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3 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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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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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樓主發表於: 2008-04-04 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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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3 不哭

不哭

「吶!先說好了，要是哪天我們有一人先死去的話，誰也不淮哭。」

最初和他做這個約定的，是名穿紅衣的女孩。他還記得女孩那時是邊玩弄他的頭髮邊說的，臉上盡

是調皮之色

「耶……這事……誰也說不準吧!」

談到生死時，他頓了下，總覺得不是那麼恰當

「反正，你就先答應我就對了嘛!先說好喔!做不到的人是小狗。」

他拉過女孩信誓旦旦的手指，放在手中輕輕的按撫著

「好，我們要活得長長久久的，誰也不淮比誰早死。」

「那就這麼說好囉!」

得到他的答案，女孩笑了，如銀鈴般非常悅耳的笑聲；她在他的耳邊輕輕的說道，「吶，如果有一

天，我先走了，你也不可以跟隨過來。這世上，你有更重要的事情待辦。」

女孩如銀鈴般的笑聲還盤徊在他的耳邊

如雀鳥般活潑的身影還停留在他的腦海

在眼前的，卻已經是具殘屍，一具再也動不了的肉塊

從那次起，他就不願意和人立下約定

約定，太令人感到沉重

他難以承受

不哭，

有人認為，哭泣是種懦弱的表現，所以，他們咬緊牙就是不肯留下一滴眼淚，也同時去取笑那些因

為一點小事就哭泣的人們

有人認為，哭泣是種感情的抒發，所以，他們不論高興還是悲傷都淚留滿面，也同時去憐憫那些一

輩子也沒哭過的人

有人說，不是英雄無淚，而是未到傷心時

但是，有多少人知道，有種人的淚是看不出來的，有種人的悲傷是哭不出來的，只能深深的隱埋在

心底

不哭，不是無淚，只是淚已乾

「你不哭嗎?哭出來比較舒服。」

他還存活的朋友這麼對他說著，但他只是搖搖頭，謝絕他們的好意

「這是約定，我不能哭。」

他笑著說的，扯著嘴角露出笑容

於是，朋友們靜默了，不再多說一句話

「吶!有一朝我先死了，你也不可以哭，也不可隨我而去。」

「何必露出那種表情呢?就這麼捨不得我死呀?」

「放心吧!放心吧!離那日還早的很呢!」

「所以，我們就這麼約定好了。」

「素還真，你不可以死。」

「給我活下去。」

從夢裡驚醒，發現自己身處在白所堆砌起來的世界

身旁只聽得到佛號和些微的哭聲

他突然很想笑，卻扯到傷口讓他不由得悶哼了聲

隨之而來壓迫的重量，更是讓他疼得想罵粗話

但話到了嘴巴硬是轉了調，「好了，好了，別哭了。我還沒死呢!」，輕輕的哄著懷中的稚子，「要

是哭壞了臉，爹親可是會心疼的。」

或許，就是這哭聲，硬將他從幽冥空間拉回吧!

其實，他不是不瞭解，為何大家要他保證不落淚。這或許和他現在的心情是一樣的，伸著手抹去孩

兒臉上的淚痕，都在心疼他人為自己而哭的模樣

「哭是很傷身的，吶，笑一個吧!」

不哭，是不哭，還是不能哭?

對他而言，其實並沒有什麼差別；礙於約定，他不哭；礙於身分，他不能哭

「吶!說好不哭的，你怎麼可以違約?」

走在半途上，一名紅衣小女孩攔住他的路，沒來由的問著這一句

「我……沒有哭……。」

或許是這小女孩的神情太過相似於當年的女孩，讓他呆楞了一下，不由得順著女孩的話語繼續下去

「才怪，明明就在哭，那聲音吵得連亡魂都聽見了。」小女孩嘟著嘴，不滿的蹬了腳，用手按撫自

己的胸口，「雖然你表面上沒哭，但這裡，卻哭的比誰都還大聲。」

「這……」

小女孩走近他，牽住他的手，就一如當年他握住女孩的手一般

「吶!答應我，要快快樂樂的活著。做不到的，是小狗喔!」

看著那熟悉的姿態，視線不由的模糊起來，穿著紅衫的小女孩，轉眼間成了遠方的夕陽般，僅是滿

天的登紅

「爹，爹親，您怎麼了?怎麼哭了?」

睜眼，原來自個還在床上，所見的紅，是尚未洗盡的鮮血

「沒事……」

將我喚回來的，是妳嗎?望著與髮妻有些相似的孩子，他想著

「過幾日，我們……去掃墓可好?」

「對了，可別告訴你娘說我哭過的事；她總希望我能活得快樂的。」

雖然，妳希望不要為妳感到悲傷

雖然，妳希望大家可以活得快樂

雖然，當年答應妳這個要求

但是，要他如何做到?

不哭

[ 此貼被隨緣在2008-04-03 22:2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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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03 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