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30 【温任剑】Limer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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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aku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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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3-05-30 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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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0 【温任剑】Limerence

“我爱你...”

他不敢喝醉，浅浅抿过的酒精留在嘴唇边沿，散着高浓度的暧昧气息。

神蛊温皇手托在他耳后，距离近到他的脸开始变成暴露他所有纯真的绯红。只差那么一点，温皇觉得也许就这么吻上去也不错。

“好像还是，太平淡了些？”

他放开剑无极的脸，端起桌上的杯子，坐回了深深的沙发卡座里。

“是，是吗...？”毫无经验的青年眼神和言语都无处安放，因为刚才太过接近的四目相视，他还没调整好心态。

“或许，应该这样。”温皇放了杯子，取下手腕上备好的发绳，将披肩长发系了起来，前额刘海垂下，“这样是不是更像一些？”

剑无极傻傻看着发了会儿愣，真的很像，真的很像......任飘渺。

“小朋友，”温皇带着笑点点自己的腕表，“你的每分钟都很贵，确定要用来发呆？”

仓促回神，尴尬和害羞更加重，剑无极努力平复心情，“刚才还是太平淡的话，那到底怎么样才行？”

“你喜欢的那个人，那个老师。他喜欢什么样的，你知道吗？”

剑无极认真思考了一分钟，有点绝望地答：“不知道。我感觉...他什么样的也不喜欢。”

“怎么会？”

“真的，他...”剑无极头又埋下去一些，“唉不然我还这么烦做什么。”

“那看来只有两个办法了。”他再次端起杯子，轻轻摇晃着里面化得差不多的冰块。

“什么？”

“一，放弃他，换个人选。”

“不行！这怎么行！”剑无极不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知道难，但是也知道会这么心烦正因为放弃更难。

无论如何苦涩头疼，不知如何是好，他也从没想过换一个人喜欢。

就算想，也做不到。

被他的坚决说得手上动作一停的神蛊温皇，定定看了他两秒，忽然收了一直挂着的笑容，严肃说道：“那就只有第二种了。”

不等剑无极的疑问变成惊愕，他已经一口喝完杯里的冰点朗姆，两指将残留着几丝挂壁的玻璃杯在光滑桌面推开，起身将这满喉的酒味映在剑无极唇上。

青柠的香气，混着烧心入肺的酒精，浓烈地燃在他的初吻上。

他两只手撑上温皇肩膀，刚想推，贴面的距离并未退开，只浅浅淡淡给他三个字。

“好好学。”

剑无极整个人都像被扔进了酒里。温皇是什么时候捉到他舌尖的，他根本不知道，只知道那个瞬间心头一跳，好似整杯冰块带着冰冷温度化了，沿着密不可分的舌咽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手是什么时候环在他脖子上，抱得像一对真正的情侣。

他被亲出些暧昧的呜呜声，温皇就在他嘴唇上发出轻笑。他无地自容地扭头，温皇却一手捧他的脸回来，包间里昏暗的灯光更照得他的脸棱角分明，眼神暗沉。

“学会了吗？”

他像验收作业一样自然地问，剑无极却脑中都要烧开了。

他诚实地、慢慢地摇了摇头。刚刚除了最初的抵抗，后面几乎像落进温柔陷阱，他完全投入了，所以什么也无法注意到，什么也没学到。热吻了好久，他只记得一件事......

温皇的唇好软。

“不要紧。”温皇饶有深意，“你愿意的话，以后还可以再学。”

剑无极下意识用手指抵上了嘴唇，他其实有些自责。初吻，他本来想给任飘渺的，或者说，他从没想过和除他以外的人接吻。但现在不仅吻了，自己好像还......非常享受。

想到这里他忽然心头一酸，不知道怎么回话。

“既然你那位心上人听起来像是软硬不吃的样子，那不如就来硬的。”温皇转了话，替剑无极收拾些他的窘迫。“或许会意想不到的奏效，也说不定。”

“真的吗？”剑无极有些动摇，“我怕搞不好，会让他讨厌。”

“你觉得他现在喜欢你吗？”

再一次诚实且更沉重地摇头。

“那不就行了，最坏也不过如此，还怕什么。”

“那三个字...”他嗫嚅着小声吐出费心费力的字句，“我是第一次说...”

温皇蓦然侧目，“哪三个字？”

剑无极的声音更加几不可闻，停顿好久才慢慢张口，“我爱你...”

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一遍，他一下捂住嘴巴，神蛊温皇被这动作弄得眼皮一跳。

“你说太平淡了，但我不知道怎么，怎么才能说好...”

“你又说来，来硬的...是要我先说然后直接亲他？还是亲完再说？”

“还是先说吧...不然也许等不到说就被他推开了。”

他在认真思考，在根据温皇的教导考虑具体策略，自言自语好几句才发现温皇从刚才就一直没再说过话。

“怎么了？”他抬头发问。

“没事。”温皇面无表情地摇头，“在想你在他面前也这样害羞？”

剑无极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这是他的习惯动作，“不是啦，说来好笑，其实平时我和他相处的时候，都是吵架更多。”他终于笑得有些自信，“现在是因为你在教我什么表白，追人这种我一窍不通又...哎呀反正别别扭扭的事情，不然我都是很会呛声的，可以说是专门科咧。”

“是吗？”

“是啊，他就经常被我气到哈哈哈哈哈，虽然都会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一说起那个人就停不下来的兴致满满，满心悸动都涌出了眼，看得神蛊温皇表情沉沉，话语越少。

“你咋了？从刚才起就不怎么说话了。”

“没有，时间要到了。”他伸手解开发绳，蓝色长发再次滑下，“希望今天的服务能令你满意。”

剑无极听着这意味深长的‘服务’两个字，心里又是砰砰乱跳，口不择言道：“满意，满意...啊不，我是说，谢谢你的教学，我回去再想想。”

他加重‘教学’这两个字，也不知是说给温皇，还是说给自己听。

“对，是应该好好想想。”温皇伸出食指点在他唇上，轻轻描了下唇沿一圈，“好好回想今天的感觉，说不定很快就能学会了。”

剑无极脑中嗡嗡直响，已经没有多余气氛让他去解释自己刚说的‘回去想想’不是指......想这个。

躺在床上，浮现那张不由分说就贴上的脸，软到融化心防的唇......手机响了一声，剑无极才发觉自己的手指在描着自己的嘴唇，就像他最后做的那样。

一下惊觉，翻身坐起，喘出几口气，愧疚和慌乱奔腾不止。

怎么会这样，意乱情迷。又有几分不甘心，真的被温皇说中，那句拖长音的‘好好回想’再次带着那个人的脸晃到他脑海。

“不准想这个！！！”他大喊一声用枕头捂住了脸。

“你嚎什么？发癫了？”戮世摩罗咬着雪糕棒投来从不缺席的吐槽。

“你还说？”剑无极从床上两步跳下来，一把拽着他领口，“都是你介绍的什么鬼店，害死我了！”

“怎么可能？”戮世摩罗拿出雪糕棒在手里来回摇了摇，“那是排名第一的牛郎店诶，再说，你都去这是第几次了来着？”

“第三次。”

“哦对，都第三次了你才说害死你了，这反射弧也太长了吧。”

“靠北，我不想和你说了，总之，靠！”剑无极气得话也说不清，一把抄起手机摔门出去。

“神经病，我看你这不是挺享受的嘛。”戮世摩罗收回眼光看一眼刚要扔的木棒，“啊，中奖了。”

再来一根。

剑无极也中奖了。

刚刚走出宿舍楼，准备去跑几圈消消胸闷，就看到任飘渺迎面过来。他抿了抿嘴唇，脑子还乱得一团，决定先假装没看见好了。

“剑无极。”偏偏那个死人今天又把他逮住。

“啊？”剑无极又下意识地摸摸鼻子。

“过来帮我搬器材。”任飘渺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甚至没给他拒绝的机会。

“不是，我说你一个教数学的有什么器材要搬？”

剑无极和他回嘴已经成了习惯，但一边回嘴一边照做更是习惯中的习惯。跟在他后面两步走着，眼睛也不抬，只有嘴巴还硬，抱怨他又无中生有给自己找麻烦差事。

撞在任飘渺背上他心里暗叫一声最近真的八字不对，“你干嘛突然停下来？！”

任飘渺忽然转身，刚后退出一步的距离又被他一步跨过，“你喷了香水？”

剑无极脑中一响，是那家店里的味道！还来不及洗澡，这下糟了......

“没，没啊？”他的手从鼻子摸到眉毛，极不自然地扫了扫，什么都掩饰不住，“可能是用成小空的沐浴露了，他就是，花里胡哨的，呵呵呵呵...”

“哦。”任飘渺回头继续走，剑无极长出一口气，魂已经吓丢了一半。

“所以你要搬什么器材？”

转移话题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不是我的，帮千雪搬的。”

“哦...我就说，你怎么可能...”剑无极突然醒悟，“不对！你答应的你去搬啊，凭什么叫我啊！”

搬完十几张跳高床垫，一筐铅球，不知多少个沙袋以后，剑无极瘫在草坪上累得半死。早知道这家伙真的动也不动全部交给自己，那真的死也不来，一看到他就开跑。

今天的天蓝得有些像油画。剑无极顺过些气来把手垫在脑袋后面，有两朵云很慢很慢地在飘，像定格的动画，一放松下来他忽然觉得有些困。

一滴冰水落在他额头上，他昏昏欲睡的神经当场清醒，一把撑起身体来，“下雨了？！”

任飘渺毫无表情地递过雪糕，他接过来，愤怒中带着十成无语。

“你连句‘辛苦了’也不会说吗？就这就把我打发了？”

一口咬下去，巧克力脆皮在接触的瞬间就开始融化，甜味在口腔迸发，“你也太抠门了吧，我这都第几次当你免费劳工了。”

任飘渺静静看着他，他的脸晒得有些微红，巧克力在他嘴角留下一点痕迹。

“你想要报酬？”

“别说得这么直接嘛。但是你好歹是知名教授，哪能用个雪糕就付账了，是不是？”

“也是。”

他意外地干脆，剑无极也愣了一下。

“那？”咬下最后一口，雪糕棒叼在嘴里，他已经在想怎么敲他一笔。

“等等。”任飘渺忽然走近两步，近近站在他面前。

“你干嘛...？”好像是错觉，已经落山的太阳好像还在继续烧着，在他脸上肆无忌惮添着颜色。

任飘渺眼神移到他嘴上，深深地看了一眼，剑无极被看得动也不敢动。

“你说得对，一个确实不够，那就两个吧。”任飘渺转身离开，“哦对了，器材下周三还要搬一次。”

“什么玩意儿？？？”剑无极冲着无情无义的背影大喊，任飘渺只留给他孤零零的一根雪糕棒。

他拿下来一看。

中奖了，再来一根。

“所以他请你吃了雪糕？”

神蛊温皇今天穿了件领口刺绣的衬衣，解开了袖口的扣子，挽了一些起来方便调酒。

“嗯......与其说他请我，不如说我是廉价劳动力吧。”他又开始那无所适从的紧张，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又走进来，又坐在这里，又面对这个人。

“冰淇淋也可以调酒的。”温皇倒了半杯百利甜，往里面加了一球巧克力冰，“尝尝看。”

温皇太过自如，太过游刃有余，显得他越发局促，浅浅尝了一口，和以前的酒不同，有些几乎尝不出酒味的甜。

“还不错，对吧？”他自信自己的手艺绝不会差，就像自信剑无极的心思在他眼里都像眼前的冰块一样透明。

“嗯，很甜，都要尝不出是酒了。”剑无极礼貌地笑笑，巧克力的味道让他心情稳下来一些。

任飘渺，他希望自己想的只有任飘渺。

“今天还是继续？”温皇再次绑起头发，方便他想起另一个人。

“嗯......”剑无极把杯子在手中握紧，鼓了鼓勇气，“要放暑假了，我想毕业前搞定。”

“OK。”温皇放下量杯腾出双手，“那想从哪里开始？”

“我不知道...”剑无极发现自己不敢看温皇的心情，就像任飘渺认真起来的时候，自己不敢看他一样，甚至回答不起对方的话，就想马上逃跑了。

“上次那个，你回去想过了吗？”

被引燃的或许不只是尴尬和难堪，还有摇摆不定的心乱。

“嗯。”

剑无极声音低低沉沉，还想再说些什么，又百口莫辩。来学如何讨人喜欢，什么追人技巧，已经是无计可施的荒谬，现在这副动了真心的样子，更让自己不齿。如果温皇知道自己有假戏真做的心思，只怕也会看不起的，如果任飘渺知道......

他心里泛上一阵酸涩，挣扎更甚，“算了，我今天还是先回去了。”

刚要起身却被神蛊温皇一手按了回来。

“欸，不急。你可是给了钱的，现在走也不会退，还是说...”他刻意停顿，“你怕了？”

“就当我是怕了吧...”吞咽下还带着冰凉甜味的唾液，剑无极慌不择路。

“怕什么？”温皇几乎临在他身上，俯身给他不能不面对的威压，“怕他，还是怕我？”

“唔...”

这个吻比上次激烈得多，温皇将他后颈紧紧按住，狠狠禁锢在自己唇上。剑无极毫无作用的扭动给这个姿势更增旖旎暗昧，意识到此刻的微妙，他心里对自己的恨越来越浓重。

“下次见面，你就这样对他。”温皇的唇仍贴着，牵连着两个人的唾液，“要他不能拒绝你......”

剑无极被亲得头脑发昏，又要再次深陷进去的时候，听到他说。

“不想拒绝你。”

这几个字给他当头棒喝。

不想拒绝，自己现在，是不是就是这四个字？

在向他学着这样的事，可又怎么用这样的心情去吻上任飘渺的唇？

一瞬的电光在他脑子里打出一道幡然醒悟：自己同时亵渎了两个人。

他猛地反抗，推出距离，喘着还不均匀的气息仓惶道：“对不起，我，我不学了...”

几乎是逃跑着回了寝室，他径直跳上床用被子蒙住脑袋。

“剑无极？你没事吧？”银燕看他样子不太对，有些担心，“这么热的天你干嘛捂那么严实？”

剑无极在被子里摇摇头，外面也看不见，说话间银燕就要上手来扯他的被子。幸好被戮世摩罗一手拦住。

“唉我不解风情的小弟，他这一看就是为情所困，你又不是不知道，干嘛去揭人伤疤，哦不是，揭人被子。”

“可他...”银燕还想说话，被戮世摩罗拖着直接出了门，留剑无极一个人闷在被子里。

过了好久，他一直没动，直到一声嘀嘀——

枕头下手机短促响了一声，他才给自己一点呼吸的空间，看到屏幕上的字，又瞬间凝结了。

「还好吗？我吓到你了？」

发信人，神蛊温皇。

剑无极愣愣，愣愣看了很久，鬼使神差又坚定地打下三个字，然后删除，拉黑，不再留一点念想，一点可能。再把全身藏进被子里，他忍不住心酸，默默呢喃那划上沉重结束的三个字。

「对不起」

低迷了两天，被戮世摩罗消遣无数次，他想，也是，神蛊温皇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道什么歉。说什么对不起，搞得多苦情似的，不过跟自己控制不住的心动一样，一厢情愿又卑鄙无耻。

第一句是生涩的‘你好’，最后一句甚至来不及说再见。不过算了，算了，就这样也好......也好吧。再这样下去，他真要被撕成两半，恨自己到无路可走了。

那一边不再见了，这一边却还要见。

周三上完课，剑无极心情复杂地去操场，任飘渺已经在那里等他。这次异常顺利，他一句话也没多说，只是默默搬完了器材。任飘渺也不多说话，就像平时一样。

坐在刚堆好的跳高垫上休息，剑无极撩起衣摆擦了擦额上的汗，一言不发地垂着头。任飘渺拉上器材室的门，靠着发问：“毕业了你有什么打算？”

剑无极不抬头，只想了会儿，小声说：“还没想好，先找实习吧。”

“不想留校？”

原本是想的。只是这念头在两天内清零了。

“嗯，不了。”

“为什么？”

他今天怎么意外的话多，又怎么有兴趣关心起自己来了。剑无极不想多想，他觉得目前自己最切忌的就是胡思乱想，不敢随便接每一句话，只好随便岔开话题。

“没什么。说起来这些东西干嘛搬出去又搬进来，而且他们体育部自己没人吗？”

“怎么，不想干了？”任飘渺不回答这份专门给他找的苦差，只轻描淡写反问。

“我哪这么说过？这不是都帮你搬了，等我毕业溜了，你就找其他人祸害去吧。”他故作无所谓，其实心里已经灌满了100%浓缩冰美式，又冷又苦，还要强装没事。

“也是，反正比你听话的多的是。”

任飘渺理了理袖子，冷眼下瞰。剑无极反而抬起了一直垂着的头。

“不愧是冷面无情任大教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免费劳动力用着挺爽的吧？”

他不懂，自己辛苦忍了这么久，只有最多几天了，这个人为什么要一直在他神经上扎刺？为什么他几句话就能逼得自己忍无可忍？他也不懂再这么说下去，还能怎么收场，但是他望到那张不屑一顾的脸，就无法再思考这些。

“多的是？有道理，你要谁都行，像我这样的用完就扔不用可惜，是吧。”

“发疯？”任飘渺依然淡定，“不是你自己说让我找别人祸害。”

“我让你找你就找？”剑无极一下站起身来，头发上的汗还没干，晃了一滴打在他鼻尖。

所有情绪积压在这个时刻，他知道理亏，甚至对他有更多，更多......他从来不曾明白，只有自己辗转反侧，从怦然心动忐忑不安到烦闷不堪痛定思痛的纠结。

他想逃避，想不动声色地按捺，然后离开。他以为这是现在唯一能周全一切的办法。

却被任飘渺几句话引爆，再收不回去了。

来不及洗的手揪住一丝不苟的衣领，“任教授什么时候这么听话？”

弄乱、破坏他的疏离，让剑无极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那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

任飘渺冷冷看着他，没有被他突如其来的莽撞染上一丝慌乱。剑无极看着这双处变不惊到令他生气的眼睛，手上攥得更紧。

「下次见面，你就这样对他」

是应该这么对他，早应该这么对他。

至少不用，在被别人吻到心心念念难以忘记以后，才想起这么做。

他仍没有学会神蛊温皇的一星半点，只知道带着一腔单纯到近乎发泄的情欲去吻。

生涩，野蛮，无理可讲，也无法收场。他不知道怎么撬开那张嘴唇，也知道这行为到自己身上就不再动人，只怕只有让人排斥的鲁莽。

但他刻意抛却理智，只去侵占。他要把所有乱麻，斩在这个吻下。

这样一来，舍不得走的，也非走不可了。

他错误估计的事多到这样单纯的脑壳在往后好几个月都回不过神。

被任飘渺一只手就扯开，压倒在垫子上，他才忽然发现。

这两个人之间的确该有一个人惊慌无措，很显然，不会是任飘渺。

“你胆子不小，剑无极。”

他这时才开始有些怕，强打的勇气潮落般猛退，不是因为感觉那张嘴里随时会说出‘还有几天，不想毕业了是吗？’，更因为，任飘渺现在的眼神。

他真的生气了。

他想站起来逃走，逃离这太难以面对的局面，却被按得死死，甚至眼睛也不允许闪躲。

被巨大压力逼迫到脑筋停止运转，他轻轻叹气，放弃一切般低低开口。

“对不起...”

任飘渺将他按得更紧，逼近到剑无极无法呼吸。

“你要说的是这三个字？”

剑无极失语，他原应该连那三个字都说不出口，现在听着这意义不明的质问，更说不出一个字来。想逃也不可能，想再道歉也毫无情由。

他要被任飘渺的气势压死了。

厚实的垫子像要把他吞没了，任飘渺在上面将他压进无边深海。

“你好好想想，该说的是什么。”

“什么...”剑无极无措开口，却被马上打断。

“别说其他废话。”

这神经病又不讲道理......他在心里暗暗习惯性地顶嘴，转瞬忘了自己先对人无礼才导致这个局面。

“剑无极。”任飘渺扯着他宽松的T恤领口，将他从被淹没的柔软中扯回来一点，“要我教你？”

“教什么...唔！”

再次被打断，是他意想不到的方式。

说废话原来有这样的效果，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说！

不对，不是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时候。熟悉的感觉漫上唇角，渗进口腔，熟悉的沉醉，沉沦，让他一时恍惚。

“任...”他绵绵开口，被任飘渺吻到说不了话。

“好好学。”

剑无极睁了睁眼睛，想不起这句话为什么也这样熟悉，但这个吻不给他一点理智，一点分心的空间，只有把一切想问想说想不通的留到来日方长。

任飘渺要想的也很多。

比如以后怎么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在牛郎店里。

手机在最没空去管的时候震动两下，他不用看也知道是什么。

「任教授，事情成了记得给我加学分。」

戮世摩罗咬着雪糕，心情惬意地回寝室。银燕见这一脸坏笑，傻愣愣地问：“咋了？你笑啥？”

“没什么，有人请吃雪糕而已。”他一手把手机扔床上，知道不会有回复。

“啊呀，中奖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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