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0 【楓櫻】無歸單篇完結 (攝影圖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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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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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15)

樓主發表於: 2012-03-10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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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0 【楓櫻】無歸單篇完結 (攝影圖文集)

前些日子和刀刀&沙沙，帶著櫻櫻的偶，去了一趟林口霧社街外拍。
雖然有些克難不過還是拍了一些照片。回來之後看著他們忍不住掰出了幾個故事(掩面)

昨晚臨時作的預告→這個

拂櫻偶《丹青》。偶主／墨琅。協力／沙沙。攝影／壹鏡。
那麼以下文章，侯中心。

--------

【無歸】

　　依稀記得曾經聽過，你不用等我。
　　而回答是我不可能等你。

　　這句話是誰問的，又是誰回答的。狂風中，耳邊咆哮的凌亂，打散了空想。
　　
　　吶，你連要等什麼都不先問問看就拒絕嗎？
　　不管你說什麼，答案都是一樣的。別想。
　　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
　　這也是為什麼我家會距離你家千里的原因。
　　
　　哈哈哈。
　　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
　　我笑好友總是如此中肯又切實際。一點也不像我。
　　像你還得了呢。
　　那你說，我們的孩子會像誰？
　　你、說、什、麼？

　　拔高的質問拉扯著回憶的頻率。風起，顫抖的手指攏不住枯葉。不記得，真的不記得。

　　誰跟你有孩子？我才不要跟你有孩子！
　　換言之，難不成好友想懷別人的種？啊，真真讓我傷心欲絕。
　　你給我住口！誰要別人的……
　　好友既然害羞的連那個字都說不出來，那我還是願意犧牲小我貢獻一己之力予……
　　夠了。成天胡說八道，你有完沒完。
　　沒完，和好友怎麼可能有完呢？
　　你還要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打轉嗎？既這麼想，不會自己去生生看？
　　此言是希望我去和別人生小孩了。
　　哦？你聽到的結論是這樣？那你去，儘管去，不送快滾！
　　好友，我只聞得你滿心的醋意，叫我如何走得了。
　　
　　他只想起，他被一個很重、很重、很重的懷抱摟在懷裡。

　　……你才吃醋。
　　是的，我吃醋。
　　看看現在是誰自打嘴巴。
　　我吃醋，好友就沒有吃醋嗎？
　　……反正你不准去和別人生小孩。
　　
　　他被啄了一下，耳邊的嗓音又輕又低，又重又執著。

　　你的身體只能是我的。

　　又直接又露骨。

　　我一個人的。好嗎。拂櫻。

　　又坦率又霸道。

　　……好。
　　
　　頷首之後，那不知名的人的微笑，永生難忘。

　　他的衣襟散落在床褥，如謝了一地的花瓣，他的髮絲如墨，勾勒而生山水。
　　他吻他，還有一句話。

　　「要等我。」

◇

　　夜的血腥味浸透到了凱旋侯的寢室，他發出呻吟。

　　濕淋淋的黏膩感沾附在髮絲間，漆黑一片的房裡，連他也瞧不清半點。他踉蹌跌下床榻，伸出十指驚慌的抹著自己的臉。俯在床邊的喘氣又長又沉，垂落或者是黏在頰邊的頭髮，擋住了他覷向床鋪的視線。

　　他有些畏懼，試探性的摸索床沿，黑暗中他的眼睛不知不覺習慣了模糊。

　　濺上床褥，滿床的血漬。

　　凱旋侯退了幾步，指尖的濕潤讓他倒吸一口氣，他抬起手，黑夜裡宛如黑色的血珠流淌過指縫，沿著手背滑下手腕，一滴一滴的侵染上他的單色襯衣，衣袖上暈開一朵盛開的鮮花。他撥開頭髮，眼下的黥紋乍地刺痛。

　　這是誰的血。他恍惚的疑惑。
　　而這又是夢還是真實。

　　凱旋侯在無邊無盡的闇夜邊緣，嘶吼的聲嘶力竭。但回音只是震盪在比無明還深邃的心底。

◇

　　去問人家死透了沒是一件極沒禮貌的事情。這事有什麼好懷疑。
　　凱旋侯斬釘截鐵的，回過神卻發現他喚了迦陵，沒給他什麼命令，只是讓他守在身側。

　　他批著公文，隨口問道。

　　「迦陵，你心死了嗎？」
　　「是。」

　　迦陵回得毫不猶豫，凱旋侯停下了筆鋒。迦陵不看他，他也沒看迦陵。他知道迦陵想起了她。
　　
　　「心死，不是死心，而我身體不死。」迦陵說。

　　凱旋侯沉默著，迦陵又開口。
　　
　　「佛獄只需要不死的身體，繼續作戰，這樣就夠了。」
　　
　　迦陵沒有繼續補充「佛獄裡哪個人不是心死」，凱旋侯和他也都不需要那麼直白的剖析。　　
　　凱旋侯靜靜的瀏覽手邊的工作，給迦陵平復心情的時間，過了很久他才問，依舊像是隨口似的。
　　
　　「他死了。」
　　
　　凱旋侯沒點明主詞，也不像是在問迦陵問題，但是迦陵知道。　　

　　「是的，楔子已經死了。」
　　
　　「你抱過他？」凱旋侯問。
　　「入殮的時候。」

　　凱旋侯連眼皮都沒動，睜大著眼聽迦陵平鋪直敘的聲音。

　　「他很冷嗎。」

　　迦陵蹙起眉心，彷彿不忍去聽凱旋侯聲音裡不曾聽見過的迷惘。
　　
　　「是。」他低聲回答。

　　「他的體溫一直都比我低。」凱旋侯忽然說。

　　迦陵沒再接話，凱旋侯放下了筆。

　　「寒煙翠值得嗎？迦陵。她值得你心死嗎？」
　　「我心死不只是因為王女。而是因為她也是一個心死的女人。所以我不會真的死心。」
　　「你沒有死心是因為她還活著。」凱旋侯直接了當的說。　　

　　這次僅管是迦陵，也能聽見凱旋侯話裡的苦澀。在他們相識這麼漫長的歲月裡，這是凱旋侯第一次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儘管他最後成為凱旋侯，他只是守護者，但這無關位階，也無關身分。火宅佛獄裡，迦陵唯一只相信過兩種價值。

　　他對王絕對的忠心。
　　和他對凱旋侯的情誼。

　　他並不相信愛情。因為儘管佛獄裡每個人都敢愛敢恨，他卻從未看見這種熾烈的情感在火宅足可生存。

　　「他從來都沒有心死過，侯知道嗎？」
　　「你說誰？」
　　「侯知道我在說誰。他沒有心死，為什麼你要死心？」迦陵大膽的說。
　　
　　凱旋侯連「住口」或「夠了」都沒說，只是緩緩揮了揮手屏退他。
　　迦陵閉上那扇沉重的木門時，確定自己聽見了凱旋侯的嘆息。那是一句輕輕的「你不懂」。

　　他是不懂。但他知道凱旋侯懂得他對寒煙翠付出的思念。而他也知道凱旋侯之所以認定他不懂，是因為凱旋侯這一輩子，這一生，都不會去跟別人說，他們不懂的原因。

　　這世上除了凱旋侯以外，已經再也沒有人會懂。
　　因為懂的那個人已經死了。也就只有一個人。　

◇

　　夜裡凱旋侯再一次被自己的冷汗給驚醒，心臟重重的敲著胸腔，他滿身的汗水，幾乎連床單都被浸濕。他反覆從呼吸裡平息方才彷彿經歷一場比大戰還更緊張的心跳，然後翻身下床，換了一件乾淨的內袍，也不打算繼續睡覺，只是坐在木桌邊，先是啜飲了一口清茶，接著就往茶盞裡添了滿滿的酒。

　　他一飲而盡。

　　溢出唇邊的酒滴沿著喉結溜過了衣領之間，滑進凱旋侯平坦的胸膛，他顫了一下，那觸感極像是有人撫過。
　　
　　他若無其事的放下茶杯，又倒了更多的酒。佛獄的酒幾乎只剩苦味，嗆鼻的酒氣，還有入喉之後，令人難忘的後勁。火宅的酒，是烈酒，烈的足夠讓人喝了一罈之後想再醉上一罈。凱旋侯固執的用茶杯斟酒，不肯拿起酒罈就口。因為他不想醉。也不需要醉。

　　開玩笑，你的死亡，不足以讓我用醉麻痺。

　　而轉眼間他已喝完了多少，他沒去算。

　　熱度沸騰上來的時候，凱旋侯生平第一次知道什麼叫醉。他苦笑起來，不敢相信自己會醉。他喝的還遠遠不到他平常的酒量，可是腦袋如泥濘的感覺卻清晰的不像是在騙人，準備送進口中的最後一盞，他失手倒了大半在自己敞開的衣襟上，酒力終於也不只在肺腑中燃燒，而是蔓延到了表層。

　　凱旋侯很自然的將手移到自己一觸即燃的敏感處，在酒精和黑暗的催化下，慾望來的又深又猛。他伸手撫弄，揉搓著，然後盡可能的放空，什麼也不想，他小心翼翼的徘徊在另一種慾望的邊緣，彷彿那裡連回憶都是禁忌。在刺激下他很快的攀升到已經壓抑許久的頂端，喘了口氣，解放的快感還沒完全滲透到身體的各個角落，一種深切的空虛卻瀰漫的比快感還要更兇殘，凱旋侯咬著牙齒，緊扣的指尖陷入手掌，他直接墜落。

　　他終於開口叫了一個名字。沙啞的幾乎無法分辨。

　　「楓、岫……」

　　凱旋侯重新爬回床上，雙腿幾乎要撐不住他虛軟的意識，他摀著心口，宛如正在淌血。
　　他蜷縮在冰冷而失溫的床褥，深深的呼吸，他的心撕扯著，被一喊出口就止不住的眷戀摧殘。

　　像是忽然決定什麼，凱旋侯變了動作，他很慢很慢的鬆開自己的衣袍，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佛獄的空氣很冷，他的皮膚泛起顫抖的痕跡，他俯臥在床上，朦朧的眼眸映著在夜色下全黑的長髮，他勾起一抹淒涼的笑意。

　　再放縱不過如此了，不是嗎。

　　他手上拿著楓岫的羽扇。他不想扇它，事實上，他已經很久沒再去動過它。
　　如今也只是一個被他原有的主人棄置的物品。

　　他的肌膚還留有自瀆後的躁熱，就著那份無法言喻、不明的騷動，凱旋侯咬住了嘴唇，赤裸裸的將扇柄緩慢的旋進自己的身體裡，他沉默的，把痛、疼、還有思念、以及愛，一併吞進深處。
　　
　　他刻意的施力，當血味和酥麻的刺激一起刮過神經，凱旋侯自殘的笑了起來。

　　他在做什麼。那個人如果看到了會怎麼說呢。
　　
　　凱旋侯發覺自己哭的時候，流在他股間的血痕幾乎已經乾涸。

　　其實你也不懂。楓岫。如果你懂，你還會這樣選擇？
　　寧可你心死，也不要你傻。
　　傻的不肯放棄，傻的全盤接受。
　　傻的像我一樣傻。

　　「你不用等我」是你的真心話。你知道等了會有什麼後果。
　　我不會等你，也不想等你，更不可能等你，可是你卻優柔寡斷。　　

　　要等我。

　　你說的時候，那可也是你的真心話。
　　還是只是你自私的自大。

　　凱旋侯的笑聲消失在湮茫之中，四方之外。

◇

　　凱旋侯著裝，一早離開了佛獄。
　　苦境風光明媚，正是初春時節。

　　綠波微漾，清風盎然。吹拂過的鬢角，飄盪著粉色的艷麗。

　　流落的粉櫻間、翠綠色的新芽、澄藍色的溪澗、你心儀的紅葉。
　　不會再聽見，你音色裡的清朗。

　　這不過是一場夢。
　　一場想醒來的夢。一場我再也醒不來的夢。
　　一場，我最討厭的，夢。

　　如果不是作夢。那是什麼。
　　你安靜的背後，太過沉默。
　　我知道連你也沒辦法給我一個答案。

　　無所謂。

　　因為凱旋侯不需要。

　　你笑什麼呢。你知道了，對嗎。
　　是的。

　　但我，需要。
　　你聽得見嗎，楓岫。

　　給我的答案，你想好了嗎。

　　不是我不等你。
　　是你不讓我等。
　　
◇
　
　　拂櫻，你想去哪裡。
　　這問題太不明確，叫我怎麼回答？
　　很簡單，你可以憑直覺。
　　直覺只有你這種頭腦簡單的人才有。
　　哈哈哈。

　　又笑什麼，到底有什麼好笑。
　　當然有，因為只有你能讓我笑。
　　
　　你臉紅了？
　　我才沒有。
　　哈。
　　
　　要去哪裡……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你沒有家嗎？
　　你就有家嗎？
　　說得好，我們沒有家，沒有歸途，沒有回去的地方。
　　你幹嘛忽然說這些，為賦新詞強說愁？

　　我只是想，我們其實哪裡也不用去。
　　那你問什麼呢。
　　我想賭，看你會不會說出我想聽的答案。
　　
　　哼。
　　你不試試嗎？
　　我不知道你的腦子裡究竟裝了什麼，自然也無法忖度。
　　你真的不試？
　　有人說過你很煩嗎？
　　有，就是你。
　　哼。

　　他會一輩子記得。有個人叫做楓岫。他的拐彎抹角，他的笑容，他的溫暖。

　　有，我有想去的地方。
　　是哪裡。

　　有你的地方，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終》

[ 此帖被壹鏡在2012-03-11 00:05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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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2)

1樓發表於: 2012-03-12 04:5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3.10 【楓櫻】無歸單篇完結 (攝影圖文集)

開心難過開心
這是我看這篇文章的心情轉折((還是急速轉彎的那種

人家說回憶總是美好的
果然真的又萌又有愛又美好
但是現時總是殘酷的所以才會想要是做夢嗎?

有時後直白的話語遠比美麗的辭藻更能憾動人心
因此剛開始看他們的對話我總是笑得很高興
但背後的意義,一層又一層的心思
我卻會下意識的不想去探究,因為好難過
不過總不能一直活在表層所以看著想著就嗚咽咽了起來

侯的自白,讓我看了好想把他抱來疼QAQ
用力發洩過後心情會好一點
如果可以的話
就一起去想去的地方吧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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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3.10 【楓櫻】無歸單篇完結 (攝影圖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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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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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0 【楓櫻】無歸 單篇完結 (攝影圖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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