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05 【他化闡提/海蟾尊】短篇2，【纏殺】，3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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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an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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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11-09-23 05:35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0.05 【他化闡提/海蟾尊】短篇2，【纏殺】，3F

　　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亦動人。 <#-ERQ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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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吾只為傾城而行，傾頹、你之魔城！！

那一年，

他站在屍橫遍野的戰場上，腳下湧出一朵又一朵的血牡丹。眼前的道者眼神厲冽而冰寒，彷彿再多溫血都熨燙不了彼魂深處的冷涼。
於是他想起，人間說的、百花之王。

「－－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亦動人。」
一代魔梟，詩吟間微啞沉嗓奪人心神，如是誘引墮落。冷煙與焦屍襯得那句詩益加霜冷，似褒似貶間，調笑無限。

海蟾尊猛一回頭，逆瞳中彎冷的妖紅足以刨入心口，雙唇吐出的話語卻是大義凜然。如同那般亢然沉穩的聲音總與姣好的顏容格格不入：
「第一，以傾國形容修道人，不啻侮辱！」

這人恐怕不懂何謂情趣，他化闡提想。
高亢的聲音無法辨認是憤怒或者淡然，但肯定是不以為然。

「吾只為傾城而行－－傾頹你之魔城！」

都想笑了，果然是海蟾尊啊。權杖傾前，他愜意的身影倒映在海蟾尊亦邪亦正的眼裡。
「那，第二呢？」

血氣腥羶直至麻木，碎砂刷過眼角微惹刺痛，海蟾尊的睫上也是那種森慘的綠。他化闡提看著他閉上眼睛，側過頭去：
「第二，若為解語，寧為荼蘼，不問情之有無！」

如斯諷刺。

殺伐冷血的魔，原也懂得人間牡丹詠嘆。
無情的修道者，竟是明白荼蘼意味衰頹。

無論解語，是否有情，他們之間只有一種結局。
既然只有一種結局，那就別問情之有無，別問解語與否。

這是逃避，還是回應呢？海蟾尊？

他化闡提似笑非笑，褐髮一絲一絲遮掩長瞳：

「若吾代表魔城，你已”傾城”。」

魔城之主城府深沉，心思難測，儘管如他，也未料到將來會再提起那句話，更遑論海蟾尊的正面回應。即使他們都沒有機會再呼吸一口空氣－－縱是瀰漫著腥血鏽味。

那時只是、花前月下。
神魔鬥章還未開啟，他化闡提傷體還未復癒。

月色一般寒霜的繃帶纏繞他細緻膚色，涼夜中吐息薄煙如許。
是了，那時，牡丹正盛。

「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也動人。」

「魔也學起人類無謂的詠嘆了嗎？」
海蟾尊依舊不可一世地背對著他。如若他轉過頭來，或許能看見牡丹從未映上他化闡提的眼底。

「不覺得這句話極適合你嗎？」

海蟾尊一頓。月色翻覆於青紗上，耳垂雪白更勝蟾月。
「道者，怎可以弱花相比。」收手於背，海蟾尊轉過身來，半容沉入幽影，半顏凝凍威嚴。長睫上冷光逼人，下一刻或許便承載不住月色，應聲而斷。

他化闡提行步從容，魔威過處，國色牡丹紛紛凋冷萎逝。「萬物皆是道。」

「喔，魔族也談論道義了嗎？」
海蟾尊的唇型看來時時刻刻都在笑。
但海蟾尊的笑或許只有自嘲和諷誚。

「不懂道，如何對付道？魔也有魔之道，否則鬼如來不會被吾魔音所惑，入魔論道。」

可笑。
海蟾尊表情如是說著，「你之妖言惑眾，帝如來之入魔論道，悉為謬談！何來之道？」

「萬物隨心，帝如來以殺入道。」若是再議論下去，這一場夜談便毫無意義。且在他看來，今日海蟾尊心情似乎不壞。
「......海蟾尊，若需你以身飼魔，可保天下太平，你可願犧牲？」

以身飼魔。

海蟾尊那樣的心高氣傲，不論是被魔所殺或墜入魔道，皆是折辱。

「若魔不為魔，不為殺生。吾，毫無一絲猶疑！」

他化闡提一時沉默了。
他或許當真低估天下在海蟾尊心中的地位。

那樣一個無情之人，何以將蒼生看待得如此之重？
或者是，他的有情皆被雷厲手段與譏冷話語掩過？

他化闡提心下衡量著，語氣卻變得輕佻了：「那好，海蟾尊你擇日入嫁魔城，你來了吾就不再殺生......」

道者終於盛怒。
「笑話！你之話語可有讓吾信任之處！」

話出口，卻又躊躇。
正視他化闡提的玩笑，那才是真正的笑話。他海蟾尊竟是較真。

夜風吹來，一盆冷水當頭澆下，海蟾尊這才終於清醒。
鬢上綠珠滾滑彎月，映得他一臉蒼白。

他化闡提舉起權杖，踏前一步，「可以立下誓言。」

海蟾尊看著腳畔了無生氣的牡丹，傾國天香，轉眼也不過飛灰餘燼。那人微急的腳步聲，也說不準就是做戲。
魔城至主城府深沉，心機莫測。

牙一咬，海蟾尊側過顏容，他化闡提就看見他唇角微微扯動。「就算是你之誓言，也不足為吾所信。」

多疑，高傲，固執，不通人情。
這就是海蟾尊。

他化闡提似乎聽見自己極輕的苦笑聲。「難得吾坦誠......」
真是坦誠嗎？又或者，只是惋惜這漏洞百出的調笑無法激怒敵手？

未思及，又見海蟾尊轉過面容。回到最初拒絕他的背影。
「你之坦誠，不過兒戲。

　修道人寡欲，你，逾矩了。」

寒煙捲夜嵐，霧藍起，隱約著海蟾尊身影。他化闡提知道，海蟾尊的心情大抵變得惡劣，這下是想走人了。

「誘人墮落本就是魔之職責。」
唇邊淡笑，表情藏在層層纏帶下。
宛如自信。

海蟾尊轉過身來，第二次正視他化闡提：

「你以為吾會為你墮落嗎？他化闡提。」

應該是心疾復起。
胸口處猛然一縮，道不清是心動還是心悸。
平復略為紊亂的氣息，他化闡提面上還是那般平靜：「那也只有用天下蒼生作陪，看是誰下地獄了。」

蒼生，永遠是海蟾尊的痛處。

夜冷的氣息刺得喉間湧起血氣。

「以蒼生做為代價，你！賠不起！」
銜月金蟾冰冷的眼映著冰冷的月，藏著冰冷的心。

彷彿就等海蟾尊落入這言語陷阱，他化闡提姣好唇型微揚，儘管唇齒間翻湧鹹腥苦澀：

「蒼生又豈是吾所在意。」

話中之話，可否解語？可否明意？

如若真的意會卻還是轉身離去。
那也只能帶著苦澀地戲語：任是無情亦動人。

海蟾尊只是冷哼一聲，消失在夜光裡。
留下他化闡提站在原底，笑著搖頭自嘲：

「魔生孤獨啊。」

很久的以後，或不久的以後，當兩人在戰場上廝殺無數敵將，只為聖與魔各尋一條生路。

血花替代了那日的牡丹，月色不再、唯有黃沙滾滾。
他化闡提不曉得自己的心疾是否一再復發。

海蟾尊說，不為傾國，不為花容。還是一樣倔傲地厭惡他人提起他天生美貌。

海蟾尊說，只為傾頹魔城。這般的傾城之意，連半點調笑意味也無。

全身上下傳來刺骨的痛，他化闡提面上維持一派平靜，魔威不容侵犯。
只是他也未曾想過，海蟾尊會說－－

寧為荼蘼。

荼蘼，韶華盛極。

他原先有些無奈，他們之間除了殺伐又何曾有過韶華？
轉念一想，卻明白了。

荼蘼，不正是解語？

解語二字，可不只指意會言語，也指繁花。

究竟是誰解誰的語？

然而，解了也未必好過。人說開到荼蘼花事了，韶華盛極之後正是衰頹敗死。

無論是否解語，是否有情，他們之間只有一種結局。既然只有結局，那就別問情之有無，別問解語與否。

是回應，也是逃避。

那時的他化闡提早已拆下布帶，
而他的表情深深烙印在海蟾尊眼裡，

他說，「若吾代表魔城，你已”傾城”。」

只是他也沒有機會再說出一句：

吾已坦誠。

／／／／／／／／／／／／／／／／／／／／／／／／／

幾百、甚至幾千年後。

當他化闡提不再需要被江湖正派逼到生存線上的角落，當他不再需要爭取全族人的生死而學習心機深沉，似乎他個性中那一點溫柔與體貼便成了最大的特徵。
他很好，依舊深愛著小弟，對周遭人關切，依然明白什麼叫情，明白如何撫慰人心。

他還是一樣的受人歡迎。

而海蟾尊不再受到道界薰陶，出生在利己主義氾濫的小島，似乎也不再將天下蒼生視為唯一，個性中的嚴厲與威嚴卻絲毫不變，甚至更近於魔性。
他不好，和誰都不甚來往，毒舌擅戰能辯，從道辯到詭辯還是一樣的上手，絲毫不懂情為何物。

他還是一樣的惹人嫌棄。

兩人就這麼不巧在X浪微博上遇見了，或者那也純粹只是兩個語言coser間要深不深、要淺不淺的交情與偶遇。

用科學角度來說，那不過就是演戲。
用因緣注定來說，那兩人就是冤家。

總之一個叫魔城主-他化闡提，一個叫宗巖祿主海蟾尊。

無論是戲子還是冤家，這兩人延續了一段神展開。

在相識至某層境界的一天，那個叫他化闡提的被欺負得跳腳了，便想調戲海蟾尊，一大清早在微博上發了句「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亦動人」。

台下特地圍觀兩主的萌妹子紛紛震驚了，爭相轉發微博、奔走以告：魔主告白了！
還有人說：「我震驚了！怎麼有人一大早就不怕死啊！」前一條博還是九一八國恥的提醒，似乎預兆那一日將成為魔主的恥日。

祿主炸毛了，一貫地厭惡他人調戲：
「第一，以傾國形容修道人，唯侮辱二字。吾只為傾城而行－－傾頹你之魔城！
　第二，若為解語，寧為荼蘼，不問情之有無！」

刷刷刷，沒幾下又被轉發走。
圍觀黨盯著轉發量一臉苦惱，這是要上哪去找別人轉發時挾帶的評論？

也有人對照一下祿主的反應，決定給魔主良好建議：「人非草木皆有情，不如不遇傾城色。」

而後來到底怎麼著也沒人知道，只曉得到了午後，魔主再度投下震撼彈：

我失戀了。

那句「不如不遇傾城色」也應驗了。

震撼的似乎不只如此，當日深入簡出、微博量少得跟稀飯似的祿主也發了一條博：他化闡提，你醉夠了沒有？

群眾又暴動了，紛紛要求解釋，記者一擁而上......咳、沒有那麼誇張，總之鬧得天翻地覆了，傾城論一時風靡。連微博上的淨無幻都high了，魔城部下悉數側目或鄙視。九一八城恥。更晚時，祿主也發話訓人了，意思是要眾人別再騷擾，可也不曉得是不是就此平靜了。

酒能誤事，他化闡提是否真如祿主所說的醉酒？是胡言亂語還是酒後吐真言也一言難盡，總之到了隔天，一切看起來風平浪靜－－

並沒有。

傾城從未成論，就只是兩個人間的對話而已，但瞬間就讓圍觀黨充了雞血、臉色滋潤、體力充沛。傳聞中一張魔主公主抱海蟾尊的美圖就出來了，上頭還是那兩句：「吾只為傾城而行－－傾頹你之魔城；若吾代表魔城，你已經傾城了。」

有人說，那晚魔主求婚被拒深夜宿醉。
也有人說，魔主聽到海先生和淨姊姊的誹聞之後呢就借酒澆愁（恰好在這前一日，海幻MV正在博間流傳呢，看來有幾分可信度），喝醉了就傻逼兮兮的去找海先生告白，海先生當然不理他，結果一來二去就動手了，海先生一生氣，顛三倒四之後就動口了，然後七上八下十捉九著地遠交近攻竹底開花了......咳咳咳，兒童不宜。

另外還有小道消息指出線民的申訴：「祿主的手段太高了混蛋，我本來抱著兄弟塞高後宮天下的心態來隨便挑西皮玩著萌，結果被這一撥弄二調教三勾四引五拒還迎的手段搞得欲仙欲死欲罷不能，現在居然繁花入我眼此花獨我折的只能看這個西皮了混蛋，腫麼會這樣！」

而底下值得為您播報的是，祿主在下面驚人地回話，或說回了驚人的話：
吾之腹黑，吾不否認。

幾百年，甚至幾千年後的他化闡提和海蟾尊似乎無可救藥地調換了個性又或者沒有，海蟾尊依舊的口若懸河滔滔不盡呱呱呱呱，他化闡提被堵得苦逼兮兮，一聲「嘶－－」都吭不出。這樣還不打緊，城府深沉的可不是他化闡提，而是海蟾尊。

他化闡提苦逼兮兮地想攻剋下海蟾尊，那張公主抱圖當然完成了他的宿願。

得意不已地轉走微博，還在上面加了標題【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情卻有情】。大咧咧地把晴字換成情，不排除間接向海蟾尊下戰帖的可能。數千年前的他化闡提看到了這場景說不定會苦哈哈地笑著。

於是又有人比對了下祿主和魔主的反應，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道士無情魔有情。」

還有人接著跟上一句：「任是無情也動人。」

魔城早報轟轟烈烈地記載並追蹤此重大事件，傳聞後來有人特地為這段高潮起伏的段子做了搞笑MV。面對霹靂正劇上他化闡提與海蟾尊的未打先紅，只能說，這一對真是冤家。不過傾城論還是很美好的，螢幕前的觀眾朋友您說是吧？

圍觀處／案發現場／靈感來源：

5.此文以上對話皆來自真人真事，少數為文句通暢而修改。版權費為此文，請笑納。

6.群聊紀錄感謝XXX提供，在此表達我對你的致意。要不是你的提供，此篇難以成文。更不會讓世人知道如此精彩的對話。

7.電台表明：有關傾城論為個人解釋立場，實際意義請圍堵魔主及祿主質問他們是否話中有話。如有雷同，鄙人深感榮幸。

[ 此帖被chianmoon在2011-10-05 08:0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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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VASN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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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3)

1樓發表於: 2011-09-23 10: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哈哈哈哈哈哈XD
告白案件重演阿XD
圍觀魔主與蛤蟆甚麼的
一切都是為了愛XD
他們的愛足以驚天地泣鬼神XD
其實他們兩個根本就是半斤八兩
一個悶騷一個騷在外面
所以湊在一起就這樣給他(卡)? (插)?的剛剛好XD
魔主的"深不可測" 也只有海蟾尊的鞭子可以到達阿XD
送上小花一朵^^
以表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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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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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2樓發表於: 2011-09-23 20:3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寫文辛苦啰~~~~~~~~~~~~~~魔主跟祿主之間的愛恨情仇真是糾結啊！

只不過呢，我覺得圍脖這種東西嘛，比較錯綜複雜，并非所有人都愿意將自家公布天下？不知道樓主貼出兩位當事人的圍脖地址前，可有經的當事人雙方的同意？
如果沒有兩人都首肯貼出，那么可否把地址刪掉？
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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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ianm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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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3)

3樓發表於: 2011-10-05 08:0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他化闡提/海蟾尊】短篇2，【纏殺】

宣稱今日心情極好的祿主正替傳聞昨日腰痠的魔主揉揉蛇腰。除卻前面一堆亂七八糟的猜測與對話，祿主似乎非是一個無情之人。

咦？揉腰？你問我，我也不知道，標題上面的【他化闡提／海蟾尊】並不是攻受，只是看起來他化闡提比較喜歡海蟾尊，氣場上兩人強弱太過分明。

啊？還是聽不懂？

矮油，我說的是微博上那一對啦。

總之祿主的心情似乎真的很好，也許是帶著微笑地對手上化成蛇形的他化闡提說：「吾可能手滑把他化闡提滑下去煮蛇酒了。」

哇－－他的心情真是好，不對，應該說他心情好的表現方式真是詭異。

圍觀黨捧著小心肝牢牢地盯住群聊紀錄一隅，眾多混亂的對話中，魔主終於回答：「我會勾住你的手......」

一口鮮血就這麼濺地三尺，血槽瞬間一空，雞血狗血還來不及補充，以至於圍觀黨紛紛瞎了眼還要勉強找到墨鏡戴。

螢幕那一邊的祿主沉默許久，是不是也像圍觀黨一樣捧心嘔血：他化闡提你......！
正在腦補祿主的表情，海蟾尊便發話了，「【默默看自己的手被勾住】嗯。」

除去動作，竟然只有一個字：嗯。

圍觀黨剛想吶喊敲碗說祿主不給力，怎麼可以這麼淡定，那一頭群聊裡的副巒主奉皇?想要煮了他化闡提，聽說是祿主天界舊識的天者也一把揪起他化闡提扔到地者身上去。

圍觀黨小小抹個汗，這其中耐人尋味。
祿主依舊很淡定地看著各路人馬想把他手上那條蛇碎屍萬段，他化闡提敲出了簡單兩個字再度使人捧心口嗷嗷亂滾：「【纏緊】。」

氣不打一處來，這邊的磨刀霍霍向他化，那邊的生火油鍋準備下蛇肉。

一團混亂中，海蟾尊的回話依舊沒有太多心情起伏：

「他化闡提，最好纏緊一點。」

離開了座椅，摘下魅綠色無眶眼睛，下了線的海蟾尊倚在落地窗前沉思。

他的房子不叫方丈雨卷樓，那一個地域也不叫玉清界，但他還是一樣的深入簡出，眼神一貫的鋒利凌厲。

鍵盤清脆的聲響或許還在那一端的他化闡提十指下奏響。海蟾尊閉上眼睛回想過去出差東南亞時，機場裡總會有商家販售觀賞酒瓶。裡頭大多置入一些動物，譬如：蛇，尤其是眼鏡蛇。

瓶底沉著人參，清澈金黃的酒液襯蛇中之王尊貴耀眼。偶爾還可以看見一些蛇叼著蠍子的尾巴。看起來興許美麗，他站在機場商店前只覺得冷風刮得他皮膚乾燥，轉頭離去。
現在對當時的惡寒已有幾分頭緒，回想起那條被刻意撐開頸側華麗蛇紋的眼鏡王蛇，海蟾尊知道是何處令他不滿意：

眼睛。

那濁白已失去生氣的眼睛。

／／／／／／／／／／／／／／／／／／／／／／／／／／／／／／

凋謝。

碧珠上絲絲縷縷纏繞的紫紋如同血脈揪葛著心臟，落地粉碎的脆響聲拉回海蟾尊的意識，散落在鋪華髮上的珠飾凌亂碎缺。

方才抬頭便咳出一窪汙血，劇痛讓他縮起腹側，終於感覺到身上那人的重量。
雪冷的紗覆黏青寒薄衣，同樣都被血色渲染斑駁。

他化闡提正看著他。頸上是銜月金蟾劃出的血痕，不算深，唯襯得那雙眼心灰意冷又好似明瞭於心。

那眼神，極像斷滅闡提與淨無幻在太荒神決上對峙的決意。海蟾尊欲揚唇譏諷，卻自他化闡提眼中看見自己的眼神也如那般的義無反顧。

散在他化闡提頸側凌亂斷削的髮絲被血凝固。
神決場上，有情人唯殺唯戮。
神決場外，執棋人賭上的不只是生死，還有聖魔終局。

谷下聖魔無止盡的戮屠，無休止的相爭。殺伐怒吼彌天。
谷上兩人沉默地對視，血腥與殺意，昏沉與掙扎。

他化闡提額上王飾已碎，那一滴墜子如今由豔紅替代。
血痕刀一般劃過海蟾尊左眼，冷冽的眼神如魔如厲。一樣的狼狽，髮散有如千秋之長，一似聖魔間亙古的對立，黑白相間又分明。

他化闡提毫不猶豫將手上的權杖再深一吋，被刺膛而過的海蟾尊轉頭又是另一口朱紅。髮上的碎珠在血泊中青綠得妖異猙獰。

海蟾尊再回過頭時，他化闡提已經消失了。
或說，回復了原型。一尾金黃燦爛的毒蛇現下就纏在他持劍的左手上，蛇身七寸，冷劍無情刃穿。

薄利的風刮得傷口處深深淺淺刺痛。海蟾尊勉強挪動身軀靠上凸岩。不帶感情地看著手上鱗蛇被鮮血慢慢侵蝕。

兩人的傷都一樣重，兩人的痛都一樣深。
斜瞳相對，卻還要比較誰更涼薄無情。

呼吸間漸漸疲憊，海蟾尊冷笑一聲，換來一記毒吻。

無聊至極，都已經到了瀕死一線，這一口蛇涎又能奈吾如何？
海蟾尊撇過頭，冷冷地睇視他化闡提。只是兩人皆無法再言語。

蛇身微曲，或許下一刻就將迎接死亡祝福的痙攣，他化闡提的蛇瞳與優美吻顎只像在說：正視吾，吾為敗退你之魔尊。

意志如同鬢旁髮飾零散，海蟾尊微喘氣看那一條鍊金華蛇一吋吋絞緊自己的左手。指節正被一分分收緊，蛇牙刻意撕扯的傷口擠碾出鮮血，湲流蛇身。
疼痛咬嚙著僅存的理智，男人收緊五指緊攢蛇尾，王蛇瀕死的痙攣將要絞碎細緻指骨。

縱是如此相纏，也冰冷地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就算賠上生死，賭上一切，他們之間不會存留任何餘溫。

只因他們都同樣冷血。

只因他們都沒有立場。

緊迫地盯著對方的眼睛，不放過對方走上死路前的一絲鬆懈或真心。

在如此的纏殺中卻又感覺隱晦的快意，至死方休，至死不盡。蛇身劇烈絞擰，海蟾尊呼息紊亂無律。

一切的景物變得模糊，卻又鋒利地切割著自己的視野，他找不到那一尾燦金毒蛇被餘血蝕盡的身影。

他化闡提。

他不確定自己是否喊出口。

他說，他化闡提，纏緊。
他想，也許是因為自己的五覺已經麻痺，

那懷遍恨意、殺意與痛楚喃念的四字，對方也必然用如此深刻的情感咀嚼自己的名字。

他低頭望去最後一眼，
那雙蛇瞳卻已失去生氣，一切模糊色塊中－－微蛇眼濁白得刺目。

他滿心厭惡，只是沒有力氣再喊一次，

他化闡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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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rkangeldt

我又入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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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11-10-05 08:2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姑娘肿么办我好爱你你太给力了！！！
再送十朵花给你！
你太有才太有才了！我已经词穷了！
这两人的想杀相爱的场景完全就跟我想的一模一样啊！那种感觉！那种看似无情却有情，那种埋藏在寒冰之下的叫人需自伤九分才能触得一份的暖意！太感动了！
太感人了！
尼玛，太萌太虐了有木有！但愿长醉不复醒，我赞美词已经被萌到词穷了！不多说！加油！
期待后续啊

填坑写作业，生活真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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