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4.11 【赭墨】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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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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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9-04-11 20:2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4.11 【赭墨】韶华

前些日子人品爆发的一篇文……主要是挖坑挖多了……所以特此来篇完结的已证明偶不是故意挖坑的……泪奔……
惟愿赭墨此生长久，直至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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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

那时候的日子简单而无忧。
道魔大战是很多年很多年以后的事，当时的玄宗子弟根本不会想到日后会发生什么——或者说是懒得去想。
那个时侯以宗主为首的一票师兄弟日子过得懒散清闲，除了教导弟子让他们下山帮些除妖的小忙外，就是喝茶聊天嗑瓜子。
聊天时除了偶尔的论道外，无非就是些琐碎事，另外就是炫耀自己的弟子多么多么乖巧懂事了。
刚当上宗主没几年的大师兄看着自己的师弟们都已经有了好些个弟子，平日里说起时眼底那止不住的炫耀之情……真是看了就让人羡慕啊羡慕。
其实他也不是没弟子。
苍和赭杉军都是同辈中的佼佼者，无论修习的课业还是经学阵法都已凌驾在其他师兄弟们之上。
只是……只是……看着别家的弟子拉着师父的衣袖撒娇，软软的话语把师父逗得喜笑颜开，宗主大人就不免掬一把辛酸的泪。
自家那两个弟子，一个除了学道外就喜欢瞌睡喝茶，偶尔睁眼看人还带着三分迷茫；另一个性子耿直认真到了木讷的地步，更加不能指望说些逗师父开心的好话了。
宗主很苦恼啊很苦恼，思索再三后决定再收几个弟子。
那什么话说的好来着？天将降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困乏其身……
作为玄宗身兼重要使命的宗主大人，自然日子过得充实而颠沛了……
金鎏影和紫荆衣，一个进来后没多久就发奋学习立誓要超越已经成为玄宗名人的苍和赭杉军，另一个则是两天打渔三天筛网，日子清闲滋润得更胜苍一筹。
宗主默默咬着经书，想收个乖巧可爱的弟子之心不死啊不死。
终于，在一位前来拜访的故人身上宗主看到了希望。
那位故人怀里抱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孩子，天蓝色的衣衫裹着娃娃娇小的身子，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奇地四处张望。
就在宗主想是不是要连拐带蒙时，对方开口了。
原来这人来看宗主除了叙旧外就是把怀里的孩子托付给宗主希望对方收他为徒。
强压住心底的喜悦不让脸上桃花朵朵开的宗主捋着象征性的胡子一脸超然地点头——既然是好友所托，自然没问题。
转身就奸笑了一百遍。
孩子姓墨，宗主替他改名为尘音。
尘音尘音，倒还真是宗主的福音。
年幼的孩子爱笑，粉扑扑的脸蛋上眉眼弯弯，软软的童音师父师父跟前跟后的叫，直叫到宗主心坎里，迷得他头晕转向分不清今夕是何夕。
于是其他道子们经常可以看见某个笑得嘴咧到耳根处的人抱着个粉嫩的孩子成天四处献宝。以至于墨尘音初到玄宗的头两年除了习字外就是背些简单的口诀，其他没学到什么。
最后被看不下去的紫荆衣一把揪过扔到赭杉军怀里了事。
赭杉军虽然还是个少年，不过数十年下来所学的已经很多了，教导初来的师弟还是绰绰有余的。
而后宗主某次云游回来又带来个孩子。
那孩子虽不若墨尘音那般会说讨喜的话哄师父开心，但乖巧温柔的性子还是颇得宗主之心的，更别提那温和如三月春风的暖暖笑容了。
不过可惜，为了避免重蹈墨尘音覆辙，这个叫翠山行的孩子没过两三个月就交由了苍来带。
于是宗主又咬着经书暗自垂泪。

墨尘音初来时很怕黑。
对此金鎏影和紫荆衣鬼鬼祟祟商讨了一番，从各种情感狗血矛盾角度出发，进行了多方面猜测……
然而，看着平日里墨尘音天真无邪的笑容，眼底澄澈没有一丝阴霾，又不像是因为某种不好的回忆而怕黑……
紫荆衣又不想八卦地去问宗主。
纠结啊纠结，好奇心极强的紫荆衣最终忍不住开口问了赭杉军。
赭杉军刚哄墨尘音睡下，替小师弟拉严实了被子后，一脸正直地道，“师弟的母亲喜欢讲鬼故事。”
“哈啊？”
细问之下得知，墨尘音那个童心未泯的娘亲最喜欢离奇诡异的怪谈，每次听到看到后都喜欢讲给小儿子听，而且专挑夜黑风高时。
每每讲到高潮迭起时还会配上动作，可谓声情并茂。
但小孩子哪里经得住吓？
“该不会是不想再让尘音被他娘亲吓唬所以被打包送上山来吧……”紫荆衣听得满头黑线。
这性子怎么那么像隔壁院子某个为老不尊的人……
赭杉军把墨尘音因为翻身而伸出来的手重新塞回被子，终年神木般甚少有表情变化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这样挺好。”
哎哎？他是不是看到什么不得了的画面？
紫荆衣摇着扇子笑得像只狐狸。

也许是因为赭杉军跟前跟后照顾的关系，墨尘音特别粘他。
赭杉军走在路上时，小墨尘音总会啪嗒啪嗒迈着小步子跟在边上；赭杉军看书时，小墨尘音会乖乖捧着本书坐在边上，不吵不闹，极为乖巧；赭杉军沐浴时……咳咳，小墨尘音会抱着团比他人还大的浴巾毛巾用具站在边上。
以至于门人看到赭杉军身后若是没有那个蓝色的身影时都会问一句，“墨师弟呢？”仿佛有赭杉军的地方就该有墨尘音。
对此，宗主咬着经书表示——不甘心啊不甘心，当初只围着自己转的孩子怎么绕着别人转了呢？（喂喂，那人是你徒弟好不好……）一转头，又看见翠山行走在苍的身边，于是老泪纵横了……
“别理他。”紫荆衣拉回好奇围观宗主的墨尘音，带着他往院子里走。
“赭杉，赭杉。”墨尘音见到走廊上的赭杉军，开心地扑了过去。
赭杉军稳稳接住扑过来的墨尘音，揉揉头顶，左看右看。
“长高了。”
“也胖了。”紫荆衣跟过来，在墨尘音白嫩的脸蛋上掐了一把。
幼童光滑柔嫩的肌肤捏起来手感非常好。
墨尘音看看这个，瞧瞧那个，然后又低头看自己。
“赭杉，照你这个饲养法，尘音会变成面粉团子的！”紫荆衣道。
虽然肉乎乎的脸捏起来很舒服，但是他也不想看到一个汤团般滚圆的小师弟。
美人还是纤弱点好，就算只是个小美人，也得注意！
赭杉军啊了一声，“有么？”
他觉得没什么不对啊？
“虽然宗主允许修行的弟子适量沾一些荤腥以保证营养平衡，但像你那么大鱼大肉加饭后点心喂的，不变成面团子才怪。”
“尘音太瘦了。”赭杉军一本正经回答。
“那是刚上山时……”紫荆衣无力，“而且人家也没瘦到哪里去，不是所有的小孩都像个团子的。”
“可是……比荆衣你刚上山来时瘦了好多。”
青筋……
“我那是标准体型不是胖！”怒！敢说他紫荆衣胖？
墨尘音抱着赭杉军大腿咯咯笑。
赭杉军转头作无辜状。
当晚，金鎏影一脸阴郁地跑过来问谁惹荆衣不快了害得自己被他发泄了大半个时辰。
赭杉军喂了块点心到墨尘音嘴里，抬头四十五度看天花板。
墨尘音腮帮子鼓鼓的，只是一味的笑。
金鎏影又阴郁地飘走了。
吞咽下嘴里的东西，墨尘音拉了拉赭杉军垂在胸口的一缕发丝，“赭杉，我胖么？”
赭杉军摇摇头，“不胖，尘音这样很可爱。”
墨尘音捂着两边脸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虽然之后墨尘音没有再问关于自己胖不胖的问题，不过从每次吃饭减少的食量来看，他还是很在意的。
对此紫荆衣保持缄默，金鎏影不明所以然，赭杉军思索了片刻也由得墨尘音去了。
韶华流转，光阴荏苒。
近十个年头过去了，宗主的入室弟子已经满了十个。只不过后面收来的四个仍旧是小团子。
“宗主的恶趣味啊……”躺在槐树下，紫荆衣摇着羽扇轻笑。
已经长成俊美少年的墨尘音微微一笑，“还不是被荆衣你们弄得，都有心理阴影了。”
他的膝盖上搁着把琴，是前些时日赭杉军给他做的，作为不小心弄坏他自己的琴的赔礼。
不是出自名家之手，但却是赭杉军的心意。
墨尘音时不时就抱着这把琴走来走去，时而在经书阁里查阅琴谱，时而找苍切磋。
紫荆衣闲着没事时会开玩笑地说，“来来，让师兄我点首曲子消遣消遣。”被墨尘音笑骂回去，“你以为在乐坊啊！”
两人虽然差了好几岁，但紫荆衣素来不在乎备份年纪关系，所以常和墨尘音笑闹在一块儿。
人是赭杉军带出来的，不过墨尘音的性子却和赭杉军差了老远。
也得亏你不像他。
这话是紫荆衣说的，真像的话宗主就得哭到天边去了。
槐树花落了满地，也飘了两人满身。
墨尘音拿起肩上的一朵花，嘴角带笑，“小时候你常带着我去吃花呢。”
紫荆衣也笑，“是啊，结果你的赭杉念了好久。”
墨尘音脸一红，“什么我的……他也是你师兄啊。”
后者笑得意味深长。
墨尘音别扭地别过脸去，换来后者抑不住地放声大笑。
从很早以前起他们就爱拿赭杉军和墨尘音两人说事，同样被说得厉害的还有斜对面院子的苍与翠山行。至于紫荆衣和金鎏影，说的人也不是没有，只是会被闹得厉害，也就不如前面两对了。
虽说是开玩笑，但开得久了总会让人不耐烦。
苍和赭杉军对此毫不在意。但翠山行面子薄，总是会面红耳赤。
赭杉军曾问他，不生气么？
苍眯着眼睛笑，小翠脸红害羞的样子很可爱啊！
后者默默无语地走远。
至于墨尘音，无论被开多少次玩笑，他也好似不生气，更不会去反驳，总是眉眼弯弯笑脸迎人。这样一来，反到让说笑的人不好意思了。
但其实，墨尘音也是害羞的，只是埋在心底而已。等到回了自己院子，碰上紫荆衣意味深长的眼神，就再也藏不住了。
不是没有发现自己那小小的心思，然而多年相濡以沫的陪伴，反而让想说的话说不出口了。
太过习惯那个人陪在自己身边，觉得说与不说都没太大的差别。只是……只是……
“叹什么气！一脸伤春悲秋的。”紫荆衣一扇子拍上来，“你的赭杉来了。”
转过头向山间小道看去，那抹赭红色的身影逐渐变大。
紫荆衣嘿嘿一笑先从另一条道往山下走了，留下墨尘音仍旧坐在原地。
赭杉军走上前来，弯下腰，很自然地向墨尘音伸出手。
那双手从幼年起就抱着自己，搀扶着自己一路走到现在。
身上的香味是熟悉的檀木香，墨尘音喜欢闻这种香，但他自己却从来不用。
笑吟吟搭上那只手，墨尘音另一手抱琴，接着赭杉军的力道站了起来。
也许是赭杉军拉得太用力，墨尘音人没站稳向前冲了一步，脸忽然靠在了对方的胸口。
恰好一阵风吹过，两人的发丝就这么缠在了一起，轻轻飘动。
彼此的心都跳得很快。
墨尘音的脸有些发烫。
赭杉军拂去他被风吹到了脸上的发丝，指尖滑过他如画的眉眼。
不知不觉间，昔日还在怀里撒娇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走吧。”
“好。”墨尘音点头。

“呐，赭杉。”
路走了大半的时候，墨尘音忽然问，“你说我们以后还能在一起么？”
“为何突然这么问？”赭杉军疑惑。
“师父说我们以后是要去除魔的，很可能会丢掉性命。”
前些时日宗主给他们讲天命，话题内容是少有的严肃。
墨尘音听在耳里记在心里，之后就不免多想。
“这个么……”赭杉军话音拖得很长。
过了半晌墨尘音没有听到赭杉军接下去的话，正要继续发问，却感觉自己的左手被轻轻握住。
“要丢也是一起丢。”
良久，他听到身边男人的回答。
墨尘音笑了。
风吹起，赭杉军感受到风拂过脸颊的轻柔，然而春风再美也比不过身边这人的微笑。
那是他会用一辈子刻在心上的人。

这是不用说出口的天荒地老。

（完）

[ 此帖被弱水三千在2009-04-12 00:11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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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緋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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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樓發表於: 2009-04-11 23:1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Re:04.11 【赭墨】韶華

我愛小品。（捂臉）

糰子墨啊......（神往中）
赭衫命真好，小墨的幼年期成長期全給你包了。
這樣看來小墨的一生都給你包去了嘛。
我很能體會宗主的心情。（點頭拍肩）
那樣的小孩誰不喜歡啊～～小小墨跟小小翠啊！想到都覺得好可愛好可愛好想捏捏臉摸摸頭順便抱走喔～～～（被拍）
荊衣也很可愛啊，我好喜歡看他用扇子拍人。（再度捂臉）
咳，不好意思，時間晚了說話就不正經起來了。

「要丟也是一起丟。」
這句，小小的難過到了，可是又覺得很甜蜜。
無論面對怎樣殘酷的未來，這一刻都是美好的。
於是希望無論今生或來世，他們都能就這樣一路牽著彼此的手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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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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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樓發表於: 2009-04-11 23: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該說這是宗主的惡趣味嗎(笑)
喜歡有很多團子在他身旁轉呀轉
雖然我很能認同他的心裡啊
畢竟蒼和赭杉實在都不適合
小小的墨團子一定非常可愛
整天的跟在赭杉身後叫著赭杉
光想就想要尖叫啦~>w<~
小墨團子長大成人後變大美人
可是依然是跟赭杉形影不離
最後的感覺真的是超好的啊
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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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水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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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樓發表於: 2009-04-12 00:0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TO 散绯华：团子墨的确可爱得紧啊~~特别是跟在赭杉身边的时候~大师兄带小师弟是非常美好的事呀~~~
小翠和小墨都是贤惠得不得了的呢~（小紫我不是说你不贤惠你麦拍吾Q-Q）不过可惜都贡献给师兄了，宗主没有享受到……咳……
至于最后么，无论剧里仙山还是文里，这两人都是形影不离到天荒地老的^^

TO 霜之陨落：哈哈，团子大好啊~~
其实无论是赭墨，还是整个玄宗，大家都是不离不弃的。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是否有过冲突和分歧，最终他们仍旧要回到一起的~~
爱赭墨，爱玄宗>-<

谢谢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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