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13 【双帽】佛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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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君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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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8-12-13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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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3 【双帽】佛说 END

佛说，如若过执，或明或灭。
佛还说，如若不执，何存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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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灭天来去拉断层，一路上有无数的魔前来看热闹，可他们灼热的，敬佩的，狐疑的，呆滞的眼神好像都投注在了木头上，袭灭天来十分庄重没有半点反应，这让魔们觉得无趣。
他用黑兜帽罩住半张脸，隐约露出五颜六色的纹绣，显得格外神秘。
这神秘相对上一步莲华的话，就被称之为：黑暗的眼神经过了幽冥魔火的粹炼，彻底同光明绝缘，不可救药的恶体沉沦进嚣狂罪孽的国度，他孤注一掷的，自暴自弃的走向黄泉路……等等，不知所云。

袭灭天来每每念及一步莲华就要犯晕——慈悲的，良善的，一尘不染的万圣岩之花，他可以想像的到那个人挺直了脊背坐在高处，两只手在胸前合十，手腕上还缠绕着长长的佛珠，那样的佛珠他也有一串——他外表的一切，除了颜色上和一步莲华存在差异，其他都没有丝毫分别，这叫人恼火。
黑色的魔者，白色的佛者……黑色脱胎于白色……
黑暗和光明，或者饱满的生命与苍冷的躯壳……
袭灭天来笑了，沉重铁链上的钩子顺利刺入他的肩膀，同骨头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血肉模糊……他手上溅了自己的血，红色腥甜的液体温暖流下来，渐渐干涸。

悲观及慈观，常愿常观瞻，无垢清静观，慧日破诸暗……

念经文以驱除杂念，一步莲华从前经常如此，但等他分裂出恶体后就很少了，因为这个时候圣尊者已经圣洁如同殿前水池中的白莲，他白皙的肌肤在阳光下恍若透明，泛着健康的红润光泽。他穿雪白的长袍并将其拖曳在身后，缓缓经过万圣岩每个角落，无力的，但是执著的找寻他失去的某一种东西。
那种东西，不应该被抛弃的。
能够义正严词抛弃并毁灭的，或许只是某个实体，比如说真实站在面前的某个人。

善法天子的蓝发垂落在他眼前。别念了，他这样说。
一步莲华睁眼，那做什么呢。
天子在对付袭灭天来的时候没有手软，可是他在事后显得并不很高兴。

你知道那些事吗？
知道。
不会就这样了结的。
一步莲华笑道，我在等宿命的到来。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是关于人生无常的感慨，或者某个史诗大片的无聊开场白，可你清楚不是这么回事。
一步莲华的确在等，而宿命的终结说白就是他们中的一个把另一个给灭了，佛门中人习惯把直白的话语弄到晦涩不堪，这就好比他们非要将‘我是这样听说的’这种大众用语囫囵成‘如是我闻’。

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一步莲华想，既然如此，我同他之间，何必计较谁入地狱。
如若那恶业不是如此容易斩断，就不过是先来后到的差别。
然而袭灭天来并不觉得自己身在地狱，他只是枯坐太久，百无聊赖。他想，我不是他，幸好我不是他。
他自得其乐，想像外界的一切，炙热的风仿佛混合着火星从断层下吹来，横行无忌，吹乱他披面的一绺长发。
而另一个人沉溺在自己的天地里，用他还能抓住的一些东西做材料，编织各种各样迷人的道理，他说教的对象是自己。
如此这般，就到了到很久很久之后。

有那么一刻，他的手温柔覆盖上他的眼睛，微笑徐徐绽放。
美丽的金色光芒迸溅，红色的液体细细蜿蜒在脸颊，可不是眼泪。
你我合二为一，如何？

最后一刻，他中了暗算，阵形流转中莲花重重幻灭，白衣缥缈，他的手覆盖过来，在他的手背上。
这个时候好像那个失去的东西被找回来了。
他在叹息中迎接他的归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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