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10.21 【帝鬼&网中人】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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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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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1)

樓主發表於: 2017-10-21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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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1 【帝鬼&网中人】告别

15年旧文，可以不当cp向看，缅怀一下先帝

告别

帝鬼死的很不凑巧。

网中人忘却身份在中原斗狠逞凶的时候他不死，网中人好不容易想起一切回到魔世的时候他却死了。

这样看来帝鬼是个运气很不好的人，因为他死了也没个全尸。

网中人费了点力气将他残破尸身收集起来，勉勉强强凑合着把头和身子补起来，擦干血迹之后，也能看得过去，魔世帝尊的威风也能保留些许。

收拾好了之后网中人回了泣血邪魔洞，找了个以前破开的茧将帝鬼放了进去。不然要放在哪儿，在地上挖个坑在立个碑上书“魔世帝鬼之墓”吗？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一边又觉得有些疲惫。这种疲惫，是让人很想叹气的。就像他以前攀附在蛛网上，为了等待猎物而不眠不休地保持警戒，但最终猎物却换个方向飞走那样，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帝鬼是真正死了。这是事实，且无法挽回。

有时网中人也觉得帝鬼是颇为悲哀的。

他每一次进行蜕变，就会失去之前所有的记忆。而每一次帝鬼都会重新找到他，告诉他他是魔世的妖神将，是魔之右手，然后带他一一见过那些曾经共事过的同僚，又把以前的事当成是食物，一天三次地跟他述说。而每当他有了丝丝毫毫模糊的感觉之后，再一场蜕变大法，一切又重新回到原点。

一开始帝鬼跟他说完以前的事情只要两三天，后来时间便慢慢加长，变成一个月、一年、十年。到了战争多发的年岁，阵线就拉得更长，有时一段往事只说了一小半，就要等待很久的时间才能听到结尾。

后来他对力量就萌生了更大的兴趣。再强大一些，记住的东西就能够更长久一些。

但这样，似乎于事无补。

当再一次他醒过来，看见帝鬼站在他的茧面前，发现一向沉稳不露声色的人脸上竟然显了倦意。帝鬼在开口之前沉默了很久，但最终还是把他扶起来，又一次对他说：

“妖神将，你醒了。”

他上一次似乎坚持地前所未有的长，致使即使是曾向他述说了那么多遍的帝鬼，也将许多更久远的事情忘在了记忆的角落里。许多事情的细节和脉络已经在时光的流转下斑驳，处在变化之中的，已经感觉不到那种变化。而对于他，一切的改变到头来，又全是虚无。

有一次和帝鬼吃饭的时候，网中人忽然说：“我会尽力。”

起码，记得你是谁吧。

后来在征战的时候，网中人又说：“放心。”

我会好好卖命。

但他都没有做到。

薄弱的记忆甚至不用风吹，只要放在那里，就能碎裂成粉沙。不声不响，单方面的一笔勾销甚至没有任何人知道。

这一次，涉足人世的帝鬼也同样地找到了他，又将他带回去，耗费自己的力气助他蜕变。只是这一次，帝鬼也撑持不住，他不会蜕变大法，就只能在仅有一次的生命完结之后，老老实实地变作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

其实很多次网中人都想问问帝鬼，像这样等待着一个瞬间就会将他遗忘的人，追逐着一个永远追不到头的人，是什么样的感受。

但当时他并不在乎，甚至他们两个人都不在乎，于是这个问题就如同一块永恒的绊脚石，在路上放得久了，看得多了，就成了存在的不存在。眼睛明明看见了，大脑却视而不见，于是这个问题从无解，慢慢演变成了永恒的无解。

他问不了自己，帝鬼也不能解答，于是只能继续做它的绊脚石，继续起着微妙的挡路作用。

网中人走的时候说：“我会回来。”

如果是再一次地遗忘，起码要知道这世上曾有过这样一个人。

然而当他置身于炽热的熔岩之中的时候，他终于明白，他所立下的任何承诺，都不会有成真的一天。

从现在，到一切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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