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金光論壇九脈峰 01.26 （鱗魚鱗）如何哄好一隻胖鯤，上、中、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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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3)

樓主發表於: 2019-01-26 22:0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01.26 （鱗魚鱗）如何哄好一隻胖鯤，上、中、下

如何哄好一隻胖鯤（上）

欲星移並不意外，醒過來第一個看到的人是北冥封宇，畢竟他們之間的君臣羈絆不同於一般。意外的是，北冥封宇臉上的喜意只是一閃而過，然後便沈下臉，拂袖轉身離去。

在生氣。對於北冥封宇的情緒，欲星移不會判斷錯誤的。雖然北冥封宇很少生氣，但欲星移還是見過幾次，一次是先王逼北冥封宇娶貝璇璣大婚時同時娶進兩位妃子，另外一次就是他堅持要出海境遊歷，不過比較起來，那兩次好似都比不上這次嚴重。

欲星移手臂因為躺得太久而僵硬，他勉強伸出手想拉住北冥封宇，卻只堪堪拉住一點衣角，但這已足夠讓北冥封宇停下步伐，可只停頓那麼一下下，離開的步伐又重新抬起，毫不留戀。

雖然剛剛醒來，欲星移腦子還不太清明，可是他下意識的知道，如果不在這裡攔下北冥封宇，之後要哄好可沒像過往那麼容易了。

「啊⋯。」所以，欲星移很可恥的故意輕聲哀嚎，同時作勢好似快從貝殼床上摔下，他料定，這對北冥封宇絕對有用。

可意外中的意外，這次那紫金色的王者，甚至連停頓腳步都沒有，甚至加快了腳步，『碰』的一聲摔上了門！

「參見王。」

就在欲星移努力用昏沈的腦子分析事態的時候，門外傳來熟悉的聲音。是硯寒清，他那不算弟子的弟子。

「硯卿免禮。」

唉，北冥封宇那嗓音，久沒聽見了，倒有些懷念。欲星移這才有種恍若隔世的感嘆。

「好好照顧⋯他。」是北冥封宇說的，然後是漸漸遠去的腳步聲。

聽到這句不甘不願的交代，欲星移的擔憂消退，看來總歸是能哄好的，只是要花些功夫，現下尚無行動能力，也只能暫放一旁。

就在欲星移思索同時，門被無禮的推開，迎著刺眼陽光走進來的正是硯寒清。

「師相，你睡得很好啊。」硯寒清大步走向床邊，居高臨下望著。

「沒想到我一覺醒來，大家對我如此『歡迎』，看來我不只做人失敗、做魚也不算成功。」欲星移慣用詼諧的語氣調侃著自己。「喔，下次進門記得先敲門。」

「抱歉，自從師相昏迷之後，大家進浪辰台不需要通報敲門，已經習慣了。」硯寒清給欲星移一個充滿惡意的禮貌微笑。

「師相、師相？」欲星移打量硯寒清一身裝扮，有種後繼有人的欣慰和不再被需要的落寞。「如今的師相已經不再是我，而是你了吧。」

「我是未來鱗王的師相，而不是現今鱗王的師相，如今稱呼是『丞相』。」硯寒清坐到床沿，很想惡狠狠的瞪著欲星移臭罵一頓，可最終也只是握住欲星移的手、輕嘆一聲。「師相可總算醒了，醒來也就好了。」

「龍子⋯最終選擇了鰭鱗會。」滄海珍瓏在硯寒清身上，加上欲星移醒過來許久都未見到那慣常咋咋呼呼的身影，是以作此推測。

「是的，一切都在你的預料中，但是你有預料到，太子和京王會薨逝嗎？甚至連王也差點⋯。」提到鱗王時，硯寒清感覺到欲星移顫抖，雖然只是一瞬間的波動，但硯寒清確實感受到了。

欲星移困難的收回自己僵硬的手。太子和京王薨了⋯先后留下的孩子都⋯，王該有多傷心⋯，甚至連王也差點！

即便聽得如此消息，剛剛轉醒的欲星移依舊快速收斂心神，堅定望向硯寒清。「預料？事情的發展有無數的可能性，我不過是猜測所有的可能而已，至於細節⋯又豈是我能掌握的。既然我醒來，人在浪辰台，看見的是王和你，那麼結果已經十分明顯，只是這過程⋯還要勞煩丞相大人與我細說。」

「唉。」硯寒清深深的嘆口氣。「有時候，我真懷疑，所謂的『智者』，到底有沒有良心這兩個字的存在。你不先讓太醫看看嗎？」

「你不就會醫術？我的狀況你自然明白，只是躺得太久，氣血不順罷了，說吧，我想要知曉。」

硯寒清無奈照著欲星移的要求將事情娓娓道來，事情的兇險、反轉再三，勝利只差那麼一線，就是聽著，欲星移也不由得慶幸，最終⋯王還是撐過來了。

「我明白了。」欲星移語氣平靜的說到。

「值得嗎？付出這麼多，值得嗎？」硯寒清從來不是有志之士，他不在乎海境的階級、不在意種族的差別，只要他一畝三分地能好好的，有什麼值得付出如此高的代價去追求？又憑什麼，其他人需要為了這個夢、這個追求去犧牲？

「這不是值得不值得的問題，而是必須要的開始，不論最後，龍子選擇何方、勝利的是我方又或是鰭鱗會，都是一個開始。」欲星移陳述事實。「也許最終的實現，是在百年、千年之後，但總是要有人去開始、去改變，而你我、太子、京王，甚至是王，都只是過程中無足輕重的一部分而已。」

「總說我胸無大志，在我看來，師相這般的，才是痴愚執著，而王⋯竟也順著你。」硯寒清想來就覺得不可思議，但仔細想想卻又覺得這樣是理所當然。

理清了來龍去脈，欲星移才想起北冥封宇的異樣。「對了，王⋯怎麼好似在生我的氣？」

「我如何知道。」硯寒清兩手一攤。「最了解王的人，不是一向是你，想辦法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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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3)

1樓發表於: 2019-01-26 22: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如何哄好一隻胖鯤（中）

休養幾日，慢慢練習活動，欲星移的手腳、身體總算靈活了些，哄好北冥封宇的重要事項也該提上日程，因此欲星移這日特地讓人找來了日理萬機、忙得腳不沾地的硯寒清，拜託他一件大事。

「這是我煮的晶珠涼，勞煩丞相替我送去給王。」欲星移指著面前的一碗及一桶晶珠涼。

「自己送去。」百廢待興外加改革，他有多忙知道嗎？啊啊啊～～～墨家的人都好煩啊！硯寒清外表端方、內心哀嚎。

「我一醒來，王便拂袖而去，這幾日更是未曾前來探望，我想⋯王暫時不想見到我。」卸下職務的欲星移，不再穿著繁重的衣飾，改換普通長袍，更顯優雅知性，看起來更加年輕。「所以只有勞煩丞相。」

「我很忙。」硯寒清板著臉。他會這麼忙是誰害的？還不是眼前這個傢伙跟他師侄害的。

「所以，與其浪費時間在此耗費口舌，還不如快點帶去給王。」

硯寒清臉色一僵，覺得自己就不該腦袋失常在這裡跟厚臉皮的魚僵持不下，默默的拎起一碗外加一桶晶珠涼離開。

「硯卿，有要事回報嗎？」

正在御書房內審視奏摺的北冥封宇，感到意外的問不該此時前來覲見的硯寒清。

「王處理國是繁忙，先歇息下，喝點晶珠涼吧。」硯寒清先端上那一小碗的份量。

「哈，硯卿過去的習慣仍是改不了啊。」北冥封宇從善如流的端起甜點，舀起一湯匙入口後，悠然的表情突然凝固，眉頭緊皺，『碰』的一聲將晶珠涼往桌上一放，聲音隱含怒氣。「跟他說，一碗晶珠涼就想揭過，不可能。」

硯寒清忽然明白，為什麼一碗晶珠涼之後還有一桶，原來不是怕王不夠吃⋯，師相這俠促的個性能不能改改啊。「這裡還有一桶⋯。」

北冥封宇挑起右眉，瞪著那桶甜點，更氣！「就是一桶也不行，他是當本王有多愛吃？！」

「那臣告退了。」硯寒清重新拎起那桶晶珠涼便要退下，

「且慢。」北冥封宇嚴肅的輕咳幾聲，狀似隨口一問。「那個⋯他還好吧。？」

「好，很好。」看見欲星移那悠哉樣，硯寒清就一股惡氣。

聽見這回答，北冥封宇也說不出什麼感覺，既慶幸他恢復得好，又落寞他一點也不在意自己沒去探視。

「如果王沒有其他的事情交代，臣告退。」

「等等⋯就⋯晶珠涼留下。」北冥封宇假裝盯著文件，心思其實全在那甜點上。

硯寒清無聲的嘆口氣，鯤帝這愛吃或是非常愛吃的種族特性，很難改啊。遵從王命，他從善如流的放下甜點桶，躬身退後離開。

待硯寒清關好門離去後，北冥封宇坐定片刻，確定沒有人再出現，才連忙給自己續上一碗晶珠涼，這口味，他一吃就知道出自誰手，只有欲星移會在甜味外加上酸、鹹滋味，當初欲星移是一邊配著百里聞香一邊這樣說的『滋味，就像人生，只有甜味就太過無趣了』。

對於這句話，北冥封宇本是贊同的，但如今想來，他情願只有甜味，這樣⋯他就不會失去貝璇璣、殤兒和華兒，皇淵也死了、龍子亦離開，甚至他依靠最深的欲星移也陷入昏迷，那段時間⋯對他而言，猶如走在一條不知盡頭的黑暗道路上，毫無希望可言。

可惡的師相，總是一意孤行，過往也就算了，這次竟然將自己陷在大智慧的意識中，成為一隻植物魚，好在，經過這麼久，人總算醒過來，可是，絕對不能再輕易的原諒他！一滴清澈液體落入盛著晶珠涼的瓷碗中，引動漣漪。北冥封宇將那滴淚水和整桶晶珠涼盡皆吃光，他是海境的王，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他的徬徨和無助，他，是撐起海境的那把戢。

嗯，等了幾天還是沒來。欲星移半依在榻上，手拄下巴，對於事態發展感到出乎意料。看來這次嚴重了，畢竟失了太子和京王，也難怪王在意。好在晶珠涼沒被退回，表示仍有挽回的餘地，就是可能真得免不了刮鱗之刑。

欲星移喚來侍從更衣，當侍從習慣捧來師相正裝時，他緩緩搖搖頭。「拿便服過來，如今，我已不管政務。」

「是。」侍從退下，好不容易從角落翻出閒置已久的文士便服，服侍欲星移穿戴好。

「這裡不用。」當侍從整理到領口時，欲星移阻止了他的動作，故意露出那白皙骨感的頸部和一點點鎖骨，滿意的在銅鏡前照了照，這昏迷躺了多年，反倒顯得更加年輕白嫩，有時候，皮相是個很重要的工具，現時正好派上用場。

拉拉衣袖上不存在的皺摺，欲星移熟門熟路的往御書房而去，雖然他現下不管事，沿路上卻也無人攔阻，倒是行禮之人不少，過去多年的斷層彷彿不存在。

來到御書房門前，欲星移的腳步終於顯出遲疑。原來⋯還是在乎的。他自嘲一笑，比起前鉅子，他果然差遠了，細想起來，輸了也是該然。

深吸口氣，欲星移曲起食指，輕輕敲響了門。

「進來吧。」經過兩次內戰的北冥封宇還是那副直腸子，問都沒問就讓人進門。

欲星移推開門，舉步踏入。「王。」這一聲『王』，讓欲星移喊來是百轉千迴、與眾不同。

不用抬頭，僅一字，北冥封宇就知道來者是誰，他遲疑的從奏摺中抬頭，望向門口。欲星移就這樣輕鬆的站在門前，穿著一身文士儒服，背後是燦爛的陽光映襯，讓人看不清面貌，恍惚間，北冥封宇好似回到少年時，他和欲星移少年相伴的日子。

「星移⋯。」北冥封宇低聲呼喚未繼位前的稱呼。

欲星移闔上門，少了刺眼的光線，北冥封宇將人看得更清楚。這麼一派悠然的模樣裝扮，嘴邊習慣帶著的似笑非笑，他看了喜歡，卻也怒火不由中燒！

將奏摺往桌上一丟，北冥封宇板起臉。「如今這御書房，倒是什麼閒雜人等都能進來，侍衛真該好好整頓一番。」

『閒雜人等』⋯，嘖嘖，王氣的不輕啊。欲星移心頭如此想，臉上露出委屈的模樣，走向北冥封宇。「王此話說的，讓臣十分難過啊。」

「難過，算無遺策、鉅細靡遺的師相，會有這種情緒？」北冥封宇轉頭抱胸，不看那人。
怕自己心軟。

「哈。王這謬讚，臣雖想接受，卻受之有愧。」欲星移又走到北冥封宇視線前方，刻意的俯下身子。

啊！等北冥封宇回過神的時候，他的手已經貼在欲星移露出的胸膛上，雖然因為昏迷太久，膚色顯得蒼白、肌肉也不如以往結實，但對北冥封宇來說，還是足以致命的誘惑！留戀一下那觸感，雖然很想再摸，但這次不能再如此容易的原諒欲星移！

北冥封宇故作鎮定的收回手，將欲星移的衣襟領口拉好，漏不出半點風情後，才從椅子上起身，躲開欲星移。

「來人、來人。」北冥封宇喚來侍從。「送客。」他背手轉身，透露出他意已決。

看來，只有用那招了。欲星移對兩位不知如何是好的無辜侍從點頭安慰，主動躬身離開御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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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443)

2樓發表於: 2019-01-26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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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哄好一隻胖鯤（下）

生氣！

自從那天欲星移來過、又不肯稍加堅持加重力道誘惑一番後，北冥封宇就處於一個怒火狀態，覺得欲星移沒有深切的反省錯誤，完全不值得原諒！

當然，依北冥封宇體貼的個性，是不至於遷怒旁人，但是身為王者，光是拉著臉，就已經夠讓下屬心驚膽顫的，能夠不在乎的人，大概也只有硯寒清了。

硯寒清板著臉，對王報告這半個月的改革事宜，還有新增學堂的位置及數量，一點也不想理睬王和師相的『感情事』。

「王、王，不好了！不好了！」右文臣總是慌忙失措的呼喊又熟悉的傳來，沒多久，人便推門而入，匆忙間還踢到了門檻，差點摔倒在地。「王、王⋯。」他又急又喘，反而說不出話來。

「愛卿不必著急，緩口氣慢慢說。」北冥封宇溫和的說。

「是⋯是⋯師相⋯師相他⋯。」

「師相怎樣了！？」聽到重點兩字，北冥封宇不再從容，差點從王椅上跳起來。「說清楚。」

「師相⋯他⋯他要剃髮出家！」

什麼！！！北冥封宇腦中一聲驚雷，楞住無法理解。師相不是墨家之人嗎？不！！等等，他失去意識、變成植物魚是因為加入大智慧，而大智慧是佛門的！！！

還沒等北冥封宇理清思緒，他的身體早就離開王椅，推開擋路的右文臣，向浪辰台方向快速跑去，過於激動的情緒還引發無根水波動，使得無辜的宮內侍衛們一陣兵荒馬亂。

「師相，本王絕對不答應此事！」

『碰』！隨著北冥封宇話語的，是一聲無禮的開門巨響，太過衝擊的消息，讓深深刻在他魚骨裡的禮節都顧不得了，只怕慢了一步就要看到一隻光溜溜的禿鮫，得尊稱一聲『大師』了。

「王，不答應何事呢？」回應北冥封宇心急如焚的是，一派悠然從筆墨中抬起頭的欲星移。

北冥封宇終究不是傻子，他立刻意識到，這次，他又被同一個人耍了！

「你又騙本王！」北冥封宇死死板著臉。

「何來『又』此字呢？臣對王也許有隱瞞、閃避，但絕無欺騙。」欲星移起身，來到北冥封宇面前。「再說，如果王晚來一點，所謂的出家就會成真了。」

「你！」聽到這裡，北冥封宇忍不住拉住欲星移的手，深怕一放手就要再度失去。「你知曉錯在何處了嗎？」

「唉，我有太多的不該、錯誤，太子與京王⋯王若真不原諒微臣，微臣也無話可說。」

「殤兒是為救本王而死，華兒是我太過放縱、養成他如此個性。」提到兩個嫡子，北冥封宇低頭、聲音落寞。「若說有錯，是本王對不起璇璣。」

「但是！」北冥封宇忽然抬頭盯著欲星移。「這不是你的錯，而師相，仍然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要本王如何原諒呢？」

「隱瞞鰭鱗會，任其坐大？」欲星移猜測，換來鱗王的搖頭。

「設計蜃虹蜺，使其離朝？」
「沒有舉薦硯寒清，朝廷差點喪失人才？」
「未告知王螭龙案真相？」
「隱瞞先王事跡？」
「千歲和鰭鱗會有所勾結？」

不論欲星移說了什麼，得到的都是北冥封宇否認的答案，他無奈的嘆息，遲疑非常。

他拖延再拖延，終於認命說到。「臣和未貴妃⋯王知情了吧，非是臣刻意不說，實在⋯⋯。」

看著北冥封宇訝異的臉色，欲星移住口不言，再傻也明白了原來王並不知情，而他不幸說溜了嘴！

北冥封宇來回打量著欲星移，像是第一天認識他。「師相，究竟有多少事瞞著本王？」

「唉，差不多也就是這些。」欲星移不願再自投羅網。

「未貴妃涉嫌謀反、欲殺本王，即便如此，本王也無殺她之意，如今知曉這過往，本王卻悔恨當初沒殺她。」

欲星移乾笑著偏過頭，躲開鱗王視線。「王既然已經放過她，就別再多想了。」

「難怪，難怪那時她對本王說『我從來沒愛過你』，她愛的人如今很明顯了。」

「咳咳。」欲星移這是真咳。「王，這⋯唉⋯遠在她進宮之前，臣和她就已緣盡，畢竟，鮫人和寶軀非是同種。」

「如果是呢？如果你們是同種呢！？」北冥封宇不由得這樣猜想。

「如果的事情，又何必考慮。」欲星移四顧張望，打量著好久沒好好看看的浪辰台。

「所以師相才要推行改革吧，原來如此。」北冥封宇心灰意冷，轉身就要離開。知道這秘聞，欲星移是否體認到自己錯誤已經毫不重要。

「且慢，王。」欲星移來到北冥封宇身前，雙膝落地，眼神真誠。「這絕非臣改革的初衷，臣的夢，是海境人人都有機會的平等、是固有階級的破除、是努力者能出頭的可能，與小情小愛毫無關係。」

「師相，快快起身。」北冥封宇彎身扶起欲星移。在他面前，欲星移很少下跪，最近的一次過後，是不幸的消息，他不希望再經歷一次。

「究竟臣做錯了什麼，還請王明示？」欲星移堅持不肯起身。

「你做錯了什麼？」北冥封宇語重心長的回到。「你身為鱗族師相，身負海境重責，在明知道境內隱患重重的情況下，仍然選擇了犧牲自己，當你這樣做的時候，你、師相、欲星移，想過你的夢想、想過所有被你犧牲的一切、想過海境嗎？！」

「王。」欲星移堅定的看著北冥封宇。「臣想過，想過不只一次。」

「那你還做出這樣的選擇？」

「因為，臣知曉，王一定、一定會為臣、為海境，實現這一切的。」說到此處，欲星移忍不住緊握住北冥封宇扶住自己的雙手。

「但是⋯。」北冥封宇的語氣忽然一軟，如大海般湛藍的眼睛顯得悲傷。「你想過本王嗎？想過⋯北冥封宇嗎？對我來說，欲星移是無可替代的一切，但你卻犧牲了他，你讓我如何原諒你？」

「王⋯⋯。」欲星移竟不知道如何回答，愧疚低頭。「我⋯確實錯了。」他想過，但他明白，北冥封宇身為鱗王的責任會讓北冥封宇堅持下去，至於在鱗王職責之外那顆柔軟的心，欲星移已經無法顧慮。

「師相，海境中大名鼎鼎的師相，終於也承認他的錯誤了。」北冥封宇抬起欲星移的下巴，讓他直視自己。「本王的魚鱗刮，今晚就要派上用場，看看師相還有隱瞞什麼過去，沒讓本王知曉？」

「啊？！」欲星移沒料到他都已經自承錯誤，還沒辦法矇混過去。昏迷數年醒來後，北冥封宇的個性還是有些微改變的。

「比如除了未貴妃以外的其他人。」北冥封宇恨恨的說完這句話，再也忍不住的做了從欲星移醒來過後就想做的事———低頭狠狠吻住那張終於能再度開口、說著氣人又靈動話語的嘴！

今晚，難過了！在陷入情慾前，欲星移最後的想法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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