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2 《歲歲朝朝年年往》1-9 2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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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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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

樓主發表於: 2008-02-23 04:4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3.12 《歲歲朝朝年年往》1-9 25F

【壹】

　　『暫離，勿念，素還真。』琉璃仙境第一總管拿著手上的信菚，微微的顫抖。

　　素還真是誰？放在江湖上，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但素還真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是一個很奇妙的問題，有時候素還真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過，有一點很明確，就是現在武林上的很多人，都以為素還真被劈死了。然而，他只是詐死，因為他認為，當一個人深陷局中太久，看什麼事都不真切，詐死顯然是調適佈局的其中一個方法，雖然，現在的他還想不到，許多年後，當他已沒心力詐死時，已經沒有人相信他會死。

　　不過，那又怎麼樣呢？
　　
　　他從來不會將這種事放在心上，畢竟，他要放在心上的事太多，這麼瑣碎的煩憂，已經裝不進去。

※※※

　　東瀛，不是冬天，卻是飄雪的季節。

　　素還真將手伸出，接住漫天白雪，雪在指尖融化，再不復痕跡。

　　這一次，他似乎很放浪形骸，丟下武林的一切包袱便跑到異域，連語言他都未曾學習，等待他的只有未知的陌生。

　　風霜侵襲大地，白茫茫一片真乾淨，他一步一步踏的很慢很深，就像要證明自己曾經來過，卻也不曾回頭。

　　不回頭是好的，風雪無情，不會繞道而行，他的足跡依舊是那方圓天地，但他還是一直走一直走，一直這麼用力的走。

　　如果，沒有遇到那個人，也許他這麼走阿飄的，就會什麼也沒留下的回到中原這個起點……

　　如果，沒有……可惜世上果子眾多，就是沒有如果。

　　“『哪裡來的？』”那個人冷冰冰的說，聲音比雪還有傲氣，就是矮了點，大概只有到素還真的胸。但是，他的木劍舉的挺高，正好也指著素還真的胸，素還真乍一看去，只能看到抿緊的薄唇。

　　這是一個小孩，說著聽不懂的話，而且並不是很友善，素還真馬上下了結論。

　　擺擺手，後退幾步想消除對方敵意，素還真道：“吾未有惡意。”話一出口，素還真失笑……自己聽不懂，別人就聽的懂？

　　小孩卻放下了劍，道：“原來是從中土來的酸書生。”字正腔圓的聲音傳出，是素還真熟悉的語言。

　　運氣太好了點……

　　素還真一甩拂塵，也不辯解，道：“小朋友，這附近可有旅宿。”

　　小孩前進一步，大笑著道：“哈哈哈～～儒酸，本公子不殺你，不代表要對你客氣。”那笑聲，天生有著一股輕視，睥睨天下。

　　此時，地不是很平，氣氛不是很好……

　　素還真眼睛一瞇，瞬間抬起了右手，五指成爪揮出，小孩也精光一閃，可素還真動作太突然，快到執劍擋格已來不及，他只能將內力灌入劍中，狠狠擊出，但求一招退敵或兩敗俱傷。

　　掌過、劍落，素還真向後一倒，一抹淒紅順著胸口灑出一道弧線，捧著左胸，吐了一口血，另一手抓著手上異物苦笑──蛇冬眠在雪地就算了，這小孩也太會踩，自己也太雞婆……　

　　其實運氣也沒太好嘛……

　　毒蛇吐信，一陣黑煙襲上，素還真只依稀看到人影化雙向他逼近，然後眼前一黑，便昏了過去。

　　此時北風寒、血凝冰，冰的速度顯然不夠快，紅艷艷的液體，還是不斷的從胸口的傷處順著指間隙縫湧出，彷彿充滿了怨毒，染紅了大塊雪地，那本來緊抓著異物的右手也漸漸鬆了……

　　小孩皺眉看著眼前的情景，他毫髮未傷，手上的木劍還沾著那人的血，隨即手一揚，劍影一閃，蛇頭再也沒有吐信的機會。

　　“亡命之花。”小孩對著剛現出身影的人喊道，向前走了幾步壓住素還真的傷口，看著素還真泛著黑氣的面色，有些煩躁。

　　“嗨！”咬著凋落的玫瑰花枝，一襲黑衣的亡命之花答應一聲，看模樣是個青年。

　　“為何他還是流血不止？”小孩道，又從地上挖起一塊雪，冰在素還真的傷處，只見素還真眉頭痛苦的一皺，染紅的雪還是越來越多。
　　
　　“嗨！屬下方才也有出手。”咬著沒有花瓣的花枝，亡命之花指著胸口處，又道：“在背後。”

　　可以說，這兩個人出手極有默契……小孩扶起素還真，看到他背後衣服有些破裂，碗口大的創傷畫出紅艷的玫瑰，果真是亡命之花的得意技之一。

　　這人昏著怎麼還笑的出來？

　　小孩看著泛著黑氣的面容越見蒼白，卻還帶著股雍容寧和，忍不住暗罵一聲瘋子，嘴上卻還是命令亡命之花，將此人迅速抬回居處。

※※※
　
　　素還真醒來的時候，天還是亮的，整個胸口都很痛，微微的起身，就將被子和紗布都染了一層艷色。

　　這讓他忍不住苦笑，虧自己還會醫術……不過，這一笑，牽扯了傷勢，又咳出了幾口血，血還有點暗，他這才看出，自己身上的毒還沒清乾淨。

　　沒想到，這小孩武功還挺好的，傷的他挺重……真難為他把他抬回來治療，該說是他難得也好人好報了一回？

　　腳步聲慢慢接近，有幾分急促，但越接近放越緩，迎面而來的就是那名雪地上的小孩，旁邊還跟了個叼著玫瑰的黑衣青年。

　　“睡了三天，你終於醒了！”小孩道。

　　“咳…多謝小施主。”素還真一開口，才發現胸口有多麼難受，睡這麼久也不是沒道理。

　　“別跟吾矯情，算本公子欠你一次，你就留在此地養傷。”小孩摸了摸鬢旁鬚髮，又道：“本公子名為非凡，你可以叫吾非凡公子，任何吃穿用度，都可以喚黑…嗯…亡命之花，等你想到要吾如何報答，只要不過分，本公子也不跟你吝嗇。”

　　非凡公子想到自家的黑暗六鷹連照顧自己都有問題，如果照顧死人……他臉面上也說不過去。

　　“劣者可以現在便要求麼？”緊緊捂著被子，素還真有些不舒服的說。

　　看著素還真皺眉的樣子，非凡公子心中不禁生出輕蔑，也不假掩飾大笑道：“哈哈哈～～本公子不是小氣的人，你若嫌這宅小屋冷，想另覓他處，吾也不會與你計較。”

　　這麼自負的語氣，素還真不是沒有聽過，可是真的能講的這麼囂張實在，毫無一絲底氣不足，是他第一次真正見識。

　　看來這小孩誤會了什麼，自己的房間可能還比這空曠的多，怎麼可能會對房間不滿意？不過，弄髒了被子倒不好說出口，都已經這麼叨擾一個小孩了，還麻煩他也真有些說不過去。所謂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於是他道：“劣者想跟你借幾本可以學習這裡語言和文化的書，吾初來此地，只能說處處新鮮，卻處處無可去。”

　　“這倒簡單，但你的要求對本公子而言說不上報答。”

　　看著非凡公子不喜歡施恩不忘報的模樣，素還真只能道：“那就麻煩你親口所授好了。”

　　他能要求一個孩子幹啥？只盼他趕快離開就是大幸了！做為醫者，還將包好的傷口搞的一踏糊塗，素還真都覺得有點越活越倒退了！

　　非凡公子看著他的臉色，道：“好！你便在這等著。”轉頭，對著亡命之花又道：“亡命之花，替他重新包紮，換一床新的被褥。”

　　“嗨！”

　　素還真暗嘆他的細心，所幸不再捂著傷處，微垂下頭，輕聲道：“咳…包紮劣者自己來便行，吾是大夫。”

　　“大夫也是人。”非凡公子酷酷的道，聽到一聲奇怪的聲響，又說：“再來一碗白粥。”

　　素還真大窘，躺了三天，是人都飢腸轆轆了……

※※※

　　木案，高高的幾堆書，素還真手不釋卷的一一翻閱，這讓非凡公子感到很無聊，非常的無聊。

　　沒事可做，又不能離開……

　　教授素還真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剛開始他雖然很詳細的問這些字的意思，但是又不會頻繁的讓人煩躁，然後他就會很專心的以著很緩慢的速度看書，等問了一些特殊名詞後，基本上素還真就再沒問過非凡公子任何一個問題，而書是越看越快，堆在桌上都快跟他玩舉案齊眉。

　　最重要的，這才第二天，他昏好歹都昏了三天……

　　很悶阿……他怎麼就答應親口授書？這人要一直看下去，還怎麼得了！

　　“盡信書不如無書，就這一點你不如本公子。”見素還真不為所動，非凡續道：“雖說本公子只負責講授，但學貴致用，也許你該出去看看。”可是素大閒人依舊是啃書喝茶，非凡只能又道：“儒酸，你難道真是名儒酸不成？還是要本公子向你挑戰？”

　　素還真手執茶杯，優雅的頸項微微晃動，乾淨的側臉如白玉般光華，一點動容的模樣都沒有，非凡卻說的有些餓了。因此，短暫的沉默後，非凡突然道：“嗯……你可知道，你長的很像餅。”

　　素還真終於有了反映，喝到一半的茶水嗆在喉間。

　　“咳咳……咳…”緩口氣，這麼大的喘息引的胸口劇痛，溫潤的雙頰帶了點嗆到的陀紅，釉黑的雙眼大睜，有點楞楞的盯著非凡，道：“你說什麼？”

　　非凡敢說，他剛剛真的只是有點肚子餓了，所以隨口說說，但看到素還真這麼失態的模樣，他忍不住自信的笑出口，負手而立，頗有風範的走了幾步，非凡直視著素還真道：“你是樹，我是藤，我繞你；你是燈，我是油，我耗你；你是餅，我是鍋，我烙你；你是茶，我是水，我泡你。”

　　“？”素還真莫名的覺得，這小孩真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他到底要跟自己比什麼啊？

　　“本公子天生就是你的剋星，你只會埋首書裡，于你于我都無好處，我無聊，你無益。”

　　無聊就說呀……撫著還有點痛的傷口，素還真在心裡想，嘴上卻道：“所以？”

　　非凡強壓下生氣的衝動，平心靜氣的道：“天氣尚好，出去走走。”

　　“好阿！”聽到這彆扭的答案，素還真的唇忍不住揚起一抹弧度，緩緩的擴散開來，很溫柔。

　　溫柔無比，美麗無比。

　　讓人有些癡，非凡公子有點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
這是給相公的文，由“你說，我也想說”重新改寫，不過基本上除了配對，沒啥相同的地方了〈冏〉
所以，還記得那個故事的，就忽略吧= =.....

[ 此貼被亭嬛在2008-03-12 18:27重新編輯 ]

絕大多數人都不是死在自己討厭和恐懼的事物上，而是死在自己所喜愛和依賴的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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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

1樓發表於: 2008-02-23 0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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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貳】

　　艷陽天，大樹下，一地銀白，兩個人爭執不下。

　　“你一定要牽著本公子的手？”

　　“如果你不扶劣者，劣者可以考慮不牽。”

　　“我不扶你，你如何走！”

　　“叫亡命之花牽吾也可。”

　　“亡命之花不合適暴露在大庭廣眾下，而你我兩個男人手拉手成何體統？”

　　“你只是個小孩，劣者給你扶著，也未面不夠愛幼。”

　　“本公子名為非凡，你可以叫我非凡公子，但不要叫吾若那小孩之流。”

　　“那你叫劣者什麼？”

　　“……你、喂。”

　　“你難道沒發現你從來沒問過劣者的名字？”

　　“不需要。”

　　“吾也不需要你扶著。”

　　這對話源於兩人，此兩人已經僵持了許久，素還真傷重不宜過度走動，未散的毒氣也讓他不宜久站，用木杖容易牽動胸口的傷勢，身為肇事者的非凡公子好意扶他上街，他卻執意最多用牽的。亡命之花在暗處看著眼前的兩人，深鎖的眉頭更加緊密，他形影一閃，再出現時，手裡多了一個推椅，緩緩的步到了兩人中間，看著兩人盯著他，卻什麼也沒說的再隱到暗處。

　　“你坐吧！”

　　“嗯……麻煩你了。”說到此處，素還真發現自己有點幼稚，竟然跟個小孩如此計較，亡命之花的模樣一看就知道暗殺過許多人，認的出他的仇人不知道有多少，自己居然說的出亡命之花，可見自己有多不理智，不過一個大人給小孩扶著，他實在很難想像。

　　他不是個愛示弱的人，至少在普通情況下如此。

　　非凡也覺得自己很幼稚，他一直認為自己是很成熟的人，但素還真每每出他意料的行為，讓他有點控制不住情緒。

　　他不需要知道這人的名字，知道這個人越多的事，他就有更多的好奇，然而，他看的出，這個人跟他是不一樣的，所以他不要多餘的好奇。

　　等他傷好了，兩人再同陌路，才是應有的結束。

　　在兩人檢討的時候，樹影突然一陣晃動，接著墬下一個小小的影子，落點很妙，直奔素還真胸口，眼看有滲血的危機，非凡公子一帶一拉，將素還真扯離本來位置，而素還真的手卻緩緩伸出，剛好接住落下的影子。

　　非凡知道，素還真又要做自己不能理解的舉動。

　　落下的影子是隻小鳥，小鳥落在素還真手上時，彷彿被一張無形的網托著，還微微的彈起，兩邊的翅膀似乎被樹枝刮傷，有點變形的骨折。

　　素還真很隨意的坐下，看著手裡的小鳥，非凡也不管他，反正他正好坐在推椅上，直接推出去便是。

　　街道很鬧，有雪也有太陽，他倆顯的有點注目，一個小孩推著一個傷患，如果不是衣著光鮮，也許幾枚銅板就會向他倆灑下，非凡有些不適應周圍帶點同情的目光，然而，素還真只是捂著小鳥的身軀，輕輕的給予溫暖，眼神無比的冷靜：“如果你不死，就叫你精衛吧！”

　　非凡很肯定，素還真不會是獸醫，自己也不是，但是，後來那隻小鳥還是活了下來，也許他太執著。

　　也許，就因為夠執著才值得叫精衛。

　　也許，叫精衛也是素還真的執著。

　　──我要填！我要填的！我要一千萬年、一萬萬年地填下去，哪怕填到天上無界，宇宙毀滅。

　　這句話，響轍了千萬年，如今，還會繼續下去……總有人願意。

　　“你不認為，這樣很惹眼？”非凡看著素還真撫摸小鳥的神情，提醒道，而輪椅也慢慢始進一家客棧。

　　那隻小鳥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上氣不接下氣，素還真用如此溫柔悠閒的態度捧著，加上一個小孩推著輪椅，不少人都懷疑坐著的是位失心瘋，竊竊私語的聲音，兩人都沒有聽漏。

　　素還真只是搖搖頭，別人想別人的，自己做自己的，他一向都是如此，不辯解不順應，就算真做了錯事，他最多也給別人說一句抱歉，從來不多做解釋。

　　說的太多，給予太多承諾，他怕做不到，他寧願默默的做，然後靜靜的承擔，何曾害怕過別人的眼光？

　　非凡公子也沒再多說什麼，不適應歸不適應，但是也未到不能容忍的地步，甚至很容易就可以忽視，畢竟，在平常時，他對這些人正眼都不會瞧上一下，反正一眼望去，他也很難分的出普通人群的差異。

　　他是高傲的，不流俗，素還真流俗，卻總顯的不一樣。

　　就拿現在來說，素還真向小二點了一壺地方茶，靜靜的聽著台上姑娘在拉著樂器唱曲，眼睛微微閉著，應該是頗為享受，可是非凡怎麼看，都覺得素還真不像在聽這裡的曲子，這裡的人事物都跟他無關，嘴角的彎度，是一種很溫柔的漠然。

　　非凡也向小二要了壺酒，轉頭道：“你學的倒快，除了口音還不太對，倒像常來這邊的商旅。”

　　素還真眼睛一張，看向他道：“年紀小小，喝酒可是傷身。劣者也覺得奇怪，除了語言，這裡跟中原挺像。”

　　“這裡的人常常跟中原來往貿易，相似也不奇怪。”

　　茶來了，酒也來了，幾盤小菜，他們只顧著自喝自的，也沒動筷，然後曲聲停了，旁邊卻聒噪了起來，是很明顯的爭執聲，對話的速度飛快，讓素還真忍不住側目傾聽。

　　是幾名大漢與衣著華麗的青年，圍著賣唱的女子，還有一個白衣女子見義勇為，也被圍了進去。

　　“是阿……想不到，連發生的事件也這麼沒有新意。”說罷，素還真緩緩起身，慢悠悠的渡步過去，讓不少注意他們的人傻眼──這推椅原來是坐好玩的呀？

　　跟著素還真的步調，非凡也道：“本公子開始懷疑，你的傷是自找的，這館子我沒來過幾次，和你一來就有事。”

　　兩人走到了這群人近前，幾名大漢和華衣青年都投來不友善的眼光，看到只是一個小孩和書生，轉眼都是嘲笑，賣唱女子眼睛也是一暗，白衣女子甚至翻了白眼。

　　“這位公子。”素還真垂手抱拳向華衣青年禮貌性一番，非凡一旁冷哼道：“他也配！”

　　“哪來的兩個活寶，這樣也想英雄救美？”沒有注意非凡的話，盯了素還真幾眼，又道：“倒也是脣紅齒白，細皮嫩肉，是準備給我們加菜麼？”

　　旁邊眾人大笑，這一句話，很明顯是挑釁，素還真卻不為所動，只是道：“劣者也不愛多管閒事，但既然管了，也不會閒下，放了這兩位姑娘，現在是我們之間的事。”

　　素還真看著華衣青年，乾淨的眼眸有幾許森寒，明明是溫潤如玉的書生樣，竟讓人下意識的有些不敢直視，總覺得看的多了，會發現自己是多麼的形遂。

　　“憑什麼？”華衣青年惱了，更多的是嘲諷。

　　素還真沒說話，一手負背一手在前，隨意的站著，擺出了起手勢，意思很明顯，用的就是拳頭。

　　素還真很喜歡這種簡單的感覺，這種小小的事上，他有時候會很衝動的就執行，那種事事算計的本事，並不是他的愛好，只是一種習慣，但脫離了習慣後，他更喜愛那種仗劍江湖、快意恩仇的情懷，如果某天真的只剩下理想與責任，他也許就離完蛋不遠了吧……

　　非凡看著，不打算插手，捫心自問，他很清楚自己的實力還不及素還真，能將他搞的重傷，也只有在毫無防備之下。而這幾個人，他加在一起打個平手還會略佔上風，就算素還真受傷未癒，想來也沒那麼不濟才是。而且，他不怎麼認同素還真的做法，那種不準備趕盡殺絕的模樣，只讓他覺得後患無窮。

　　救人救這麼婆婆媽媽，簡直像個白癡……

　　果然，放翻這些人只是時間上的問題，華衣青年先坐不住的命令其他人出手，但就在素還真幾個起落，沒有任何花俏的招式上，這群大漢就已經招架不住。這時華衣青年也出手了，他的武功出乎意料的還不錯，可也僅僅是不錯而已，頂多用來拖拖時間。

　　非凡看了一陣，沒有忽略掉素還真額上的冷汗，為了避免他牽扯到傷勢，加重自己的負擔，非凡還是決定出手了！

　　酒杯擰碎，將碎片揮出，直射華衣青年，動作如飛花摘葉一般行雲流水，非凡公子嘴上猶掛著冷笑，帶了幾絲戾氣，然後，也衝入了裡頭，直奔華衣青年。而華衣青年避開了碎片，卻沒避開非凡襲來的一掌，硬聲聲的承受後，嘴角溢出幾絲鮮血，後退數步他大聲喊道：“住手，不打了不打了！一筆勾消，我們這就走。”

　　語氣裡，無賴的意味濃厚，讓人實在很想揮他幾拳，素還真停下手，深深看了華衣青年一眼，陷入短暫沉思。

　　“你神遊什麼？這人是你選擇要救的，現在打完了，由你負責，放不放也就一句話，本公子沒有興趣浪費時間。”

　　“有詐。”素還真輕輕的道，思索的表情不變。

　　“廢話。”非凡公子冷哼一聲，這華衣青年只是隨便挨他一掌就求和，那素還真對付這幾人的行為不是很草包！

　　“你們還想怎樣，贏是贏不成了！你們總不至於趕盡殺絕吧！”華衣青年左右張望，好整以暇。

　　素還真搖搖頭，吟哦一聲向前，離的近了！華衣青年精光乍現，右手抬起，眼見有銀光閃爍，下一刻，素還真的左手食指與中指卻一起與他夾著幾枚細針，那似笑非笑的模樣，讓華衣青年嚥了一抹口水──挺危險的，挺好看的……

　　“這針……劣者就收下了！你們吃了這個，吾也不跟你們鬧。”素還真說著，手上一擺銀針就消失無蹤，又從腰帶裡拿出瓶子，倒了幾顆藥丸出來，動作卻毫無商量的味道，才說到『吃』字，就喂給了華衣青年，剩下的幾個字出口，其他幫兇也跟著遭殃。

　　“唔，這是什麼？嘔……”華衣青年試著吐出，可早已落肚。

　　“不是毒藥。”素還真道，看著青年不信的眼神，又道：“不會死的。”

　　那青年的臉色更是差了三分，其他幾名大漢臉色也好不到哪去，非凡看著素還真越描越黑，所幸走向中間的兩個女人，素還真搖搖頭也跟著一同走了過去。

　　賣唱的女子瑟瑟發抖，而白衣的女子很鎮定，她瞧了眼素還真，再看了下非凡公子，道：“你救了我們，可手段實在不好，解藥呢？”

　　素還真又忍不住搖搖頭，非凡很納悶，今天這個動作他已經做了無數次，不膩嗎？

　　只聽他道：“姑娘的俠義，劣者慚愧，但解藥的確沒有，解法倒有一條。”說完，竟看向非凡。

　　很自然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他，以為解法只有這孩子知道。非凡這下終於知道素還真打什麼鬼主意了，這解什麼的東西根本不存在……

　　救人救到這樣，說白癡實在太給面子了，簡直是迂腐，非凡撇撇嘴，懶得計較的道：“每日晨醒時分，以扶桑花泡水浸身，連續七七四十九天……”

　　非凡停頓了一下，素還真也有些愣住，這種解法用在一群大男人身上，還真是不太妥當，不過，素還真很快又接道：“還要以這瓶藥作為藥引，每七天服食一次即可。其實……不吃也不會死的。”說完，將藥瓶放在一旁的桌上。　　　
　　
　　到了此時，白衣女子才對素還真施了一禮，輕聲道：“小女子在此多謝公子相救。”而賣唱的女子，也跟著羞澀的附和。

　　賣唱女此時在非凡的前方，白衣女子在賣唱女的後方，當這兩人一起對著他身後的素還真道謝時，非凡盯著白衣女子總覺得哪裡不對，還沒想清楚不對在哪裡，就一股掌風撲面，直向他打來，賣唱女卻出乎意料的來了勇氣，擋在他的身前……

　　等到他回神時，賣唱女倒在他的身上，嬌喘微微，倆人都沒事，卻是素還真擋在他們倆身前，摸著胸口用力喘氣，猶自沒有倒下，而方才突然出掌的白衣女子似乎被這情況和剛現身的亡命之花逼退。

　　環顧周圍，那群惹事者跟著桌上的藥瓶，也消失無蹤……

　　“你沒事吧！”非凡攙起倒在他身上的賣唱女，對著前方的素還真說。

　　賣唱女卻顯然誤會，道：“沒事，公子……白月沒事。”

　　非凡也到此時才知道這女子的名字，想到她剛才擋在自己身前，也就回以一笑，走向前扶著一臉快要倒下的素還真。

　　看著素還真胸口擴散的血跡，非凡皺眉道：“你有病？”責怪的語氣裡，含著一點關心。

　　“呵…”正要說話，卻忍不住胸口的翻騰，嘔出一攤血，素還真依然淡淡的道：“咳……劣者沒事，看來你們這裡還是很有新意的，是吧？”轉頭，看向身後名叫白月的賣唱女，又道：“姑娘，妳沒事吧？應該不需要人幫助吧？”

　　“嗯……”白月看著眼前那蒼白到毫無血色的面容，吶吶的答道。

　　眼見素還真掙扎著要自己起身，摸著他手裡傳來得冰涼，非凡皺眉道：“別說話了！不扶就不扶，我讓亡命之花扶你。”

　　“沒事……我沒事，就是…有些累。”素還真踉踉蹌蹌的掙扎起身，非凡也沒阻攔，只是跟著，看著他緩緩的搖搖晃晃的走到推椅旁，坐了下去，嘴裡喃喃：“就是…有些累，有些累、累……”然後，他就閉上了眼，就這麼安然的沒了聲響。

　　這樣，也僅僅是有些累嗎？……非凡耗著他的脈，脈搏很弱，弱到他不敢點穴，上次也是，只是這次更嚴重些，嚴重到呼吸也是一停一乍的，很安靜。

　　“還真的是很不肯示弱……”非凡呢喃著，自動推著輪椅。

　　“公子，奴家……”白月的神色有些為難。

　　非凡看了一眼，明白她的處境，思及她的作為，也就道：“……跟著吧！”

　　亡命之花叼著花，發覺沒自己的事，又華麗麗的在一陣葉飄中消失。

絕大多數人都不是死在自己討厭和恐懼的事物上，而是死在自己所喜愛和依賴的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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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8-02-23 0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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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

　　那是一個怎樣的世界？很平靜、很普通，相似的日子不斷在上演，一間土屋，一個女孩，他的全部。

　　這是個夢，只有在夢裡，這個女孩才會出現，他很清楚……但，為什麼呢？他有點想不起來……
　
　　夢裡的女孩，眼睛圓圓、眉毛細細、皮膚白白，總是笑的沒心沒肺，卻是他認為最美的女孩──天上地下，絕世無雙。

　　她從小便沒有了爹娘，他很疼她愛她，每天替她梳妝打扮，每天劈很多的柴換隔壁大嬸的洗衣煮飯，每天努力練功想著保護好她，所以他很忙，忙的越來越沒有時間陪她，忙的越來越不熟悉躺下的安詳。

　　小女孩漸漸長大，越發美麗，出落的異常動人，然後她戀愛了！

　　愛上一個不回家的人……

　　他不喜歡小女孩愛上的男人，男人被他所救，卻賴著拖著與女孩你儂我儂不肯回家，他去調查去尋訪，才發現男人已有妻室，這妻室還是他師弟的妹妹，消瘦的不成人樣的妹妹，帶著個半大的嬰孩。

　　之後，他回家，勸著小女孩離開男人，女孩卻在第二天與男人遠走高飛。

　　他很傷心，又很高興，傷心女孩離開了他，高興女孩可以與男人過著雙宿雙棲的幸福生活，不用與其他人明爭暗鬥。

　　他越來越認真練功，不停的給自己找事做，八珠聯、紫龍天、武林皇帝有的沒的，如果生活不充實，他會有太多想念。

　　不知是多久，他只記得有一天，女孩回來了土屋變成了女人，看著他，哭的很傷心很難過，她說男人不見了，他好怕好怕男人出事了，如果男人出事了，她也活不下去了！多癡的一份情？癡的讓他好疼好疼……

　　那一天，他輕輕的哄著女孩入睡，就像很久以前的每一天。然後，看著女孩酣靜的睡臉，去找那個男人，找那個不愛回家的男人，找那個竟然在夜夜笙歌而不回家的男人！

　　他找到那個男人的時候，正是那樣一個情況，左擁右抱，好不開懷，燈紅酒綠，紙醉金迷。

　　殺了他！他想，可是他又想到酣睡的女孩，想到那帶著半大嬰兒的消瘦身影，如果這男人真的死了，她會不會也變的這麼憔悴？好可怕……

　　於是，那晚，他逮到機會捏著男人脖子的手鬆了，只是冷冷的道：對她好一點，把她娶回家，再不能讓她傷心，愛人與生命是不能兩者皆得，別亂愛人，否則你沒命。

　　男人害怕的答應，娶了高高興興的女孩，過著看似幸福快樂的日子，但不幸福的另外一個女人，不斷的鼓吹男人該花天酒地才是個真男人，男人很害怕這話傳出去，將不幸福的女人摑了一掌氣走，心裡卻蠢蠢欲動，背著懷孕的女孩日日醉倚构欄，情況在女孩生了個嬰兒都沒有改善。　　

　　他真的生氣了，他的師弟也生氣了，都氣這樣一個男人，門派背景不乾不淨，對待女人也這樣不乾不淨。

　　倆人以著八珠聯的身分威脅著男人的門派，女孩不知，只知道找他幫忙，這是他第一次拒絕女孩的請求──求他幫助男人。

　　愛情與生命只能留下一樣，男人不珍惜女孩的愛情，就該留下生命。

　　烏煙瘴氣的地方滅了，男人死了！他告訴她孩子還活著，她卻只說他不挽救他們，毀了她的幸福，她恨死他了……

　　很長一段時間，她再也沒有找過他，他每天都在想她過的好不好，想到怕了，又忙了起來，連她的小孩都大了，她才終於來見他。

　　這十來年，好像彈指一樣，她卻已鬢髮如霜，多可憐那烏溜溜的黑髮，曾在他指間流竄，如今再也不見，他問她還恨他嗎？她神色複雜的搖搖頭，只是道：恨你何用？事情已經發生，恨你也無法挽回。

　　那一刻他很開心，儘管他知道她說的不是真話，但依舊很開心，開心的拿好友的新發明獻著寶，看她莞爾，還溫柔的提醒她不要太魯莽，不要太早的與孩子相認，避免捲的太深。

　　她走後，他更忙了，忙的天下合圍，忙成武林公敵，忙到狼狽不堪四處逃竄。

　　後來，再見她時，已經是他被武林眾人公審，而她當著眾人面前，指責他是如何不仁不義……不仁不義、兄妹似手足、為了私人的名權、罔顧親情，這幾個短短的字打在他的心上，很重很重，他有些瘋狂的問著師弟：是不是，我是不是？可是配合他演戲的師弟如此入戲的回應，就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只記得自己像現在一樣昏呼呼的，口裡說著：連你也反背我……竟是戲與真實有些分不清了……

　　然後呢？然後呢？

　　畫面有些模糊，然後他一直笑一直笑，笑到自己都覺得自己瘋了，一口一句都是自己有罪、有罪，罪大惡極、罪無可恕、罪惡滔天、罪該萬死，剩下的只是笑了，笑的都快流淚，終於被看不過去的人給打昏了去。

　　昏了就醒了，醒了後又疼了，疼那女孩──他千算萬算，終究是沒辦法把她算離這棋盤裡，她還是陷了進去。

　　在這中間，他又不知道為了女孩做了多少努力，偷偷的救她，偷偷的護她，偷偷的偷偷的……好友說他執迷不悟，自己竟回著至死不逾。

　　師弟，也就是只有師弟，才有那膽子，殺了他心中對她最後的一絲溫柔。

　　那時候，隨著一個強大家族的覆滅，師弟太古神器出鞘，他沒來的及親見，就失去了他最疼愛的女孩……

　　那時候，他不恨師弟，只厭惡著自己，真的是罪無可恕，她愛那該死的男人就愛吧！傷心也就傷心吧！總比像個棋子一樣讓人折騰來的好……

　　那時候，他抱著她的屍體，像往常一樣呵護著──儘管小女孩長大了成為女人，但小女孩還是他心中永遠的小女孩。

　　──柔雲、柔雲，素柔雲，多麼美麗的名字？眼睛圓圓、眉毛細細、皮膚白白，總是笑的沒心沒肺，你是我認為最美的女孩。

　　他親手燒了她，就像他帶她到這個世界一樣，親自的帶著她走。

　　沒事，沒事，就是…有些累…有些……畢竟，他想起來了！這只是一個夢，只有在夢裡，這個女孩才會出現。

※※※

　　窗外的天是夜，素還真睜開眼，眼前是個放大的啄，離他不超過一根指頭。往後挪了些，才看出這骨碌碌盯著他不放的生物，是那隻被他取名『精衛』的倒楣鳥。

　　有些想笑，又覺得十分的渴，這讓素還真很不適應，他一向是很耐渴的，上次睡了三天，也不過感到嘴稍微乾些罷了！這次，不知他躺了多久……

　　看著桌上的水壺，他第一次不滿意這舒適的房間。琉璃仙境和翠環山的房間裡，都有一張小几挨著床，一年四季擺著生果和茶水，這房間的几上只有臉盆，甚至還離的頗遠。

　　摸摸床上的精衛，素還真掙扎起身，伴隨來的是全身的酸軟無力，才剛離開床，腳下一軟，整個人便倒在地上，胸口更是痛了起來，身前的發絲和襯衣，又染色了……

　　他突然覺得有點冷，就像往常在武林的日子一樣，倒在地上，他掙扎了一下，很痛！讓他無力起來也不想起來。

　　不過，這樣好像沒什麼不好，就像世界也不會為他停留。

　　“你在幹麻？”門口傳來的聲音，有點倉皇，抬眼，還真是那個叫非凡的孩子，手上端著盤子，盤子上面是什麼卻看不分明。

　　得起來了！賴在地上不是個辦法，素還真在心裡對自己道。可就是使不上力，越是想起身頭腦就越沉，好不容易爬起了一半，又摔了下去。

　　沒摔痛──非凡放下手上的盤子後，將他拉了起來，靠近的身體，很溫暖。

　　素還真沒有力氣推拒，總覺得胸中的空氣都被抽乾，眼前白茫茫一片，一句話也說不出，被扶到椅上後，他朝桌子就趴了下去，手則慢慢伸向水壺到茶，想恢復說話的力量。

　　杯子是乾的，水壺是空的，他微微楞住，一旁卻一杯添好的茶水向他面前而來，是非凡遞的。

　　“本公子方才看這壺裡沒水，去外面拿了一壺，不用謝我，吾也渴了！”拿起另一只茶杯也喝了起來。

　　素還真緩緩喝著水，很快就空了，非凡又替他倒了一杯，自己也一杯，然後又空了，他又兩方倒，同樣的動作重複了幾次，究竟渴的是誰讓素還真都疑惑了起來，這疑惑，是表現在眼上，嘴巴卻是輕輕上翹，溫柔的什麼也沒說，素還真知道，能說出這話，代表他剛回來，之前就在這……

　　很彆扭善良的孩子嘛……

　　沉默在空氣中蕩漾，水總有喝盡的一天，非凡看著猶在喝水的素還真，覺得自己的胃裡充滿了水分，味道都苦了起來，左右無事，他問道：“你做了什麼夢？我有時看你一會皺眉一會笑，持續了半個月了……”

　　半個月麼？我以為有半生這麼久呢……素還真沒將這話說出來，只是道：“夢到一些曾經存在，然後死去的人。”

　　“很重要的人嗎？”非凡還是隨口問問，這種時代，這樣的人多得去了，又有多少人記得。

　　素還真沒點頭沒搖頭，還是那個趴在桌上著的姿勢，望向窗外天邊，問道：“不重要麼？”沒有人回答，喝了最後一口茶，又道：“那天那個姑娘，後來如何？”

　　“白月？……她在離你很遠的房間，很遠很遠。”

　　“……墳墓？”

　　“……不好笑，她在我母親那裡。”

　　素還真轉回視線，道：“吾不是說她不需要人幫助嗎？”

　　“什麼時候？本公子只記得你很關心她，擋的自己吐血重傷。”話語裡，還有幾許諷刺。

　　“…………”素還真記得，那天，自己可是當著大家的面說：姑娘，妳沒事吧？應該『不需要人幫助』吧？”

　　看來沒有人聽出意思，他擋的太好，語氣沒有人聽清楚，成了反效果……

　　“你是要告訴本公子，你是替我擋嗎？”非凡也看出素還真神色不太對，想到白月來的時候如市井小民一樣探東探西，那時只覺得正常，現在想來卻是正常的詭異了。

　　“劣者什麼都沒說。吾只必須告訴你，小心那姑娘。”救人都救完了，再談救誰，不是很沒意義。

　　“那你為何幫本公子擋掌？”非凡想到如果那白衣女子一掌將自己和白月打傷，素還真再打回去不是更好。

　　素還真原本什麼都不想再說，但看著非凡不打破沙鍋不罷休的架勢，再想到不說也許會讓他有解不開的心結，只好開口道：“劣者並非只為了你，那種會代掌受罪的人也不會是吾，劣者只是想知道，自己的推斷正確不正確。”

　　“這其中有詐，你我是知道的，但詐在何處，為了什麼，卻才是最重要的一點。”

　　“男子求繞是其一，女子問藥是其二，白月有勇氣擋掌是其三。吾想前兩點你可能理解，但白月離你太近，你可能未看清楚。”

　　非凡點點頭，算是認同素還真的推斷。從那名男子很快開始求饒，就有些不對，雖然之後他藏了一手，但在這一手之前他如果可以表現的不那麼氣定神閒，也許還有傷人的機會，而女子未先道謝先問其解藥，也與常理不合，至於白月……他可是清清楚楚看到她向前擋掌，卻是作不得假。

　　只見素還真繼續道：“當天，白衣女子一掌襲來，白月準備擋在你身前，她的腳步比掌風來的還快，證明她事先就知道會有這一掌，雖然也不排除巧合，但在劣者看到白衣女子的掌勢，就知道這一手如果真的打下去，你和白月都會受傷，可你受的傷絕對比白月重，白月可以在這麼巧合的地點擋掌，可以猜的出這些巧合很難是巧合了……”

　　“這跟你幫我擋掌有何關係？他們的目標是我，而你不是說你不是那種會替人代掌受罪的人。”說到這裡，非凡已然相信素還真的論調了，但他還是想知道擋掌的理由。

　　素還真安靜，忽又看向天際，問道：“劣者問你，如果照吾說的發展，而吾不替你擋掌，你當如何？”

　　“本公子會重傷，白月輕傷，你和亡命將白衣女子打跑……”說到這裡，非凡閉上了嘴，他突然發現，如果素還真不替他擋那一掌，他將重傷，卻會將輕傷的白月帶回家，而他會讓素還真離開，因為他不會讓虛弱的自己給別人有跡可趁的機會……他跟他認識不過半月，他沒有理由不懷疑這個不知道名字底細的人。

　　“你還小，卻已如此聰明，將來定有可為。”素還真說著，卻是一嘆。

　　可為的人那麼多，多的讓武林不知道承載的了不了……

　　非凡看著素還真，那人的眼睛還是看著窗外的天際，黑眸深邃不可測度，月光輕灑下來，竟將他襯的快消失一般。

　　白月，究竟是意欲為何，彷彿也沒那麼重要了……
　　　　
============
進展緩慢....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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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大多數人都不是死在自己討厭和恐懼的事物上，而是死在自己所喜愛和依賴的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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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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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08-02-23 09: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素素不愧是能人
語文學得這般的快~

到了異地還能遇到正太樣的非凡公子~
真是令人欣羨阿!!!!!
不過留書出走...
想必琉璃仙境不會太平靜才是阿!!

哈哈~素素阿~
快把正太養大帶回家吧XD
不然帶回家慢慢養也很不錯唷>///< (踢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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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卡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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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4樓發表於: 2008-02-23 10: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娘子=w=
又看到你了~
这篇文娘子修改了好几次，其实先前的那个版本我也很喜欢呢XD
这个版本的言语更简练，笔风也更熟练，句子读起来很舒服，嘿嘿~
在年幼的非凡心中，素素占据了一席之地了吧，非凡加油吧=w=
小声：娘子还没发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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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翼

異度鏢局6進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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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70)

5樓發表於: 2008-02-23 13: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總覺得好像看到兩個傻小孩一樣，
很想衝過去用力的拍拍亡命阿花的肩膀......

阿花！辛苦你了！XD

另，這個版本更好看了呢～～(灑花)

✤2024/12/05起更新只在新站✤

新刊：
✤ 異度鏢局六《塵囂》連載中

既刊：
異度鏢局前傳《昔年》
異度鏢局一《莫測》
異度鏢局二《捨生》
異度鏢局三《無間》
異度鏢局四《天道》
異度鏢局五《冬青》
《魔龍崖上異度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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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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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

6樓發表於: 2008-02-24 09:1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舞悠然：

　　我一直覺得素素是屬於過目不忘的那種人，所以學語言應該很簡單。
　　至於異域可以遇到非凡，那就是緣分啦……〈傳說中的孽緣？〉
　　至於留書出走，我想一直待在同一塊地方應該很悶，換個地方說不定就會有靈感ＸＤ，反正琉璃仙境有一線生，我想素素一定很放心。〈其實是作者很放心〉
　　帶回家養〈閃亮～〉，正太養成班嗎XD？噗……那估計也變成一線生在養了……

to笛卡兒：

　　之前都是小修，後來是整個下決心重寫……娘子的缺點就是廢話太多，那陣子被哲學文章荼毒了〈娘子雖然看不懂，可是覺得意境真美〉，寫文才會這麼虛虛實實，其實，我還是踏實的寫可能比較好。〈其實我想擺脫第一人稱XD〉
　　至於劇情，好像還沒怎麼展開，我又扥大了〈咍哈〉
　　而還沒發完這件事嘛……是我打算把中間再小修一下〈錯字太多= =||||，還有寫錯名字......〉
　　小聲：你竟然這麼晚睡ＸＤ
　　再小聲：我今天跑去租鬼娃的恐怖片來看，結果看到剛剛= =.........〈主要也是我太晚起了〉

to夏易：

　　之前版本有些傷春悲秋的味道，又很拖拖拉拉，看的作者都煩躁了〈啊……感慨的考試，慘……〉
　　而且上次只想開頭和結尾，中間要幹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想到什麼就些什麼||||
　　這一次我本著大家是好人的心態在寫，差別只是為了追求所用的手段。
　　所以，寫起來也小白了〈好高興喔～～〉
　　感謝小花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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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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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1)

7樓發表於: 2008-02-24 09: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肆】

　　天微微亮，清晨的風水氣很重，時值雪融，更是冷冽了些。

　　非凡起身，將門窗關上，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陪素還真看了一夜天際，只知道風吹的讓他有些寒時，他從神遊中醒了過來，這天，並沒有什麼好看的……除了寧靜，還是寧靜，可他並不需要求得寧靜。

　　在他的未來，已經撲好一條康莊大道，但是，他更希望可以轟轟烈烈的，創造一條自己的道路來。

　　轉身，看向素還真時，他卻獃住了！

　　素還真還是維持那趴在桌上的姿勢，雙眼緊閉，睫毛在眼下化作一道長長的陰影，好像睡著一般，可白的發紫的雙唇，蒼白失色的面龐，很明顯證明不是那麼一回事。非凡準備將素還真扶到床上，才發現他趴在桌上的前襟、髮絲和桌面，都抹上一層揮之不去的紅……

　　非凡無語，這人從頭到尾都沒離開桌面，原以為是累的攤了，沒想到，這人還真以為自己有心力去包紮，想來是沒料到他陪他看了一夜星星。

　　“看天？”非凡沉吟著，搖搖頭說：“都快升天了……”

　　將素還真放到床上，看著床上跑來跑去的精衛，幾次險些掉下床延，非凡有些好笑，重新替素還真包紮一次，又道：“這鳥和人，怎麼都愛玩命？”

※※※

　　“你醒的倒早，愛替自己包紮，那邊的櫃子有布條和藥膏，不用客氣。”

　　素還真剛睜開眼，聽到的就是那麼一串話，視線裡的景象還霧濛濛的，但強大的光線，證明日正當中晴方好，很適合蹉跎。

　　事實上，素還真並沒有如非凡所想這麼想替自己包紮，當時的情況，實在是他又渴又無力，等到喝足，身上的疼痛也就習慣了！直到看著天空，眼皮慢慢沉下，這才血色盡失的昏去。再怎麼說，跟昏去比起來，讓人包紮也沒什麼大不了，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素還真只好沉默。

　　非凡也沒有譏諷他的興致，看素還真還撐著額頭，他道：“桌上有白粥，要本公子拿給你嗎？”

　　素還真望著他，此時烈豔陽光正從窗外打進，非凡整個人都成了黑影，看不清表情，想到自己做的事情，說不定都給這小孩帶來了壓力，所幸也不跟他客套，道：“有糖嗎？”

　　“有。”非凡端著盤子向他走來，離的近了，素還真才看清上面就是一碗白粥一碗糖。

　　想來，上次要糖的舉動，非凡記的很清楚。素還真也不多話，道了聲謝，便很豪邁的將半碗糖都倒在了白粥上，讓非凡看的心裡一楞一楞，雖然上次就看素還真這麼做過，但只要想到這白粥的甜膩，他就覺得害怕，上次亡命之花在場，甚至忍不住步出門外，畢竟亡命之花最討厭的就是甜食──非凡很懷疑，怎麼有人吃的下去。

　　素還真輕輕吹氣，慢慢下嚥的模樣，卻好像這是世上最好的食物一般，完全無可挑剔。

　　非凡如今跟他也算熟人，於是問道：“你很喜歡吃甜的？”

　　素還真抬頭微楞，覆又搖搖頭，他從來不喜歡吃這麼甜膩的食物，可是有一個人很喜歡……

　　記得有一次，好像是個冬天吧！總之就是自己病了，她好意的拿了一碗白粥給他，就是這麼多糖，他那時只是吃了幾口，便聲稱飽了！於下的都讓她吃的乾淨，其實那粥是又冷又甜，但看她喜滋滋吃下的模樣，就覺得胃都暖了──他後來一直覺得可惜，為什麼不把那粥吃的乾淨，再替她熱一碗呢？

　　素還真突然低頭笑了起來，道：“以前看人吃的香，後來她不在，也就想這樣吃了……”那樣短暫的味道，卻已經模糊的不復追尋……

　　非凡沒在這樣的話題上兜轉，雖然素還真是笑著，但總覺得這個笑很礙眼，他百無聊賴的抓起床上的精衛，道：“想知道白月做了什麼嗎？”

　　素還真睨了他一眼，道：“那是你的家事，劣者無權過問。”

　　意料中的答案，非凡也不惱，好奇是他們這類人的通病，只要話題開了，那怕知道了也要上勾。

　　“我母親去了我師傅那裡，白月也跟著去了，他們回來後沒幾天，師傅的妻子就失蹤，白月則被我母親的朋友要去，但師傅的家裡，卻不見了一樣東西。”

　　“很重要？”素還真眼也沒抬，慢慢啜著碗裡的粥。

　　“不很重要，很有趣，你覺得兇手會是誰？”

　　“哪種兇手？”

　　“自然是偷東西，誰不見了關本公子何事！”

　　“看來不見的東西很重要，白月應該就是為了這個潛進你家，在這邊沒有消息，才輾轉去了你母親那。”

　　“言下之意是白月偷的？我母親很聰明，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劣者不知道你母親聰明與否，但你母親和他朋友一定很要好，要好到在這個疑點重重的情況下，還會放白月離開，當初白月是怎麼到你母親那的？”

　　素還真話剛起頭，非凡還以為他要將懷疑的對象指向他母親，可是聽到後來，非凡越來越不是滋味，只因為想到母親的朋友是個男人，而母親跟養父的關係似乎不怎麼好……

　　“本公子饒不了他……”

　　素還真顯然沒聽出非凡口吻中的他是誰，只是繼續說道：“兇手也不是白月，她沒有得手，在哪種情況下，得手就不需要別人幫忙。”

　　非凡點頭，在那種情況下，偷到東西直接閃人就是，那兇手是師傅的妻子？

　　“理由？”偷東西總要有動機。

　　“你師傅是不是權門宗矩？”抬眼，看著非凡有點驚訝猜忌的面孔，素還真又道：“你刺我的那一招，就特徵來看很像『人面桃花相映紅』，他的獨門絕招。”

　　非凡愕然，在哪種生死攸關的情況下，他還可以記得，最奇怪的是還可以認的出他使出什麼，非凡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人，他給的評價還是過於淺了！

　　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行同陌路，以他們的才幹，總有一天還是會狹路相逢，不論敵友。

　　“這能代表什麼？”非凡皺眉又道：“那你一定也知道失竊的是何物了？”

　　“是黑榜……”確定了非凡師傅的身分，素還真放下碗輕嘆一口氣，沒想到離中原這麼遠，還會牽扯到這麼多事。

　　他在中原就曾經聽過權門宗矩的事，是從他的師弟無忌那裡聽來的，因為無忌愛上的女人愁月仙子，就是權門宗矩的妻子，那時無忌還告訴他，愁月想離開自己的丈夫，因為她的丈夫只重視自己的事業──那個無聊的黑榜，記載著許多檯面下人物的黑榜。

　　沒想到，竟讓他遇上了……

　　“沒錯，本公子不得不說，你知道的東西太多。”多到讓人懷疑，卻又沒理由仇視，畢竟黑榜的事，非凡雖知其一二，但事不關己。

　　“劣者只是曾從朋友那聽來，你師傅與他妻子感情不睦，就是為了黑榜的事爭執。”

　　“又是朋友……”話到此處，非凡沒有了談興，原是釣人胃口，現下反被人釣了，其實這事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但被素還真一說，反而牽扯出許多千絲萬縷的東西。

　　素還真也沒多說，平常他就不喜歡解釋這些微末枝節，會說那麼多，僅是因為這個小孩在他眼中太過寂寞──沒有人會告訴他什麼是錯的，什麼是對的，只有該做的與不該做的。

　　這樣好嗎？他又跟平常一樣想不出來，他僅僅是本能的，陪他說說話罷了……

　　花瓣突然在兩人之間微微的落了下來，是紅色的玫瑰花瓣，讓素還真納悶──這亡命之花平日裡到底準備了多少花兒摧殘？

　　日頭正艷，屋內沉靜，身穿黑衣頭綁紅帶的亡命之花隨著旋轉的花瓣現身，冷而低沉的道：“主公，有要事稟報，還有夫人到了。”

　　“嗯，邊走邊談。”非凡答道，隨著亡命之花起身走出。

　　素還真轉回自己的視線，沒再看非凡或亡命之花一眼，直到那倆人邁出房門，他才將碗放到一旁的几上，輕輕闔上雙眼。

　　夫人指的是冷夫人，這是一個尊稱，全東瀛也僅有兩個人能被灌上夫人的名號，他在來這幾天的卷中讀過一些，卷裡形容冷夫人是很艷麗的女人，手裡總抱著一隻貓似的動物，如果說花座家的君夫人掌握著派系裡的武官，那冷夫人掌握的便是情報，君夫人之下是權門宗矩，冷夫人之下是非凡的養父七色龍。

　　同時，冷夫人也是非凡的母親。

　　不過，這些定論全是他自己一一推敲，他從未問過非凡這個孩子，就像非凡也從來不問他來自何處，他們都不想介入對方太深。然而，相處越久，之間的不尋常處，便越是耐人尋味。尤其是這冷夫人的形容，竟跟他記憶中一個女子，慢慢的重合起來……

　　那似乎都是幾百年前的事了……

※※※

　　冷夫人看著自己唯一的孩子，這孩子跟他血脈相連，可她很少管他，頂多就是叨念，總覺得對於他的出身，自己有許多愧疚。

　　五百年前，她的父親從三教教主身上奪取經元，原是為了培育出一個讓正道矛盾的存在，沒想到荒龍道上，三教圍攻她的父親，讓一切計劃付諸流水，更讓她踉踉蹌蹌逃到東瀛，甚至為了要不要生出這個孩子，都讓她考慮了幾百年……〈註一〉

　　選擇生出非凡，是她的計劃，卻未曾料到，原來懷胎十月真的會有感情這種東西存在，也想不到在東瀛的這段日子，她除了謀劃出身分與地位，甚至在其中找到讓自己不敢置信的愛情──為什麼？當初要這麼早的，替非凡決定他的養父？

　　她忍不住嘆氣，事到如今，她該怎麼告訴這孩子，自己的事情……

　　“母親，妳來找我，是要告訴我什麼？”非凡直睜睜的盯著面前的女子，方才跟亡命之花來大廳的路上，他已經得知一項不好的消息，但看著女子並未顯現哀傷的神色，他突然覺得齒冷，疑問的口氣便不是很和善。

　　冷夫人此時心神不寧，也未發現異狀，只是斟酌一下語句，緩緩的道：“非凡，吾兒……你也該是知道，自己身世的時候了……”

　　“哈……妳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非凡冷笑，轉個身又道：“七色龍不是我的父親，吾很清楚，所以不必替本公子找一個新的男人回來。”單手負背，非凡仰著頭，轉回身看著冷夫人，唇角一掀：“就算養父死了，也沒有人可以代替他，妳也不行！”

　　那冷漠鎮定又高傲的神色，讓冷夫人愣住：原來非凡這孩子，竟受七色龍這麼大的影響……

　　“原來你已經知道你養父死了……”

　　“別忘了，他也是妳丈夫。”

　　“他沒有這個資格，而你完完整整是我的孩子。”

　　“那誰有？”

　　“……誰都沒有。”

　　“記住妳說的話，母親。”

　　“非凡，吾兒，吾不是來跟你說這些的。”

　　“哦……那是？”

　　“吾要告訴你，真真正正影響你身份的身世，這件事情，會讓你明白，現在的一切是多麼微不足道。而此事，大概要從五百年說起，那時，你祖父很厲害很厲害……”

　　冷夫人想起很多年很多年以前，她叫做魔魁之女的那段日子，那樣的名字不是一種附庸，而是一件莫大的榮耀。

　　魔魁是當時魔域的第一人〈註二〉，連正道都不敢與之正面相抗，然而魔的本意就是染指中原，所以他想培養一個正道的接班人，沒想到萬事具備，魔域旁派的七重冥王卻夥同三教主秘謀偷襲魔魁，……那一天的情況，到現在都彷彿歷歷在目。

　　“荒龍戰役，敵眾我寡，激戰無數晝夜，但你祖父依然拼的雙方兩敗俱傷，可這時有一個人隱在暗處，竟打算將所有人一網打盡。”

　　是怒天山濤君化名的霸香子，她清楚記得那個人的名字，更記的當時三教主中魔毒，魔魁傷重滿身血汙，而她苦守著幽靈箭和精元不敢現身，就在她思考著要不要趕回魔域跟七重冥王奪權時，一個女子卻出現了！奔放飛揚、瀟灑自若，一把厚重彎刀，在她手上輕巧肆意。

　　“……那女子對上霸香子，不過百來招，已將他節節逼退，若你祖父未傷重，其實幾十招便可拿下，但那時的戰況裡，已沒人能與那兩人有一合之敵。”

　　女子無聲的沉靜，滄然的雙眼，曾讓她有一種錯覺──這樣僅是秀麗的面孔，埋葬著風華無限，連霸香子都楞楞的問：妳是誰？

　　她絕對忘不了女子那一抹笑容，淺淺的向上彎著，彷彿天上浮雲，一個旋身欺近霸香子，齊齊砍下他的小指，耳語了一陣，然後飄回原位。黑髮隨著風飛著，遮住了她的面容，只剩下一雙看不出深淺的漆黑，說出了那樣一個很不合時宜的話。

　　“……三教授命者。那時，女子就對著所有人說出那樣一句話，什麼都沒再多做，而霸香子黯然退走。”

　　冷夫人輕嘆一聲，那女子並未為難傷重的魔魁，也未打擊中毒的三教主，但這三教授命者，是她心中的一塊病，既稱三教授命，自然是那三個人的陣營，何以放下這大好機會，難道只是為了魔域大亂？可那時魔魁早已傷重不治，退回魔域沒多久就死了……

　　魔雖是不滅的存在，但重生是需要許多時間，而每次重生勢必損耗不少實力，所以，那女子究竟打什麼主意？

　　“吾在想，也許是你三教之子的身分，讓她有所忌憚吧！”她不確定的說，心下又想：那時連受孕都還沒有……

　　非凡默默不語，聽著冷夫人一一述說的事實，讓他一瞬間發現天下之廣闊奇深，發生在自己身上很不真實，而這突如其來的詭異身分，更是讓他如墜雲端，一時間無法消化。

　　如果這樣的身分是真的，如果三教之子的身分便如名字一般要承擔三教，那他究竟該如何選擇？

　　天捲殘雲，他茫然了……

=============

噴……開始扯到早期的劇情，所以決定做一些註解，因為我會不小心唬濫
當然，為了方便閱讀，有亂添加的亭丫我也會說明〈至於我忽略的就算了〉，畢竟，霹靂的年紀、輩分很亂，我要思考一下〈冏〉。
嗯，我有把事情搞到複雜的本事XD

〈註一〉魔魁得到三教教主的精元是五百年前的事，可是非凡明顯很年輕，而且當年魔魁之女可以說是逃到東瀛，根應該都沒扎穩，故亭丫嬛不負責任的猜測魔魁之女應該是想好一切計劃才將非凡生出來，畢竟非凡的政治意味挺濃厚的。

〈註二〉魔域在此是魔界的一部分，也就是說妖刀界、異度魔界這些地方，也只是魔界的某個地方，至於魔魁之上的天魔，在當時由於天魔封印錄的制約，不算在內。

〈註三〉五百年前素素尚未出生，所以，這時的嘯月大姊可以有兩個解釋。第一，那是素素前幾世清修的靈魂，第二，嘯月也來穿越了！〈看大家心情〉

PS：這個沒重點的一章，純粹為了扯出非凡的背景........

絕大多數人都不是死在自己討厭和恐懼的事物上，而是死在自己所喜愛和依賴的事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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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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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70)

8樓發表於: 2008-02-24 10: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半碗糖配一碗粥...半碗糖配一碗粥......(囧)
阿素啊～～吃那麼甜，難怪你會餅臉啦～～！
(阿花逃走了XD)

阿花真的很有趣...
我的目光不知不覺就一直放在他身上了(大笑)

毫無顧忌的...再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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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3)

9樓發表於: 2008-02-27 00: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噗!!!非凡你这.....原来,阿饼的称号是这小正太发明的啊?后来的素饼越来越不饼了的样子.......咳,其实,素素和小非凡的相处很有意思嘛,虽然在这异国仍然摆脱不了江湖纷扰的纠缠,不过与中原苦境相比,似乎多了些别样的乐趣啊,比方说折腾小非凡......素素的那女体化身嘛....不得不说,灵JJ的设定太有爱了,可惜没太多发挥啊.还有两位夫人....都是薄命红颜呢,而且身边唯一的血亲都被裹进了血雨腥风的权谋之争......不过,非凡和小莫都太出色了啊,这两家的基因真是好.........

薄暮谢秋凉，织风入雨，一城桂子一品香。青衫连霜意，凭栏把酒，半分寒梦半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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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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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12 《歲歲朝朝年年往》1-9 25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