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5.13 【千金少&風逍遙】堂堂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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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9)

樓主發表於: 2019-05-14 0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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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3 【千金少&風逍遙】堂堂歲月

是不是配對自由心證，一樣私設滿天飛

=====

千金少的右耳有一排亮晶晶的耳環，彷彿為了呼應他的名字一般，耳內鑲著一粒圓潤飽滿的水晶寶石，無論何時都折射著細碎的光芒，耳垂自上而下共有三枚樣式不一的飾品，末尾那個懸著一小巧的金色圓環，總是隨著步伐輕輕搖晃，盪得人目眩眼花，初次見到他的人視線往往很難不被被吸引過去。

他的打扮在刀宗內可謂風流又前衛，小輩們皆帶著欣羨的眼光望著這特立獨行如脫韁野馬般的師兄，同時卻也招致宗裡一些長輩的不滿，尤其他那一生縱橫刀界少涉江湖的師叔，每次見面總是一番大驚小怪並對他訓斥一番。但他渾不在意，偶爾心情不佳之時回敬個一兩句堵得金刀仙翁說不出話，再轉身就跑，留下對方氣得在原地跳腳。

那時五歲的風逍遙尚且還處在對什麼事物都感興趣的年齡，他被千金少抱著坐在腿上，一抬頭瞧見師兄的耳朵，像看到什麼新奇有趣的玩具，伸出小小的手就要去抓，「師兄，你的耳環真好看。」

千金少不以為意，就讓他握著尾端那枚金環仔細打量，「喜歡嗎？等你十五歲也帶你去打幾個好不好？」

「好呀！」風逍遙回答的爽快。

「打耳洞耳朵會疼喔，師弟難道不怕？」千金少有意逗他，笑嘻嘻地反問。

風逍遙一聽挺起胸膛，手也不自覺緊握，用清脆的童音發表他身為小小男子漢的宣言，「不怕，刀宗的人要很勇敢，不會怕痛。」

「哎師弟你輕點，別扯！」頓時千金少疼得齜牙咧嘴，臉上表情五彩紛呈。

路過大廳欲去校場練武的西江橫棹聽見他們的對話，不禁微微皺眉，「千金少，別帶壞你師弟。」

偏著頭的千金少難得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抱著風逍遙一本正經回道：「師兄，話不能這樣說，這無趣的世間總是要多一些美麗的事物才顯得多彩多姿呀！而且我在剛才決定了，這就當成以後送給小師弟的成年禮吧。」

「隨便你。」西江橫棹聳聳肩，搞不懂他這天才師弟腦袋瓜裝的究竟都是些什麼，扛著刀走遠了。

風逍遙十五歲那年千金少果真履行承諾，帶著他找人替他穿了耳洞，不同的是他的耳洞全打在左耳。摸著自己的耳朵，他想他終於成年了，可以保護刀宗了。

千金少興沖沖地送給他一副紅寶石耳環，笑道師兄的品味夠好吧，喏耳洞打了連耳環也一併送給你啦！

風逍遙卻不接過，頭一歪倒在千金少身上耍賴道：「那師兄乾脆好人做到底，幫我戴吧。」

耳邊碎髮被撩起勾到耳後，冰冷的金屬環穿過耳孔時風逍遙忍不住微微瑟縮了一下，但千金少指腹是溫熱的，上頭的薄繭擦過柔軟的耳垂，一涼一暖間帶起一陣異樣的觸感。少年霎時有些坐立難安，但專注於替師弟戴耳環的千金少並沒有察覺。

「好了。」千金少起身退後幾步看了看。

「有歪嗎？」風逍遙問。

「你師兄我心靈手巧，自然非常完美。」千金少不滿地戳了下師弟額頭。

風逍遙瞇眼笑了，「謝謝師兄！」

不久震動全域的修真院慘案發生，緊接著道域內戰爆發。他無力阻止戰爭，且為了避免與其他宗的摯友們在戰場相見，渾名風花雪月的四人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悄悄離開了烽火連天的故鄉，來到對他們而言全然陌生的另一塊土地－苗疆。

隔日清晨刀宗校場點名遲遲不見風逍遙，那時臨危授命已成年輕宗主的千金少闔上名冊，便繼續操兵演練，從頭至尾不曾提起此事。甚至當人群中竊竊私語議論紛紛之時，也被他厲聲喝止。

此後歷經友誼崩解，眾人各奔天涯，風逍遙在苗疆以小碎刀步闖出了名堂，被鐵驌求衣招攬進入苗疆鐵軍衛成了鐵軍衛兵長。道域的一切像是年少時做的一場大夢，如今無跡無痕，被遠遠拋在腦後。只有極少數的幾次，昔日種種於夜間休息時夾著聒噪不已的蟬聲猝不及防闖入睡夢裡，像一片片五彩斑斕的碎片交錯扎在心上，可是他明白，夢裡縱有鵝黃拖錦線，春光卻再也難借寒蟬喚*。

多事之秋，西風起時本就荒蕪的苗疆黃葉飄零一地，他接到來自家鄉的神祕書信終究必須回去一趟。在回道域前他去見了鐵驌求衣一面，兩人談完正事後鐵驌求衣順口問了一句：「你打算就穿戎裝回去嗎？」

「險些忘記了，路上我會處理。」

風逍遙在客棧脫去戎裝，換了相對而言較為輕便的常服。除了衣著以外，他也坐於矮几之前對鏡將頭髮重新梳過一遍，並抬手摘下耳上金環，戴上兩枚上刻圓形圖騰、下綴流蘇的耳飾。他端詳著銅鏡中的自己，精緻的流蘇閃爍著幽微瑩光。良久，他輕輕地閉上眼，無聲吁出一口氣，當初穿孔時的燒灼感彷彿又在耳上蔓延開來。

有的東西永遠消失了，有的東西卻會留下清淺的痕跡來證明它始終存在。

*王夫之〈蝶戀花〉衰柳:「夢裏鵝黃拖錦線。春光難借寒蟬喚。」

[ 此帖被51196119在2019-05-18 23:2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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萸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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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

1樓發表於: 2021-01-23 06: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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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太太写的很有意境，年少时的种种不羁，欢笑，多年之后只在偶然的梦境里悄悄闪过，这一段特别有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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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5.13 【千金少&風逍遙】堂堂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