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雨布布文學琅琊文庫 12.14 【燕羽】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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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

燕歸人御用ˇ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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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85)

樓主發表於: 2008-12-14 08:38

只看樓主 | 小中大

12.14 【燕羽】夜事

管理提醒︰本帖被晏雪從布布文學移動到本區(2009-12-02)

(不要被副標題騙了...)

副標題：大叔們的寂寞與愛

-
羽人非獍今年三十七歲。他現在有些疲倦。

其實是累到一根手指頭也動不了了。羽人把臉埋進枕頭裡，想著。

呼吸雖然已經平緩許多，但依舊感覺慵懶不想動作。男人在慾望得到滿足後的懶散程度、似乎會隨著年
齡而不斷地上升，只是不動地趴著五秒，幾乎就要睡著了。

身體黏乎乎的，不怎麼舒服。

方才留了汗，眼裡也還有些淚水，雙腿之間的黏膩比起身體其他部位都要來得不容忽視。

下身赤裸，兩腳ㄚ是與肩同寬的距離，無法併攏；被拉到肘處的襯衫以煩人的觸感貼在腰部，羽人深深
蹙起了眉頭，這才終於聽到燕歸人走過來的聲音。

「羽人。」

燕歸人在靠近他那邊的床側蹲下，擱下盛了水的盆子，用情事過後的沙啞嗓音輕喚用後腦杓向著他的羽
人。

羽人把臉轉向燕歸人，眉頭稍平，臉色看來猶是不豫。

替他把凌亂的頭髮理了理，燕歸人拿起溫水沾濕的毛巾替他擦臉。

燕歸人只用水沖過身體、圍了浴巾便出來，溫潤的氣息繞在羽人周身讓他更是昏昏欲睡。

擦完臉後燕歸人替他脫下襯衫，由頸子沿著肩線一路擦下來，適度的力道還帶點按摩的作用。

變成這樣的關係，是許久以前的自己怎麼也想不到的罷。

羽人在高中時便察覺自己只對同性有欲望，上了大學之後雖然與燕歸人這個同學交好，卻從未想過要告
知這樣的私密的事情，兩人的友情平穩深厚，大約也都有對方會是一輩子的朋友這樣的認知。

然而大學畢業的前夕，羽人與男友的爭執被燕歸人給撞見，羽人跟對方分手了，卻也不再跟燕歸人聯繫。

說不清是怎樣的心情，即使苦澀地質問自己也得不到答案，羽人總會不由自主地選擇避開燕歸人可能出
現的場所，畢業後沒有交集的兩個人便從此失了連絡。

羽人不清楚燕歸人的動向，只是一逕過著自己無味而平凡的生活。

向家人坦誠自己的性向不被接納，離開家裡在外面租房子一個人住，只是一個外商公司的小職員，薪水
不多，養活自己亦是足夠，感情上幾乎空白，偶爾上特定酒吧尋求慰藉，有一陣子羽人覺得自己也許就
會這樣孤獨地過完這一生。

之後跟空降的上司有了關係，兩人來往了七八年，在上司就要調職的前夕才發現對方其實結婚多年早有
妻兒，自己不過是破壞別人幸福家庭的爛角兒……而且還失敗了，羽人只覺得自己可笑至極。

羽人沒想過要死，所以他痛不欲生。

頃刻間被顛覆的信任變成黑暗的漩渦，將他拉入深沉的絕望之中。

沒有人可以對話，沒有人可以訴苦，羽人既害怕他人又渴望溫暖的體溫。他夜夜上酒吧買醉，醉不倒卻
吐得亂七八糟，髒臭的中年男子沒有身價，難受地倒在廁所，在酒吧要關門時被丟到大街上，依舊沒人
理會。

到頭來還是一個人，隔天他搖搖晃晃出門上班時總是這樣想，卻像吸毒成癮一般地持續重覆前一天的行
為。

兩個星期後的深夜大街上，他被人攙了起來。

低沉的嗓音、關切的眼神，熟悉又陌生的臉孔，溫暖的手掌與胸膛。

羽人用哭花了的一張臉和嘔吐過的酸苦雙唇向燕歸人尋求慰藉，得到後便陷入深沉的睡眠。

後來開始的一切，自然而然，沒有言語的約定與束縛，而那夜燕歸人左手無名指上、只出現過這麼一次
的冰冷銀戒，則成了羽人無能開口的眼底的憂傷。

-
燕歸人替羽人將後背、股間擦了一遍後輕輕地替他翻了個身。自己也坐上床邊的位置。

胸膛、腹部，執起他的手從肩頭擦到掌心，連指頭也一一仔細地拭過。把擦好的手放上自己盤起大腿，
羽人沒有移開，只五指用了點力抓在他的膝頭，視線則放在他的身上。

兩人多年後的再會、除了第一夜激烈得令人感到疼痛，其餘時候大都顯得很安靜。是相交上的平淡也是
心緒上的安分。情事上也不例外。

燕歸人不懂如何手段去寵溺一個男人，縱使他覺得羽人看起來很需要，但他不得要領，只在情事過後，
用自己的堅持說服羽人，像是看護癱瘓的病人一樣，照料總是顯得疲憊的他。能做的、算得上是被依賴
的，似乎也就這麼一件事而已。對於這個曾經是好友的羽人，燕歸人沒想過自己會有如此熟悉他身體的
一天。削瘦、蒼白，一點都不柔軟的男人的身體。

大學畢業前夕發現的事實、在那當下對燕歸人而言除了感到驚訝並沒有其他負面的情緒，但他尚未來得
及說什麼，羽人便失去了蹤影。即便燕歸人很努力想要聯繫上他，卻總是徒勞無功，對於某些事實的思
索似乎也隨著這段被迫斷絕的情誼而消逝。

不被信任的自己，友人的逃離，輕淺的擱在心底，就像每個人都難免會有的不可實現的小小願望，只能
成為一個老舊的遺憾。

畢業後找了薪水不錯的工作，交了自己喜歡爸媽中意的女朋友，燕歸人沒有經歷什麼太大的挫折或苦難，
這樣平凡的幸福彷彿理所當然，燕歸人珍惜也萬分感激。與女友交往了六年，兩人一起存了錢買了房子，
而後共築一個溫暖的家，婚後一年妻子的肚皮也有了喜訊，燕歸人美滿人生的拼圖一塊一塊地漸漸完成，
怎麼也沒想過命運惡劣的玩笑才正要開始。

妻子在二次產檢時發現了癌細胞，並且迅速地擴散，沒有給燕歸人任何思考的時間，不過兩個月，妻子
連同孩子便一起離開了他。意欲逃離哀傷的燕歸人賣了房子申請調職，在國外不過半年，年近耳順的父
親卻因事故而失去生命，連最後一面都沒見到的燕歸人回家奔喪，工作上也申請了調回國內，一個月後
卻連母親也一起送走了。

短短不到一年，本來有的全都沒了，燕歸人哭不出來，只覺得心裡缺了一塊，怎麼也填不起來。

喪事完畢後燕歸人回到公司上班，他經常自願加班，因為回去後除了面對空盪盪的房子發呆他不知道自
己還能做些什麼；沒有加班的日子他在外遊蕩，即使身上穿著西裝打著領帶，卻覺自己比無家可歸的流
浪漢更徬徨，非要疲倦到了倒頭就能睡著的地步才肯回家。

空缺的那一塊像癌細胞一樣不斷侵蝕擴大，燕歸人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直到那一夜他撿到羽人，悽慘地撞進自己懷裡的醉漢同時也撞進了他心裡的那處黑洞。流淚著互相擁抱
後，燕歸人看著凌亂的床和羽人，他告訴自己，羽人需要他。

回家後燕歸人收拾了妻兒與父母的遺物，他替換掉日曆才發覺原來又是一年過去，於是燕歸人拔下指上
被主人遺忘的戒指，收進抽屜的深處。

-
躺了有一會，羽人覺得自己恢復了氣力，他踢踢正被燕歸人抓在手上擦的腿。

並非要掙脫，只是想要這樣做。

燕歸人扶著他的腳踝處，把毛巾沾濕後，從膝下開始抹小腿肚子，最後抹了腳板，才收拾水盆和毛巾。

在浴室耽擱不過五分鐘，燕歸人再回房間時羽人已經拉著棉被睡了。

放輕動作鑽進被窩裡，燕歸人自羽人背後抱著他，把頭埋進羽人頸邊，他忖著、明天罷，明天一定要告
訴羽人，他愛他。

-
這是燕羽論壇週年慶生文...雖然沒有喜氣(泣)

天空Blog【長樂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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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hijin

百家路不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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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97)

1樓發表於: 2008-12-14 09:3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真好的一篇故事~~

看着虽然有些沉重，但是还有感到暖暖的~

这个故事向我想起了从前看到的不破老师的一则小故事~

没错，燕子其实真的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好男人~>3<

赶快向羽仔表达出来吧~归归加油>////<

为何一个人非要两种身份。
阿吞是被迫的、朱爹是自发的、神无月是无奈的... ...
霹雳还要再产么= =+ 下戏后就去追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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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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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79)

2樓發表於: 2008-12-14 17:1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我覺得有種憂傷的感覺
不過很難想像羽人的身價變的那麼差 = =
倒是燕子
怎麼正劇跟同人都要這麼孤單
好像注定天生就要失去剛得到的幸福一樣
不過這故事不錯
我想看續集啦
長樂加油
努力生出續集

歸雁──燕西專題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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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能滴腦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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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306)

3樓發表於: 2008-12-14 18:59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覺燕子比較像被命格給詛咒了的那一個……冏XD

撲！^////^

這兩隻，曾經因時事給分離了，多年以後，卻再又因時勢給兜在一起…
命運，又或者說緣份這個東西……嘿嘿……^^+（搞滴自己好像變態大叔>~<

總覺得只要未到最後，那些在旅程中停靠站間遇到的人事物，雖堵上了心，可就不一定是一路到底的伙伴。
錯的時機對的人，還是對的時機錯的人，終究只成眼底留戀心底留痕的風景一道！

我未必喜歡背負感情刻痕的情感，但我喜歡歷經情感淬煉後更加沉著底定的感情。

偷笑~）所以我總喜歡沉穩寵著羽人的燕子多一點，我總要愛敏感細緻的死心眼孩子要多一點！

總之，最後在對的時間給遇上了對的人，那之前總總都該要感謝，這之後總總都該要感恩。

夜事一回，晚情無限。
誰說大叔一定寂寞XDDD

所以說為了印證，樂大再來一回吧！>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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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光跟隨著的從不是帝王，我的心從來只有一個天才。貓のTF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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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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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樓發表於: 2008-12-15 03:22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這篇給人的感覺前面真的是有沉重到。
好家在燕羽二人到最後都苦盡甘來了，真的是...(泣)

不過那個可惡的空降上司是誰啊～竟敢欺騙羽仔的感情－皿－
(其實他不過是個路人甲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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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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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樓發表於: 2008-12-15 05:58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看著羽人坦承的那段，真有種熟悉感，因為羽人本就是單純又不喜欺瞞的人......（就是心眼死了點）
而燕歸歸轉世後似乎也沒擺脫煞氣，幸好遇上了羽人，有種吐了口氣的感覺。= =（腦中浮現＂鳥父母＂，只差宵這只鳥寶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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糰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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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樓發表於: 2008-12-19 08:3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喜歡長樂寫的故事~
平平淡淡細水長流,感覺上就像在身邊發生一般
也許結果不是幸福的,但是我享受了看故事的過程

外型和內心截然相反的燕子還有看似孤僻其實一直在引頸期盼幸福的小白文
在我看來他們就像負負的正的數學式一般
最終得到幸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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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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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樓發表於: 2008-12-19 18: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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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小白文真可愛，燕子也很體貼呢。。
他肯定可以給小白文很多的愛。。>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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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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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樓發表於: 2008-12-20 07:23

只看該作者 | 小中大

感謝各位的賞文跟小花～姑且就讓我用篇設定雜記來消滅你們的期望吧...(被揍死)

總之，請小心食用。

-
這篇其實跟〈師父〉一樣，都是那種知道越多設定就越開心不起來的文章。
所以上一句是警告了，看下去想法如何這邊都不負責的喔～

本來是39歲。
年齡這東西真是奇妙，首位數字一變人就像瞬間蒼老百倍。
可我也很清楚不是所有人都跟我一樣對大叔很有愛，稍微斟酌了設定跟空間，我把他倆改成37，
現在回頭看會覺得有點後悔，所以私自還是當他們39。
說這麼多，我想這篇的加齡臭是不足的，嗯，我會努力朝高齡之路前進(握拳)
請大家給我支持(被巴死)

燕歸人跟羽人的背景設定如文內所書，而這篇故事的時間點是再會已經一年多，
基本上兩人間已經有「愛」的存在。
剛開始是沒有的，純粹是寂寞的大叔尋求慰藉，手邊剛好有物件可使用就順便……；
如果讓他們早個幾年碰面，他們會依舊只是朋友，所以只是時間對了，在一起了而已。
即使在一起、即使有愛了，可是大叔們還是會寂寞下去。
羽人的個性還有對本身性向的自卑──這不是相對誰而言，只是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厭惡、排斥，
之後上司的欺騙與背叛，他對別人其實很難有全然的信任，
何況燕歸人的結婚戒指一直都是他心裡的疙瘩；
但羽人又很想有個完全的依賴，
他的人生之路還很長，即使曾經想過就孤單走完一生罷了，但這不過是逞強而已，
於是就是不斷自我矛盾，在要不要放手一搏中死命掙扎。

而燕歸人……他的前半生給他的後遺症是、害怕完全的幸福。
舉個例子來說，某A總是對你很好很好，好到亂七八糟讓你受不了，
可某天他心情壞，於是抽了你一鞭，讓你痛到哭天搶地，就這麼一次，
之後，即使他還是對你好得亂七八糟的，而且也保證不會再犯，但那一鞭的陰影，怎麼也不可能消失。
上面這個「你」是燕歸人，而「某A」就是所謂的命運。
燕歸人絕對愛羽人、絕對百分百信任羽人，所以總是想著要告訴羽人他的愛，
可是就差一步，可以完全他兩幸福的一步，燕歸人怎麼都沒辦法說出來。
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最後一句的真義在這啊。

而結婚戒指，在他兩再會的那一日之前，燕歸人其實根本沒記得戒指的存在。
妻兒走了後，他把兩人小家庭裡的東西收拾回老家，也沒拆封，就直接往國外跑去，
父母過世後，他也只把喪事解決，遺物也全沒收拾，
基本上除了維持日常生計的活動，燕歸人一逕渾渾噩噩……直到那晚。
覺得羽人需要自己，看來是羽人依賴燕歸人，不過在那當下，實際情況絕對是相反。
羽人成了一個推力，讓燕歸人得以正視自己的生活，所以才開始收拾東西，也才記得把戒指拿下。
這樣的燕歸人，怎麼可能會想到羽人看到了戒指，並且在意？

糟糕，寫到這我好想吐血……呃、噗～～
說他們幸福是幸福，可是就是會有跨不過去的一步啊…
寂寞嗎？我覺得好寂寞啊(遠目)

所以不要讓我寫續比較好，我怕不小心把他們兩個寫分手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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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大家相信我對燕羽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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