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1.11【情初】一捧雪 3F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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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豆糕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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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樓主發表於: 2014-10-08 23:4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1.11【情初】一捧雪 3F更新

不知道为啥发了几次都是乱码……简直累不爱。再不行，再不行我也就没什么办法了……

慕容情x剑之初
楔子稍有借叶盛兰先生事迹
慢慢搞，但愿不坑

楔子

阁楼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照在支棱的杂物上，拖出惶惶黑影。慕容情刚下了戏，喘息未平，像是方被人从冬湖里拎出来，冰冷冷湿漉漉的，从发梢到脚尖，一寸寸都能拧出水。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戏院里喧杂的声音便漏了进来。慕容情坐着没有动，他大约是在发呆又大约是在戏里未出来，披着戏服坐在镜前，鬼影也似。

“爷”，来人低声唤着，嗓音紧涩的像没上油的门轴。

慕容情听出那是富长贵，他曾经的家仆。只是这层关系也断了很久了，喇叭里说，人和人之间是平等的，不应该有压迫。他便不再压迫他们，派发完费用后，一个个都遣散了。

“这里没有什么爷。”，慕容情动手卸妆，正红戏服随着他动作一漾一漾的，像是血池里泛起涟漪。

富长贵觉着眼睛酸痛，溃烂的眼角渗出泪水。他老了，也许是阁楼太暗，他想，阁楼里太暗了，又逼仄，少爷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少爷您就不该回来”，富长贵絮絮地说，像任何一个开始苍老的人那样，他回忆起过去，他的少爷总是华贵而骄傲的，是有脾气的，像金丝笼里的鸟儿，要人小心翼翼伺候着。

为什么要回来呢？

慕容情自己也想知道，他取下偏凤和蝙蝠，卸下发套，半长的泛蓝真发便散了下来，衬着满脸油墨，黑的更黑，红的更红。

那人又不在，在的时候也不爱听戏。虽然会认真的听完整场，但他知道没有一个字一个音能进那人心里去。也许是全进去了，那人心里是片海，什么沉进去都没个影儿，不知道如果趴在他胸口上能不能听个响。

他为什么要回来呢？

他想回来，他愿意。路是他自己选的，哪怕都是锥心的冰棱铺地，他也愿意一步步踩上去。

富长贵大概真的老了，慕容情儿时的事他记得分明，近前的事却糊涂的厉害，颠来倒去的连慕容情都不知道他到底在说些什么了，只听得他颤巍巍的喊他，“爷”或者“少爷”，好像是要把这辈子剩下的次数都喊完，他便尽了做家仆的义了。

“别喊了。”慕容情站起身，地方太小，撞得妆台上首饰叮叮当当地响，“说了这里没什么爷。”

富长贵喏喏着说不出话，最后擦擦泪水，一揖到底，“爷，您永远是爷。”他像来时那样回去了，偷摸摸的，像是在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慕容情走出戏院时，天是大亮。青天白日的，教他一瞬间恍然起来，戏院帷幕一拉，一方天地倒置，害他总以为外面天是黑的或者蒙蒙亮，像他以前每次唱完堂会的时辰。他茫茫然往外走，好似出场时突然找不对鼓点，每一步都不知落在了何处。

日光雪一样，兜头泼下来，冷得他几乎要发起抖来。

——楔子·完——

[ 此帖被綠豆糕餅在2014-11-11 11:4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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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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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1樓發表於: 2014-10-09 18:2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又有情初看，好幸福啊
这次馆主的身份设定是戏子？难道是解放时期背景？
等初哥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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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hy04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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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14-10-12 20:0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觉楔子气氛有点悲啊，阿初一定要用点心啊，
希望可以和
期待大大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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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豆糕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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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7)

3樓發表於: 2014-11-11 11: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最近有些忙，今天摸鱼填了章后发现都有一个月了……
不知是不是被初儿影响，写起他来，总觉得基调都被缓慢拉长了……

01

那大约是十五年前的冬。

天蒙蒙亮，剑之初打开红漆斑驳的大门，将木棍抵靠在门上。天又冷了，若是再下点小雪，怕就没有孩子会来练武了，今日应该还会有几个。门前镇宅狮嘴里的开业红绸被雨水刷的有些旧，廊檐下挂着块“宁静致远”的匾额，两只大红灯笼被风刮的晃晃悠悠。

慕容情第一次见他挂那匾额的时候便说，“宅里宅外连着你人一起，都在说诸事勿扰闲人免进，哪里像是开武馆的。”剑之初倒不在意，只问他，位置可好。慕容情袖手站在下面，仰着头瞅了瞅，“好，如何不好。”

剑之初好静，开个武馆也姜太公钓鱼似得只在报纸副版上投了豆腐块大小的广告。亏得慕容情在开馆时砸了大价钱，不然说不准现在连个生源也没有。那天热闹的很，来了大大小小的报社，花篮堵着路，炮仗噼里啪啦的响了一天一夜。呛人的硝烟味儿中，慕容情抬头便能看见匾额安安静静的高挂在那儿，就像剑之初。

听见声响，剑之初回过头去，长街萧索，路上结了一层早霜，街角的小吃铺升腾着热气。

慕容情正站在台阶下，黑面红里的大氅，衬得眉梢眼角都是艳色。

“下戏了？”剑之初问。

“是啊，下戏了。”慕容情应了声，似觉得不够，又道，“拿了我千金难求的票却没去，我还道是出了事……”调侃着的话只说得一半便住了嘴，剑之初身上穿的还是昨日的衣服，面色苍白，眉间隐有倦色，看得慕容情直皱眉，半晌后道：“如今看来，确实是出了事。”

剑之初脸上有轻微的愧意，“抱歉。”

慕容情最怕剑之初的这俩字，这俩字出口是表示他什么都不会说了。他挺想问他，昨天去哪了？遇见什么人？出了什么事？但这些统统不是他该过问的。“好冷”，慕容情拢拢领口拾阶而上，三两步走到剑之初跟前。清早的天实在冷的有些不像话，他指尖都冻得有些发麻。走进了，便伸手去抓剑之初的手，大概是试温度，握了下又松开。剑之初一怔，手上一触即离的冰冷就像幻觉。

“累了就歇歇，这冷天左右也没几个学生。”
“嗯。”

两人并肩往院子里去，慕容情顺嘴挑些昨晚堂会的趣事说与剑之初听。剑之初有一声没一声的搭着腔，似乎有些心不在焉。慕容情偏过头去看他，剑之初容貌大抵算得上清俊，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超脱年龄的安宁，甚至于木然来。

像深流静水，像雪覆苍松。

慕容情定定的看了会儿，似乎是想能否从那无趣的脸上看出什么有趣的过去来。剑之初的过去他知道，但知道的不多不少，就比剑之初知道他的稍微多上那么一点。他享受这样的细水长流，就如同他厌恶一切的不安定。

剑之初转过脸来。

“怎么了？”

“没什么，我困了。”

慕容情昨晚唱了大半夜，这时候确实倦乏的很了。所幸这宅子本就是他的别馆，自然也备有他的房间。当初得知剑之初打算开个武馆时，便着人把钥匙送了来，说宅子空着也是空着。剑之初自己也有房宅，在城外，住人算是个清静的地方，开馆教学生便不合适了。慕容情早知他性子，便说，“我租你房子，你帮我打理，银货两讫买卖合宜。”

这买卖明显不合宜。

但慕容情喜欢，乐意。也不是什么非得坚持的事情，剑之初便收拾收拾搬了进去。慕容情多半时候也会住在这里，逗逗鸟，练练戏，日子好似这么长久的流淌下去。

剑之初会按月交些租金，慕容情不收，他也不拿回去，就那样放在厅堂角落的盒子里。慕容情有时路过的时候会瞥上两眼，后来时间长了便忘了，虽然实实在在地还在那儿，倒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慕容情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庭院里几个孩子在打五行拳，脸蛋蒸腾的红红的，一招一式也算有板有眼。剑之初坐在一旁看书，有时会抬头指点两声，冬日的阳光糖霜一样从天井漏下来。

抱着暖炉在窗前看了会儿，慕容情突然反应过来，昨晚是被剑之初放了鸽子。他想，他不应该过来，他应该在馆内等他。等到这个时辰了，或者再稍微晚一些，剑之初拎着醉太平过来。他便要说他唱了一晚，倦乏的很不宜饮酒，带酒不如带东街玲珑斋的桂花糕；如果剑之初买了桂花糕，他就要说嗓子干涩而糕点太甜。总要找些由头来。可是他也知道这些于剑之初无碍，对方甚至不会露出局促的神色，轻轻“嗯”一声算是应着，连倒酒的手都不会抖。

有时候慕容情甚至会恶劣的想，不知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剑之初动容，他的死够不够。当然，也只是转念想想，他虽然活得漫无目的，却也不想轻易去死。活着，大抵总是好的。

剑之初端了早饭过来，或者可算是午饭。门吱呀一声，背光的影子斜斜的拉长到脚边。

“是赔礼？”慕容情笑问。

“大约不够吧。”剑之初撤了盘坐到一边。

“你知道就好。”

慕容情这次是唱连场，晚上还有一出。剑之初想起昨晚的票还在手里，二楼的好位置，可惜过期不候了。他多少仍是觉得歉意的，然而这歉意今天也依旧弥补不了——他今晚也实实在在的有事。

“慕容……”

看剑之初神色，慕容情就知他开口要说什么，便抢先一步笑道：“今晚可没票给你了”。这话也是实话，慕容情最近风头正劲，凡他愿意开腔的场，票是炒到天价也有人愿意掏。

“今晚唱哪出？”

“一出《宇宙锋》，一出《将相和》”

“有反串？”

“是啊，怎么？不信我？”

“不是，倒没听你唱过。”

“保留剧目，可不是一般人能听得的。”慕容情搁下筷子，逗着从窗外飞进来的白文鸟。白文鸟养的熟，歪着头亲昵的蹭蹭慕容情，又跳到剑之初肩膀上站定了。慕容情看着剑之初脸侧的鸟儿，接着道，“看你这么想听，我勉勉强强就给你唱两句吧。”

被“想听”的剑之初也没反驳，只轻笑着“嗯”了声。

剑之初多少知道戏唱得好的，都讲究“昆乱不挡”，他确实不很懂戏，却也听得出来慕容情开嗓这两句腔调规矩韵味醇厚。

慕容情总是天生吃戏饭的。

“恨君王，心太偏，不明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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