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12 [原無鄉X倦收天] 野薔薇【一個偽家暴偽sm的文，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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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梧鳳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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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82)

樓主發表於: 2016-07-12 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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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2 [原無鄉X倦收天] 野薔薇【一個偽家暴偽sm的文，慎食】

“寻踪，你在上课么？”
“在！在！倦叔，是不是舅舅又把你弄伤了？我马上回来！”
“不是……是我把你舅舅打了。”
“……”
“伤的挺严重，到处都是血，你先回来送他去医院，我动不了，也不方便叫救护车到家里。”

倦收天扔掉手机，略微艰难的低头看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重新用手压住他手肘上的伤口。
午后温暖的阳光，穿过阳台上爬满架子的稀疏花藤落到铺满厚地毯的客厅里，照着他笔直跪在圈椅上的双腿，让上面的绳痕更加明显，也让脚踝上和椅背固定在一起的绳索显得更是狰狞
“阿倦，你说，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原无乡几乎没有力气的歪在他胸口，只能靠他用一只手压着伤口半搂半抱的姿势固定，低垂着头，看着猩红地毯上那条黑色的鞭子，苦笑着自言自语的问着。
“什么这样，并没有怎样。”由于项圈被绳子吊在吊灯的挂扣上，倦收天并不能低头太久，只能直视着前面浅蓝色的电视墙，语气平静，“寻踪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等他回来，你去医院。”
“不去。”原无乡难得的硬声拒绝，他垂着头，低头满眼都是他大腿上从很交错的鞭痕，一条条的微微肿起，他知道，在看不见的地方，有更多惨不忍睹的伤痕，甚至左手还被自己弄的脱臼后用仍然绳子固定在背后。或许是失血过多，虽然四肢逐渐发冷，但神智越来越清醒，这三个月来的点点滴滴涌上，让心里一阵阵抽痛，“我不能再这样。”
细微的灰尘在一缕一缕的阳光中飞舞、悬浮，老式的座钟发出咔哒咔哒的行走声，空气中莫名的弥漫着野蔷薇的香味，很久，原无乡才听到他靠着的人轻声笑了下，然后，是更轻声的一句，“我不介意。”

四个月前，两人出了车祸，在撞车的瞬间，原无乡把倦收天推了出去，倦收天只是手掌上蹭破了点皮，原无乡却被伤到动脉，几乎输光了整个医院的库存血才活下来，而后，虽然靠着年轻身体素质好，恢复的很快，但性格越来越不对。
倦收天想，自己早就应该注意到的，早就应该在他出院后开始做复健时，看到他拿着直尺转动手腕不经意抽在自己手指上听到自己痛呼后，那种忽然亮起来的眼神，就该发现的。
那时候只觉得，是他手腕还未恢复，总是容易把手里的东西甩错方向，后来仔细想想，哪有人每次都意外甩的那么准的。
自己也是愚蠢，直到他被森狱俱乐部的黑后拉着去要招奴，才发现他不对劲。

“无乡，你和我说说话吧”倦收天的腰，依然挺的笔直，搂住他的手，也丝毫未松，直面墙壁的面容端严俊丽，“讲什么都好，和我说话。”
靠着他的人轻笑了一声，“阿倦，我们已经很久没好好说话了吧？”
“三个月零九天。”
“嗯，三个月零九天。”虚软靠在他身上的人，意识有些模糊，听到他的话，又强打起精神来，抬了抬头，从下面看向他尖俏的下颌，笑了笑，从他脖子往下，看到他胸口遍布的鞭痕，心疼的抬了抬手，但始终抬不起来，“在这三个月零九天里，你疼不疼？”
“能忍。”端正直视的人开口回了他一句，似乎因为跪的太久，而有些不适的动了，但随即脖子上传来的窒息感，又让他再次端正了身体，“我说过，让那些人离开，你无论想做什么，他们能受得了，我也都能承受。”
“阿倦……”随着轻声的叹息，原无乡的头，靠在他腰上，一点一点的，“我有点困了。”
“不行，陪我说话。”倦收天深吸了一口气，憋着气低头把沾满血的手，按住他伤口后，又扯着他的衣服，把他往自己怀里拽了拽，然后咳嗽着重新抬头，让脖子上的项圈不再继续勒着自己，“就说你打我的时候，真的那么有快感？”
“现在想想，挺没意思的。”原无乡半靠在他的腰上，虚软的坐在圈椅中，两个大男人把圈椅挤的满满的，“你又不哭又不叫的，真挺没意思。”
“那好，等你好起来，我哭给你看，叫给你听。”倦收天扯着他的衬衣，焦急的听着门外还未想起的脚步声，“你要怎么，等你好起来，我都依你。”
“不了，”原无乡被他拽着衬衫衣领，被迫仰起头，看着他脖子上金色的项圈，似不忍的侧了头，“现在想来，我爱你至极，向来捧在手心，放在心尖，我是如何下的去手的？”
“我并不在意。”倦收天不能低头，只能直视着前方，缓缓开口，“我把鞭子给你的时候，我在想，是不是你把我打死了，就能不那么恨我了。”
原无乡浑身一震，猛然想起那天，他把那些莺莺燕燕扔出门后，一手扯去衬衣，一手把桌上蛇鞭扔在自己怀里，单膝跪在自己身前的绝决表情。
原来，他竟然是存了这样狠绝的心思。
那也是一个温暖的午后，阳光比现在还要温柔一些，院子里的野蔷薇刚抽出花苞，阳光摇曳着落在他修长的躯体上，让那道鞭痕艳冶无比，原无乡觉得，自己大约就是在那时候，魔怔了的，“我从未恨过你，只是时常莫名烦躁……”
“那你，为何打我。”强忍了三个月的话，终于问出口，被他这么直截了当的说问出口，倒是让原无乡愣住了。
明明不恨，为何还是一次一次的忍不住动手？明明最开始只是黑后头脑发热的想拉自己入股森狱俱乐部而已，到最后每次忍不住烦躁起来想破坏什么的时候，他都一言不发的递过鞭子，结果发展成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
“阿倦，对不起……”
“我不需要道歉，原无乡，我只要你活着！”
倦收天单手搂抱着越来越软的人，用力按住伤口，但血还是从他指缝之间不断溢出，沿着两人紧贴的肌肤往下滑去，虽然不能低头，甚至不敢动一下，怕他摔到地上，只能这么单手搂着他，但却依然能感觉的到，他身体越来越冷。
“原无乡，你不可以这么死了，”倦收天的手指狠狠地几乎掐到他的肉里，声音里是从未有过的狰狞，“你看，你把我打的那么惨，打的晚上睡觉不能趴不能躺，只能站着，我都没想过放弃你，你怎么可以，对自己轻言放弃。”
“我什么都不在意，你对我做什么都无所谓，你唯一不该的，就是给我灌酒。”倦收天拽着逐渐昏迷的人，手指用力的时间太久，开始渐渐发麻，手上涌出的鲜血从他指缝中滑落，语气越来越激动，“你知道我喝了酒，和人动起手来没轻没重，还要灌我酒，我都拿鱼缸砸你了，你为什么不躲！玻璃都插手上了还惦记着捆我不肯止血，让你给我松开我送你去医院也不肯，手机还得和你抢，你要是敢死，我现在就踹翻凳子，吊死在这！”
似乎听到他威胁的话，昏迷的人似无力的动了动手指，但却也只是无力的用带血的手，在他大腿上染上几道血痕。

莫寻踪一路骑着同学的摩托车飞奔回家，刚进院子就看到插在草地上的菜刀，吓的脸都白了，他知道舅舅这几个月有些不正常，虽然不知道详细如何，但来蹭饭的时候，看到倦叔手腕上不经意露出的各种痕迹，就能猜到两人问题挺严重。
当然，也有好几次接到倦叔的电话让他帮忙带些伤药回去的，但真从来没见过这么惨烈的状况。
从院子到客厅，连倦叔最喜欢的那一栏野蔷薇都被桌子砸倒在地，掏出钥匙开了门，一楼的客厅了更是桌翻椅倒乱成一团，鱼缸碎在茶几上，到处都是血迹。
这哪里是家暴，这是斗殴了吧？
莫寻踪提着从花园里捡回来的菜刀站在客厅里一脸茫然，满脑子都是舅舅和倦叔真打死了一个怎么办，还没让他多想，就听到楼上小客厅里传来的声音。
“你要是敢死，我现在就踹翻凳子，吊死在这！”
还好，两个都没死，莫寻踪几乎是松了口气的三步两步冲上楼，对着反锁起来的门踹了两脚，踹开门后，看到的场面几乎让他从脸红到脚脖子。
难怪倦叔打电话给自己说动不了，也不方便叫救护车到家里来。
被捆着的人看他来了，似乎松了口气，镇静的对他点了点头吩咐，“寻踪，你把我放下来，车钥匙在楼下茶几的抽屉里，你去车库开车，我马上下去，然后送你舅舅去医院。”

莫寻踪刚把车从车库里弄出来，就看到倦收天虽然还是一身是血，但已经穿了衣服裤子，背着自己舅舅等在了门口，而自己那好舅舅，手上扎的那一截止血绳异常眼熟，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刚才倦叔从他自己身上解下来的。
直到把自己舅舅送到医院，在照世明灯一脸才几个月血管又断了的表情中送进手术室缝合血管，莫寻踪才在陪倦收天去骨科处理手臂脱臼的路上小心翼翼的看着倦收天，斟酌怎么问出口。
“你舅舅给我灌了酒，我喝了酒反应比较激烈，就和他打起来了。”似乎注意到莫寻踪的目光，倦收天主动向他开口解释，“打的时候不小心把鱼缸砸在他手上，估计应该是玻璃插断了静脉，然后……”倦收天尴尬的咳了两声，“然后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他不肯放我下来送他去医院，我又只有一只手能动，就抢了电话打给你。”
“我记得，倦叔你酒品挺好的……”
“那是一般情况，你舅舅比较激动，我也比较激动。”
所以，你们就狠狠干了一架？开始莫寻踪还在内心用力吐槽，不过等到了骨科倦收天撩起袖子，让医生帮他复位打石膏的时候，莫寻踪顿时觉得，倦叔你没把我舅舅打死，绝对是真爱。
当然，你让他打你打了那么久，也是真爱。

由于这次断的是比较小静脉，虽然流血差不多流了半个多小时，比上次被钢筋插断动脉还是好的多，倦收天打好石膏回去没多久，原无乡的手术就结束出了手术室，虽然脸色惨白，但好歹没生命危险。
莫寻踪跑上跑下的缴费做杂事儿，觉得自己简直是为这两个长辈操碎了心，等他从家里拿来洗漱用品的时候，还没开门就听到里面两人的对话。
“你为什么不让我送你来医院？”
“我听过说输血会改变性格，而且我感觉自己越流血脑子越清醒，就想是不是真这个原因，又想着要是好起来继续暴躁的和你动手怎么办……”
“原无乡！”
“怎么？”
“你鸡汤文看太多了！”

“所以，到最后他两就打算这样继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过下去了？”灵犀指瑕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用一脸震惊的目光看着自己表侄儿，当初表哥要和那个倦收天在一起，全家都反对，自己还打赌说没两年肯定分，结果他两都打成这样了，还没分！
“哪有，他两最近甜的……”想起两人因为一个伤了左手，一个伤了右手，吃饭的时候一个端碗一个喂，和连体婴似的模样，莫寻踪就被甜的一阵牙疼，狠狠往嘴里塞了坨点心，“你见过吃香蕉的时候一个拿着香蕉一个扒皮的么？建议你等下上楼去看看。”
“喂饭个有啥，等你舅好起来，还不一样按着他打？”灵犀指瑕切了一声，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不屑的看向窗外医院的花园，“还是迟早得分！”
“舅舅去看了心理医生，说是啥创伤后应激障碍个案啥啥啥攻击性啥啥的，名字挺长，已经在做治疗了，估计以后我要是死了，不是被他俩家暴的时候误伤而亡，而是被他两甜的血糖超标死的……”
莫寻踪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就被灵犀指瑕挥了挥手打断，只见他向来雷厉风行的表姨痛苦的支手扶额，一脸我已经血糖超标被闪瞎了的表情指了指咖啡馆的窗外，“不用说了，我都看到了。”
莫寻踪循着她的手指看向窗外，窗外阳光正好，大片大片的野蔷薇凋落后结出的红色果实缀在枝头，一个左手打石膏，一个右手吊绷带的两个人正一右一左十指相扣在并肩在园子里似在说说笑笑的慢慢散着步。
蔷薇终会逝去，鲜花亦会枯萎，唯有心中挚爱，永不凋零。

痛终有时，爱必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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