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不滅．永眠。【魔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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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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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9-01-07 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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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滅．永眠。【魔界篇】

一身黑衣，披落的墨絲帶著絲絲夜雨般的張狂，俊秀臉龐紋著異彩如繽的籐記，黑眸輕狹，閃爍著黑玉中那一點難以發覺的精光。

那黑深的透徹，彷彿只要一望，便會為之震懾。

「喂！」一道帶著嘲諷語氣的聲音傳到耳中，他連轉頭都不用，就知道是誰敢這樣對他說話，雖然，這樣的人還頗多的，簡直是惡性傳染。

「你很沒禮貌。」他淡淡的回著他。

「你什麼時候需要禮貌了？」紅髮來者那張揚的紅髮在每份空間留著灼耀，輕靠在門邊，雙手環抱著，微些嗤笑道。

他的頭有點痛，「你來這不是來吵的吧？」這小子最近好像越來越閒了，竟然有空來他這邊亂。

來者俊眉一揚，似乎很不滿意這個問句，然後微歪著頭，相同張揚的紅髮在空氣中浮動「倒真的沒事，好像……」

換他眉一挑，心裡總覺得肯定不是什麼好話……「真的是來找自閉師尊你吵的。」

去！他拂了拂那不自覺皺的眉，若是他早知道，收個徒弟也會收出一個『伶牙俐齒』的傢伙，他打死也不收！

紅髮魔者好整以暇的看著眼前人的動作，有些滿意的挑了挑嘴角「開玩笑的。」

他覺得他額邊的青筋好像爆裂，受不了控制的臉一沉，然後隨即抬起頭，神色自若的微笑道：「開玩笑的……師尊當然明白呀，當你師父一定是要上知下知天知地知但我都知的，不是嗎？不過，師尊我不太明白，你杵在我的房間做什麼？」簡單來看，與他微然淡笑的面容比對的是那如黑玉般的幽深雙眸，此刻正火辣辣的燒出一個字：「滾！」

笑，淡淡的，好似心不在焉的恰巧望向窗外，然後不著痕跡的轉了回來，黑衣魔者看在心底，情緒也慢慢緩和，換回之前那副淡然的神情。

他那黑深的眸子帶點意長深味的閃光，然後慢慢轉向牆上，像自言自語的，開了口：「女王近來也無事吧！也是許久沒見到她了……忙著跟人敘舊是嗎。」輕輕的將話傳出，彼此心裡皆知，只是表面不說罷了。

好幾年的師徒相處，魔界人都知道這個『不是秘密的秘密』，吵歸吵、打歸打，但他們的默契，卻是全魔界無人可及的。

確實！所以他明白他的意思。是『他』回來了嗎……

※※※※※※※

宮裝房，幾層紅紗掛滿了偌大的房間，她一向不喜太多的裝飾，甚至是突然冒出來的昂貴華麗的物品在她的房裡，她也會沉著臉將它們撤走。

僅用紅紗隔出幾個空間，也在向外的牆壁鑿了個窗戶，除了每天她都慣例執著似的去擦擦那窗戶外，其餘都不整理，反正，也很乾淨。其中，她每天都會坐在紅呢絨的椅上，後頭便是這唯一鑲著的一扇窗，喜歡閉著眼眸想事情，在這裡想，加上微風的吹拂，她能心平氣和的整理思緒、找出完美的處理方式。

這樣的環境，成就了許多大計，也讓她成了威望極高的不世女王。

雖然少了娛樂的空乏，但她空虛的快樂。

但這幾日，她的思緒浮動了，她很急躁，因為這次竟然連坐在這塊淨心之地也沒辦法消除她內心的波動。

忽爾轉到左邊一望，透過有些飄動的紅紗，迷茫中，她只看到了一如往常的擺設，檀木桌、幾捲軸，與一只鑲著寶石的奢華金盒。

她突然有些厭惡的站了起來，伸手將放在桌上的金盒一揮，『砰！』清脆的落地聲，不過顯然金盒製作的非常好，它並沒打開，而是帶著傲然孤獨的氣勢，如被遺棄般的掉落在地。

什麼時候這麼沉不住氣了，就連螣邪與赦生死時……

突然的垂了睫，然後緩緩的彎著腰，將金盒拾起，她的動作很緩，也許她在逃避抑或等待，忽聞上頭傳來一絲細微『搭』的一聲，身為領導者敏銳的直覺使她迅速的抬起了頭，手也自然的握著腰間所藏的一柄薄刃，但只一眼，她就將手慢慢放下，眸中，用驚訝的眼神描繪那熟悉的紅影。

本以為這時候應該無人，甚至還在一旁的樹叢偷窺以久，沒想到，他正動作準備把窗戶打開溜進去的同時，才發現，房裡有人……

他雙腳站在著窗台上蹲著，剛剛開窗的右手還搭在右窗扇上，只一眼，他就很清楚瞧見了原本要撿地上東西以同樣詫異的眼神望著彼此的人，原本，他只是想要偷偷回來放個東西而已的……她以半彎著腰的姿勢往上瞧去，只見同時間兩人彼此相望，窗外的櫻花旋落，靜靜的悄悄的替這場意外的相遇點綴著背景。

彷彿他們本該如此再一次相遇。

狹長的金色眼眸，帶著艷麗與不可侵犯的威嚴，忽然她眼一瞇，轉過身，然後，帶著諷嘲的笑容，邊說邊將金盒隨意放回桌上：「多久沒見，看來你也沒什麼長進，真不知道魔界如何出如你沒有之人……你難道沒看到門嗎？」越說眼眸越瞇得不耐，到最後的那句更是有些不受控制的憤怒。

他仍忍不住噗哧的笑了出來，甚至用扇遮了臉。

「閉嘴。」吵死了。

「不要。」扇後一張俊秀的臉龐笑得開心，原來被抓到也沒什麼壞處。

「那就『請』出去吧。」原本背對著來人，話一說完後，馬上往回走穿過了他直直走向窗前的紅椅。

他沒再出聲，只是靜靜的望著她做了這些動作後坐定在窗前，又背對著他。

像是過了許久，才有了聲音。

輕冷的聲出了，淡淡的，細細的：「既然有空回來，就別偷偷摸摸的，還有！你該關心的不在這……」

後頭是默默無聲的。

但她毫不懷疑的肯定確實有人，也明白剛剛的答案是沉默。

沉默啊，因為內疚？

她也不打算再發話，只靜靜的坐著，面向窗前，那清淨如空的淡青色玻璃，被映上淡色的紅抹，她的眸中沒有這些顏色，只有幾條彼此追逐著的身影，在點點溫煦陽光下的幾抹小小身形。

後頭傳出微些衣袖相擦的聲音，她瞇著眼從窗戶反光看去，已見不著人，她倒不以為意，於是又將視線抽回，直直的凝視窗外那一如緋雪夜櫻的風景。

微彎著頭，爾後，她不察覺的彎了嘴角。

不自覺、不苦澀的。

後頭原以沉寂的空間也飄著淡淡的開朗，靜靜的微笑佇立在後。

※※※※※※※

黑衣魔者不禁覺得眉一挑，似笑非笑的轉過身望著身後也隨著沉默的身影，嘲笑道：「喔！魔界是下雪了還是怎樣，竟然有個傢伙能在我面前安靜到五分鐘以上，真是不得了喔！我看全魔界比起魔君死了更覺得這件事非常稀奇呢……」

聽聞，他從淺思中回神，隨即不緩不急的回道：「是啊！魔界是下雪了沒錯，沒想到師尊你後頭有長眼啊！嘖嘖……這樣以後你還是少穿那種黑得跟垃圾袋一樣的破爛斗篷好了…免得檔到你那『後頭』的眼睛就不好了。」

現在是秋天，但確實是下雪了。魔界很少下雪，可以說下的次數簡直屈指可數，不過魔界的雪很特別、很罕見，無論何時都能落下，完全不限於冬天，那雪片輕飄的絲逸，不會冷的，能隨時捧在手心欣賞就如同蒼櫻一般。

落得很美麗卻又沒寒意，魔界的氣候與地理就是與人間十分不同。

頭又開始痛了起來，也不理他的諷刺走過他身邊，身形交錯時站定，微瞄眼，見到紅髮魔者若有所思的漠然站定，他倒是有些無奈了，轉頭瞧去，只見外頭有五個人，四男一女仍身形瘦弱的孩童在嬉戲著，他忽然想起他曾經跟九禍所說過的話——

那天，他著實驚訝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在魔界裡，但下一刻，他的沉穩緩住了他，些許疑問馬上就浮上心頭。

不過他沒發問，他在等女王開口。

空氣中泛了太多的沉悶與沉默，過了半晌，九禍才淡淡開了口：「魔者你明白，我用元曇復活了他們，讓他們以孩童之姿，再度在魔界重生。」

他輕微的點了點頭，這才吐出話語：「我看得出來。但是，他們目前沒有上身前的記憶，你……」他頓了頓，再用著低啞的嗓子續道：「是用了第三種方式吧！」

魔界人一出生就擁有元曇，元曇能幫助他們在獲得重新的生命，但是元曇不是一出生就在身上，而是要自己去找尋，所以大部分擁有元曇者，皆是已有相當實力的不凡者，但也有少部分的例外，元曇是由一出生就抱在懷裡的，像是現任的魔君閻魔旱跋。

但使用元曇也有一定的規則，如記憶的歸放。

第一種是直接從出生就承受之前身體的記憶；第二種是完整封印記憶在身上的某個地方裝載；第三種則是由復檀者掌握，何時要將記憶釋放回歸本體。

斂了眸，語氣仍然：「是的，我是用了第三種方式。」

他皺了皺眉，開了口：「不過吾並不解，以女王心性來說，若使用第一種方式，以他們的資質與實力，絕對能替魔界再做許多事，但為何？」

她帶著苦澀的泛著一笑，是啊！以她來說，不論是私情還是重要的人，她一律都以魔界的利益為重，照理說，她確實應該讓他們擁有上身的記憶，然後繼續輔助魔界的大業，但是啊……

「也許本該如此。但他們已經將上生的身心獻給魔界了，沒道理連重生後也要將所有再送給魔界，反正魔界底下的戰將眾多並不缺他們幾個，那還不如讓他們平心過著生活就好。」

他靜靜的望著背對他的魔界女王，語氣依然：「那，為什麼是第三種？第二種不是更好嗎？」第二種，永遠封閉記憶。

輕輕的眼神望著外頭，她恢復了沉穩緩慢的冷然「但是！他們身為魔界之人，雖然目前封印了他們的記憶，只為了不讓他們費心插手處理魔界的事務。但若是他們少了上身前的記憶，忘卻了所經歷了滄桑與歷練，那大概某天，我也會釋回他們的記憶，讓他們保有魔謹慎猜疑的心性而不為虛假的人類所騙。」語氣堅定卻傲然，他明白眼前的這位女王，一如往昔。

「既然如此，那我也沒話可以說了。」聳肩，他沒什麼意見，準備要告退時，後頭傳來了一句話……

突然有那一瞬間，這時刻很安靜，靜得讓外頭的嬉鬧喧囂的隻字片語明顯的傳入耳邊：

「接下來我們來打一場吧，看看最近練得那些有沒有用！喂！小弟你要不要跟本大爺打啊？」一名莫約十三十四歲穿著紅邊狐裘斗篷的少年帶著倡狂的神情大聲嚷嚷著。

「不要。」一名十分沉默安靜、看起來只十或十一歲的孩童，神情淡漠的一口回絕。

「嘖！那黥武你呢？啊元禍？」狐裘少年沒趣的怯了一聲，然後轉頭問著身後一名紅黑衣相間的少年，那少年搖了搖頭，於是他又轉到另一邊問另一名身材頗為高大、外型較粗礦些的少年，但他也搖頭。

穿著狐裘神情囂張的少年翻了翻白眼，大聲喊道：「喂！我告訴你們喔！最好你們今天要有人跟我打，不然你們都別想回去了！」話一說完，身形一動，瞬間四周的四人都已被他先發制人的點了穴，只見個個的表情皆是不同，但卻沒有人的神情與又回到原位，神情得意的揪著他們看得狐裘少年一樣。

「無聊。」那名年紀較小的孩童丟了一句話後，就乾脆坐了下來，而其他也瞪了中間人一眼，然後紛紛跟著坐下。

將這幕收近眼底的兩人，一者不動一者則微斜過頭揪著那略顯沉默的紅髮魔者，突然他漫不經心的一笑，低沉微啞的一絲呢喃片段從幾乎不動的薄秀唇瓣摩擦出，他是想起了那日最後的對話。

「襲滅啊……」女王很稀奇的喚了他的名，輕聲微啞如他般的音韻道：

「是不是很像呢，可惜啊……少了一人是麼？」

他如夢囈般呢喃道出，另一人以皺著眉頭的往他這邊看來：「汝說什麼？」

揚眉瞥了他一眼，他反而淡笑道：「沒，你覺得會有說什麼嗎？」

正當紅髮魔者將眉皺得更深的同時，他毫不等待的便開了口：「你啊！在這邊實在是有夠吵的，要嘛給我去技鬥場，或是到外面去，總之你給我滾！別吵你師尊我寶貴的休息時間。」

對面的人以微些詫異的眼神看著他，過了半晌才蠕動唇瓣開了口：「下午的自閉時間到囉？」語畢，然後挾帶著輕笑迅速的離開了這裡。

他、他的青筋猛跳著，按下。

「真是太危險了。」等一下又不小心給他破壞魔界公物就麻煩了。

經過下午這段插曲，他實在是覺得有些疲累了，尤其是已經很久沒好好休息了……

腦袋有些迷茫身體以不由自主的撲向柔軟恬淡的床鋪，用淨白的棉被揉揉有些發酸的眼眶，他不禁盯著這被壓在身下的棉被，也許就是因為有所能力做不凡的事，所以他才特別要求睡眠要充足的需要吧，白色的床鋪，看起來綿軟非常，睡起來也挺不錯的。

但是，「真的好久沒睡了……」因為身體突然地放鬆下來，瞬間一陣的疲乏睏倦如暴風襲來，他將雙手放進兩旁棉被旁邊微凸了起來，輕輕的將頭放入中間較低的地方，髮絲間合入了暖棉的被子，他將眼睛慢慢的閉了起來，除了前額微些紊亂的墨絲，接下來也只餘兩排漂亮微長的黑睫在枕外，輕輕掃動在白軟的枕上留下了淡灰色的灰影。

如此安寧靜謐的午後，彷彿再適合不過，只是，在他已經開始思想的腦裡，傳出了一道緩慢帶有笑意的清朗聲音：「噯，襲滅？」沒有回聲。但他仍繼續笑著說著：「別不理我，反正這樣你也睡不好嘛」

這時他才不耐煩的動了動，但仍然沒抬起頭「看吧，我就說你睡不著。」腦裡的笑聲回蕩的清亮，使他覺得腦袋嗡嗡叫的頭好像又更痛了……

「嗯好吧，反正我也確定你醒著的，來來來！我們上次講到哪了？」一抹淨白色的身形在他腦裡浮現，一雙明亮的雙眼晃著笑意瞧著他，但他怎麼看都是讓人想打下去的臉。

嘴角依舊含笑的望著，「萬聖嚴守則規定三，人須懷有慈渡之意？」「一步蓮華！！給我滾出我的夢裡！不准再給我念那像是催眠曲般的鬼守則！」他極快的彈起身體，暴躁的大吼著，整個偌大的空間不斷回蕩著極大的聲響。

「噯呀，幹麻那麼兇啊？」眨了眨笑意更濃的眼眸看起來十分漂亮，笑臉依舊掛在臉上毫不吝嗇著。「要不是你一直這樣打斷我的話，不然就是亂叫亂跑的，我早就能講到一半了。」他睜著淡藍色的眼眸，語氣十分無辜的說著，但暴躁的聲音又馬上響起「一步蓮華！！啊啊啊，你滾啊你！」

「你的脾氣好像越來越暴躁了。」皺了皺眉，又開了口：「我記得你要鏟除萬聖嚴的那時，可是冷靜沉著、謀略極深呢。」笑笑的扯著嘴角，然後略微好奇的望著他。

「如果你閉嘴的話，我就會變回你說得那位仁兄，前提是不要吵我睡覺！」自從將一步蓮華的能力吸收合併後，他便開始出現在他的夢裡，不管多累多疲倦，他的話仍舊清晰的送入腦裡，他懷疑一步蓮華是用佛門祕法才在他的夢裡，因為不論他怎麼試，都沒有辦法將他逐出。

「你是在想早知道就不要將我那麼快解決掉嗎？」甫回神，他的聲音回蕩著，支手稱頷的望著他。

「是！」他已經沒辦法睡了，乾脆坐正了起來。

「那也是沒辦法的」他笑了起來，「誰叫你已經做了這件事了呢？既然在那時無法感化你，現在倒也不遲吧？」手一揮，許多閃著清輝的棉絮飄飛了進來化成一本薄書落在他的手裡。

他默默不語，「來吧！我開始說了，佛欲吾行善行，以人性之初為起點……」

「閉嘴吧！我又開始想睡了……」他確實累了，很久沒歇眼，進來魔界的事務又繁多得不像話，他簡直是以一股不可思議的毅力在撐，很累，但是無悔。

想至此，他不自覺得彎了嘴角，耳裡已然模糊，濃濃的睡意掩蓋了他的眼。

對面的佛者見到了，停下話語，笑了，暖暖的，輕輕的。隨後他斂了眸，輕輕的吐出一句淺語：「你就先稍歇一會兒而已，不能久的……」

漫身搖曳的櫻輕搖，一雙琥珀色帶著點點金色的眸平靜無濤，他淡淡的垂下眼睫，輕輕的將話啟出：

「抱歉，襲滅你不該存在這。」有話，不知否有沒有憂傷。

＜完＞

※※※※※※※

這是魔界的文、魔界的文~~♥（轉圈圈）
好久沒發文了，這兒都荒廢掉了。＝ˇ＝（還敢說？遭巴飛）

主角與結構嚴重崩壞，請各位謹慎小心。（現在說會不會太晚了?= =）
不小心就打爆字數了...而且還硬是將一大堆人塞在裡面冏~~~
呃、但我寫得很開心！（笑）

[ 此帖被冥彩在2011-01-24 17:16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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