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 06.08（日月）端午賀文——千里共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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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主發表於: 2008-06-09 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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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8（日月）端午賀文——千里共嬋娟

千裏共嬋娟

自從與六禍蒼龍一戰退隱之後，談無欲已經很久沒有過素還真的消息。

無欲天不復一見，脫俗仙子隱遁世間。誰也不曾想到名動天下的月才子會蟄伏在中原邊境的一個小山村之間。

這村落人數極少，不過百十人而已，大多捕獸為生，只是圖個溫飽就已經不易，又有何心思去道聽途說武林間事？

村人只道這談無欲年少白發，卻是個知書達禮的文人，紛紛把孩子托給他日間照顧，而打獵所得也樂於分給談無欲。

因此，談無欲每日倒也頗是清閑無憂，教教村中的孩子習字讀書，閑暇時間則是蒔花植草，不必為餐食擔心，只在夜間銀月升空之時潛心功體。

可是一段時間下來，因體內龍氣困鎖，功體之恢復卻是進境極慢。

偶爾時分，談無欲看著天上的紅日會想起自己那個滿腹黑水的師兄素還真，不知道他怎樣了？丟失的那道靈識是否尋了回來？

可是再一轉念，思量自己這一身殘敗功體，自保已是大限，怕是再無機會與他日月爭輝，不禁自嘲一笑，再不續思。

時間倏忽即逝。思念素還真的時候隨著時間流過，漸漸減少。

最近的一次，是在月前，談無欲忽然想到，如果有朝一日，素還真的肩上再不用負擔那武林大業，可會找到這裏，看看自己這個他唯一殘存的師弟，又或者是願意和自己一起隱遁此地，不問塵俗事，快意山林間？可是想起，卻明了只是徒然，於是更添寂寞。

這日，已是到了五月初五，正是端午佳節。

雖是偏遠之地的小山村，但這端午終究也是傳統節日，村人卻還是蒲艾簪門，虎符系臂。家家也是早起即包起粽子來。

這日談無欲卻是睡了個飽，直等到日上三竿才下了床。

剛剛洗漱幹凈，穿好裏衫，就聽見屋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應聲開了門，就見原是所教的一名孩子，喚作蓮君。那蓮君手捧著一束艾草，見了談無欲便馬上把艾草盡數塞到他手中，一邊說道：“先生，張媽說您這沒有艾蒿，讓我給您帶些來，讓您早早插在門上，可以辟邪避穢的。還有啊，等下我們要去山下鎮中看賽龍舟，您要去嗎？”說罷，歪頭看著談無欲，唇紅齒白的面上滿是期待。

談無欲看著蓮君的小臉，雖是不忍拒絕他的邀請，但是他終歸還是不願去到稍大的城市拋頭露面，怕是不但自身難保，也會給村人帶來劫禍，於是還是搖首說道“蓮君，勞你替吾謝過張媽的艾草，至於觀龍舟嘛，吾今日略微有點不適，就不去了。”

“先生您不舒服嗎？那我留下來陪您？”聞言，蓮君不由緊張起來，滿臉擔心的表情。

“吾無大礙，一人無妨。蓮君，一觀賽龍舟機會難得，你莫要錯過。”

“這，先生一人真的無事嗎？”蓮君聞說還是放心不下。

“確然無事，你且放心去吧。”談無欲說道，還伸出手輕撫了蓮君的頭，意在要他放心。

見此，蓮君雖是還有些擔心，可還是少年心性，記掛那龍舟之事多些，便又念道先生要保重身體，自己會盡快回來，會給先生帶紀念品之類的，也便告辭離開，興高采烈的準備去看龍舟了。

談無欲手中抱著艾草，目送蓮君離開，不由想起方識蓮君的時候，那孩子卻是連名字也沒有的，聽村人說是這孩子還在母親肚中未出生之時，父親在一次捕獵中葬身獸腹，母親知曉後，大受打擊，生下蓮君便撒手人寰了。蓮君是村中眾戶合力養大的，村人未曾給他起名，只因他父親姓蓮，村人又見他這般苦命，都喚他做“黃連”。

待到談無欲到來後，村人也把他送來讀書，那日談無欲恰好講了篇周敦頤的《愛蓮說》，這被喚作黃連的孩子聽了談無欲一番講評，竟是化用文中“蓮，花之君子者也。”給自己取名喚作蓮君來，村人喚了，雖是不解其意，可是覺得這名字也很好聽，也便都這樣稱呼他了。

思路及此，談無欲忽然閉目抿唇，一抹冷清孤華的笑意浮現。

“哈，愛蓮說……好一個愛蓮說啊……”言罷，卻是沈默。

過了片刻，方再度開目，卻是旋身，把懷中的艾草逐一的插在門扉之上，又把自己棲身的小屋仔細清掃了一番。

待到忙完，得了空閑，談無欲沏了一壺菊花茶放在小院中的木桌上，跟著便拉過放置在一側的竹藤編的躺椅，靜臥其上，翻看詩書，片刻卻是睡意萌生，終是難抵困倦，睡了過去。

當談無欲終於醒來時，已是月上中天，似眉非眉，似弦非弦。
揉揉惺忪睡眼，談無欲憶起，今日是端午，無論如何也是該吃粽子的，這般尋思，便起身要下了藤床，雙腿方一動，卻覺得身上蓋有物，定睛一看，卻是自己的玄黑外衫。

談無欲見此，不由一笑，只道是蓮君那小鬼怕是看了龍舟回來，見自己睡得熟了，也未吵醒自己，只是蓋件衣物，便離去了吧。這般想罷，便提起衣物，要待下床，一股蓮香倏然襲入了鼻端。

這種味道，談無欲只在一個人的身上聞到過，而這世間，也只有一個人身上帶有這種獨特的蓮香。

有那麼一瞬間，談無欲的思維有了停頓。

“耶？談兄你醒的正是時候，快來吃粽子吧。”熟悉的如同米糕般的儒雅聲音驟然響起在耳邊。

聞聲，談無欲不由一頓，緩緩擡首。

月光下那頭戴蓮冠，身著素服，面含淺笑的可不正是，素還真。

與印象中的素還真不同的只有身上的衣物，不再是繡了紫蓮的那套，而素還真的手中竟也未持拂塵，反倒是端了一盤，盤中有物，點點香氣飄來，正是粽子那股香甜的糯米味道。

“素還真，你？怎會在此？”談無欲見狀，脫口問道。

“耶耶耶？”素還真聞言，俊顏忽然沮喪，眸中隱現淚光，竟儼然是一副蝴蝶君的小媳婦臉。“好友，素某特地來這裏與你共度端午佳節，談兄你居然這樣……”

“素還真你……”見及素還真這個招牌動作，談無欲只覺黑線滿頭。“哼，素還真素大賢人，武林正道的支柱，你現在所應該做的事情不是來這小小山村過端午節吧？還有江湖紛爭，世間劫難等你去渡化不是？”

“這嘛，談兄不必擔心。”素還真應道，已是走近了藤床，把手中端的粽子放在木桌上，跟著便坐到了談無欲身邊，談無欲雖覺不願，但看見素還真的動作也還是向旁邊挪了挪位置，讓素還真也好坐的舒服。

“不必擔心？哈，吾自是不必擔心。可你素賢人可該擔心不是？”談無欲待素還真坐的穩了，不禁嗆聲。

“吾也沒有什麼可擔心的，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勝舊人啊。武林之中，自然會有新起的人物，可以解救民眾於水火之間，況且……”

“嗯？”聞聽素還真的但書，談無欲不由在意。

“況且，現下的臺面上，素某已然是個‘死人’了，死人原也是不能去擔心的。”素還真言罷，看著談無欲，微微一笑，溫文和煦。

看著那抹笑意，談無欲卻未覺半分文雅，只覺其中滿是心機算計，想來這腹黑十足的師兄是又借假死之機，化明為暗，暗渡陳倉，只是不知道這次要倒黴的是那路人馬了。“哼，素還真你果然最奸。”

“耶，好友謬贊，素某擔待不起啊。”附贈狐貍笑容一枚。

“好友一句免了，至於擔不擔待得起，你自己心裏清楚。”回贈挖苦一句。

“這嘛，談兄，現下琉璃仙境恐怕連素某的牌位都要設上了，素某可說是無家可歸之人，談兄可願收留素某啊？”

“素還真你欲待如何吾不想管，吾現在只想吃粽子。”聽罷，談無欲卻是徑直伸手取了桌上放置的粽子，入手猶還熱燙，想來是剛出爐的，剝開粽葉，輕咬一口，蓮香混合了桂香的清雅甘甜直入唇齒之間，入口即化，竟然是百年前半鬥坪中素還真每逢端午必做的粽子的味道。

談無欲只覺香甜，卻是不再理會素還真，專心吃起粽子來。

身側的素還真靜靜看著自家師弟的吃相，淡淡展眉微笑。

天幕月華正盛，清輝滿天。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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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和友人聊天的時候，因為素素的死郁悶了，所以開始打文，端午應景，殘念……

但是接近3個小時構思兼打字的文……眾親不必對這文質素抱有太大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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