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23 【筝儿x古骋逸】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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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瀟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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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22-06-23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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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3 【筝儿x古骋逸】糖

《糖》

元争最近总是睡得不好。
肯定都怪那个天杀的小丑傀一，自从上次故意在他睡觉的时候在他耳边模仿他娘亲唱摇篮曲之后，别说梦见娘亲了，连安睡都成了问题。哼，自己得不到他那个冥冥之神的关爱，就开始嫉妒他有娘亲爱，有爹亲疼。
元争把手枕在脑后，自己拍着自己的小被子，也不由自主的哼起娘亲哼过的童谣。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可是，他也没有人给他唱这首歌了，和傀一又有什么区别呢？
娘亲走了，还有原奴，可是原奴，原奴他……

想到这里，元争抬眼一扫，古骋逸一言不发如木雕泥塑一般站在屋内的一角，可怜的古城主被剥夺了控制自己身体的权利，只能在自己哪一副已经不属于自己的身体里独自崩溃着，元争看着他，竟然还有些好笑，他想起那一日古骋逸挎着刀登门踏户的来到他和原奴相依为命的小屋子，原奴是不是也是这样无能为力呢？
你看，这个世界不就是这样，只要有足够的能力，就可以对任何人做任何事。
元争坐起来，无法入睡的焦躁和那一日看到原奴死去的痛苦交织在一起，浇灌出邪火，他抬抬下巴，示意古骋逸走过来，那个无趣的男人果然就好像一个傀儡一样亦步亦趋的走过来。
元争看着他无神的眼睛，没有表情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傀一手上那个被丝线吊着的木偶，可怜又可憎。

“跪下。”元争道。
古骋逸果然依言下跪，没有任何反抗。
元争伸出手，抬起他的下巴，成年人原本还算成熟英气的脸庞被他横七竖八的划了好几刀，好像无知孩童在画上肆意涂抹的痕迹，丑陋得触目惊心。
该怎么样才能让他更痛苦……让他被困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也能感知到自己的痛苦与焦躁呢，再来一次上次那种恢复了他的意识他就立马下跪让自己放过苦境百姓的套路真的太无聊了，大人的世界怎么总是你这么干巴巴的无趣……
想到这里，元争摸了摸下巴，大人的世界……
他突然想起上次去市集的时候，有人在卖画本，还特地叮嘱小孩不能看，大人才能看的，元争虽然实际年龄不大，却在在已经是少年人的样貌，自然心生好奇，买了几本来看，方知乃是阴阳调和之道，亦有龙阳断袖之属，也不乏折辱的招数。
如果……让这个侠名一方的古城主，成为他卑贱的奴隶，无能的傀儡，最后还要侍奉于他……他会不会更痛苦……

元争抓住古骋逸的双肩，把他夹在自己的双腿之间，居高临下的说：“舔。”
他不用说那么清晰明确的指令，只要脑识一动，古骋逸便供他驱策，他看到古骋逸依旧是一脸木然的解开他的下裤，将他尚显稚嫩的器具含进嘴里，进进出出。
元争这样看着这个夺走了他最后温暖的人卑贱的跪在他的腿间，含着他污秽的东西，却并不觉得愉悦，只觉得烦躁更甚。
——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快乐的？大人都是有病的吗？？

“够了够了。”元争一脚踢开古骋逸，看见他趴在地上不停的生理性咳嗽，自己的那处却还是半软，也没像话本中说的那般，顿时火起，起身拎起古骋逸，干脆甩在床上，然后骑在他的身上，就开始撕他的衣服。
古骋逸全程依旧是木然的毫无反应，仿佛死尸。
元争一口咬在了古骋逸的脖子上，狠狠的，一直咬到鲜血直流，直到他满口都是血的腥味，才似乎消磨了一些内心的空虚和焦躁。
“古骋逸，我真是恨死你了。”

元争依靠在古骋逸硬邦邦的怀里，床是冷的，人是暖的，他成年后身量见长，却还是少年人的形态，不如古骋逸这种已经叱咤江湖多年的健壮，他依偎在古骋逸的怀里，就好像回到母亲的怀抱，即便他没有任何反应。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
元争抱着他，像是抱着一个大型的玩偶，无意识的唱着在襁褓间就熟悉的歌曲。
“你知道吗，这是娘亲经常给我唱的，娘亲死后，就只有原奴陪着我了，”元争道，“可是，可是你连原奴都要夺走……”
“你说你可以求我，可以让我杀了你，可是我杀了你，我的爹亲娘亲也回不来……”元争低下头，“古骋逸，你真的很过分，我讨厌你。”
指尖轻动，元争解开了古骋逸的控制，这一回，古骋逸却没有像上一次那样，用尽方法利用这为数不多的恢复行动能力的机会，去恳求元争不要再作恶，他仿佛也被元争的凄楚所感染，只是在元争像小兽一样在他脖颈间磨蹭的时候，轻轻摸了摸他头发。
少年人外表的元争其实还非常的幼小，连发丝都软软的，此刻乖巧又脆弱的他，跟那个滥杀无辜肆意造灾的人似乎并无一丝一毫的相像。
他们就这样依偎着，好像能到地久天长。
许久之后，古骋逸见元争还未收回他控制自己的权利，这才刻意放缓了语调，说：“筝儿……”
“唔……”元争似乎已经快要睡着，迷迷糊糊的回应着。
“从前的事，都是我的过错，我也答应过要照顾你，你可不可以……”

“照顾我？”
打断古骋逸的是一声十分清醒的声音，声音中的凄楚早已荡然无存，只剩下熟悉的尖锐和讽刺。
元争抬起头，双眼清明，闪烁着恶毒的光芒，哪里有片刻睡意。
他悄然靠近古骋逸的耳边，轻轻的说：“我的父亲把我托付给你的时候，知道你这样照顾他的孩子，照顾到了床上吗？知道你含着我的阳具丑陋的样子吗？”
元争撑着身子，看着自己身下古骋逸惊诧惶恐羞愧的脸庞，感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元争，从来不是脆弱缺爱敏感，三言两语一点温暖就能打动的人，他是蛰伏的毒蛇，给猎物一个温暖的放松警惕的环境，就等着在他以为有希望的时候狠狠的亮出毒牙。
“古阿叔，你真是下贱啊……”

欣赏够了古骋逸痛苦的表情，没有给他多一丝的机会，元争挥手又重新收回了古骋逸控制自己身体的权利，看着他重新恢复木然，元争盯着他看了很久，那种愉悦的心情却只有一瞬，很快的消失了，消失了之后，心里又指剩下无尽的空虚。
他从床上爬起来，却没有控制古骋逸起来，只是自己一个人坐在窗前，像个真正的孩童一样抱着双膝，头靠在床边，背对着床上的人。
其实就算是硬邦邦的男人，最恨的仇人，抱着的时候，也是暖的。
元争看着自己的手。
娘亲的怀抱，原奴的怀抱，也是这么暖吗？

那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明明他也没有多大，却感觉自己快要记不住那种滋味了。
哼，反正古骋逸在他手上，要是想抱，下次再抱就是了，这种贱人，怎么能和爹娘相比。

可是元争也没想到，下一次再抱的时候，却是这样。
那个在幼时记忆里那么强大的人，原来抱在怀里的时候，也只是这么将将一抱。
“说什么要我放过自己，古骋逸，你真的很可笑。”
怀中男人的身体已经开始冰冷，血迹模糊了他的面容，看不出当初记忆里盛气凌人的样子。

“你说你很痛苦，你痛苦什么，你以为你痛苦就够了吗？”
“还不够！还不够！”

元争捧着古骋逸的脸，发狠的擦着他脸上的血迹，却是越擦越多越擦越乱。
“古骋逸！你以为这样就算偿还我了吗？你做梦！”
“你应该永远留在我身边！永远在我身边被我恨，被我报复！”
“我才不会原谅你，我才不会放过你，即便是我死了，我到了底下，我见到了娘亲和原奴，我也要告诉他们，你没有照顾好我！！原奴不是拜托你照顾我吗？你根本没有照顾好我！”
“你抢走了我的原奴，自己却也要走，你把我，把我变成了一个……一个孤零零的人……”
“你起来啊！！！你起来啊古骋逸！！！”
不可一世的少年人痛苦的低下头去，慢慢靠近年长者已经失去温度的脸。
“你起来啊……回来啊……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你们……总是丢下我一个人……”

“筝儿。”
重伤失血之下，恍惚中，元争似乎感觉到有一个熟悉的怀抱，有人轻轻揉着他蓬乱的头发，却分不清是谁。
是娘亲，是原奴，还是……

“……你不会是一个人的。”
“一定，会有人爱你，陪伴你，照顾你的。”
“一定会。”

圆筝一下子惊醒。
醒来的时候，脸上干干的，好像是哭过了很久。
他茫然四顾，却发现自己竟然是靠着一块墓碑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三串麦芽糖。
圆筝这才想起来，这是他在市集上买的，准备带回家，结果也不知怎的竟然在别人的墓碑前睡着了，真是冒犯冒犯。
至于这一觉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却在醒来后如同指尖掠过的晚风，很快的消失了，再也想不起什么，只觉得似乎是很伤心的一个梦。
既然伤心，就不要再想了。

圆筝冲着墓碑认认真真的行了几个礼，只望墓主人不要太在意，想了想又把一串麦芽糖插在了墓前。
“不知道是哪家的长辈，也不知道晚辈怎么在这里睡着了，是在是对不起了，晚辈现在手上无有长物，只有这个聊表歉意，希望长辈不要介意，以后一定带着礼物在来致歉。”
圆筝抬起头，只见暮色已起，心道不好，这一觉也太长了，爷爷一定担心了。
果不其然，他这里才想着，那边就听见爷爷的喊声：
“筝儿——筝儿——”

圆筝连忙跑过去，果然看到爷爷眼中的担忧放下了不少，又好像有点生气的样子，只好撒娇道：“爷爷————”
东门玄德叹一口气，他自抚养圆筝以来，细心教养，果然见这孩子健康长大，未再有当初恶性，只是祖孙俩这样相处，却也有了感情，今天偶然放他自己出来玩，时间一长又开始担心，出来找寻，倒真像隔壁爱孙孙的老翁一般了。
东门玄德点了点圆筝的头：“怎么耽误了这么久，不知道有人担心啊！”
圆筝摇了摇东门玄德的手：“爷爷不用担心啦，我都长这么大了。”
“唉……”东门玄德叹了口气，“长成多大，做爷爷的还是会担心的啊……”
“嗯，筝儿知道错了，以后一定按时回家。”圆筝乖巧的应承，把手中仅剩的两根麦芽糖递给东门玄德，“爷爷，吃糖。”
“哎呀，爷爷都多大了，还吃这个。”
“吃嘛吃嘛，可甜了，我在集市上看到有个比我还小的娃娃也买给他爹爹吃呢，他那个金头发的爹爹一开始也不吃，后来不还是吃了，可见好吃。”
东门玄德佯作嫌弃，心里却是开心的，接过麦芽糖吃了一口，果然是甜的：“是看见人家娃娃买给了爹爹，所以专门买了两个，爷爷和筝儿一人一个？”
圆筝愣了一下，当时买的时候，他也不知道怎么了，明明家里只有他和爷爷两个人，他却下意识买了三个。
剩下的那个，是卖给谁的呢？

夕阳下，祖孙俩的影子拖得长长的，圆筝回头，看见那个麦芽糖还是立在墓碑前。
遥遥的，似乎有一个高大挎刀的身影站在墓碑旁，远远的只是看着他，看他回头，似乎是微笑的点了点头，抬了抬手，手上有一模一样一串麦芽糖。
他是谁呢？圆筝回过头，紧紧抓着爷爷的手，舔了一口麦芽糖。

糖，是甜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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