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22 祝福（赭杉生日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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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8-12-23 07: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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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2 祝福（赭杉生日文）

祝福（赭杉生日文）

「老哥，爸媽交代這星期五要回家吃飯喔！」

前晚和妹妹非恩掛掉手機通話後，赭杉軍才想起這陣子因為忙著準備期中考試已經將近一個月沒回家了。心中放不下又撥了家裡電話和父親問候完，便出宿舍到圖書館埋頭找法規資料。

到了週五下午才與行政學教授吩咐的作業奮戰完，終於可以放心離開學校。沿途買了盒母親及小妹非妙最喜愛的冰淇淋銅鑼燒，出火車站後搭公車回到家門，沒想到鑰匙一打開……

「生日快樂！」

「老哥！祝你生日快樂啊！」

「赭杉大哥，生日快樂！」

見到兒子還摸不著頭緒的模樣，赭父不禁輕嘆了口氣，這孩子恐怕忙碌到連自己的生辰都忘了吧！看來非恩建議提早叫他回家慶祝果然是對的。

這時在廚房準備餐點的母親也走出來喚道：「小赭，外頭涼，快進來啊。」

尚未踏進客廳，一群人就圍在玄關迎接他，抱起撲上來的非妙，赭杉軍莫名感動：「爸、媽！非恩、非妙，謝謝你們！」

「啊那我咧？生日蛋糕是我昨天去預定的耶！」一旁的天草湊到他面前指著自己鼻子，而且他選了赭杉大哥最喜歡的芋頭口味喔。

「也謝謝你，小草！」

頓住原本伸手想摸他頭頂的右手，改拍拍天草肩膀。半年沒見，正讀高二的小草似乎又長高了兩三公分呢。

廚房裡母親催促眾人洗手用餐，大家邊談笑邊入座，餐桌上皆是孩子們愛吃的甜點餅乾和飲料，還有一大盤裝得滿滿的義大利麵，同樣不免俗的擺著個十二吋的生日水果蛋糕。今晚父親沒有讓母親下廚做飯，因為兒子女兒的生日，也是妻子痛苦生產的一天，怎可在這種日子還讓太太繼續勞累呢？這是過往父親告訴自己的，於是赭家在過節慶生的時候，都是由父親負責烹飪或直接帶著全家上館子飽餐一頓。

兩個活潑可愛的妹妹分別攏著自己左右手，在家人的殷殷期盼下，吹熄蠟燭，默默許下自己二十一歲的生日心願──希望爸媽及全家能健康快樂、希望非恩非妙天草學業進步、希望……

歡樂的時光總是讓人感覺過得飛快，妹妹們和天草在房間玩鬧過後，被母親趕回睡覺，赭杉軍邊擦頭髮從浴室洗完澡出來看見天草正窩在自己床邊與書桌的角落看漫畫。

「小草，你今晚在這裡睡覺沒關係嗎？」

「不要緊啦，我有跟如月說過這兩天要在你家過夜啊，他很放心的。對了，赭杉大哥，我有帶學校作業來，你明天可以指導我數學嗎？」

「沒問題啊！你最近劍練得怎樣？我不在的時候有沒有偷懶？」

「哈哈，我幾乎天天都有修練喔！而且啊，上個月道館有新人加入，我和他每次都打得不可開交，快變麻吉了！」想起道館窗戶的玻璃被他和阿達脫手而出的木劍射破好幾塊，師傅看得臉都綠了，忍不住呵呵大笑。

「唔……學業要顧，別玩得太過火了。」

天草明年六月就升高三了，不過他立志當警察，而非參加聯考就讀一般學校，赭杉知道警察大學錄取分數不低，他在課業上應該多加油才是。

「知道啦！很晚了睡吧。」天草將漫畫書收進書包，換過輕裝出去刷牙。

赭杉軍將床鋪讓給小草，自己在床邊鋪了張席子，加塊毛毯躺在地板上睡。天草進房後關了燈，嘿的一聲跳上赭杉暖和的彈簧床翻來滾去，倒是看不出他有愛睏的樣子。躺在一旁的赭杉覺得好笑卻也由他去。

過了一會兒，天草安靜下來，臉蛋從床沿露出，小聲喚道：「赭杉大哥！」

「嗯。」赭杉軍閉著雙眼輕聲應著。

知道他還沒入睡，天草索性和他談起天：「赭杉大哥，你覺得上大學好玩嗎？」

赭杉軍聽天草這樣問，知道他必是好奇了，認真的想了想才回答：「是，我覺得大學生活滿有趣的。」

天草噗嗤一笑，其實用膝蓋想也知道除了鍛鍊與讀書，生活規律、待己嚴整的赭杉軍會有多精彩的玩樂日子是不太可能的，他的個性應該源起剛正不阿的伯父自小的教養，繼續開他玩笑道：「喔喔喔，那你到底交女朋友了沒啊？」

「突然這樣問，你談戀愛了嗎？」

「哎呀，不要轉移焦點，人家問你是關心你啊！不要整天只是讀書嘛，大學裡那麼多人都沒有你喜歡的類型嗎？」天草覺得赭杉應該是要很受歡迎的啊，他總是待人溫和親切，對女孩子也很體貼，可是他好像不太把感情問題放在心思上。

「……」

見赭杉軍沒有回應，天草仍不放棄，如果知道赭杉喜歡什麼樣的女孩，說不定他可以請人幫忙留意看看：「真的一個都沒有，沒有印象比較好的女孩嗎？班上或外系的？學妹或學姊？」

赭杉思索良久，目前好像真的沒有讓他動心的女孩呢……不過……

「是有一個醫學系的女孩，但是她有男朋友了。」

想起一年級時硬被急於接觸練峨眉學姊的藺無雙和愛湊熱鬧的室友劍子拉去聯誼而認識的緋羽，或許是因為緋羽的氣質和溫柔美麗的母親很相似，自己對她印象很深刻，也曾想過要邀約她，但後來據劍子說她已經有了心儀的人而作罷。

「啊嗄……是喔……真可惜。」

赭杉笑了笑，雖然有點遺憾，但不論是當時或現在的自己都是很快樂的。即使沒有像同學們有女友的陪伴，光是今日家人和小草為自己慶生，就讓他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緩緩睜開眼眸，藉著窗外皎潔的白月光環視自己約一個月沒有主人的房間是如此乾淨整潔，枕頭和冬季的被褥絲毫沒有濕霉味，蓋上它反而接受到日間被太陽曝曬過的清新，這些是職業婦女的母親費心為自己整理的。而今日晚餐餐點是父親為了迎合兄妹口味而挑選購買，爸爸還把同事送的葡萄酒拿出來，父子倆難得接連喝了好幾杯呢。當然最後拗不過另外三個孩子，母親也盛了一小份量給她們品嚐。

視線移到床邊，小草在喃喃自語後不知何時悄悄的睡去，一顆頭顱維持著依靠在床緣面向他的姿勢。赭杉起身將他身體扶好，天草雙腳搖晃幾下，側身捲起棉被，無意識的自己調整了下沉沉進入夢鄉。

罕見聒噪的他如此安靜，赭杉幫他蓋好被子，想起前幾天自己也做過像這樣的事，那天幫學弟包紮好腳踝後聊著聊得，他也像這般占住床鋪後一臉滿足的大睡。雖然沒有親弟弟可以照顧，但是看著小草和學弟，這應該就是有兄弟的感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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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早上告別家人後神采奕奕的上學去，第一二堂課因為是必修所以沒有人膽敢遲到或蹺課，無奈因為週一症候群再加上民法教授拋出一連串的產權案例轟炸，許多同學等到下課鐘敲響便紛紛癱軟在課桌椅上。

赭杉軍望見隔壁端坐卻狀似神遊的蒼，考慮著，唔……還是不要叫醒他好了。到了中午午餐時間，藺無雙終究看不下去，將蒼拖回寢室，赭杉則前往合作社。

不知道買些什麼，早餐母親煮了稀飯和幾道家常菜吃得很飽，還是隨便選個麵包填肚子就可以了。正想拿起架上的波羅麵包，另一隻手也正好抓住同一項東西。

「啊？學長是你。」

鬆手往旁一看，學弟眨著明亮清朗的雙眼很有精神的打招呼。

「嗯，你也來買東西。」

和墨塵音才講了幾句，學弟就被外面的室友呼走了，赭杉便拿著被墨塵音硬塞回來的麵包去結帳。

「荊衣！你幹嘛啦，時間又還沒到！」墨塵音心想好不容易遇到學長想多聊幾句，卻被紫荊衣催促著出來。

「我就是怕你話匣子一開又來不及！有了兩次遲到紀錄已經不能在犯第三次了，不然主任一定會開除我們的，快走快走！！」

這學期中午紫荊衣和墨塵音申請在校內圖書館打工，時薪不高，對墨塵音來說是筆不無小補的零用錢。而家境富裕的紫荊衣雖然不缺錢用，當初和小墨一起爭取工讀機會也是沒事找事做，但既然都做了怎麼也無法忍受被人家炒魷魚的。

被紫荊衣推著離開，回頭瞥見在櫃臺收銀機前的學長，攤開皮夾一副疑惑貌，原本想走回去問問他怎麼回事，猶豫的結果一下就被紫荊衣拉著走了。

「喏！」

正推著書車在書櫃前編排分類的墨塵音猛然接住從走廊冒出來的紫荊衣一把丟過來的某樣東西，紫荊衣見狀嘻嘻道：「還真是有緣啊。」

在說些什麼啊？拿起一看，竟然是赭杉軍的健保卡呀。恍然大悟他中午盯著皮夾若有所思的模樣。墨塵音不禁笑著想，這個赭杉軍學長啊，或許在某些方面是個不太會照顧自己的人呢！

「我剛整理館內上星期的遺失物品找到的，你有空拿去給他吧！」

「好，知道了。」收好學長的健保卡，蹲下繼續手邊工作。

紫荊衣見他沒什麼反應，兩隻眼睛轉啊轉，慢條斯理說道：「是說學長今天剛好生日呢，好巧！」

咦？是麼？墨塵音掏出口袋裡的健保卡觀看，真的耶……

「我剛上來有看見學長正在閱報區……」

「怎麼不早講！」

墨塵音匆忙衝下樓梯，在二樓轉角乍見赭杉軍刷卡要走出門。想要大聲喊他時，機伶的望見底下借還書櫃臺的主任狠狠瞪住自己，用眼神示意墨塵音不可奔跑喧嘩，於是到口的學長兩字硬是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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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杉軍。」

赭杉下午的課還剩不到一個小時就開始，經過行政處走廊時，聽見柳生教官喚自己的名字，不由得停下腳步。

「是，教官有什麼事嗎？」

柳生劍影是最受全校師生尊崇的軍訓教官，同時也是劍道社的教練之一，不過沉默寡言的他因為不善與人交際，所以當學生們舉辦活動的日子裡總是沒怎麼出現。即使如此，在校內有任何衝突的場合，舉凡靜坐抗議、流血幹架，只要冷然的柳生教官挺身一站，就已是最令人放心的存在。

「是這樣的，訓導長那邊抓了幾個頑劣的學生需要我去處理，想請你幫我到郵局用限時掛號寄這個包裹，回來我再把郵資算給你。」

「好的，教官我現在馬上去寄。」要柳生教官出面「處理」的學生啊……赭杉軍想這幾個人恐怕會有好一段時間不能在校園上課了吧，不知道會不會被教授死當而重修學分呢？

中午時分，郵局裡面如意料中擠得水洩不通，等待了許久，幸好在上課前十分鐘把包裹寄出，趁現在跑步趕回教室還來得及。剛要過馬路的同時，看見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孤單的站在斑馬線上掩面哭泣。

「啊！小心！！」

路口的閃黃燈瞬間轉為紅燈，十字路口對向的車潮如群虎出柵般快速衝往呆楞在白線上東張西望的男孩，旁觀的民眾有人指著尖叫、有人喊救命、有人害怕的撇過頭，但是道路距離太寬，來往車速太快，沒有人敢輕舉妄動去將那個男孩帶離。

「小千！」

「爸爸！！」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中年男子登時抱起原地的男孩快跑，可一輛右轉的公車還是硬生生撞上他倆。

赭杉連忙趕到父子倒地的人行道邊，扯開喉嚨：「119！叫救護車！」

孩子身上沾滿父親的鮮血低低啜泣喊著爸爸，但幸虧他沒有外傷。父親因為用自己護住孩子，全身都是擦傷。赭杉脫下外套為男子覆蓋綁起他因被撞擊而嚴重出血的右腿傷口，輕探他鼻息，竟已停止呼吸。

這下糟糕了，一手從側邊微抬起他的臉，一手按住額頭，連續為他輸入兩口氣。見他還是毫無沒有反應，隨即解開他鈕釦做心肺復甦術，直到救護人員抵達現場。

赭杉也跟著救護車進了醫院，或許是因為可憐身旁這個坐著的男孩，也或許是因為自己太緊張，急診室裡的手術燈，在十點多關閉後，醫師走了出來。

小千二話不說奔向被護理人員推出急診室的病床，赭杉則強忍鎮定道：「醫師，傷者他狀況怎麼樣？」

「已經脫離危險了，不過病人可能需要長久復健，暫時不用太擔心，他會痊癒的。」

「醫師，謝謝你！」

「呵呵，聽護士說是你做的急救，年輕人，很好很好！」醫師滿意的笑了笑，拍拍他肩膀後離開休息。

病房內，小千揪著淚汪汪的雙眼守在父親六禍的床邊，赭杉在醫院的便利商店買了飯團和可樂想哄他吃些，卻一點效果也沒有。看他哭得半張臉都腫了，這下換成得擔心下一個倒下生病的會是小千了。

「赭杉哥哥，我已經沒有媽媽了，不能再沒有爸爸。」

「嗯，我知道，小千這麼乖又聽話，爸爸才不會捨得離開你的！」抱起他坐下，親親孩子的髮頂，繼續說著：「所以小千不可以喪氣喔，這樣吧，我們一起來為爸爸祈禱，只要爸爸聽見我們的希望，那他很快就會醒來了喔！」

「祈禱？要怎麼做呢？」小千眨眨眼眸，偏著小腦袋有點不明白的問著。

赭杉軍指著窗戶懸掛的一隻白紙鶴，摟著小千輕聲道：「很簡單啊！我們來摺紙鶴和星星，你看見那隻紙鶴沒有？它就代表天使喔！只要有很多很多天使守護爸爸，那麼爸爸很快就會被魔法治癒喔！」

「紙鶴是天使，那星星是什麼？」

「星星就是我們許的願望啊，只要把赭杉哥哥和小千的祝福包進星星裡，那紙鶴就會把祝福送給生病中的爸爸，爸爸收到後一定會很開心的。」

「原來是這樣，那赭杉哥哥我們快點來做紙鶴和星星！」

應付小孩子的本領是跟從非恩非妙之間相處學來的，赭杉軍等到六禍先生清醒後才離開病房。捏捏夜裡被小千枕著睡去而有點酸麻的手臂，從昨天中午到現在一直處於緊繃的心理，在出了醫院後始得鬆懈。深呼吸口氣，回身抬頭，小千正在五樓病房窗戶內隔著有點遠的距離對自己揮手道別！

「赭杉哥哥，謝謝！謝謝你！謝謝！」

小千紅著眼眶大聲叫出句句感謝，赭杉軍舉手回應，有三顆紙星星從手掌落出，他一一接住，頓時忘了身上的疲倦。

東方的天際漸漸綻放晨曦的光輝，清晨空氣十分新鮮，回到學校，校園內寂寥冷清，操場上有幾個早起的師生在運動，今日第一堂課的老師是系上以火爆出名的刑事訴訟法教授，赭杉用力拍拍額頭強打起精神踱步回宿舍，上課前得先梳洗一下才行。

「昨天下午的課你翹掉了喔！」

「呃……教授，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咦？等等，這個聲音……

墨塵音昨晚去寢室要把健保卡和禮物拿給學長卻找不到赭杉軍，沒想到一大早來堵人才發現他徹夜未歸，見學長儀容有些凌亂，襯衫上還留有幾點斑駁血跡，心想他大概是遇到什麼麻煩了，否則很難想像赭杉軍會蹺課。

「學長，雖然晚了，不過還是要祝你生日快樂！」

墨塵音微笑著遞給他一件長方形的厚物，赭杉軍接過。他交往的朋友多是大而化之的男生，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注重過生日，沒想到這種年紀出門在外還能收到生日禮物：「謝謝你，學弟。」

「不想知道我送什麼嗎？」墨塵音有點故作神秘的問著。

赭杉還是抵不住疲累，在湖邊大石階坐下，慢慢拆開包裝紙，學弟送的是一套「基礎德文」上下冊。

「我在圖書館電腦系統查到學長之前有填推薦書單，不過主任在開會時有說這學期預算用光不會再買進新書了。有了這兩本，學長什麼時候想學德文就可以看，不用等書囉！」

赭杉突然感覺好像有些什麼盈滿了心田，淡淡的、徐徐的，灌進。

「謝謝，這是我上選修課很需要用到的。」

「不用客氣。」見赭杉軍好像還張口欲言，墨塵音接著詢問：「學長？」

「學弟……」赭杉軍低頭有點不好意思。

「嗯？」

「你……能借我錢嗎？我現在很餓……」

墨塵音聞言淺笑，這個人吶……拉起他的手，邁開步伐走往早餐店的方向。

「學長，這次我請客！」

靜靜注視著墨塵音臉上單純爽朗的美好笑容，襯著已經升起朝陽的金黃光芒，看來很溫暖，很充實，很……

赭杉軍心想，如果能夠一直擁有著這樣的一個陪伴該是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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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是說赭杉的生日到底是21或22哪一天已經不是apricot想再深究的範圍……
貼上文前驚覺，原來在拙文裡，阿赭的初吻竟然是和教主啊～～
嗯嗯嗯，私心覺得這樣的一個結果也該是不錯的……（好，我自踹）

[ 此貼被apricot在2008-12-22 23:30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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