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12.04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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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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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樓主發表於: 2008-12-05 07:24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04 孩子

孩子

「那一年，鳳凰鳴了，所以，我知道，家裡將出現一名了不起的人物。」

看著床上的稚子，老婦素來嚴峻的臉上，逐漸的溫柔起來，漾著淡淡的微笑。

這孩子得她的緣。見著她的笑容，旁人爭相傳著這個消息，這可是個天崩地裂的大消息，竟然這娃兒得到老夫人的喜愛。她聽著，並不否認，這孩子確實得她的緣。

緣份是什麼?

那是種很奇妙的東西，捉摸不著，只有在遇見時才知道，這就是緣份。在她的一生之中，曾經體驗過兩次，一次便是遇上夫君的時候，一次，便是見著這孩子的時候。

當她見著那微皺的小臉時，她便明白，這孩子有她的緣。

「他是我可愛、聰明又貼心的孩子。」

身為別人的母親、祖母、曾祖母，她不否認，每個孩子都是她心中可愛的孩子，都是她心頭上的一塊肉，估且不論到底成不成材。

但是，能讓她說上貼心的，大概，就是這個孩子最能貼近她的心，最能捉摸她的心緒。知道怎麼做，才能使她這名人人懼愄的老太婆能夠順他的意。

其實，只要是這孩子說的話，她大概很少會去反駁的。頂多是口頭上講講，想看看孩子會以什麼方法，來哄她開心。唉，女人吶，不管活了多久，掌了多大的權，終究是名女人，總愛聽些好聽話，讓人捧在手上。

別人要說她偏心，那她也就認了，畢竟，這也是事實。

時間，過的很快很快，快到超過了她的想像。

光陰似箭，歲月如梭。

大概任誰也無法去否認這句話，時間毫不留情地在她的身上刻上了深深的紋路。老了自己，但底下的孩兒，卻一個長的比一個健壯。

當年皺巴巴的小猴兒很快的就被時光拉拔了，長高了，高到她得伸長了手，才能摸到他的臉。雖然大多的時候，她不用這麼做，孩子會自動矮下身來。

是名精壯的青年了，看著那俊秀的臉，她想，多好的一個孩子，日後一定會吸引到很多女孩兒的目光吧!或許，她還可以在生之年，抱到孩子的孩子，聽那小小孩叫她一聲曾曾祖母。

在個春光燦爛的午後，孩子對她說，想到外頭的世界看看。

都這個年紀了啊!

一時間，她有些訝然。時間，真的過得太快太快了。

「原來，你已經到了這般的年歲了?太君還以為你是個小娃兒呢!」

哪個男孩兒不想出外闖闖?看看自己的能為到底到了什麼地步，看看自己到底能做些什麼。

她不訝異，這種事情，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碰到了，她有那麼多孩子，哪個孩子沒跟她提過這事兒?事實上，就連女兒身的她，在年輕的時候，也想要到處闖闖，看看這個天下。

那她訝異的是什麼呢?是時間吶，什麼時候，就到了這個日子了?

看著孩子溫潤的臉上透著堅決，她的記憶晃到很久……或許是不久以前，路走的還不是很穩，卻急著想跑的孩子，一搖一晃的跌入她懷裡的模樣，笑的天真無邪。

不捨啊!

叫她怎麼捨得?明明都不太會走，現在就想要振翅高飛，飛到她也搆不到的地方。

但是，她又怎能阻止?若沒經過些碰撞，孩子就永遠都不會長大，她又怎麼能去扼殺孩子的成長機會?

看著他的臉，她沉默了很久很久。

「你知道，江湖是什麼樣的地方嗎?」

江湖，是什麼?

要是她說，她會這麼答的，那是種她不願自己的孩子們踏入的地方，永遠不會踏入的地方。

那裡過於的黑暗，過於的險詐，又過於的蠱惑人心。

什麼天下大同、武林和平、夢幻的桃花源境，打著漂亮的口號，吸引無數熱血的青年，抱著一絲夢想，想要替天行道，行俠仗義的青年們不知不覺中就陷入了這個深深的泥藻，沉沉的再也爬不起來，然後，在個很黑很沉的夜，默默無聞的死去。

什麼名門正派、正道組織?

口裡說的，心裡想的，暗地裡做的，全都是不同的事。

在江湖裡頭，最常發生的，就是被一心信任的人狠狠的欺騙，狠狠的背叛。

「答應太君，好好的保重自己；記得有空就稍些信回了，記得這裡永遠是你的家。」

聽到她這麼說，孩子笑了，天真．無邪。

和那孩提的時候，一模一樣。

看著那笑容，她滿心的不捨。真的要走了嗎?這麼天真的娃兒，真的能在這險惡的世上道生存嗎?

溫暖的液體開始凝聚在她的眼中，糢糊了眼前的景象，孩子俊秀的面容，在那糢糊的視線裡逐漸的淡去。

不知怎麼的，她開始覺得恐慌、害怕。

心頭像是缺少了什麼東西，失去了依憑，她的自信上哪去了?她的沉穩又上了裡去了?

在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曾經有這樣的感覺，那時，她失去了親愛的夫君，這回，她又將失去了什麼?

她貼心、可愛的孩子吶!

那一別之後，她陷入了長長的回憶。

很多事，孩子的事，孩子出生前的事，孩子與她之間的事。第一次喊喚她的名，那一聲，是如何的軟嫩?是如何的澄清?第一次和孩子的擁抱，第一次教孩讀書學字，第一次的武術指導，第一次從孩子那收到的禮物，第一次孩子為她繪的圖姿，人生裡，有多少的第一次?那是她記憶裡，最深也是最美好的珍品。

那一別之後，她將這些珍品拿出來，好好的擦拭，好好的，重新收藏。

「一切尚安，請匆擔心。」

終究是入了江湖，入了可能再出不了的迷宮。

她也是到了古稀之年才知道，那地方，是一旦進入了就永遠出不來的，即便以為已經退出，事實上，自己仍待在江湖。江湖在哪裡?她記得，在很久很久以前，她的娃兒們曾經這麼問過她；而在更久更久之前，還是娃兒的自己，也這麼問過爹娘。

江湖在哪裡?

從沒有人能給個肯定的答案，但她曉得，一個人只要有心，哪裡都是江湖，哪裡都會成為武林。

她不曉得，她可愛的孩子是怎麼進到這雜亂的世界裡的。或許，是他那份溫柔，是那份正義，那份善良，導置他踏上這條長長的不歸路。

「不歸路上，人不歸。」、「入了武林，就沒想過生還。」

這不知打哪時流傳在江湖人口中的話，有時，聽起來格外的傷人。誰無父母呢?不知道當江湖人落下決定時，是否想過家鄉的老父，家鄉的老母，或是在家裡永遠等在哪裡的人?

成了那不知所謂的大義，卻傷了那些真正愛著他們人的心。

看著孩子的來信，雖使她高興，也使她心揪結在一起，久久不能解開。

「莫忘啊，莫忘。」

孩子，終於到了她再也碰不到的地方。

青壯的孩子，才剛看到這蔚藍的天空，又怎麼捨得歸來?雲端的景緻太廣太美，也太誘人，羽毛豐足的孩子正翱翔在那上頭。只憑藉著羽族，傳遞消息給仍在待在地面上的她。

蒼老，而無能為力的太君；想憑一己之力，護全全族的老婦。

藉著書信，她瞭解一些孩子的狀況，了瞭解了一些大大小小的武林趣事，其實，武林道上的事情，從來沒有逃過家族人的情報。只是，從孩子的筆中，她更對那些事情感到些興味。

收到信，或許是她在這夕陽餘輝之際最高興的事情。

她知道，她這名遠遊在外的孩子，還記得她，還記得這個家，還記得……這個名……。

莫忘啊，莫忘。

在家鄉裡的人，在那為你擔心、害怕的人。

是災星，還是禍星?又或是幸運星。

孩子回來了，在她半強迫之下。自己的大壽希望見著所有的家人，是她這名老婦的私心，這樣的日子，已經不多了，已經所剩無幾。

但是，大概誰也不這麼認為吧，誰也不願這麼認為，仍笑嬉嬉的說道，她會福壽與天齊。其實，她怎麼不明白了，即便身骨硬朗，縱懷著武學，她終究也是老了呀!

老到終有一天，會見著兒孫繞在她的身邊，聽她說著遺言，聽她最後的訓誡。她想過很多很多的事，包括她的死法，別人的想法，還有自己的身後事。

只是，她從來沒有想過，她也會落到白髮人送黑髮人的那一天。

孩子回來，理論上，他們已經團圓，但真正的離散卻才真正的開始。

遠方的僧人說要借用家族的武學，帶走了她的長孫，孩子的父親，卻忘了將他帶了回來，孤獨的待在那冰冷的陷阱當中；心還沒傷完，孩子的叔父與堂兄也跟著離去了。

是災星還是福星?

在哀傷當中，她聽到有人這麼問著。

「不管如何，他都是我的寶貝呀!即便，他的心已經離我已遠。」

若說，生離死別是人生的哀痛，她終究也在疼痛當中逐漸的習慣。

她已經離那純真浪漫的年代非常的遙遠，是個見過大風大浪的老人了，若不能穩下心緒，這片江山又要交給誰來撐起?是支柱呀，支柱，再怎麼說，也得好好的撐著，留給後輩一個健全的家。

她的願望很大嗎?

就這麼簡單而已，但上天似乎永不給人願一般，開了她一個天大的玩笑，在她已疲憊不堪的身體還有心靈上。

那是一場惡夢，在午夜夢迴裡仍被驚醒的夢，一件無可挽回的錯事。

其實，她從未遺忘，那些人，那些憤恨的指控。

孩子開始追查那件錯事，很認真，很真心的想要幫助人，想熱心的想要知道真相。看到孩子那麼認真的表情，她笑了，實際上，她有點想哭，那個孩子，小小的孩子，一直被她放在心裡的孩子，已經是真正的大人了啊!到底是什麼時候，已經長的這麼大了?是個讓家族引以為傲的成人了。

他將去為自己的想法，做一件認為是對的事。

用這件對的事，能夠去彌補她的錯嗎?

她想，這是不可能的事，她終將受到懲罰，而那個懲罰便是受到她最疼愛的孩子的……

不信任。

「是太君，對不起你。」

有些話，平日就可以說的出來，有些話，卻是到了死前，才說的出口。

「對不起」三個字，放在她的心中很久很久，卻始終開不了口。是對不起誰了呢?她想，她這一生真的對不起太多太多的人了。

她的朋友，她的親人，還有一些，她可能未曾逢面的人。當年的錯誤，催毀了太多的事情，太多人因此而傷心、難過；所以，會有這樣的下場，其實，她並不在意，也無從在意起。

死，能謝罪嗎?她並不知道。

但或許死亡，能夠幫助她逃離良心上的譴責與世人看似指控的眼神。死亡，其實並不算得上什麼啊!對她這名，早就活夠本的人來說。

只是，這一聲，她仍然得說出，「對不起。」

她在孩子的身上，放了太多的東西；也在孩子的身上，看到了得到了許多東西。

而其中的一樣，便是救贖。

在那澄澈無瑕的雙眸裡，她看到了她這一生真正想要得到的東西，原諒。

所以，

她笑了，在孩子的懷裡，非常的幸福，她想，這可能是她此生最為幸福的時候，上天，待她仍是非常的好。

「那一年，鳳凰鳴了，所以，我知道，家裡將出現一名了不起的人物。」

在闔上眼的那一刻，

她想起了這一句話，她想，這孩子一定不會辜負她的期望，成為名眾人景仰的人，可惜，她沒有機會見到那一天了。不過沒關係，她會慢慢看著，或許是在天上，或是在陰曹地府，但她會看著，會等著，等到孩子上來與她聚首的時候，那或許要好幾百年呢!但她會等下去。

然後，跟他說聲，

「辛苦你了，太君的好太一。」

「那一年，鳳凰鳴了……」

[ 此貼被隨緣在2008-12-05 00:58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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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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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1樓發表於: 2008-12-05 07:4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寫得很動人呢
把太君對太一的感情表現的很純粹
我想，太一就是這樣的人吧
澄澈而沛然的善良好青年
居然就這樣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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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關緊要

有事寄電郵 kay090173@g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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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6410)

2樓發表於: 2008-12-05 10:2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一直以為編劇把太一編的太過善良、急公好義..
而在他倒在路邊不知被誰撿去消失久到快忘記時
又被拖出來處死

太君對太一的寵愛可說是天下皆知，當淚陽之災時
秦假仙就是利用這點來完成毀鏡的任務..(離題了

最重要在下只是要說
太君呀！棄天已經把太一送下去陪妳了
然後這次是"道者"帶他一去不回的XDD

བདག་གིས་སྲོད་ཀྱི་མཚམས་སུ་ཆུ་འདབས་སུ་ཆུ་འཐུང་དུ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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彗思不染

還是想念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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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1)

3樓發表於: 2008-12-05 17:5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噗~
這就是傳說中的--佛道本一家--嗎??
都專門拖人家去當墊子的~~(毆)

沒有啦!!
其實,樓主大人真的把太君對世家的心態寫的很透徹,
疼愛,卻又理智.
而太君有些做法雖然讓人覺得專制無理,
卻是包含著希望世家眾人平安的愛~

小染的天空 : 無染於心(毆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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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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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6)

4樓發表於: 2008-12-06 18:0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清澈的文字呢，像太一清澄的眼睛一樣，可是想起太一在新劇去找太君了，眼淚就要嘩嘩的……
所謂悲劇，就是把一大家族的希望這樣扼殺掉嗎？之前的企盼越美麗，越見今日現實之凄涼

偶然經過人生，偶然淪為夢境~~
blog—庐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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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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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2)

5樓發表於: 2008-12-06 20:3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很感傷呢～～～
太一是個難得的好孩子。
尤其是在太君的寵愛以及眾人的呵護之下他還能保持那一分純然就更難能可貴。
想想，如果太君在天上碰見了太一，不捨的眼淚恐怕也要掉下來了。
畢竟，一個正值青年的大好光陰，太一沒有完全走完就這麼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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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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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68)

6樓發表於: 2008-12-07 09:44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實，這應該算是後記，只是當初在落稿的時候，並沒有任何的心思去寫完這個部分。
最近時常在想，什麼樣的人物、角色算是個成功的角色?什麼樣的故事會人印象深刻?是一代梟雄還是當代的仁人慈者?或許，都不是，而是一名再平凡不過的人。

太君算是凡人嗎?
當然不是，造天計劃裡的「仙」，紫宮世家裡最位高權重的老夫人。但是，她依然是名再普通不過的人，一樣有著七情六欲，一樣有著愛恨情仇，一樣有著痴與傻與血脈相連的天性。然而，這樣的一名老婦，卻能在我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回顧過往，見閱過的無數角色，有的長壽，有的短命，有的功蹟不凡，有的卻僅是別人底下再普通不過的小角。於今想來，能夠數出身平一二事者，卻意外的少的可憐。長壽的不代表會讓人留下回憶，短命的也不見得就如生命過客，悄悄的消失在回憶裡。

像是歐陽上智，像是地藏大如(或許，該稱他為慈海渡者較為實在)；前者是誰?歐陽世家的當家、武林至尊，底下義子一個比一個出名，最為人所知的，他曾扮過一線生自斷手腳，就為了徒取素還真的信任。多麼厲害的角色?但是，除此之外呢?他還留下了什麼?翻著他與眾人的關係表，一時間，竟然想不起那段輝煌過後的事。後者，慈海渡者，一開始以九龍圖引出的角色，有名的紙人運棺的歿神，三番更換面皮四處臥底的人；他是誰?說穿了，也不過是合修會底下的一名小角色，一旦利用完了，就隨時會遭到組織的處份。但是，這樣的人，卻讓留下不可磨滅的印象，我還記得，他是邊罵邊跑去救素還真，為救素還真而死去的一名痴人。

這些都是早期的人了，近十年的歲月，淡去了這些記憶，與當年的感動。現今再提，大概也很多人都不認識他們吧?什麼歡喜佛、龍末九、落日一笑、黑白郎君，都被劃入舊時代的角色了；就連魔魁、非凡、九大奇人也被列為古早前的事，於今想來，無限感慨。

早前的不提，時間來到近代。

一、兩年前的事，應該也不算是太遠，紫宮家的太君，紫宮彤麟就是在那段時期出現的人，那出場，霸氣十足。在當時，想來這樣一名老婦應該也不會是名多主要，多引人注目的人；那時，有太多的人了，善法天子、一步蓮華、識能龍(六禍)、九章伏藏而在這些大角底下，這名老婦卻佔有了一種獨特的地位。

太一的曾祖母，這是她最早的註解。而這個註解，卻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附屬的一句話，這是名獨立有自主的女性，她的底下有眾多的兒孫，而其中最喜愛的那個叫做太一。四十餘集的記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非常深刻的繪出這名女性的面貌，述敘這名老人的故事。紫宮家的主宰，氣質高雅，魄力逼人，兒孫滿堂，武學高深，既長壽又富貴，這麼看似掌有一切的婦人，卻有一段不堪回首的過去，還有一段不怎麼平順的晚年，不怎麼被人期待的死法。

四十餘集，二千四百多個分鐘，再切割成無數小段，分散到每個角色之上。描敘這名老婦的時間又有多少?但卻成功的，將老婦的心酸血淚留下，深殖在人們的心中，久久不能遺忘。當時同年代的人，早已從腦海中淡去，當年的劇情，雙城之爭，三陽血淚，佛魔之鬥，於今數來概也只剩下名詞幾句。

再過數年，或許連這片段的記憶也消失了；但，這名老婦，用盡一生心力維持一家大小安祥合樂，用盡心思去疼愛孩子們，耗盡力氣去捍衛一個家族尊嚴的老婦，我想，她會留著，長長久久的停在心中，為她的生平感到喜悅感到悲傷感到憐惜。

有生，就會有死。大概任誰也很難去要求，一名不會死的角色，尤其是這種對於編劇而言僅是過場，帶出其它人的人物；即便是某些大角色，老角色，也很難去逃離被賜死的命運。還記得當年所說的，萬年不死三傳人組，縱然看到三傳人幾經危難，但總有信心認為他們會好好的活下來；曾幾何時，這話已成了一句笑話，儒教的劍君就這樣的離我們遠去，遠遠的，到了那再也碰觸不到的地方。

角色的死去，定然會讓人感到心情上的波動，無論那波動是喜悅或是悲傷、捥惜。即便，是可預知的死亡。但是，大多數的死亡，仍是叫人難以接受的，近來的劇情裡就出現了不少，讓人難以接受的死亡，死的突然，像是在清倉一般。

死可輕如鴻毛，可重如泰山。

死的值得嗎?死得其所嗎?死前是否還帶著悔恨?有些是，有些不是。但……，我仍私心的期望，太君是帶種幸福的感覺而離去的。這世界，對這名老婦已經過於的殘酷，但，至少，希望她在死時能得到最後的安寧。

寫這篇故事，花了很長的時間，也花了很短的時間。
長的是連續坐在電腦前，短是從開始到結束，一旦開始，就再也沒有中斷，連綿的將這文完成，沒有一絲猶豫。縱有暫停，也是相當短暫的時間。
從一開始的淡然到後頭的感傷，數度淚流不止，被迫停下寫作，所幸外頭傳來罵孩子的聲音，緩和了過度放縱的情緒。彷若是在寫的時候，同時經歷過了太君的人生，那種情緒說不上來，只知道眼中的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浸濕了衣物。從不知道自己的淚線，原來是這麼的發達。但這種情緒又能感染人多少呢?這點，我就不得而知了。

以上，草草拙見，僅為個人想法，若有不妥之處，還請見諒。

最後，給各位親愛的讀者們。
見於感言已經將近二千字，要再一一回帖似乎就顯得非常的長，於是，只挑幾點說說。
第一點：
佛道同一家 ? 道者忘了帶太一回家 ? 唔……這該說什麼呢，只能說，當初看到小太一自動跑到找阿蒼他們的時候，就很想砍編劇了；那個時候出現，死亡率是九成九呀!至於，那誅魔大計誰主持那應該都改變不了結果。不過，還是想說一點，就是，阿蒼跟一步這對好朋友，上輩子到底是跟紫宮家有什麼仇啊?多少紫宮家的人亡於他們手下?(包括阿來的部分)
第二點：
悲劇。
江湖裡的世界，武俠裡的故事，都是由無數的悲劇所堆疊出來的產物。只是，他們的悲，是否能讓人感同身受?
意外死亡，非壽終而亡的本身，就是一場悲劇，無論這件事情是發生在怎麼樣的一個人身上。縱然，一個人的死對大部分的人是件好事，但一定會有人，因此而感到悲傷。
而對那些悲傷的人而言，那事，便是一場悲劇。
不過，對於紫宮家來說，至少還有數名生存者，希望他們可以遠離這殘酷的江湖，安安穩穩的，再創紫宮一族的聲勢。
第三點：
太君與太一在天上相會。
不捨，想是當然的。任誰也不會相信，自己所疼愛的孩子所看重的孩子，會這麼快的就結束他短暫的人生，美好的時光都還沒有經歷過，就這麼的離開人世。
希望他們能夠在天上相會，然後，在那個地方，好好的珍惜彼此，好好的渡過段安穩的日子。

那麼，感謝大家的回文，還有大家的小花。
這留言寫得有些長，不好意思讓大家花時間來看這篇枯燥無味的回文，對於有耐心看完的諸位，在此致上無盡的謝意。

[ 此帖被隨緣在2010-11-08 11:34重新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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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12.04 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