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05 【意默】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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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魚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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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9)

樓主發表於: 2023-04-05 2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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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5 【意默】见笑

清明节鳏夫扫墓，建设一下，我是一个不爱二刷的小女孩，有什么不对肯定是我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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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了断魂雨，才知清明将至。不过纵是闲居指月山瀑，亦是常年红枫枫对白梅，深秋伴隆冬，哪怕晚春时节，也沾染不上半点春意。在人世间独行的年月太长，意琦行早已对这些俗世的时令感到麻木，他的容颜未改，心却早已被离合磋磨得苍老，那些与朋相邀，打马观花的岁月已然变得遥远。他负剑于山色间缓行，才发现又到了这个矛盾的时节。有人在路边坟冢垂泪，白蝶回旋，有人在山下草甸游乐，彩鸢浅翔。
意琦行的胸口有闷痛在蔓延，他的指月山瀑也葬着三座坟，一位挚友，一柄爱剑，一名爱人，囊括了他近乎所有的，还算鲜活的人生。意琦行这才想起，卫世之重担繁重且魔始之乱后波折，自己竟再未同他们好好说过话。
而今一切皆告以段落，何不伙同寻常百姓吊唁故人。于是买了几沓金银铂纸，以前同兄弟常喝的酒，几串咸肉粽，还买了一串烤肠，听说小孩都爱吃这个，意琦行心里头澡雪一直都是个孩子。他忽而又想起了什么，再同店家要了一串。倒是忘了，不光澡雪是个小孩，意琦行抵着唇偷笑，却找不到那对因为羞赧而发红的耳尖了。
意琦行踏入指月山瀑时，涛声如旧，白梅如旧，红枫如旧，三座青冢结伴，坟上荒草顽强地枯荣过几轮，现在稀稀拉拉地附着。没有自己引荐，他们三人再此是否也能说上话呢？也许一留衣会同默云对弈，会好奇澡雪由来，又或者道消身死似早春的薄冰消融于天地，神鬼之说不过是生者的希冀。
可意琦行还是固执地觉得坟冢何在，亡魂便何在。他在三座坟前定定而望，用一种平常的叙旧的语气道：“先把纸钱烧了，香烛燃了，其他的再说。”一路过来，意琦行迎来送往了多少同志，却从未像俗客一般祭奠过谁，故而他祭祀的程序有些生疏。
“一留衣，你旁边的那个小孩是澡雪，便是我的那把剑。”意琦行道。
“澡雪旁边的是云海仙门的云尊，云徽子。”意琦行又往火堆里撒了一把纸钱，跃动的火光似要燎了他的脸颊，可意琦行没躲，面上也是带着笑，“云徽子是我极重要的人，我本该把他葬回云海仙门或是其他什么的他与他曾有牵连的地方，可我有私心，他到这里并不熟悉，要劳烦兄弟照拂了。”
意琦行又扭头看向默云徽的墓碑：“抱歉，云海仙门业已重建，可我仍不愿将你交还，你若不喜欢这样，便到我梦中来责难吧。”
“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澡雪会陪你，你也可以认识一下一留衣，你看过他的传奇的。”
意琦行并非话多之人，可他面对三座高冢，无人应答，只有不断地说话，才能让他忘却那撕心裂肺的空寂。他话还未说完，纸钱就所剩无几了。
“哈，到底是买少了，下次意某再补上。”意琦行苦笑一声。
“默云应该不缺这些的吧，当年为你所救的百姓应该都还记得你一份吧，澡雪跟着你我也不担心了。”意琦行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快些，“倒是一留衣你该担心一下，不知我没为你烧纸钱的年岁里另一位好友给你烧的纸钱可够花？”。
意琦行的俏皮话没能逗笑三座冷冰冰的石碑，也没能逗笑他自己。
“算了，来吧，喝酒吧。”
他取出了刚刚买来的酒水吃食，一一分了下去：“你就多喝些酒罢，今日绮罗生不在，他的那份也与你。”
又把一串烤肠放在澡雪的坟前：“你就吃些这个就好，店家有言你们小孩都喜欢这个。”
“买给澡雪时想起你曾说你的师兄们爱打香肠，想来你也很想同他们一起罢，我也带来一串给你，不知能否一尝当年难追的滋味。”意琦行又拿出了两颗肉粽，“还有你最爱吃的，你说热的好，我便用真气温着了。”
意琦行抬手将酒泼向一留衣坟前的动作极慢极慢，时间过了很久很久，就好像倾泻下的有指月山瀑之水那么多。意琦行觉得自己已经再说不出什么东西来掩盖自己的寂寥了，只能把它们藏在润泽黄土的细微水流声中，借此为自己换取片刻思考的余地。
意琦行又提起酒坛往默云徽的坟边靠。
“澡雪，你是喝不得的。”意琦行掂了掂酒坛，“默云，一留衣他一人喝一坛，我同你分一坛。”
意琦行靠着默云徽的坟冢缓缓靠下，冰凉凉的石碑，稀松的土堆，仿佛在这一刹那滋生出温度。意琦行就着酒坛喝了一大口，酒坛坛口很大，撒了不少在他的脸上身上，一身酒气好似让意琦行醉得更快了。意琦行的眼前有些许水汽朦胧，他抬手将酒水往身侧倒了些许，嘴里喃喃道:“默云你也吃些。”
他抬头望向一留衣的坟包:“兄弟，如何？还是旧时的滋味吧?”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无声和无声。
意琦行又不甘心，侧脸，低头，前额正好抵上默云徽的墓碑，刺骨的寒意传入脑中，让意琦行片刻清醒，可他又继续放任自己沉醉下去。
“默云，这酒如何？”
无人应答。
意琦行又仰头往自己脸面不停地灌酒，灌到面色酡红，醉意更深。意琦行那双冰蓝的双眼如同搅乱的寒潭，变得紊乱，迷离。意琦行撑起身，勾着快见底的酒，晃着身形移到墓碑的正对面。哐当一声，酒坛脱手摔碎在地，酒液溅湿了肉粽烤肠。
“歹势。你还没吃完，就被我搞砸了。”意琦行蹲下身，抬起手，摩挲过粗粝的碑面，驽钝的棱角，还有一字一划的铭文。醉意翻涌间，手下是伤痕累累的胸膛，是瘦削骨立的脊梁，是深凿在岁月中的眉眼。
“你今日怎么不答我话了?”
“是同澡雪他们讲课乏了?”
“辛苦了。”
意琦行又凑近了些，轻轻吻在默云徽的额上，一如从前对他悉心育人的奖励，只是现下唇上只能感觉到一片冰凉，眼角、脸颊同样沁下一痕冰凉。意琦行再也止不住他的泪，一颗接着一颗。意琦行已经想不出他为什么流泪了，也许自己只是乏了，困怠的人很适合接着爱人的身躯小憩片刻。他抬头对着默云露出请求的目光，默云依旧没说话，只是笑着拍拍自己的大腿邀请他枕上。
今天的默云格外得大方，意琦行有些满足地想。他正想躺下，便看见一留衣在看自己，恍惚想起自己好像也邀了他吃酒的。不过都是至交好友，意琦行也没有拘礼，冲一留衣笑了笑：“今日叫好友见笑了。”他也许还该说点什么，但是他真的太累了，刚一枕下，便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翌日一早，酒醒，梦残，意琦行没有掐咒，而是一点点地亲手收拾昨夜的满地狼藉。当最后一片碎陶片被扫尽后，意琦行运功为自己正装。走出指月山瀑，负上新打好的天譩，收起沉郁的情思，他又将做回那个背负玄黄的绝代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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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帅哥，小美女，快来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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