是高興還是生氣，但他始終記得哥哥講的話。

『哥說過，要做好人，但不能做鄉愿，這點你做到了，可是你要記得，打架不是唯一的解決辦法，除非我們只有打贏對方才能解決事情，那才有出手的理由。』

那時的他還不懂這話的意義，後來他懂了，於是他決定當警察，保護那些需要被保護的人，將惡人繩之以法。

身為哥哥的自是為他護航許多，但他並不樂意見到這樣。

他知道那次的『執法過當』是哥哥替他圓的場，否則他可能不是一支小過，而是一大過。

他知道後來鬧出的私生子案件也是哥哥幫他化解的！

哥哥動用所有可能的關係，好不容易才減低媒體的報導產生的影響，並讓媒體驅使著調查的方向，更用媒體的威力逼使真相自動浮出檯面，所謂的孩子不過是一名他抓過的女毒蟲硬塞給他的，至於孩子的爹，連女毒蟲自己都不知道是誰。

出世才剛三個月的孩子就得面臨沒爹沒娘的情況，就得被送進孤兒院，佛劍心生不忍便把孩子收養了，直到孩子的母親兩年後出獄，他確定她真的已戒毒成功，也願意重新活過後，才終止收養關係，將孩子還給那個女人。

然而，哥哥不可能幫他護航一輩子！

他的哥哥死了。

當他發現時，哥哥早已是具冰冷的屍體，動也不動的躺在血泊中，客廳卻是什麼線索也找不到。

佛劍冷靜地分析、過濾每個可能，所有的監視錄影帶全都親自看過一遍，抽絲剝繭的想找出兇手，卻是石沉大海。

案件不停地發生，像這樣石沉大海、毫無線索的案件不多，卻也不是沒有，只能放在檔案櫃中一日過一日，就在大家都要放棄的時候，一件偷竊案件讓案情有了轉折，終於讓佛劍找到兇手，當場失控地差點把人殺了。

在此之後，佛劍辭去警察工作，僅僅三年的警察生涯，卻讓他疲憊不堪。

他重新拾起書本，想唸完當初放棄的大學，完成父親與哥哥的期望，不料卻考上不怎麼有興趣的經濟系，只好再輔修個哲學系，在哲學領域中寄託自己。

因家變與喪兄之痛，讓對佛學本就有興趣的佛劍，幾乎徹底向佛，以平息心中的恨與痛，在大學中曾參加不少相關的活動，也因此認識了素續緣。

畢業後的佛劍為了找尋自己對佛學的疑問，隻身飛往印度，而後又來到西藏，他曾以為自己會就這樣孤身到老，但在某個晚上，他遇上一名女孩，一個讓他明白什麼叫男女之情的女孩。

還記得那晚飄著細雨，微涼的深夜秋風讓他眼前的那棟廢墟顯得更像鬼屋。

市集裡的孩子們三三兩兩的倉皇逃回，結結巴巴地說著真的有鬼，住了不少時日的佛劍是這群孩子的大哥哥，當他安撫好那群相約去試膽的孩子，通知家長來領回後，一人單槍匹馬來到孩子們口中的鬼屋。

這棟三層樓的水泥房是棟未完成的毛胚屋，僅有的水泥外牆在歲月的剝奪下顯得滄桑，裡外都堆放著不少廢棄的建築材料，該是窗子的玻璃早已碎裂在夜空下，遇上路燈正閃閃發光；還來不及裝上的磁磚被堆棄在一旁，上頭長滿清苔、佈滿塵土，斜堆得像座比薩斜塔；屋裡還有幾張破爛發霉的沙發椅，以及一張積滿灰塵、搖搖欲墜的木桌子；未通電的線路在外頭的路燈照耀下，在粗糙的牆面上放大成搖晃的黑影，顯得詭異非常。

佛劍看著這棟廢墟，納悶這棟為何不被拆。

舉步進入，冷意竄骨，從不認為有鬼的佛劍踩過一灘積水，望了望四周空盪盪的屋子，忽地一聲破碎傳來，佛劍立刻轉向聲源，瞇起眼想看清是什麼，正專注時，耳邊咻過一道黑影，在他臉上畫下一道傷痕。

摸摸臉部的疼楚，佛劍意識到這是有人故佈疑陣，屏氣凝神注視著四周變化，驀地一道白影自眼角畫過，轉頭看時卻已消失無蹤。

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氣氛與這樣的場景，對那些孩子來說的確很符合『鬼屋』一詞，佛劍心裡如是想著，忽地看到頭頂上有幾道不明的光芒，再細看究竟，延著光芒看去，赫然發現了一些事。

他矮身將自己隱入黑暗中，屋子裡的鬧鬼動作便全部停止，佛劍更加確信是有人搞鬼，而非真的鬧鬼，悄悄走上未曾裝飾的水泥階梯來到漆黑一片的二樓，藉著外頭的路燈看了看，再轉往三樓。

佛劍的頭才剛探出三樓的地面，便聽得細微的腳步聲，等三樓進入他的視線後，只來得及看到一道深色裙影自不遠處閃過消失，佛劍趕忙衝到消失的地方，才發現那裡是另一支樓梯的所在。

自樓梯走下，鬼屋的後方是一片雜草叢生、堆滿回收破爛的地方，勘查完地形後，佛劍便離去。

第二天，佛劍一人又來到鬼屋前，放了飯菜後便離開，約莫一個小時後再來時，碗盤已乾乾淨淨的像是被人洗過一樣放在原處。

第三天、第四天皆是如此。

直到第五天，佛劍才看見那雙端走飯菜的手，也才終於認識了這名獨自生活在這棟廢墟，裝神弄鬼只為了嚇走接近的人近三年時間的女孩－言傾城。

從單純的關心與想幫助她的心，不知在何時開始變得複雜。

言傾城其實是個長相清秀、長髮飄逸的漂亮女孩，帶著鄰家女孩那樣的親切感，佛劍帶著她走出那棟充滿故事的廢墟後，揮別苦澀的過往，重新找回屬於女孩該有的正常生活。

那棟被人稱為鬼屋的廢墟，其實是她的父親生前為了他們一家子而建的房子，卻因為父母親的早逝未能完成。

女孩自小就被深信命理的家族親人視為不祥，只有父母親不信這套，把人工受孕好不容易才生下的女兒疼若珍寶，只是不知真有一說還是恰好碰上，在房子動工前，母親便得了重病，隨後因病去逝，父親悲痛之餘只能打起精神，但在房子施工期間，被掉落的鋼材打個正著，意外去逝。

親族們都說是言傾城剋父剋母，接下來就會對家族不利，於是想把半成品的房屋拆掉，將人趕出家族，沒幾個親人肯收留她，其實是想吞了言傾城父親該繼承的遺產與那棟房子的土地所有權。

言傾城不停地利用親族的迷信來反制，先是鬧失蹤，再來故佈疑陣，讓親族們以為有人枉死在那棟屋子裡，之後她開始裝神弄鬼嚇得來拆房的工人一哄而散，又恰巧遇上幾個近親家中，有人來此亂事的，接二連三發生生病或受傷入院的事，一連串的事情後，鬼屋之名不脛而走。

為了躲避親族的騷擾與威嚇，言傾城靠著撿破爛維生，比起同年齡的女孩顯得更加成熟又滄桑，該是烏黑的長髮粗糙蓬亂，雙手雙腳也因為生活的狀況而早已長滿粗繭，僅管脫離了那段裝神弄鬼的日子，打扮過後的言傾城仍是看不出原本該有的年齡，反而看起來與佛劍的年歲相當。

她是傾慕於他的！

但是不是『愛』～她也說不清楚。

當自己被佛劍逮個正著時，她除了拼命掙扎，還用著極度怨恨和不信任、又掺雜著近日來的些許感恩之心的複雜眼神看著這個光頭男子。

所以當她找到一個瞬間掙脫他的箝制，她努力地跑；在被他逼得無路可退時，她試圖自殺，卻被他阻止，而且還對她吼罵著說『怎麼可以這麼不珍惜自己的性命？為什麼不想想這世上愛妳的人？』時，她只能無助地痛哭失聲喃說著『我是不祥之人，根本不會有人會愛我』這樣的話。

「怎麼不會有？如果所有的人都不愛妳，那麼我來愛妳。」

猶如炸彈般的話語在她耳邊不停迴響，堅定而溫煦，她還記得那天晚上聽到這話時的內心震撼，看著佛劍的雙眸，彷彿告訴她這是真的、不是場夢。

與佛劍相處過一段日子後，言傾城便知道那句話的初衷並不是一般人所謂的情愛，而是如佛光普照、慈愛人間的關愛意味，佛劍一如他的名－慈愛如佛、揮劍斬惡。自認對人群還不是能完全接受與相信的言傾城，在單戀之心剛萌芽後的某天便不告而別，消失無蹤，讓佛劍亂了分寸，急於找人的他思考著究竟是哪裡錯了，但怎樣也想不出為何女孩要不告而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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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04)

23樓發表於: 2016-03-05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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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5 一些年一些事(書素.？緣) 06，23F

回到母校附近熟悉的店家用餐，素續緣更提議到附近的一家茶館續攤，直到深夜才互道晚安。

自這日後，因班表減少許多的素續緣雖然還不太適應這種朝九晚五、做二休一的日子，但因為知道佛劍教書的學校是哪一所，更知道他的課程時間，於是不上班的休假日便常常往校園跑，偶爾還會充當醫護室的幫手。

大學校園裡總是青春洋溢，常往校園跑的素續緣似乎也被感染這樣的活力，就連自家老爹都很想跟來返老還童一下。

近半年的相處，佛劍覺得自己好像又重新認識一次這個學弟，既親切又和善，但在某些事情上卻又固執地像頭牛，而且不太會照顧自己～應該說，他很會照顧別人，卻常常忽略自己的需要，如這用餐時間……若沒人拉著他去用餐，說不定一忙便到下午茶了。

素續緣親善好人緣的程度，看往醫護室跑的人數就知道！

除了學生之外，許多年輕助教們也愛往那裡串門子，女孩們時不時就會拿些東西過去，吃的用的都有，還有幾個未婚的老師們也愛往那裡跑，只要是素續緣在的時候，醫護室總沒能安靜過。

其實，沒排班的時間是可以做很多事的，這點素續緣很清楚，但就不知道為何，兩隻腳總在外頭逛一圈後便會走到佛劍的學校裡，有時為了避開學校裡這些愛慕者的問候，素續緣會先到佛劍的研究室前看看課表，若是不需要等太久，便會留個字條後去醫護室等待，不然就直接一通電話聯絡上那人，然後便是碰面吃飯聊天整個下午。

佛劍曾玩笑地叫素續緣乾脆在這學校裡找對象好了，否則每天被愛慕者問候，老在練太極也不是辦法，更何況也二十多歲了，一晃眼就是三十大關。

被佛劍的取笑也不是沒想過，但素續緣就是覺得沒來電的，反倒是笑這個已近四十的學長才真的得趕快找個伴，不然就真的要抱獨身主義了。

「我無所謂，反正現在我是一人飽全家飽，無牽無掛無家累，但你不一樣呀！難不成你要陪我抱獨身主義嗎？」

「你願意的話，陪你也行。」

怔愣了會兒，佛劍笑著揉亂了他的髮道：「別胡說！你是獨子，我可不想被你老爸跟你乾爹追殺，到時候害他們沒孫子抱可就罪過大了，阿彌陀佛～」

沒好氣地撥開佛劍作亂的手，素續緣道：「哎呀，頭髮都亂了啦！」

「欸，我可是問真的，你真沒喜歡的人嗎？」佛劍好奇。

「哪有時間玩什麼戀愛遊戲呀？你呢？」

仰望著天空道：「有想過一個人，但應該不叫愛情……」

這個下午，他聽著他娓娓道來那段在異鄉日子裡的回憶，佛劍想這種感覺比較接近思念哥哥時的情緒，也就沒再往心裡去。

兩個沒談過戀愛的人相視互笑了笑，說穿了誰也沒資格說這就叫戀愛，直到一次佛劍失蹤，才讓續緣對於自己的感情有全新的感受。

放暑假前，佛劍收到一封mail，心急如焚地連忙訂了最近的一班飛機直飛法國。

雖然生活簡單又沒什麼與人交際，但佛劍有兩個最重要的死黨兼損友，那是在從警生涯裡認識的戰友，也是名警察，不論是個性或是交際手腕都比自己圓滑許多，當然也就比自己更獲得長官的青睞。

當殺哥哥的兇手落網後，阻止自己沒變殺人兇手的，便是這個死黨好友，只是沒想到仕途一路順遂的他，竟然也跟著自己辭職，然後直接飛美國另起爐灶，後來重回大學生活時取得聯繫，也認識了他這個好友的另一伴。

窮偵探與珠寶商老板，背景上天差地遠的絕配，卻是誰也少不得誰。

只是，沒想到竟收到訊息，要他盡速到法國見他一面，勸他接受治療。

另一伴都勸不聽了，他這個當好友的勸～有用嗎？

飛機上他不停思考著，卻忘了他跟續緣的旅行約定。

一下飛機便見友人著急而有些憔悴的神情，了解情況後，佛劍只嘆這兩個到底上輩子是誰欠了誰？

這對友人從認識到現在，珠寶商曾經為了想解決情人的案子，而冒險孤身一人入虎穴，不當黑道老大則已，一當就是搞得整個黑白兩道全都要追殺他，最後才又用了些手段把事情壓下，了結相關的官司才終又歸於平淡；這個死黨兼損友也曾為了救情人而差點送命，然後傷好了後換來的是一整年的冷戰。

幸好他都不在現場～只是聽兩人後來的轉述，就像在講吃飯沒一樣家常。

偵探其實不窮，不然也由不得他三天捕漁兩天曬網式的接案生活，相反地，他的財產跟珠寶商老闆有得比，只是都四處捐助做愛心，以至於常常忘了留周轉現金，使得外界的人覺得他比較窮罷了。

窮偵探姓簡，有個外號叫劍子，至於理由就得說上一整晚，省些力比較實在；珠寶商叫龍宿～不是外號，也不是藝名，就叫龍宿。

正在了解友人彆扭原因的佛劍，才剛整理好東西，便接到素續緣著急的電話，才猛然想起自己與他有個三天兩夜的旅遊，也才想起自己匆忙出國時只留了字條在他的研究室門口，也在他手機中留了語音，卻忘了這陣子因為是流感高峰期，身為醫師的素續緣在自己出國前已經好幾天沒到自己的研究室，也無暇注意自己的手機，更遑論現在。自己的手機在上飛機的那一秒就關機了，直到兩天後的現在才又開啟，難怪電話那頭滿是著急與氣憤的聲音。

電話那頭滿滿的抱怨，自己在這頭只能頻頻賠不是，好說歹說讓人氣消了，也允諾一頓晚餐做賠禮，掛掉電話後，只見龍宿促狹地看著自己，看得他直發毛，隨口提了劍子，龍宿的神情立刻垮下，轉成了擔憂。

念哲學兼研究心理的佛劍，用問的怎樣都問不出個所以然，花了大半個月觀察，終於找出一些劍子不肯醫治病情的可能原因，這原因還是在龍宿身上，只是兩個嘴上工夫跟那比山路還蜿蜒的腦子，一兩句就能講清的事偏生要拐上十幾個彎，於是兩人又吵了一架，更甚至龍宿拿命做要脅，逼得劍子不得不妥協面對，在佛劍當中間人誘導之下，兩人終能面對這心結問題。

龍宿的父母找過劍子，談及家世與期望，以及同性之戀的種種，加上劍子明白自己病情真要痊癒需要很大的花費與很長的時間，機率卻不是百分之百，基於種種，結束或許是最好的結果，於是裝著灑脫不肯積極醫治，直到龍宿明白了，也急了，只好告訴佛劍這些事，希望能有轉機，卻不想原來情人的念頭是源自自己。

陪著龍宿在醫院裡，掛掉每天例行的電話後，龍宿笑問：「什麼時候也帶給我們見見？」

「啊？什麼？」

「每天照三餐問候，不是女朋友？」

「才不是咧！什麼女朋友，他是男的，一個學弟，朋友而已。」

龍宿笑了笑：「換個角度說，我也是劍子的女友呀！偶爾也能當當男友就是了。」

怔愣了下，佛劍忙道：「別亂講！」

龍宿擺擺手笑著：「算了，看你什麼時候承認吧！我龍宿看的一向很準的，你－喜歡他！遲早而已。另外，謝謝你。」

明白這人前後講的是哪樁，佛劍對前者選擇無視，只對後句說了聲：「是朋友就不用謝。」

「不，正因為是朋友，才更要說謝謝。」

誠懇且無比認真的神情，佛劍愣了愣，想想後便明白他的意思，也笑了。

解決了好友的事，在開學前回到家，準備著新學期的事務。

幾乎是兩個月沒見了，一回國就接到素續緣的聚餐電話，說是要來討賠禮的，想也沒想地便答應下來，只是在見到人後，龍宿那幾句話像是魔咒似的，悄悄地在腦子裡發生反應。

說不上什麼感覺，但他確定素續緣比起之前更喜歡與他靠近，也確定兩個月不見人就瘦了一大圈。

一頓飯吃下來，他食之無味！

他的笑一直是這樣的嗎？

相互說著兩個月的一切，然後道聲再見各自回家，該是這樣沒錯的，但續緣回家前的那一句「以後不准再鬧失蹤！因為……我想你。」，打亂他一整晚的思緒。

這代表什麼？好友之間會這麼說嗎？

他不曾問過劍子跟龍宿的交往過程，當他知道時，兩個人早在一起不知多久了，連床單都不知滾過幾回，而這種事他也不覺得該問，畢竟是他們兩個私密的事。

嘆口氣地重新整理思緒，手邊的教案與上課資料檔案打開，專心投入一週後新課程的內容裡。

後記：
設定微改，目前還沒想到續緣的部份該怎麼寫～就先這樣吧
是說，先別奢望雪能完坑呀............

[ 此帖被晏雪在2016-03-06 08:25重新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