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7.20 寂寞（三先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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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草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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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

樓主發表於: 2008-07-21 0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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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0 寂寞（三先天）

　　　　寂寞

　　劍子最近覺得自己真的已經不年輕了。
　　想以往他可以御劍飛行，遨遊天際，任真自得──現在還是可以，但是就不免傷春悲秋、眼前蕭瑟，沒了以前那大好興致。

　　這一定是年紀作祟吧！

　　向來豁達的劍子仙跡這回也是無奈地笑了笑。
　　其實現在的生活很消遙、也很清靜，幽深的林中，小小的竹屋，告別了江湖武林的紛紛擾擾，每天可以愜意地賞花、賞葉，喝杯本來不是很精緻卻被他一手好茶藝泡得出色的粗茶。可以聽聽鳥語，迎風舞劍……
　　總歸一句，這裡的生活好到不能再好了。

　　但是呀，總是會在那個下午的午後、或者深夜裡，下著雪的嚴冬、和春雪初落梅梢潔白的時分，想起那兩個在劍子仙跡生命中最大份量的兩個好友。
　　要說抹殺掉那倆人在他人生裡的記憶，坦白說，根本不可能。
　　意識到這件事情的劍子大仙，也只是豁然的笑了笑，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人總是靠回憶活下去的啊。」
　　可是最近總是會無端，無論在什麼樣的天氣都會想起那兩個鮮明的身影。

　　這一定也跟上了年紀有關。

　　劍子如此安慰著自己。
　　今天打了一套太極拳，通體舒暢，剛坐在石桌旁，沖好了一壺茶，剛端到嘴邊，就不自覺地又想起以往好友三人一起品茗的畫面，笑了，低喃：「其實，只是寂寞了吧？」

　　有的回憶，足夠反芻一輩子。劍子仙跡總把與好友的怨恨都化作清煙，不怎麼計較；卻會時時刻刻記得那些人的好。
　　簡陋的竹屋裡有一只可愛的波浪鼔，那是那個剛正不阿的佛者有次不知從哪裡弄來的，看劍子拿了順手，就送給他。
　　有一只跟這幢寒酸小屋不搭調的華麗杯子，鑲著金邊、又有奢侈的畫工，不消說，這是那個自詡華麗無雙的儒門龍首的東西，不知道哪年的某個節日那彆扭紫龍硬塞給他的。劍子想著那時的情景，至今還是會「噗嗤」地笑出來。
　　還有一串佛珠，佛者當然不是要傳教，這串價值不斐的佛珠和那個「雕樑畫棟」的杯子其實都是那兩位很會瞎擔心的好友怕他哪天餓死街頭，送他好典當的物品──只是他們不知道，劍子是寧可自己餓死，也不會把他們送給他的東西給典當了。
　　──因為他們送的，不只是那樣東西，而是關心，是回憶。
　　擺在小石桌上的是紫金蕭。劍子不怎麼吹，但閒來無事時，卻會看著它發傻。

　　有時愣著愣著會不自覺地發睏，打起盹時，總會夢見那一臉無辜的佛者安靜打坐的模樣、一旁是笑得深沉的紫龍，用扇子遮住半張臉的習慣沒有改，可是劍子卻會注意到他兩頰小小的梨窩，很搭調。
　　也會夢到當時紫金蕭、白玉琴齊鳴，而那向來嚴肅的佛者也會露出難得的笑容……

　　這天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特殊的，只是寧靜的竹屋比平常更安靜了，像是沒有人住過一般，竹屋裡留著一個波浪鼔、一組茶具，其中有一個是很突出的華麗、一串佛珠、一把名蕭。

　　劍子呢？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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