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01 心上秋（雙橋）【二】，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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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煉

皇皇者華，於彼元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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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5)

樓主發表於: 2007-02-10 04:5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7.01 心上秋（雙橋）【二】，3F

【心上秋】

　　這段曲折的情路註定多愁，

　　只因離去的那人，是他用盡一生也抹不煞的心上秋。
　　　　　　

（一）
－－－－－－－－－－－－－－－－－－－－－－－－－

　　太慈心和步南極兩人在六極天橋修行了多年，此地環境清幽、衣食不虞匱乏，供他們研讀精修的籍冊書卷更是浩如煙海。

　　說老實話，如此優渥的環境，他們實在不應再多挑剔，甚至該要感動的痛哭流涕才對，但有某件不大不小的苦差事，卻是讓兩人避之唯恐不及，多次想包袱款款直接走人。
　　
　　那即是面對瀕臨失控的昭穆尊。
　　
　　在他們眼中的橋主個性沉穩，鮮少有極大的情緒波動；能夠輕易將昭穆尊的怒氣挑動之人，也唯有那一人爾。

　　據說尹秋君是橋主的同修。　　

　　不同於一般修道者的清心寡慾，尹秋君特別率性，作息時間也不若昭穆尊等人規律，昭穆尊深諳他的性格，加上尹秋君的身分並不同於一般修行者，故就也任由他去。

　　唯一規律處便是，尹秋君晨起的時間一向不超過辰時；倘若時辰已過而人卻又尚未出現，通常只代表那一種結果。

　　「……不、不見了……」
　　　　
　　此刻的太慈心兩人，連聲音都顫抖的像是被人拋入傲峰第十三巔中。
　　

　　昭尹兩人的感情究竟孰好孰壞，連與他倆相交多年的臥龍行都不能十成十的判斷；
　　唯有一點是眾人唯一能夠確定的：只要他們開始吵架，最後倒楣的永遠是他們這些天橋上的修行者。
　　　　
　　欲哭無淚的看著不知是第幾次空無一人的廂房，負責喚人起床的太慈心緊拉著一旁同樣一臉悲愴的步南極衣袖，當下決定便是裝做什麼也不知道立刻逃跑，只是連身子也還沒來得及轉就教由身後傳來的低穩嗓音給瞬間定格住。
　　
　　－－蒼天不仁啊。
　　
　　「太慈心、步南極。」昭穆尊出聲之時已站在兩人身後，太慈心和步南極身形一僵，壓根不敢回頭看向昭穆尊的面容。

　　「橋、橋主……」兩人支支吾吾老半天才好不容易擠出兩個字。

　　「怎麼，吾驚嚇到你們了嗎？」昭穆尊聲音平穩，但他們卻莫名奇妙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

　　「稟橋主，沒、沒這回事……」寒意更甚，簡直跟針扎沒兩樣了，太慈心和步南極忍不住眼眶泛淚，心裡早已不曉得吶喊了幾次玉皇大帝太上老君請救救我們之類的話語。

　　昭穆尊微抬起了右手，兩人立時面色死白，『哇－－』的一聲便連袂跪倒在地。

　　「屬下該、該、該死，請、請、請橋主大發慈悲饒了我們吧－－」

　　見他們兩個不斷磕頭謝罪，哭的昏天搶地活像家裡辦喪事的慘樣，昭穆尊不用看也知道廂房裡頭必定是空無一人。

　　只是太慈心兩人的過度反應倒是讓他哭笑不得，於是舉起的手就這麼僵在半空中，伸也不是放也不對。

　　沉默了好半晌，昭穆尊才勉強擺了擺手，示意要兩人別擋在房門。
　　

　　前腳才剛跨過門檻，昭穆尊的臉色又更陰了三分，床榻上的藍錦緞被摺得整整齊齊，伸手只感一陣冰涼，可見主人離開少說已有一、兩個時辰；再打開尹秋君放置衣物的抽屜，果不其然衣服少了一大半，隨身的物品亦不見。
　　
　　太慈心和步南極好不容易從方才的驚嚇中回復，但見橋主的臉色越發難看，兩人是進退不得，只好站立在門口不敢離去。

　　躊躇了半天，步南極卻突然帶著疑惑的表情推了推太慈心，低聲問：

　　「喂，你覺不覺得，橋主的身上似乎少了什麼？」
　　
　　步南極沒提他倒沒注意，太慈心定睛一瞧才發現，橋主一向不離身的蟠龍珠此刻竟不在手中。

　　這、這該不會是……
　　
　　然後，就在兩人回過神來的下一秒、昭穆尊瞥完放置在檀桌上的紙箋後，一聲暴吼令和著被震碎的木片碎屑一起被轟出廂房的太慈心兩人，認真的再次思考起是否要另尋清修處。
　　
　　「尹‧秋‧君－－！！」
　　
　　
　　＊
　　

　　不疾不徐的走下天橋，尹秋君一面哼著小曲一面把玩著手中明熀熀的蟠龍珠。

　　每逢吵架就出走幾乎已成了慣例，而出走前他總得小小地惡作劇、將怨氣抒發些才滿意。

　　上次是順手帶走了昭穆尊擱在桌上，慣用的赤金長流；上上次是把案上的龍紋紙鎮扔下橋；還有一回是在沉睡中的昭穆尊臉龐上以筆蘸墨畫了好些撇，還附帶了幾個字，讓瞧見的門人看了是既想笑卻又不敢笑，事後當然免不了又是昭穆尊的一陣暴怒。

　　諸如此類的惡作劇，就算知道有些幼稚，尹秋君仍舊沒有停止的打算。

　　就像這次，他習慣性地踏進了昭穆尊的書房，環顧四周，卻找不到目標。

　　文房四寶？太多次了，沒意思。
　　裘衣？現在又不是冬天，昭穆尊早就收起來了。
　　掛軸？帶著一幅字畫四處行走幹麻，自找罪受！
　　架上的古玩？拿那種不痛不癢的東西沒意思！

　　眉頭越蹙越緊，尹秋君悻悻然地踏出書房；心念一轉，卻是往昭穆尊的廂房而去。

　　無聲無息走進房門，撲鼻便是一股定神用的沉香，和總是縈繞在昭穆尊身上的香味一樣－－
　　是能夠使人安心的味道。

　　他嘆了口氣。

　　尹秋君平時雖然率性，唯有面對感情這事彆扭的緊，他不說清楚，鬧起脾氣來連理當最了解他的昭穆尊也不明究理。
　　
　　明明就是在伸手可及的距離，可話到了嘴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偏偏昭穆尊的心越發深沉地讓他猜不透，這種似有若無的疏離感更是讓他心慌；連帶的說話方式更趨尖銳，教旁人聽了都捏一把冷汗。

　　不知不覺鬧得過火了，昭穆尊一動怒便是兩人劍拔弩張針鋒相對的場景，局勢一發不可收拾，尹秋君氣不過，連冷戰也懶就直接往天橋外跑。

　　每次都是如此收場，他覺得好累。
　　
　　本想乾脆放棄算了，但尹秋君卻臨時改變了主意，轉而走向昭穆尊的床榻；下意識地放輕腳步，尹秋君這才想起，他已不知多久沒有如此近距離的看過昭穆尊。

　　剛毅的劍眉連睡眠中都仍舊緊攢著，緊闔的雙眼下淡淡黑影顯示出近日的辛勞，再說昭穆尊一向淺眠，現下睡的這麼沉連尹秋君就在身邊都未覺，更可看出他的疲累程度已超過平時的負荷。

　　心裡悄悄湧上一股愧疚感，但沒持續多久，尹秋君惡作劇心性又起，正想好好作弄男人一番時突然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方收了手與床鋪拉開距離，並持續翻翻找找、東摸西碰的動作。

　　在經過一旁木桌時不經意的一瞥，正巧讓他瞧見蟠龍珠安穩地擺置木匣之中。
　　瞄了瞄昭穆尊再看了看眼前蟠龍珠，尹秋君便二話不說順手將蟠龍珠收入懷裡，離開了房間。
　　

　　抬頭觀望天色，巳時已屆，而自己也走出天橋有段不小距離了；想必昭穆尊已經發現蟠龍珠消失的事，祇要想到昭穆尊暴跳如雷的樣子，他就覺得心情萬分愉快。

　　幾片烏雲緩緩的往天橋方向凝聚，而後越積越大，頓時天橋下的雲海已是漆黑一片，雲層裡傳來陣陣悶雷，尹秋君先是「唉呀」地輕呼了聲，隨後天橋之處便傳來了萬鈞之勢懾人膽魄的巨大響雷聲。

　　『轟隆、轟隆隆－－－』

　　哼哼，生氣了吧，我就是偏要氣死你！
　　
　　雷光照亮了尹秋君惡質笑意更甚的面容，輕搖了搖手中的羽扇，尹秋君邁步繼續往他處行去。
　　

[ 此貼被華煉在2008-07-01 22:33重新編輯 ]

頂端

炎天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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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7-02-10 07:2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親親煉仔~~我來收文啦XD
附圖嘛~~等他們倆滾到該滾的地方在交也不遲阿XD (巴飛)

小尹~拿的那個香爐拿的好阿XD (昭:那不是香爐!!)
什麼文房四寶裘衣古玩的
拿那個對昭穆來說不痛不癢的 (昭:哪有! 我差點著涼耶!!)
反正他是行動金庫~有錢的緊
所以還是拿那個香爐實際點XD (昭:就說了那不是香爐= =+)

太慈心、步南極只能說你們還是早點另謀他處會好點XD
沒看臥龍行老早就眼一閉雙腿一伸不管這對小情侶的家務事XD
(臥:當然!! 沒看我為了他們倆搞到我提早中年地中海禿頭嗎Q__Q)

重新連署.請大家再一次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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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ib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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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02-10 11:2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小尹．．．．
你不如连小昭打包一起带走算了
省得你找我，我找你．这样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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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煉

皇皇者華，於彼元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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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85)

3樓發表於: 2008-07-02 06: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好，隔了一年多才開始龜速填這個坑，阿狼我對不起你Orz

（二）　　
　　
　　他做了一個夢。
　　
　　夢裡有著他，還有另外三個熟悉的人。

　　他看見紫荊衣轉過身來，朝著他笑得開懷，形狀姣好的唇一張一闔說了些什麼，可他卻聽不清晰。

　　他想向前走去，驀地一陣濃霧湧上，將他與他們隔了開來；他伸出了手、穿過濃霧，卻只抓得一片空……
　　
　　昭穆尊這才想起，他的過去已埋沒在時間的洪流裡，再也搆不著了。

－－－－－－－－－－－－－－－－－－－－－－－－－
　　　　
　　尹秋君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從緊掩的窗扉外隱約傳入的市集吆喝聲讓他不悅地眉峰聚攏；拉起被子遮住了頭，卻怎樣也掩不過漸大的聲響。

　　尹秋君忍無可忍翻起了身正待要發作，猛一回神，才想起自己現下是住在客棧之中。
　　
　　在床上呆坐了半晌，尹秋君感到些許口乾才施施然下了床鋪，走到桌邊倒了杯已冷的茶仰首灌下，瞬間滑過喉間的苦澀味道著實讓他清醒了不少。
　　
　　「叩」地一聲放下茶杯，正好從門外傳來了陣腳步聲。尹秋君知道來的人是客棧的小二，挑了挑眉暗運氣勁便讓房門打了開，其中一扇門板險些打上正好停步的店小二，把人嚇了好大一跳。
　　
　　「客、客倌早上好！」小二連忙穩住手中差點翻倒的水盆，聲音還有些顫抖。

　　看著眼前面容清俊的客人，他卻想起了三日前，這位客倌引起的那一陣不算小的騷動－－
　　

　　雖說這間客棧不算大，可在這座城裡也說得上是一等一的好店，有什麼樣的貴族子弟、達官貴人沒見過？

　　但當尹秋君那一身眩目的藍，以及秀麗中略帶了些傲氣的容顏出現在店門口時，眾人的目光不自覺的就給吸引了過去，隨著他的步伐而移動；而修道人特有的氣質更是襯托出了那人的不凡。

　　尹秋君琉璃色瞳眸往內中略環顧一回，便聽見不少人低聲抽氣；忽然間，眼角餘光瞥見了一名彪形大漢離桌就這麼朝他走來。

　　『喲，這位客人想必是外地來的吧，看公子儀表不凡，眾兄弟們想好好的認識一下，不知道……公子是不是能賞個光和咱們喝杯茶？』

　　大漢露出了粗鄙的笑，手指比了比角落的一桌，座上人看起來也和大漢一樣，盡不是些好貨色，任誰都能會意出大漢的言下之意。

　　尹秋君皺了眉，暗自咋舌，想不到才離開天橋的第二天就遇上了莫名其妙的搭訕者，怎麼這會自己倒成了肥羊……

　　決定不予理會，尹秋君側身正要喚來店小二時，大漢一個跨步又擋到了他的面前。

　　『別這樣嘛，人家不是說相逢自是有緣，喝口茶又有什麼關係？』

　　『……讓開，別擋我的路，礙眼。』尹秋君開了口，略偏低沉的冷冷語調，顯示出他現在心情極差。

　　大漢面部表情僵了僵，口氣卻猥瑣了幾分，『唷……美人的脾氣這麼大？』

　　但下一秒，大漢卻突然發出了淒厲的哀嚎。

　　『啊－－』尹秋君不知何時閃身到了他背後，毫不留情地便將他的左手臂用力反折，接著一掌拍落，大漢立即難看地仆倒在地。

　　『可惡，兄弟們、上！』大漢的同伴見狀拍桌就起、紛紛抄傢伙、掄拳頭往尹秋君攻來，周圍的人嚇得做鳥獸散，一時之間乒乒砰砰，好不混亂。

　　『不自量力。』尹秋君躲也不躲，只是懶懶地睨著那些朝他攻來的粗人。

　　就當眾多拳頭和武器即將落到自己身上時，尹秋君冷冷一笑，手中羽扇一旋便發出了股柔中帶剛的氣勁，氣勁分做數道，恰好擊中那些人的膝關節處，不一會便個個與大漢同樣倒在地上慘叫呻吟。

　　尹秋君拍了拍身上沾著的灰塵，順勢踩上了其中一人的背脊，腳跟還不忘給旋了個兩下。
　　
　　『小二，』尹秋君開了口。『給我間最、安、靜的上房；另外在辰時前絕對不許有人打擾，其他時間也不准有人隨意接近，否則……』

　　尹秋君冷笑了下，刻意停頓了會，順便加重了腳下力道，『－－就會像這樣。』

　　嚇呆了的店小二回過神，連忙狂點著頭；小心翼翼地穿過一片狼藉，領著尹秋君走向了後廂房。
　　

　　儼然眼前人已經陷入不知所以的恍神境界，尹秋君略挑眉，故意咳了幾聲，小二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險險又將水盆翻倒。

　　「抱、抱歉客倌，您您您、您的水來了……」

　　「嗯，放著就好。」　　

　　小二依言把水盆放置在矮桌上，順手抄起茶壺，說了聲「我去幫客倌添新茶」後便飛也似地逃出了房門，留下尹秋君一臉莫名其妙。敢情他是被人當成兇神惡煞了不成？
　　
　　
　　＊
　　

　　紫玉筆桿規律地在桌面上叩擊出聲響。　
　　
　　昭穆尊不發一語，從早上起就維持同樣的姿勢坐在案前，手邊的茶涼了又換、換了又涼，來來去去好幾回就是沒見他碰過；太慈心和步南極兩人恭敬地站立在一旁絲毫不敢移動，前些日教昭穆尊怒氣波及的經驗讓他倆至今仍心有餘悸。

　　頭部隱約傳來的陣痛讓昭穆尊的臉色十分難看。

　　並不完全是因為尹秋君；反正這種事情發生也不是第一次了，他愛外出就索性讓他走，也正好給了彼此一個冷靜的空間……這是昭穆尊的想法。

　　令他不解的是，一直以來他不曾憶起過往，尹秋君對於往日之事亦隻字未曾提起，就這麼度過了數百年光陰；但這次，為何會突然夢見那被他塵封在記憶深處多年的……
　　
　　昭穆尊閉上了眼。夢裡三名同修的身影猶清晰可見，只是那陣霧……是否暗藏著甚麼涵義？
　　
　　思考被一陣鏗鏗鏘鏘的瓷器撞擊聲打斷，室內三人不約而同往門口看去，只見一名新入的年輕道生手中拿著茶具，似是剛剛才站穩腳步，那道生看見橋主及另外兩位高位者正望著自己，尷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不斷朝他們傻笑。

　　「稟、稟橋主，弟子是來換茶的……」

　　步南極一過回神便是嚴厲地斥責道生：「修道之人怎可如此莽撞，還驚擾了橋主，成何體統！」

　　道生被這麼一罵更是心虛，連忙猛賠不是，教兩人是又好氣又好笑。

　　「無妨。」

　　昭穆尊倒是不介意，讓道生換上了新的熱茶後便命他退下，室內氣氛頓時緩解了不少。

　　看昭穆尊臉色稍霽，兩人才稍稍放下了險些吊到喉頭的心。

　　一刻鐘後，太慈心終於還是忍不住，戰戰兢兢地開了口：
　　「橋主，已經過了一個月了，真的不用去找回尹秋君嗎？」

　　「不用。」昭穆尊沉澱情緒，提筆蘸墨。

　　「可是、都這麼久了……」步南極接話。依照以往的例子，尹秋君出走要不了幾天就會氣消返回；這次卻格外反常，過了一個月卻音訊全無。

　　「吾說不用便是不用。」筆走龍蛇，片刻後昭穆尊方才頓筆。

　　「這麼大一個人了，總不至於丟失；何況尹秋君有自主權，若是他真要離開，天橋也不強留。」
　　
　　「好友說誰要離開？」來人一襲玄衫，爽朗嗓音自門外傳出；臥龍行負手走入，臉上掛著笑意。

　　「久見了，好友。」頷首致意，昭穆尊衣袖一揚，一壺熱茶便出現在案上。

　　大方坐下，臥龍行端起茶杯，單刀直入提問。「怎麼，又和尹秋君吵架了？這回又是為了什麼？」

　　甫踏入天橋，一感受到熟悉的氣氛他便明瞭裡頭發生了什麼事。

　　「抱歉，讓好友見笑了。」難掩尷尬神色。

　　「這倒是還好。」臥龍行淡笑，啜了口茶。「只是我很好奇，從以前到現在，你們一直都是這種相處模式嗎？」

　　一直……嗎……？
　　
　　昭穆尊苦笑了下，他竟然已經忘卻，自己當年是怎麼和尹秋君相處的了。

　　更說的確切點，他忘記的是「金鎏影」和「紫荊衣」的過去。
　　
　　「你不說也無妨，只是身為好友的我還是得提醒一句：偶爾小吵可以，千萬別真傷了感情。」　　
　　
　　見他沉默，臥龍行聰明地沒有追問下去；他明白即使是身為摯友，也要給彼此留個空間。
　　
　　「吾明白。」
　　
　　眼神飄向遠方的雲端，昭穆尊忍不住暗中嘆息。
　　　　
　　
　　若是時間帶走的不只是記憶，還有某些重要的東西，那麼他又該怎麼做？
　　
　　
　　＊
　　　　
　　
　　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晃著，自離開天橋以來，尹秋君一路向北行走，共待了四個城鎮。
　　
　　其實尹秋君的氣早在第一週過去後就消了，連當初生氣的原因也想不大起來；但他就是單純地不想回去，便繼續在外逗留，不知不覺已過了個月餘。
　　
　　『死木頭，還真的連聲招呼都沒有。』
　　
　　忍不住暗自怨懟，連滿街春意盎然的桃花美景都入不了他的眼。
　　
　　『說聲抱歉有這麼難嗎？』
　　
　　尹秋君倒是全然忘記，先挑起戰火的人明明就是自己。
　　
　　不經意往旁一瞟，一抹藍光迅速從身邊掠過。
　　
　　「那是什麼？」
　　
　　狐疑地盯著藍光去向，尹秋君當下決定順從好奇心，運起輕功跟去一探究竟。
　　
　　

頂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