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5 莫愁 [朱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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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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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樓主發表於: 2008-12-25 04:33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25 莫愁 [朱慕]

莫愁

2008.12.24.by吾蓁

「不成。南宮神翳稟性多疑，假戲矇他一時，難保未來不被拆穿。犧牲已眾，無由再添你一個。」

「哎呀呀！所、以、說，」慕少艾圓潤得不見骨節粗稜的手指點點臉頰，天花亂墜地加緊遊說：「找位黥面師替藥師吾紋上罪印，用在最最殘酷的惡徒的那種，時時提醒他南宮神翳，省得吾多費唇舌啊！」

「你是指左頰罪黥的『五緣絕』。」
笏政繼續搖頭。「單說弒殺親長，即便得免死罪，所使的黥染染料標記了是一世，沒有師傅願意平白無故加諸……」

慕少艾待要分辯「豈是平白無故」，已聽得屋外足音漸近。見他神情，笏政亦止聲。慕少艾輕掠門前。
「何人夜訪？」

「白日合奏之人。」

‧

「朱痕。」
庭院浸泡著子初夜色，夜色中唯有朱痕耳際的飾髮銀墜，與慕少艾幽黑卻靈動的雙眸，時而粼粼閃現銀光。
慕少艾不想懷疑新朋友什麼，是故問得明白：「你聽到多少？」

「我聽到你自認是個阿呆。」

「哎呀呀……」

「滅絕五倫的大魔頭，你的罪將深入骨髓，」朱痕淡淡地說。
慕少艾瞧不清他在黯影裡的表情，只聯想起晝間的笛箏合鳴。知音者，知心。能者奏樂容易洩漏心意，他卻隱藏真情於笛音，隨流風淡去。
但那不過是他掩飾得高明些罷了。
「如此，不後悔？」

「朱痕你的反應倒還一般。」
慕少艾調侃著他的警告。
日後的慕少艾，才有機會體認這壞朋友朱痕出乎意料地量狹又愛計較。

這時的朱痕聽如此說，輕哼了聲，低語道：「刺黥之事交我。阿呆，莫愁。」

‧

潛入翳流，臥底中樞，要與外界聯繫並不簡單，尤其翳流教眾與正道人士最終的、嚴肅的混戰間，負傷的認萍生必須獨自追擊從密道脫走的南宮神翳。難，卻不是難在這裡。
認萍生背靠著岩壁，箕踞而坐，憮然閉目。不見五指的漆黑山窟裡，睜眼或闔眼分毫差別也無，就是他已經沒多少睜眼的力氣。
『麻煩了。阿九在等吾。』
他嘗試挪動自己，換來一個訊息：他的袍子浸了南宮神翳餵養蠱蟲的毒血，挺沉。

「阿呆。」

「哎呀呀、虧你找到、哎別靠近，這血會招蟲。」
而朱痕點燃松炬，傾身展開厚重的毛氈，裹抱起慕少艾。
單手持火把的朱痕依舊面無表情。對此莫名感到安心的慕少艾，趁還沒真的眯過去，喃喃奉承一句「好本事」，立接道：「藥師吾有小貓……」

‧

「阿呆，莫愁。」

慕少艾不太肯定朱痕又說了同樣的話，只覺闔上眼前竟看見小貓阿九已等在山窟入口焦急地喊出少艾少艾，或者，是自己迷迷糊糊搞混了醒來時趴在床邊揪著陌生白髮喊著少艾少艾的阿九小貓？

慕少艾很快地習慣了白髮，而朱痕已許久許久沒有再對慕少艾說那句「莫愁」。
因為慕少艾知道朱痕總會幫忙。
大事、小事，家裡小貓一連煮糊一個月的飯的時候，剛認識的小鳥憂鬱得拒絕開口的時候，先天心疾的小貓不得不面對換心難題的時候，以及，受刺激的小鳥發狂誤殺一條年輕生命的時候。

「朱痕，幫我做一件事。」

‧

白髮青絲，桃眼愁眉，這是朱痕為慕少艾做的最後一件事。
這也是慕少艾最後一次展顏。

莫愁。

不說，或因沒有必要說，或因說了也無用。

昔時朱痕愛那兼有出世疏狂與入世激昂的箏曲，不禁鳴笛相和。
至於彈箏之人，那是一位對生命充滿熱情而活得快樂的人，與朱痕自己不同的人，但決計不是什麼滅絕五倫的認萍生。
真是個大阿呆。
朱痕曾親眼看著──仰望著──慕少艾扮演翳流首座認萍生殘害無辜，並看著認萍生偷偷做回藥師慕少艾藏起那需要九條命的小貓。
真是個大阿呆，呆得讓人沒法兒靜靜看下去。

永遠笑著多好呢！
阿呆。

自以為聰明的人，總是最不聰明的一個。

就這麼著，朱痕幫了慕少艾一輩子……直到下了那場雨。
他再也不用說：阿呆，莫愁。

END

與聖誕夜無關的……呃。

本文獨立存在，但也還算是《無憂》的對篇。
某日和同事為不明原因討論起「無憂」和「莫愁」的氣氛差別，才有這兩篇。

[ 此帖被吾蓁在2016-05-12 14:49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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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準：藏馬（南野秀一）。　　　　　　　＊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清‧蔣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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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d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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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

1樓發表於: 2008-12-25 05: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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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哭喔
在下想朱痕寧可常說"阿呆，莫愁!"
也不想少艾永遠的離開吧
太難過了
情不自禁的流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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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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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4)

2樓發表於: 2008-12-25 05:3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永遠笑著多好呢。

他的確適合笑著，否則就是愧對那雙帶笑的桃花眼。

慕少艾養貓、玩鳥。

朱痕染跡寵著慕少艾。

一直覺得少艾虧欠最多的人是朱痕，也許是因為朱痕對他說過『莫愁』吧……

新的吶喊：雅少親衛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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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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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739)

3樓發表於: 2008-12-26 05: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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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寫得平衡些的，不知不覺還是寫成偏向朱痕視角。

「阿呆，莫愁」，少艾能感受到朱痕，也完全接受朱痕給與的依靠，所以，後來得多數時候不再需要朱痕把「莫愁」說出口，聽見一句「阿呆」就曉得朱痕準備提供（齊備）縱容自己的條件了︿︿｜｜｜
而最後～即使是最後，少艾不曾等待朱痕說出它，因為少艾也瞭解自己真是對他任性了，並且是最任性的一次，少艾明白朱痕不在這裡說違心的話。
（我語無倫次了＝＿＝）

寫到這兩個，要虐真是唾手可得.....
──其實我有努力往活潑處寫，看得出來嗎Ｔ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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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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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5 莫愁 [朱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