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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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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玄玉府拉起紅綢，掛起燈籠，僕人進進出出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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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有探子第一時間通知了欲星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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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差點捏碎了手中的玄玉茶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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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j x(Z]
“這就和好了？”騙人的吧！他們不是本來也沒有感情嗎！欲星移看著老神在在且一臉“不出我所料，果然是我弟弟，情深意篤柳暗花明了吧”得意洋洋的鱗王有苦說不出，有怨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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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而他想到，他是不是被硯寒清戲弄了！他是不是早就看上北冥家小王八了？跟他這演欲擒故縱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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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氣鼓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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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笑眯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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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晌，北冥封宇見欲星移依舊氣鼓鼓的，便伸出手，覆在欲星移使勁握住茶盅甚至關節都有些泛白的手，關切的語氣溢於言表，“師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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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欲星移像是個泄了氣的氣球，在他的觸碰之下立刻心中憤懣立刻偃旗息鼓，“為了避免王再用我做人失敗年紀輕輕便操心起‘下一代’為借口趁機揶揄我，我決定什麼都不說！”說完，欲星移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模樣壞兮兮地又有點惹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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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封宇心間一動，手上便不經意用了勁，緊緊握了握欲星移的手。
P<@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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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王還有奏折沒有批完。”欲星移有些羞澀地嗽了嗽嗓子抽了抽手，沒能抽動，只能顧左右而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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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相啊……”北冥封宇知曉他的窘迫，也不逼得太緊，只是執起他的手和他手中的茶盅放在嘴邊淺淺啄了一口內中的茶便放開了，“這百裏聞香涼了可就更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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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NT >d6Q
欲星移則被他的動作臊得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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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趁皇淵他們成婚三周年大赦一下天下？一來推廣墨學三年有餘卓有成效；而來八紘穌浥伏誅亂黨沒了盼頭不妨趁機赦免他們都回家去；三來也替皇淵招攬一些民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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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想得如此周到，臣如何能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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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只是提前說了師相想要上奏之事，何必說得這般不情願？嗯？”北冥封宇突然湊過來，嘴唇若有似無地滑過欲星移的臉頰在他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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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蹭”地站起來，“臣突然想到，要送硯寒清一份賀禮，臣先去了，王要記得將奏折批完。”未等北冥封宇反應，欲星移便快步離開紫金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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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北冥封宇看他落荒而逃的樣子，覺得十分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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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玄玉府張燈結彩好不熱鬧，卻唯獨不見主角之一的硯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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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饜足地“謹遵醫囑”地蓋著毯子曬著太陽，時不時指揮著院子裏正在挖坑種樹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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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啊，你說這桂花樹什麼時候才能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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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千歲，桂樹開花最快也要兩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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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北冥皇淵坐起來，“那也太久了，本王要今年夏末就喝上桂花酒！”每每想到那副金燦燦的畫面和那個金燦燦的人兒，北冥皇淵都心中一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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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這……那千歲不應該種樹而是移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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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移！把大皇兄後花園裏那株遷這來！”北冥皇淵終於想起來他到底是在哪裏見過那片金黃色的樹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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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鉛十三鱗有些為難，左看右看似乎是在找硯寒清來勸勸這突然任性的小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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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還是我直接去和大皇兄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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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欲星移突然迤迤地從院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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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一聽他討厭的聲音，渾身的鱗片都要豎起來了，“你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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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自然是送禮。”欲星移揮了揮手，右文丞和左將軍等宮內人士便從他身後魚貫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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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有這麼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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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你自然沒有，但硯寒清就另當別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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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北冥皇淵耳朵立刻立了起來，“你們到底什麼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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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欲星移揚了揚頭，偏要吊吊眼前這王八的胃口,“你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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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偏不猜。”北冥皇淵別過頭去，心想著你不說硯寒清也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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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你猜猜他會不會告訴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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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北冥皇淵被他勘破心思還吃了挑撥，頓時氣急敗壞地轉起手中的保定球，“那我就去問大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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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再猜猜他會不會知道真相？你們合起夥來騙他成親實際別有用心的真相。”欲星移突然湊過來，低聲在北冥皇淵耳邊以旁人不會聽到的聲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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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你這是秋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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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臣豈敢！”欲星移突然以臣自稱，反倒嚇到北冥皇淵後退了一步。“微臣只是希望千歲這次是真心的，即便不是，也不要鬧到王那裏去讓他失望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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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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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直都很關心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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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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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也一直都很相信千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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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北冥皇淵被欲星移突然的袒露鱗王的真心感到十分不適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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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沒有答他，只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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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北冥皇淵才不耐地撓了撓頭，“本王知道了！本王這次是真心的，不會騙大皇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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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不是來看你的。”得了他的應承，欲星移突然又恢複了平日裏的不屑語氣，“硯寒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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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北冥皇淵要被他氣死，“他在我也不會讓他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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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來是不在！那就一定是在石見見小飯館了。”欲星移輕易便能發現任何人言語中的漏洞，北冥皇淵自然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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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北冥皇淵選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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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小飯館大概容不下我，所以東西就放下了，記得吃。”欲星移擺了擺手，又迤迤地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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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怎麼跟出入自己家後院一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呢！還把不把本王爺放在眼裏了？”雖是嘴上這樣說著，北冥皇淵還是忍不住掀開那些箱子看看裏面究竟裝了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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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參，鹿茸，鹿角膠，枸杞……淫，淫羊藿……哈哈哈哈！本王怎麼會用得上這種東西！混賬欲星移！去！都給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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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這是鱗王所賜，扔了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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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要扔了？都給本王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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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北冥皇淵看了眼天色，心滿意足地出門准備接硯寒清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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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大夫啊，你家的藥膳點心怎麼不做了？”一位胖胖的老太太在等著打包的吃食時，同硯寒清閑聊起來。“我家大寶平時就不愛吃帶藥味的東西，唯獨愛吃你做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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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微微笑著，“是我家大寶不高興了，不讓我給別人做點心，王嬸要不試試這粥？也是同樣的效果，還加了冰糖，孩子興許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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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硯大夫費心了，我們想了想也不能老這麼慣著孩子，不吃也得吃。總拿點心做誘餌以後更不愛吃藥了。所以硯大夫也別太慣著你家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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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面上點頭稱是，心中卻想著那“孩子”恐怕已經改不過來了，而自己要慣上一輩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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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悄無聲息地溜進來他自己發掘的那個不會被硯寒清察覺的座位時，剛好聽見硯寒清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管他叫“大寶”，就差點沒忍住想要立刻把他撲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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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忍住了，他想聽聽硯寒清還會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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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惜，硯寒清後來只是低頭安靜做菜，沒再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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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硯寒清把食盒遞給王嬸的時候，北冥皇淵突然注意到他臉上浮現出的那抹滿足的微笑。隨即他便回想起那三年裏，有一日屋外淅淅瀝瀝下著雨，他正有些傷感地站在廊沿下看院中的落雨，便看見一抹藍色的影子輕盈地翻過他的院牆，沖他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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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千歲！做成了！我做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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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跑，也不怕摔個狗啃泥。”看硯寒清著急忙慌地跑來，也沒有打傘，衣擺還在他翻牆的時候沾上了泥，北冥皇淵還以為他出了什麼天大的事，但他一向嘴壞，關心在他說出口來也是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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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硯寒清也習慣了他這種別扭的表達方式，不怎麼理會他，隨口說了句“這不是前面有你嗎，摔也啃不到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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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做成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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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突然璀璨一笑，就好似能驅散烏雲照亮人生般的笑容一下子就令北冥皇淵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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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粉煉火糕！外面是冰皮，裏面是熱的！你快嘗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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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硯寒清滿足的笑意就如同現在一樣。那個時候他就動了想要守護這抹笑容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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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樣。”外冷內熱的，而且面皮很白，內裏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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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硯寒清仰著頭眯起眼睛，細雨落在他睫毛上，閃著晶晶亮的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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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哇！真的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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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贏了！這可是你第一次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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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因為至今你才做出令本王稍微滿意一些的點心啊。”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心裏話的北冥皇淵自然要板起臉駁回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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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我知道，難吃就是好吃，好吃就是超級好吃，千歲的誇獎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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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人！別借機自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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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吃一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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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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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回憶起當時自己不知不覺就被硯寒清的美食拐上歧路的情形，北冥皇淵不禁正了正色，勉強收斂起自己盎然的笑意，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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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你怎麼來了？”硯寒清嚇了一跳，急忙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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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來看看夫人因為害羞還要躲我到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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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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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硯寒清漸漸泛紅的面龐，順手捋起他的一縷發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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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硯寒清推了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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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面粉！”北冥皇淵正色道，仿佛他並沒有想要借機摸他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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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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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北冥皇淵拍了拍硯寒清金色的頭發，“還有這裏。”北冥皇淵又以拇指拂過他的粉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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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歲，你就是在占我便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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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北冥皇淵突然貼近，“親自家妻子，怎麼能叫占便宜呢？”說罷，北冥皇淵的唇便壓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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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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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J06`K
硯寒清覺得最近總是提不起精神——就他們每夜貪歡的頻率看，他提得起精神才怪——而眼前那個笑得諂媚精神飽滿的家夥確實也算是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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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默不作聲地看著北冥皇淵給他端茶遞水擦桌子，心中暗下決心：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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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在他昨日晌午在後院給北冥皇淵的刁鑽口味找食材的時候發現了那一箱箱的壯陽大補藥之後，堅決地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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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逃到我這裏來難道不是在明目張膽地表示；鰲千歲，快來接我回家嗎？”欲星移冷淡地端著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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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師相一向正義凜然定不會見死不救。”硯寒清沒精打采卻神色凝重地坐在欲星移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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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了？”欲星移鮮少見他如此小題大做——畢竟皇城在他的掌控之下鬧不出什麼天大的人命案，所以定是硯寒清他們的家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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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會死！”硯寒清點了點頭，“千……那王八太……縱欲過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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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差點被手中的百裏聞香嗆到，急忙蓋上蓋子將茶杯放在小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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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Za hN!
“就是這樣，還一個勁兒地喝大補湯呢！他也不怕上火！”硯寒清握了握拳頭，義憤填膺。回想起今早的一幕，他就恨得牙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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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 4WgA
硯寒清被折騰到天都微微亮了才得安寢，等他醒來的時候發現北冥皇淵已經不在了，於是他以他腰酸背痛腿抽筋的狀態下最快的速度下床穿衣打算開溜，卻不想在經過前廳的時候聽見了北冥皇淵和鉛老的對話，說鱗王賞賜的補藥可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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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uk&]/^.)
怪不得！硯寒清怒極上頭沖入前廳，“你，你怎麼亂喝補藥？不要的是你不應該先問問本大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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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戳破陰謀的北冥皇淵倒是不慌，笑嘻嘻地托了托手中的碗，“硯大夫也想喝嗎？來，給你留了一口。”說罷，便把碗中最後一口含進嘴中，仰著頭努著嘴示意硯寒清自己過來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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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見這王八這般沒臉沒皮，氣得直接跑到了欲星移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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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一聽是大補湯鬧得，頓時有些心虛，畢竟原本北冥封宇沒想給北冥皇淵賜那麼多補藥，但是欲星移思來想去那些補藥不送給北冥皇淵，那多半也是讓北冥封宇吃了然後應驗在自己身上，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欲星移一不做二不休地一股腦全搬去了北冥皇淵家……“嗯，是太過分了！”欲星移也跟著慎重地點了點頭，“我這就幫你去把他打發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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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師相了！”硯寒清頓時感動得熱淚盈眶，絲毫不知道其實始作俑者就是眼前這人，“可讓我多待幾天，後院還放著好幾箱藥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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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想象了一下接下來幾天北冥皇淵即將變成一個欲求不滿的氣鼓魚，就有些陰暗的快意從心底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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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我師相府邸做什麼？”欲星移看北冥皇淵來勢洶洶的樣子，便幹脆一屁股坐在主座上悠閑地品起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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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還知道你有個府邸啊，天天賴在我大皇兄那不走。”北冥皇淵看他那怡然自得的樣子就來氣，不由得酸了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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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是，他幾個弟弟都這般昏庸無能，無法同他分擔百姓疾苦天下安危，做臣子的自然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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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北冥皇淵反被他臊得無地自容，頓時跳腳，“把我硯卿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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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裝作剛知曉的樣子，坐直了身體，雙眼冒光，“你們吵架了？分手了？他離家出走了？”十足一副夢想成真小人得志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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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裝了，我家丁都看到他走進你這院子了，本王自己去找！”北冥皇淵作勢就要往裏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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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心中對著硯寒清翻了個大白眼，還說不是故意來這裏等北冥皇淵來接！他要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偷偷溜走，至於讓個家丁看見嗎！“誒！千歲不要沖動，千歲想想，硯寒清若真要離家出走怎麼會留下這麼大一個破綻，故意等你來尋？”分明就是故意，但欲星移顛倒是非的口舌一向伶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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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見見小飯館你去找過了嗎？”欲星移見北冥皇淵有些猶豫，便立刻乘勝追擊，“他最離不開他的小飯館，而且上次在我努力勸說你休妻之後，他就與我產生了芥蒂，沒再來找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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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北冥皇淵有些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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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門不幸，若不是真的我會將這等醜事告訴你？”欲星移可沒說謊，他們之間是產生了芥蒂，但還不至於到離家出走也不來他這裏的地步，只不過北冥皇淵想不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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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去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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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尚賢宮你也找找，最近那裏來了個講經的小和尚，聽說他倆一見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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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7YzO,b/
“什麼！”北冥皇淵一聽這還得了！立刻甩了袖子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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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有消息告訴我啊！”欲星移在後面喊著，“他要來了我這裏我也會通知你，我沒通知你你就不要再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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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相……”硯寒清在簾子後面自然聽得真切，“你可真能禍水東引。钜子要被你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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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做人失敗，竟教不會你這等簡單的成語，怎能是禍水東引呢，我只是在擺事實，小和尚和大善人，一個勸善一個施善，自然投緣，至於那傻瓜怎麼想，我就管不著咯！”欲星移拍了拍手上莫須有的灰塵，又拍了拍硯寒清的肩膀，“今晚你能睡個好覺了，還不快感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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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確實睡了個好覺，但北冥皇淵就沒這麼好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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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先是去了石見見小飯館，沒見著人，又照著欲星移的指使去了尚賢宮，大鬧了一場之後被只禿雞啄了出來，他只能等入夜之後悄悄靠近，發現硯寒清也根本不在這裏——雖然他發現了點其他的小秘密——“哼！不守清規的小和尚和那個禿雞！”——但沒找到人，令他徹夜難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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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且因為那大補藥太厲害，渾身燥熱無處發泄，北冥皇淵只能在後院無聲地打了一夜的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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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想明白了的北冥皇淵再次造訪師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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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你這裏。”北冥皇淵黑著眼圈黑著臉，渾身散發著戾氣，站在欲星移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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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欲星移大方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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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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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自己不想回去的，人我又沒綁著，腳長在他身上，他想回去我還能打一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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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他，他平時那麼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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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淵啊。”欲星移突然以一種過來人的成熟口吻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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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北冥皇淵渾身難受，下意識地想要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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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就是溫順，但你覺得他是那種溫順的人嗎？違逆父親，違逆我，甚至欺騙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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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說什麼？”北冥皇淵警惕地盯著欲星移，覺得他下一句話就是利劍即將穿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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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啊，敷衍和順從只有一線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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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他敷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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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說。”欲星移側過身去，摸了摸手中碧綠的如意，“你也不要過早下定論，回去好好問問你的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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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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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北冥皇淵就這麼不明不白地回來了，不僅人沒帶回來，還帶回來一肚子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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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鉛，你說夫人愛不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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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身覺得王妃很愛千歲。從他為千歲做糕點時的表情就能看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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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本王在石見見小飯館裏看到他給誰做糕點都是那種虔誠的表情，不管看到誰品嘗他糕點後的表情都會笑得很幸福。他太好滿足了，然而他的幸福並不是本王給予的，每次想到這一點，本王就很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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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每次都很用力地與他歡好，想帶他攀上高峰，並讓他流連在只有自己可以帶他達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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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他竟然因此離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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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愛，但還愛得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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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突然有些氣惱，於是又跑去後院練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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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他精力太旺已經整日整夜睡不著覺，在練拳了。”欲星移淡淡地說道，茶不離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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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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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樣練下去，我怕你回去就打不過他了。”欲星移故意打斷硯寒清的話，揶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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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也打不過他，畢竟自己偷懶只練了六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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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斜眼看他，在心底偷笑。這幾日他算看清了，明明是兩情相悅，還騙他故作淡漠，所以他偏要氣一氣北冥皇淵再激一激硯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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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們一個有情一個有意變成一個有疑一個有愧，然後趕緊回家說清楚，不要再給他添堵了，他已經兩天按點回家不能和北冥封宇偷偷說說悄悄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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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相……”沐搖光在外面輕喚，“王爺又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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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一聽，立刻來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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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躲在茶杯後面將他的小動作看個清清楚楚。然後他笑了笑，起身說道，“真是做人失敗，日日要打發，還日日要來。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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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硯寒清話還沒說完，欲星移就一溜煙走了。若是平時，硯寒清定會察覺不對勁，只是他現在一門心思都撲在兩天沒睡覺的北冥皇淵身上，心無旁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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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又來了。”欲星移這次演得是不耐煩的惡婆婆角色，惡狠狠地盯著北冥皇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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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卻帶了厚禮，恭恭敬敬地向他一揖，“師相對硯卿有教誨之恩，與師相親近些也是應該，但三日已過，本王甚是思念，特來打擾，想要見硯卿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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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這麼乖巧不就好了。”欲星移心滿意足地揮了揮手，“他在後堂西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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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師相！”北冥皇淵沒想到這次欲星移這麼快就松口了，臉上頓時泛起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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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對蠢蛋。”欲星移望著北冥皇淵奔走的背影，嘴上表達著不滿，嘴角卻掩抑不住地上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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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廂邊，硯寒清向院外翹首張望著，還真像只抻長了脖子的家鵝。見北冥皇淵沖了進來，頓時臉上一陣華彩，剛想要站起來，又有點不好意思地坐回去，嗽了嗽有些發緊的喉嚨，面上也換成一副淡然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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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自然沒有看到他的激動，只看見硯寒清似乎不是很想見到自己，就一陣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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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北冥皇淵收住腳步，看了看硯寒清清澈的雙眸，隨即立刻別開目光，“你，看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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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方才為了掩飾喜悅，隨手拿起欲星移方才看過的書，拿倒了也不知道，經北冥皇淵提醒，才低頭看，急忙不露聲色地翻過來，囫圇地應著，“啊……嗯……剛要遞過去給師相解惑，你就來了，師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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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你要和，本王回家嗎？還是想再多待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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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頭一次見北冥皇淵這般畏畏縮縮，玲瓏心肝便知曉定是欲星移對他說了什麼，多半是挑撥，但他也不點破，立刻合上書站了起來，走上前去拉住北冥皇淵的手，“當然是回家，師相都快煩死我在這了，恨不得立刻把我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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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被他握住，心悸了一下，但又聽到是因為欲星移驅趕，硯寒清才想回家，不禁心頭又浮起那個問題：硯寒清究竟愛不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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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因為喜歡，還是因為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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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開始並不美好，臉當時的對話都那麼不愉快，婚後的三年更是直到很後面自己才開始注意他，而審視這一路，硯寒清對待他的態度似乎自始至終都是一樣，若即若離，予取予求，所以要麼一開始硯寒清就愛他所以忍受他，要麼就是到現在硯寒清都沒有愛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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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至此北冥皇淵甩開了硯寒清的手，“那還不快走，王妃夜宿其他男子家中三日，叫本王的面子往哪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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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見北冥皇淵突然變臉，也有些不悅，覺得自己方才主動去拉他的行為是熱臉貼了他的冷屁股，便生氣地哼了一聲，率先邁開步子，將北冥皇淵落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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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有些惶恐更有些後悔，好不容易見到人，要是又讓他跑了可怎麼辦，於是強壓了心中的憤懣和不安，追上去，抬起手想要摟住硯寒清的肩膀，但是想了想太過親熱怕又讓硯寒清不悅，便中途改換了方向揪了硯寒清披在身後的金色長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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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硯寒清嗔怒地回頭，北冥皇淵立刻望天裝無辜，手卻沒有松開，硯寒清瞪了他一會兒，看他鯤鱗附體一般硬的臉皮一點愧疚都沒有，便不再理他轉過身繼續前行，出了師相府，硯寒清想了想為了躲避北冥皇淵，已經有幾日沒去石見見小飯館了，便徑自往飯館去，北冥皇淵就這樣輕輕地揪著他的發尾，尾隨了他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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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本就喜歡北冥皇淵，只要不是晚上做得太過分，他還是挺享受兩人在一起的時光，於是這一路下來，心頭的怨氣早就消弭得無影無蹤，甚至還在路過市集的時候，買了一個錦囊，心想著回去配些安神補腦的藥材進去送給北冥皇淵貼身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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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一直走在他身後半步的地方，就這麼癡癡望著硯寒清金色的後腦勺，心卻冰涼冰涼的，只因為他一直向往的金色人兒現在雖然在他手裏，他卻感覺從未擁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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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硯寒清終於覺得北冥皇淵安靜得有些不對勁，回頭看他，便看見他如深海般邃藍的雙眸直直盯著他不放，“幹什麼啦……”硯寒清有些不好意思地別過眼，正好看見路邊的藥店，於是便拉起北冥皇淵的手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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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硯寒清買好藥材，裝進錦囊塞進北冥皇淵懷裏時，北冥皇淵愣了一愣，“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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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故意惡狠狠地說道，“讓你不舉的藥，怕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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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低頭看著那個錦囊，苦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就立刻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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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隱者飄蹤是用來幹這個的嗎？”硯寒清一個沒注意就讓北冥皇淵跑了，但相比北冥皇淵武功的高深，更讓硯寒清在意的，是他臨走前那抹悲苦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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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啊？”硯寒清留下藥材錢，便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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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回到玄玉府時，北冥皇淵已經再一次蜷縮在被窩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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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個小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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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硯寒清進來，北冥皇淵不僅沒有露頭，反而把自己裹得更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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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忍了笑，幹脆回手把門鎖上，把窗戶也關上，脫了外衣爬上北冥皇淵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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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僵了一下但忍住了沒有動，硯寒清便找了個被子縫把手送了進去，“千歲生氣了？”硯寒清極力掩飾住語氣中的揶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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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自然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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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把錦囊收回來便是，千歲快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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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聞言攥緊了手裏的錦囊，卻暴露了它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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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在被子外面咧嘴笑得開懷卻不敢出聲，順著就摸了過去，狠狠一抽便奪了過來，扔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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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北冥皇淵聽見響動，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心思好歹這是他送他的唯一禮物，怎麼說扔就扔了，自己果然不被他重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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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順勢就推著他的肩膀將他帶了回來躺平，還直接跨坐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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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幹什麼！”北冥皇淵仰頭看著硯寒清，這姿勢也太奇怪了吧，雖，雖然是他肖想了很久的姿勢，但是這會有點不合時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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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檢查一下藥材有沒有起作用啊。”說罷，硯寒清還扭了扭身體，加重了兩人接觸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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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北冥皇淵本就欲求不滿，半夜打拳也只是暫時發泄，現在心愛的人就坐在他身上，還壞心地扭動，他怎麼可能不起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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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也感受到了身下的熾熱，有些羞赧，但還是壯著膽子繼續，“看來是沒有起作用，一定是佩戴時間太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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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多戴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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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硯寒清沒有料到北冥皇淵會這樣說，有些傻愣在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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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努力克制自己的。”北冥皇淵信誓旦旦，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被不愛的人一直按在那做那種事情，他決定體諒硯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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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克制是好的。”硯寒清點了點頭，但又立刻看向他，“你是不是被嚇到了？那不是不舉的藥啦，那只是安神補腦的，你之前磕到腦袋……千歲？”硯寒清見北冥皇淵突然紅了眼睛，立刻噤聲，小心翼翼地上下打量著他，“你怎麼了？真的被嚇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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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突然伸手把他壓進懷裏，不讓他看自己悲痛的樣子，“你不要這麼好，我會舍不得放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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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聽著北冥皇淵悶悶的話語和咚咚的心跳，不由得跟著胸口一滯，“師相他和你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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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相什麼也沒說。”北冥皇淵自覺失態，平複了一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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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覺得北冥皇淵沒有說實話，因為北冥皇淵一直都是稱呼師相為欲星移的，現在這回答只是重複他的問題而已，但他也不想過於逼迫，於是掙了一下，原本北冥皇淵不想松手還摟得更緊，但隨即又想到硯寒清可能會反感這樣，便立刻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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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便撐起上半身，親上北冥皇淵的下巴，然後有些害羞地小聲說道，“皇淵，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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硯寒清的突然告白令北冥皇淵有些反應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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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你。”硯寒清說完這些，積攢了三天的勇氣早已告罄，於是他立刻將頭埋進北冥皇淵的脖頸間，他這三天其實並不光是躲避北冥皇淵的欲火，他還想要冷靜一下，仔細想想他當初信誓旦旦地說要開始愛北冥皇淵現在是否成功了。但是他根本沒有辦法冷靜思考，因為他滿腦子都是北冥皇淵。氣鼓鼓的、饞兮兮的、好的、壞的、偷瞄他的、直視他的、拉著他的手在月下漫步的、撐著自己的袖子在雨下狂奔的、熱情的、粘人的……硯寒清的腦子裏滿滿的都是北冥皇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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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便得出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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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說真的？”北冥皇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他了解硯寒清，說出來就一定是真的。於是狠狠地扣住他的後腦，仿佛想將他揉進自己的身體，融入他的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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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硯寒清被他摟得出了一身汗，身下更是頂了個想也知道是什麼的熾熱物件，臉上就一直是一片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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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淵立刻雀躍起來，嘴也跟著損起來，“夫人方才的吻可真是和夫人的武功一樣不到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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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那再來啊！”硯寒清最恨北冥皇淵拿他武功說事，立刻不甘心地再一次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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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吻來吻去的便滾作一團，連衣服都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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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壓住硯寒清的北冥皇淵突然一施力，又將硯寒清翻坐在自己身上，“不能辜負了剛才夫人喜歡的姿勢，快快自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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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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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了……”砚寒清睡梦之中还在推拒着北冥皇渊，而外面天已经微微亮了，原本砚寒清进屋安慰北冥皇渊的时候还不到傍晚，被折腾了整整一夜，砚寒清感觉自己浑身都被石磨碾过一样，偏偏北冥皇渊憋了三天，还丝毫不知疲倦地一直骚扰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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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在欲星移那喝了不该喝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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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砚寒清闭着眼睛，手掌按在北冥皇渊脸上试图阻止他凑过来，嘴里嘟嘟囔囔地也不知道过没过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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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可能，那些大补药就是他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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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相送的？”砚寒清听了这个突然来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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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渊有些吃味，方才半死不活的，一听见欲星移的名字就激动，“你们两个到底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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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仇人关系！”砚寒清前后一想便想通了，定是欲星移怕鳞王吃多了那些补药他自己遭殃，于是干脆都送来给千岁，但见自己跑去他家避难又不能明说，还帮他阻拦，多半是心里过意不去，真是坏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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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皇渊疑惑地盯着突然振奋地握起拳头的砚寒清，“你又不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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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困了，走，我陪你去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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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听他不困了，正要跃跃欲试再振雄风的北冥皇渊突然听见后边毫��关系的半句，有些哭笑不得。“谁说我要去练拳了？夫人在怀，我需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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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需要啦！”不然怎么打得过师相！不过这只是砚寒清头昏脑涨时随便想想，在大半夜里被裹成个粽子一样坐在院子里看了一会儿北冥皇渊练拳之后，就昏睡了过去，转天起来就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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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欲星移和北冥封宇彻夜批公文之后，方才在早朝前有了一刻钟的休息时间，刚站起来便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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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相？是不是感染风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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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吧，没事，王不要担心。”欲星移笑了笑，拍了拍北冥封宇的手背，见北冥封宇还是不放心地盯着他，便吹熄了手边蜡烛，拉起北冥封宇，并肩坐在暖阁榻上，轻轻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王啊……借我靠一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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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靠一下吗？时间尚早，做点别的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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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啊，不要妄自菲薄，这一刻钟，大概也只能靠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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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难得地在这方面说起笑话，着实让北冥封宇愣了一愣，“师相近来心情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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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自然，海晏河清天下太平，又让那臭鳌吃了他的同类，自己心里自然舒坦，若是这抱枕能够老实一些不要在他脸上乱亲，他大概心情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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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星移在小憩中微微笑着。似乎看见了那玄玉府中勤勤恳恳打着消火拳的王八和裹着当初用来裹那王八的貂裘睡得昏沉的小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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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谁将一子轻天下，欲换鳌郎鼎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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