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02.08 【书素】山僧为妖所困志怪小段子一发完有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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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7)

樓主發表於: 2016-02-08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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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8 【书素】山僧为妖所困志怪小段子一发完有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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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山僧为妖所困

配对：书素

分级：PG

警告：AU，OOC，一个志怪小故事

简介：僧人夜里诵经时，有少年踏月而来

弃权声明：他们属于彼此

“若念佛者，当知此人。则是人中芬陀利华。”——《观无量寿经》

话说某年月日，有高山坐落于地通南北、泾渭交流之处，依山有一座繁华城池，山上有连绵三十六峰，最高峰上有一座幽庙古刹。

寺中有一位方丈，方丈弟子众多，其中一个因通阅典籍，身怀灵犀，往来与之辩佛者无不心悦诚服，故有人送他一个雅称，唤作百世经纶一页书。

这位弟子年纪不大，并且是带艺投师、半路出家，据说这位早年是绿林一条好汉，又有人说他是京城里的禁军教头，各种来头说的有模有样。但他入寺十余年，只管专心礼佛，且得大造化，一时竟是远近闻名，说起这位一页书和尚，都要尊一声高僧。

一页书因为夜夜抄经念佛，所以有个单独的僧房，位置也算是偏僻幽静，他门外庭院里中砌着一方小池塘，池塘里种着三五只白莲。

此时正逢夏末，皎洁月辉洒落整个庭院，又夜夜把菡萏随风摇晃的影子送到一页书那扇糊纸拉门上，屋内焚着檀香，满屋是熏熏然暖和和香气，这夜一页书和尚做完每日功课，开始念诵抄写《法华经》，待念完第四品后，稍微感觉困倦，便起身想开窗透气，突然瞧见一个人影映到了门上。

和尚起先以为是小弟子夜里睡不着觉四处闲逛，随口唤了两声，那人影仍旧一动不动，做半跪在门后的姿态。一页书便走到影子面前，隔着一扇纸门右手握拳叩击影子手掌贴门位置，顿时感到如叩在软玉之上，又有扑鼻异香萦绕周围，和尚心中一惊，高声喝问来者何人。

影子在门后行了一礼，并不作答，一页书心道难道是白日香客还未下山，推开拉门要问个究竟，却见月光如霜照在脸上，四周蝉鸣流水松涛阵阵，清风明月莲影重重，不见半个旁人。

山中常有狐怪山魈，只是这些精魅魍魉往往惧怕清正佛氛，不敢近前，一页书前后打量，依旧坐回桌前念经，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第二日相同时候，一页书仍旧念《法华经》，忽然鼻端又闻到异香，在他满屋檀香里依旧清新可人，昨夜来客正俏生生立在门后，在发白糊纸上映出一个晕晕乎乎泛黄身影，一页书恐怕他还要跑脱，也不敢拉门，只放轻脚步上前。

一时一人一影隔门无言，庭院有风起，把影子长发轻云拂雪捧到半空，与其身后几株莲影半叠成趣，更衬得身姿纤细绰约，虚渺仪静。

一页书心中微动，手掌轻轻抚上门沿，低声道，山里夜凉，客人还是进来歇息好。

言罢他便屏息静气，将糊纸拉门无声推动，因为他低着头，首先瞧见的就是一双小巧裸足，尘埃不染，洁白衣摆轻飘飘垂在足背上，雪玉可人。

面前人身量不高，只够到一页书肩头，一身素色单衣，月光像薄纱笼在他满头雪白蜿蜒发丝上，看他一张小圆脸，模样只是个少年郎，再用一双圆滚滚水灵灵大眼睛直勾勾瞅着一页书，更显得年纪稚嫩。

和尚一时愣住，那少年便朝他露出个烂漫笑容，跃跃往屋内探看，一页书忙引他进屋，顿时满屋古朴厚重檀香与少年身上湿润沉静异香混作一体，少年已经跪坐小桌旁，半盏油灯映在明亮脸庞上，他伸手摆弄桌上金砂抄本，夸赞道，大师的字真是胸怀天下、磅礴大气。

一页书踱步到他面前，嘴上说不足为道，眼睛却不住打量少年，暗忖不知道他是个什么精怪变的，竟然如此雪白干净、浑身喷香，灵气十足。忍不住问，你这小东西，昨夜是不是也是你躲在外边？

少年点头，神态认真说，我昨夜听见大师念经，有感大师佛法高深，福泽功广，所以忍不住驻足倾听。

一页书好笑，一个小东西也懂佛。

小妖怪不服输，手捧经书倚到和尚身旁，地上只有一个蒲团，于是少年半边身子都贴住和尚臂膀，口中不依不饶说你们佛家不是说众生皆有佛性。

一页书早年没有落发的时候，也曾与几个女子有过露水姻缘，削了烦恼根后再不曾动过什么不清净的念头。此刻这小妖怪只穿一件薄如轻纱的里衫，一身细皮嫩肉好像脱骨去筋，冰凉凉水腻腻黏着一页书身躯，白得透明的发梢轻扫和尚脖颈，凑近了更能嗅到他周身香气好像更多仍被笼在那宽衣大袖里，直教人神醉意迷，心旌动荡。

和尚忙默念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才把心头一股平白欲火压下，想起许多吸人精气、食人精血的话本传说来，心中哼道这小妖怪也敢来佛祖面前做这不端之举。

他正要开口喝退行为不端的小妖，哪里料到这少年不过懵懵懂懂、端端正正捧着一卷经书在念，见一页书满脸威严朝他瞪眼，忙把书卷举到一页书面前，笑着说，大师，还是你念经好听。

一页书顿时哑火，看他确实没有更加逾距，索性也管不着，依旧做他寻常之事，抄经念佛。小妖怪就把脑袋抵在桌子上，一双大眼睛一会盯着书卷，一会又抬头看着和尚。若是和尚瞪他，他就又垂着脑袋乖乖听讲，十分惹人怜爱。

等到一页书准备就寝，转头去收拾床褥，刚想问少年是留是走，屋子里又空空荡荡，除去香气仍旧鼻边，却只剩下他一人了。

和尚本料算这种山林野物，往往心性多变、意志不坚，小妖怪应该只是一时兴起，没料到第三天夜里他又按时而来，规规矩矩地要听一页书念经。

一连数十日，竟然夜夜如此，从不间断。

一页书心中啧啧称奇，一来二去与少年相处出几分熟稔，也时常备些莲蓉糕点任他取吃，小妖怪自觉乖巧，模样又十分漂亮，往身旁一坐好像个玲珑暖玉小香炉。时间久了，也露出些放肆的姿态，敢同大和尚撒娇卖痴起来。

如此往来，有小沙弥起夜如厕，见到小院中火烛闪烁、香浪翻滚，两个人影相交相叠，不像念经倒像狎趣，于是渐渐寺里有了一页书和尚被花妖精怪缠身的传言。

方丈白日里唤来一页书，在大雄宝殿前指着金身佛塔问起此事，和尚神情清正庄严，将缘由一事悉数道来，又言道，看那小妖怪一颗赤子之心，与佛也是有缘，弟子心里想着可以点化一二，也算是一件功德。

方丈长叹一声，你潜心向佛多年，慧根难得，希望莫要被红尘白骨所误。

说罢老和尚便摆摆手，继续敲他木鱼。

一页书原地思量许久，脑中尽是小妖怪往日时而颦眉娇嗔、时而聪颖睿智模样，万顷波澜泛上心头，千般滋味难以言说，他正沉迷思绪中一时难以自拔，耳畔木鱼笃笃声越敲越快，在宏伟庄正宝殿内如潮浪涌动，声声轰然大作，如鸣世警钟灌顶。

一页书浑身一震，眼里已复果决坚定，向方丈俯身三拜，转身踏步走进殿外明亮广阔日头下，他步伐稳健身形似岳，心中也如大日清明。

夜里一页书和尚将他与小妖怪十几日抄完经书悉数展在几上，一份是和尚自己手书，笔锋一如他为人处世遒劲有力、所谓泰山乔岳以立身，明镜止水以居心；青天白日以应事，光风霁月以待人。

另一份是小妖怪有样学样，也要抄经，结果不知何时他竟也誊完一本《法华经》，这小妖怪起先连笔都抓不好，后来也将他字形模仿的有七八分相像，更多几分从容儒雅风骨。和尚借着灯光摩挲起金粉经文，小妖怪浑身香气都已经把纸张浸透，一页书掀起自己衣袖细闻，察觉自己好像除了周身惯用檀香，也多了一股清甜，不由笑出声来。

身后轻手轻脚靠近一个少年纤细身板，一页书一回头看见小妖怪正轻飘飘靠那张脆弱纸门上，笑问，大师不知道在笑些什么？

一页书答，笑你。

小妖怪闻言，展手上下打量自己，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我哪里不适引大师发笑了？

一页书冲他招招手，小妖怪便坐到他身旁，和尚手掌抚上小妖怪细滑洁白发丝，这难得的主动亲昵叫小妖怪一双圆滚滚双眼来回打转，但身上却一动不动，唯恐一页书收回了手。

一页书忽然说道，你到底是个什么精怪变的，味道这么大，教全寺人都晓得了。

小妖怪听此顿时僵住，大和尚拍拍他脑袋，继续说，今天方丈也同我说话，教我潜心向佛，不要毁了修行。

少年蹭地一下站起来，圆圆小脸上半点不显，还要拿捏语气，做出一副无动于衷模样说，若是嫌我碍事，还是走的好。

他说完扭头就要走，一页书已经捏住他指尖，和尚体温炙热，正好中和这小妖怪浑身冰凉，他手握如铁钳，任凭少年手指在他手心微微颤抖。

和尚仍旧盘腿而坐，其形肖似一尊肉胎佛像，威严仪容并重，神态诚恳真切，煌煌烛火在他身后如燃起一圈金边，小妖怪神色也渐渐柔和，脸上露出两分委屈来。和尚将他搂到怀里，两人贴在一处，只听到和尚说道，昔日我遁入空门，曾蒙佛祖赐下八关斋戒说不妄言，口称三归，如今我秉持本心，打不得诳语，只能把这心思说给天地明月，倘若不能广修一切相应胜行，求成佛果，究竟圆满。也算是无愧人间有情，初心不负。

他将怀里少年扶起，双手捧住那张涨红小脸，和尚往日总是严肃，只有遇上这小妖怪才晓得笑意如桃花流水涨满心田滋味，真是春风几度回首，年少意气不休。和尚一字一句道，我心中有你。

小妖怪已经浑身投进和尚怀里，两人滚在一起，手臂贴着手臂，胸膛贴着胸膛，一时没有言语，和尚虽然不动如山，任凭那薄薄骨肉压在他身上，心跳却擂如战鼓。少年颤巍巍抬头，眼中波光粼粼星河倒悬，也不知是哪个先开得头，两人随即便难分难舍了。

一页书将他抱上床榻，把那单薄素绢剥落了，只留下梅上香雪般长发裹住这白生生赤裸裸胴体，小妖怪含羞带怯，把身子扭成花儿一样要往后躲，大和尚一把却把他捞回身下，看他浑身泛出醺醺娇红，香气更加浓而不艳，如春睡海棠醉酒芙蕖显出了迷醉慵懒姿态。

一页书看得几乎痴了，一双大手已把这妖怪浑身摸遍，往哪里碰哪里就掀起涟漪，少年在他身下婉转吟哦，眼波流转半嗔半笑，一举一动皆被和尚掌控，往日捏佛珠的手此刻揉着牙白身板上相思红豆、念经文的口啄着他脂玉皮肉，如此玩弄，少年教他撩拨得难耐，几乎要哽咽起来。

和尚抬头擒那无力唇舌，如含丁香在口，啧啧有声间津液交缠滴到小妖怪颈上，这少年此时已经头脑混沌、蓬门大开，轻易便教一页书在那幽林曲径寻得妙趣，就此颠倒容华魂飞巫山。灯光油油燃了一夜，直到有僧人撞钟惊鸟，天光微熹，这厢才半梦半醒、云雨初歇。

檀香已经烧尽，屋里露气泛寒，情浓却最是煞人，和尚把小妖怪搂将怀中，手指卷着他发丝，说些知心体己话语，忽然问道，这么说来，我至今也不晓得你的名字，你可有名字？

少年从和尚怀里撑着坐起，半旧灰色僧被松松垮垮拦在他腰间，一页书不明所以，也坐起来看他，却见少年脸上春意褪去，腮边笑意暖融，言道，本末一相返，漂浮不还真。还璞归真，劣者叫做素还真。

还真二字抵落，一页书脑中忽然炸开千万无上佛光，满眼恍惚间好似看见自己已僧衣穿戴整齐，落在一座海中高山之上*，四处张望便见周围环绕四大洲及九山八海，他往前跨出一步，又见十亿小世界如星辰散落，十亿小世界又化作三千大千世界，一页书一脚踏进海中，海水竟然如被划破，往两边各开，他正稳稳当当落在地上。

往前再走，和尚耳边响起虚空浩瀚之音，引得各种无上妙法微音都来响动，念曰：

无上甚深微妙法，

百千万劫难遭遇。

我今见闻得受持，

愿解如来真实义。*

念毕两边水中或立或卧，现出清净大海众、佛祖三十二相、菩萨相、善恶是非众生相，所谓随缘是相，因缘得相，万化万像，无色无相，相由心生，随心而相，得我上善道果。一页书收神敛志，如布道苦行姿态，越往前走越觉大智慧根深入禅定、了达诸法，已知众生诸根行业。

大世界不知日夜，一页书已不计自己走了千万年月，这条漫漫长路上终于要见了尽头，忽然他背上有金光闪动，原来有一朵异花一直在他背后，此刻飘到面前，其形似莲却有千叶，千叶白莲落地便化作个莲冠素衣少年，额点朱砂、周身奇香、笑意晏晏，把一只手伸到一页书面前。

一页书见此熟悉相貌，一时惊讶，还真二字含在口中，欲发不得。

素还真道，前辈从前问劣者是何物所化，不知前辈可记得法照大师一首偈子，言说十方法界的十方众生，只要发愿——愿生弥陀净土，专称弥陀佛名，极乐世界就有其一朵莲花，也标其名字，显其影像*。所谓芬陀利华者也，劣者正是前辈那株芬陀利华清净无垢体。

素还真继续说道，前辈如今已尝过人间爱怨贪嗔痴，超越三界六道众生，当发大宏愿为大慈悲，如今劣者来渡，前辈可愿？

一页书吐尽心中最后一口浊气，已经不怒不怨不悲不喜，成大法相，将手搭至素还真手上，问，前路漫漫，可有你否？

素还真握住这只宽厚大掌，清净庄严、洁净无染，笑答，梵天之路，白莲亦必同行。

当日寺庙内众人做早课时因不见那一页书和尚，又说起他被精怪所迷传言，便成群结队来他院中寻他，却见满院笼着异香，一页书和尚端坐蒲团之上，虽然神色如生，却已然坐化。忽然天边霞光众色众彩各溢，小沙弥们叽叽喳喳奔走相告，言说看见一页书和尚被云霞拥托，手中捧一只千瓣白莲，飞升去也。

山下村民与山中僧人，许多都看到骑云飞升的奇景，于是便有能工巧匠刻碑立传，将山改名云渡二字，后来时过境迁，沧海桑田，地貌更迭，有好事者听此传闻来寻，却再也寻找不到丝毫踪迹。

END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须弥山

*《地藏菩萨本愿经》开经偈

*百度百科，芬陀利华词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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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uim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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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0)

1樓發表於: 2016-02-08 15: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前面是常见的聊斋才子佳人，呃，是高僧妖怪路数，后面的飞升一下子立意就高了，我其实后面没太看懂，不清楚书素之间还有没有儿女私情还是已经升华成另一种情感了，不过只要两人同行就好。楼主这篇文看得我七上八下的，方丈和书大谈过后书大悟了我以为书大和素素要分了，素素说出名字后书大又悟了我以为两人又要分了…书大悟道那段写的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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