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0.30 【翠湘】眼光/I Hate My Tas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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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reefi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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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

樓主發表於: 2023-10-30 1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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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0 【翠湘】眼光/I Hate My Taste

寒烟翠推门而入时玻璃门上悬挂的风铃随之响起，店里几乎没有人，她抬眼就能看到湘灵半趴在首饰柜台上百无聊赖地挑选珠宝的背影，金发被编成一股一股辫子，随着她的动作左右摆动，俏皮得好像还不到进这么金光闪闪的店面选婚礼首饰的年纪。

湘灵听到声音，转过头，笑得眼睛眯成一线：“翠姐姐！”

寒烟翠走上前，任由湘灵亲密地挽住自己的胳膊。

她轻声问湘灵：“有什么看中的吗？”

湘灵便掰着手指头认真数道：“我瞧了许久，金饰太俗，银饰太素，钻石又华而不实，珍珠更是老气横秋，姐姐，怎么选都好像找不到一件合适的。”

寒烟翠笑她挑剔，湘灵没好气地拍她手背，压着声音说道：“店员刚刚和我说他们新进了一批粉钻，好看是好看，但我说了不算数，你得自己拿主意。”

寒烟翠予取予求，她点点头：“那就去看看。”

湘灵和店员说了一声，让他们把首饰拿出来供寒烟翠挑选。

寒烟翠绕着店里走马观花，入目之处光芒璀璨，玻璃的反光，钻石切割面的折射，珍珠被打磨出的圆润光泽，她意趣阑珊。

她漫无目的地想着，这些首饰戴在湘灵身上会好看，湘灵金发碧眼，天生和缤纷的色彩有缘，繁杂的首饰压不住的明艳可人。想归想，她真拿起一串珍珠项链朝着湘灵脖子上比了比，笑道：“试试这个，很衬你。”

湘灵乖乖把头发揽回胸前，让寒烟翠为自己佩戴。

露出了一小截白色的后颈，似奶油似丝绸的底色让贴上皮肤的珍珠都黯然失色，好在珍珠是较为谦虚的珠宝，它安安静静地挂在湘灵的颈上甘愿为少女作陪衬。

寒烟翠从店员手里接过镜子，放在湘灵面前，说道：“哪里老气横秋了？”

湘灵在镜子里端详片刻，她不得不赞叹寒烟翠的眼光之佳，珍珠粒圆润可爱，两端至中央是从小到大颗排列，难得不显刻板。

她又拿过一条镶嵌着蓝宝的项链，死物终究是死物，只会发出无机质的反光，湘灵扑闪着在镜中打量的那双眼睛更出彩，流光溢彩，带着少女无忧无虑的天真。

于是寒烟翠甚至没有替湘灵戴上那条项链，便随手放回了原位，让店员收起来。

湘灵很满意那条先前被自己痛扁得一无是处的珍珠，不停赞道：“翠姐姐眼光真好。”

寒烟翠见她喜欢，不由心生喜悦，回道：“你喜欢就好。”

湘灵摩挲着珍珠，忽然想起今天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哎呀一声：“瞧我这记性，本来是为姐姐挑首饰的。”

寒烟翠低头看柜台，头发随着垂落在脸侧，遮去大半表情，只能听到她声音清清冷冷：“不急，先看看。”

她又选中一串金镯，牵过湘灵的手替她戴上，金镯厚而宽，湘灵一抬手便滑落至小臂处，恰好卡出一丝肉感。湘灵晃着手上的饰品，满不在乎的神态像个黄金缀满全身的女祭司，全然不在意这些贵金属的价值。

湘灵脱下镯子，道：“好看是好看，但是太重了。”

寒烟翠闻言莞尔一笑：“哪有漂亮首饰不重的。”

湘灵撇嘴，把金镯往桌上一放，铛的一声，让寒烟翠不由侧目去看。

是了，湘灵不需要这样沉重的首饰作多余的点缀，和自己不同，她命薄如纸，得金玉这样的石头充当自己命里的镇纸，春风拂过，她被压着不准随风去。

湘灵自由自在，珠宝是她一时兴起的玩具，名贵的珍珠是她手心里的玻璃球，小时候趴在地上任珠子满地滚，她也不会留心收敛。

寒烟翠看了一眼手上的玉镯，想道，真是个叫人看不出来的手铐。

湘灵试戴的劲头过去了，这会儿想起来正事，摇着寒烟翠的手道：“哥哥不能来，我已经替你狠狠骂过他了。”

她又道：“真是的，自己的新娘子都不上心，翠姐姐别担心，你进门后我一定不让你受委屈。”

湘灵拉着她去看店员刚刚拿上来的粉钻，颜色粉嫩娇俏，在短毛绒垫上懵懂无知地躺着，无辜得令人生厌，寒烟翠看了一眼就没有戴上身的欲望。

但湘灵说一定很适合她，她就依了湘灵，她早习惯了这些首饰的重量，只是湘灵亲手为她佩戴，第一次她感觉颈上只是一条项链，而不是名贵的狗链。

店员也在应和着湘灵的夸赞，她抬眼向镜中的自己，只一眼她就知道湘灵为什么会喜欢这件，粉钻戴上后衬得自己柔和不少，竟有几分像湘灵。眉目轻愁被宝石光彩驱散，她知道与湘灵初识时，自己大抵是这个模样。

可是她有那么多首饰，多这一件粉钻，也不见得就能得解脱。

“总觉得哪里不合适。”寒烟翠轻轻说道，却不容人拒绝。

她解开项链，随手指了一件，对店员道：“记在戢武先生名下。”

想来这也应了槐生淇奥的心思，不需要太多真心过场，婚姻交易的本质也无需遮掩。

湘灵顺着寒烟翠的指尖看过去，是一套红碧玺，似粉不是粉，说红不是红，带着沉重的紫调，本来颇显张扬的款式，被阴郁的色调压去不少。

湘灵问道：“怎么最后选了这件？”

“合眼缘。”

湘灵赞叹道：“翠姐姐的眼光果然是最好的，那红碧玺的确比粉钻稳重不少。”

其实只是随手一指，她也没有细看，横竖都是人情作陪，她喜不喜欢无所谓。

更何况湘灵在身侧，珠宝落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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