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8.06遇鬼〈月漩渦相關〉〈3F新增《中》，吞佛和忘杯ˋ蕭老二皆有出場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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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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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7-08-04 05:06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8.06遇鬼〈月漩渦相關〉〈3F新增《中》，吞佛和忘杯ˋ蕭老二皆有出場ˇ〉

我相信人都有小宇宙，而我的小宇宙顯然就是一種不安定的東西〈嗄〉
好像是被什麼東西衝擊到〈我說渦渦到底是神隱到何處了啊？嗄！〉
想說世界上迷途小孩這麼多，怎麼渦渦到現在都還沒清醒〈兇自家二哥不說ˋ被矇騙也不說〉〈看的二哥淚光閃閃ˋ月月你就不要再逞強了啊！〉〈忘杯看到也會哭的〈嗄〉〉
人家天真〈？〉的小策馬有師九如帶回家養，小三也被眾飼主追著跑〈目前在月神名下〉，阿來跟蓮華雙雙飛走了〈老實說一回想這段就想哭Q^Q〉....

啊我的渦渦呢？被遺忘了嗎？一出來就會被收的嗎？這樣我不甘心啦！渦渦你也要找到自己的小宇宙燃燒一下知道嗎孩子？！〈拍桌〉以下文是改變了很奇怪的在下的文風，有的偏向.....嗯，就是電視版對話。〈嗄？！〉
出乎意料寫的相當輕鬆，不過要想一下渦渦的對話著實有點困難〈雖然覺得最困難的是蓮華大師啦=ˇ=〉，自創人物的名字是很久以前就想好的〈用在台論的暱稱，私心？〉〈其實是想不出來怎麼貼切人物的性格〉〈喂〉

希望大家會喜歡這篇《遇鬼》，我希望大概分個上中下三篇就能完結了〈鍵盤大人請你千萬不要欺負我ㄤ〉
後續會努力生出來的，希望大家多多支持喔ㄤ〈揮手帕〉

〈上〉

那是一個無月的黑夜，郊外樹林在荒涼的氣氛下，倍感森冷，少了白天時的僅有的微小生機，只是一片死寂。

「真是孤單啊…..」一個嘆息聲像是夏日的蟲鳴般回盪在枯枝殘葉間，隱隱約約的騷動聲並未驚擾到什麼。

驀地，一個急促卻輕微的腳步聲打破了那陣寧靜，聲音同時夾雜了衣物與風和樹葉間的摩擦聲，就像是踩在風上行走般，感覺到那聲音與自己越來越接近……

「喀！」不經意的踩著了腳邊的枯枝，像是故意的，剛剛的腳步聲倏乎停止，只留下冷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誰？」一個嗓子略沙啞的冷漠嗓音說道，「喀」一聲的上膛聲預告了他隨時準備迎擊的防備姿態。

那是一個貌似死神般的男人，全身罩著暗紅鑲黑邊的斗篷，深色混雜著白的髮絲幾許遺漏在兜帽外邊，蒼白的膚色只有嘴唇似乎有著溫度，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右頰上兩條交錯的鮮紅色長疤。

「呀，是殺手嗎？」暗處中，一雙凝玉般的鳳眼悄悄窺探著，溫潤不失威儀的嗓音震的男人一陣心悸。

高手！

男人在心中悄悄的評論，對方不僅將自己的氣息隱藏住，連聲音都宛如由四面八方傳來，聽的出對方非簡單之人。

「暗處偷偷摸摸，是賊嗎？」冷冷的回道，卻突地惹了對方一陣輕笑。

「真傲，是狼哪？」暗處之人終於步出藏身處，一襲鑲著銀邊藍衣不禁讓男人眉頭一皺，「是魔界之人嗎？」

那是一個有著雪白華髮的女子，外貌不過三十，卻有著一種高人的飄然之氣，手持著一把油紙傘，身穿著藍底銀花的裝束，長髮挽了個半髻，插了一支銀釵，像個道姑，也像個…………..可疑之人！

「來討債嗎？偷窺吾有什麼好處？」男人冷冷的譏諷著，卻不見女子有任何懼意或是怒色，反而是一派悠閒的撐著紙傘，臉上不見任何負面之氣。

「無好處，只是有趣。」女子道，「這位先生夜半走的如此急，是要往何處呢？」

「不關妳的事。」男人轉身欲走，不料女子又道：「汝身上有血腥味，有魔人的味道，是襲滅天來的手下嗎？」

「猜吧，吾沒有義務回答妳。」男人未回頭，只是再度跨步欲離去。

「呀，難得碰上，不留個名嗎？」女子輕笑著，悠閒豪邁的語氣特殊異常。

男人腳步略停頓，仍舊沒有回頭：「夜瀧˙月漩渦。」

「吾記住了。」

「記吾名之人敢情是為賣命？」

「耶，吾命值錢嗎？」

「───」月漩渦沒有再回答，身影倏地消失在黑暗之中。

「真是，回答也不好好回答，夜瀧˙月漩渦？真是貼切的名字啊……」女子收起紙傘，靜靜的挑眉凝視著月漩渦方離去之處，臉上纏繞著一股濃厚的興趣之貌。

「不知是不是能收吾之命之人哪…………..」像是嘆息，又像是帶著幾許期待，女子緩步輕移，宛如道者般的飄然，無欲無求，寂靜的夜色下，那華髮藍衣的身影再度隱然於樹林之中。

＊－＊－＊－＊－＊－＊－＊－＊－＊－＊－＊－＊－＊－＊－＊－＊－＊－＊－＊－＊－＊

月光下，又是同樣的樹林之地。

──襲滅天來回歸了一步蓮華……。

月漩渦靜靜擦拭著騰月劍，但儘管刀面已被擦的雪亮，那吱吱的摩擦聲仍舊有擴大的趨勢。

不可否認自己現在是煩躁的。

當初加入魔界就是因為相信襲滅天來能讓自己變強，現在………先不管魔界如何，襲滅天來之死，怎麼說對他都無利有弊，魔界的其他人不是說不可信，但是襲滅天來是個強大的魔者，失去一個強者想必是很難平衡的損失。

回歸故鄉？真不知當時自己的執著已在何處流落。

「是汝，月漩渦。」

清亮的熟悉嗓音引起了殺手的注意，睨眼一看只見一張笑吟吟的臉龐正仰頭看著他這個方向。

「又是妳。」月漩渦心頭不快的想起數個月前的初會。

「汝還記得吾，真是受寵若驚。」女子歪著頭，唇邊盡是笑意。

「吾會記得的不是親人就是仇人、要殺的人！」

「想殺吾嗎？」

「不想！」月漩渦飛身下樹，不願再搭理女子快步離開。

「耶？等等哪！」豈料女子竟也跟了上來。

「唰！」一陣銀光倏地劃向女子，秀眉一凝，靈巧的閃過殺意的一劍，只見月漩渦再度收起騰月劍，冷道：「再跟，就不留情！」

「喔？如果說吾是來談一筆交易呢？」女子側過身，清麗的面容流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藏機。

「交易？」月漩渦狐疑的瞇起眼，隨後背過身，「什麼交易？」

「呀，汝不是殺手嗎？找殺手談交易還有何事？月漩渦汝的頭腦似乎也不靈光嘛。」女子呵呵笑，表情依舊悠閒。

「有話快說，別浪費時間！」月漩渦冷道。

「吾只是想請汝……….」凝玉般的鳳眸斂了下來，又好似燃燒之後的星火般灼灼發亮，「殺了吾。」

「汝為求死？哈！」殺手冷笑，女子只是反掌於身後，不語。

「那又何必多言？」騰月劍再度出手，刀光一凝，殺意不改，斃命之刀直直指向女子眉心，只見女子身退數步，身後的油紙傘一開，傘面瞬時接下一擊必殺、還之其主！

「妳！？」月漩渦頓時錯愕，騰月劍再度一斬、化解殺式。

「這麼急，也真夠性急，吾還未將話說完。」女子收起紙傘，臉上再度掛起清閒的神情。

「──」冷眸一掃，兜帽下的雙眸瞬時血紅，是殺手發怒的徵兆！

「生氣囉？吾是說要汝殺吾，但不是現在。」女子碧眸輕掃，一陣清風頓時拂過，捲起雙方衣擺飄揚，像是對立，亦是和平。

「何時？」月漩渦依舊不改冷酷語調，女子依舊不為所動。

「願跟吾作一紙賭約嗎？」

「哈！殺手重視精確的計算，不追求盲目的賭注！」血眸斜睨，華髮之人只是嘴角微掀。

「不是盲目的賭注，」女子露出了似乎勢在必得的表情，「吾用汝所想要的東西作為交換，汝贏，吾命和汝所求的東西便交付於汝；汝輸，便待在吾身邊，至吾死都不得離開。」

「可笑！聽起來是賠本的交易。」月漩渦一口回絕。

「汝所求的東西，在我身上得不到嗎？」

「吾所求之物，是力量！」

「除了力量，汝還想要什麼？」

「無！」

「那得到力量之後，汝又還想要做什麼？」

「不關妳的事！」殺手血眸一瞪，卻只見女子掩面輕笑。

「呵呵，有趣，太值得了！」女子張傘一撐，麗容上滿是喜悅，「吾可以給汝想要的力量，加上吾命作為賭注，這樣汝滿意嗎？」

「妳要如何給我力量？」月漩渦疑道。

「不瞞吾說，吾身上之能，非吾所自習練成，而是天生背負。」女子手掌覆上心口，娓娓道來，「一個強者，終成孤獨。」

「哼！妳讓我想起一個人。」

「喔？汝討厭他嗎？」

「不關妳的事。」

「汝真的很討厭回答問題。」女子斂下眼，只招來殺手的冷哼。

「有話快說！」

「真是性急。」女子抱怨一聲，隨即接下後續，「吾之命吾看不到終點，至今無人能殺了吾，吾真是感到….無聊啊！」

「浪費！」冷哼。

「吾也覺得真浪費，」女子笑道，「所以，吾想送人，卻也不想送的毫無價值，直到看到汝。」

「在汝身上吾看到了死亡、悲傷和憤怒之氣，有著悲傷過去的汝，有著吾所不曾擁有的過去。」

「妳所追求的，在吾眼中看來只是…無聊！」

「但是只要汝殺了吾，我的心血，就會帶給汝吾之力量，這個賭注夠有誠信了吧？」

「這麼想死嗎？」騰月劍回身一指，冷酷的語調再現殺意！

「吾只是希望命能夠活的有價值一點，月漩渦。」富涵深意的話，卻沒教血眸之人領會。

「不需多言！」騰月劍三度出招，一場賭命的廝殺頓時揭開序幕！

「夜瀧斬！」凌厲的刀勢一劃，排山倒海似的直衝對方，女子倒也不惶多讓，油紙傘一張一拋，只見旋轉的傘面形成一股渦流，連帶將刀勢和沙土一齊捲了進去！

「──靜傘流！」執起傘柄一掃，一陣龍捲旋風強而有力的反擊回去！

「咻！」月漩渦一躍而起，上膛的手未曾停歇，射月銃子彈一發射向女子心口，孰料女子收傘一躍，油紙的傘面竟如金屬般揮掉了顆顆擊來的銀色子彈，藍色身影身形一轉，和飛揚的紅色身影一陣交錯──

「汝輸囉。」

畫面靜止，女子右手四指一夾，騰月劍兩柄刀口硬生生的接下，殺手一陣錯愕，這才瞧見那空出的左手執著傘柄，直指他的腹部。

方降落地面，月漩渦不甘的倒退數步，見女子沐如春風的臉龐正注視自己，血眸乍現！

沒想到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立見勝負，月漩渦不禁對自己的大意感到懊惱。

「殺手的信諾，一字千金？」她抿唇微笑，半髻上的銀釵隨著月光閃呀閃的。

「吾不會背信！」薄唇輕啟，隱藏著抑壓的滿腔怒意。

「耶，不要這麼不甘願嘛！又不是賣身，吾也不是會對汝有所不軌之人，再說，吾也不會虧待汝。」

「哼！」月漩渦背過身，表明不信。

「就這麼多疑？算吾與汝交易好了，不是這樣嗎？交易完成後都有賞金，吾也會給汝應得的報酬。」

「吾不需要錢。」

「吾沒說要給汝錢，吾也給不起汝的價碼，吾能給的只有吾的命和能得吾之力的心血。」

「嗯？」月漩渦急急轉身，「妳說的是真的？」

「有興趣囉？吾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不會失信。」

「妳不怕吾殺了妳？」

「耶，汝想縮短契約的時間嗎？哈，吾不會阻止汝殺吾，等汝取吾命之時，就是吾與汝契約終結之時。」

「妳相當有自信。」

「吾所執著的並非吾的生命。」

「喔？」殺手揚高聲調，卻不見女子有所不快，依舊是那什麼都不在意的淡然。

「妳執著什麼？」

「不想寂寞，不想活的無意義。」

「在吾看來妳只是無聊，而且尋求為妳解憂的人也不對。」月漩渦冷笑，「妳方可以找那些中原人，以妳之能，怕妳的生命會活的無意義？」

「汝又如何能區分誰是中原人誰是魔？」女子朱唇輕啟，聲調提高，「吾並不想在這世道去牽扯什麼，吾不會加入中原一方，亦不會入魔，在吾看來，不論加入何方都會造成災難，吾厭倦這種紛爭。」

「妳偏偏挑上身為魔的吾，難道不怕吾在妳死後會造成災難嗎？」

「這嘛，端看汝了。」女子抬首望天，看著天上雲端說道。

「妳認為吾會洗心革面不沾染世事嗎？可笑！」

「吾對汝不會做任何勸說，吾不偏袒任何一方，只想過自己的生活，你，就麻煩屈就囉！」

朱顏側首，嫣然一笑，月漩渦只是暗暗覺得，那笑容真的，好刺眼….好刺眼…..

彷彿就像往昔，一個人對自己笑的時候，那種淡淡的溫暖…….

＊－＊－＊－＊－＊－＊－＊－＊－＊－＊－＊－＊－＊－＊－＊－＊－＊－＊－＊－＊－＊

「吾說，汝不喝嗎？」一室內，一個華髮藍衣女子對著陰暗的角落搖了搖水杯，一臉疑惑。

「不渴。」

「只是茶，吾也不會下毒。」女子伸直執杯的手，微笑，「喝吧，汝數天都沒進水過。」

「不喝。」兜帽又拉的更低了，但女子很明顯的知道他是將臉偏向另一處。

「呵呵，真是匹傲狼。」女子輕笑，自個兒的將那杯冷茶給飲下肚。

「哼。」

「汝這樣遲早會讓我被貼上『虐待寵物』罪名哪。」

「誰是妳的寵物了！」月漩渦低咆道，兜帽下的雙眸再度染上血紅。

女子則是狀似悠閒的另外拿了個杯子重新倒了杯茶。

「不是寵物？那就喝茶吧，起碼還能做個朋友。」女子狡詐的視線掃了過來，月漩渦怒目瞪視。

「哼！」紅影快速閃身到桌邊將茶一飲而盡、又將水杯丟回桌上再度縮回角落，擺明是不想靠近那桌邊之人。

「這麼討厭吾？」女子搖搖頭的端起被他丟回的水杯，隨後又笑道，「這樣是朋友囉？」

「吾沒說過！」

「吾剛說過，喝茶起碼還能做個朋友，汝喝了，自然成立！」狡詐的玉眸眨了眨，月漩渦不禁有些動氣了！

「妳真是心機、討厭！」

「汝也比吾想的單純哪！」女子笑呵呵的看著月漩渦臉上一陣青白的變化而感到樂不可支。

「叩叩。」一陣敲門聲頓時打斷了這段鬧劇。

「客倌，汝要的酒菜給送上來了。」是店小二的聲音。

「多謝。」女子蓮步輕移，打開木門接過了小二端來的飯菜，香噴噴的菜餚讓人食指大動，但月漩渦的心中警鈴頓時大響！以這些日子的『歷練』來說這女人鐵定又要出什麼怪招了！

「餓了嗎？」果不其然，狡詐的模樣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不餓！」就算心虛、也絕不中計！

「是燒肉喔，就算不喜歡吃肉也有青菜。」

妳管吾吃葷吃素？就算吃石頭也不關妳這女人的事！

「乖，別像個孩子鬧彆扭，好友。」像是故意的將兩個自強加了重音，女子很有自信的看著月漩渦隱隱冒出來直跳著的青筋。

「妳是準備領死是吧！」騰月劍一指，卻不見女子有任何動作。

「汝現在是殺不了吾的，汝應該很清楚。」女子悠哉的夾著美味的飯菜，一口一口的吃進肚。

「哼！」月漩渦已無心再跟她抬槓，索性走向桌邊，坐了下來。

「終於肯吃東西了？」不吃還以為汝只是石像，都不會餓死咧！

「哼！」又是冷哼一聲，月漩渦端著白飯，毫不留情的用筷子快速的攻擊著每道菜！

「逞什麼強咩……」女子挑眉看著桌上的菜幾乎已超乎常人的速度被掃光，又看著月漩渦蒼白的手掌捧著的那疊小山…

相安無事的度過了晚飯時間，也算是這數天以來最和平的時候吧。

「對了，吾還未跟汝說過自己的名哪。」唉，該怪他習慣講話不是不帶主詞就是代名詞將就用嗎？搞的連她自己都忘了自我介紹！

「沒興趣。」

喈，又是簡略的回答。

女子嘴角一扯，鮮少無趣的支著頰，開始看他的臉。

「看什麼？」快速解決完晚餐的月漩渦注意到了女子的目光，有些不悅的開口。

「沒，無聊。」

「不是要說自己的名嗎？」月漩渦冷道。

「耶？」原來他還記得啊！

女子杏眼圓睜，有些驚訝。

「快說！不要婆婆媽媽！」

「吾是女人，本就婆婆媽媽。」女子好笑的又跟他抬起槓來，月漩渦有些惱怒。

「不說就算了。」像是咬牙的蹦出這麼句話，月漩渦站起身，又要縮回角落罰站──

「滅塵非，吾名叫滅塵非。」

「真是拗口。」

「耶？難不成要汝稱呼吾為大姐？吾看汝也不會肯吧。」

「哼！」

「告訴汝吾名，只是為日後方便。」

「吾不需要！」

「真是不領情，汝這臭脾氣焉有多少人能受得了？」滅塵非搖搖頭的開始收拾桌上狼籍，動作之輕巧可讓人看的目不轉睛，但殺手的視線卻落在她那不甚明顯，微微遲緩的左手手指。

「妳的左手受過傷。」

「喔？真正是老練的殺手哪，看出來囉。」滅塵非絲毫不在意的承認道。

「對吾無用，妳在反擊時妳的左手對妳來說根本不算阻礙，不算弱點！」

「真細心，看的真透徹。」滅塵非讚許著，卻不見月漩渦領情。

「哼！諷刺。」

「別這麼帶刺，吾的好意可不是壞心哪。」

「是不是壞心，不重要！」月漩渦撇頭，不再看她。

「汝所關心的只有所追求的力量嗎？」

「廢話！」

「是什麼原因使汝汲汲於力量呢？」女子凝思片刻，又像是想到什麼的斂下眼，「是為保護什麼？或是為彌補什麼嗎？」

「不需要妳的關心，多事！」像是被戳到痛處似的握緊拳頭，暗紅色的身影稍稍晃了一下。

「可惜吾就是雞婆，汝身上的謎太多，所帶的傷也太多。」

「真是討厭。」

「多謝誇獎，如果不是令人討厭，吾豈能清閒到現在？」滅塵非再倒了杯茶，輕輕啜飲。

「哼。」冷眸的視線再度落上了那頭華髮，隨意鬆散紮起的半髻，和那垂下的一束銀絲，不曉的為什麼就是這樣抓住了他的視線。

喝茶的神情，不是皺眉的，跟記憶裡的某個部份不合，卻又不是不同。

『…老三泡的茶，還是這麼難喝。』藍衣劍者執著水杯，無奈嘆息。

「能喝就好。」不自覺的將記憶的某部分重疊了，月漩渦怔愣的說出口，那陳年已久的對句。

「嗯？汝說什麼？」滅塵非動作頓停，不解的問著那出神已久的殺手。

「呃，沒事….」月漩渦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撇頭否認。

「不用否認，說謊是不好的。」滅塵非輕笑，放下水杯走近角落。

「做什麼？」

「吾讓汝想起了誰嗎？說出來吾不會笑的。」凝玉般的眸子定定的看著他，那股認真是真實的。

「…..兄弟。」

「是個好人吧。」

「哼，妳又知道了？」

「能讓汝放在心中，想必是個與汝相處甚密有著極重要地位之人，這樣的人，也定有著更開闊的胸襟去包容汝的臭脾氣哪。」滅塵非笑笑的說出推論之詞，自信非常。

「好人不長命，倒是應了。」兜帽下的聲音悶悶的傳來，滅塵非一時也看不清他的臉是悲亦或是……

「是為了他才入魔界的嗎？傻哪。」輕嘆，卻掀起了心湖陣陣怒濤。

「妳又懂了？」蒼白的手指怒指著她道，「吾所選擇的，不是妳能干預。」

「別氣，吾只想問，入魔，真正是唯一的路途嗎？汝那位兄弟可是希望如此嗎？」

「不重要！」

「月漩渦，汝到底是想藉力量來報仇？還是只是單純為獲得力量罷了？」清澈的眸子再度定定的看著他，像是執意，亦或者只是為喚醒什麼，滅塵非看著他，目光灼灼。

「如果這世界唯善不存，吾就擇以逆天之道來行世。」

「這是汝的想法？這世界真的唯善不存嗎？」

「妳不會懂得。」

「別這麼心酸，朋友，吾到死都會待著，起碼接下來的日子汝不會寂寞。」

「不希罕！」

「真正不希罕？真傷人。」

「一介女子，竟能這樣厚臉皮，真驚人。」

「哈，真愛抬槓，很晚囉，先睡吧。」

「不睏。」

「別逞強啦，床有兩張，想睡遠點就搬遠些，吾不會在意。」

「哼，多事。」

燈心被一指捻息，一室轉暗，只剩夜風的搔刮聲在窗邊呼嘯……

[ 此貼被翔彌在2007-08-06 22:5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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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i蝴蝶君

超越 MY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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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7-08-04 08:4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喔喔!!!!!搶到第一咕位置!!!!....與本文無關~))))))歐
月漩渦小弟....別這摸不禮貌= =#
[人家都好言好語的....你在''哼 ''個捨麼壓?]
人家算是個大''美''人~你要覺得幸運~~

大大的文寫的很精緻!送朵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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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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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08-05 11:4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最i蝴蝶君

謝謝你的讚美，本來生出這篇文時就是因為一時的詭異的衝動冒出的〈嗄〉
只是想玩即時教育嗎？
我想渦渦還需要再多一點時間吧，畢竟很喜歡他，希望他也能跟小策馬一樣有所成長，賺把甘苦淚，也不枉喜歡他的人的支持XD
〈看他一直被矇下去就覺得很難過ˋ最近感覺他好像又要出來了ㄤ〉〈千萬別被收啊啊Q口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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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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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7-08-07 03: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08.04遇鬼〈3F新增《中》，吞佛和忘杯ˋ蕭老二皆有出場ˇ〉

（中）

滅塵非是個月漩渦無法理解的女子。

以世俗的眼光來說她既不像個普通的大家閨秀，也不能說是個豪氣萬千的俠女，要說她是個道貌岸然的道姑也不至於...。

總的來說，她其實只是個有著力量，卻對生活感到無趣的無聊女子罷了。

「汝在說吾的壞話嗎？緊繃著張臉的.......」藍衣華髮的年輕女子樣貌不過三十，卻有著股沉穩的乾淨氣息。

「沒必要。」應話的是位全身包著暗紅黑邊斗篷的男子，半掩著面，只看到兩條怵目驚心的長疤在略顯蒼白的臉頰上交錯。

「吾越來越看不透汝囉，月漩渦，」女子坐在一塊岩石上，輕啜著竹筒裡的涼茶，「遲遲不予吾動手，卻又老是對吾惡言相向。」

「妳在暗示什麼？」低沉沙啞的語調微微上揚，隱含著股怒氣。

「唉，沒有，只是感到奇怪而已，別老是誤會吾的話好嗎？」

「那吾問妳，把吾用賭約拴在身邊是要做什麼？論武，妳很清楚吾根本打不過妳，充其量不過是陪妳到處走走的，一點實用性都沒有！」

「不好嗎？汝這個人一定欠缺休息過。」

「吾只是懷疑妳找上吾的目的。」

「怎說？」

「妳總是巧妙的把吾帶離戰場，每到一處不過三天就立刻離開，而且方離開那處就必然發生戰事，妳存心不讓吾涉及戰爭，是為掩人耳目？還是別有用意？」

「汝終於發覺了？」滅塵非並不驚訝的說。

「看起來妳並不驚訝。」

「吾並沒有要刻意隱瞞汝，當然不會驚訝。」

「說吧，理由？」

「耐力變好囉？」

「被妳磨出來的，別轉移話題。」

「嗯.............」滅塵非凝眸而思，這才緩緩道來：「汝知道六禍蒼龍已建立紫耀皇朝一事吧？」

「什麼？！」暗紅身影怒不可遏的逼近，蒼白的臉上禁不住一陣漲紅，「妳說六禍蒼龍.........！！」

「他是汝的仇人嗎？」滅塵非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哼！新仇舊恨。」

「吾會把汝帶離戰場的原因就是如此，因為他的紫耀皇朝實施了一項政策：『天下止武』。」

「哈，與吾何干？」

「錯囉，大大有關哪，他的士兵四處抓人，只要是會武功的，無不是死殘人亡，為的就是天下禁武，不從者違抗者皆難逃一死。」

「無聊！」

「這個無聊可是害死很多人，月漩渦。」

「妳覺得那群士兵會找上吾？」

「逃也是會窮追不捨，就算汝把他們全都殺了，形跡敗露反而更會招致禍端。」

「妳早計畫好了？」

「吾只是，儘可能的想避免一場惡戰罷了。」

「不覺得多事了嗎？」

「耶，為朋友出分力怎會是多事？」

「吾並不覺得有幫到什麼。」月漩渦毫不遲疑的澆下一桶冷水。

「為什麼汝就這麼防備呢？不相信任何人，不相信我…」

「吾是魔，本來就無情。」

「難怪汝有著狼族的特徵。」

「妳早就知曉？」

「狼族的血眸，吾曾經看過。」

一陣沉默，殺手沒有再繼續接話，女子也沒有再出聲，只剩下樹林沙沙的聲響，和風拂過臉頰的涼意。
見對方久久不語，女子倒也反常的不如平時的開嗓，那種沉默的氣氛，像是在僵持什麼，亦或是在迴避什麼。

突地，一陣熱風襲來，女子和殺手同時注意到了，不約而同的往同一處望去，只見一個白衣紅髮的高大人影正緩步而來，飄揚的衣帶所洩漏的情緒，讓殺手心中一凜。

「月漩渦，汝是想背叛嗎？」刺目的紅髮和青白的俊言閃動著質問的意味，吞佛童子手持朱厭，戰神之姿虎虎生風。

「沒。」簡略的回答一句，月漩渦站在原處不動，眼神卻不斷往一旁的女子身上飄去。

坦白說，他厭惡她那一身冷靜沉著，就如同現在。

「汝被可笑的情感所牽制住嗎？為何遲遲不歸魔界？」魔界戰神嘲諷似的質問，一雙黃玉眸子也正在那名女子身上流連著。

完全不為所動的模樣，真是一個特別的女人。

吞佛童子暗暗下了評語，同時也感受到了女子身上有著不尋常的氣勢，宛如嗅到什麼秘密般，戰神笑了。

「汝就是魔界戰神，吞佛童子嗎？」滅塵非走上前，無畏的詢問道。

「正是，汝是誰？跟月漩渦又是什麼關係？」吞佛童子有禮卻不失氣勢的質問。

「吾名滅塵非，只是個四處流浪的平民小卒，不足掛齒，與月漩渦只是朋友，沒什麼曖昧。」

「吾可沒把妳當朋友。」一旁的月漩渦冷哼道。

「耶，吾可是在幫汝解釋，不過算了。」滅塵非輕嘆一聲，凝玉般的眸再度對上那雙金眸。

「月漩渦是魔界之人，不履行職務可是大大失了本份，況且汝是中原人，自當與魔對立。」

「汝錯囉，吾並不屬於任何一方，所以此事並無關魔的本分，只是月漩渦跟吾輸了一紙賭約，如果背信就是真正大大失了本份囉！」滅塵非反掌於後，語帶玄機的與吞佛童子論辯著。

「什麼賭約？」吞佛童子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一旁沉默的月漩渦。

「在吾死之前，月漩渦不得離開吾。」

「喔，真是蝕本的賭約啊，吾真好奇是什麼讓月漩渦甘願下注。」輕描淡寫的語氣卻不失諷刺，戰神微瞇著眼，嘴角噙著笑意，「也就是說，只要汝死，這賭約就中止囉？」

滅塵非面露微笑，後退一步，語帶從容：「這是下戰書嗎？」

「非也，只是隨便問一下。」

「那是能把月漩渦留下的回覆嗎？」

「更不是，喝！」朱厭離手，魔界戰神終於展露殺機，朱厭劍鋒入土，頓時赤火綿延成一圓圈，圍住了女子和月漩渦，火苗快速的往中心延燒、煞是甕中捉鱉！

「那吾也不用多費唇舌了！呀！」滅塵非雙掌朝火焰一擊，掌風頓時熄了火燄，不料空中一白影見隙而入，回身就是一擊！

「赦心炎！」強烈的火焰直衝滅塵非，只見油紙傘再度張開，相同的一招再度回敬戰神！「靜傘流！」

「嗯…..」赦心炎的火焰隨傘風回轉、直逼吞佛童子，只見戰神一聲冷笑，朱厭一砍、攻勢破滅！

「調虎離山、可笑！」戰神突地回身一砍，乍見藍衣女子一縷斷髮飄散！「嗯？！」「風火雷擊！」吞佛童子乘勝追擊，滅塵非飛身倒退三尺，紙傘一收，面對著強烈的魔焰攻勢竟是不為所動！

雙臂交叉，雙足一前一後，初成陣式的滅塵非狀似防守、卻是進攻！「渾天˙塵飛之舞！」雙臂一開，掌風成刀，藍色人影霎時快速旋轉、只見掌風陣陣襲來，朱厭劍側身抵擋，只見陣陣火光在空氣中交錯、可見攻擊之激烈！

一旁的殺手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場戰鬥，一個是魔界的戰神、應該算是戰友的人；一個是莫名奇妙跑出來、狡詐的將他拴在身邊的無聊女人………

至少共他們的通點是，都很心機。

在這段激烈卻沉悶的空檔下，月漩渦忍不住找了棵樹倚著，疲憊的閉上雙眼。

那是很無聊的思考，他靜靜的，看著那兩人戰鬥的難分高下，一次次的魔焰皆被擋下，回擊的攻勢卻也被一一化解，他索性不去觀賞，只覺得頭痛。

驀地，腦海中那影像又逐漸清晰起來….

只有在這種他感覺自己孤身一人的時候，他才會回想起那段過去───在他還有人的自覺時，那段與忘殘年度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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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年幼時期來到荒城的，那時才不過七、八歲，忘殘年則已經近乎二十好幾，是個高大看似沉穩的青年。

『唉呀呀，這傷怎麼傷在臉上？』忘殘年總是藍灰白搭配一身，第一次見到他就是把僅高過他膝的他抱起來，手忙腳亂的為他包紮。

傷痕是六禍蒼龍給他劃上的，但那在他身上留下永遠無法抹滅的疤的人是忘殘年。

『大哥，你的繃帶包的太鬆了。』年僅十五歲的蕭無人好心的跟忘殘年提醒道。

『啊啊啊，糟糕！』黑髮藍衣的青年又手忙腳亂的將繃帶拆了又綁，綁了又拆，搞到最後他終於受不了了，直接一巴掌推開那個繃帶白痴。

『我自己來！』像是刺蝟般的強烈敵意卻沒有嚇到他。

『不行，傷患自己怎麼會包的好，吾來弄就好。』說完又把他抱到腿上，一點也不害臊自己一介大男人竟將個小男孩抱在腿上包紮傷口。

一旁的蕭無人也沒閑著，幫忙著忘殘年遞著消毒水跟乾淨的繃帶剪刀之類。

那一刻，他首次毫無顧忌的躺在陌生人溫暖的懷中任他包紮傷口，忘殘年專注的表情和在包紮完成後那抹豁然開朗的溫暖微笑。

『吾是廢劍˙忘殘年，他是吾二弟，蕭無人，你呢？』溫暖的陽光微笑讓他霎時一呆，竟然乖乖的報上了姓名。

『….夜瀧˙月漩渦。』

『那以後你是咱們的三弟囉！』青年朗聲的宣布，而那時自己仍舊是霧茫茫的一片，渾然不知情況為何。

他很清楚，自己身為殺手，不能存有情；他知道，自己身為魔，根本不會有情。

幼時就被訓練成殺手的他，對任何人都無法敞開心防，對任何人都存著敵意，因為時時刻刻都處在懷疑焦慮中，頓時他也失去了一個孩子該有的天真。

但是，不曉的為什麼，只要一對上忘殘年，就會完全打破原本自己殺手的形象。

『啊、老三，你看，吾剛剛在市集買了幾串糖葫蘆。』興奮莫名的青年踏著飛揚的神采朝自己奔來，心
下一念趕緊抬手阻止。

『大哥、跑慢點───』『碰！』

果不其然，他的腳又突然左腳拌右腳、只差沒把自己摔破頭流血致死！

可憐的還是無辜當肉墊的自己。

『啊、哈哈，三弟，吾又壓到你了…抱、抱歉啊..哈哈.』忘殘年冷汗的直冒的步步後退，手中的糖葫蘆抖啊抖的。

『….忘˙殘˙年……（筋）..』在他特別生氣的時候，總是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說出那個著實有些可恨的名字。

『夜瀧斬！！』『嗚哇三弟不要───』『多言無益！！』『啊啊啊────』

一旁的蕭無人見狀也只是再度端來一盤點心，安靜的邊吃茶點邊觀賞這齣鬧劇。

『老二、你怎麼都不來幫吾！』忘殘年忍不住寒心的指控道。

『大哥所言即是，但是禍是大哥惹的，要自己負責。』蕭無人一口涼茶一口餅乾，慢條斯里的說。

『嗚嗚嗚，吾這大哥的地位到底在哪啊？』

『忘˙殘˙年，你死來！！』

『三弟、收手啊啊啊───』

最後忘殘年被打的倒地呻吟，雖然只是孩童的無忌之拳，但打多了還是會痛啊！怎麼說他都是長輩吧！忘殘年欲哭無淚的看著騎在自己身上正哈哈大笑的男孩，心中突然也豁然開朗了起來。

『三弟你笑起來…..跟外表真不搭。』

『大哥，如果你不介意再被吾打個幾拳的話。』

什麼時候也跟他用同樣的詞彙去自稱啦？年紀小小就來文謅謅這套，唉！忘殘年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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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回想，月漩渦睜眼一看戰況，只見雙方仍戰的火光四射，突然莫名的想嘆口氣，但又硬生生的打住了。

他知道，吞佛童子只是在試，試看看滅塵非的功力；但是滅塵非在想什麼，那張仍是悠閒不帶恐慌的神情，他猜不出來。

凌厲卻又狡詐的劍式，彷彿在泉水中央舞蹈般的殺招，吞佛童子不惶多讓的一刀砍下，這次削落的並非髮絲，而是那藍底銀花的衣擺。

「這樣，吾滿意了嗎？」滅塵非像是準備收工的停下，滿面悠哉卻止不住低落的滴滴香汗，顯得容貌更加清麗。

「滿意什麼？」吞佛童子放下朱厭，答非所問，「汝想知道什麼？」

「汝在測試吾，這樣的結果，請問滿意了嗎？」滅塵非突然揚起一小塊絹布，吞佛童子挑眉，這才注意到自己左肩被削落了一小塊。

「哈，」吞佛童子輕笑一聲，「汝猜呢？」答非所問的轉身，高大的白衣紅髮身影，像是得到了什麼，心滿意足的離去…

月漩渦不解的上前，他忍不住揚聲：「妳….」

「吞佛童子一開始就無意要殺吾，汝也知曉吧。」滅塵非笑道，被削去擠縷髮的銀絲看起來有些參差不齊。

「哼。」算是回答。

「唉，別這麼冷淡嘛，不過這下也算是活動筋骨了，月漩渦，汝要殺吾還真是早的很呢。」沒來由的一句評語只是讓月漩渦又冷哼一聲。

「好啦，既然打完了，吾們去吃飯吧。」滅塵非也是一臉滿足的撐起傘，完全沒有形象的扯著月漩渦的斗蓬往城裡走。

「放開吾。」

「汝的肚子也餓了吧，走快點吧。」

「放開吾。」堅定重複了一遍。

「抱歉，吾現在剛打完架神智不清，還是屈就一下吧！」女子朗聲大笑。

「妳…！」「怎樣？」回他的是記好燦爛好燦爛的笑容，讓他頓時不知道她在高興什麼，在歡喜什麼…..

那種傻傻的感覺，真的…..好眼熟，卻也離他….好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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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到底在想什麼？」在吃完自己的午飯後，月漩渦終於忍不住問那個反常的正扒著飯的女子。

雙重人格？跟吞佛童子打了一場就變成這樣，為什麼不乾脆搞個失憶省的他麻煩！

「吾只是…..感到高興而已。」滅塵飛揚起了笑容，「能跟吾打的不相上下，吞佛童子確實屬第一人！」

「那吾還真是抱歉了。」莫名的有些酸意。

「吾沒有批評汝的意思，又錯怪囉。」

「喔？」

「既然吞佛童子不再追究，不也是省事？吾可不想跟魔界大軍起衝突哪。」

「為妳出動大軍，未免太超過。」

「只是打個比方，別那麼愛抬槓哪，好友。」

「哼！」殺手已懶的再繼續糾正稱謂了。

「哪，就當吾是個快死的人，好歹也陪吾聊一下天。」

「成天聽妳囉唆還不夠嗎？」

「當然！」毫不遲疑的回答。

「───」

僵持的氣氛仍在蔓延…..

「月漩渦，汝在生氣嗎？」

「有必要回答嗎？」

「月漩渦，常生氣對身體不好。」

虧她說的出來這種話！

「那罪魁禍首也是妳。」幾乎是咬牙的，兩排牙齒彷彿在磨牙似的發出吱吱聲。

「真傷人。」跟妳說話才會傷身！（筋）

「吾真的來日不多了，拜託就別那麼嘴硬嘛。」

「吾拒絕。」

「唉。」

唉嘆的模樣似乎又重疊了，蒼白的手指克制著揉眼的衝動，而他卻又突然衝動的想：就這樣也好！

他赫然發現了件事，就是那連自己都無法明白的心情。

從她身上，他在找尋，很現實的利用了這個女人，只為了滿足那股失落已久的空虛。

因為在她身上，他可以很輕易的想起，那個應早已到陰曹地府去跟孟婆喝茶聊天的傢伙。

看她唉嘆，可恨的悠哉神情，儘管除了這些她連一根頭髮都不像他，好吧，囉嗦的性子也很像。

「月漩渦，答應吾，在吾死前，在取吾心血之前，汝可不可以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得到力量之後要做什麼？」

「為什麼？」殺手揚聲，兜帽下的碧眸對上她的。

「是在為汝嘆息嗎？吾只是感覺到，如果什麼都沒讓汝想通的話，吾死不瞑目啊….」她笑說。

「妳真是矛盾的無可救藥，口口聲聲說不會阻止吾取妳心血，卻又不願輕易交出，前後矛盾的嚴重。蒼白的手指向著她，一針見血的冷酷批判讓女子頭一次無法回嘴。

「……這次吾真是被汝說的無法反駁啊。」滅塵非苦笑，第一次，她的眉宇間染上了淡淡哀傷。

月漩渦察覺到了，卻不打算問。

他只是，靜靜的看著她默默的吃完飯，收起碗盤，眉宇間的細紋逐漸加深…..

殺手坐上窗臺，今夜仍舊是牙月，只是增胖了點，月漩渦看著女子反常的早早上床歇息，莫名的感到煩躁起來。

「…..煩。」碧眸索性闔上，任由視線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卻仍舊甩不去那股煩躁。

那種不安心的感覺，隨著回憶波濤洶湧的席捲而來了…….

「月漩渦，汝沒睡嗎？」驀地，帶著倦意的女音傳來。

「妳不也是？」他仍舊閉著眼，冷冷的說。

「只是關心的問候，就別這麼帶刺。」

黑暗中，月漩渦依然能感覺到那雙眸子正定定的看著他。

「吾只是想找人說話而已。」

「妳真是無聊。」

「不無聊怎會是吾呢？」呵呵的笑聲從黑暗中傳來。

「吾真的很討厭說話，因為妳，吾更討厭了。」

「那還真是吾的罪過囉。」

「閉嘴就能贖罪，不是划算？」

「哈。」

「笑什麼？」

「果然，吾當初選擇汝是正確的。」

「怎說？」

「能跟吾這樣對話，真的很有趣。」

「吾並不覺得。」

「傷人啊…」

「快睡吧，真吵。」

「吾就當作是汝關心吾吧，晚安。」笑嘻嘻的聲音再度隱沒，室內又回歸到沉寂的狀態，只剩風聲的餘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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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佛童子，汝去哪裡了？」

面對女后的質問，心機魔人第N次露出了千年不變的專業笑容：「只是散步，順便尋找流浪的小狗而已。」

「找到了嗎？」

「有個厲害的飼主，應當安全才是。」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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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此處不是讓外人能隨意進入之地。」

蓮足稍有停頓，突然被人攔住，藍衣之人忍不住好奇的回頭瞧。

是一個束著長長的灰髮，蓄著長鬚的藍衣劍者，面帶著沉穩，一手反掌至於身後，正朝自己緩緩走來。

「汝是主人嗎？吾只是好奇這作成為何如此悽涼，想一探究竟，並無惡意。」藍底銀花的衣擺一揚，收傘。

「這裡是荒城，在下是廢劍˙忘殘年。」對方有禮的先自我介紹。

「吾是滅塵非。」

「那麼滅姑娘，不是吾嫌麻煩不待客，只是有苦衷不能讓妳進入荒城。」

「為何？難道是有惡鬼出沒不成？」女子輕笑，狀似玩笑的說。

「耶，吾正要跟妳說，姑娘真是機智過人，連此處有惡鬼潛伏都明瞭。」劍者一臉認真卻又如打趣般的說著。

「喔？那吾還真想瞧瞧，不介意吧？」

「唉，不是不介意，只是怕姑娘到時受了驚，還要吾把妳抬出來順便找人幫姑娘妳收驚，實在有些吃虧哪。」劍者搖搖頭，習慣性的撫了撫自個兒的長鬚。

「既然汝這麼執意，吾就不忍添汝的麻煩囉。」

「多謝姑娘。」

「耶，別這麼說，吾是江湖人，總是懂得些江湖道義。」

「哈，姑娘如此豁達，在下真是大開眼界。」

「非也，吾只是流浪慣囉。不過，吾還真想會會汝說的『惡鬼』是否是真。」

「其實那惡鬼心地很善良。」

「喔，真是不可貌相，讓吾更是好奇啊。」

「說不定哪一天會有緣碰上，姑娘，恕在下先告辭了。」忘殘年拱手一拜，對方亦也回禮。

「不會，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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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初乍，床上一人猛然睜眼，看著木製天花板怔怔出神不發一語。

「夢…..是嗎……」她呢喃出聲，卻被一旁之人盡收耳底。

「妳醒了。」

「耶？」滅塵非跳了起來，注意到桌邊之人是那沉默的紅衣殺手。

「月漩渦，早啊。」怔愣出聲，顯然剛醒的她神志是非常不清的，一頭華髮尚未梳理而顯得凌亂，身上的藍衣外掛也有些縐痕，看起來著實狼狽。

「妳……..其實認識忘殘年吧。」語不驚人死不休，震的滅塵非瞬時清醒了。

原來她方才還說了夢話。

殺手的紅眸未顯，但兜帽下的薄唇卻微微抿緊，洩漏了緊張。

「然也，雖只是一面之緣，但吾確實見過他。」她不否認的承認道。

「從頭到尾妳都在耍吾嗎？」血眸乍現，月漩渦拳頭握個死緊，卻不見對方應聲。

「心虛嗎？」殺手的聲調揚高，完全不掩飾的怒氣。

「吾為何要耍汝？一開始吾並沒有因為忘殘年而來跟汝打交道，自然不是在耍心機。」

「妳敢說真的與忘殘年沒半分關係嗎？」

「沒有又如何？有又如何？忘殘年是干預吾找上汝的原因嗎？」

「──」月漩渦頓時無語。

「月漩渦，吾一直相信，汝是個存著善心之人。」

「有關係嗎？」沙啞的聲調依舊不升溫。

「如果說忘殘年真的有干預吾，也只是有加強吾對汝的信任罷了。」

「哼，不重要。」

「非也，很重要。」滅塵非正色說，「吾明瞭，忘殘年在汝心中有何等地位；吾同時看的出，汝亦是忘殘年心中最為重視，最為信任之人。」

「想說什麼？」

「吾還是那句話，汝想通了力量的用途了嗎？」

「嗯……」

月漩渦抬首，看見滅塵非不知何時已整頓好自身，正等待著他的回答。

「吾之力量，自是助魔界一力。」他冷冷的答道，彷彿那是再自然不過的回答。

「這是汝的決定嗎？」她不見有任何失望的表情，只是淡淡的問。

「看來，當初忘殘年所說之人，早就不存在了。」

「哼，死心了嗎？」「不，是失望、是哀傷。」

梳著半髻的頭驀地垂下，失望之情形卻不表於色。

「難得妳也會說這種話。」

「哈，汝這是關心吾嗎？」

意外的，他沒有反駁：「隨妳怎麼想。」

「月漩渦，吾問汝，吾若死，汝會留一滴淚嗎？」

「不會，汝死倒是省事。」

「吾早猜到汝會如此回答，傷人哪。」她抬首，笑了，「不過吾還是希望把命交給汝。」

「愚蠢。」

「愚蠢也好，汝是吾唯一的朋友，對吾來說，值得囉。」

「汝還在執著那違心之論嗎？哈。」

「忘殘年所認識的月漩渦是不存在囉，但是這裡的汝依舊是汝，和吾所遇仍是相同之人。」

「固執。」

「本性嘛。」

「對了，汝真的這麼討厭人群嗎？」

「──怎樣？」

「呒，只是隨便問問。」

「說謊。」

「耶，才沒有。」

「吾不喜歡吵雜。」

「這麼自閉，同情哪。」

「不需要。」

「真是惡鬼，吾開始好奇忘殘年的度量有多大囉。」

「不用妳管。」

「哈，咱們還是先吃飯吧，菜涼了。」

[ 此貼被翔彌在2007-08-06 22:5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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