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16 【刀劍林】刀劍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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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4-16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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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6 【刀劍林】刀劍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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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六合往目的地急奔而去。
因為臨時有要事需要商討，讓他抽不開身，而對路途生疏，又耽擱了他不少時間，以至於到了這個時辰，六合還在趕路。
想來，他從來沒有這麼遲地赴約過，或許，十雪已經負氣離開了也說不定。

正當他有些忐忑地揣度，遠方高處一抹位在月下的白色身影立刻吸引了他不斷張望的目光。

「有了。」六合難掩驚喜地叫出聲。

只見一輪皞月高掛在天間，而十雪則是靜靜地坐在屋脊上獨飲。

「十雪！」六合喚了對方一聲，隨即一個踮跳翻身，躍上了屋頂，來到他的身旁。

「你又遲到了。」
不只遲到，而且還遲到非常久。
隨著十雪冷洌含怒的語氣落下，周遭的空氣彷彿也連帶降了些溫度。

六合見十雪舉起酒罈靠近他，還以為會被敲，於是他立刻緊張地閉上了眼，做了挨痛受罰的準備。

不過，下一秒，他的額頭上卻只收到一記輕微的拳頭碰撞。

六合還有些困惑地伸手按上自己的額心，懷裡便被十雪塞了罈酒。

「哼，拿去。」

出乎六合的意料之外，十雪竟然對他一句責罵也沒有，單單就這麼個輕捶一下，便饒過他了。

不過六合還是自知理虧的，連忙歉疚地說要自罰，拔開酒封便先灌了三大口。

隨後，兩人並肩坐著，有一聊沒一聊地喝著酒，吹著秋天微涼的夜風，皎潔的明月清晰地倒映在下方中庭正央的小池子上，隨著池水微微波動，月緣邊上也泛出了些許模糊的漣漪。

以往的刀劍宴兩人並沒約過這麼晚的時辰，因此這般月景，這份悠哉，倒也可說是因為遲到而得的另一種收穫。

近日兩人各自忙碌，不像以前總能成天待在一起對練，尋思至此，更令人想珍惜這個難得相聚的時光。或許是有些醉了，六合不知不覺地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聽到他莫名其妙地傻笑，十雪側頭過來盯著他瞧。

十雪的頰上同樣透著一層微醺的薄紅，在柔黃的月色下，他身上清冷的氣質被潤去了些稜角。

「六合只是在想，能遇到鷹尊，真是六合的福氣。」

六合仍是笑，隨口便將當下心裡的想法全都直白地說出來，一雙盈盈微彎的眼眸盛滿了愉悅的心情。

聞言，十雪的表情沒起什麼特別的變化，只是別開了眼，微微地輕哼一聲。
但六合聽得出來，十雪這語調之中也沾染了幾分喜悅。

然而儘管喝得再慢，一罈酒終究會見底。
六合晃了晃酒罈，將餘下的酒水一飲而盡。

「你該回去了。」十雪突然開口。

「回去？我要回去哪裡？」

六合心裡突然冒出一絲不安的感覺，連帶得語氣也變得有些急促慌亂。彷彿有一件被他拋在腦後、不願回想起來的恐怖事情就要浮現。

驟然，周圍的景色開始變得模糊扭曲，六合下意識睜大眼睛，想要收攏眼前的畫面。

十雪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一臉平靜地看著他。

「我不在，以後少惹點麻煩。」

一句沉穩溫柔的叮嚀緩緩地飄進六合的耳裡。

他從十雪的眼神中看到了隱約的擔憂，以及藏得更深的悲傷。

隨後十雪冷不防地拿起玄刀，用劍鞘往六合身上頂了一下。

六合頓時失去平衡，朝著屋簷掉了下去，他不甘願地伸出雙臂抓向十雪。然而他分明已經勾住了十雪的衣角，手中的布料卻化成了雪沫，從他指縫間滑了出去。
他張口想呼喚十雪，喉嚨卻乾澀得發不出聲來，接著，他從漸去漸遠的十雪臉上那緩慢挪動的唇形讀出了一句話。

最後，失重的感覺終於消失，周圍歸於一片平靜的黑暗，他沉甸甸地躺著，一動也不能動。

他感覺自己又再次從天上墜到了地面。

六合慢慢地睜開了眼，呼吸間彷彿還能聞到餘涼的寒冷氣息，似在刀劍林中常被十雪用玄刀刮落下來的那種松梢孤雪的味道。

眼淚不自覺地從眼角不斷滑落而下，他的腦袋尚且一片空白，只是兩眼放直，嘴唇輕動，喃喃地唸出了十雪最後要告訴自己的那句話。

「我沒怪你。」
「所以，你也別怪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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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16 【刀劍林】刀劍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