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3.10 【挹禘和藐】朝圣（02/21更新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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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sdaxiao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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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樓發表於: 2022-10-10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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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一頂……這苦肉計真是令人不忍地苦啊期待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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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ristinag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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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31樓發表於: 2022-10-17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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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个怎么排列组合都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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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食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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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樓發表於: 2022-10-20 09: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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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您沒有登錄,請先登錄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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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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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樓發表於: 2022-10-22 09: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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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来就来不及了的意思是和者是又一次自杀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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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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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樓發表於: 2022-10-23 1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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禘和之间的关系给我一种“事已至此”的感觉

记得绿罗裙，处处怜芳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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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樓發表於: 2023-01-01 0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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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挹天愈以为自己会失眠。

但是他没有。他太累了。凌晨两点半才结束的那一场手术进行了九个小时。在那九个小时之前，他喝了四杯咖啡。他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去俱乐部。他已经有一个半月没有在家自己买菜做饭。他已经有……有多久没有听到藐烽云的消息了呢？记不得了。他太忙了。他有很多很多的工作。他每一天都花费足足24个小时在旋转的表盘上赤足奔跑，像一个颊囊里塞满了稻谷的仓鼠。他一直转着圈逃命，逃离看不见的敌人。他这么强大，原本不需要逃命。原来他看不见的敌人是他自己。

挹天愈睡得很好，他甚至忘记了关掉手机。手机的屏幕一直停留在和凤翥发来消息的那个页面。他醒过来，是早晨九点。天旋地转失去掌控。他皱起眉头来。和凤翥的消息在一方狭小的屏幕熠熠闪光。无声的呐喊如九天荧惑，燃烧了整整一夜。挹天愈醒来又看见那条消息。来找他吧。找我吧。和凤翥说。挹天愈烦恼于亮了一夜的屏幕糟践了许多电量。

他打开了衣柜的木门。很久远前，好像是有过一场酒醉之后的性事。

他取出习惯穿着的水蓝色的外套。他记得那晚上彼此说了很多奇怪的话，他们分手了吗？

他拿出领带又放下，系上皮带又解开。他最喜欢的性伴无声无息地离开，应该是另寻新主去了。

他不应该穿的这么立整，他想，也许今天要打上一架。他要做什么？他要去救他的前任性伴吗？跪地为奴，起身为友，他喜欢的M找到了更喜欢的S，他不应该是为他开心吗？

他干脆把水蓝色的外套也脱下来，转而打开另一扇衣柜。旧日的玫瑰金色的锦袍带着浓郁的檀香气味。他把头发对着镜子梳起来，对着镜子，他似乎已经不认识自己。他要下决心去救他的猫了。他的猫走失在巨大的城市里甚嚣尘上的车水马龙，白昼的尾气污染或者夜晚的烁烁霓虹。他错了，他不应该放走他的猫。他的猫并没有见过旧日的他的模样。他该去哪里寻找呢？

挹天愈打车先去了他和明狴荒禘经营的俱乐部。

俱乐部正在营业，熙熙攘攘名流世界。挹天愈走进去，没有一个他认识的人。他询问服务生，服务生说，他们的董事，明狴荒禘，或者明狴荒禘身边吃香的伴侣们，已经有很久没有造访过。

挹天愈又刷了一辆共享单车，骑上它去了明狴荒禘的公司总部。

公司也正在营业，西装革履衣香鬓影。挹天愈走进去，好像每一个部门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工作。挹天愈截住了前台的值班生。值班生说，其实他们的老总明狴荒禘，和他们的副总藐烽云，一般都是不来办公室的。如果没有特殊工作，只需要部门经理，如果有要事的话，其实发电子邮件就够了。挹天愈点点头，他想这话说的也有道理。

挹天愈于是坐上地铁前往明狴荒禘的家。

明狴荒禘的家在城市的正中心。高挑的摩天大厦，走到阳台可以看见浑浊的江景。明狴荒禘是他最好的兄弟，他自然而然拿出口袋里的备用钥匙来。挹天愈走进明狴荒禘的家，他想这也是他经常落脚的地方。他们度过很多愉快的年轻的不眠的夜晚，喝酒，划拳，掰手腕，吃盐水煮的花生或者毛豆。这也是他很喜欢的另一些人经常落脚的地方，在他身下臣服的人，在他别过眼睛的夜晚，也曾在他最好的兄弟的身下臣服。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每个人每个人和每个人。生命蜿蜒的痕迹像毛线纠缠，像设计得很差劲的立交桥系统，像长期站立的职业病的静脉曲张的血管，不能捋顺，带来栓塞，每一滴酸苦的血液在拥堵的驾驶室里尖声鸣笛。

挹天愈走进明狴荒禘的厨房。他看见冰箱里是空的，窗台上落一层薄薄的尘土。他想，也不是这里，明狴荒禘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住过了。

挹天愈于是搭乘城际轻轨去了和凤翥的家。

和凤翥的家很远。挹天愈去拜访过那一次，然后一直记得。一路上急速倒退的风景在脑海里和那一天被鲜血染红的浴缸紧密相连。挹天愈觉得很怕。他记忆里和凤翥的房子有着很清晰的细节，翠青的前院，圆润的卵石，燃烧的线香，柠檬的余味。在挹天愈的脑子里这些细节都挨个染上了代表生命流逝的鲜血的腥味。挹天愈不怕血，他害怕的是这种由嗅觉和视觉主导的记忆的联结。他害怕这种联结。

然后他发现，本该属于和凤翥的院子，大门紧闭着。在门外的草坪上插着一个牌子，牌子上写着，“此屋出售”。

挹天愈愣住了。他奔波了很久，身上穿着的旧日里面熠熠闪光的橘粉的衣裳被汗水浸透。那面料光是靓丽，并不非常透气。挹天愈做了太多年的大夫，对身体的保养变得非常挑剔。汗湿的衣料贴在他的后背上，微风吹起来，他难受得打了一个寒颤。

他是要去找人的。他找遍了自己知晓的地方，没有那个人的踪影。而那个人自己的家在哪里呢？这一秒钟他终于发现，他居然并不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他又不是他的男朋友。

挹天愈打车回去自己的家。车里开了空调。他从很远的郊区开始计程，回到市里自己的公寓，应该要花很多的车钱。挹天愈并不差钱，他每个月有俱乐部的分红，还有公立医院开出的铁饭碗的高薪。但他还是一路上盯着计程表。这是他的一部分，挹天愈大夫，他应该独来独往，应当神秘而且朴素。应该在早餐只吃全麦的面包，晚餐拒绝一切碳水化合物。他心里有一些想法呼之欲出然后又被他自己按压下去。如果不是要与旧日和解，那至少要与旧日痛痛快快干上一架。他身上的绣袍并不是现在的预设好的名为挹天愈的电脑程序的一部分。是病毒，要被分析或者要被彻底拎出来粉碎。挹天愈想，他原本是可以更不差钱的。

（二十八）

七年之前，深秋的雨夜。那是玄魁敇天最后一次出现在祇天帮。他穿了很厚的外套，被雨水淋得很透。好像在掩盖衣服下面的脆弱的躯体，他踏进祇天帮的大门，也并没有把外衣脱掉。他所有的亲信都在那里等着他了。一半的座位空着，他们刚刚结束了一场乱战，人员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折损。最中间的座位空着，他最喜欢的香片茶已经泡好，不冷不热。他的座位的旁边，临时添加了一把椅子。祇天帮的兄弟帮会，禘天帮的第一把交椅，明狴荒禘，就坐在那把椅子上，在玄魁敇天到来之前，已经在帮助他主持会议。

会议的主题非常简单。玄魁敇天坐下来，坐得很慢，用手扶着左边的肋骨。他说，我和荒禘今天在这里，不光是要悼念我们损失的兄弟，更重要的是，我们即将开始清算帮派的资产，然后在座的兄弟，各人拿走各人的那份，之后大家各自珍重，大路朝天，各走一边，祇天帮就此解散。

在那个雨夜，所有受邀参会的成员，都早已知晓了玄魁敇天要说的话。但是一片哗然还有叹惋仍然从圆桌的四面八方传来。像地震之前滔天的海啸。然后，传来有低低的哭泣的声音。

没有人不合时宜地询问为什么。在玄魁敇天到来之前，他最好的兄弟明狴荒禘已经替他告知众人。说大战之后，他们的帮主突然觉得这样打打杀杀没什么意思，与其牺牲兄弟们铤而走险赚钱，不如干脆拿着老本去过好日子。起码这是他想要告诉大家的意思，孰真孰假，自在人心。于是一个时代就这样萧然落幕。此后玄魁敇天消失在世人眼里。海外某国一家高端疗养院里来了一个素衣博士，休养自己被子弹贯穿又匆匆缝合的肺，咳来咳去，花费了两轮四季流转，七百多个日升月落，才终于出院离开，回到他千万里之外上神秘的家。

然后挹天愈出世，成为大千世界里没有过去的无名之某。白色的大褂套在身上，他再次拿起刀，不是杀人，而是救人。

（二十九）

挹天愈总是梦到那段日子。在疗养院。很多花草萦绕在自己周围，海洋的香味，日子过得很慢。

梦到他又重新回到那里。但是找不到路，或者物是人非，好梦总会在某一刻扭曲出错。总是梦到他不是一个人。梦到伤重难以撑持的时候，有清嫩的少年的声线在他耳边说，不要动，慢慢来。

在梦里他试图睁开眼睛看这个少年的容颜，看不清晰，或者这段经历根本就从来没发生过，毕竟那些日子他太过疲惫，总是昏睡，手边常温着养生的茶。有几次他在梦里又和那个少年相遇。他拉住那个人的衣角，说你为何总入我梦中？少年笑靥如花，回头的时候漆黑的长发纷飞若蝶。他说，因为我要救你呀。

因为我要救你，因为你救过我。

挹天愈被那梦境瑰丽的碎片扎伤，像琉璃镜子割破手心。他惊醒过来，少年的容颜了不可循。此一时刻挹天愈坐在计程车上悻悻然赶回自己在市中心的家里。这一番堪堪过往如走马灯闪过他的脑海。那么多巧合了，多得让人觉察到仿佛是有人刻意安排。梦里的少年他从未看清那眸子或者嘴唇的颜色，但是此时此刻电光火石在挹天愈的头脑里烟花炸响。那少年有了绿宝石的瞳仁，缺少氧气的带着紫调的嘴角，分明和他失去已久的藐烽云一模一样。

挹天愈叫停了出租车。世界偌大，像捕捉人魂魄的天网。他要去找藐烽云，他要去哪里找他呢？

——那就回到一切的起点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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