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9.16 ◆ 手紙（赭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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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孤雪兒

《努力生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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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8-09-17 0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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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6 ◆ 手紙（赭墨）(全)

這篇是滿久之前的作品了，
不過當時因為沒有寫到自己想要的感覺所以沒貼來這兒。

經過兩位朋友的點頭，
我終於提起勇氣來這邊發這樣子。（抹淚）

因為是清水文，赭墨或是墨赭沒什麼差，
不過當初寫是以赭墨為主，故標題如此。
現代文，悲劇傾向、喜劇結尾，
能接受者，再行下拉觀文，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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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慢慢進入了夏季，太陽閃著逼人的熱度高掛在空中。

『吱─────』隨著搬家公司的貨車來來去去、一趟又一趟，數樣大型家具已經被運到新家來了。

赭杉軍擦拭著額頭上的汗水，跟著搬家工人一同在大太陽底下忙碌著。

「辛苦了！」出其不意地一瓶冰涼涼的鐵鋁罐貼上赭杉軍的臉，著實讓赭杉軍嚇了一跳。

回過頭來，正是這間新家的主人，墨塵音，他帶著可比太陽般耀眼的笑容將飲料遞給赭杉軍。

「真的是辛苦你了，這麼熱的天氣還跑來幫我。」墨塵音帶著十分感激的語氣說道。

赭杉軍微笑著接過飲料，不理會墨塵音口中的客氣，反倒摸摸墨塵音發燙的頭頂。「怎麼太陽這麼大，不帶個帽子遮陽呢？」一邊說著，赭杉軍一面脫下頭上的帽子戴在墨塵音的頭上。

「別給我啊！等會兒要是你中暑了怎麼辦？」墨塵音又將帽子拿下來，戴回赭杉軍的頭上。

就這樣一來一往的，墨塵音異常堅持，赭杉軍也只好放棄，暫時休息片刻，開了手中的飲料來喝。

「呦！有飲料！」坐在一旁陰涼處的紫荊衣看到有涼的喝，也匆匆跑了過來，一臉酸著道：「怎麼就只有赭杉軍有飲料？墨塵音，你太偏心了喔。」

「哪有！」墨塵音自然聽出紫荊衣的絃外之音，匆匆將另外幾瓶冰涼的飲料從塑膠袋裡拿出來，遞給紫荊衣，還一面道著謝。「紫荊衣，眞的很謝謝你今天過來幫忙。」

紫荊衣開了飲料就喝，一面搧著涼扇、一面揮揮手道：「我？我一直在旁邊納涼咧，要不是那個木頭，休想要我在這種鬼天氣出門。」

他一面說、著一面對著在樓梯口與實木櫃子奮戰好久的金鎏影。「喂！木頭！過來喝涼的吧，晚了我就喝光囉！」

「喂！你們太不夠意思了！阿啦───」金鎏影想回頭，手卻滑了一下，險象環生。

紫荊衣明顯地怔了一下，隨後見金鎏影穩住了腳，又故作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喃道：「哼！老讓人操心，真是的………明明是隻弱雞，還跑去什麼搬家公司打工咧。」

「紫荊衣，你說我什麼？」不知何時，金鎏影已經放棄與櫃子搏鬥，跑來搶走紫荊衣手上的飲料，一口灌了下去。

「臭木頭！那是我的！你───」紫荊衣氣地踹了他一腳，不過根本不痛不癢。

墨塵音看了微微笑著。「沒關係，這裡還有，來，紫荊衣，這個給你。」

很熱，但是有風吹拂著，帶來一絲絲涼意，很舒服。

待休息過後，大夥兒又繼續忙著將東西搬進屋裡，弄了一整天才暫時將所有的東西給弄進新房子裡。

這時候已經傍晚了，搬家公司也離開了，金鎏影和紫荊衣也回去了，剩下赭杉軍跟墨塵音處理後續的事情，將房子掃一掃、整理整理。

「剩下的東西明天再用吧。」墨塵音說著：「你今天已經累壞了，赭杉。」

「嗯。」赭杉軍拍拍牛仔褲上的灰塵，站了起來。「今天就到此為止吧，墨塵音，你也累了吧。」

「我？我累什麼阿？都是你們在幫我搬阿，誰叫你都不准我搬，害我覺得我好沒用，這還是我的房子耶！」墨塵音嘟著嘴，有些抗議，其實是心疼赭杉軍為他忙了一天。

赭杉軍淺笑。「你剛開始搬，手就扭傷了，傷患就在一旁好好休息。」

說實在的，有點糗，墨塵音剛開始一勁逞強，一個人想要將高出人一個頭的櫃子給搬下來，沒料到才一個使勁就拉傷手腕，還勞動赭杉軍帶他去看醫生包紮，墨塵音自己想想也覺得很不好意思。

「別取笑我。」他紅著臉。

墨塵音的皮膚偏白晢，不好意思的時候耳根子都會露陷，那模樣在赭杉軍眼裡煞是可愛。

赭杉軍出奇不意地在墨塵音的臉頰邊落下一吻。

這動作來得突然，墨塵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等墨塵音反應過來了，他只是帶著淺淺的微笑，彷彿這是做了幾百次、再自然不過的動作。

「赭杉，你身上都是汗味啦！回去洗澡吧。」墨塵音呵呵笑了。

這話一出口，倒是換赭杉軍紅了臉。

赭杉軍、墨塵音、金鎏影和紫荊衣是大學時代的好朋友，當時的金鎏影和紫荊衣已經是一對情侶了。

赭杉軍和墨塵音倒是交往地非常晚，縱然墨塵音對赭杉已經有好感了，但是遲鈍的赭杉軍一直沒有發現，直到快要畢業之時，墨塵音才向他坦白，赭杉軍這才終於明瞭自己對墨塵音的感覺不只是友情，化解了兩人的曖昧的關係，然後才正式交往。

畢業之後，赭杉軍和墨塵音繼續在同一間學校唸研究所；而金鎏影放棄繼續升學，希望能在外頭自己開公司，目前是暫時在搬家公司打零工；而紫荊衣的家人是希望送他到國外唸書，但是為了金鎏影，紫荊衣放棄了這條路，目前還在修習學分，準備重考國內的研究所。

墨塵音本來在學校裡有擔任系學會幹部，可以住在學校宿舍裡，不過上了研究所就得搬出來住了，剛好赭杉軍的房子附近有空房正在租售，墨塵音便搬到了那裡。

搬家期間，他就暫時跟赭杉軍擠一擠，赭杉軍的父母很早就過世了，他是給鄉下的爺爺奶奶帶大的，爺爺奶奶幾年前也相繼過世，所以赭杉軍目前是自己一個人住。

兩人交往的方式其實很平淡，卻很穩定，偶爾出去約約會、偶爾會親吻，不過赭杉軍似乎是不喜歡太過深長的吻，都只是蜻蜓點水的帶過，墨塵音常笑他容易害臊。

交往過一陣子，忙碌的生活使得他們並沒有真正上過床，只有彼此互相撫慰，不過這對他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愛彼此的心夠堅定，肉體上的歡愉，他們不在乎。

隔天，赭杉軍繼續隨著墨塵音到房子裡打掃、擺置家具等等後續的事情。

赭杉軍拆開了在地上的紙箱子，將一本本的書給搬了出來，有參考書、課本，也有課外讀物，另外一箱還有一些舊時的相本。

赭杉軍一面整理著，一面翻閱著那些相片，感覺時光倒流到那時：他剛跟墨塵音相遇的時候。

「赭杉，那些東西─────阿、你在看相片阿？」墨塵音抱著一些鍋碗瓢盆，本來要到廚房去，經過赭杉軍的身旁，赫然發現他在看相片，也暫時將手中的東西給放在一旁，在赭杉軍身邊蹲下身來。

望著自己以前青澀的模樣，墨塵音也不住笑了。「呵，那時候剛入學就是一臉蠢樣，頭髮也是常常亂亂的。」

「不會阿。」赭杉軍一面欣賞著、一面不自主地道：「很可愛。」

就是因為赭杉不是刻意說出來的，這種話更讓人臉紅、暖在心底，墨塵音推了推看的入神的赭杉軍。「喂！真的很可愛阿？那時候………就對我有好感了嗎？」

「耶？什麼？」赭杉軍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墨塵音這麼一問害他愣了一會兒。

「我是問你，你那時候真的有注意到我這號人物嗎？」墨塵音問著。

赭杉軍不假思索、直言不諱地道：「沒有。」

果真和金鎏影一樣，木頭就是木頭，也不懂得甜言一下，不過………他就是喜歡他老實的性子。

墨塵音又笑著問：「那你什麼時候才注意我的？吶、我們是大二才變成好朋友的吧。」

「對。」赭杉軍點點頭。「我記得是大一校慶的時候，當時我不是在旁邊看你參加趣味競賽？就覺得……你……呃………很有趣。」

「有趣？」墨塵音對赭杉軍的形容詞有些不以為然，他瞪大眼。「每個參加趣味競賽的都很滑稽阿！又不是只有我。」

赭杉軍搔搔頭，一臉非常地困擾。「唉、別問我這麼難的問題了。」

見赭杉軍一臉侷促的模樣，墨塵音玩性更起。「好嘛～赭杉，那大二的時候你是故意跟我一起參加吉他社嗎？」

赭杉軍紅著臉，仍是一臉侷促的表情，沒有回墨塵音的話，反倒是抱著紙箱、迅速起身。「快、快把這些東西收一收吧。」

「赭杉，快點說啦！」墨塵音還是不放棄地追入房間裡。

這天，終於將新住處整頓好了，赭杉軍為了慶祝買了一點食物來墨塵音的新住處裡享用。

「金鎏影和紫荊衣沒空，他叫我們兩個自己吃就好了。」墨塵音掛上電話這樣說道。

掛電話之前，紫荊衣還跟他講了一句：『自己主動一點阿。』什麼嘛～這種事情………

「嗯。」赭杉軍沒發現墨塵音的異樣，只是點了個頭，將買回來的食物擺在和式的矮桌上。

墨塵音拿了餐具，跟赭杉軍一同在桌邊坐了下來。

「哇！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墨塵音掀著一袋袋不同種類的食物。

「嗯，慶祝你新居落成。」赭杉軍將氣泡飲料倒入杯中，遞給墨塵音。

他們彼此開心的談天說地，然後一邊享用晚餐。吃完晚餐之後，還坐在客廳看了剛去租來的新片。

這樣就夠好了。墨塵音心想。他覺得能夠這樣安穩地、彼此依偎著就滿足了。

想著想著，墨塵音便往赭杉軍身上靠近了些。

「怎麼了？」赭杉軍疑惑地問：「現在是夏天，還會冷嗎？」

墨塵音失笑地搖搖頭。「不是，我只是在想…………我好幸福。」

赭杉軍也漾著笑容，攬著他的臂膀，縮得更緊了些。「嗯，我也是。」

縱然電視螢幕上正演著愛情喜劇片，但攬著的這兩人的濃情密意卻一點也不輸電影裡頭的。

電影快要結束之前，赭杉軍感到眼睛不適地眨了眨眼。

「怎麼了？」墨塵音抬起頭、憂心地問：「是不是盯電視盯太久，眼睛乾痛阿？」

「可能吧。」赭杉軍再次眨了眨眼，眼前好像有點模糊，可能是今天也是有點疲累了。

「那就別看了，早點回家休息吧。」

「嗯，好。」

隔沒幾天之後，學校就開學了。一大早，赭杉軍便在學校的早餐店跟墨塵音碰頭。

「早安，赭杉，好久不見了。」墨塵音衝上前去，沒顧慮旁人的目光，就這樣攬起赭杉軍的臂膀。

「阿、墨塵音。」赭杉軍拍拍他的手臂，親暱地笑道：「也才三天而已，不是嗎？而且我們還有在ＭＳＮ上聊天阿。」

墨塵音放開赭杉軍，故意扳著一張臉。「就是沒跟你碰面會寂寞阿，你都不會喔？」

坦白內心的感覺是赭杉軍最不擅長的事情，赭杉軍只能紅著臉苦笑。「不是不會啦………」

「喔、你這種要邏輯思考的答案我聽不懂。」墨塵音挑起羽眉。「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不是不會＂是什麼意思？不會？」

「墨塵音…………」赭杉軍搖搖頭，一瞬間尷尬地不知道該怎樣解釋才好。

看見赭杉軍尷尬的表情，墨塵音這才呵呵笑了出來。「噗～騙你的啦！…………阿，我的早餐好了，我去拿。」

「嗯。」

就在墨塵音從他眼前跑去櫃檯拿早餐時，赭杉軍卻覺得眼前天搖地晃，而且視線再次模糊了起來。

一早就這樣？昨天也沒熬夜，到底是怎麼回事？

赭杉軍捂著額頭，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有些憂心。

晚一點去看一下醫生吧………恩、先不要告訴墨塵音好了，免得他擔心了。

已經好幾天了！

墨塵音已經好幾天沒有看到赭杉軍了！自從開學那天在早餐店碰頭之後，他就沒在學校看過他了！學校才多大？又是唸同個系所的，怎麼可能沒碰面？至少也會上同樣的課吧！

墨塵音打過赭杉軍的手機，沒人接；打過他家的電話，也沒人接；去他家也沒找著人。

問學校的教授，他們也都說好幾天沒看到赭杉軍了，聽說是請假，這讓墨塵音非常生氣、擔心。

過了沒幾天，墨塵音還是沒看到赭杉軍，但他已經不生氣了，反倒是濃濃的焦急溢滿整顆心。

他再去詢問教授，得到的是更是讓他震驚的答案：赭杉軍已經休學了！原因卻沒有人可以告訴他。

赭杉軍就像是從這個世界蒸發一樣…………墨塵音茫然不知所措，失魂了好幾天。

赭杉軍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怎麼好好一個人怎會從我的世界消失了呢？為什麼休學？為什麼什麼都沒告知我？一通電話也好、一封MAIL也好，MSN阿！你不是最愛跟我聊MSN嗎？為什麼都沒上線？我留的離線訊息也沒回，為什麼？！！！

不是…………為了避開我吧？

赭杉軍消失已經進入了第十天，墨塵音的情緒一直處在低潮，非常的失落。

他開始寫信，寫給赭杉軍的信。

他曾經聽過這樣的傳說：思念、想念、掛念、想說的話等等，就算心電感應到不了那人的心裡，在白紙上寫下會讓他感受到，本來應該是純白的心裡，佈滿著對受信者滿滿的心情。

於是，就算是很愚蠢的、就算信不知道該寄去哪、也寄不出去的，墨塵音還是抱著這份微小的希冀動筆，希望赭杉軍能感受到他的思念而快點與他聯絡。

赭杉：

你怎麼不見了？

我找不到你，你知道我很想你嗎？

還有，你居然休學了！你這個混帳！憑空消失、斷了一切跟地球人的聯繫.........

要是我找著你，看我怎麼懲罰你離開我！

我會用我彈的很難聽的吉他摧殘你的耳朵好幾個小時，你別想捂耳朵或逃跑！

墨塵音憤怒筆

赭杉：

不要這樣，我好想你，你應該會知道的，不管你在哪裡………

寫封信給我吧！或是MAIL也可以阿！我每天都有開MSN，快點聯絡我吧！

不知道你的下落，我整天都很不安，你知道嗎？

我上課都不能專心了，今天還因為發呆被老師點起來兩次，好糗。

你不會喜歡這樣的我吧？

所以，快點給我出現！

墨塵音焦躁的ｎ次方筆

赭杉：

前幾天我一直在流眼淚耶。

流到眼睛都好痛，還去買眼藥水來點。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

你到底去哪了？為什麼一聲不響的離開呢？

是躲我嗎？

不要這樣，我做錯了什麼，你都可以告訴我。

對我生氣也好、對我咆嘯也好，

就是不要像這樣子斷了一切的聯繫消失…………

眼睛還是好痛的墨塵音筆

赭杉：

不知道為什麼有人可以寫好幾百封信，祈求愛人回來。

我寫到第四封，我就好煩了，

這信根本就寄不出去………

我根本不知道這樣子寫到底有沒有用………

我只能想你、再想你………

然後，把想念你的心情和抱怨寫在信上。

阿─────

赭杉，求你快點出現吧！

墨塵音看著藍天筆

這天，墨塵音一如之前的每天四處去尋找赭杉軍的下落。

他跑去找了金鎏影和紫荊衣詢問赭杉軍的消息，但他們都說不知道。

紫荊衣還小心翼翼地問：『不是因為那天你強了他吧？』

被一向溫和不易發脾氣的墨塵音白眼，紫荊衣性子雖強，也趕快馬上道歉，說會幫忙找的。

然後，墨塵音又回去寫信了。

赭杉：

我已經不哭了。

就算是翻出以前跟你的合照，我也哭不出來了。

你知道嗎？我覺得我的眼淚流光了。

今天我去找了金鎏影他們，他們也都不知道你在哪……

還很驚訝你失蹤了！

你是這種會搞失蹤的人嗎？

金鎏影這樣問。

我也這樣問過我自己，

我的回答是你不是，

那麼你到底為什麼會不見呢？

我有曾經想過要報警，

但是，你又有在學校辦休學，表示你不是發生意外阿！

天阿，你快讓我變成福爾摩斯了。

福爾摩斯墨塵音筆

赭杉：

今天我看了第六感生死戀，

我知道是一部很老的片子啦！

不過我還是哭的西哩嘩啦的。

片中的男女主角好可憐阿！

男主角已經死了，女主角還痴痴地等著他，

你當然沒死，我知道的，因為我是你的情人，所以我知道。

你只是突然從我的生命中一聲不響的消失而已，

但是我的心情就和女主角一樣，

很難過！

我絕對比他難過千百倍，

你信嗎？

好累的墨塵音筆

如果每天寫一封信，從夏天、秋天寫到冬天，會有幾封阿？

墨塵音才沒有心情去算那個，他只是一直寫、一直寫著，把每天對赭杉軍的思念記錄下來，然後有空的時候就是出門去找赭杉軍，就算是寒風刺骨的冬天也一樣、就算是風雨交加的天氣也一樣。

美國也一樣是冬天，而且，有些地區正下著雪。

一道虛弱的身影站在窗戶旁，迷茫的雙眼隱約可以看到雪在飄著。

「下雪了。」推門而入者名喚蒼，他手中捧著餐盤，問著窗戶旁的人：「你有看到嗎？」

「有。」窗戶旁的身影點點頭。「不過好模糊了………」

蒼將手中的餐盤放到桌上。「赭杉，我扶你過來吃飯吧。」

赭杉軍緩緩地回頭，隱約的視線中還是看的到床、看的到桌子，還有輪廓模糊的人影。

他搖搖頭。「我想自己走過去，你別扶我。」

赭杉軍小心翼翼地避開所有他視線範圍內看的到的東西，緩慢地走到桌子旁邊，雖然一不小心還是絆到了什麼，不過好在沒有因此而跌倒。

赭杉軍在椅子上坐了下來。「好香，哥，今天的咖哩是你煮的吧？」

「是看外型還是聞味道？」蒼也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赭杉軍沉默了一會兒，苦笑道：「聞的，我已經看不清楚裡面有什麼了。」

蒼點了點頭英挺的眉宇皺了起來。「今天傭人不在，我休診，所以才有空煮的，你吃吃看好不好吃吧。」

「嗯。」

就這樣沉默的空間裡只有湯匙碰撞的碗的聲響，兩人好一陣子都沒有說話。

「哥。」最先打破沉默的是赭杉軍。「我的眼睛………」

「我估計應該還有一個月………會全部看不見。」蒼的聲音雖然平靜，但是聽的出卻是壓抑著激動的情緒才有辦法控制到不起波瀾。

赭杉軍沉著臉、緩緩地嚼食著嘴裡的飯粒。

還有一個月嗎？比想像中的還要快好多…………

當初檢查之後發現眼睛有特殊病變，赭杉軍便立刻聯絡在美國當醫生的哥哥，蒼，蒼隨即幫他安排飛來美國。

過了幾天，眼睛的病變已經無法抑制的時候，蒼先暫時請人幫赭杉軍辦理休學事宜，然後專心研究赭杉軍的眼睛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為什麼會有視力逐漸退化的跡象？

遺傳性視網膜退化病變，這是蒼暫時能推斷出的原因，也是罕見疾病的一種。

但是，赭杉軍的狀況既沒有其他伴隨的綜合症狀、眼睛視力退化的速度也比一般來的快。

雖然遺傳性視網膜退化病變本身就是個暫時沒有治療方法的疾病，但赭杉軍的狀況似乎更糟，這讓蒼很頭痛。

不過，眼下除了什麼也看不見之外，好像也沒有更糟的狀況了…………

蒼緩緩地嘆了一口氣。「赭杉，你有想做的事情嗎？」他問：「在全盲之前，想做些什麼嗎？還是在台灣有重要的人事物要交代的？」

人……………墨塵音……不！他不想讓墨塵音知道！他不想讓他傷心難過，不想讓他看到他現在這個模樣………

「我───」赭杉軍本想立刻說沒有，但是突然襲來的思念讓他打住了話。

他似乎可以看見墨塵音因為他的失蹤而焦急地找尋他，流著眼淚呼、喊著他的名字。

打電話打了好幾十通、好幾百通還不停手；跑到他家門口等，等到都快感冒了還在等；或是在電腦前面哭著等，等著他上ＭＳＮ。墨塵音的個性，他再明瞭不過了，他知道他會這樣做………

墨塵音，不要等我，我無法跟你在一起了，我總有一天眼睛會全部看不見，無法給你幸福………

看著赭杉軍臉上的表情，蒼沉聲問道：「還有掛念的人？」

「不………」赭杉軍沉痛地搖搖頭。「不要讓他知道，我………我不想讓他知道。」

「赭杉，你掛念的人、他也會掛念你，最少要告訴他一聲，免得人家一直擔心，以為你失蹤了什麼的，到時候還報警的話……..」蒼說著。

你掛念的人，他也會掛念你。這點，赭杉軍明白、很明白！可是…………

蒼聳聳肩。「如果你不想要的話，我也不會勉強你，或者，我也可以幫你代勞。」

「幫我代勞嗎？」赭杉軍抬起頭來。

「嗯，打通電話？」蒼起身走到一旁將無線電話給拿過來。「要嗎？」

赭杉軍思索了一會兒，表情十分地糾結，過了片刻，他才道：「可以用擴音嗎？我想聽………」

這個弟弟還真是───唉……看樣子是很重視的人，想要聽聽對方的聲音，可是卻不想面對，也許也是不想承受對方的責難吧。蒼想著。

告訴了蒼墨塵音的電話號碼後，蒼撥了電話之後調成擴音，赭杉軍聽到了熟悉的來電等候鈴的聲響，心跳開始加速。

『喂？』等候鈴停止的瞬間傳來令人熟悉的聲音，這個嗓音讓赭杉軍的胸口一陣窒礙。

墨塵音，是好久沒聽的見的墨塵音的聲音………

「喂？您好。」蒼湊在話筒旁邊，對著對方說道：「請問是墨塵音嗎？」

『是，我是，請問………是哪位？』

電話的那頭的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的，赭杉軍聽的出來在他離開之後，墨塵音到底有沒有好好過生活……好好吃飯………

「叫我蒼就可以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不好意思，我不認識你，請問有什麼事嗎？』

蒼仰起頭，看了看赭杉軍一眼後，續道：「有事，我是赭杉軍的哥哥，赭杉軍託我打給你的。」

良久，電話那頭沒有傳來任何的聲響，蒼十分疑惑，赭杉軍也楞了好一會兒。

『他、他人在哪裡？』良久過後的一個問句，裡面含著壓抑的哽咽聲。

赭杉軍聽了，心頭一個揪緊。如果可以、如果可以，他多想馬上衝到墨塵音的身旁、將他抱個滿懷阿！但是，他做不到！他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蒼憂心地望了赭杉軍一眼，赭杉軍搖搖頭示意他沒有事之後，蒼才繼續說道：「他現在跟我在一起，很平安，只是想告訴你這個，怕你擔心。」

夏末、秋初，赭杉軍失蹤到現在，已經進入冬天了，墨塵音的擔心已經不知道累積了多少，現在打來雖然有點遲，不過、不過至少他沒有白等了！他的信有用、有用！！！

聽到赭杉平安的消息，墨塵音似乎是放下數月來心中的大石，嗓音變得緩和。『是嗎？我好像沒聽赭杉提過你……』

「嗯，這樣阿………」蒼輕笑道：「我當初因為學業的關係來到美國，就在這邊定居、就業了，分隔這麼久，我看之前都快把我給忘了吧。」

『是嗎………』簡單的客套話之後，墨塵音這才又吱唔地問道：『那、蒼，請問赭杉他為什麼休學？還一聲不響的離開台灣？』

「這嘛………」蒼知道墨塵音會問，起於是又仰起頭來看了看赭杉軍。

赭杉軍沉痛地闔起眼，搖了搖頭，然後用唇型告訴蒼：『將電話掛掉。』

對赭杉軍的作法，蒼感到有些疑惑，墨塵音似乎是他非常重要的朋友，而且也很關心他，為什麼不告訴他真相？

蒼對著話筒那方的墨塵音說道：「不好意思，我等一下再打給你。」沒等墨塵音的第二句話，蒼就先掛了電話。

望著赭杉軍越加痛苦的表情，蒼感到疑惑地問：「為什麼不跟他說實話？他感覺上很擔心你，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不是………」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要瞞他哥嗎？赭杉軍露出苦笑。「他是我的情人………」

「什麼？」初聞，蒼有些震驚，不過，關於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愛情，他也不是沒聽聞，只是意外會發生在自己的弟弟身上，有些詫異，卻沒有排斥的想法。

蒼這才恍然大悟、理解了赭杉軍的顧慮，他嘆了一口氣。「原來如此，所以你不想讓他知道、想斷的乾乾淨淨的？」

「依墨塵音的個性，他不會跟我分手，但我這副模樣……是不可能讓彼此幸福的………」赭杉軍紅了眼眶，幾乎快要落下淚來。「不如就讓他記著我最美好的模樣……讓一切結束………」

在蒼的印象中，赭杉軍很少哭，除了是因為從小的教育男孩子不能哭泣之外，赭杉軍也一向是個感情內斂的人，很少表達情緒。

看赭杉軍這付痛苦難過的模樣，想必情緒已經瀕臨界限了。

「我明白了，你安心吧，我會幫你跟他說的。」

蒼再次拿起話筒，不過這回他沒有調成擴音。撥了號碼、待對方有回應之後，他便開口：「我是蒼，墨塵音，不好意思，剛剛出了點狀況………嗯…………赭杉軍他……嗯、他很好。是這樣的，因為發生點事情，我帶他移民來美國了，他要我轉告你，希望你可以忘了他。」

赭杉軍聽不到墨塵音的聲音與回覆，只能揪緊著褲管，忍著激動的情緒。

「墨塵音，請你冷靜一下………不，恕我無法告知您是什麼事情，這是私事…………他不會回台灣了，請你將他忘了，一定還有更好的人更適合你吧。」

雖然這些話句句屬實，可是赭杉軍還是隱不住內心的痛。

「不好意思，長途電話費很貴，我得掛了，再見。」

蒼逼著自己的口氣顯得無情，但聽著墨塵音嘶吼的語氣、還有頻頻說著：『麻煩叫赭杉聽電話好嗎？他在你旁邊吧！』、『我想見他一面！』之類的話，還有赭杉軍幾乎痛不欲生的表情，他完全明白這兩人的感情有多深。

只是，這是赭杉軍自己的選擇，他也無法插手。

也許痛苦會過去吧。墨塵音能找到其他所愛，赭杉軍就由他這個做哥哥的好好照顧。

這樣會是最好的結局嗎？望著赭杉軍一臉痛苦的表情，蒼一點都不確定。

離最後一次聽到墨塵音的聲音已經是兩個月後了，赭杉軍的雙眼已經完全看不到。

蒼為了使赭杉軍的生活方便，特地花了錢將家裡的設施改造成無障礙的設施。

為此，赭杉軍跟蒼討論了好久。

「哥，我待在這邊已經夠麻煩你了，你無須對我做到這樣。」赭杉軍皺著眉。

雖然赭杉軍的雙眼已經全部都看不見了，但他仍能感覺到蒼正朝他這兒走來，還有隨之飄來的一股濃濃的牛奶香。

「赭杉，你再這麼見外我可就要生氣囉。」蒼將牛奶放到桌上，拉著赭杉軍的手碰觸馬克杯的把手。蒼嘆道：「再怎麼說，你都是我唯一的弟弟，我能做的就是好好照顧你，錢的事情都是小事，這樣說你明白嗎？」

「可是…………」

「好了，別再說了。」蒼打斷赭杉軍的話，口氣強硬。「喝完牛奶我就帶你回房睡覺，不要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嗯………」

就在此時，樓下的門鈴聲響起，蒼皺了皺眉，望向牆壁上的鐘擺，明明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怎麼還有人在這種時候造訪？

滿肚子疑惑，蒼便對著赭杉軍說道：「你慢慢喝，我下去應門。」語畢，腳步聲便漸漸遠離了。

然後，赭杉軍只聽到蒼下樓梯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完全聽不見。

他聽不到對話的聲音，也無法得知究竟是誰在這麼晚造訪，只有靜靜地捧著手中溫熱的牛奶喝。

蒼這一去應門時間過了有點久，大約過了數刻，赭杉軍才聽到腳步聲緩緩的上了樓梯。

可奇怪的是，赭杉軍聽到的是兩個人的腳步聲。

赭杉軍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要起身。

「蒼，是你的客人嗎？不好意思，我這就進房間去。」

赭杉軍一手還捧著牛奶，另一手急忙要去摸索牆壁上的把手，身形有些蹣跚。

空氣中沉默了好一會兒，蒼這才開口：「赭杉，不用進去。」

「嗯？」赭杉軍沿著牆壁走到一半，聽聞蒼的話，這才疑惑地停了下來。

蒼頓了一頓。「是找你的。」

「找我？」自從赭杉軍盲了之後便沒再出去過，在美國除了蒼之外，不但沒有任何親人，更沒有任何朋友，會是誰要找他？

赭杉軍正想一問，卻聽到細微哽咽的聲音讓他為之一驚！

這個聲音………就算是再細微，他怎麼可能聽不出來？

赭杉軍萬分震驚，急忙地想要躲回房間，不料一個顛撲，手中的馬克杯框當一聲從手中滑落。

「赭杉！」那個人似乎也是嚇了一跳，看到赭杉軍差點跌倒，急忙地上前扶住他。

這個呼喚他的聲音………這個熟悉的觸碰………赭杉軍更確定心裡所想的人，是他───墨塵音………。

「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墨塵音扶著他，在他耳邊的聲音非常著急。

赭杉軍感覺到墨塵音在他的右手方，於是將自己的頭撇往左方。「你………怎麼找到這兒的？」

「赭杉！！」墨塵音幾乎是哭喊出來的。「你發生了這種事情居然還不跟我說？你把我當成什麼了！！！」

赭杉軍捨不得墨塵音哭，他伸出了手想要撫摸墨塵音的臉。見狀，墨塵音牽起他的手，將之放到自己的臉頰上。

「對不起………」赭杉軍嘆了口氣，幽幽地道：「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墨塵音，我就是知道你會不顧一切…………可是………我無法給你幸福，我不希望你跟著一個瞎子受苦，我只能瞞著……你逃離你……………」

「笨蛋、笨蛋、笨蛋！」墨塵音撲進他的懷抱，哭喊地更大聲。「沒有你，我永遠都不會幸福阿！瞎了又怎麼樣？我可以當你的眼睛、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阿！」

「墨塵音！不要這樣說！你還有大好的前程，不要為了我拖累你的腳步，這不值得。」赭杉軍心疼攬住了他。他早知道墨塵音會這樣，所以當初才選擇默默地逃離阿！

「只要是你，什麼都值得阿，笨蛋………」墨塵音緊緊地握住赭杉軍的手，讓他感受到他的堅持。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嗎？自從那天跟蒼通完電話之後，我四處去查哪個地方有位叫蒼的人，幾乎花了半個月以上的時間。確定你在這裡之後，我申請了美國的學校、來這邊唸書，又花了一個多月，赭杉，我都已經來了，你不要拒絕，我好嗎………………」

「墨塵音，你……………」因為感動、也因為不捨墨塵音為他付出這麼多，赭杉軍默默的流下眼淚來。

此時，在兩人身後的蒼這才開口說話。「赭杉軍現在住的那間房間挺大的，要再添一張床沒問題，墨塵音，你就在我這邊住著吧。」

「哥………」

聞此，墨塵音非常感激地朝著蒼彎下腰來。「謝謝你，蒼，謝謝你成全我們。」

「說什麼客氣話呢。」蒼淺淺地一笑。「我弟要麻煩你了，我也不捨他連心都隨著視力一同失去了。」

「哥………」聽到蒼這樣說，赭杉軍不自覺紅了臉。

墨塵音當然明白蒼話中的意思，臉頰也瞬間泛紅，轉過頭來對著赭杉軍道：「你好像越來越悶了呢，別老是把事情往肚裡吞了。」

墨塵音調侃的話語依然熟悉，赭杉軍露出這麼多天以來第一個開心的微笑。「你別取笑我了…………」

原本悲傷的氣氛被歡樂的笑聲與對話給取代，以後，應該會一直如此下去。

蒼微笑著想著，便下樓再去泡牛奶了。

數天之後，墨塵音將他那些日子以來寫的信唸給赭杉軍聽。

雖然墨塵音自己唸的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這些可是他思念著赭杉軍寫出來的東西，一定要讓赭杉軍知道。

赭杉軍一面聽著，臉上的表情更是五味雜陳，聽到十幾封之後，他便喊停。

「墨塵音，我對不起你………」赭杉軍淺道。

「你最對不起我的是一聲不響從台灣消失！」墨塵音輕輕地靠在赭杉軍身邊。「以後，我不會讓你有機會這麼做的，我會一輩子陪著你………」

「嗯，謝謝你，墨塵音………還有，我愛你…………」

「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沒、沒有。」赭杉軍紅了臉，卻不願再重複一遍方才的話。

「騙人！我有聽到！再說一次嘛～」

「不要………」

「小氣！」墨塵音靠在赭杉軍的懷裡，嘴角卻是滿載幸福地微微上揚。「嘻，我也很愛、很愛你喔。」

完

[ 此貼被星孤雪兒在2008-09-16 23:54重新編輯 ]

*~雪花紅梅~* <--- 天空在這裡

【找到擁有共鳴的知音，是最快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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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25)

1樓發表於: 2008-09-17 07:45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頭香～～～～～～～（用力撲）

雖然標題是赭墨，但只要是墨塵音主動赭杉被動的地方我好像就自動倒置了……（被打）
哦哦哦赭杉你不要哭啊啊啊～～Q囗Q我看得好心痛～～Q＿＿Q雖然你的個性就是這樣被動木頭卻又溫柔到壓抑成性的人，可是你這樣的犧牲，愛你的人都會傷心的啊啊啊────！！！！Q囗Q（請克制）
不管是墨塵音還是赭杉都是深情的人啊……雖然赭杉說請墨塵音忘了他，可是他又怎麼可能忘得了墨塵音呢？在他痛的同時墨塵音也在痛的，墨塵音的信就算赭杉沒看到，可是那樣的思念和情感，就算傳達不出去也是會停留在對方心底的！這兩人已經是生命共同體了啊啊啊～～（哭跑）
話說蒼是個好哥哥，果然這兩人的相處真的很像兄弟說～好吧我稍微對你刮目相看了一點（被打）
墨塵音小孩子任性和依賴赭杉的地方超有氣勢！（哪裡？）每次看他逗得赭杉臉紅時就覺得這兩人真的好可愛好可愛～～（捧頰臉紅）
還好最後這兩個還是在一起了QQ一定要幸福喔喔喔～～～～（用力揮手帕＋灑花）

墨：赭杉，我......
赭(嘆)：好友，我懂的...但赭杉軍這輩子沒辦法給你任何承諾。
─《望幽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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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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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

2樓發表於: 2008-09-17 08:3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同學和他母親也有類似的遺傳病症，母親已經全盲了，而同學也只是在等著時間無情的流逝而已。
這種病症目前的醫學無法抗衡，逐漸邁向黑暗的感覺真的很恐怖。

很高興赭杉和塵音沒有因病魔的阻礙而放棄，也祝福我同學能平順的走下去，找到可以攜手相伴的人。

肖仔有什麼不好，快樂沒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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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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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3樓發表於: 2008-09-17 10:01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其實不管赭杉到底看的到或看不到
這都無法改變墨墨愛他啊
墨墨可以當他的眼睛當他的一切
失去彼此的他們就不算完整
如同沒有心沒有靈魂的空殼
這樣活著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還好他們最後終於發現這個事實
無論如何現在的他們是幸福的
而且未來也會是如此
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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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孤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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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67)

4樓發表於: 2008-09-20 00:16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回　希帝
（拍拍）我一點也不介意你想的是赭墨還是墨赭，清水文嘛～沒啥差別的。
看到你的回覆，我也不禁想拍拍你的肩膀說：大姐，真的請克制阿！＠＠＂
俺覺得這帖都快要被你的激動與眼淚給淹沒了～（赭：啵啵啵啵。。。（在水中））
這對確實系是生命共同體阿！（嘆）就算身在不同的地方，心懸的都是為對方、為對方煩惱、為對方憂心。
人家蒼本來就是粉好的一個人，你的留言害我開始懷疑起你到底以前是怎樣看他的＝　＝＂
最後當然是一定要在一起的啊ＸＤＤＤＤＤ雖然喜歡虐心，但還是一定堅持幸福結局才行阿（握拳）
最後感謝希帝的觀文回文和花花ˇ

回　蘭丸
當初會寫到這種疾病跟在下修的課有點關係，所以也上網查的點資料這樣，
原來大人有認識的人也患有這樣的疾病＠＠＂應該非常有感阿。
是的，守著黑暗等著時間的流逝很可怕，在害怕拖累別人的同時其實更需要有人的支持與鼓勵。
在片中，赭與墨一直攜手著走過很多難關，所以這邊也是如此，希望您的朋友也能夠找到可以扶持他的人，帶他走向幸福的未來。
最後感謝大大的觀文與回文。

回　霜之隕落
大大說的是阿，只是，赭只是一勁地擔心自己會拖累墨塵音，沒有去想到失去彼此的他們就如同失去靈魂的空殼般……
還好墨塵音的努力（笑）不然這段感情錯過了，傷了的就不只是一雙眼睛了，還有兩顆破碎的心。
最後的結局當然一定要是幸福又美滿的︿︿
他們在劇中都能夠突破風風雨雨，在文裡，自然是也能突破萬難攜手囉！ＸＤ
相信他們能夠一直這麼幸福地走下去︿︿
最後感謝大大的觀文回文還有花花ˇˇˇˇˇ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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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rad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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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51)

5樓發表於: 2008-09-20 21:10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果然是赭杉會做的事
愛塵音愛到無法自拔
但在自己失明之後,為了不讓塵音因自己的關係而失了前途
所以決定離開塵音,但這樣塵音會更傷心
他這樣是為了塵音好,但他是否有想過...
與其瞞著塵音離開台灣,倒不如告訴他實情
但發生這種事,誰都不會想讓自己最重要的人難過擔心
所以赭杉的行為是正常的
只是...讓塵音在台灣為了等他而痛苦,因他而將眼淚都流乾了
或許讓人覺得非常過分,但誰不會有這種狀況...
嘻,反正兩人最後也再見了
多說什麼都沒用,反正只要兩人幸福就好
這不是支持他們倆的人最喜歡的結果嗎^^
送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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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孤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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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1067)

6樓發表於: 2008-09-22 05:47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引用
下面是引用miraday於2008-09-20 13:10發表的: L}~"R/iWCT
果然是赭杉會做的事 rr@h9bak;g
愛塵音愛到無法自拔 k? <.yr1
但在自己失明之後,為了不讓塵音因自己的關係而失了前途 ?z hw0
所以決定離開塵音,但這樣塵音會更傷心 lOp7rW]$
他這樣是為了塵音好,但他是否有想過... x7<2K(
.......

miraday安安ˇ
我想這種事情應該沒有什麼對錯~只是立場不同~
赭怕心愛的人陪他受罪~
明明知道伊人會擔心、會難過也堅持默默離去~
而換作是墨塵音~
什麼受不受罪的他都不在乎~
他只是想愛他所愛的人、支持著他所愛的人而已~
呵呵~也是~最後結局是美好的^^
赭不用擔心墨塵音會為他放棄一切~
而墨塵音也能在旁邊陪伴他心愛的赭~
這樣就足夠了！
不過在下還是擔心有人不能接受最後阿赭還是瞎了@__@"
最後感謝大大的觀文回文與花花喔ˇˇ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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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如劍、雨如霜，電掠秋雨山河鳴

醉顛狂、雨飄紅，血披秋水一色劍

舞秋月、佾江風，也是疏狂也任真

難為知己，半生飄零愁是雨；難為手足，一夢吹醒江無雲

09.16 ◆ 手紙（赭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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