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4.14 【宁离】【现代paro】绵绵冰还是清补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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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5)

樓主發表於: 2021-04-14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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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4 【宁离】【现代paro】绵绵冰还是清补凉

* 记录一次一唱一和（？）的双人翘课

* 其实一开始是想看莫离骚让慕容宁给他涂防晒霜/想想似乎不适合高中生/果然还是刚刚长开的宁穿着花衬衫发白牛仔裤白球鞋和白衬衫背带裤小皮鞋莫离骚呃啊啊啊啊我好想看

慕容宁翘课这事儿是国庆节往前倒数第四天的时候被捅出来的。

星期三的一大清早，慕容烟雨接到从学校打来的电话，那声音和语气他再熟悉不过——莫离骚和慕容宁的班主任。五十多岁的女人偏偏还是个碎嘴子，开家长会总要唠叨个没完，别人班上早散了这头还差着大半截。慕容烟雨最烦她打电话到家里来，一通电话不说上半个钟头坚决不歇着，跟话费不要钱似的。

奈何他家里一个莫离骚一个慕容宁包揽了年级前二，偏生俩孩子都不大守规矩，一个毫无悬念的第一名却非要不分白日黑天的上课睡觉，一个面上做得乖巧做着学生会长可全校学生加起来翘的课都没他一个人多——他印了一书包的请假条，借着老师们信任赋予的签假权，给同学便利也给自己行方便，翘课都不翻墙，光明正大走大门。

慕容烟雨接那电话的时候莫离骚才刚起床，打着哈欠洗完脸刷完牙捯饬好了自己，坐到他对面慢条斯理地把油条撕进豆浆里，从容不迫一口一口细嚼慢咽吃完了，不慌不忙背上了书包正要出门——那碎嘴女人约莫也是趁着早饭的空档给慕容烟雨打的电话——慕容烟雨耐着性子听她一边喝着生滚的粥一边含糊不清地絮叨，时不时还有一两声吹气的呼声，不晓得是米粥太烫还是舌头捋不直。碍于是说自家俩大孩子的事儿，慕容烟雨总是不好直接挂了电话，只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这么憋屈过。等到一碗粥喝完了，那女人才想起来自己要上班似的终于舍得挂了电话。

慕容烟雨摸着微微发烫的手机壳子，去晦气似的啐了一口，又骂了两句，仿佛胸口这才爽快了些许，脑子也跟着灵醒了几分，从碎嘴的几大筐话里头拎出来几句重点，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莫离骚，赶在出门之前把人喊住了，第一句话听上去还算是好声好气：“你知道宁弟去哪里了吗？”

莫离骚面不改色，相当的镇定自若，反问一句：“宁——他是怎样同你说的？”

“他说？他说学校组织研学旅行——我呸，要高三了还研学旅行，当我三岁哄鬼呢！还读书！读个屁！”慕容老爷子完全没意识到几句话绕了一圈连带着把自己也骂进去了，又啐了一口权当泄愤，转过去抓住莫离骚的肩膀，“一天天的书读明白了吗就知道逃学！你给我去把他逮回来！逮不回来我要你俩好看！”

要是真逮不回来，这要上哪儿给我俩好看呢？莫离骚给老爷子钳住了肩实在溜不脱，脑子却是漫无边际，但这话他到底没敢说，只得唉唉地叹着气先应承了下来，顾自慢悠悠收拾出来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看样子不像是去逮人，倒像是去旅游度假的。临了要出门了，才想起来什么似的又溜进慕容宁的屋子摸了几张假条，连名字都懒得写全抛给了慕容烟雨让老爷子去帮他请假。

“莫离骚——！！！”

必然是赶在这声堪比河东狮吼的大爷长啸之前出了门。

慕容烟雨没问慕容宁到底去了哪。这当然不是因为他知道他这小弟的去向，事实上他压根儿什么也不知道，作为小弟逃家的最后一个知情人，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莫离骚肯定知道慕容宁到底上哪儿去了。

这不是他们老十三第一次逃家，满了十二岁之后的慕容宁几乎是每年都要来这么一两回。

十来岁的慕容宁还没长开，小不点一个，慕容胜雪出生之前无论年纪还是个头他都是家里最小的，站直掂着脚还不及大哥肩膀高，鬼灵精偏生嘴甜，比起从来没说过几句好话还没自觉的莫离骚，哥哥姐姐们自然更喜欢他，手上的零花钱也从未短缺过。

那时的慕容宁几乎是自然而然地对钱没太大概念，家里什么都有，想要什么都容易得很，而他的逃家的计划也并没有后来这么周全齐备，能想得到唯四的交通工具无非是地铁、公共汽车、自行车和那双脚，离家出走顶多在周遭转个一两圈，慕容家产业多熟人也不少，转不出三条街就有人给家里大人递消息。要是想在外面过夜，除了相熟的同学朋友家哪里都去不了，与其说是逃家倒不如说是去好朋友家里玩，只不过不同家里打招呼，总要引得全家出动寻他，不过总是没两个钟头就能找到人。

等好不容易满了十六岁，慕容宁把身份证攥到了自己手里的，赶巧家里又添了个小胜雪，玉雪可爱的小粉团子理所当然地分走了家里其他人的注意，老头子的心思也从半大不大俩小孩身上转到了更小的小孩身上，慕容宁的逃家渐渐从一天两天变成了一周半周，有时候一整个暑假都不在家。

慕容烟雨起初还会发火，像捉贼一样满世界拿他，后来渐渐习惯了，但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这么乱跑实在不成个样子，兄弟俩索性坐下来签了个所谓的君子协议，不能影响学习、不许逃学、不许违法乱纪、不许干坏事——坏事的范畴么，上至杀人放火下至随地吐痰——这回不行，逃家归逃家，翘起课来算是怎么回事？

莫离骚领了命，拖着个小行李箱在巷子口招了辆出租车就奔着机场去了。

他是知道慕容宁的计划的。国庆节的假里头一天提了前一天延了后，勉勉强强东拼西凑出来一个所谓的七天小长假。高中本来周六就要多上一天的课，一想到接下来还要连着上六天的学，慕容宁越想越亏，当即撒手不干了。

他拉着莫离骚算了一笔账，要是周六下午一放学就出发，到地方刚好是半夜，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吃个当地早饭，逛逛景点喝喝糖水，晚上海边上遛个弯捡点小贝壳回来哄胜雪玩，完事儿去夜市来顿小烧烤。从这个星期六到下个星期六，逛一个星期，下个礼拜专门用来休息补眠，没事儿就在短租的公寓阳台上晒晒太阳看看底下的人，等把觉都补足了再回家。

莫离骚偏着脑袋听完这笔账，当即不赞同地摇了摇头：“宁，睡觉这种事同吃饭是一样的，一顿不吃就会饿，一觉不睡就会困，事后补上的大餐虽然很有诱惑力，但同每日所需的三餐怎么能相比？实在很不划算。”

这话就是不准备同行的意思了，从小一块长到大，慕容宁比谁都清楚这位的脾性，天大地大，睡觉最大。可旅行这件事，晚睡早起才符合正常行程规律，风程仆仆着急忙慌的永远都是旅客，一朵花还没看得清就要奔着去赏下一棵树，莫离骚哪里肯？要他牺牲宝贵的睡眠时间陪着慕容宁夜赴他乡，还要在第二天一大早起来闲逛，倒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去学校睡觉。

上飞机之前莫离骚给慕容宁发了一条信息。

“宁，受师父之托，我来逮你了。”

莫离骚刚出机场就碰见站在出口戴着墨镜正在等他的慕容宁。

早班的飞机上人不少，机场门口老早等着的人也不少，拉游客的野导混杂其中，个个都热情的要命，遇到个人就问要不要车住不住酒店准备去哪儿。莫离骚拖着行李箱打哈欠，不晓得从哪冒出来的中年男人紧紧跟在他边上，满脸堆着笑。他抬了抬眼皮，一眼瞥见出口的慕容宁，一身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衫，下摆一半塞进牛仔裤里一半垂在外面，脚上还穿着前两天的白球鞋，大半张脸藏在墨镜后头朝这头笑。

“宁，你穿的什么？”莫离骚没睡饱觉，懒得搭那男人的腔，似乎是很不习惯地抱着手，十分费力地睁大了一双惺忪的眼睛盯着慕容宁上下打量了好一阵，仿佛很是头痛地摇了摇头，走过去把行李箱的拉杆往慕容宁面前一推，迈着步子晃荡着一双腿朝外头走，“我才几天不见你，品味就成了这样吗？”

“我在度假，又不是在上学，难道要学你穿白衬衫吗？我是知道你来逮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出差，”慕容宁也不生气，啧啧两声摘了墨镜，脸上的笑意未散，习惯成自然一般地把拉杆接到了自己手里，“我早同你说了，让你和我一起过来，你还不肯。你看现在，不是一样的结果吗？”

“宁啊，我来逮你，这算公费外出，可以同师父报销来回机票钱，可你，”莫离骚伸出来一根手指冲慕容宁摇了摇，慢悠悠地又打了个哈欠，终于一副想起来什么似的表情，“哎呀呀，我忘记了，宁有私藏小金库，我比不得——空有个大师兄的名，过年还要给你发红包，实在是亏得多，入不敷出。”

一边中年男人全无半点知音识趣的自觉，仿佛还在庆幸又能赚一笔生意，仍是顶着一张笑脸往莫离骚身边凑，慕容宁拖着箱子跟上去，不动声色把人挤开了：“难道大师兄就没有点私房了？偷偷给小胜雪买糖葫芦的账我可从来没跟你算过，要我同大哥报一报清一清账吗？”

“宁，莫要当小气鬼，论起给小胜雪的贴补，你只怕比我更多，一句十三叔换一颗糖，好划算的交易，我这头一串糖葫芦也未必换得来一句大师兄呢，”莫离骚极其自然地揽过慕容宁的肩头，却又在走出机场大门的瞬间收回了手，皱着眉毛替自己扇风，眯着眼睛直往慕容宁身后藏着躲太阳，“好热的天气，宁，请我喝糖水。”

慕容宁那间花花绿绿的衬衫被热风吹得鼓起来，少年人的个子也不知是何时长开的，倒是正好笼出小小的一片影，刚巧把一个莫离骚完完整整藏进去。他家这个大师兄从小偷懒耍滑惯了，慕容宁并不在意，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帮着把行李搬到了后备箱才上车：“你学学小胜雪，喊几句好听的，我勉强考虑一下请你的客。”

“那是要我喊你十三叔吗？宁，辈分太乱，我分不清，”莫离骚自然是早早就上车享受起来车载空调的冷气，猫似的眯着的眼睛倏忽睁开，藏了些许狡黠的笑意，“不如你喊几句大师兄给我听，我要是听得开心了就姑且替你结一次账。”

“我喊的还不够多？大师兄——绵绵冰还是清补凉？你想吃什么？”

“当然是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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