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8 無價【朱慕】完，新增外一章，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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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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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7-03-15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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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8 無價【朱慕】完，新增外一章，4F

一.

往西域途中某个商旅必经的聚落

全村近半数的村民都患了怪病

无医。

“父亲…”

十三岁的朱痕并不确切明白这种恐惧，害怕亲人死去的心情无从表达，只有不停的眼泪诚实反映。

在还不确切明白死亡的意思的时候就知道惧怕它了
为什么呢

全村大半的人不是惊恐就是哭泣…到了夜里只听见呜呜的风声，偶尔突然的嚎叫声总是让朱痕惊醒

所喊的那些名，明明那么熟悉，为什么听着又显得缥缈陌生

从患病的村民开始一个个死去之后，朱痕就没有真的睡着过

离此地最近的城镇要走上七天的路程才能到达

不过瘟疫的传言似乎老早就传开
为什么呢

竟再没有商队经过

听说前去求医者被生生拒绝在城外两天一夜

最后回到村子的又少了几人

“爹、娘…吃点东西”

疲倦，却很清醒

清醒，却无法正常呼吸

世界似乎不断的在压缩。十三岁的朱痕不知道如何挣脱这种窒息感

日常父亲母亲该做的事他一样一样学着做

看一眼呆坐在父亲床边的母亲，朱痕举起斧头望垛上的柴劈下，没断

以前不该只顾着玩的…喉咙酸涩

奋力再劈下，泪水突然模糊了视线

娘，父亲昨夜没气了，您知道或不知道呢。

没人能再到那镇上交易食物回来了

早上宰了最后一只羊的手到现在还抖个不停，朱痕看了看几十尺外邻居面无表情的在一下一下的掘地。

朱痕用手背把眼泪抹抹，心里做了决定。

“那边坡上是不是有人？”

“有吗？大概是走散的畜牲吧？看不清楚欸…”

“能去看看吗？”

“这…离了队不好欸！不能让整个商队等我们哪…”

“唉呀老板您看我们这商队阵容忒大的，哪会找不到，就咱快马过去看看，很快回来的。我给您加路费。”说着幕少艾已拿出一碇银子作势要给。

由中原到西域的路途十分漫长耗时，集结规模较大的商队才能应付各种民生必需，也比较安全。慕少艾得了父亲允许到西域去采购特有药材，征得一个马夫，两人三马互相照应，跟在商队里担任医生的工作，走到这会儿也有一个多月了。

随父亲学医多年，慕少艾才二十五六岁就已经显得一派医者沉稳自信。当然，沉稳那是在作医生的时候才有，清清朗朗的一个秀气公子平时却是慧黠得让人又爱又恨，调皮的很。

但是诊疗时的慕少艾静定而慈悲，加上医术高明，病者莫不信仰。现下慕公子要绕过去查看远处石砾坡上的是人是鬼，医者仁心，光是周遭投过来的眼神就够杀的了，马夫哪还敢多拿钱。

“不、不不用了公子！咱过去吧！也不太远！”

“好呀！”慕少艾无碍的收银子笑道“老板真是好人，救了人也是您的功德！”

商队放慢了速度前行，即使本来也不是多快，也是心意了。一般来说是不能拖延行程的。

后来回想起，也不记得当时是直觉还是视力太好

慕少艾肯定那绝对是人

停在那种地方肯定是出事

“你记不记得我扶你起来喂水的时候，你竟然还能推开我的手要我先喂你娘？”

服气这个男人，应该从那时候就开始的吧？不过当时还是个孩子。

“没印象”劈柴继续

“唉呀呀”

“我只记得被某人抱在怀里热醒的。”先堵住啰嗦的姑娘家再说

“…呵呵，当时也只能这样了”一脸无碍，清风明月。

结果是朱痕别过头去

其实恍惚之间朱痕也记得那时先是在心里向天告谢，老天！老天！谢谢您真的送来一位仙子……

打死也不能说记得

趁夜埋了父亲遗体又准备了所有想的到的东西，板车钉了简单的棚子给母亲遮蔽

马儿呀你要帮我，带我们到有人帮忙的地方

来自血液里的勇气让朱痕带着已经失去眼神的母亲向西方出发

那里听说有喝不完的美酒

过的是整天跳舞唱歌的生活

只是那里比朱痕想像的更远

不知道已经走了多少日夜，始终没看到一点城市的影子，朱痕昏睡在马背上，马也匮乏在砾地里，跪倒时朱痕摔醒过来。

睁眼看到老马气绝前短而急促的呼吸，朱痕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老天爷…请您救救我娘…我发誓以后一定好好孝顺她…’

“我还记得你看到你娘喝下好几口水时，眼泪噗啦掉出来的样子…”慕少艾红了眼眶，当时的心疼现在也说不明白了

当事者反而有时能很冷静的回忆，也许是早在夜里咀嚼过千百遍，伤痛已经平复

“我不想想那些事了”劈！

“嗯，来喝酒吧。”浅浅一笑

“唱首歌来听听”朱痕踱过来

“有何不可”

天高云远，蓝的那么深邃澄净，白的那么柔软可爱，啜一口美酒，遥敬天际。

****************

二.

近月来冷又湿的天气让整个街景灰沉无力

万物都想窝着取暖的时候，偏偏医馆的病人就多了起来

慕少艾当然得出来帮忙，城里谁病了会不来慕医馆?他光是站到身边都会让人觉得如沐春风，看他号脉，柔声闻问，病也先好了三分

慕老先生得意这个儿子,几年前就把慕少艾推上一诊,提升的显然不只是好孩子的医术而已

然而凡事似乎总有美中不足之处，都三十好几的人啦，尚未娶妻怎么得了

“唉呀呀……”慕老开始叨念
“是啊是啊,有道是.......”病人嘴闲插两句
“唉呀呀………”慕少艾转移焦点左右言它

唉呀呀这种叹辞毫无杀伤力,不过是慕家的发语词

慕少艾明白,寂寞的感觉偶尔也会有，美人也是爱看的，可就是入不了心。如何勉强？呼呼呼随缘随缘

一切如常运作的这个下午，突然三两个年轻小伙子跌撞进来，其中一人显然被打伤，似乎还伤的不轻。医馆里的病人能走的小风寒的都纷纷离开，大家都闻到了浓浓酒气。慕少艾自然还是气定神闲风波不惊,自幼除了学习医药,武功也扎扎实实的练着,虽是次数不多,但遇着闹事的人要那知难而退简直易如反掌,一点也不像温雅的形貌能办到的事,知道的人更少

今天空气里却有危险的味道

"你!好好医他!" "听到没有!我们等下回来!"两个放下伤患醉言粗气啪搭啪搭就走出去了

慕少艾走到进门处检视烂泥一般摊坐着的人,牙齿应该被打落几颗吧,满口是血又喝了不少,再加上天气冷极易失温,边吩咐手底人准备毯子边扶那人起来的时候,慕少艾却被门外街上的状况吓了一跳...

*********************

三.

有些人事会莫名奇妙在心里显现极端美好的形象,遍寻不得,一叶障目,于是你开始憎恨它......

.......

明明是那么冷的天,又或许,正因为是那么冷的天

"看来今天的伤号会不少了....爹,您先进去歇着吧"慕少艾把人架到里侧大椅上,慕老瞧一眼他没在开玩笑的脸,应一声便进屋后去了

"你们先再烧一个炭炉来,晓敏你先帮他止血,等等有什么事别太惊吓,有我在^^,麻烦你们啰"

街上喧哗的声响已经隐约可以听见,慕少艾才走到门外,又一个大汉摔到脚边咿咿呜呜

"让你们离医馆近点!"回头又是一拳

那个人...........

!!!

那人瞟过来一眼转身再撂倒一个,左手还提着一壶酒坛,然后直直的望募少艾走来

慕少艾抬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约莫两步左右的青年,狂妄的审视的表情,这小子!慕少艾心中暗噱

"去!等等才轮到你挂号.."左手一翻银针射出,想偷袭青年的醉汉坐倒在地,慕少艾正想再开口时

脸上却一阵吃痛

好热….我这….娘…..娘!!!仙子吗?我…死了?....

“没事了没事了,你娘在另外一匹马上别担心,你饿了吧?要不要先喝点水?”

慕少艾救起朱痕和他娘之后，把朱痕抱在自己怀里，他的母亲也奇迹似的并无大碍，缚妥在多出来的另一匹马背上。不过大量的粮草行李饮水便必须分开负载，座骑的疲劳其实是一种风险，但慕少艾要冒这个风险救人。西域，就快到了吧。

事情的原委慕少艾无法太清楚，因为一路上这个神情晦暗的男孩都不怎么愿意开口，慕少艾能觉察他在照料母亲时那刻意坚毅的侧脸，约略问得他的名字－朱痕…染迹？要往西方的绿洲去…

应该是发生过什么事吧…带到那里去安顿下来，他应该没问题，看那硬气的。

不过

慕少艾心里暗笑这世上能让我抱了几天还摆酷的，你还是头一个。后来朱痕这孩子死活坚持坐少艾背后，也不肯抱手仅仅扯住慕少艾的衣边。慕少艾一路上跟队上许多人东开甲一个玩笑西逗乙一个白眼，偶尔故意回头瞧他一眼时，就会看到一个迅速别过脸去的涨脸。

这孩子其实长的很俊。

慕少艾远望天边温暖的晚霞，心里有点惋惜，希望他母亲能好起来…

商队的目的地果然没多久就到了，在异国城市的边地找了一块区域扎营，上百人一趟浩浩荡荡的远行当然不可能那么快就还家。交易、采买、保养牲口、欢会喝酒参观找女人，个把月的时间里要把钱纂够了再把回程的料备齐全，敢冒险的商人有些能带着风光回到家乡

待在异地的这段时间里,慕少艾白天带着朱痕去寻找能安置他们母子的地方,兼着买一些特有药材和感兴趣的医书,
晚上则让朱痕和他母亲睡一个帐棚,自己跑去跟照看马货的大哥挤,完全不管马夫焦躁的心跳...

十三岁的朱痕其实也弄不明白自己的情绪,白天他默默跟在慕少艾身边,常常偷看他明亮柔和的侧脸,感激.愤怒.羞愧.崇拜.忌妒.自责的情绪就一番番的在手里绞

想要夺走那种明亮丢在脚底下踩

朱痕恨透了这样想的自己

他家是住在什么...江南吧?家里一定很好..."啊?...嗯..这里可以..." "这活我能干..." "嗯..这里可以..."

慕少艾问留在哪里朱痕都说可以,慕少艾却没有一处满意的,想要带他们回中原,朱痕从来只是摇头

差不多该是决定的时候了,营已经慢慢在收拾

野地夜里营区稀奇古怪的声响很多,月亮照得帐篷一片明晃晃,慕少艾每天都会过来为朱痕的母亲把脉,今夜,
还要做一些决定与交代,朱痕没有正视慕少艾的眼睛边听边点点头,静静呼出一口长气,慕少要转出帐篷时心里一阵酸楚

衣服的下摆被扯住

回头还是看到一张别过去的脸,只是...他在哭吗?

"我今天睡你旁边好不好?那位大哥每天拽我毯子,今天又那么冷,小哥哥你委屈一下?"

点头

慕少艾一夜无眠,朱痕半夜里挪到身边轻抱着他,慕少艾知道这个压抑颤抖的男孩在流眼泪,但慕少艾也清楚男孩的自尊,

不能回应

粗暴的用手扣住慕少艾的脸颊,高大的青年总带着一些傲慢,傲慢的看着略显讶异的故人

凝止的一秒,十年时光瞬逝

慕少艾想动口时人已经被甩开倒退好几步,蛮力男搞什么东西还没骂出口人已经走远了

.

.

***************************

四.

那个时候，明明是你先说再见的……

呆看了蜡烛半晌，还是记不太清楚下午那个人的模样

真够痛…

慕少艾自嘲的摇摇头，这是什么乱糟糟的一天

睡一觉美回来!

“哼！”烦他做啥“长成那么大块头了更能没心没肺啦？”没办法不去想他过去如何之间如何现在如何的慕少艾，只当作是余忿继续碎碎念。

好像…眉头是那样锁着的……啧！随便随便！

那个时候，头发明明是沙漠的颜色……

在月光下看起来会有点透明透明的。朱痕仰头再喝干掉一碗酒。

第二天，慕大药师没有如愿美回来

第三天，仍然没有

第四天....下午慕少艾终于把医馆扔给老爸说是要上酒楼找美人去！

其实大家早就等着爆炸了，亮丽的慕公子从来没平白给人吃去豆腐还愣在那儿过。

天气愈来愈冷。今年好像湿气特别重…慕少艾茫茫的在城里四处漫荡，几次经过酒店口踌躇了一下也始终没走进去，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堵到他还是真不想喝酒。

浑蛋！

回到床上呆看天花板，烛影摇曳一室破碎寒光。

浑蛋！浑蛋！

浑蛋浑蛋浑蛋！

遥远彼方那个夜里的颤抖降临

寒光融在泪水里模糊了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

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短，虽然现在想起来仿佛只是一个星落的时间。

朱痕几乎记得每一个片段，惟独不知道当时自己有一副少年自以为是大人的怪脾气。然而遭逢变故及无助死生关头的少年强撑起的勇气更让他不愿低头。

只有每天夜里慕少艾来为母亲诊脉的时候，心会变回十三岁的柔弱。

刻意忽略的还有那天夜里那人暖暖的香气

不用求别人！到了这里我可以让母亲清醒过来陪我唱歌。

先说再见才不会受伤

朱痕是来自旷野的孩子，能长成有俐落五官和宽厚肩膀的男人，凭着不服输的个性和过人的执着，不但很快自立而且还让母亲好起来几年,只是离乡丧夫的母亲在西域最终没能看到儿子娶妻生子就过去了. 绝对是吃过很多苦的朱痕从来没有伤春悲秋的情怀,清澈的目光里只想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二十二岁连天神也要忌妒的青年不乏投怀送抱的女人,可是

可是,那个明亮的侧脸从来就没忘过

回去

回去中土叫什么江南的地方

找一个那样的女人娶了......

....................哼!

竟然下雪了,又是一碗酒见底

拂晓里捶门的声音吓醒外房门仆，慕少艾昏昏沉沉听到女孩喊他的声音

“怎么了晓敏？”以为有急病来求医的人，慕少艾说着便披衣起来

“少爷…外面有人要找你…”不敢惊动慕老细细说着

慕少艾快步走到门口看到的并不是来求医之人，而是某个面目很模糊显然冒雪有一段时间的……那个浑蛋！朱痕染迹！现在就在慕少艾面前笑着

“你在干什么！？”冻僵一秒钟的慕少艾决定要把他拉进来

朱痕染迹跨进门槛一步后直接望慕少艾的身上倒，然后望下坠。

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慕少艾拉住他“真够重的……”

.

.

***************************

五.

会播下罂粟花的种子，或许是因为那两次无从辩驳的死别生离──

绽放

美的令人目眩神迷

………

名叫晓敏的小仆有点讶异，少爷看起来好像认识这个野人，慕少艾把人架进去后，提灯的晓敏栓好内外门就转到厨房去烧天亮时大家要用的热水。

慕家待手底人很和气，慕少艾更像对家人一般和他们说学逗唱的，是每个人都想偷偷窝在心里的宝贝。明明是三十五六的人了，晓敏怎么看他都像是长自己几岁的哥哥而已。刚刚野人突然抱住少艾的时候，晓敏觉得自己的耳朵瞬间烧起来…

慕少艾不知道也没自觉为什么把这个醉昏的男人架到自己的房间来

移到床边要放他的时候，像被扯住一样整个人也跟着往男人身上倒，真的很重，慕少艾叹叹还没爬起来却感觉背上一沉,男人一翻把他压在床上

倒抽一口凉气

朱痕的脸靠慕少艾极近,定定的望着慕少艾的眼睛

仿佛是来自黑暗深海的声音喃喃说道"真好...你都没有变..." 除了发色更淡了...埋在慕少艾头发里的这句没听仔细

耳后的热气只让慕少艾一个惊震把人扳开跳到床边,一看那人却是一团砸在地上的水泥样酣睡沉沉……

气血上涌大步上去想给他一拳

这小子…已经活脱脱一个大男人了呀……

半个月内被平白吃了两次豆腐，还是用刨的，真见鬼了……

结果一拳变成温热的毛巾，慕少艾帮他拂去身上的霜雪，自己焐在床边莫名其妙…的睡着了。

开医馆的好处就是不需要一清早起床，真是适合慕少艾的职业。窗外街上一些声音跟着天光细细碎碎的透进来后，慕少艾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在自己床上那摊泥巴人后，慕少艾瞬间清醒。

唉呀呀──

梳洗之后再把衣服套上，扣好锦缎上一个个精致盘扣，慢条斯里的梳理拢结冠发，处世好像很随性的慕少艾其实把自己打理得一丝不苟。背过身去想把那个不速之客挖起来的时候，朱痕正坐在床上静静的看着他。

说没被吓到是骗人的

慕少艾给他一个白眼“起来起来有什么事出去再说！”没好气的转身要出房门

“我回来了！”

回头看到一个把前尘种种都蒸发掉的笑容

----慕少艾

天还絮絮落着雪

早午饭随便吃过，医馆如常营业，朱痕坐在外厅跟慕老和慕少艾闲闲的聊着。其实应该说大部分是慕老在跟朱痕聊，这个从西域来的青年有很多轻易就能让人感兴趣的话题，慕少艾则把精神积极的放在前来就诊或买药方的客人身上，却觉得很烦燥…

朱痕像在欣赏他为病患望闻问切的一切

真令人恼火！

那些叔叔婶婶爷爷大娘张三李四赵五王六的到底在红什么耳根！　

一切都是因为这个没道理狂妄的臭小子！

………

慕少艾不知道那些病人看到的

其实是他自己透出绯红的净脸

令人目眩神迷──
.
.

************************************

六、

零零星星的还是把分开后的生活听出了个大概……慕少艾心想，也真难为他了……那现在好端端的又回来干麻？

二十多岁巧言令色的野蛮酒鬼……只有脸还可以而已…

然后想到的是昨晚那句呢喃……

！……心跳好像少了一拍……切！

“唉呀呀我说”

“慕大哥，能借一步说话吗？”

耶？我脸上写着你别再跟我爹聊下去了可以滚了吗？慕少艾还没愣完慕爸就笑着走进内屋里去了

你们是打哪来的默契呀！！！！

“那个时候，其实很感激有你出现，”

“……”慕少艾生平第一次有想客套但话卡在喉咙的感觉，朱痕走到他面前像一场暂时静止的沙尘，仿佛随时就要卷走

“当时说不出口，所以现在回来找你，”

脸皮长厚才是真的…你没出酒楼闹事会被我看到 ?

"这是我一直想送给你的东西"朱痕低头说着边从襟内拿出一样东西,露出他这个年纪才会有的腼腆笑容递到慕少艾面前…"我觉得一定很适合你。"

是一个镶着甜黄色宝石，纹路雅致中透出贵气，闪烁温润铜亮的发冠。

“他们那边叫它帕拓石…”传说是天神才能拥有的宝石……朱痕看着慕少艾没再说话

..............

当时的慕少艾没有料到自己后来会一直戴着这个发冠，开了一些不痛不痒的笑话问了一些不清不楚的去向

听完他拿一只没见过的银笛吹一曲异国来的旋律

那个黄昏朱痕笑着跟他道别之后

隔天雪停

所住的城市里像从来就没来过这个人

──听说江南是一个湮水香暖四季花开的地方
──我要去那样一个地方
──找一个属于我的江南

…………

太狡滑了…

你根本没说谢谢！

慕少艾尝到了思念的滋味

他开始抽水烟

.

.

**********************************

七、

岁月在杜若花谢时无声流去

握着已经润腻的烟管的手越发的宠辱不惊淡看风月

慕少艾成为一个爱游山玩水采集仙药的云子

特别喜欢去的是一定会下雪的地方

后来的后来

为了一个传说而认识一个叫羽人枭獍的男子

他在男子的眼睛底，和遥远遥远以前的一位故人重逢

───想要保护他……

那株珍果名唤“千年”

───千年一实，传说吃了她，是夜能梦会古往今来碧落黄泉里任何所欲见之人，栩栩如生───

………

羽人枭獍的名字变成羽人非獍之后

慕少艾听到父亲说那个轮廓很深从西边来的男子来过家里几次，我忘了…他叫什么名字啊？

朱痕……朱痕染迹

喔喔对对…他好像有什么很开心的事要告诉你的样子……

慕少艾反而更少回家了

那株千年给了父亲，说是想儿子的时候可以吃。一株数颗小红果子，慢慢的吃别太常想我……

…………

然而事实证明你越想找一个东西就越找不到，越想躲一个人就偏偏越会遇到

朱痕刚毅的眉眼和成熟洒脱的笑容让慕少艾一时无措，哼哼哈哈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果然非常适合你呀！”

什？

───这个人是我的克星…

……“其实我是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眼睛发光的朱痕朝医馆门外嚄了一声，一个秀秀气气举止温婉的女人走了进来

天旋地转

朱痕“我媳妇儿！”笑开“我的救命恩人！”

“芸儿见过恩公…”行礼如仪

“别、不是什么恩公啦……唉呀呀…瞧这把我叫老的…”

呼吸的节奏怎么可能会乱掉──

“芸儿男人的恩人就是芸儿的恩公”

后来说些什么慕少都听不清楚了

一种酸涩的感觉从脚底一路爬上来擒住慕少艾的心脏和咽喉，全身不住的轻颤，只有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专注不让手里的瓷杯跌破。那个黑潭般的发上是个一模一样的……

女人走之前给了他一个很温柔的笑颜

是谁无意是谁故意

“少爷少爷那位小娘跟你长的好像喔！”一个新来的小僮从门外惊喜的跑进来

匡啷！！！

………

“──呼呼，药师我来找你拼酒啦，朱痕！”

“恩公”软软的声音听久了还挺入耳的

“怎么又是你？”朱痕手里拿了两只碗走出来正经八百的问

麻了之后不会感觉到痛。慕少艾后来变得很爱跟羽人非獍说笑，这让羽人松了一口气，虽然羽人的眉头从没松开过，但能感觉到慕少艾看他时的眼神，不再是从他眼底看到一种救赎………

…………

“少爷？”

“少爷你怎么了！！”小僮个子虽小却仍奋力的要把慕少艾支起来

“没什么！眼睛进砂子了…那杯子等会让晓敏姐姐来扫…你进去吧…”

“…少爷……的眼睛是不是进了很多砂子呀？”

.

.

********************************

八、

无论是多么柔软的人

遇到执着的物事也能生出锐甚钢铁的心肠

－真可笑！

－是药三分毒，这么聪明的话是谁想出来的？

朱痕夫妇就住在望西南不算太远的地方，还能酿出不算太坏的酒来

慕少艾约莫一两个月去浪费他一些酒。两个人一边互损一边喝到挂，慕少艾在酒胆上虽然从没输过，但始终是先醉倒的那个，然后朱痕会一个人继续默默一碗接一碗直到把自己灌醉，

没有一次例外。

包括芸儿温婉的一声声恩公。

终年冰寒和未曾落雪的两地就从幕少艾的口中晓得对方的轮廓－酒鬼野人和闷骚白鸟……

“羽仔”

“…麦叫我羽仔”

“你什么时候才要对药师我表白”

“…无聊！”

“哈哈哈哈………”

堕落的欲望和求生的本能同样让人不可自拔

慕老先生辞世前抚了抚少艾的手，“什么事情…都别太勉强自己了……”

－我明白…

慕少艾开始同笏政布局身赴翳流。朱痕及羽人非獍完全知情。未年覆灭。

只是……他受的伤深重得出人意料………

“你在干什么！！”羽人在那天把他从死地里拉出来

“…呼呼…是你呀……羽仔…”

“你是在发什么疯！！！”羽人狂吼

……是谁说了几不可闻的那句话

－你为什么要这样……

病人适合待在温暖的地方休养。朱痕给的理由不容置喙

“我就知道在我这里，你就是躺在棺材里也会爬出来跟我斗。”从一场太长的梦里悠悠醒来，慕少艾听到朱痕这么说。他是背对着他的。

“……多谢…”。朱痕的背影明显一震。

“去一趟回来变姑娘？果然脑袋被打坏了……”朱痕说着走出草房，慕少艾静静望着屋顶组织他的灵魂。不知道过了多久，朱痕端了一碗药汤进来，搀起慕少艾一匙一匙的喂药。两个人之间没有一点不自然。

慕少艾的手伤完全复原是更后来的事了

在他能自理之前的大小琐事全由朱痕一手包办，更衣、梳头发……两个人开始戏称对方“姑娘”

没有一点点不自然

除了没看到芸儿没听见恩公……

.

.

***************************************

九、

慕少艾清醒之后的一段日子，每天都在劈柴声中醒来，不多久朱痕就会进来扶他坐起，帮他加衣服、梳头发，安静而仔细。头发梳里好之后朱痕会再消失一阵子，然后才端着粥菜和药汤进来，开始一边和他互相嘲弄一边小口小口的喂着。午后他会抱慕少艾到屋外椅子上晒晒太阳，自己去旁边继续劈柴或故意喝酒给病人看。

所有隐讳而不堪的情节都随着夜里屋外银笛的旋律散进风里……

而所谓秘密

在无心的人面前便毫无价值

能够自己下床走动之后，某个午后慕少艾终究还是开口问朱痕

“朱痕，怎么都不见芸儿呢？”

朱痕停了一下眼睛没看慕少艾说道“…她回去了”你就没别的事可以烦了吗？

“唉呀呀…朱姑娘是怎样把芸儿媳妇凌虐得逃回娘家啦？”说谎…

“因为慕姑娘太水了她自惭形秽。”她的事与你无关………

“什么意思？”柔软烟消云散

“不会回来的意思。”朱痕的眼底也没有笑意

无法厘清的因果已经纠结了太长的岁月，是非对错无从辩解、或归咎。那又如何呢？是我多此一举……慕少艾笑着叹息

朱痕看了他一眼，“想不想喝一点？”

“当然！”

从头到尾只想把自己灌醉的朱痕根本不看连酒碗都拿不稳的慕少艾，只是一醰接一醰的喝

慕少艾从屋里慢慢拖了两件被子披在醉卧石桌的人身上

隔天接近中午的时候朱痕才醒过来

毫无意外的发现人已不在

……………

朱痕从羽人非獍的手中抱回慕少艾之后，几乎没有日夜的守着他帮他擦身体帮他换药帮他塞被子……

慕少艾却似乎一直在作恶梦，偶尔会从喉咙里溢出一些细细的破碎的声音。每次都会惊得朱痕靠过去看，擦掉他额上脸上的薄汗再严严实实的把被子塞好。

任凭芸儿是多么坚强的女子，有些事实也决不容许被揭穿

深夜里独自一人在偏房里醒来，芸儿决心争取属于她的东西

走到那个和自己神似的人的所在推开房门芸兒卻驚見

……！

你！？

芸儿冲进去拿起桌上的烛台往朱痕脸上丢，拍开烛台朱痕一个箭步把芸儿扯抱出门外

一直坚持的那接近爱情的东西……终于一夕崩溃

……………

太可笑了！

我竟然以为我不会输

太可笑了……自欺欺人的傻子……我们都是………

.

(完)

[ 此貼被晏雪在2007-04-08 09:06重新編輯 ]

頂端

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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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7-03-15 22: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完了嗎？就這麼完了嗎？看到完結我傻眼，怎麼會這樣，不是相愛的嗎？少艾為什麼要走?芸兒看見什麼了，朱痕有對少艾怎樣嗎？是偷親嗎?　很好看的文說，我還一心期盼他們會有個好結局，怎麼會是就這麼互相折磨這麼多年連少艾爸都看不下去了，他們還是沒在一起，我不要啦！～～～
告訴我還有後續或番外，我要他們在一起啦！～～～(無理取鬧中)

[ 此貼被風凌在2007-03-16 13:3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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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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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7-03-16 04:0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老實說
會有這樣的設定
也是出自於對原劇裡兩人結局的無力感
明明就是相愛的兩個人哪(好啦我承認是我們自己的幻想)
會什麼整個態度就是顯得刻意的冷淡卻又流露無意的深情
於是...就變這樣了(你太隨便了)
慚愧.由於個人能力問題我還犧牲了阿九這個可愛的角色
謝謝風凌的無理取鬧(笑)
我是真的想過這個故事的其他部分
只是沒信心能寫好
風凌的鮮花讓沐芳有寫下去的考慮(我也希望他們最後能在一起...)
努力鞭策自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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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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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07-03-16 04:5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請繼續寫呀大人!!!
他們現在這樣真的太折磨人了啦
是說...芸兒最後的話(如果沒誤會應該是她說的)....也讓人有點同情
這篇裡的朱痕蠻狠情的
無論是對誰...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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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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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4樓發表於: 2007-04-08 09: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外一章

************

確定遠處那個緩慢走著的人是慕少艾時，羽人非獍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慕少艾其實也是剛抬頭看了看落下孤燈的方向，不過羽人在他還沒嘆完一口氣時已經立在了自己面前。慕少艾直覺地想給他一個笑臉，卻發現自己全身似乎不由自主，只能睜眼直直看著羽人一臉驚愕的表情；慕少艾現在實在是苦撐著，因為，不想在羽人面前倒下來。身體和精神都已經逼到極限邊緣，如果這個時候放任自己哭了，也許…就再也無法回頭了吧。

穿得太單薄，傷勢明顯尚未復原，「發生何事？為何你一人來此？」羽人想伸手去扶慕少艾，慕少艾輕舉他的煙管給了一個拒絕。永遠都是這樣的，朱痕是、南宮神翳及羽人非獍也是，想得到的跟想給的明明曾那樣接近，一舉手投足間卻又隔了千重山萬層雲，在失去意識前慕少艾相信自己還能走到落下孤燈給個理由，羽人抱在懷裏是個顫抖而蒼白的雲泥，感覺心被誰用手擰得好痛。為什麼要來到這裡…為什麼要離開那裡…慕少艾也來不及想清。

隔了一天慕少艾在落下孤燈難得一見的陽光中醒過來，理了理思緒，羽人非獍不在。慕少艾瞇眼走到亭子感受空氣裏那一絲暖暖的雪融的味道，哈哈，小命還在的話什麼不能從頭開始呢？他扶著亭柱緩緩坐下，頭和身體側倚靠在柱子上靜靜欣賞遠方澄澈的藍天，不經意提手才發現沒有煙杆而笑嘆一聲。『哎呀呀這習慣是打哪時開始的呀？』。羽人非獍心裡有再多的疑問再多的怒氣，看著慕少艾那樣的背影也都散掉了，人走到背後了居然還沒發現，剩下的都是心疼。手裡提著剛剛去買回來的一些據說很補身的食物，羽人故意製造一點聲音想引起那個人的注意，不料那人卻是抖得厲害…

「你怎樣了！」羽人搶步兩手從背後捉住慕少艾的手臂。慕少艾沒有回頭略顯僵硬的站起來，身體仍是微微發顫。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朱痕！羽人問都沒問想也沒想只憑著一股直覺就要按刀，慕少艾隻手壓在羽人的手背上轉眼看他，「他也是我救命恩人呢羽仔你要幹麻？」羽人頓時語塞。『分明不對…』怎麼看慕少艾的表情都像是裝出來的，但是羽人不清楚究竟。

慕少艾微笑迎接大喇喇走上來的朱痕「哎呀呀～好友」
「免囉免囉！我來確定失蹤的病人沒死，沒死就好我走了！」直接截斷慕少艾的話頭，朱痕無所謂的看了亭內的兩人一眼，轉身抬了抬右手示意就要走。羽人覺得又氣又糊塗，卻看到慕少艾一雙茫然的眼，朱痕一步步慢慢走遠，羽人似乎明白些什麼事，隱約感覺自己跟手裡那包食物一樣悽苦……

「喲！慕姑娘！我新釀了不少酒，有空再來拼一攤吧！順便帶羽人非獍來！」朱痕從半步箭的距離外喊回來，舉起銀笛揮一下，似乎是邊吹著銀笛邊離開所有人的視線的，所以他也不會看到慕少艾的眼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慕少艾像是笑到猛流眼淚「羽仔你講…哈哈哈哈……這人是不是頭殼壞去？哈哈！哈哈……」

『你為什麼要這樣…』

羽人不像朱痕或是慕少艾那麼複雜，他知道慕少艾一整天寒顫沒消停過，夜裡不管那個人無力的抵抗，緊緊抱住他一下一下的幫他搓背。察覺慕少艾後來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裏無聲的哭著，「以前你總是講我眉頭可以夾斷筷子，原來你的心頭才是。你這個口是心非的老頭…」慕少艾也許有笑一下吧，他的身體漸漸暖和，羽人非獍不知道自己怎樣抱著慕少艾茫茫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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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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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5樓發表於: 2007-04-08 21:2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耶～～～外一章，外一章，看到外一章真高興，表示兩人的故事又有後續了，但為什麼這一章的羽人表現的比朱痕好，朱痕只會傷少艾的心，少艾又為什麼要逃，朱痕也愛他不是嗎？讓自己那麼難過，我看了也心疼啊～
我看之後羽人會是朱痕強力的對手，雖然少艾不可能變心，但多個人疼少艾總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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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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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6樓發表於: 2007-04-08 23: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風凌~~~

可以抱一下你的手嗎?看到你說"朱痕只會傷少艾的心"
我好激動呀...事實上.事實上沐芳當初就是抱著[想收回朱痕所有的好人卡]的心情來寫這篇的..
風凌說到要點了~
但是..只是..結果..沐芳走的方向變成一種折磨
折磨慕少艾.折磨朱痕.也折磨作者自己...
"不可能變心"這句話刺進沐芳的腦海裏..是一種雙向的極端...唉..其實沐芳常常幻想朱痕捧著少艾的臉心疼的輕啄著的樣子...
朱痕哪朱痕~你怎麼就不能坦率點....

還有
非常謝謝送花給我的讀者
看到你們的鼓勵小作真的很開心~
沐芳會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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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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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7-05-29 04: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等了好久....我真的不是來催文的~發誓
可以理解大人寫這文寫得辛苦
身為讀者(尤其還是個看白文的)就該等!
今天回來再讀一回
發現自己很喜歡中間那段步調很快的部分
灰色調的回憶娓娓道來
令人憐惜..
到了後面
果然可以感受到大人說的"折磨"
因為事件的描寫使他們的時間過得沒那麼快了
卻也顯出那些心思...
小的忽然很希望沐少艾就留在羽人身邊讓他照顧吧!(這話有沒有刺激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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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4.08 無價【朱慕】完，新增外一章，4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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