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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10 [赭墨] 死了再死 完结 20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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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被 晏雪 從 布布文學 移動到本區(2012-07-22)
对手指，霹雳官网第十八届连署开始啦，为墨道长拉拉票...如果方便的话
I BHG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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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enz!z#k
本文灵感源于电影《盗梦空间》和网上看到贤先生的两张赭墨制服同人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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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j8I^|
应该能日更完成吧，初稿已经写得七七八八了，是说连署突然提前这么多好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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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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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同意！这太危险了！如果稍有意外，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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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你以为对我来说，还能更糟吗？这是唯一的机会，我再也不能等了！”
U/l ra&P
Rla*hc~
第一章 神秘的病人
MO+0]uh:
M0\[hps~X
“墨医生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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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恩非妙早！”墨尘音笑眯眯的跟擦肩而过的两个小护士打着招呼，踏上了楼梯。这是封云市中心医院每天早上的例行巡检，目前为止墨氏记录本上每一个病人的恢复情况都是良好，因此墨大医生的心情自然也是良好加良好，脚步轻快，最后一层楼，看完就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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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一层楼，其实整层打通的豪华病室里就只有一个病人，被形形色色的医疗设备从头发丝到脚趾尖无微不至地看护着。楼层里空荡荡的，没有家属也没有护工，除了偶尔医护人员巡检，就只有仪器单调的滴——滴——声，更显得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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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整，墨尘音轻车熟路的推开5231号病房房门，先几大步走到窗前哗的一声扯开窗帘，阳光顿时倾泻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墨尘音笑着转身：“今天也有很好的阳光嘛，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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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Cp mj
病室里静悄悄的，一个干瘦的身躯夹在病床被褥之间，看起来比床单还要白还要没有生气。墨尘音带着微笑，一边唠叨一边开始对病人上下其手：“啊，让我看看，呼吸，正常，心跳，正常，血压，正常…哎呀可恶，你居然比我还健康！就是又不运动，又不吃饭，活该瘦得皮包骨头，跟鬼一样！大好春光，都被你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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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查记录完了所有监控参数，墨尘音也把每日数落播放完毕，坐在床边翻翻记录，再看看依然无知无觉的病人，忍不住顺手拿本子在他枯槁的额头上敲了敲：“三年，至少三年了，这本子上的记录一个字都没变过。你想睡到什么时候？我每天跟你讲话刺激你，你能不能给我一点反应？我想知道你叫什么？从哪里来？为什么躺在这里？为什么有人帮你出贵得要死的医药费，却从来不探望你？你的档案为什么一片空白？你怎么就这么神秘，我的5231号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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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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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很是怀抱希望的等了一等，可惜并没有狗血八点档剧情上演，只好叹口气，啪的一声合上记录本：“唉，看来你还是不肯说，亏我这么期待你的故事。好吧，我明天再来…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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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安静的病房外传来了轻轻的脚步声，墨尘音一怔，起身走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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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面容清秀的男人正站在门外：“墨大夫，我是来探望赭杉军的，可以谈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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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赭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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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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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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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他的朋友，也是他的同事。墨大夫，赭杉军躺了这么久，什么时候才会清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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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应该问，他还会不会清醒。从我手上的病历记录来看，他身体本身没有任何问题，指数一直正常，很可能以后也会一直这样下去。”面对家属，坐在办公桌后的墨尘音收起玩笑神情，以医者的身份严肃回应：“医生不知道病因，没有办法给病人治病。我不管你们在弄什么玄虚，也不关心他的身份背景，但如果你真的想要我治好他，请你给我起码的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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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沉吟着，最终长出一口气，递过一个档案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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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看了男子一眼，伸手接过，翻了起来：“赭杉军，国家一级警监——你们是国安局的？PSC专案组组长？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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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C——反潜意识犯罪。我知道墨医生你博士方向主攻心理与精神疾病，对潜意识概念应该不陌生。自从上个世界末梦科技诞生，潜意识犯罪也随之兴起，从所谓的盗梦获取商业信息与隐私，渐渐发展到意识控制和人身伤害，严重影响到了公共安全。二十年前国家立法禁止了大部分梦科技的商业应用，并且成立PSC专案组，专职防卫打击所有入侵他人意识的犯罪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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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意识…”这个话题让墨尘音有些意外，也被激起了兴趣：“我也只对基础理论有所了解，梦科技受国家管控，能接触的资料实在太少。你的意思，赭杉军的昏迷与潜意识入侵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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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虽然国家严厉打击，但是盗梦行业屡禁不绝，尤其是一个自称魔界的地下组织，有靠梦科技发家的异度财团支持，技术与资本都很雄厚，是这个行当的地下霸主，罪行累累。赭杉军就是在一次针对魔界的行动中被两名队友背叛，导致对方有机会进入他的潜意识深处进行意识植入。幸好赭杉军的搭档兼爱人及时发现情况不对，插手干预，使得植入没有完成，但他的爱人也因此牺牲。之后赭杉军带伤回到警局，没多久就陷入昏迷。我怀疑这与他被植入又或者是目睹爱人牺牲，过于自责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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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揉揉眉心，有几分不解：“听起来很有道理。但既然起源在梦境，就应该入梦去寻找治疗的契机。你们既然是专职警察，应该对这方面很有心得，为什么这么久都只是在医院保守治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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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很危险。墨大夫你应该听说过lim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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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想了想：“略有耳闻，但是limbo的说法一直没有实证。国家不允许两层以上的梦境实践，而要进入传说中的意识最深处——limbo，据说要使用到足以稳定三层梦境的强效镇静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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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hiC'.B_
“实际上limbo确实存在，只是非常危险，梦科技发展到现在以来，进入过limbo还能全身而退的人屈指可数。墨大夫你知道，人的意识分为明意识，潜意识和无意识。Limbo不但是潜意识边缘，更是无意识的深渊，呼吸、心跳这些植物神经都由无意识掌控，在limbo中迷失，甚至是可能停止呼吸彻底死亡的。而意识植入也只能发生在limbo中，赭杉军的昏迷很可能是陷入了limbo，随意扰动他的梦境，也许会造成我们并不希望见到的结果；另一方面，赭杉军是国内梦境领域的顶尖高手，在他不配合的情况下，几乎没有人能在梦境里和他对抗。所以我们只能希望他自己清醒。但是，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们不得不使用比较激进的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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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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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神州计划’，这是一个备用的国防方案，用于保护公共的意识联网。梦科技本身有极大的正面应用价值，禁用是不得已之举。PSC二十年来倾力打造了这样一条意识防线，赭杉军是其中一个关键密钥的负责人。现在国家有意逐步解禁梦科技，需要启动这个计划，就必须冒险唤醒赭杉军了。墨大夫，我希望你也能加入我们这支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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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墨尘音吃了一惊：“为什么？我根本没有相关的知识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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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面是我们需要一个生面孔，赭杉军对我和其他队员都太熟悉了，他是自己不愿意清醒，所以会非常强烈的排斥我们，但你对他有这三年潜移默化的影响，我推测他会信任你。另一方面我们也很可能会需要一些医学知识对付某些意外状况。墨大夫你有梦科技理论基础和医学经验，又是赭杉军这三年来的主治医生，对他的身体素质非常了解，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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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尽管对梦科技有十二万分的兴趣，但这个提议听起来实在太不靠谱了，墨尘音迟疑了一下，本能地觉得应该要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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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男子前倾了身子，很是急切的保证：“入梦很危险，但我和我的队友一定会第一条件保证墨大夫你的安全，请你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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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低头沉吟，目光不自觉停留在桌面打开的档案上，第一页的证件照上，赭杉军神色端正，长眉入鬓，不怒自威，嘴角却隐约带着自然的笑意。很难想象这样的人，怎么会变成病床上那样苍白枯槁的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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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等待了一会，终于失望地叹了口气站起来：“墨大夫，是我太勉强了，我只是…有点太担心，赭杉…请当我没有说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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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突然抬手压住了档案，不让男子把它收走，同时抬头看着对方：“好，我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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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露出一个惊喜的笑容，伸手按在墨尘音的手背上：“这可真是太好了，墨大夫，很高兴跟你合作。既然是队友了，自我介绍一下，鄙人伏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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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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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步飞旋曲音悠扬，一首“昨日重现”，可有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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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百宾客环绕当场，意外殒命的新娘，谁是真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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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蓝衣面具男子，将墨尘音扔下天台，意欲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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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W)Nyw$[
请期待 第二章 诡谲的婚宴l7
[ 此帖被blueclift在2012-07-10 01:17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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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新颖的设定。
gP} M\3-O
看到伏婴师的名字不禁让我担心这会不会是个阴谋，小墨会不会有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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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cli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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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抱歉，实在是楼主太胖于是翻墙屡屡失败.......差了几分钟日更的承诺就落空了。
[P^ .=F
5n_<)Ycj
以防万一，连同今天的份一并贴了吧。
7&X^y+bMe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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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诡谲的婚宴 （上）&（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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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fL);l-
好气派！墨尘音击掌暗赞。眼前沐浴在阳光下的朝露宫如同一株含苞待放的巨大百合，洁白高大的数面环形外墙以曼妙的曲线向天空舒展，交叠构建出的主体既有欧洲古典宫廷的典雅高贵，又有现代建筑的简洁挺拔，而楼顶巨大的水晶穹窿，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烁烁生辉，可不正像清晨花瓣上凝结的露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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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样的总部，异度集团果然财雄势大。四处逡巡的保安，更是个个虎背熊腰，精明干练，一水儿的高精装备。嘿，要在这样的黑道财团总部盗窃机密，简直就是碟中谍嘛，墨尘音稍稍一想，就觉得自己的肾上腺素分泌猛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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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摸摸腰后藏着的手枪，回忆了一遍伏婴师的计划，墨尘音兴奋的心情又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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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师：“梦境，是最难解也最有趣的谜题。在潜意识构造的迷宫中，一切思想都无从遁形，但只有高明的猎手能捕捉到自己需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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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险箱’是最常用的盗梦方案，通常而言，筑梦师在梦境中制造一个保险箱，引诱梦主注意并信任这个箱子，他就会自动把自己最重要的意识藏进去。再打开这个箱子，就取得了目标。唯一要小心的，就是不要让对方察觉到有外来意识入侵，引发潜意识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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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赭杉军经验丰富，对梦境与现实的区分非常敏感，不会被这种低级圈套迷惑，我们必须迂回一下。作为筑梦师，我会建立起异度财团的总部作为梦境的现场，而你以临时搭档的身份贴近他，不要试图阻止他发现自己身处梦境，而是引导他混淆梦境的源头。如果赭杉军认为自己正在入侵异度人员的意识获取线索，那他不但会主动摆平自己的潜意识守卫，还会主动去寻找关键信息。当他顺利取得了异度财团的机密——因为这实际上是赭杉军的梦境——得到的却是我们所寻找的神州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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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强调一次，这个任务很危险。虽然我很有把握赭杉军会信任你，但抗拒外来意识是人的本能，在这个梦境之中，除了我们跟赭杉军之外，其他人物都是赭杉军的潜意识投影，引起任何一个人的怀疑都可能导致群体暴动。潜意识对入侵者的反击是很凶猛可怕的，受过PSC训练的人尤其如此，投影的自卫本能会驱使他们不顾一切的疯狂攻击直到杀死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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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利用赭杉军对我们的排斥，伪装成异度组织成员来分散他的注意，帮你减轻压力，但事有万一。虽然梦境里死亡只会惊醒，但被人大卸八块也不是什么好体验。这把手枪你拿好，记住它的手感和重量，入梦的时候压在腰下能感觉到的地方，它就会跟着你进入梦境。一旦情形不对，你可以用它自保——或者先下手为强，杀了赭杉军。这只会结束梦境，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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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掉赭杉军？墨尘音摇摇头，我是医生，就算只是梦，也没有对自己病人下手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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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奔驰缓缓驶来，直角倒车泊入空位，一名身着深红警服，身形挺拔的男子从车上下来，关门、落锁、转身、迈步，举手投足间一派利落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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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原来这个人动起来是这样的，墨尘音心里想着，快步追了上去：“赭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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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的步子一顿，慢慢的转过头来，与墨尘音视线交汇的瞬间，露出了一个些许微妙的神情。墨尘音不及多想，急道：“赭队长，我是墨尘音，这次针对异度财团的盗梦行动由我跟你临时搭档，还请你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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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凝神不语，沉沉目光看得墨尘音心中发毛，会被怀疑的，会被怀疑的！伏婴师是吃错了什么药认定自己一定会被赭杉军接受信任？一个植物人真的会对听了三年的唠叨有感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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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梦境有多少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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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咧？真的混过来了？终于听到赭杉军的回应，墨尘音惊讶之后紧跟着窘迫：“呃…还好吧，了解一些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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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皱皱眉：“理论跟实际应用完全是两回事。虽然这一次的行动方案是建立在你多人潜意识互感的医学论文基础上，我也能理解你坚持进来的用心，但收集数据可以在平时的模拟中进行，你参与正式行动太危险了。局长就算觉得我想象力不够，需要搭档互补，也不该让一个新人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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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嘴角一阵抽搐，这都哪跟哪啊？想象力不够？您这已经是神脑补神展开了还想怎么样！难怪伏婴师说梦里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还嫌我菜鸟呢？我这菜鸟可是为了拯救您这老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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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多人潜意识互感的确是墨尘音投入极多心血研究的课题，没想到赭杉军居然知道自己的论文，墨尘音意外之余隐隐也有几分得意，好吧，就看在你是我读者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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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个八颗牙的标准微笑，墨尘音很是乖巧地道：“赭队长，自己人的模拟跟实践还是不一样的。涉及到我的论文理论，我想还是亲自来看看比较安心；何况人都来了，再回去也不好。至于安全……我也是有点基本功的，一定能跟住赭队，不必担心我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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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点点头一本正经的道：“现在要你撤也来不及了，你切记跟着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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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F>zzi+@
余下的半句话赭杉军却沉吟了许久才脱口：“墨尘音，就算千难万险，我一定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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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怎么突然说得这么郑重……墨尘音晃晃脑袋，甩开心里一丝怪异感受，快走几步跟着赭杉军往朝露宫里行去：“赭队，我们这是？”去偷文件，去偷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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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异度集团总裁银鍠朱武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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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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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向里望，金碧辉煌的大厅里，玫瑰花简直成山成海，虽然俗气了些，却也真是喜气盈盈。主席台上一对新人，男子英武狂傲，女子艳光四射，真正珠联璧合，看着都心旷神怡。舞池里无数华服盛装的男女成双成对，轻歌曼舞，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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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竟然是化妆舞会！墨尘音眼光扫过那些华丽夸张的面具，心里叫苦不迭，这要怎么跟伏婴师他们联系？认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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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 q~^&\_#
墨尘音想得出神，竟没注意到涂着艳红丹蔻的纤纤十指朝自己脸上袭来。好在一边的赭杉军眼疾手快，一把架住：“落雁小姐，请你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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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孤行另一手端着放满了各式面具的盘子，摆出似乎要砸人的架势，口里娇笑一声：“哟，原来这个小帅哥是赭大队长带的人。倒是落雁失礼了，只没想到连我们总裁大喜的日子，赭大队长也要上门来指~教~呢！就不知道赭大队长可有什么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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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顿时数道充满敌意的目光投来，可惜赭杉军不为所动，晃晃手里的请帖，放进盘子里，随手捡了两个面具，对落雁孤行道：“朱武成婚，我今日登门贺喜是为私交，不过如果落雁小姐很有闲，我们也可以谈谈公事。至于赭某真正为他好的心意，你敢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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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雁孤行脸色顿青，悻悻的哼了一声，不甘不愿的侧身让开，赭杉军示意墨尘音先通过了，这才放开落雁孤行，跟墨尘音前后脚进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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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在人群里混了一混，看到没什么人注意忍不住悄悄问赭杉军：“异度财团的人对你很有敌意啊？怎么朱武还邀请你参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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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随手递给墨尘音一个面具，自己也把另一个戴上：“我们组原本盯上异度集团就很久了，只是拿不着他们犯罪的证据。至于朱武，他以前化名恨长风求学的时候，跟我是大学同学，交情很好，只是没想到他是异度集团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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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们的任务呢？你总不会真的只来喝杯喜酒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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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自然有。但我们要先想办法到那根柱子附近去。”赭杉军指指舞池对面，“那后面有扇小门通往杂物间，然后进了通风管就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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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朝目标处看了看，虽然不远，不过要不打眼的穿过人群溜过去还是挺难的，恩，话说电影里这种情况是怎么演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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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一停，旋即再起，赭杉军转头看向墨尘音：“探戈？《真实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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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囧了，弱弱的答：“我，我，我就是随便一联想啊…”偷偷瞟眼赭杉军，奈何面具把赭杉军的脸挡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一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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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双眼睛却是在笑，从眼底一点点化开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赭杉军似乎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不像初见时绷得那么紧了，低声道：“这说明你控梦的能力很强啊，难怪局长看中你。这个法子可行，我能请你这支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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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虽然赭杉军没有生气，但看看周围人突然不安的四处张望，心知这是潜意识被惊动的表现，墨尘音简直欲哭无泪，想起伏婴师再三的警告，只得老老实实交代：“可是我不会啊，怎么办？这些投影会不会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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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眼里似乎有点惊讶，但随即安抚的拍了拍墨尘音的手臂：“不会就算了，自然有人跳出来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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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OG| E
果然，银鍠朱武已经拉着九祸加入了舞池，两人本来就是瞩目的焦点，眼下目中无人的激情四射，更加像一百八十万伏的电灯泡，把众人的眼都要闪瞎了。看周围的人都已注目新人，墨尘音刚要松口气，就听到侧边传来一声轻笑，不远处一个蓝衣男子面具下露出半张脸似笑非笑，正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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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立时一个激灵，反手抓住了赭杉军：“我们还是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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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庆幸的是墨尘音乐感很好，对探戈也是虽然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走路，当场又有范例可抄，马马虎虎也能拉出架势。只不过探戈本来是很微妙亲近的双人舞蹈，这会儿墨尘音伸手沿着赭杉军腰背一划拉，赭杉军倒能老神在在八方不动呢，墨尘音却觉得自己别扭得不行，好在有面具挡着脸，还能撑住了场子，抽个空子再看刚才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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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悠悠然举了举水晶杯致意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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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qSM&S O
！！！墨尘音顿时一脚踩滑就要往地上倒，腰上一紧，被赭杉军稳稳搂住了，耳边轻轻贴上来问一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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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 4e
墨尘音就着自己半下腰的姿势仰脸巴住赭杉军肩膀小声说：“还是被人盯上了。”眼神斜斜一指，颇为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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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看了一眼，拉着墨尘音站直，轻声道：“不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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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默然，那神秘男子看来颇有几分眼熟，却不是伏婴师那一拨儿的，但这可疑又不能向赭杉军讲，只有心里百般猜疑。他顺着赭杉军的推力转开几步，再看，那男人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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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到赭杉军回拉的力量，两人再次贴近，“探戈，要信任你的舞伴”，赭杉军抬手让墨尘音转圈再拢回来“合作，要信任你的搭档。尘音，你相信我，不用管他。我们好好跳完这支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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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无奈，长出一口气，也只能不管他了。好在这一打岔，开始的窘迫倒是消失了，心神再收回来时，墨尘音也体会到了这曲共舞的妙处。赭杉军的舞步，和朱武的感性张扬大不相同，标准低调得令人发指，不过也特别让人心安，最妙的是，似乎还和墨尘音很有些儿默契，墨尘音要是哪步踏错了或者转过了头，赭杉军一准能稳稳的接回来。这种能放心托付的感觉实在太好，乐声灯影，身形交错间，真是渐入佳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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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克斯风渐趋低回，一曲《昨日重现》终于奏到尾声，赭杉军合着节拍站定脚步，墨尘音随之一个旋身立定，两人鼻尖对着鼻尖，赭杉军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就在咫尺定格，明明亮亮的看过来，墨尘音不觉屏气——直到音乐结束，赭杉军退开，墨尘音才吐出这口气，只觉得…真见鬼的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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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停住的位置刚好，趁着众人都热烈给新郎新娘鼓掌的时候，悄没声息的就推开了柱子后的暗门，溜进了杂物间。赭杉军扔掉面具，拉点东西垫脚，打开天花板上的通风口，钻进通风管，墨尘音在后跟上，爬！好在并不要爬多远，朝露宫总共也就五层。到了顶楼，赭杉军看了外面无人，先钻了出去，再把墨尘音从管道里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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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都是一身的灰，墨尘音边随手拍打，边四处张望。这层结构相当简单，只有一扇门，装饰镂刻得极其华美，墨尘音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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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隐藏式的瞳孔指纹磁卡三重保护锁。”赭杉军拿掉墨尘音头上一团灰絮，然后在某个装饰上一推，果然露出个小窗口来，摆弄了一通后，滴的一声，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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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原来是新房！虽然多半只是供新婚夫妇临时性休憩的居所，依然被布置得极其豪华雅致，并附加浓浓的粉红气氛。桃花心木的欧式书桌上摆着香槟银烛，还有两只水晶高脚杯，床上是鸢尾百合的对枕，大红的被褥上金线绣着十全十美的字样，枝形吊灯上挂满粉红彩带与小丘比特吊饰，红砖壁炉里火焰升得很高，空气中暖意融融，一派温馨气息。任何挑剔的人能想象出来的婚房也不过就是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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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对着大床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扔进沙发里，拍打着沙发皮享受这种柔软得灭顶的感觉：“哇，舒服死了，有钱人的日子真好过。梦境真是好，心想事成，什么高级保护锁，想过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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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检查房间的赭杉军低笑了一声：“可没那么简单，梦境也是有自己规则的，我们能进来其实是因为朱武给了我保全系统的最高权限口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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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顿时挺直了身子：“什么？朱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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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知道朱武一直有把家族洗白的想法，却狠不下断腕的心，也是无奈之事。没想到昨天他突然来找我，约定如果我帮他找出谋杀九祸的真凶，他就跟警方配合，铲除异度财团暗中支持的‘魔界’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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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害九祸？新娘？”墨尘音这下真是大吃一惊，从沙发里跳出来，扒着天台栏杆往下看，大厅里仪态万方的与朱武并肩而立的，不是九祸又能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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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忘了这是梦境，你看到的九祸不过是所有人潜意识投影的结果而已。这场婚礼真正的时间是前天中午，我也参加了，当时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晚上九祸就在这张床上开枪自杀身亡。毫无征兆，也想不出动机。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对她进行了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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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入…”墨尘音想起伏婴师说的赭杉军昏迷缘由，忍不住仔细看了赭杉军几眼，见他神色自若，这才小心的问：“植入到底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症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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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入是意念控制的最高技术，也是最可怕的潜意识犯罪行为，就因为它不但侵犯了人的自由意志，而且根本无迹可寻。受害者甚至没办法判断自己是否被植入了外来的意念，更不能分辨哪些想法是自己的，哪些是植入的。说起来有一点像催眠术，只是催眠术还可以解除，而一旦被植入，如白染皂，不可逆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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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咬咬下唇：“…听你这么说，还真是挺可怕的。”思考了一会儿，墨尘音又问道：“但是既然无迹可寻，你们怎么能确定九祸真的是被人谋杀的呢？她被植入只是你们的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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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快速翻查完了房间，最终从书桌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电脑走过来，贴着墨尘音坐下。这样两人的位置，不但方便的观察到整个大厅的状况，又很难被下面的人察觉到：“所以朱武特意召集了所有可能跟九祸有接触的人，重现婚礼现场。还记得你那篇多人潜意识互感的论文吗？尽管朱武作为筑梦师主导了梦境，但每一个参与者还是会对梦境有自己的投射，共享的部分是多重意识的叠加。你观察一下舞会，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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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难怪我怎么看那张床怎么别扭，原来是凶案现场！墨尘音咧咧嘴，再看刚才灯红酒绿的舞会，突然就鬼气森森起来，“很多装饰的玫瑰枯萎了，还有几面破败褪色的窗帘，而且…”墨尘音苦着脸说：“九祸没有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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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点点头：“九祸死亡的事情并没有公开，按理说这个舞会里只有我和朱武知道，就算有影响，也不该这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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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一挥手：“所以，这些征兆就说明还有人知道九祸已经死亡，这是一场死亡宴会！怀有这种潜意识的人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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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赭杉军赞许的点了点头，“你的反应很快，不愧是学习心理学的。这个任务结束以后，有没有兴趣跟我长期搭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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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愣了一下，笑起来：“赭队长不嫌弃我是新人菜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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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鸟没关系，经验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尘音你很有潜力，其他的东西我可以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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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说你咳嗽你还真喘上了啊…墨尘音咧咧嘴，恨恨地道：“先破了案子再说吧。就算确定是谋杀，你也还要找到杀意的来源吧。”口里说着，墨尘音脑子里也在飞快的转，这应该怎么找呢？他的眼光落在新房套间的储物柜上，虽然看起来是很高级，不过还没到保险箱的程度…“赭队，刚才你搜查房间，有没有找到什么暗格密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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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摇摇头：“没有。如果你想利用保险箱理论，千万不要拘泥于形式。抓住人的心理才是最重要的，宾客会把隐秘放到朱武的保险箱里吗？在没有明确目标的时候，我们要建造的心理黑箱不但要对每个人独立分开，而且要直接和新娘九祸挂钩。这样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信息，而不是其他不相干的隐秘…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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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摆摆手，含混着道：“…没事。”心道好悬！都差点忘了自己究竟是来干什么的了。原来刚才赭杉军边解说，墨尘音边在跟着想，该怎么样设置黑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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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赭某真正为他好的心意，你敢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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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这句话突然掠过墨尘音脑海，礼物！每一位宾客送出的贺礼难道不是最合适的黑箱吗？死亡正是凶手送给新人的大礼，只要稍加引导，潜意识一定会有所流露，在那些礼物上留下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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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红包两个字刚到口边，墨尘音猛的闭了嘴，势头太猛还咬到了舌头。这个线索应该能调查到真凶是没错，不过这可不是真的在跟着赭杉军办案呐。要偷的不是赭杉军的秘密吗？别说赭杉军没送朱武礼物，就算送了，也不相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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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装作苦思冥想了一会，然后才一脸求教的看着边鼓捣电脑边观察大厅的赭杉军：“赭队，我还真想不出什么合适的方法，如果是你，你会把你的秘密投射到哪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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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看了墨尘音一眼：“怎么？对我的秘密很感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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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一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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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啥可参考的，我跟异度财团的人没可比性。”赭杉军拒绝得很干脆，说完把手里的电脑塞到墨尘音手上：“想破案，就盯好这个。我用朱武的权限登录了朝露宫的保安系统，可以监控整栋建筑里的通讯情况，你帮我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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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低头看看电脑，有四通电话正在进行，截获的内容不断跳出来，有女人叮嘱自己的孩子抓紧功课，有男人跟情人调情，有老板教训自己的下属，有名媛兴奋的跟闺蜜谈天，怎么看都跟已经发生过的谋杀没有关系，再看看赭杉军，赭杉军正拔出手枪，仔细的检查，又套上消音筒比划着瞄了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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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顿时有点儿紧张：“赭队你有目标了？我该看什么？这都没什么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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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安抚性的笑了一下，“现在还没事，我要等一个时机，我开枪以后你再注意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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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干吗？墨尘音乜了赭杉军一眼，满腹疑虑。忍了一会，心里千转百回，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赭杉军：“九祸自杀的事情我还是觉得很奇怪，从心理学角度讲，所有意念控制，都只能因势诱导，不能跟本性冲突。想让一个正常人突然自杀是不可能的。虽然我不了解植入，但是既然梦还属于心理学范畴，就不可能违反这个原则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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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恩了一声，很耐心的解释：“九祸自杀不一定是因为她想死，而是因为她想从梦里醒过来。盗梦史上的第一桩植入记录就是丈夫想要唤回沉溺梦境的妻子，对她植入了怀疑梦境的意念，结果妻子醒来后连现实也开始怀疑，最终自杀以求‘醒来’。实际上这种‘误杀’二十年前很常见，很多人因为滥用催眠药物陷入梦境过深，又或者被有心人误导，混淆了梦境与现实，最后错误地给了自己一枪。这种乱象也是当年国家禁止梦科技和成立PSC的重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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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没有办法分辨梦境跟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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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比如图腾。”赭杉军肯定地点了点头，从自己脖子上取下一个挂件，展示给墨尘音看，那是一个天蓝色的玉哨，中间有道缝，“这是我的图腾，在现实里，天鸣是吹不响的，但是在梦里，用特别的手法可以让它发出独特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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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示范了一下，哨子发出很轻柔的鸣叫，像是海风拂过水面：“常出入梦境的老手都有自己的图腾，只要保证图腾的私密性，就不会有被人欺骗迷失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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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天鸣…”墨尘音有点儿音控，这个哨子声音好听，长得也好看，顿时觉得很喜欢，刚伸手想拿过来看看，听到赭杉军这么说，举在半空里的手很尴尬的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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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笑了笑，拉过墨尘音的手把天鸣放了进去：“送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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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吃了一惊，急忙道：“那怎么行，赭队你这么重要的东西。”想要把手抽回来，不过赭杉军拉得很紧，却没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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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已经不需要图腾了，天鸣对我只是个纪念。倒是你，现在正是需要的时候。” 赭杉军把墨尘音的手团起来包住天鸣，又用力握了握：“你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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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兀自带着赭杉军的体温，握在手里暖暖的，同样的温度也从赭杉军的手上传来，墨尘音嘴角一抽，默默缩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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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要记住，图腾并不是万能的。梦由心生，图腾终究也只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幻影，在梦境之中真正的力量不是来自于技巧或经验，而是自己的意志。九祸就是例子，她作为异度财团的高层，对梦科技绝不陌生，肯定也有自己的图腾，本不该犯‘自杀’这种低级错误。但是植入，却可以动摇她的内心，也使得图腾失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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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还想追问植入的事情，赭杉军却突然扭头专注地注视着大厅，推了墨尘音一把道：“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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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呼吸一紧，同时赭杉军抬头瞄准，一枪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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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层十二枝的巨型水晶枝形吊灯一旦被人射断了固定的钢索，立刻化身为流光溢彩的大杀器砸下去，几万枚奥地利水晶把正身处其下的九祸埋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血慢慢沿着地面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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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起突然，方才还在轻歌曼舞的人群全都怔住了，还是侥幸与吊灯擦身而过的朱武最先反应过来，扑了上去挖人，边挖边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打电话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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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赭杉军保持单膝跪地射击的姿势，回头扫一眼快速闪动的屏幕，问道：“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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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屏幕上的数据翻滚着，三百多宾客里第一反应不是叫救护车而是报警的只有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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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王，血雨落潮，暴风残道，伏婴师。”墨尘音没有反映，赭杉军就自己伸手拉过电脑看结果，平缓笃定的语气，墨尘音却听出了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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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这样！”墨尘音一把抢过电脑，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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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怎样？”虽然是问句，却显然赭杉军并没有一点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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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咬住下唇，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接下去，要告诉赭杉军真相吗？告诉他他已经沉睡了三年，九祸的死亡肯定早已经不是秘密，这四个人其实是进来要救他的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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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冷冷的道：“植入只可能发生在limbo中，有能力进入limbo的人只有我和伏婴师——这就是为什么朱武要找我合作的原因。另外伏婴师作为异度财团内朱武的竞争者，也有动机杀害九祸。从一开始我们怀疑的对象就是他，现在只是证实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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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印证赭杉军的话，大厅里朱武已经从水晶堆挖出了九祸，他抱着自己生死不知的妻子，扫视一圈压住了人群的骚动，冷冷的开声唤道：“伏婴师，过来帮你表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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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冷场后，一个带着蓝蝴蝶面具的人动了，墨尘音见赭杉军眼神一凛，顾不得多想，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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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扑一声闷响，子弹打在伏婴师四米开外，一击失手，赭杉军立刻搂着墨尘音向里翻滚，果然下面一串子弹射上来，穿过栏杆打在天花板上。就像一个信号，大厅里顿时开了锅，枪声，碰撞声，尖叫声，怒吼声响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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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抓过电脑，输入了一长串数字，墨尘音感觉到身下的地面有一点轻微的震动，果然听到赭杉军简短的解释道：“发生暴动了，我锁了楼层通道，可以拖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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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哦了一声后，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赭杉军。赭杉军翻身到一边，看着墨尘音坐起，两人都是沉默。赭杉军的眼神乌沉沉的，像是蕴藏着极大的愤怒，墨尘音有点心虚，但前因后果在心里一转，还是很坚定的开口：“赭队，不管你信不信，我有理由阻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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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赭杉军打断了墨尘音的话，眼里的愤怒涨的更高，却并非针对墨尘音而生：“但如果你的理由是来自伏婴师，那就肯定有问题。”提到伏婴师，赭杉军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沉声道：“我不知道伏婴师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但他肯定不会告诉你真相。这个人不但是害死九祸的真凶，还关联其他一百四十多件命案，也是魔界组织的真正首领，从来，一直都是PSC通缉的首要目标，为人阴险狡诈，他的任何话都不能轻信，你最好先认清楚他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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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瞪着赭杉军，伏赭双方话语在脑内交替，委实是心乱如麻，：“…你说伏婴师撒谎，那么你的真相又是什么？人命关天，如果我说刚才的电话不足以证明伏婴师杀人，你又还有没有可靠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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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刚想说话，外面却突然安静下来，两人均是一凛，随即听到暴风残道的叫声在三楼响起：“赭杉军！赭队长！你在哪里？这里出了命案，难道你这位一级警监躲起来不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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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哼了一声，道：“他们控制了局面，突破到三楼了。”立起身来，随手甩了礼服外套，露出绑在衬衫小臂上的钢索爪勾，一指贮物柜对墨尘音道：“来不及说了，真相跟证据都在你眼前，我只能给你十分钟，钟声一响你一定要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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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墨尘音见赭杉军向后退去，急忙叫道，但赭杉军钢爪一扣栏杆，借力一按翻出了天台：“放心吧，在我自己的梦里我是吃不了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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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迈出两步，已听见一声巨响，赭杉军落在大厅中央震住全场，扬声道：“我只问一个问题，谁——是——主——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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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一捶栏杆，转身扑向储物柜拉开，把数百个信封扫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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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一瞬沉默后暴风残道的大笑声传进来：“赭杉军，这栋楼里不受欢迎的人只有你一个，有嫌疑的人也只有你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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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一滴水落进油锅，枪声重新响起，比刚才还要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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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刚才的问题引导性太明显了，墨尘音手指微微颤抖，急切地寻找写着暴风残道等人名字的包封，没有去想赭杉军为什么跟自己有这样的默契，也没有后悔自己提出的要求，更没有去分辨外面的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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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赭杉军既然承诺了十分钟，就应该能撑到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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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王…暴风残道…血雨落潮...没找到伏婴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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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颗流弹突然从对面射进来，打在离墨尘音不远的墙上，有人突破到第四层了。墨尘音一把抓住床单滚到床后，信封随之洒落一地，墨尘音坐在地上继续找，突然一拍头——作为朱武表弟的伏婴师，大概是不会用红包这种形式送贺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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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吐出一口气，抽出三张支票——三张黑色的骷髅纸上赫然签着同一个名字：伏婴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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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开右手，一直攥着的天鸣已经被汗水湿得打滑，墨尘音拇指按住玉哨微微用力，却突然有点迟疑。整件事处处扑朔迷离，连赭杉军那句“我自己的梦”里都包含了太多的信息，天鸣里或许有墨尘音想要的真相，但如果伏婴师确实有问题，那么神州密码也好，赭杉军的隐秘也好，似乎都不是自己该知道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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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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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选一，有那么难吗？”门口传来一个戏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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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一惊抬头：“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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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声无息的突破了第五层楼的安保，出现在房间门口的竟然是之前遥遥举杯致意的神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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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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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耸耸肩：“我是谁不重要，只是…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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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双手握枪指着神秘人：“你再过来我就开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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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显然没料到墨尘音随身有枪，举手道“…我只是想提醒你马上12点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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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心神稍分，那人已经一个滑步冲近，一手擒拿技娴熟之至，墨尘音只觉腕上一痛，枪支已然脱手，露出掌心的天鸣来，心中大急，哪知那人并非出手争夺，只伸指一弹，天鸣从中分开，露出一张照片和四个刻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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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看清天鸣中的隐秘，钟声已然响起，墨尘音惊呼一声，不由自主腾空而起，却是被那神秘男子直接扔出了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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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速的下坠只有一瞬，腰间突然一紧，他已被赭杉军牢牢揽在怀里，空中打了个旋，赭杉军手上钢索一收，巨大的弹力之下，两人头下脚上的踹破了水晶穹顶，直冲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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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呼呼过耳，墨尘音眨眨眼，电光火石间看到的画面这时才开始经过大脑：天鸣中自己的照片，倒翻跃起的赭杉军，人群中被爆头倒地的伏婴师，以及最后遥遥对着自己抛出飞吻的神秘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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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么回事？”墨尘音对着赭杉军的耳朵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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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崩溃了，重力失效，我们会直接冲进太阳，你怕不怕？”赭杉军同时也在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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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tK}G
那个瞬间在记忆中被拉成漫长，每一点细节都被铭刻。他们本是飞翔，速度越过了极限，天地都颠倒，不似高飞倒更像坠落。头顶是崩毁坍塌的宫殿，脚下是快速扩张的太阳，炽热的火焰从四周席卷而上，一片艳丽刺目的红。万丈霞光中他只能看清赭杉军的半边脸，近在咫尺，纤毫入目；他听到那个呼吸，就在耳边，在呼啸的狂风中依然清晰可辨；他感受到那个用力的拥抱，力量穿越了骨肉，简直要把两个灵魂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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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他坠入赤日之海，灭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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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k& U8y
下章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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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V<y-,Io
无穷无尽，僵尸横行的医院…
gSz<K.CT
七天七夜，肩背相抵的战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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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隐若现，镜中反射的杀机…
}OpU G
"`$,qvNN
“赭杉！”
L~Gr ,i
C9!t&<\ }
请期待 第三章 流血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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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綵韻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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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看過電影
/MGapmqV9
但是還是覺得作者寫的好玄好深奧^^
{A/r)
好看~~~~
;oyV8P$
喜歡裡面的赭杉
hOY@vm&
塵音也很可愛,覺得俏皮的他很棒
＊唯,就是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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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ronglanl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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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6<o?X9,I
这个文真是精彩！且逻辑性很强！
|U%NPw5
哦哦哦哦，我觉得我的侦探欲被勾了起来！
s bW+vc
虽然侦探我完全不行嘿嘿嘿。
9>)b6)J D
下一层梦境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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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cli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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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2-05-23 2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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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5.19 [赭墨] 死了再死 第三章上 6F
第三章流血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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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在一阵天旋地转中睁开眼来，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没从曲折离奇的梦境中挣脱，但马上他就意识到眼前以飞快的相对速度旋转着的景色是这样的熟悉…这不就是5231病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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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晕乎乎的抬头，正好能看见赭杉军的下巴，因为用力绷得很紧，连带着颈项上的两条肌肉也凸了起来，形成一个锐角一直延伸到衣领里去。几绺鲜红的头发垂下，因为剧烈的动作在白皙的肌肤上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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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左手挟抱着墨尘音，右手乒乒乓乓和暴风残道对了几拳，百忙中往下看了一眼：“醒了？”左手发力一甩，把墨尘音抛到了背后：“抱住我！”同时一个外摆腿，把血雨落潮踢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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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在空中手忙脚乱的搂住赭杉军脖子，斜眼看到躺着的晦王动了一动，连忙提醒道：“那个也要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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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哼了一声，随手抡起一台心电图仪砸了过去，晦王被砸得双腿一弹，又瘫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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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扫视了一眼，不大的房间里挤得满满当当的，地上倒着两个——晦王之外还有个本来安排了做后援的断风尘，伏婴师却不知哪儿去了，暴风残道还在跟赭杉军过招，血雨落潮刚才被踹飞到了角落里，现在正往柜子里摸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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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要开枪了！”墨尘音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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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这次矮身抓住了床腿，用力一拔，水泥块飞溅，竟然把钉死在地上的病床连带被褥挥了起来挡在身前，再补上一脚。这个长宽近三米的大东西就这么竖着飞了出去，连带撞上了若干小型医疗仪器，叮零磅啷拖泥带水的罩向暴风残道和血雨落潮，果然把两人逼得退了一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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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稳了！”借着这一踢之力，赭杉军飞跃退后，准准的从窗子里翻了出去。挂在他背后的墨尘音惊呼一声：“等等，这是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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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的一声巨响，强大的冲力把地面砸出一个大坑，赭杉军稳稳站在坑里，很是镇定地对背后的墨尘音说：“放心，这是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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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当然是梦！惊魂未定的墨尘音很想咆哮一把，可惜根本没有叫出来的机会，又是一声响，暴风残道也跟着跳了下来，血雨落潮倒是留在了室内——抱着机枪居高临下子弹狂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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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蹬腿就跑，蹿上跃下，左躲右闪，飞快地拐过几个直角，子弹已经威胁不到了，但暴风残道却没被甩掉，过了两个院子，墨尘音一回头，这个肌肉男已经简直是伸手可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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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划过一道流光，噗的一声，暴风残道胸前爆开一团血花，然后才是悠长的一声啸鸣。赭杉军一脚刹住，抬头看了一眼，一个人影在放射楼顶天台挥了挥手。眼前是放射楼背面，赭杉军没绕道，赤手一插，直接抓进墙里飞快的往上攀援，背上墨尘音只恨不能腾出只手来扶额——真是太过分了，在演人猿泰山吗？被人看见像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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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墨尘音的腹诽发生了作用，赭杉军爬到一半突然窗子一开，和里面开窗的小护士来了个脸对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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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非妙一声尖叫，倒退了三步，指着赭杉军和墨尘音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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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赭杉军跳进房子的墨尘音很是尴尬的安慰她：“咳咳，非妙，这是我的朋友赭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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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一脸严肃地冲小姑娘点点头：“你好，非妙，我是警察，有恐怖分子混进你们医院了，可以请你配合我疏散一下人群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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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妙掩着口，小心的看了看赭杉军，轻轻的说：“恩…那个，你想要我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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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马上去广播室，拉响警报，就说反恐演习，要大家立刻回家去，不能走的锁好房门，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你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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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妙犹豫了一下，但赭杉军那张脸实在太有说服力，百分百发挥着警察的可信力，小护士最后还是乖乖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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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你的潜意识很信任我。” 赭杉军松了一口气，问墨尘音：“天鸣呢？在你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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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扁扁嘴，张开右手，他一醒过来就感觉到手里攥着这个小东西，一路狂飙下来，这会儿手指都捏得有点麻了：“不用试。我知道是梦。可是我们不是应该醒过来吗？为什么会开始新的梦？你跟伏婴师，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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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天鸣，不是为那个。”赭杉军皱着眉有点踌躇：“我向来不太会说话，事情有点复杂，你听我慢慢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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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未必多复杂，你是警察，伏婴师…就按你说他是魔界头子好了，”墨尘音指着赭杉军道：“他趁你昏迷的时候想偷神州密码是吧？但你没上当，而且你居然认得我，天鸣里有我的照片…难道你是装病？装了三年把自己搞成那个鬼样子就为了算计伏婴师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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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墨尘音一脸不可思议你丫其实真有病的表情，赭杉军神情复杂，似是无奈又似是痛苦：“不，不是这样。你为什么说我病了三年？有什么依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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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隐约感到不安，看起来已经清晰的事态就像海上的浮冰，平静之下隐藏着湍流，某些巨大的阴影正从深处浮起，即将与冰面强硬的碰撞，摧毁他稳定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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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至少有三年的病历记录，从我接手开始，每一天都有记载，我可以去拿过来给你看。”墨尘音几乎是有点慌乱的回答，却只看到疼惜从赭杉军的眼神里满溢出来，伴随着赭杉军的反问：“病历之外呢？我是怎么入院的？你从谁的手上接手的病历？有过些什么治疗？除了我之外，你这三年还记得什么细节？谁主持了你的毕业答辩？谁通过你的工作面试？你上次见到亲人是什么时候？你上次旅行是什么时候？上个礼拜你吃过什么？昨天的天气是怎么样？尘音，除掉今天，你对生活有没有明确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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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瞪大了眼睛，脸色越来越白，顺着赭杉军的提示回想，答案明明就在口边，却说不出来，本以为过去就停留在时光中，轮廓峥嵘，一接近才发现它们不过是雾气组成，还未触碰就飞散无踪。当灵魂立足的基石一块块消失，这感觉如此空虚单薄，让墨尘音一阵昏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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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不要想了！”赭杉军突然伸手抓住墨尘音肩膀，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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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靠在椅子里，抬头看着赭杉军，虚弱地道：“…我想不起来…这是个梦，从一开始就是个噩梦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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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是个噩梦。梦都是会醒的。”赭杉军心疼地握住墨尘音的手：“尘音你冷静一点，等你把能想起来的事情都告诉我，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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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闭了闭眼睛，感受到手背上传来了温暖的力量，慌乱依然存在，但是已经可以忍受控制：“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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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以为要说上很久，但寥寥几句后墨尘音就闭上了嘴，除了今天，二十年的人生不过是一张画上的背景，根本没什么可说，沉默片刻，墨尘音转为发问：“我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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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墨尘音，我的副手，近十年的搭档，联手破过很多案子，感情很好…呃…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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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爱人？”想起伏婴师的话，墨尘音突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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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停顿了一下，见墨尘音神情平静，赭杉军这才继续道：“我们一直致力铲除魔界这个毒瘤，眼看成功在望，但最后一次取证的时候因为两个同事被收买，伏婴师反而乘机侵入了我的意识深处，幸好你及时插手，我才在被伏婴师完全控制住前醒过来，但是你也在对抗中意外掉入了lim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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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师在这些地方倒是没有说谎，心里默默印证了一下，墨尘音又问：“掉进limbo会怎样？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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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mbo，又称迷失域，是人意识的最深处，会折射出你最渴切的欲望与感情，理智失去作用，冲动与本能才是主宰，很少有人能摆脱limbo的诱惑。但是更糟的是，进入梦境越深，时间与现实中的比例就会拉得越大，在limbo中会达到一比五万甚至更多。现实10个小时内梦中人就会过完一生，如果始终不能意识到自己身处梦境，就会真的停止呼吸心跳，在梦中死亡。因此理论上掉入limbo的救援时间最多只有12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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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12个小时…”墨尘音有些忡怔：“可我觉得你说的东西离我好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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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止12个小时。伏婴师塞给你三年的暗示不是没道理的，我们确实分别有这么久了。”赭杉军重重地靠在墙上，仰头吐出一声叹息，即使只是回忆起那个时刻，仍然有浓浓的痛苦从他的身上渗透出来：“我醒来，你已经沉睡。伏婴师逃跑前毁掉了入梦机和所有交通通讯工具，我背着你走了两天才联络上后援，越到后面我越害怕，分分钟你都可能离开。我完全疯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别问我奇迹是怎么出现的，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因为我一直不停地在祈求，于是你真的没有停止呼吸——三年，你昏迷了三年，一直不醒，可也一直，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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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轮到墨尘音小心的合起双掌，握住那只微微颤抖的手，传递关心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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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警报声乍然响起，看来非妙已经跑到了广播室。赭杉军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听着广播，疏散人群的通知重复三遍后非妙啪的一声关掉了话筒，赭杉军才平稳地继续道：“这几年，我想了很多办法唤醒你，没有成功——limbo实在太深了。我试图进入你的梦境，表意识里我看到了你记忆的残影，再深入limbo找你却几次都失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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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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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门被突然推开，一个背着登山包，拎着狙击枪的青年脚步轻快的走了进来，对墨尘音露出一个笑容：“嗨，本尊。”转头对赭杉军打了个响指：“clear。红外摄像在楼顶，目前还没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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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点点头：“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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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谁？”看清青年的瞬间，墨尘音瞪大眼睛完全楞住了，慢了好几拍才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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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很是哀怨的摸了摸脸：“看见自己的投影至于吓成这样吗？我觉得这张脸挺帅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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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咳嗽了一声：“尘音，刚才我说过，limbo会投射出人心中最渴切的欲望与感情，我下去后急于找你，结果就…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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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有些茫然，视线在笑嘻嘻的“墨尘音”和一脸严肃的赭杉军身上游移，努力理解状况：“…有镜子吗？我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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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赭杉军和“墨尘音”同时厉声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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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伏婴师最为擅长的，就是利用镜子掌控空间和意识，在这个梦里，绝对不可以照镜子或者很类似的东西。”赭杉军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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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栋楼里能清晰反射的平面我都清除了，等会转移到其他的地方，你自己要小心。”“墨尘音”也补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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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哦了一声，眼睛还是粘在“墨尘音”身上离不开——太像了！眼熟的时候怎么就没意识到那其实是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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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很惊吓，现在又很自恋是怎样？我都被你看得很害羞。”“墨尘音”眨了眨眼：“时间有限，我们可以继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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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满脸黑线的去看赭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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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不自然的又咳了两声，道：“总之，我失败了，而能进出limbo的人除了我就只有伏婴师。PSC一直在追捕他，但直到最近缉毒组的苍得到线报，有人重金在研制高效致幻剂，才最终发现了逃出国外的伏婴师，也知道了他的目标是神州计划的密码。这密码只有我与白忘机知道，我跟苍商议，放松医院的警戒，由我示弱引诱伏婴师回国受捕。伏婴师知道他不可能突破我的心防，唯一能得到我信任的人是你，就很有可能会出手打破你的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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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的推测只对了一半，伏婴师的确想利用你，但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并没有把你完全唤醒，而是以近似人格分裂的方式，单独圈出了你的一小片意识。你绝大多数的记忆和能力都还被封印在limbo里。不过你不用担心，只要有了这个开头，加上其他辅助治疗你很快就能完全恢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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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其实你是故意的？”墨尘音听得明白，再回想时一切都不同了：“婚礼上你不是找凶手，你一开始就是在找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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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很抱歉对你隐瞒，但是我需要时间来推断形势，以及和你建立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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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能理解。”墨尘音收拢心思，咬了咬唇，下定决心道：“那你开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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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直地看向赭杉军，墨尘音不自觉的抓紧了椅子的扶手，钢铁冰冷坚硬的质感从指尖一直传递到心底，希望中枪的感觉不要也这样逼真才好：“我相信你的话，所以你瞄准一点，开枪带我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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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音，”反应过来的赭杉军踏前一步：“我不能这样带你出去。”他举起手来阻止墨尘音的说话：“不是怕你受不了，是这个办法行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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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师想对付我，一定会用到强效镇静剂，这个梦比正常的更深，死亡之后不会穿越回现实，而是掉入limbo。这一点，在我看到断风尘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想出去我们只有两个办法，杀了筑梦师让梦境崩溃，或者坚持到梦自然结束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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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风尘，”墨尘音回忆了一下，从病房突围时他看到过这个被伏婴师安排做后援的男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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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不过我并没对他动手，所以他只可能是在上一场梦里被我杀掉的‘伏婴师’，意识掉入limbo后伪装失效，才露出本来面目。如果我没猜错，伏婴师的计划并不像跟你说的那样简单，让你合作骗取密码只是幌子，给我打开保险箱取信于你的机会，这样神州密码就会自动出现在你的意识里。他根本不会冒险进我的梦，只是用断风尘做弃子，自己留在这一层筑梦对付你，要容易得多——他甚至只要在档案室等待，你作为医生，本能就会把重要信息填进病历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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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万里黄沙’，密码是不是天鸣里的这四个字？我已经看到了！”听赭杉军这么一说，墨尘音顿时急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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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这种情况我有所预料，所以才会把天鸣给你。”赭杉军摆摆手：“密码原本刻在天鸣上，你的潜意识会优先这个保存点。而且就算落到了伏婴师手上，不要忘了这本来就是追捕他的圈套，他也逃不出外面苍布下的天罗地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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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松了一口气，看看手里的小小挂件，小心地挂在脖子上，又拉开衣领，把天鸣里面，按一按心口，玉石的硌硬感分明，这才问赭杉军：“看来，还要有一场龙争虎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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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赭杉军首肯：“伏婴师诡计落空，估计接下来要硬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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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长腿一伸，坐在窗边的桌子上，笑道：“打就打呗，至少咱俩都挺能打。算算看，二比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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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黑线道：“三比三！别小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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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人数持平，我们还是比较吃亏。”赭杉军皱眉道：“筑梦师决定梦境规则，伏婴师有主场优势。我们能打就打，不能打就拖，安全出去才是目的，至于伏婴师，留给苍收拾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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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小墨的连署今天开跑了，星星眼合十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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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uronglanlan
填不填坑都心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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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只看懂了75%吧。
5Lej_uqF
剩下的20%模糊
+)e|>
还有百分之五完全没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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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我不是智力派的！
bP#!U'b" =
主要是没搞清楚医生的墨尘音在第几层梦境，现在墨尘音、赭杉军、“墨尘音”又在第几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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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h2Ri
接下来会有类似迷宫的情节吗？
X<[ qX*
哦呵呵呵，在盗梦空间就有类似迷宫的梦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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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ueclif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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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不太对劲。出来到现在有二十分钟了，伏婴师竟然还没动静。”咔的一响，“墨尘音”把弹匣推进手枪，拇指一拨，那枪挂在食指上滴溜溜转了个圈，再啪一声拍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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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h $u
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墨尘音”组装出来的各色武器已经摆了一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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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我的投影？我本来的样子？貌似很厉害啊？墨尘音看着“自己”，说不清是觉得得意还是失落，视线越过“自己”的肩头，落在窗外：“赭…赭队，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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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赭杉军顺着墨尘音的手指看过去，暴风残道的尸体倒在地上，心脏的位置被子弹撕开了一个大洞，显然“墨尘音”枪法很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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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有点犹豫，刚才他好像看到那个尸体动了动，细看却又不是很确定：“伏婴师能让他复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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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意识已经掉进limbo了，伏婴师再强也不可能再把他拉进来。但是可以投影制造出一个假的来。”赭杉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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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岂不是杀了也白杀？”墨尘音顿时眉头打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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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人人都能像我吗？”“墨尘音”倒是很轻松地耸了耸肩：“投射的结果第一取决于投射者的感情和精力，第二取决于梦境深度，伏婴师对暴风残道没什么感情，这里也不是limbo，得到的投影能力既差，又不见得受他控制，伏婴师才不会做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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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赭杉军突然一惊，伸手一撑窗棂，跳了下去，才一落地，暴风残道已经歪歪扭扭地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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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子？”双墨齐齐趴在窗口观战，暴风残道动起来时胸口的大洞更加明显，时不时有血肉和内脏的碎片因为活动而四散出来，场面既恶心又可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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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没影响到赭杉军，他对那些血浆肉块视而不见，一招一式都稳定准确，有效地格挡住了所有攻击，看起来暴风僵尸虽然难缠，也不过是块牛皮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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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却没能因此松上一口气，居高临下，他能清楚地看到十几个僵硬的躯体正从一间平房里拖着步子移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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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哼了声：“太平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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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苦笑：“没错。”反身刚去桌上拿了把沙漠之鹰，背后轰的一声，满室红光一闪。墨尘音一惊转头，正见“自己”边回身往门外走边随手把空火箭筒扔掉：“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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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原来我不但很厉害，还很暴力…墨尘音搓搓脸，跟着飞快地跑下一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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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B o0c?,4
下来正看到赭杉军重重一掌反切在暴风僵尸的脖子上，咯的一声，暴风残道的头以一个怪异的角度垂下，终于不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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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发掉大型垃圾后赭杉军脸色凝重：“失算了。伏婴师根本不在乎这些投影的智商能力，只要他们杀戮！无差别无选择的杀戮！他们肯定是从住院部开始，病人跑都跑不掉，恐怕…T病毒已经在大面积扩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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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o)7<|>
墨尘音吸了一口气，不自觉的向赭杉军靠了一步，赭杉军立刻侧身回应，墨尘音并没意识到样站位形成了一个360度全观察的防守三角，却也本能的感到了稍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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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视已然危机四伏的医院，轰掉了太平间显然只是稍稍推迟了危险，隐隐的尖叫声传来，“墨尘音”皱眉道：“还能有一点时间，我们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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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师没那么规矩会设置解药。”赭杉军断定：“封云医院只是普通的医院，根本没有隔离设施，阻止病毒我们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尽可能聚集幸存者，赶在僵尸大潮袭来之前找个合适的地方固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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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啊了一声：“差点忘记了，这栋楼里的医护人员，我怕他们碍手碍脚，清理楼层的时候都骗到会议室里去锁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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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墨尘音嘴角抽搐，急忙往会议室跑去。会议室就在放射科一楼当头，隔音效果很好，结果门一开就是一阵咆哮的洗礼。怒火冲天的科长吼道：“小墨你这是搞什么鬼？作弄同事耽误工作今年的先进你不要想了！呃…怎么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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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哥，我孪生哥哥啦。”墨尘音尴尬地解释，然后赶快道：“我哥是特警，因为大家有危险才这样做的，请你们赶快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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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危险啊！”科长还想发火，站在后面的“墨尘音”脸色一寒，端枪就是砰地一声，子弹擦着科长的头发飞了出去，射中了会议室外一个突然从拐角后出现，爬上了窗台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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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会议室里的医生护士们显然不能接受这种暴行，纷纷惊叫斥责，靠窗台近的则围上去想要救助伤者，那知那个“人”却突然跳了起来，青灰的脸色，龇着牙齿抱住一个医生就要咬，又是砰的一枪，这次僵尸被准确地打爆了脑袋，血浆贱了男医生一脸。那个医生腿一软，坐在地上像是彻底吓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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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放下枪，瞥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科长：“就是这种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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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相信已经有T病毒在这个医院传播，会不断地有人变成丧尸，请大家跟我们配合，拿上武器，准备自卫。后援到来之前，我们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活下来。”一直沉默的赭杉军这时候踏前发话，沉着的语气很有效的控住了全场。安静片刻后科长第一个哼了一声，从“墨尘音”手中接过了武器。紧接着人们一个个走过来，连尖叫哭泣的实习小护士都浑身发抖的抓过枪，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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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一共有多少人？”赭杉军低声问墨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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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职工三千，加上病人能有一万，不过刚才应该疏散了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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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散，能疏散到哪里去？”赭杉军皱眉：“我们现在最重要是确定这个梦境范围有多大，我们究竟要对付多少可能的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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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咬着下唇，努力回忆，完全没有自己逛街或者游玩的确切记忆，只能茫然摇了摇头提议：“不知道…我们去后勤处吧，那是医院最靠后的高楼，下面是仓库，有物资，也能登高看清形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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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正秘密商议，突然听到一阵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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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是真的！”一个等着拿枪的护士突然爆发了，拼命摇着头往后退，头发甩下来遮住了面孔，森森的眼光从发丝间透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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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感觉到不对，不自觉绷紧了肌肉，握着刚刚从背包里抽出来的冲锋枪：“大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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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不，已经不是女人了，暮然站住，高举不知何时变得肿胀发紫的十指，喉头发出低低的唁叫声扑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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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惊而不乱，枪口轻抬，一串火光喷出，把女僵尸扫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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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个变故就像打开了某个开关，一连串的变异在瞬息之间发生。“墨尘音”稍显狼狈的打滚躲开了一个近身扑击，冲锋枪抵在科长僵尸肚子上开火，子弹的冲击力把对方掀翻开去。紧接着墨尘音脱手把打空了的冲锋枪砸出去，逼开背后靠近的另一个僵尸，右手拔出腰间的柯尔特，枪枪爆头，这才抓到一丝空隙对赭杉军大叫：“见鬼，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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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墨也同时遭到了僵尸攻击，赭杉军眼疾腿快，鞭腿踹飞了对手：“我也不知道，之前有过什么异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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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也拔出了沙漠之鹰来，背靠着赭杉军站定。一个医生僵尸扑过来，虽然脸孔已经肿得不成样子，不过墨尘音还是能认出是自己相当熟悉的一个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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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梦境，墨尘音提醒自己，抬手射击——一束水流直射而出，给那只僵尸好好洗了把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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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不死心，又开了一枪，这次是一个彩弹，空中破裂开来，缤纷的彩屑飘飘洒洒落了一地。僵尸顶着一头亮粉从彩屑雨中突围，张开了血盆大口要朝着墨尘音咬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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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花，墨尘音已经被赭杉军一手揽住转了个圈，面对僵尸的变成了赭杉军。一个毫不留情的正面膝撞，僵尸倒飞出去，胸腔整个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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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把墨尘音推进墙角，自己拦住了其余僵尸的攻击。墨尘音开始还手忙脚乱的想开枪帮忙，不过一方面怕枪法不准打中自己人，另一方面，几次尝试出来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能一肚子郁闷加不解的乖乖蹲在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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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赭杉军和“墨尘音”手脚相当快，片刻之后会议室里能动的就只剩下他们三个人了。墨尘音跳起来去检查赭杉军，颇为意外的是别说皮肉，连衣服都干干净净。就连之前和血肉四溅的暴风僵尸对打，似乎也没有让赭杉军沾上一点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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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看了，他铁定没事。你还不如关心关心我呢。”相比之下果然是“墨尘音”要狼狈些，虽然也没受伤，却滚了一身灰尘。用力拢了拢头发，“墨尘音”问：“赭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不是尸体，又没有被咬到，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变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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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回忆着推想：“…最先开始的是那个护士，她说‘这不可能’…那个时候你正把冲锋枪拿出来…是了，这是潜意识暴动。你的背包里放不下这么多武器，情境明显不合理，足以引起潜意识的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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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即使是你，潜意识暴动都不会这么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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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通常潜意识都是以人类面目出现。伏婴师显然从规则上动了手脚，变异不需要时间，我们也就没有安抚的机会，任何一点超出常规的举动，都会让投影马上转化开始攻击。唯一庆幸的是僵尸至少不会使用武器。”赭杉军推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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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呸了一声：“开什么玩笑？变成僵尸就合乎常规了吗？这是哪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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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师的道理。”赭杉军揉揉眉心：“看来我们只能自保了，不然随时都有隐患。不过从另一面看，这表示伏婴师他们暂时不会出现了，僵尸不辨敌我，他们多半躲进了镜子里的异空间，等我们筋疲力尽无法反抗才会出来。所以我们要尽量保存实力，拖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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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墨尘音”大叫，怒气在声音里爆发：“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按伏婴师的玩？谁规定筑梦师一定是他？你就不能跟他对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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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赭杉军一口否决：“你知道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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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行就‘我’来！”“墨尘音”一把拉过莫名其妙的墨尘音：“必须要有办法！这样下去我们太吃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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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勉强了，他还连枪都控制不住。”赭杉军依然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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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墨尘音忍不住了：“我说，拜托你们讲点我听得懂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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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墨”齐齐沉默，片刻后赭杉军先开口解释：“理论上说，筑梦师并不是固定的，但一来我想象力不强，过去筑梦都是你在负责，所以我确实不是伏婴师的对手。但更重要的是两个外来意识在梦里抢夺筑梦权力，对梦主的精神压力很大。你的情况未必稳定，我不想冒这个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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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梦主总可以自己对抗吧，他才是这个梦的真正主宰！筑梦师决定规则，而梦主超越规则之上！你连试都不让他试，怎么知道不行？”“墨尘音”抢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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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开枪都失败了？”赭杉军没接话，只是对墨尘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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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点头：“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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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有真正射击过，对你来说，水枪或者发令枪，是更为熟悉的经验，所以会发生扭曲。对你来说造梦不难，难在控制，需要大量的练习，想要如臂使指，你还没有那个能力。”话虽如此，对上墨尘音跃跃欲试的眼神，赭杉军还是叹了口气道：“不甘心就试试看吧。改变僵尸属性对你来说太难了，你先从控制地势形成屏障开始。方法很简单，就是冥想，有意识的改变这个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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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闭上眼睛，认真想象，不是僵尸，一堵围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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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的大电视突然亮了，画面抖动着，显示出一口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井里蠢蠢欲动。赭杉军拎起一把椅子扔过去，把屏幕打得粉碎，反手拦腰拖走墨尘音：“没时间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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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射科在医院中间的位置，到后勤处还有一段距离，赭杉军在前，“墨尘音”断后，三人谨慎又快速的前进。墨尘音心情复杂，即使只是个梦，想到自己的同事将要面对的命运依然让他很难受，而自己所在的三人小队，虽然实力强横，却也同样前途未卜。看看手表，十二点多，短短三个小时，世界已然天翻地覆，而其中最让墨尘音觉得迷茫的，还是和赭杉军的关系。那个色调凄婉的爱情故事听起来比眼前的僵尸还要像个飘渺的梦，墨尘音看着就在前面的红色背影，我确实信赖他，喜欢他，但是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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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动作突然缓了一缓，胡思乱想的墨尘音险些没一头撞上去：“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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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你们有没有听到？”赭杉军凝神倾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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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晴天怎么会打雷？”墨尘音觉得他肯定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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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所以其实是枪声。从现实折射进来，发生了扭曲的枪声。”赭杉军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是苍。他开始收线了。可惜，还有很远，而且梦境里时间被拉长。我们还是只能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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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有点疑惑的看了看天，同样仔细倾听，没听到雷声，却听到有人在朝自己呼救，声音凄惶：“墨医生，救命啊。有怪东西在外面砸门…呜呜呜，那位警察，求你们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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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妙！她在广播室被困住了！”墨尘音看清了前方行政楼上窗子里探出的小脑袋，心中不忍，踌躇片刻，终于找到理由，焦虑地看向赭杉军：“…赭杉，我们三个人，是守不住一栋楼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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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赭杉军只迟疑了一下便即拍板：“那就还按原来计划。我上去救人，你们在一楼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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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僵尸都被吸引到高层的缘故，行政楼一楼意外的干净。“墨尘音”挑了个视野良好的房间，干脆地拉过一张桌子站上去，把登山包倒过来直接向下倒，无数枪支弹药乒乒乓乓的掉出来，满地乱滚，直看得墨尘音咋舌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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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拉着看了看，倒出来的东西里还是子弹最多，手雷手枪什么的也不少，还有些零件看来是能组装成大家伙，墨尘音觉得看着眼熟，挑出来试了试，但终究不知道怎么组装，只能放弃等“自己”来摆弄，顺手拿了个带定时器的小球掂着：“高能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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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这些有什么好看的？比不上刚才赭杉给你的东西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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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看到了。是什么？”墨尘音低头看看手上，一个手电筒一样的东西，但是要精致得多，赭杉军临上楼前特意塞给他防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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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猜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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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没吭声，摩挲着金属表面凹凸细致的花纹，有些期待地试探着圈起手掌——刚好一握，稍稍使力，伴随一声“嗡”的轻吟，吐出了一道光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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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剑，真的是光剑？”即使猜到了，墨尘音还是惊呼了一声，随即慢慢转动着手腕打量这把剑，长长的光芒轻微的振动着，看起来很是稳定，蓝色的荧光稍稍散发开来，映得他眉眼间也是一片冷洌亮光。随手挥出，光刃毫无阻碍的没入地板再滑出，水泥地上留下一道深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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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不错。原来也是用这个上的手。”“墨尘音”还在从登山包里往外扒拉，抽空看了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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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松手，光剑又回复成“手电筒”般无害的样子，墨尘音有些迟疑：“光剑…能用吗？不符合常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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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他呢，要是真有什么事我跟赭杉都挡不下需要你出手，那就是已经糟无可糟了，还有什么可顾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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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墨尘音点点头：“原来也是用这个上的手？我的事，你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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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知道的我就知道。你是想问我什么？”“墨尘音”停手挑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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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你是投影的？”墨尘音尽可能说得轻松，好像只是无聊随口一提，但是话一说破，竭力压抑的恐惧便即破卵而出——模糊地过去，被切割走的未来，这样的存在感过于虚幻，甚至还不如这个自称“投影”的“自己”鲜明灵动，梦境与现实交错，真假难辨，他甚至开始怀疑——如果自己也不过是一个制造精细的投影呢？是赭杉军的又一次幻想，抑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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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伏婴师的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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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与“自己”对视着，确定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环境很安静，静得能让墨尘音听到自己的心跳，也或许不是太静，而是心脏跳得太剧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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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真正的灵魂与幻影有本质的不同，出了limbo，赭杉从未把我错认过。至于他是怎么辨认你的，你去问他，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投影，无论以什么面目出现，从本质上来说，是投射者的一部分。我的思维从未能越过赭杉的藩篱。倒腾军火，我可以；召唤贞子，我不行——因为赭杉是个没想象力的木头疙瘩呢。很无奈吧？”“墨尘音”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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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在夸谁贬谁啊…墨尘音嘴角似笑非笑的抽了抽，算对这个笑话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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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怀疑你自己了，我有真正必须警告你，拜托你的事情。”玩笑带来的轻松转瞬就已消失，必须面对的依然是重重困境，“墨尘音”神情忧虑：“你听好——你要小心赭杉。你在我们背后，你要看住赭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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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墨尘音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一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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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一直想不起来那个植入的梦境。植入没有成功只是一个乐观的估计，但事实如何，只有伏婴师知道。三年来赭杉一直没有参与工作，而是在医院跟研究所不断的评估，检查，但还是没有确定的结论。为什么我们能让伏婴师以为有机可乘？因为事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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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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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几次进入limbo去找你，其实很不应该，limbo会加重植入的影响。他毕竟还是PSC的一员，如果被什么恶念控制住了，后果会很严重。所以我阻止他，每次都立刻把他骗上来，不让他深入下去。没有为你考虑，我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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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摇摇头：“我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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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高手都有自己的特技，比如伏婴师的镜阵，你的音爆，赭杉的是无视。你应该发现赭杉基本不受梦境影响，他能免疫掉所有攻击伤害——这需要很坚定的意志，对梦境始终清醒，绝不被迷惑。因此，他甚至可以出入lim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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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他很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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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他应该知道不能放纵自己再进入limbo的，却把阻止的责任推给了我。这种微妙的心理划分——这是逃避，只能说明他的意志已经动摇了，不再像以前那样无懈可击。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自责，后悔，压抑，痛苦…赭杉并非例外。”“墨尘音”摇了摇头：“你明白吗？自我调节是有极限的，压抑越重，可能的反弹也越强，而伏婴师绝不会错过机会。如果他本身出现问题，投影的我根本无能为力，希望只能寄托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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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说的都说完了，“墨尘音”自顾自组装枪械，墨尘音却望着窗外有些发呆。直到一阵脚步声响，赭杉军带着十几名幸存者从楼上下来，非恩非妙都在其中。对于去后勤处的计划，没人提出异议，各自沉默着拿了武器，挂着惶恐不安的表情跟在了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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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又汇集到近百名幸存者，也遭遇了几次僵尸，都被激动紧张的人群直接打成了筛子。“墨尘音”皱着眉头，强调了几次要节约弹药，却收效不大。这样一惊一乍的终于走到后勤处时所有人都松了口气。虽然危险依旧，但依然感到了一种虚幻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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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勤处一到五层都是仓库，存放医疗药品与耗材。墨尘音找到标注葡萄糖的货箱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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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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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打开十几个货箱，都是废物填充，唯独有几百箱纯净水，确实存在。人群中有人开始哭泣，墨尘音一拳捶在墙上，赭杉军打开一瓶水闻了闻，尝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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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能喝？伏婴师怎么会留下干净水来！”墨尘音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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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慢慢的道：“不。水没有问题。人没有吃的可以饿上几天，没有水很快就会垮。伏婴师并不想游戏结束太快。这栋楼够高，尘音你陪我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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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爬上楼顶天台，向下俯视，鳞次栉比的建筑与街道从脚下渐次铺开。赭杉军沉默了一下：“是整个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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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云市，常住人口五百万。此刻时近黄昏，夕阳斜照，整个城市包裹在暖洋洋的金黄色余晖中，正是芸芸众生赶回家做晚饭享受休息的好时辰，但以市立医院为中心，正在发生骚动，范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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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坐在地上，抬头问赭杉军：“我们要等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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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这个梦最多还能有七天。”楼下传来枪声，赭杉军用力按了按墨尘音肩头：“…尘音，比这更艰难的梦境，我们也打过。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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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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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事多，我对这篇文期待值又很高，不愿草草成文，于是日更的承诺未能履行了，抱来自己旧作一篇，聊为致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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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36rain.com/read.php?tid=109075
《续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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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再死 6.3 第三章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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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日出，又到了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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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昨天赭杉军看到的速度，僵尸病毒应该已经扩散到全市。也许是因为外面还有更广阔的捕猎人群，在医院晃荡的僵尸还不算太多，但一天一夜的战斗也让护士小姐们掏出了包包里最后一块巧克力和糖果。人们开始自觉珍惜子弹，每个人都拎上了自制的棍棒，不到万不得已舍不得开枪。大部分的子弹还是集中到了“墨尘音”手上，着实一枪一个，绝无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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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被严令呆在后方，不过他也没闲着，一直在翻找那些货箱，似乎不找到点东西绝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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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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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很大，僵尸似乎还是受到了影响，暂时平息了攻击。大家瘫在地上休息。几个男人突然站了起来，向赭杉军和“墨尘音”走过来。墨尘音认得打头的那个是叫能熊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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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队墨队，我们想出去。”能熊提着手里的棍棒说：“趁现在太阳大，我还有点力气，也许能找到援手，也说不定还能救到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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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笑了起来，把手收进兜里再掏出来，慢慢松开，子弹一颗颗掉进能熊的掌心：“好嘛。我其实还偷偷留了几个子弹，就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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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颗子弹，正好是衣兜可能容纳的最大数量。看着能熊带着几个人一脸视死如归地走出去，“墨尘音”笑道：“饿着肚子，拿着烧火棍跟十二颗子弹去跟几百万僵尸叫板，我应该说这是鲁莽成性呢？还是暴力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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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坐在地上闭目养神的赭杉军淡淡地道：“尘音你一向勇敢——再说能熊本来也是热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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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哼了一声：“如果能熬过今晚，我再自恋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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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突然插嘴问：“僵尸怕不怕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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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精神一振，呼叱道：“大家快，把那些锯木箱子都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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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天，上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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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所有能燃烧的东西都投入了火圈，但火焰还是在慢慢减弱，隔着火光已经能看清外围密密麻麻涌动的僵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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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数量！真是太作弊了。赭杉，我看干脆发发狠，来一记核弹，大家同归于尽算了。”“墨尘音”没心没肺的开着玩笑，活动着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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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眼睛一直紧紧盯着火焰对面的敌人，嘴唇抿得很紧，并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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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到回应的“墨尘音”耸耸肩，转头对墨尘音道：“你先上楼去吧。我跟赭杉再坚持一会再退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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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一直抱着最后一个小木箱开开关关，听到后啪地把箱子合上，露出一个奇特的微笑，悠悠道：“我说——要有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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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声闷响，沿着火圈外围的土地突然陷了下去，成了一圈壕沟，僵尸跌在里面挤成一团，嗷嗷乱叫，一时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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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又一次把小箱子打开，当着“墨尘音”闪闪发亮的眼睛，拿出了里面的东西——一把铲子：“我说——面包会有的，武器什么的，也会有的。”说话间用力戳下铲子，撬开地砖，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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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欢呼一声，立刻扑进去，片刻后鼓着腮帮子探出头来：“阿加古拉古拉，唔呼的喽”（大家过来过来，有吃的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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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依然抱着那个小箱子，开始时还很是矜持地看着幸存者们高兴得大喊大叫，连那些僵尸都暂时忘记了，然后隔着人群看到了对面微笑不语的赭杉军，终于绷不住笑起来，往箱子里一摸，抓出个鸡腿扔过去：“老板，开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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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天，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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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依然来势汹汹。不过闯过生死关缓过气来的人群却是信心十足。墨尘音拎着那把曾经丢脸无数的沙漠之鹰，也挤在火圈壕沟后面跟“自己”比枪法，可惜终究是技不如人，还被“墨尘音”以“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为由一再调戏，恼怒之下甩手不干去看赭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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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之下更加愤愤，自己蹲在后方多日，还是免不了蓬头垢面，一身沾满了各种不能多想的可疑污物，赭杉军倒好，一贯是肉搏战术，在僵尸堆里打滚，居然还是一身整齐，光鲜亮丽，我擦，这个无视也太好用了吧？怎么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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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牙也没用，我跟你说特技这种东西，要看人的，无视第一要神经够粗，第二要想象力够烂。总结就是天然呆，还要呆到赭杉的份上，没有第二个了——别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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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瞥了突然冒出来的“自已”一眼，凉凉的道：“我说话才不会第一第二的跟天然呆一个调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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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啊了一声大乐：“还真是，喂，赭杉，本尊投诉你走形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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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天，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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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越来越少，已经开始不够打鸡血了的众人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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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和墨尘音抽空又爬上了顶楼。天空阴霾浓重，难见月星，雷声在云层上滚动，却迟迟未能穿透。几天时间，这座城市已经满是疮痍，灯光尽灭。墨尘音心情复杂的向下俯视，突然咦了一声，零星几处火光跳动，穿透了重重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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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僵尸是不会生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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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他懂了，某种难以形容的东西从他的心底爆发开来，撑满了他的心房，冲进四肢百骸，让他坚定的站立在大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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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冲击令他既刺痛得想哭，又狂喜得想笑，回头正撞进赭杉军充满赞许的眼神里：“尘音，还怀疑你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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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眼中带泪，伸手抓住自己的心口摇头道：“不，我感觉到了，我确实是我…我有灵魂，我终于明白什么是梦主，什么叫做我的梦，是来自我的力量，在支撑这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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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赭杉军用力握住墨尘音的肩膀：“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们不会输，这座城市不会沦陷，因为墨尘音不会被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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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好久，墨尘音终于擦擦眼睛，笑着问赭杉军道：“说说吧，我还是不明白，你是怎么认定我的？难道连我自己都不明白的时候，你就已经能看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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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很简单啊，只是你不记得了，九祸的案子是真的，也的确是我们第一次联手，当时你的表现让我刮目相看。”赭杉军微笑道：“我按照记忆在走，而你几乎完全重现了过去，包括那支探戈。只有一件事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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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一件？”墨尘音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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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还没学过跳舞，幸好朱武出来解围。你一直抱怨说是我误事，还欠了你一曲。我学了来赔还你，你又说我跳的不好不肯要，原来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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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墨尘音猛烈咳嗽起来，尴尬地胡乱摆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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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没什么，你一向喜欢赖我，太习惯了所以没想到吧。”赭杉军一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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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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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愤然瞪了一眼赭杉军，视线却刚好撞在了一抹白色上，不同于婚礼梦中纯然的红色，不由脱口道：“赭杉，你有白头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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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摸了摸鬓角，“是啊，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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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夜色中这句话掠过墨尘音脑海，不由又问了一句：“是担心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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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赭杉军立刻回答：“不是了，我操心别的事，跟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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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该跟你文青的，这是安慰我还是打击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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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已经丢脸了，墨尘音干脆打破砂锅问下去：“操心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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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很认真的想了一下，慢慢道：“很多啊，比如神州计划。梦科技的重新开放让我很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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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抓住伏婴师的。”墨尘音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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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伏婴师，”赭杉军摇头道：“我是对梦科技本身有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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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讨厌梦境？”墨尘音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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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很喜欢，它很美，拥有无限可能。但是当我了解梦境越多，越见识到它蕴含的强大力量，我越觉得恐惧——梦科技是把双刃剑，糟糕的是它太锋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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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识自我是件很难的事，很多人都不能真正看懂自己的梦。强烈的欲望和丰富的感情是梦境中创造力的来源，因此很少有人能意识到在梦境中真正决定性的力量是什么，并不是欲望，也不是感情，而是意志。美丽的幻影隐藏着深渊，灵魂的迷失最难挽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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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很脆弱，与善恶无关。我担心这科技发明得太早，会成为一只潘多拉魔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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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一直认真地听完，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坐下来拍拍自己的腿道：“我想开放也不是一时半会的事，一定会慢慢试着来。你也不必早早替所有人担心吧？先过了眼前这关是正经。辛苦了这么多天，睡会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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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摇摇头道：“不用，我有轮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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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和那个我轮休么？当我傻的，他没睡就是你没睡。这都六天了，你最多闭闭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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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现实里也就几个小时。”赭杉军垂眼看着墨尘音，提醒道：“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伏婴师还没有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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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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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晚几乎都没有僵尸出现，赭墨三人却一直没敢放松下来，看“自己”对一众呼呼大睡的潜意识们努努嘴，摆出一个羡慕的表情，墨尘音也回以微笑。虽说不过是自己的意识幻影，但六天六夜的并肩战斗，又怎么能毫无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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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堆里动了一动，小护士非恩爬起来，睡眼惺忪的蹲到角落里倒了点水抹脸，又仔细地扎好了辫子。回来经过墨尘音的时候一脚踩到根棍子上，哎呀一声，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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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痛…墨医生，我好像摔脱臼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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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匆匆起身扶非恩起来，贴近时心里忽然一动，非恩的脸抹得很干净，简直跟赭杉有得一比，完全不像是胡乱凑合的样子：“非恩，你随身带镜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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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音！”赭杉军怒吼一声，几乎是同时，数声枪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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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恩倒在地上，变成了血雨落潮，掌心里一枚小东西跌出来，在地上咕噜噜滚。“墨尘音”一眼扫去，立刻一枪把这面化妆镜击得粉碎，随后急匆匆的从赭杉军身下拉出墨尘音来：“怎么样？中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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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衣襟上红了一片，颤颤的道：“我没事，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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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一手撑地，一手捂着左胸，血滴滴答答从指缝里流出来，吸了口气道：“我还好，不是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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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受伤？”墨尘音飞快的掏出个急救包来，拉开赭杉军衣服查看：“…贯穿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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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眉头紧皱，单膝跪地，警戒的看着周围，杀气把众人都吓得退开，才低声道：“逻辑悖论，他要拉开你，就是承认子弹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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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按着伤口帮赭杉军止血的墨尘音突然觉得好像被个大锤从里往外砸了一下，胸口剧痛，头昏眼花，脸上滚烫烫的，极重的血腥气，下意识摸了一把，定定神看，满手全是血，再看赭杉军，胸口的伤口已经崩裂扩大了近一倍，鲜血兀自泉涌，原来自己脸上的血却是赭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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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气压，…伏，伏婴师在控制…啊！”赭杉军脸色青白，满头冷汗，血沫从嘴角溢出，艰难一句还没说完，又一次鲜血狂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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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狠狠一掌按在地上，浅黄色的光芒一闪，一个无色无形的球形结界包拢住整个房间，锁住了空气，果然不再有气压的波动。赭杉军侧躺着，努力平缓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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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似乎明亮了起来，一片银灰色的反光晃过，“墨尘音”突然脸色大变，抓起一挺机枪扑到窗口——六面镜子不知何时生成，包围了这个小小的球中世界，镜子中无数个镜像齐齐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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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刚扫射出去，镜里镜外已经毫无预兆的置换颠倒！惊呼声中，桌椅人体跌落碰撞，连同屋外镜面破碎声混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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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咬着牙，抱紧了怀里的赭杉军，刚才“墨尘音”一动，他也同时下意识揽住了赭杉军，及时在跌落时垫在了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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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军撞击之下完全脱力的伏着，因为大量失血，不由自主的发抖，冰凉的脸颊就贴着墨尘音的脸，努力睁大眼睛，眼神却开始涣散。墨尘音声音颤抖着唤道：“赭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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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撑不住了。”“墨尘音”勉强站稳，拉动枪栓，身影却已经闪烁：“他一失去意识我也会消失。尘音，摧毁一切，把伏婴师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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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做？”墨尘音觉得自己脑子慌乱得一片空白，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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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还没有回答，又是一次突然的天翻地转，被炸毁的镜面不知不觉就已经修复。墨尘音情急之下大喊“停”却没有用，狼狈至极的抱着赭杉军翻滚了几圈，眼看要撞上墙壁，电光火石间屈腿一挡，喀一声轻响，右腿顿时传来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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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墨尘音已经完全顾不到这疼痛——赭杉军闭了眼，头软软垂下，“墨尘音”消失了。疯狂的愤怒与疼痛在墨尘音脑中爆发，不再有其他任何念头：“赭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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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世界被白光淹没，愤怒的意识彻底的席卷过每一个粒子，将之化为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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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暴过后，唯有虚无的空间，花草树木人物都消失了，墨尘音抱着赭杉军漂浮着，面对终于现身的伏婴师和魔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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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脚或许是骨折了，稍一用力就疼得钻心，墨尘音索性不动，左手扶着赭杉军靠在自己肩上，侧着头用嘴唇在赭杉军脸上蹭了蹭，轻轻的叫：“赭杉…赭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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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师与魔晦王交换了一个眼色，分左右慢慢靠近，墨尘音突然放下赭杉军，飞快抓起枪顶着自己的头，冷冷地道：“赭杉死了。你们再过来，我就杀了自己，看你们到哪里去找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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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师愣了愣，不屑的笑了一声：“随你啊，反正你死了尸体也在，我慢慢搜不信搜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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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杀了你！”墨尘音怒吼一声，转手射击，伏婴师动作却很灵活，在无阻碍的空间快得非常，上翻下跃，左躲右闪，一匣子弹竟然全都落空了。见墨尘音停手，伏婴师仰头大笑道：“黔驴技穷！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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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突然在他背后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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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只枪支同时交火，伏婴师惨叫了一声，被打成了筛子，而被魔晦王击中的“墨尘音”，还没有倒地就又一次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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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依然稳定，一股寒意从墨尘音心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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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晦王的脸缓缓变化成伏婴师的样子，柔声赞道：“配合得真好，可惜还是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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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嘴角吐出两个字：“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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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师笑了起来，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道：“所谓兵不厌诈。再说，”他对空张开双臂，无数晶莹的镜片从空中浮出，千千万万个伏婴师立在镜子中笑道：“就算我不用替身，难道你们就是我对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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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光一闪，墨尘音疾忙伸手，却抓了个空，赭杉军已经凭空被转移到了伏婴师手上。墨尘音怒极开枪，数十面镜子应声破碎，其他镜子里伏婴师却仍是安然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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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摸了摸赭杉军的颈部，伏婴师失望道：“死了，这次是真的死透了。”扔下赭杉军尸体，转头瞟着墨尘音，手腕翻转，指尖夹着数抹寒光：“墨大夫，你是乖乖把东西交出来，还是再玩一会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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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空间突然剧烈摇晃起来，不同于之前镜像的置换，这抖动来得突然且毫无规律。墨尘音无暇多想，顺着那力量翻滚，同时凝神分辨实物与镜像，险险躲过刀光，随即开枪回射，又是数片镜子被打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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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师攻击落空，露出一抹异色：“墨尘音，你的潜力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不过刚才只是你好运…”伏婴师轻声浅语：“赌赌看？是我先钉死你呢，还是你先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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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轮交锋，子弹与飞刀交错而过，镜子破碎，墨尘音右腿上多了一道伤口，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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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婴师得意地扬眉：“原来你腿不方便，那么游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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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到了一面镜子边的墨尘音想也不想，挥手一劈，蓝色的寒光在他手中乍现，在镜面中曲折反射，在无数伏婴师身上同时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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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好，小杰迪…值得奖励...”伏婴师僵了一僵，最终露出个恶意的微笑，一线血光迸开，半截身躯斜斜跌落。脆响声中，所有镜子炸裂，晶亮碎片四处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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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墨尘音咬牙移动自己，想要抓住远处漂浮着的赭杉军，也许他只是一时休克，也许还可以急救…噩梦结束了，他们不是应该一起回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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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尘音奋力的挣扎着，却没能靠近一步，难以名状的力量在把他推离这个梦境，白色的通道在头顶打开，他身不由己的上浮，徒然的伸手：“赭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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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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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依稀还有笑语回响，睁开眼却只余一片风雨飘摇的凄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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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也心痛...如果你也愤怒...为什么你不醒过来？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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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甚至还没有摸过你的脸颊，不知道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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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我真是很没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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煤气的味道渐渐弥散，充满了整个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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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也好，这样，你就不能阻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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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请期待 死了再死 第四章 死寂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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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流满面，貌似连署非常不乐观，只有三天了还不到两百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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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整个就很疲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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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支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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