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27 一泓寒玉映雙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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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芙

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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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28)

樓主發表於: 2009-09-27 18: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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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7 一泓寒玉映雙飛（一）

＊這篇為架空的北辰皇朝，玉階飛與北辰泓的故事。部分情節為虛構，不喜勿入。

一泓寒玉映雙飛（一）

　　萬籟俱寂，精緻美景的皇家御花園，沐浴在月光之下，一道婀娜身姿緩步走來，停至涼亭前。

　　「你，終於來了。」

　　亭中佇立一道孤傲身影仰首望月，冰清如玉的氣息，淡淡瀰漫四周。

　　「你總是如此，對於我一點都不留情。」

　　她輕輕踱步至他面前，冷凝的臉看不出一絲起伏，目光灼灼。

　　「十八年嗎？那就如你所願。」

　　語畢，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獨留那人迎風而立。

　　良久，他微微閉上雙眸。若有似無的嘆息，緩緩地飄散……

　　再度睜眼，原本盈滿痛苦與掙扎的神情已經歛去，他已無時間悲傷，心中早有覺悟。

　　十八年，只剩十八年了。

◆

　　說到北辰皇朝的玉階飛，聞者無不讚揚。

　　北嵎的賽諸葛，才智堪比諸葛孔明，掐指能算，運籌帷幄，年紀輕輕輔佐北辰元凰奠定北辰皇朝的廣大疆土，與天錫王一文一武，權傾朝野。

　　史書上讚曰：『風姿如皎月，才情勝諸葛。』

　　他雖外貌溫文俊雅，卻是能文能武，睿智且深謀遠慮，一生為北辰皇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如此曠世奇才，卻英年早逝，傳言他為了北辰皇朝，不惜折壽逆天，硬是改了皇朝命數，雖將北辰皇朝的劫難解除，但自己卻因洩露天機而遭受天譴反噬，再加上多年日夜操勞，終致積勞成疾，吐血而亡，享年三十六歲。

　　玉階飛持身甚潔，終生未娶，也無子嗣。唯一曾有過的一段感情，便是與長公主北辰泓的苦戀。兩人雖是傾心相許，但因皇族與平民的身分，無法長相廝守。

　　因深受先皇賞識與恩惠，玉階飛盡心輔佐太子，與其感情甚篤。可歎如此奇人卻在北辰元凰登基不久後，隨即病逝。

　　長公主北辰泓也因此長伴青燈古佛，從此不問皇家之事，絕跡江湖。

◆

　　十八年前，北辰皇朝

　　城門口，衛兵來回巡邏，時至黃昏，正好是交接時刻。

　　此時，遠方突然捲起一陣黃沙，一匹馬如離弦的箭般，直直地往城門處衝來。

　　衛兵提高警覺，馬上之人緩緩減低速度，只見越見靠近，來人的面貌也逐漸清晰。

　　「恭迎長公主殿下。」所有的衛兵接單膝跪下，行皇家禮。

　　女子微微一笑，倏地猛拉韁繩，只見馬匹的前蹄揚高，停了下來。

　　「平身吧，各位站崗辛苦了。」

　　待衛兵將城門打開後，馬上女子便駕馬奔入，塵土飛揚後，已不見人影。

　　今日除夕，皇宮內外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北辰泓無心於家宴，陪著皇上太后草草敬酒用膳後，便找個藉口離席。

　　走在久違的皇宮中，北辰泓幽幽的吐了一口氣，往事歷歷在目，即便是遠離傷心地，依舊無法抹去當初的傷痛。

　　自請北調已有兩年，這期間除了春節，她都是在北方的離宮居住，不曾回到皇城。因為距離遙遠，消息傳達不易，以前曾經習慣探聽那人的近況，也因此而中斷了。

　　回想她當年的力爭，甚至甘願拋棄皇室身分，忍受親人的不諒解，換來的卻是他絕情的背信。

　　什麼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她的真心愛戀，絲毫比不上他的忠義之節，比不上他對北辰元凰的師徒之情。

　　她北辰泓縱然不捨親情，違背守護皇室的義務，只願與心愛之人廝守，可是看在他眼裡，卻是不識大體的自私。難道愛得越深，就越顯得卑微嗎？

　　北辰泓苦笑，心中已下決定。

　　白月高掛於夜空，熱鬧的家宴早已結束。她步行到太后寢殿外，準備向母后請安敘舊。

　　「長公主殿下，太后已久候多時了。」宮門外的宮女一見到她，立即行禮福身，隨後便有幾位宮女領著她走進殿內。

　　一踏入暖閣，淡淡的檀香撲鼻而來，一名氣質高雅的中年貴婦位居首座，正笑盈盈地望著她，雙眼微紅。

　　「兒啊，哀家總算盼到妳回來了！」不顧身旁宮女的攙扶，太后起了身，身形略為不穩地朝她走來。

　　北辰泓也因這一句話，而紅了眼眶，情緒激動跪了下來，「母后，兒臣不孝，讓母后擔憂了。」

　　太后淚眼漣漣地抱住她，又是哭又是笑。「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讓哀家看看……泓兒瘦了，也變標緻了。」

　　「母后，兒臣常年久居在外，不曾侍奉在母后膝下，實在不孝極了。」北辰泓望著太后不再年輕的臉龐，再次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慚愧。

　　「只要妳平安如意，哀家也沒什麼奢求了。」太后擦了擦眼淚，兩人起身走到暖炕上，茶几早有宮女佈好的茶點。

　　「兒臣這次回來，就不會再離開了。」北辰泓握住親生母親的手，微笑道。

　　她決定再賭一次，賭他的真心，既然他要忠於皇室，那她願意陪他一起走過難關，哪怕無法名正言順，她也甘願。

　　此話一出，讓太后笑顏逐開，「當真？」

　　她肯定地點點頭，高興地看著母親喜悅的模樣，內心感到一陣溫暖與寧靜。

　　「妳這次回來啊，可讓哀家盼了好久，皇上也說著要為妳接風洗塵。待筵席一過，妳就在芸香殿住下，別又回公主府去了。」

　　北辰泓聞言，不禁失笑道：「母后，兒臣早已建府，依宮中禮法應是居住宮外，怎能因此違反祖制？」

　　「這哀家可不管，何況妳不是成年皇子，又尚未出嫁，居於宮中並無不妥。」

　　看著她一臉堅決的模樣，北辰泓反倒不好推辭，只好搬出皇兄來擋一下。

　　「這事兒臣還是先過問皇兄吧，若皇兄不反對，那兒臣再留下。」北辰泓眨了眨眼，立即說道。

　　「也好。說到妳皇兄，他近日已為太子遴選了太傅，不久之後便要開始進行繼承大統的教育了。泓兒若是得閒，就去看看妳的姪子吧。」

　　「哦，元凰已行冠禮了？」北辰泓柳眉微挑，沒想到這天來的如此之快，那麼他應該也已經成為元凰的啟蒙之師了……

　　「沒那麼快，只是先為他選妃納妾，替北辰皇朝開枝散葉。」太后一臉滿足喜悅，彷彿兒孫滿堂已在眼前。

　　北辰泓也笑著握住她的手，就在如此溫馨之刻，突然宮內喪鐘大響，一名宮女腳步踉蹌，跌跌撞撞跪倒於地，面色哀悽。

　　「啟稟太后娘娘，皇上、皇上駕崩了！」

　　驟聞突來惡耗，太后手上的茶杯掉落於地，碎裂的聲音刺耳地迴盪在宮殿。

◆

　　一夜之間，風雲變色。

　　氣派輝煌的皇城，如今埋上一層陰影，就在先皇駕崩不久後，哀傷欲絕的皇太后在思子成疾之下，不到半年便病逝了。

　　年少的太子臨危授命，開始接受繼承大統之培育與考驗，其母長孫太后垂簾聽政，命大王爺、三王爺為攝政王，輔佐太子。

　　朝堂上，北辰泓冷眼旁觀，看著昔日二皇嫂，如今的太后下達懿旨，內容如何她無心聽聞。因為此刻腦中盡是親信呈上半年來的調查結果。

　　難道那張寶座如此重要，重要到連手足之情也比不上？

　　北辰泓有些失神地步出大殿，腦海中是昨晚月夜下，那個人絕決的背影。對他而言，為皇室盡忠，才是他人生最大的目標。兒女情長與之一比，猶如鴻毛與泰山的差別。

　　多年來的追逐，還有關心，都因他的一句話，變得毫無意義。雖然她傾心於他的才情智慧，卻也因為他的忠與孝，被消抹得乾乾淨淨。

　　受恩於先皇，他毅然接下栽培儲君的重責大任，教育著當今太子，北辰元凰。

　　也因為對於皇室的忠義，與太子的師徒情深，為了北辰皇朝的未來，他不顧她的情意，甚至視若無睹。

　　她澀然的閉上眼，不再去想他的一切。

　　良久，北辰泓才發現她已不知不覺走到那座涼亭。

　　看著依舊精緻別雅的亭子，她心中突然冒起一股火，雙袖微揚，藏於袖內的彩帶疾射而出，只聞一聲尖銳撞擊之音，彩帶尾端的銀鈴已狠狠砸向亭柱，留下兩個深深的凹痕。

　　這樣虛偽的和諧，她再也無法忍受。

　　「十八年，你要十八年，我就成全你。只是我再也不會回頭了。各為其主？想不到你對他的情誼，更勝皇室血統與正義。我無法坐視二哥冤死，若你執意護他，你我就此陌路。」

　　語畢，北辰泓轉身離開。

　　在她離開不久，身穿一襲藍衫之人緩緩自亭外假山走出，雙眉深鎖，眉間盡是疲憊與痛苦。

　　他何嘗不知道，先皇之死的真相，然而為了皇室的安定與未來，為了完成先皇壯大北辰皇朝的心願，他必須裝聾作啞，繼續輔佐太子。

　　三王爺北辰胤手握重兵，他不能打草驚蛇，更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赴險而喪命，只好使計將她逼離北辰皇朝。

　　他將希望寄託於太子，相信太子的心胸與手腕，足以讓北辰皇朝聲威天下。

　　「泓、泓……」

　　此刻只有他一人，玉階飛再也無法維持平靜，一聲聲痛苦低喚，卻已喚不回佳人。

　　微舉的手彷彿想抓住她冷絕轉身的衣角，卻發現怎麼也無法抓住。或者，他自始至終從未抓住過。

後記／

這篇是屬於架空的北辰皇朝，玉階飛與北辰泓的故事。
因為不太喜歡原劇，所以稍微做了更改，屬於虛構的「北辰皇朝」。
十八年原為聚首之約，卻被我改為分離十八年。
有點神鵰俠侶的意味，只是太傅不是楊過，北辰泓不是姑姑。
相較於太傅的深明大義，四公主北辰泓被寫得為了愛情不顧大局，
只是愛情總是有一方會處於劣勢，表面上是北辰泓痛苦，
其實苦的是太傅大人。還沒想到要怎麼收尾，畢竟這樣的發展，似乎還有變多空間。
但不想寫他們倆之前的為愛抗爭，想直接跳到皇權爭奪。

目前預計不會寫太多，打算幾篇就做結束，只是篇幅尚未決定。

[ 此帖被子芙在2009-09-27 18:5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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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27 一泓寒玉映雙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