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03 去日（龙宿x仙凤仙姬x剑子伪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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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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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1)

樓主發表於: 2012-03-03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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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3 去日（龙宿x仙凤仙姬x剑子伪龙剑）

↑标题无错。大家都懂的。

仙凤是在冬至日将那孩子剩下的，是个男孩儿，阴极之至的日子，一般来说刚出生的孩子都该是红通通的，这孩子却是白的吓人。仙凤把孩子抱在怀中，龙宿就负手站在床前，她说“长的真像主人”想了想又笑“一点也不像凤儿”

龙宿不会抱孩子，以前仙凤和言歆还小的时候也想过抱一抱，但婴儿的身体软绵绵落在怀里就要化成水似的，不敢抱的；那个时候多半还是剑子抱他们玩，其实剑子也不会抱，只是抱在怀中逗弄就不肯放了手去。

龙宿说“好好休息”仙凤要对他行礼被他用扇子挡住了，又说“好好休息”便出去了。

孩子一直没有取名。

满月的时候剑子来了，风尘仆仆，外面风雪交加，他睫毛上粘着雪花也浑然看不出，仙凤照样为他们奉茶，她早不必做这种事了，只是今天难得聚首，便特地过来了，剑子饮着她奉的茶，笑呵呵地说“仙凤是大姑娘了”仙凤也笑。自从诞下麟儿之后她身子一直不好，后来就被人扶走了。

临走的时候却被剑子叫住，剑子走到她近前，看了看她，又摊开她的手心，把一样东西放进掌中让她五指握住，仙凤惊异地抬头看他，剑子笑了笑说“世侄满月，没有什么送得出手的。小小薄礼，略表心意。”

仙凤用询问的眼神朝龙宿看去发现他正低头品茗，对这里不闻不问。剑子还在笑，手下却让她紧紧握住那份“薄礼”。

仙凤顿了好一会儿，随即朝剑子福了福“多谢先生”起身便将那紫金箫收下了。

剑子重新在龙宿对面坐下，谈笑风生。

剑子终是没有留下来喝满月酒，他说他在躲人，不能久留，这人与他纠缠百年，要是等他哪天想不开了，或许就得认命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在笑，龙宿也在笑，仙凤不知道该不该笑，只好抿着嘴。

后来龙宿问他要不要去看看孩子，说记得他最是喜欢小孩子的，剑子还是笑“承蒙好友惦记，只是我实在是被追怕了，就此告别吧”

剑子连孩子一眼都没看过。

之后，那人果真来了，花花痴痴的，一如既往要人家“仙姬”“仙姬”地叫她。

龙宿就叫“仙姬”饶是让她乐了好一阵。

满月酒那天，孩子终于有了名，龙宿给那孩子取名“龙宿”座中顷刻一片寂然，都不知他意欲为何。

他说“此子乃儒门龙宿”时至今日，已有大半人不知道他本名何如，他们有的叫他龙首，有的叫他主人，有的叫他好友，只不再叫龙宿了。这名字对他而言实无什么要紧了。

说罢，众人齐声应诺。

等小龙宿长到三岁的时候，剑子又来了，他手里抱着一个婴孩，不是儿时抱着仙凤的模样，不是儿时抱着言歆的模样，不知他抱了什么，不知他是个什么模样。

龙宿想起他曾提起，要是等他哪天想不开了，或许就得认命了，想来不觉好笑且无稽。

剑子对他说“好友啊，我来向你讨满月礼了。”

龙宿看着那孩子，小小的却满头华发，额前三根胎毛轻飘飘地荡着，只面无表情地看着，越发觉得好笑且无稽。

小龙宿正在院中练书法，闻声跑来，跑到剑子脚边，去拽他的袖子，勾着脑袋去瞧他手中的小孩子，剑子看到他先是一愣，随后蹲下来让他看清怀中的婴孩，剑子问“你叫什么？”

小龙宿说“吾叫龙宿，儒门龙宿的龙宿。”剑子看着他，温和的朝他喊了一声“龙宿。”

龙宿一怔，却发现原来不是在叫自己。

小龙宿对剑子颔首道“先生好。”

剑子回他说“龙宿好。”他笑眯眯的，像是第一次才知道这名似的。

龙宿站在一边，第一次有了置身事外的感受，仿佛在看一场别人的戏，台上依依呀呀唱着，台下可有可无地听着，真想就此入了睡。

小龙宿在那厢问“先生，这是谁啊？”

剑子说“不是谁。”

小龙宿说“先生，吾可以抱抱他吗？”

剑子忽然笑开了说“你不会抱的”

小龙宿虽然有点不服却还是彬彬有礼道“先生不曾看吾抱过，怎知吾不会？”

剑子就不说话了，把孩子递给他，看他稳稳当当地抱住。剑子起身，别有深意地看着龙宿说“好友，我的满月礼呢？”

龙宿的背着手，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才对身边的仙凤道“凤儿，把白玉琴拿来。”

剑子抚掌微笑“知我者，莫若好友也。”

仙凤站在那里，闷闷不乐地想，这到底算怎么一回事呢？

小龙宿正与婴儿玩得不亦乐乎，他本少年持重，现在居然于人前忘形放在以前实在是不敢想的。他逗着逗着，忽然想到什么，道“先生以后还带他来玩吗？”

剑子说“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小龙宿虽饱览群书，却大多读的四书五经之类正统书籍，盖不懂这些，因转头道“父亲，什么是‘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龙宿不说话，剑子就说“意思就是把你扔到湖里喂鱼。”

小龙宿惊道“先生为何要把吾扔到湖里喂鱼？”

剑子将送来的白玉琴背在身后又将小龙宿怀里的孩子抱出来，这眼看就要走了，小龙宿忽道“先生且慢”

小龙宿说“先生的意思可是以后都不带他来玩了？”

剑子叹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他会把你扔到湖里喂鱼，这样你还要他来？”

小龙宿说“先生又不是龙宿，怎知龙宿不要？”

剑子说“就是知道你是龙宿，才知你不要。”

小龙宿听得云里雾里，却仍道“龙宿不懂先生话中含义，但请先生让吾为他留一幅丹青聊以慰藉罢”

说完噔噔噔跑到台案后面把原先练的书法推了重新铺了一张宣纸在那里龙飞凤舞，画完了举到剑子面前，对那孩子殷殷地说“吾画的好吗？”

那孩子才有多大，连眼睛也睁不开，在剑子怀里踢了踢脚，剑子看了看他期冀的眼神，鬼使神差地说了句“好。”

小龙宿一下子欢喜起来说“先生，先生，他说吾画的好。”

剑子跟着他说“他说你画的很好。”

小龙宿转了转眼珠，“呲溜——”一声跑进厢房里，跑出来时手里拿着一管紫金箫，气喘吁吁地说“先生，吾能为他吹上一曲吗？”

剑子说“你吹吧。”

小龙宿便呜呜地弄起箫来，真是恨不得把自己所有好的、会的都送了给这婴孩。一曲毕，已是满头大汗，想了想，要把紫金箫放到那婴儿的襁褓之上，被剑子一手拦住了，郑重地说“他不能收你这个。”又说“自己留着吧。”

说完一个飞身已经飘远，不容小龙宿再多说一句。

小龙宿在他身后高高地无用地喊“先生，先生，你叫什么名字？”

龙宿冷眼看着这一切，简直要有时空倒错之感，究竟是他在看故事里的人，还是人在看故事里的他，他竟然像是被梦魇住了，一时跳脱不得。

他负手看他远去的背影，不由得想，台上台下，就是他这听戏的人都快不知今夕何夕，梦里落花也数不过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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