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07 曲情‧雲心1~3，5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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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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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樓主發表於: 2005-06-18 10:30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9.07 曲情‧雲心1~3，5F

<一>

在江南，只要提到陽家莊便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素有「江南第一莊」之稱，而當家主子陽雲雁也成了家喻戶曉的傳奇人物。

陽雲雁一手建了精緻豪華的陽家莊、娶妻納妾享盡齊人之福，可以看出來他的膽識過人、雄才大略、英俊瀟灑！

今日是陽雲雁的三十壽辰，他大開陽家莊之門，整個陽家莊四處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宴席百桌，祝壽的人絡繹不絕，將庭院擠得水洩不通。

「謝謝各位，請盡情享受今晚的美食。」陽雲雁樂得閤不攏嘴、心滿意足，忙著敬酒謝客。

「爹爹！」

幾聲稚嫩的聲音傳來，陽雲雁漾開了慈愛的笑容。「邵華、翔離、碧湖、碧漪、月，都過來坐在爹爹身邊。」

五個小男孩聽話的圍繞著陽雲雁坐，爭著說出母親教他們的吉祥話向父親祝壽。

這五個兒子是陽雲雁最大的驕傲，他們分別由正室與三位侍妾所生，卻恰巧在同一年出生。在一年內得到五個兒子叫陽雲雁樂了好久，也想了好多天，才幫孩子們命名。

今年他們已滿七歲，十年後不知要迷死多少的姑娘家了！

只可惜……由正室所生的月，他從小體弱多病，不知能活多久年？

「今天爹爹很開心，有那麼多人來祝壽，又有你們這五個乖孩子，過幾年你們就可以陪爹爹喝酒、下棋、騎馬、比劍了，呵呵！」陽雲雁笑著飲乾一杯酒，然後由懷中掏出一只袋子。

「爹要送你們禮物，這是我託人尋來的，可要好好的佩帶著不可弄丟了。」

「夫君，今天是你的壽誕，並非孩子們的壽誕，怎麼反而由你送孩子們禮物呢？」正室仙娘和三位侍妾羽姬、毓妃、夢兒異口同聲笑著說，慈愛的撫了撫各自的兒子的頭髮。

「有什麼關係？只要我開心、孩子們開心就好。」

五個兒子是在龍年出生的，因此陽雲雁便差人找到五件龍紋珮飾，他將血玉的紅龍、琥珀的黃龍、黑曜石的黑龍、翡翠的綠龍、水晶的白龍分別掛在陽邵華、陽翔離、陽碧湖、陽碧漪、陽月的脖子上，看著兒子們興奮的模樣，當父親的自然更開懷。

壽宴熱鬧的進行著，每個人都開心的大快朵頤，都以能成為陽家莊賓客為榮。

「啊！我的肚子好痛！」

突兀的叫聲響起，一個大漢丟開筷子痛苦的抱著肚子呻吟，其他人納悶的正想一探究竟，此時肚子痛卻像是傳染病擴散開來，哀叫的人一變十，十成百。

「怎麼回事？」

陽雲雁震驚的看著倒地哀號的眾人，心頭感到了莫名萬分之餘，正興起一股不祥之感，他突覺下腹一陣絞痛，額頭跟著冒出冷汗。

這劇痛來得突然，恐怕不是食物不新鮮。

他心中正暗自叫糟，抬頭瞥見一名老婦走到他面前。

「是食物不新鮮？還是妳下的毒手嗎？如果是妳下的毒手，究竟是誰派妳來的？」

一陣陰笑沉沉的響起，直直敲入陽雲雁的耳裡，讓他的不安急速往上攀升。

「這不是食物不新鮮，是我下的毒手，無人派我來，是我要他們的命，而現在他們已經死了！」

要他們的命？！

「妳究竟是誰？」

眼睛裡看著是參加他壽誕的眾人的死，而他的妻妾們也都癱軟在地上喘氣，一顆顆冷汗流下額際，他知道這回劫難難逃了。

陽雲雁看了眼嚇得縮在牆邊的五個孩子，看他們的模樣應該沒有中毒，這或許是他唯一感到慶幸的。

「你該不會忘了我吧？」老婦怖滿皺紋的嘴角揚起一抹邪惡的笑容，伸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變成一個面貌妖豔的美麗女子。

陽雲雁驚愕的瞪著她。

他沒想到是她，也沒想到事隔多年她會出現，更沒想到她會如此狠心，就算要他的命也不該禍及眾人死！

「煙兒姑娘……」

「沒想到陽先生還記得賀蘭煙兒，真是我的福氣呀！在你享受齊人之福，可還記得我這可憐的弟弟賀蘭旭日？」賀蘭煙兒一步步逼近，眼裡盡是恨意。

十年了！她的弟弟的一切全毀在他手裡，當初她弟弟將他的真情毫無保留奉獻給他，結果換來他的無情拋棄。這十年當她弟弟日日夜夜困在痛苦中掙扎時，那位薄情郎卻是左擁右抱的舒服過日子！

叫她如何能吞下這口氣？

她要將他帶走！她要他這輩子別想他跟他的家人團圓！

「哼！可憐的弟弟？當初就是妳口中可憐的弟弟硬將我跟我的未婚妻分開，讓我未婚妻另嫁他人，更在父母面前強佔我，害我父母因此事而死，還將我當成他的禁臠，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離開，這就是妳口中可憐的弟弟？我看是狠毒的無情人！」

「那又如何？我弟弟要的人，有他要不到嗎？」賀蘭煙兒的臉變得猙獰，誰能忍受自己的弟弟被他心中所愛的人形容是那種破壞他人婚姻、硬是強奪他人的人？或許我弟弟是過分點，但她無法忍受這句話是出自弟弟心中所愛的人的口中。

「好！好一個陽雲雁！我就讓你看看我們姐弟的狠毒。」她恨紅了眼，伸手揪起倒在地上呻吟的的羽姬。

「羽姬！」

「夫君……救我……」

「妳快放了她，我任由妳處置。」陽雲雁咬牙切齒的說，雖說當初他有賀蘭旭日親自教授武藝，所以他才可以建了陽家莊，但賀蘭煙兒的實力之強，是自己無法比的，再加上自己現在一點力道也使不上來，而且也沒有人可以幫他，因為可以幫的人都死了！

「怎麼？忍不得你的妻子？只可惜我不會讓她活著，還會殺了她替我弟弟消氣！」話一說完，賀蘭煙兒邪邪一笑，手勁一使，捏斷了羽姬的頸子，她連一聲哀號都來不及發出便斷氣了。

「羽姬！」

「娘親！娘親！」陽邵華驚駭的瞧著娘親倒地不起，雖然不清楚發生何事，但他知道娘親不會起來了，拔腿衝向前想靠近娘親，卻被陽雲雁緊緊抱住。

「邵華，別……別過去。」

「嗚……娘她……」都是眼前可惡的女人害的！他氣抖著身子，卻只能在父親的懷裡嚎啕大哭。

賀蘭煙兒看了陽邵華，眼中只有算計，她轉身迎視向陽雲雁的眼神，沒有錯過他眼裡的憤恨與指責。他撐起身體，努力聚集內力，卻引來她一串邪魅的笑聲。

「你該感謝我沒有殺死你的兒子，你知道你中了什麼毒嗎？是斷功散啊！不出一個時辰便會散失武功。」

「妳……」陽雲雁猛地咳出一口血，鮮紅的血液順著他的嘴角滴到衣衫上。

「爹！」

難怪他會全身無力，沒想到天要亡我，我到頭來還是要回去那裡！

賀蘭煙兒聚滿殺氣，她凌厲的出招，毫無留情殺死陽雲雁的正室和兩位侍妾。

霎時，整個陽家莊瀰漫死亡的氣息和孩子的哭泣聲，五個孩子哭鬧成一團，陽雲雁忍下心中的痛苦，推著他們逃命去。

「別想逃，我可以不殺！但你們必須跟我回去！」

「妳要他們當人質，好叫我去安撫妳弟弟嗎？」

「沒錯！我可以不讓他們死，但他們和你必須跟我回去！」賀蘭煙兒一掌打向踉蹌奔跑的陽月，但陽雲雁迅速移身擋在她身前，那一掌硬生生打在他身上。

他痛得眼前一黑差點昏倒，卻勉強撐著，依然擋住賀蘭煙兒的去路。

「如……霜……」他的喚聲讓小女孩停下腳步，她倉皇的看著主人的背影。

「我拜託妳，至少……守住陽家一個子嗣……快逃，絕不要回頭……」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主人要交代她這種事？

白如霜心裡雖覺困惑，但她不敢拖延，慌亂中她拉住陽月的手臂便拼命往前跑。她會乖乖遵照主人的交代，所以她絕不會鬆手。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放棄嗎？那是不可能的！」

「放了他們……我跟妳走！」他只希望她能念在以前他曾救了賀蘭旭日的性命上放了他的孩子。他感到自己的功力漸漸地失去，他痛得整個人快炸掉，卻依然頑強的立在她身前。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十年了，旭日他都在等你回來，就那麼癡癡的盼望你，結果呢？你絲毫沒有惦記著旭日，你可知旭日被怨恨折磨得快發瘋？」

「對不……起」陽雲雁閉上眼痛苦的喘息，卻感到腹部一陣疼痛，他愕然的睜開眼，賀蘭煙兒早已將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煙……煙兒？！」她真的想捉到他的兒子，不惜打昏我……

「我可不想要你的對不起，我想要的是旭日開心的笑容……」

賀蘭煙兒打昏陽雲雁，他往前倒入她的雙臂中，她抱著他的身體跌坐在地……邪笑看著陽雲雁的慘白的面容上。

她當機立斷站起，朝那群奮力奔跑的小小身影追了過去。

白如霜上氣不接下氣的跑著，她拉著身後的人躲進花叢後的小洞，剛好夠容納他們兩個，她喘吁吁的抬頭看，才發現自己拉住的人就是陽月。

「如霜姐姐……」

「噓！」白如霜連忙捂住他的嘴，不準他發出聲音任何聲響，陽月則緊緊抱著她顫抖個不停。

另外四個少爺不知有沒有逃開？白如霜本來就想出去看看，但她一想到主人的叮嚀就不敢妄動，她必須保住陽家的子嗣。

在狹小的洞裡她與陽月抖成一團，他們的生活一直都無憂無慮，現在陽家突然遭遇這種變故，在他們小小的心靈裡除了害怕就沒別的了。

另一邊，陽碧湖、陽碧漪、陽翔離慌慌張張的爬上停在莊外的馬車裡想躲起來，但馬卻被賀蘭煙兒疾飛而出的氣勢嚇到，揚蹄不安的嘶鳴著，然後狂奔。

「哇！」

「翔離(二哥)！抓緊！」馬車劇烈震動著，陽碧湖、陽碧漪兩人雙手緊緊抓住車柱，擔憂的朝著馬尾的二哥叫著。

陽翔離嚇得兩眼泛紅，他試圖抓緊車子，但此時車輪突然撞上石塊，馬車一個劇烈彈跳，沒找牢的他就這麼被摔下馬車。

「翔離(二哥)！」

陽碧湖、陽碧漪同時驚呼一聲，但他們不知道該怎麼停下馬車，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載離。

「可惡的小鬼！都躲哪裡去了？」賀蘭煙兒四處尋找著。

不遠處的樹叢發出一陣聲音，她眼一瞇，身形一晃便來到樹叢前。躲在樹後的陽邵華察覺她的來到，連忙起身要逃。

「哼！想逃哪去？」賀蘭煙兒由後捉住他的手，毫無留情的挑斷他的手筋。

「哇──」

悽厲的哀號聲在彌漫死亡氣息的陽家莊的夜裡聽起來更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過了多少，白如霜終於提起勇氣爬出洞口，她拉著陽月的手走到陽家莊的庭院。

觸目所及只見一片凌亂與死寂，地上躺著陽雲雁的賓客們和他的妻妾們的屍體，但不見陽雲雁和另外四名少爺。

面對這淒慘的景況，白如霜和陽月只能跪地哀號。而江南第一莊就在一夕之間化為過往雲煙，讓人無盡的欷吁。

[ 此貼被隨遇而安在2005-09-08 13:4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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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富:0 (by 隨遇而安) | 理由: 樓層前面要記得加上標點符號唷！（我替你修改好，下次別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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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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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48)

1樓發表於: 2005-06-21 06: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哇！可真是細說從頭
居然從白如霜開始講起啊！
我猜…那位陽月該不會是佾雲吧？！
直覺呢！因為他身體不好啊
滿多同人文中都會說佾雲常常吐血…（啊！不是我說的，別打我啊！）
至於那位邵華，我猜是韶雲呢！
不過，人家最愛的曲曲怎麼還沒出現呢？？
不曉得這篇說的是雲門之情還是佾曲？韶曲？

士為知己者死，知己者若不可得，士豈能不是士？　＊　▁▂●▁　。　◢◣﹏◥◣　　Φ
女為悅己者容，悅己者焉能強求？美麗仍自美麗。　☆　‧ 　　▁卅卅▁█＿＿∣▁卅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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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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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2樓發表於: 2005-06-21 06:5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ｔｏ　浮萍
佾雲會吐血是事實
非是同人裏頭所演變的
妳有所誤解了吧
我想

是說
我如同浮萍般
期待後續
很想明瞭到底誰才是主角兒啊

一開始的設定
挺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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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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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5-06-21 09:0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浮萍
陽月是佾雲沒有錯！
奇怪.....
為什麼我姐姐就沒有猜對咧？
倒是其他人猜對的機率比較大！
可是.....為什麼有人會猜邵華是韶雲咧？
我在這裡說明一下，
邵華絕對不是韶雲！
因為他的手筋被挑斷了，
這輩子無法練武的。
除了陽月之外，
其餘都不是雲門的人。
其他四個有他們的人生，
不過他們到最後會團圓的！
這篇是曲佾文，
只不過佾雲第一個愛上的人不是曲雲，
而‧是‧白‧如‧霜！
不要怪我這樣寫，
我只是想滿足我小小的心願。
TO 風逝
謝謝！
一開始我也掙扎了很久，
才決定佾雲跟白如霜是怎麼認識，
而佾雲又怎麼進雲門的~~
主角？
就是曲雲跟佾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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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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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5-07-27 14: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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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情‧雲心2

<二>

「滾出去！」

怒罵聲由客棧內傳來，隨即一個纖弱的身子便被推了出來跌坐在地上，路人一臉好奇的觀看著，卻沒有人肯出面幫忙。

「呀！好痛！」

「如霜姐姐！妳要不要緊？」原本站在外頭等候的男孩一看見姐姐被扔出來，連忙上前扶起她。

「沒關係，如霜不疼、不疼。」白如霜出言安慰著，但她的小臉卻擰成一團，手心被石子磨破了皮，痛死了，可是為了不讓月擔心，只好裝作沒事。

「我警告你們，不准再來！」客棧的掌櫃又拉開嗓子叫罵著，一點憐憫心也沒有。

「大叔，求你給月一碗飯吃，我身上有銀兩，不會白吃的。」白如霜軟聲哀求著。

「你們兩個瘟神給我走遠點！我可不想惹禍上身。上個月到你們陽家莊作客的人，都已經死了啦！也不知你們那老子做了什麼事竟惹來殺身之禍，還連累去參加宴會的客人，如果我跟你們主僕有所牽連，搞不好下一個被殺的就是我啦！有銀兩又怎麼樣？比不上性命重要啦！」

不只是掌櫃這麼想，圍觀的群眾也都是一樣的眼神，將他們當瘟神看，因為那一夜的事太令人驚駭了，所以只要見到陽家莊的孩子，不但沒人覺得同情反而感到刺眼，巴不得將他們趕出鎮上。

「如霜姐姐，我們走吧！」陽月他靜靜地聽著周遭的冷言冷語，然後陽月拉起白如霜走離這裡，他才不要去求那些冷血、忘恩負義的人！

「月，等會我們到河邊，我抓魚給你吃，好不好？」

這一個月來，他們不斷打探陽雲雁、陽邵華、陽翔離、陽碧湖、陽碧漪的消息，卻什麼也探聽不到，他們五人就像從空氣中蒸發掉了一般，叫陽月和白如霜沮喪不已，更何況這些日子他們倆嚐盡人們的嘲諷與排斥，或許真的只有離開這裡，否則難保他們不會餓死。

兩人一路到小河邊，陽月和白如霜伏在岸邊喝著水解渴，而白如霜喝完水就準備下河抓魚了。

「小心點，如霜姐姐。」

「別小看我，主人曾經教過我如何泅水，等會我就抓條肥魚給月吃。」她笑得稚氣，天真的以為自己抓魚很簡單。

河水清澈見底，白如霜開心極了，因為有好多好多的魚，待會肯定可以讓陽月開懷的飽餐一頓。

但忙了一陣子，她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困難度。明明魚就在她眼前游著，可是她卻抓不到。

「可惡！別跑呀！」白如霜懊惱的說著，然後試著潛入水裡卻依然兩手空空。

小口喘著氣，她失望的爬上岸，沮喪的走回月身邊，「我太笨了，抓不到魚，對不起……」

這時陽月的肚子傳來咕嚕聲響，聽在白如霜耳裡頓時引起她的愧疚、疼惜。

她想起了主人的交代，不但沒辦法照顧陽月，還落得三餐不繼、露宿街頭，如果主人知道了，一定對她很失望。

她好沒用呀！

「月……」

她難過的紅了眼眶，一把抱住男孩哭了起來。

強忍多時的情緒終於崩潰，她也不過是個八歲娃兒，面對主人家裡的劇變、親人的喪生，她得扛負起照顧、保護陽家的子嗣──陽月的責任，心裡的傷痛一直不敢發洩，直到現在。

「如霜姐姐……」感受到她在哭泣，陽月也難過的掉下淚水。自從娘親被殺、爹親及兄長們失蹤後，他小小的心靈裡埋下了無盡的恨意。

恨那妖女殺了娘親、害爹親及兄長們失蹤！恨老天讓他們姐弟無依無靠的流浪！每每想到這，就讓他恨不得將妖女給殺死。而如霜姐姐總是在一旁陪伴、安慰著他，他以為如霜姐姐很堅強的，她不會懦弱的哭泣，現在才知她也是需要被安慰。

他立即抹乾眼淚，安慰道：「如霜姐姐不要哭，由我下去抓魚吧，或許我會抓到魚的。等我們吃飽了，肚裡的貪吃蟲就不會再聒噪了。」

「月……」

陽月提起精神往河裡走去，他不要如霜姐姐掉眼淚、現在他只想要保護如霜姐姐，如果我可能抓到魚的話，她或許……不！她一定會開心地笑。為了能抓住魚，他往何河中深水處游去，伸出手不斷的亂抓，終於讓他抓住幾條魚。

「抓住了、抓到了！」他興奮的浮出水面對著在岸邊的白如霜大叫著，稚氣的臉上滿是驕傲。

白如霜看著他朝岸邊游，但沒一會兒卻見他小小的身影又沒入河水裡。

「月？！」

「啊！好痛呀！我的腳……」他在水裡浮沉掙扎著，小腿抽筋讓他疼得無法游回岸邊。

「月！」白如霜一急，趕緊下水往月的方向游去，壓根忘了以她的力量，可以將陽月帶上岸邊嗎？

「如霜姐姐……」掙扎的手沉入了水中，她驚駭的瞪大了眼，心頭湧入前所未有的恐懼。

「月！你在哪裡？別嚇我啊！」她著急的往前游，「別丟下我一個人！月，我只剩下你呀！」一個不小心，她整個人便沒入水中。

她要死了嗎？

也好……反正每個人都離開她了，只剩下她一個人又有什麼意思呢？

閉上眼，她感覺水淹進了口鼻，奪走所有的空氣。

好痛苦……她不能呼吸了！真的好痛苦！

「咳！咳……」

原本窒息的痛苦消失了，她被水嗆得直咳卻感覺到空氣重回她的肺腔，她貪婪的吸取，過了片刻，她的呼吸才漸漸緩和。

她沒死嗎？

納悶的睜開眼，一個模糊的高大身影籠罩在身前，還來不及看清救命恩人的長相，她急忙伸出手指著河。

「救……救……月……」

那人看了河面一眼，先將虛弱的白如霜抱上岸，然後轉身飛縱入河裡。待他再次上岸時，懷中多了一個孩子。

「月……」看著他動也不動的閉上眼，白如霜心口一揪，害怕的扯著他的身子叫著。

她是真的害怕，一次的慘劇已經夠了，她不要再面對一次，她不要孤零零的一個人。

「別緊張，他還有氣息。」

聞言，白如霜如釋重負，連忙跪地磕頭道謝。如果不是這位大叔，她和陽月就得去見閻王了。

「小妹妹，妳別磕了，趕快把濕衣服換下來免得染上風寒。」他伸手扶起白如霜，然後轉頭對著坐在樹下閒閒納涼的孩童叫道：「曲雲，拿一套遊雲和你的乾淨衣服給她、還有我懷中這個小子換上。」

「喔。」他應了一聲，走回馬車上拿出兩件衣服。

「曲雲，你拿我的衣服和你的衣服做什麼？」一個小小的頭顱由簾裡探出，噘著唇瓣的問道。

「別吵，是師父要的。」

聽到是師父要的，小男孩閉嘴不再出聲。師父的脾氣他太清楚，即使他受韶雲的寵愛也懂得看臉色，所以他只敢在韶雲面前耍賴，對於師父他可是忌憚極了。

「師父，人已經救起了，我們可以趕路了吧？」幫白如霜換上衣服，曲雲轉頭看向師父催促著，卻見他一掌抵在陽月背後，以內力逼出他喝下的河水。

「咳！」

「小子，只差一步你就要見閻王了。」

陽月悠悠轉醒，當他意識還是昏眩不清時，那杵在面前的高大身影讓他起了錯覺，想也沒想，他撲入他懷中激動的哽咽起來。

「爹親……」

爹親？

古青雲眉一皺，輕輕的想推開他卻被抱得更緊。

「我好想您啊……爹親！您不要月了是不是？我和如霜姐姐到處被人欺負，您知不知道？爹親，您回來呀！月好想好想您……」陽月在他懷裡哭的唏哩嘩啦。這一個月來的孤苦無依讓他受不了了，他多渴望回到爹娘身邊，再享受溫暖的親情。

「月，他不是主人。」白如霜連忙拉開他，深怕他的無禮惹來恩人的不悅。

「不是爹親？」陽月吸了吸鼻子，仔細一看，才發現真的認錯人了。

是呀！爹親已經失蹤了，怎麼可能再出現他面前？

「大叔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多虧了大叔我們才沒有溺死。」

看著這兩主僕這麼有禮貌，古青雲猜測他們是出自名門，又想起方才陽月抱著他把他當父親的模樣叫他心疼，看來這兩主僕是孤苦零丁的。低頭看了看陽月的臉蛋和身體，嗯……清秀端正、資質不錯，是個練劍的奇才，只可惜身體太弱，想來長大後必然也是俊秀非凡的奇才，他不禁在心中打主意。

「師父！」看出了師父的心思，曲雲連忙出聲制止，卻已來不及。

「你叫月是吧？你剛剛叫我一聲爹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那麼大叔就收你當徒弟，好嗎？」他只有六個不一樣資質的徒弟，心裡一直渴望有個練劍奇才的徒弟，如今他救了這孩子，看來他們的確有緣分，何況他真的是越來越喜歡陽月。

「啊？」陽月張大了眼看著眼前這善心的大叔。

大叔要收他當徒弟？這麼一來……他跟如霜姐姐又有家了！而且他和如霜姐姐就有飯吃了，不必再受人欺負了。

一想到這，陽月欣喜的笑了出來，連忙開口叫了幾聲師父，聽得古青雲開心不已。

一股落寞襲上心頭，白如霜愣愣的看著他們。陽月認了師父，那是不是表示他們主僕要分開了？

她終究是一個人了。

但，這也挺好的，起碼陽月有人照顧了，不必跟著她四處流浪、居無定所。

是該為他感到慶幸，只是……她自己怎麼辦？她捨不得與他分開呀！他是她僅剩的希望了，失去了他，往後該怎麼過？

「曲雲，你過來。」古青雲笑著喚來徒弟，介紹給新徒弟認識。「以後他就是你同門師兄弟了，知不知道？」

陽月聰慧的點了點頭，甜甜的叫著：「師兄。」

原本不高興師父擅自收入新徒弟的曲雲，在看了陽月清秀的臉蛋和甜甜的笑臉後不禁軟化了。

也罷，就當幫他們找個伴吧！

一臉欣喜的陽月轉頭看了白如霜一眼，卻發現她僵愣站在一邊，他一把拉過她，將她帶到古青雲、曲雲師徒面前。

「如霜姐姐，妳發什麼呆呀？快喊師父、師兄呀！」他理所當然的說著，絲毫沒有想到其他的事。

白如霜怯怯的望了古青雲一眼，方才大叔只說要月做他徒弟，又沒有提到她。

在古青雲開口說話前，曲雲已先一步出聲。

「師父，別忘了雲門是不收女徒弟的。」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了，她不受歡迎！

雖然心裡難過，但白如霜還是跪下央求道：「請大叔好好照顧月，我白如霜會一輩子記得您的大恩大德。」

「如霜姐姐？」

怎麼回事？陽月疑惑的看著她難過的模樣，想了一會兒，他終於恍然大悟。

「我不跟如霜姐姐分開！她到哪我就到哪。」她緊緊揪著她的衣袖，語氣堅決的說。

如果要他們姐弟分隔兩地，那他寧可不認這個師父了。

「月，別任性了。」這一個月來，他們三餐不繼，兩個人瘦了一大圈，如今有人肯收留他，他應該要把握機會，怎能因為她而失去這機會呢？

白如霜想推開他，他反而緊緊抱著她，她的心驀然一酸。她的月呵！捨不得離開她吧？她又何嘗不是呢？

「好了，雲門以前雖然主張不收女徒弟，但雲門現在可以打破這規定，我就收妳做徒弟吧！」古青雲開口說話了，看著兩人感情如此深厚，他感動極了，又怎會忍心拆散他們呢？

他的決定讓曲雲心生不悅，但他沒有反駁，因為他深知師父的決定是不容許他人隨意更改的。

「這倒好，撿了兩個麻煩，希望以後不會有麻煩。」

「師兄，你放心吧！月很乖，不會是麻煩。我也不會讓你們操心，我甚至可以當你們的丫頭。」白如霜急切的保證。她敏感聰穎，怎麼聽不出曲雲的排斥？

「夠了！」古青雲臉色一沉，目光直視著曲雲，「別再說了，從現在起，月和如霜是我新收的徒弟。」

曲雲輕咬下唇，轉身走回馬車。

這是一個既定的事實，他改變不了。

「曲雲，你和師父剛剛在外邊吵什麼？」遊雲懶懶的打了個呵欠。

「沒什麼，只是以後我們多了一個師弟、一個師妹。」曲雲語氣淡然的回答。

※※※※

黃昏時分，古青雲找了一間客棧歇宿，晚飯過後，白如霜便到澡堂沐浴。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的沐浴了，浸在熱騰騰的水裡真是舒服。

白如霜開懷的笑著，卻見一個小小的身子跳進浴桶內，濺起水花，潑溼了她的髮。

「月。」

「好熱的水！真好！」陽月笑著，一面調皮的用雙手朝她潑水。

「月，別鬧了。」

「我好開心喔！如霜姐姐，我們今天認了師父，以後就不用再吃苦了。」

白如霜眉一擰，「這樣你就心滿意足了？你只想到你自己，有沒有擔心過主人跟四位少爺的安危呢？」

「如霜姐姐……」第一次瞧見她生氣的模樣，陽月甜甜一笑，突然傾身一把抱住她，「我當然擔心他們的安危。如霜姐姐，妳別急嘛，等我長大之後一定會找回他們。」

「一定？」

他瞇眼笑著，轉過身背對著她，「當然囉，但妳要天天幫我洗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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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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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5-09-08 0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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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09.07 曲情‧雲心1~3 5F

三．

「好！月，就是這樣。」古青雲像得到什麼寶貝似的朗聲笑著。

沒想到一個七歲娃兒對劍的領悟力如此強，他天生就是個練劍奇才。

這樣一個天資聰穎的男孩，他的雙親肯定不是泛泛之輩，古青雲不禁好奇著他的家世。

不過，他知道這對主僕失去家也失去了親人，所以他也不想探問太多，免得他們又想起傷心事，惹來更多的痛苦。反正以後他們是他古青雲的徒弟，過往的就讓它煙消雲散吧。

「師父，這一招我不會，你再教教我嘛！」

「好。」

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練習著，白如霜心裡有些矛盾。

她是該慶幸他們遇上善心的人，但看著陽月親暱的喚他師父，似乎真將師父他當成親生父親，這讓她感到傷感。這世界上父親只有一個，只有一個呀！

「如霜姐姐，妳又在發呆。」陽月抹去額上的汗水，笑吟吟的走到她面前揮舞著手，將她神遊中喚回來。

「沒……你只顧著練劍，我沒事做只好發呆。」

「對不起，可是我好喜歡跟著師父練劍，只要我好好練習，讓自己變得很厲害，那麼我就可以去找殺害娘的壞女人報仇了！」他眼裡浮現強烈的恨意，那是不該出現在七歲大孩童眼神裡的恨。

那一夜的慘劇，他至死也忘不了。

如果不是那壞女人，娘與三位阿姨不會死、爹跟四位哥哥不會失蹤，他和如霜姐姐也不會成了流浪街頭的孤兒。

一切都是那壞女人害的，所以他不會忘！

「陽月！」白如霜驚訝的叫出聲，原以為他已經淡忘了以前的日子，沒想到他一直想著要報仇。原來他沒有忘了主人，沒有忘了陽家的血仇。

她的心裡感動莫名，突然紅了眼眶一把抱住他的頸子。

「如霜姐姐，幹什麼哭呢？」

「月，答應我，永遠不要忘了你是陽家的兒子……」

「如霜姐姐，相信我，我永遠都是陽家的兒子！但從今天過後，我要拋棄爹親替我取的名──陽月！所以請妳以後叫我佾雲，叫娘親另外替我取的名──佾雲……」陽月……不！佾雲輕輕地推開白如霜，用沾著塵土的衣袖抹去她臉上的淚珠，卻在她細緻的臉上留下土黃色污漬。

「噗！」看著那一張花臉，他強忍著笑，伸出另一隻手想將她臉上的污漬擦乾淨卻愈幫愈忙。

他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

「沒……我們快去吃飯吧！師父在催了。」說完，佾雲趕快跑掉了。

直到雲門眾人瞧見她的臉也笑了出來，白如霜才知道自己被抹成花臉了。

真是丟臉！

她連忙跑到河邊洗臉，但對罪魁禍首卻一點也不生氣，因為他是她唯一的希望。

※※※※

十分秋悟佾雲居

雲門裡的人待他們兩人極好。

這是相處十年來，佾雲內心的感想，雲門裡的人真的視他們兩人如血親。

佾雲獨自一人在林子裡認真的練劍，即使汗流浹背，他依然毫不懈怠的練著。

在遭逢家變後，古青雲的出現像是一道陽光，讓他的人生有個不一樣的方向。

這十年來，雖然他日日夜夜不忘家破人亡的仇恨，但在雲門他享受到親情，讓他受傷的心有一個療傷的地方。

唯一不好的地方，是曲雲不時向他挑釁，但他容忍下來，因為他是師父唯一的獨子。

佾雲奮力的擊出一劍，一棟小樹瞬間斷成兩截。

他一直勤於練劍，一方面想讓自己更強壯好尋敵報仇，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讓師父對他讚譽有加。

天生的資質加上勤奮的練習，他才十七歲便已習得一身的好武藝了。

但還不夠！

記憶中那壞女人頃刻間便能要人命，想來武功必定驚人，所以他一定要更強才行。

揮去額間的汗水，佾雲正想繼續練劍，卻被林間猛然飛起的群鳥一驚。

有人？

這個地方一向是人煙稀少！來人會是誰？

佾雲皺了皺眉，納悶的朝著聲音來處看去，聽見一聲聲急促的喘息以及不穩的腳步聲。那喘息聲聽來氣息相當微弱，彷彿呼吸對他而言是一件萬分辛苦的事。

莫非此人生病了？

清秀俊俏的臉上滿是困惑，佾雲豎耳聆聽，發覺腳步聲已逼近。

片刻後，一道晃動的身影自林子另一側出現，他身子搖搖欲墜，吃力的移動腳步。

陽光照上了他的臉，他痛苦的擰眉，全身沾滿血漬。

佾雲在看清他的臉孔時，不禁睜大眸子，拔腿衝向他。

「師父！」

他及時扶住那癱軟的身子，惶惶然的看著倒靠在他雙臂中的男人，那是他最尊重的師父呀！怎麼會……

「師父！你怎麼了？」

「佾……佾雲……」古青雲睜開雙眼，當佾雲的面容映入眼簾時，他不禁鬆了一口氣。「我……終於逃回來了嗎？」

「逃回來？」這是什麼意思？佾雲疑懼的抱住他的身子，「師父，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是誰將你傷成這樣？」

「佾雲……是師父不好！才……才會讓邪神脫出封印！雲門……恐怕有危險！」古青雲自責的喃道。

「師父，你到底在說什麼？」

「對不起，佾雲。你們師兄弟一直都很相信師父……而我卻被極天門門主賀蘭煙兒給騙了，才讓雲門歷代以來所封印的邪神給脫出封印了……咳！」胸膛一陣劇痛，古青雲咳出一大口血，佾雲連忙點了他的穴道止血。

他輕咬著牙，耳裡重複著古青雲方才的話。

賀蘭煙兒？！

是十年前害死娘與三位阿姨、還讓爹跟四位哥哥失蹤的壞女人嗎？

是的！

是那個壞女人呀！

雖然自己這十年來一直以壞女人來稱呼她，但自己還是記得她‧的‧名‧字‧呀！

「我獨自一人去江南遊玩，遇到了極天門門主賀蘭煙兒……而我跟她相處了一段時間，我愛上了她……我那時候我真的以為除了曲雲的親生母親曲水月之外，賀蘭煙兒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了……沒想到……她的目標居然是雲門歷代以來所封印的邪神……是我自己太看的起我自己了……」古青雲自嘲的苦笑。

「師父？」佾雲看著那一雙精銳的眼變得空洞無神，慌得連忙搖了搖他的身子。

「佾雲，師父不行了……」

「不會的，我背你去找鍾雲。」說完，佾雲轉身想背他卻被制止。

「沒用了……師父受了她七掌，筋脈全斷，能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蹟……」古青雲語氣虛弱的說，「雲門和曲雲……就交給……你……」

雖然自己不忍心丟下雲門和曲雲一走了之，但他真的無能為力。

「不！師父！別死！佾雲和師兄們還需要你！」

「佾雲……師父很希望自己的死訊，不會讓雲門裡面的人知道，尤其是曲雲！而曲雲只要決定了一件事……他就不可能再改變了……師父希望將來不管曲雲發生什麼事或對你做了什麼……求你能看在師父的面子上……救他、原諒他、陪伴在他身邊……」當最後一個字逸出他的口，他便緩緩閤上雙眼。

風，變得寂靜了。

抱著古青雲的遺體，佾雲僵硬得動也不動，思緒全成了一片空白，但眼眸卻濕濡了，淚水一滴滴落下。

十年的師徒情，雖不是親生，但也足夠刻骨銘心了。

有好幾回，師父在深夜裡照顧發燒的他。只要有好玩的、好吃的，他也有一份，師父甚至將他最利害也最自豪的劍術全都傳授給他。

他視他如己出呀！

「師父……」

心好痛！

淚水撲簌簌直落，雖然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十年前他失去了爹的消息，十年後他又失去了師父，教他如何受這份傷痛。

不知過了多久，佾雲緩緩將古青雲的遺體放下，走到林子裡一處空地，徒手挖掘泥土。

淚水一滴滴的落下滲入泥地裡，他咬著牙強迫自己不能哭出聲。

他挖了許多才挖了個坑，然後將古青雲的遺體埋入，找來一片木板，用劍在板上刻寫著。

師父在師兄們的眼裡一向是意氣風發、仙風道骨的，絕對不會是如此狼狽的模樣，所以不能讓他們瞧見。

所以……自己必須放棄十分秋悟，然後再找到能代替十分秋悟的地方，師兄們雖知道自己找到除了雲門之外的居住地──十分秋悟！

但他們誰也沒有來過這裡！

另找地方來當自己的住處，是不會引起師兄們的懷疑！

佾雲將刻好的木板插在土推前，他揮掉額上的汗水，站起身舉劍朝四周林木發狂的砍去，樹上的鳥被嚇得拍翅飛走。

他要成為一個用劍的強者！如此才能報仇雪恨。

賀蘭煙兒！總有一天他一定要找她報仇。

殺母之仇、師父含恨逝去的仇不共戴天！

[ 此貼被艾琳在2005-09-08 17:02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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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07 曲情‧雲心1~3，5F

曲情‧雲心2

Re:09.07 曲情‧雲心1~3 5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